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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王侯-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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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熜只是年轻气盛,再者就是杨承祖在安陆的教学中,也向他讲解过西方的概念。虽然并没有给他讲万有引力,地球是圆的等道理,但是他至少是知道佛郎机这些国家的存在,也知道这些国家虽然远不能和大明相比,但也并非是什么番邦小国。

从他的角度看,这种国家攻打了自己的藩属,并且不是劫掠而是灭国,顺带还要推行自己的信仰,这绝对是个危险的信号。加上满剌加是他登基后第一个来求援的国家,他也想帮了这个忙,算是确立一下君主的威信。

不过杨承祖摇头道:“别想这事了,行不通的。户部会告诉你没钱,钱都拿来修先皇陵寝了,没钱发军饷,没钱掏开拨费,打什么仗?再者,打仗的事,也不要交给我,否则一定会输的。佛郎机夷也不是一定要打,就如臣在安陆对万岁建议的那样,这些人其实是可以坐下来谈生意的伙伴。我们大明的瓷器、字画、茶叶卖给他们换银子,比起打仗合算多了。不过夷人畏威而不怀德,现在谈生意,多半谈不成,总要把他们打的疼了,生意才能谈下去。”

“这个事朕有分寸,先礼后兵么,总要有人去走一次,与对方接触一下,才好决定是战是和。这个事除了大哥恐怕也没有别人更合适。至于满剌加那边,就先让他们在京里住几天,再做计较。”

君臣二人为着这次的胜利而欢喜,为着未来,该当如何应付佛郎机的问题而定着计划,却不知,在另一边,一些足以称为才俊或栋梁的人物,正在联手编网,这张网的目标,正是这次礼议之争中的第一功臣,杨承祖。

第五百九十五章将计就计

眨眼之间,距离由蒋妃进京而引发的礼议之争,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那场纷争虽然以皇帝的阶段性胜利结束,但是余音袅袅,至今未绝。官场上的变化,并未因为这场斗争出现了结果,趋于平静,相反倒有越演越烈之势。

朝廷之上,原本就因为出身、籍贯、履历等各种因素而划分出各种各样的阵营,以往曾经有诸如蜀党、浙党这样的区别,或是清流、杂流之说。可是自从大礼议之后,朝廷的阵营划分中,又有了帝党、相党之分。

当然,相党大多会被直接视为忠臣,而帝党,则被贴上了阿谀媚上的奸佞标签。两党之间矛盾日深,彼此之间,已经交了几次手。论起官位和声势,相党远在帝党之上,两者根本不在一个重量级上。也正因为这一点,迫使帝党不得不团结起来,向心力上则略胜一筹。

观政学士张璁被杨廷和随手就安排到了南京刑部任了主事,这事从程序上无懈可击,即使是皇帝,也很难说出这样的安排有什么问题。但其中打击报复之意,就是瞎子也看的明白。

反倒是这次争斗中,冲锋在前的内阁翰林严嵩,上了那份“圣人再世,也难以易一字”的奏疏,并没有遭到清算。反倒是在天子的支持下,从翰林院修撰,升为翰林院侍读学士。

这种提升从品级上讲意义不大,不过是从六品提拔为正六品,而且翰林官没有油水,亦无实权,正六从六,权柄上没什么差距。可是这是一个风向标,证明了皇帝对于这次事件的态度,让那些同样被贴了帝党标签的人大觉有奔头,隐约开始把严嵩奉为自己一方的盟主。

严嵩这人做人是没的说,在严世藩痊愈后,他带着儿子上门感谢了杨承祖的恩德,由于手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送,就按着杨承祖的请求,留下了自己的几副书法。他的字虽然好,可是官职既小,也没有文坛名气,字也卖不出钱。一口气拿了平日里的得意之作数十幅,仍然觉得太过寒酸,心里颇觉愧疚,态度上也就越发的恭顺。

京师里,于这双太后并立的事实,似乎也开始接受。不但给长寿、长淳的称号改为了永寿、永淳,正式以公主视之,就连皇帝要求为永寿公主新造一公主府用以居住的要求,也一并答应,并没有什么意见。

