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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王侯-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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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上本请功。

这算是比较迂回的抢桃子方法,不过现在没什么时间去关注这件事了,因为天刚一亮,府外面就已经聚集了大批的百姓。这些人并不是难民,或者说,他们曾经不是难民,而都是安陆的百姓。

这些人跪在墙外,一眼望不到头,哭的惊天动地,求的就是王府开门放自己进去。大家都是乡亲,里面有不少人彼此还是认识的,而这些人的遭遇也很惨。

不是房子被叛军占了,就是被叛军一把火烧了。眼下天气越来越冷,他们已经失去了居住的房屋,御寒的衣物,连果腹的粮食都没有。整个安陆,唯一可能求活命的地方,就只有王府了。

前几天王府四周都有乱军的人马驻扎着,这些人就算想过来,也没有办法。现在叛军忽然撤了围,这些人总算可以求一个活命,就跪在府门外面开始哭秦庭。他们中有人希望朝廷发兵,把乱军杀退,把家园夺回来。也有人没这么高要求,只求能进府避难,还有人求的就是些粮食。

杨承祖在墙头看了几眼,然后问道:“昨天有没有人被放进来,我要听实话。不要逼我动用锦衣卫,就连白莲奸细我都能查出来,何况是一些难民。”

陆炳道:“大哥放心,确实有一些人被放进来,不够总数很少,而且一进来,就已经被看管起来了。大家也担心是反贼用计,不敢大意。也是大哥前段时间练兵练的好。以往大家或许会觉得,乡亲啊,情面啊,是抹不开的。现在呢,虽然也觉得情面上过不去,但是好歹懂得了,情面之上,还有规矩,一想到规矩呢,就算是想放水,也要有个顾忌了。”

这还多亏仪兵的家眷基本都搬了进来,外面的百姓最多算是邻居或是熟人,而没有实打实的亲戚,当兵的也硬的起心肠。杨承祖点点头

“派一部分人过去,把那些进府的人都抓起来,有敢反抗的立即杀了。也不要管他们冤枉不冤枉,日子过的苦不苦,更不管他们有什么要紧的事要汇报,不说不听不看不问,全都给我塞到地牢里,然后仔细搜检。”

一名士兵下去传命令,陆炳道:“大哥,你说乱军这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我也猜不太明白,不过他们的目标很简单,就是咱们这座王府。想明白这点就好了,咱们不用考虑他们要用什么计,也想不明白,只要做好自己的守备,让敌人无机可乘就好了。吩咐伙房,做好准备,保证大家的热饭热汤不能断,再从宰牲所那边,牵一些猪过来,给大家杀了吃肉。”

“要打大仗?”

“差不多吧,乱军等不起了,这两三天之内,要么,他们就会不顾一切的来进攻。要么,他们就会逃。如果他们逃的话,未来几年之内,湖广都不会得安生。不过安陆就安生了,我管别人去死!可如果他们来攻的话,大家做好玩命的准备吧,到时候,大家都要拼。”

杨承祖拍拍陆炳肩膀“到了那一步,你别在这待着,到后工去,保护你娘。你娘就你一个儿子,就指望你呢。这边有几千人马不缺你那一个。”

陆炳笑了笑“多谢大哥关照,小弟下去磨刀了,如果真到了那一步,陆家的男儿,是不会当孬种的。”

安陆州衙门,原本到处可以看到义军鲜红的头巾,如今则变成了一片白色海洋,到处都是白布,出入的人,身上都挂着孝。红头巾上,也多了一条白布抹额。

如果说当初兴王府用了哀兵战术的话,如今的安陆乱军,也已经成了哀兵。这次损失的,乃是这支乱军中的精华所在,头目一级的人物,死伤大半,其部下自然要替头领带孝。十三鹰死伤过半,再除去乡下的几个以外,石金梁身边,只剩了大哥任横行,九哥雷奋起两人而已。

乱军这边的法事做了足足一天,所有人的眼睛都充满了血丝。任横行道:“六弟他们那边,在乡下打的并不顺利,天威营和那些土老财会合之后,那些土围子根本打不进去。昨天他们派人来吊丧,结果只想着求援兵,我看这仗,是没法打了。要不然,咱们就撤吧。”

“撤?大哥,你觉得我们还有路撤么?”石金梁指了指王府方向,“我们在王府的墙下,死了多少儿郎,折了多少兄弟?现在带着队伍撤?只要我们前脚出城,后脚儿郎们就会砍了咱们的头,到官府去求个招安。眼下属于我们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杀进王府,杀光里面的每一个人。只有这样,才能维持住队伍,才能让大家继续跟着咱们干。大哥……我们真的,没!有!路!走!了!”