就在这看上去云淡风轻,皇帝已经逐渐掌握了局势,只待大婚之后就能左右朝局的当口。兵部尚书彭泽忽然上奏折,保举锦衣卫指挥使掌南镇抚司事杨承祖,查办京营,为下一步的防秋,做好准备。

这封保举,是混在一堆奏折里递上来的,内阁那边票拟的意见是同意,请天子用宝。眼下司礼监的工作并没有充分交接,安陆来的宦官还在读书阶段,主要的工作,还是由谷大用等几个正德遗留的太监来做。

这些人都是明白人,知道自己的位置太过重要,不大可能一直做下去,只期盼着能有个好的收场就好。见了这奏折,几人对视一眼,谷大用拿起奏折随手一丢“娘的,内阁的几位老倌,这是又玩什么把戏了?清查京营,还保举的是杨承祖?这里面有点门道。”

司礼监的掌印太监魏彬同为八虎之一,他比起谷大用更为尴尬,江彬的一个儿媳妇,就是他本家的侄女。本来按说是该在杨家当奴仆,不过杨承祖会做人,把这女子送回魏家,表现出对魏家的尊重。

和江彬的这种关系,是他头上顶的一个雷,眼下隐而未发,只要那些文官想收拾他。把这事一抖出来,就足以将魏彬打落泥潭。

这内相之职,他也是没什么心思认真做,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态度是消极的很。听谷大用这么一说,他懒洋洋道:“就你的心眼多,那依着你的意思,这份奏折,咱怎么个办法?”

“依我的意思,咱们怎么都不办,直接拿给天家,提醒万岁一下就什么都好了。神仙斗法,凡人遭殃,咱们犯不上掺和进来,惹不起这事的。”

等到谷大用捧着本章进入乾清宫时,见杨承祖正与嘉靖天子以及那名叫张佐的小太监三人坐在一起,手里还拿着一大叠特制的纸牌。虽然他不清楚这“斗举人”是什么游戏,但是只听这名字,就觉得那么大逆不道。能够与天子这么亲近的玩牌,这说不是江彬谁信?

等到他退出殿去,嘉靖才将手里的牌朝桌上一扣,指着一旁侍立的黄锦道:“黄伴,念。”

黄锦现在虽然能在殿里伺候,可是玩牌的事还是轮不到他,黄锦自己,显然也无意于这种活动。对这个位置并没有什么怨言。他别看是个宦官,可是嗓音洪亮,口齿清晰,念起奏折来,格外悦耳。

先是一份户部筹措饷银的奏折,提议京师百官三个月不支俸,以这部分俸银充当军饷,同时向民间募捐,开捐监,以监生名分换取钱粮支边。接着第二份奏折,就是表示如今北虏有意进犯,军情紧急,京营军健多不足编,实际兵员数字不明。保举杨承祖清查逃军、冒占之事,清勾军士,以为抗敌之用。

“住口!”嘉靖丢下了手里的牌,朝黄锦挥挥手,将黄锦及其他宦官都赶了出去。张佐不等嘉靖吩咐,自己眼力乖觉的溜了出去,将大殿留给这君臣两人。

“大哥,他们这是抽的什么风?好端端的,怎么会保举你去清查京营,总不可能是他们良心发现,同意让朕抓兵权了。大哥,这事你怎么看。”

“陛下,臣看这内中必有蹊跷。”

“朕当然知道里面有蹊跷,但是这蹊跷在哪?”

“这不过是他们要害我的一个手段,看来臣之前做的事情,终于引起了他们的重视,已经有人拿我当成一个值得认真对待的对手,要对我下手了。”

“既然如此,那这份旨意朕就驳回好了,不管他有什么阴谋,我们不接招,他们还能怎么样?”

“万岁且慢,这个招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接一下,借着这个机会,正好可以看一看,那些掌握京营的勋贵武臣中,有多少是咱们的朋友,又有多少,是咱们的敌人。先掌握清楚了这一点,将来才好分别对待。”

第五百九十六章重任在肩

这些文臣的算计,并不难猜测出来,无非是逼着杨承祖走入一个陷阱之内。京营有问题,这是连傻子都知道的事,负责拱卫京师的三大营,实际上早已经糜烂不堪,不敷调用,内中的问题多的数不过来。若非京卫糜烂如此,正德也就不必搞什么外四家军,重新编练新兵了。

但问题在于这些问题不是一天形成的,而在这其中占了大头的,基本都是那些与国同休的武功勋贵。这些人中大多是随永乐征战的靖难老臣,祖上皆有赫赫战功。经土木之变后,虽然于朝堂上权柄日衰,影响渐无,可是在京营里,还是很有些权势。

再者他们祖上提着脑袋打天下,作为子孙后代过好日子搞点好处,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之前杨承祖和这些勋贵的关系都不错,如果因为清查京营积弊,搞到和勋贵们剑拔弩张,那就面临孤立无援。将来再有人收拾他时,想找个帮自己出头的都不容易。

可是如果他不查下去,那么可以想象,肯定有大批的人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到时候将他收受贿赂,玩忽职守,乃至勾结勋贵等事都一发揭露出来,照样可以起到打击他的目的。

“所以我说文官不好斗,就是这么个意思了,他们要收拾谁,并不一定是无的放失,很多时候,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不过他们讲真相讲的很有技巧,某人有十件功劳,四个错误,他们不提功劳,只提错误,你就觉得这人不杀不足平民愤,这就是惯用的手段了。”

嘉靖点头道:“朕明白,这就是大哥在安陆跟朕说过的,大臣们要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神。他们是按着圣人的标准要求别人,却很少用这个标准要求自己,总是希望做官的不犯任何错误,也不能有任何玉望。谁要是违反了这些,他们就要把你搞到身败名裂,至于你能立多少功劳,做出多少业绩,反倒是不重视。不过大哥别担心,有朕给你撑腰,随他们去告,总是要朕批准,才有人能动你。”

杨承祖道:“陛下的厚爱,臣铭记五内,不敢忘怀。也正因为臣知道万岁皇恩浩荡,明见万里,才敢真的去做差事。若是换了旁人,只一想到这些后果,就什么都不敢做了,最后就是像朱宸那样,做个窝囊废。”

“那这京营的事,你还是要去查?那些勋贵里有不少都有丹书铁券,不犯谋反大罪,不能拿他们怎么样的。就算真的知道他们在京营里做点手脚,又能怎么样?总不能就因为这点小事,就真的去治谁的罪吧。”

“这京营的事倒是小事,可是勋贵们的支持是大事。万岁进京之后,勋贵并没有表过什么态度,基本上可以看做首鼠两端,这也是勋贵们的自保之道,没什么可说。不过这次是个机会,可以探一探他们的底,看看他们站在谁一边。再说,京营糜烂,大家都有数,可糜烂到什么地步,终究是要自己心里有数才行。蓟辽那边告急的文书有点多,从蓟辽到京师一马平川,几无险可守,万一有事,京营就是最后的屏障,也确实该去查一查。”

“大哥多虑了,朕登基之后,朝兵部要过以往的记载。北虏么,虽然凶悍,不过最多是打破边关,在边地上掳掠一番,至于说打到京师附近来抢劫东西,他们没这个胆子。”

嘉靖看看北地方向,目光里倒是很有自信,他生长于安陆,根本就没见过北虏。于他而言,凶残的虏贼,与话本里那些妖怪也没什么区别。只存在于文牍记载,不大可能到的了面前。

比起那些虏贼的威胁,倒是这帮文官的活跃,才更让他觉得头疼。这帮人居然开始算计起自己的臂膀,使起了阴谋诡计。

从安陆带来的文胆袁宗皋,虽然杨廷和等人同意将其递补入阁,但是京师的气候和环境,却无情的击倒了这位长史。自从进京之后,袁宗皋的身体始终不太好,不太指望的上。

自己视为臂膀的大哥,如果再在这种阴谋之中被打倒,那自己可能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嘉靖道“大哥,你自己多加小心,京营什么的,糜烂也不是一天了,查不出来也就查不出来。万事保重自己为上,朕再多派些人手给你,一定要保住自己的安全。阿姐那边,也不会看着你出危险的,你怎么也得多为你儿子想想。”