第四百二十六章最后一搏(三)

任横行本来也算个江湖凶人,可是此时竟是不敢和石金梁对抗,只是问道:“老幺,你觉得,我们还能攻的进去?七百多精锐,说没就没了。还是杀进去之后,被他们用白兵战杀掉的,我们现在的队伍,还能打进去?”

“能也得能,不能也得能,只能进,不能退了。”石金梁道:“现在所有人也都明白,没有路走了。大家在安陆做过什么,心里都有数的很,我们现在凶,那些人怕我们,所以才能让他们继续凶下去。可是一旦我们撤了,这些安陆人就会知道,我们已经不行了,他们会做什么?他们会拿起刀来,给自己死去的亲人报仇,会向我们讨债的。我说过,杀尽不平方太平,可这一次,我们才是那个不平啊。所以我们想要不被杀,就只能继续凶下去,让他们不敢动手。军心可用,士气可用,这仗未必没的打。”

他指了指桌上的花名册“六哥那边,我没有援兵给他,一兵一卒也没有。安陆城里所有能动用的人马,这次全部都押上,不管是安陆人,还是我们的人,都带上。再不够,就去拉夫。拿人填,也要填平他的城墙,也要填进他的王府。我们手上的人马,大概能调动出将近两万人,接近十倍的兵力,不可能打不下来的。以往大家是怕死人,今天我们不怕死人,只怕打不下,因为怕的话,大家也都会死!”

“另外,我有一个好消息,王金童麾下大将凤立松,已经带兵三万,越过武昌,直取安陆。只要他的人马一到,安陆也会拿下来。所以赢的只会是我们,大家加油就好了。”

任横行听到有三万宁王大军来援,精神也为之一振,那可是经制人马,若是他们来了,还怕有打不下的城池么?他不由问道:“那我们为什么不等凤立松的人马到了,再由他们动手?”

“大哥,你糊涂啊,若是凤立松拿下了王府,我们在安陆,还站的住么?我们必须抢在他之前,拿下王府,才能实现我们的价值,才有跟他们讨价还价的余地。否则的话,他进城之日,就是我们这支人马被他们彻底吞掉之时,我们真的没有退路了。”

“那你让那些安陆人去那哭?”

“这是我用的攻心计,夺城的时候,我们的人杀戮太过,结果弄的现在安陆人在恨我们。那些乡下的农人,甘愿帮着那些地主去守土围子,也不肯帮我们,就是因为在他们眼里,我们比那些地主还要坏。我现在就是要让他们知道,王府并不是什么好人,断掉他们的幻想,他们才肯跟我们走。”

一名探子回来,在石金梁耳边嘀咕几句,石金梁点头道:“好,时间差不多了,传我命令,所有人出阵。不分主次,给我用人命堆上去,压死他们。不管他们是扔万人敌下来,还是丢什么其他的火器出来,大家也给我顶着上去,只要拿下安陆王府,女子财帛,大家随便分,不必上缴圣库。”

当石金梁的人马出现在王府守军的视线内时,宫墙下,哭墙的百姓已经多到了一个惊人的数字。安陆沦陷七天时间,城内的大多数人,都混的比当初那些进城的流民还惨。

没有口粮,没有衣服,也没有房子。在越来越冷的天气面前,似乎死亡是他们唯一的结局。所以当这一条活路出现时,这些人自然前仆后继的冲过来,希望王府打开大门,给他们一个生的希望。

甚至有一些人试图去撞门,或是叠成罗汉爬进来,不过凡是这样做的人,迎接他们的不是寒冷的枪尖,就是一排乱箭。眼见守军杀人不眨眼,这些百姓也就不敢继续强行冲入,只剩下哭叫的份。

开始的时候,府里还有人出来说几句,希望把人放进来,毕竟都是安陆人,不要做的这么绝。可等看到这么多人要进府的时候,就没人再多说一句,这么多人如果都要放进来,那不出问题才有鬼。

能进王府的,除了那些士兵的家眷外,就是些有身份有面子的体面人,这些人的脑子大抵好用,不会犯这种错误。

鼓号声起,乱军穿着长短不一的服装,手中拿着各色兵器,有些人干脆只是举着木棒突然冲出。那些百姓吓的一阵大乱,一些年老的以及妇人忍不住向城头哀求道:“求你们了,快开门吧,再不开门乱军杀过来,我们就没命了。看在都是安陆人的份上,给条活路吧。”

“明知道没命,却不肯拼一拼,只知道对着我们哭,这样的人放进来有什么用。”郝青青不是本地人,对于这等场面也就没什么感觉,也就格外的冷静。杨承祖道:

“他们若是肯回去杀一阵呢,也就没必要进王府了。若是不肯回去杀一阵呢,王府要他们又有什么用呢?所以,不管怎么样,他们是进不了这王府的。石金梁是打定主意,用他们来做我的绊脚石,他这次是要拼命了。”

他一边说一边取了一卷麻布出来,将自己的手与刀柄紧紧缠在一处,大声吩咐道:“所有人做好准备,把家当都拉出来,估计是该到了拼命的时候了。全体做好近战准备,用我们的刀,去杀光这些乱臣贼子,保护王府一方平安。我这里已经为你们请了赏,也请了田,就看大家有没有本事去拿了。”

这次石金梁没在进行任何形式的劝降,那七百多人砍下来,大家就是不死不休,彼此都明白这种局面,再说什么只诛首恶的话,也不会有人信。他只是骑在一匹骏马上,用刀朝王府一指,无数面旗帜就从各个方向,向着王府潮涌而去。

刀光闪亮,血雨纷飞!被夹在王府与乱军之间的安陆人,就成了这支进攻人马的杀戮目标,甚至没有一句话的交代,直接就是将兵器递过去。一名老人看到冲来的乱军,是安陆人,算是自己的一个晚辈,挥着手,想让他看清自己是谁,下一刻,这名安陆军手中的木棒,就将这老人重重的打倒在地,脑浆流了一地。

在这种杀戮面前,那些安陆百姓,只好站起来向着王府里面跑,他们发疯般的用拳头捶打着宫门,或是用头、用身子去撞,大喊着“快开门,快让我们进去,你们没看到,他们在杀人么。”

“我看到了他们在杀人,也看到了,你们连回身跑的勇气都没有。”杨承祖嘀咕了一声,手中令旗摇动,城头上的箭矢以及滚水开油,全都倾泻而下,那些聚在宫门以及宫墙下的人,就如同丰收季节的庄稼,成排的倒了下去。

第四百二十七章最后一搏(四)

天空中彤云密布,乌云笼罩天空,仿佛铅块压在人的头上,让人忍不住想起那句:黑云压城城欲摧。似乎老天也开始配合着安陆叛军,为他们制造着恐怖绝望的气氛。

当发现王府也用同样的手段和效率开始杀人时,这些安陆百姓已经没有了出路。不管他们跑向哪个方向,迎接他们的都是死亡。有些人在这种情况下只能跪下来,等着奔跑的士兵从自己身边跑过,顺带用刀锋砍下自己的头颅。

还有的则扯开脖子对着那些冲锋的乱军喊道:“别杀我,我入伙,我加入你们!”然后就跟着叛军一起跑向王府,然后随着这些乱军一起被墙头上的弓弩、火器打翻在地。

两万余人的队伍,不可能在王府墙下全部展开,也是分成若干梯队,梯次冲锋。旗帜翻动,人群一**上去,一**下来,由红头巾组成的红色之海,汹涌着席卷向这王府的高墙,带墙上拍的波分浪裂,接着再度拍上去!

乱军由于缺乏护具以及并不怎么善于大军团作战,伤亡并不算小,可是对于兵力仅为攻击方八分之一左右的守军来说,这种伤亡根本看不出来。在守军眼里,乱军的人马始终是那么多。

不管自己用什么手段,似乎对方就没死过人,自己面对的,永远是铺天盖地的敌人。眼前除了红色的海洋,就还是红色的海洋,看不到别的颜色。

乱军军装不整,兵器混乱,唯一的身份标志,就是每人头上都缠了一块红巾。为了制办这些红巾,安陆城内所有的红布、红绸都已经被席卷一空,乃至新人的吉服,也如同其主人一样,被撕成了无数碎块。

数不清的红头巾,并没有什么阵型可言,只是如同海浪一般,卷向王府的宫墙。而城头上的弓弩、火器打下来,就像是朝海浪丢了些石头,除了砸起几朵浪花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作用。海浪只不过出现一点小小的缝隙,随即就弥合如初。如果不是地上确实多了一些死尸,会给你这些攻击全部无效的感觉。

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这一战要么赢,要么死。所有的乱军,差不多都有了这种觉悟,口内喊着刀枪不入,将长梯绳索丢上墙头,自己再冲上去,这就是要做的全部。至于其他的问题,现在没有必要去想,也没有时间去想。这种攻击下,就算是你想停,也停不住,哪怕是步子稍微慢一点,都会被身后的人撞倒在地,然后从身上踩过去。

乱军摆的这种密集阵型,人与人之间没什么空隙,城头上的武器只要高低合适,发射下来,就肯定会命中。像是万人敌这种武器,更是可以肆无忌惮的收割着生命。

只是在庞大的数字差距面前,这样的收割和杀戮,并不能起到阻止冲锋的目的,除了死伤者自身之外,其他人甚至感觉不到自己这边损失了多少人,只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人,自己的队伍依旧一眼看不到头。