大明的公主只能守寡,不能改嫁,虽然民间于寡妇改嫁并不怎么限制,可是公主却始终要守着那可笑的妇道,不能再觅良配。这种规矩对于女性来说自然全无道理,可是朱秀嫦却显然是这种制度的受益人。

打着为夫守节的名义,她可以避免一些人的聒噪,而这座属于自己的府邸,表面上是为了她可以一心清修,不受外人干扰,实际上,却是她和杨承祖的欢乐窝。产后的她恢复的很好,身材并没有走样,依旧是那般苗条婀娜。

阵阵娇笑声中,杨承祖将边笑边跑的朱秀嫦捉住,坏笑道:“永寿公主,这回你落到了我手里,看你还往哪里逃!来来,乖乖和本将军大战三百回合,否则休想过关。”

“战就战,谁怕谁啊。”两条胳膊搭在杨承祖脖子上,整个人被横抱起来的朱秀嫦,示威似的蹬了两下腿,却借机将绣鞋蹬落,露出两只洁白纤细的天足。

“我的好夫君,什么时候把咱的天赐抱来,让我好好看看他。这孩子也真可怜,落生没几天,就吃乳娘的奶,我这当娘的,只不过喂了他几天奶,就得和他分开,明明是自己生的,却得让他喊我干娘。就想让他叫我一声娘,都势比登天……”

杨承祖将她重重的丢在那张南京送来的拔步床上,自己接着合身朝她一扑,将个金枝玉叶牢牢压住,一边在她身上攻城掠地,一边道:“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就明说,不要每次都使这招。”

“很简单,我要你开解开解永淳,带她散散心。二木头最近心情不好,我就这么一个妹妹,眼看就要出嫁了,你负责让她开心。还有,不许动坏心眼!”

第五百九十七章慈悲太后

张太后与蒋太后这两位太后,倒是没像另一个时空里的大清两宫太后那样有什么撕逼的冲突,大家都没什么权柄,也没多少可争的。张太后似乎还保留着家庭妇女的优秀品质,对于保媒拉纤有着过人的热情,蒋太后一家刚进京不久,张太后就张罗着为永淳招驸马。

永淳虽然看上去天真烂漫,实际上她的年龄比嘉靖还要略大一些,今年已经十七岁了,在大明的标准里,也得算个大姑娘。找婆家天经地义,即使是蒋太后,也不好说什么。

大明的驸马由于要三代辞官,本人只能在宗人府挂个闲职,基本就别指望有几个好人物愿意来。张太后为永淳物色的这个陈钊,各方面条件据说都不错,家里是京师的一个大富商,本人的相貌生的也算英俊。

至于性子方面,其实不大用考虑,驸马不比仪宾,就住在京师里。这里到处是言官,随便走到哪,都能遇到想刷名声想的两眼发红的狂战士清流,像乌景和那样的在京师里,用不了几天就得被喷死。

所以不管是好人坏人,在京师这个环境下,也只能做个规矩人。在永寿看来,这个驸马就算是不错了。

当然,她知道自己妹子对自己男人曾经动过小心思,可是自己已经跟了他,总不能姐妹两人找一个男人吧?再说,杨承祖不大可能把他的女人都放弃掉,那驸马就注定没他的份。妹妹也该明白这一点,不会在注定没有结果的事上,投入太多感情。

可是永淳的心情不怎么样,姐妹两人见过几面,发现小姑娘的情绪异常低落,茶饭不思,人也清减了不少。照这样下去,怕是喜事得和丧事一起办,即使成了亲,也不会有幸福。能开解她的,怕只有眼前这个男人了吧。

“你给我好好开解开解她,让她开心的出去嫁人,否则的话啊,就把咱的事告诉母后,让母后诛了你的九族!”

“不带这么耍赖的啊,我跟永淳公主哪里见的到,现在宫里是张家说了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总不能进宫去找人吧,那还不得被人把我打死。”

永寿撇撇嘴“那有什么难的?我把人带出来就是了。我跟你说,永淳其实偷着溜出来过几次了,只要化装成小太监溜出来就好,谁敢真的查我们的底,我也保证能把他治的后悔生出来。张太后怎么样?那老乞婆,还能管的了我们的事了,早晚有一天,要让她知道知道,本夫人的手段……你……我说正事呢,你别捣乱……你怎么也要把永淳劝好,要不然跟你没完……”

慈宁宫,张太后如今加了昭圣慈寿的封号,不过权柄上却远不如当初。外朝的奏折,都是经过司礼监、天子,很少会有人过问她的意见。

皇帝虽然每天依旧过来问安,但仍然坚持称自己圣母,而非太后,而且随着蒋氏的到来,到她这里听训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张延龄在旁边,恨恨道:“太后,这帮人简直太不像话了。这才多长时间,咱们在乡下的六百顷田,就被收了回去。还有,我府里的一个管家,无缘无故,就被衙门给锁了去。我府里的管家,也是小小的县衙门能锁的?这分明就是不把你放在眼里,必须得给他们来点厉害,让他们知道知道,咱们张家,依旧是朝廷的主人!这次的事就是个机会,永寿那小贱人,居然敢司通杨承祖,现在还在中间当马泊六,把自己的妹妹也拉下水。这等事出了,就是把她们都打杀了,也不算什么过错,太后不可犹豫,速下懿旨,捉了这几个不知羞耻的贱人。”

“急什么,在哀家的慈宁宫,怎能如此放肆?大呼小叫,还有没有规矩了?”张太后倒是不慌不忙,沉着的很。她在宫里毕竟经营多年,宫女太监之中多有耳目,乃至宫中几支武装力量,也大多听其指挥。

永淳偷跑出宫的事,根本就没逃过她的耳目,这两位公主对于这个圣母,也没什么恭敬。尤其是皇族进京以后,永寿并不甘于寂寞,而是开始跑马圈地,开始在京师近郊地带寻找田地建皇庄,在京师投资店铺做生意。

本来正德就开办过皇店,不过多以亏本告终,最后都落到太监手里。嘉靖登基后,又从太监手里将这些皇店敲了出来,交到杨承祖和大姐手里,由他们负责经营。

这些生意涉及的领域,大多是后世所谓的垄断经营范畴,能做生意的,多少都有点关系。永寿和杨承祖杀出来,其实就是在抢别人的财路,杨承祖又利用自己在崇文门收税的便利条件设置障碍,搞的那些和他竞争的店面维持艰难,大亏特亏。这里面张氏的产业受影响颇大,张家昆仲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恨这几个人入骨,这次得到这么重磅的消息,如何不想下死手?

不过张太后倒是比自己的兄弟沉稳的多,多年吃斋念佛,似乎真让她已经获得了超脱。“延龄,你不要太急噪,这么急,又能做成什么事?他们司通,你有凭证么?哼,什么都没有,就凭几句闲话,就想定罪?上次你用金瓜锤打人的事,哀家还没说你,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有哀家为你做主,你现在已经吃了官司!沉稳,一定要沉稳!”

“太后,您说的道理我懂,可是咱们要沉稳到什么时候?人都被带出宫了,若是再不捉,难道要等到闹大了才捉?”

“你总算是学聪明了一点。”张太后哼了一声“这宫里的风雨,哀家见的多了,论朝堂上的事,哀家或许不如你。可论起这等事来,你们差的太多了。现在动手,有天家护着,有蒋氏保着,又没抓到凭据,能怎么样?最后搞不好,就是个不了了之,如何能为嗣宗报仇?等到他们闹的不可收拾的时候,就算是万岁,也一样保不住人,到那个时候,我要天子亲自下旨,赐死他们,那才能告慰嗣宗在天之灵。”

张氏说到这里,嘴角边露出一丝笑意“咱们家损失一点田地铺面,也不会真的就受了穷。学会沉住气,才能真有成就,好好坐着,跟我念佛。求佛祖保佑,把这一门的贱人灭个干干净净,才显出我佛慈悲。”

第五百九十八章少女情怀总是诗

永淳公主的年纪比嘉靖还要大一些,只是她个子不高,整个人瘦瘦弱弱的,给人的感觉,表面年龄比实际年龄要小。易钗而弁之后,就成了个典型的瘦弱书生,让人见了之后,就觉得这是个受气包,绝对想不到这是堂堂天潢贵胄。

在杨承祖看来,这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姑娘,就像个还没长大的小丫头,并没有把她真当成一个年龄接近的女孩看待。与刚强外向的朱秀嫦相比,二木头给人的感觉就是单纯可爱,外加没有胆子,就像个邻家的小妹妹。虽然秀嫣生的也很美,可是他始终就是拿她当成个小毛头看待,从永寿公主府一出来,就像教训自己的妹妹一样教训起来。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本来就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那个陈钊人不错的,你就别胡思乱想了,连东西都不怎么吃,要是把自己饿坏了可怎么办?现在你母后,还有皇弟,都忙的焦头烂额,如果再操心你,就耽误他们做正事了。知道不知道?我们不做事不是错误,但是去干扰别人做事就不好了对不对?在外面好好玩玩,然后回去好好吃饭,开开心心的做个新娘子。”

当初在王府时,永淳和杨承祖也经常说话,面对他的时候,比面对其他男人多了些勇气。不过即使如此,她还是怯怯的,小脸红的像火烧云。紧跟在杨承祖身后亦步亦趋,嘴里不知道说些什么。直到杨承祖看向她的时候,她才把头低下去,半天之后才嘟囔了一句

“那个……那个陈钊,有没有你说的这么好啊?”

“说实话,我也不是太清楚。不过我是锦衣卫,回头会派人去调查他,如果他真的不够好的话,我来对付他。要信的过姐夫,肯定不会让你吃亏的。不过太后那边也看过他了,想来总归不会太差,你别想太多了,想去哪里玩,姐夫带你去。想吃什么,姐夫买给你吃。”

“我……我哪也不去。我要到姐夫家去,帮姐夫查办京营。”

杨承祖一愣,接着就摇头反对“胡闹。你出来玩个一两天还行,要真跟我查京营,那是不成的。宫里会炸锅的,到时候连你姐姐都要受牵连,听话,想去哪玩,姐夫带你去。然后,就乖乖回宫去,等着漂漂亮亮的出门子。”

可是永淳却固执的说道:“就不!我就要跟姐夫去查京营,如果母后不答应,我就再也不吃东西了。姐夫要是不带我,我就回去找姐姐。”

杨承祖头上隐约出现了几条黑线,真没想到,二木头还有这么难缠的时候。只好先胡乱答应着,想着到时候再把她塞回宫里。

等到离杨家渐渐近了,永淳的目光渐渐亮了起来,呼吸也越发的急促。杨承祖只当她是羞于见人,却不知道小姑娘的心里真正的想法是:自己也终于能够走进姐夫的家,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和他的娘子们生活在一起。

虽然明知道自己与姐夫注定不会有什么结果,不过能走上这么一遭,住上几天,就可以假装自己已经跟他成过亲了。即使将来发现自己招的驸马并不合意,又或者是比那个乌景和更坏,只要有这几天的日子,就一切都值得了。

她这种少女的心思并不为外人所知,因为陷入情思而伊人憔悴的模样,倒是让杨家的几个女眷全都心内怜惜。大家拿了各色的吃食出来招待公主,像是郝青青这样大路的,则大咧咧的拍着公主的肩膀

“没关系,你想去哪里玩,就算夫君不带你去,我也带你去。将来过了门,若是你丈夫敢欺负你,就跟我说,我去把他打成滚地葫芦。”

在这种友好的气氛中,永淳的情绪似乎也开朗了不少,多日不曾好好吃饭的她,竟是破例的吃起了零食。

说起查京营,永淳举着小手道:“带我去,我要去。我可以帮姐夫你查帐,一直以来,家中都有人教我做帐、查帐,我很厉害的。带我去的话,可以帮姐夫的忙。”

“夫君,我们也去吧。”李月娥大着胆子说了一句,杨承祖目光看过来,她就吓的赶紧把头缩回去,忙道:“我们……我们也认识字,可以帮你的。也像公主这样,都换上男装,不会给你丢人。”

“别捣乱,你们不能去。军营里都是男人,你们去那成什么话了。公主千岁,你想去哪玩,我让青青她们陪着你,或是我带着你也行,可是查京营这事,你参与进去真的不合适。你是金枝玉叶,身份何等尊贵,京营那等地方,哪是你能去的?”

“我要去,我就要去!”永淳却不依不饶的撒起娇来,最后更是一把抓住杨承祖的胳膊“你要是不带我去,我就把你和姐姐的事去告诉母后,看你到时候怎么收场?”

“你们姐妹为什么都会这招?”杨承祖在这近似于无敌的威胁技能面前,只能败下阵来。不过也正因为此,他不得不让赵幺娘、铁珊瑚几个练武的女人,全都化装成亲兵护卫,跟着自己一起去京营调查,以便贴身保护公主千岁。

永淳的斗争取得了胜利,兴高采烈的抱着零食到一边去吃,杨承祖无奈道:“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真想不到,这样的孩子很快就要大婚了。”

如仙则跷着二郎腿,朝嘴里丢着瓜子冷哼“怎么,舍不得了?要不要你把她男人也宰了,然后也来个明铺夜盖?不过京师不比安陆,做这事似乎不大容易,诸王府那边,也不容易混进去。”

“说什么呢。让别人听见就够砍头了。”杨承祖在她胸前摸了一把“似乎比前几天更大了一些,试试有没有奶喂给天赐。”

在如仙将一把瓜子皮丢出去的时候,他已经一溜烟一般的蹿出去。本来吃零食吃的正欢的永淳见姐夫跑了,忙丢下零食要去追,在后面高声叫道:“姐夫你去哪?”

“好好吃你的零食,姐夫找援兵去,没你的事!晚上多吃点饭。”庭院里飘荡起杨承祖的回答,以及公主一连串焦急的呼唤。

已经化身为府中奴婢的刘五儿听说杨承祖回来,简单收拾了衣服,偷偷摸过来。正好看到这一幕,摇头微笑中,目光里多了几分隐忧,也多了几分说不清看不明的东西。若是非要说个清楚,那大抵可以称为:怨念。

第五百九十九章乌合之众(一)

在武定侯府的门房内,杨承祖还是忍不住对着身后的永淳公主数落道:“我来这里拜见九小姐,你说你非跟来干什么。好好在家待着不好么?真是的,太不听话了,再这样,以后不带你出门。”

永淳公主这个乖乖女,难得任性了一次,非要跟着出来,杨承祖也不敢真的甩开她,让她一个人在京里乱走。就只好带着这女扮男装的公主,一并跑到了武定侯府。

安陆这趟走下来,京师里关于郭九姐和杨承祖的流言,已经悄然兴起。郭家的下人对于这流言的真假不具备判断能力,为了避免一时疏忽得罪未来姑爷这种混球事,特意把两人请到门房内奉茶。看着两人斗口,只当这两人是亲戚,还想着:有这么一个温文尔雅的亲戚是好事,怎么还能下的去手,如此严厉的训斥。

过了时间不长,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接着就是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哈哈,你终于记得来找我了!诶?这是谁啊?看着有点眼熟,怎么一时想不起来了,你脸红什么啊?说说你叫什么,咱们在哪见过。”

郭九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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