那些原本叫嚣着要出去打一仗的,没人敢再多说半个字,反倒是那位被打断了腿的蒋国栋,由两个小厮陪着,来到杨承祖面前问道:“仪正,您需要我们做什么,只管吩咐。”

杨承祖躲在女墙后面,时不时用大喇叭朝下面高声喊着话,不是说朝廷援军已到,就是说乱军队伍里已经有人反水。再不然就是说着乱军那些暴行,让安陆人站出来,拿着刀去讨还血债。在乱军处于兵力优势的情况下,这种攻心战作用不大,不过聊胜于无,只要让一些人动摇,在其进攻节奏上制造一点小小的障碍,就足够了。

“你们需要做的事很简单,第一,承认我开出的赏格。不管我说赏多少,你们都认下来,我不会开出一个超出你们支付能力的价格,而那些人冲进来,你们就一切都完了。第二,离这远一点,拼命这种事,交给专业的来吧。乱军已经上城,你自己想办法跑,我要去杀人了。”

说话的当口,已经有乱军登上城来,虽然损失了大批高手以及头目,让这支部队的战斗力受到很大影响。但同样因为那些人的死去,让这支队伍从过去的依赖勇将搞个人英雄主义,而不得不转向依赖所有人的力量,一起冲过去对敌。事实上这种转变,对于这支部队来说,是一件好事。只是他们缺乏训练操演,还不能实现真正的配合。这么多人的进攻,乱军自己因为配合不畅出现的问题,比守军的麻烦还要大的多。

饶是如此,这么多人马不分主次的一起进攻,依旧是一件异常可怕之事。如果不是之前的严格操练,以及用开门揖盗的办法,杀伤了七百多乱军精锐树立了信心,怕是现在守军就已经崩溃了。

这些守军也知道,自己砍杀的人里,既有乱军中头领一级的人物,也有乱军匪首的结拜手足。按照乱军的行事风格,只要杀进来,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就都会死。这是一场没有什么妥协余地的战斗,因此没人说什么,只是咬紧牙,举着兵器顶上去,两支为了生存而战的队伍,猛烈的冲撞在一起,为死神献上了丰富的祭品。

宝刀自上斩下,一名手持木棒的乱军手中木棒断为两截,接下来就是一刀断首。杨承祖和他的几十名滑县带来的跟班扈从,组成了一支救火队,在战场上表现的很是活跃。

这些叛军装备低劣,没有什么防护能力,手上的兵器也很差。精良装备都集中给了突击队,然后丢在了王府里,今天冲锋的人,大多也只能用命去拼。而且这些人马毕竟是流民、百姓加上少数强盗以及教众组成的部队,没经过操演,所凭借的就是血勇。

面对弓弩和火器甚至万人敌这种丧心病狂的武器时,他们还能咬着牙坚持,可一进入白刃战环节,训练有素的士兵对上没有训练过的百姓,优势顿时就体现出来。往往是这些乱军好不容易冲上城头,接着,就在白刃战的环节里一败涂地。

杨承祖和他带的这几十亲兵扈从,全都是一身最好的装备,周身铁甲,手中持有奴弓。几十张奴弓集火之下,那些刚上了墙头还立足未稳的乱军,基本都会如同秋风落叶一样被扫下去。而在接近战环节里,那些木棒也无法对铠甲造成伤害,而对上那如同墙进的长枪大刀,有的乱军甚至连接战的勇气都没有,转身又跳了下去。

当这名乱军被砍杀,长梯被掀翻下去,杨承祖只觉得眼前也一阵发黑,似乎是用力太过了。不过看了看墙下,一张又一张的长梯被放了上来,无数装备简陋的士兵,如同投火飞娥一般冲了上来。天空中有什么东西落下,杨承祖觉得脸上有点发凉,忍不住抬头看去,不知何时,那细如牛毛的雨点,已经飘落下来。似乎上苍也看不过这杀戮与死亡,忍不住流泪了。

第四百二十八章最后一搏(五)

如同一场盛大的音乐会,演奏到最高朝的时候,却忽然戛然而止一样,这场攻击,眼看就将达到白热化的时候,却因为这一场秋雨,不得不宣告终止。这场秋末的雨,打在人身上,寒意能直接透到骨头里,让人忍不住一阵的寒颤。

这些叛军虽然掠夺了安陆大批的物资,但是物资总数仍旧严重不足,而商人们固然运来了一些他们急需的军械、药品,可是开的价也高的吓人。

为了支付这些货款,更是把叛军自身的物资压榨到了一个底限,他们身上的衣服,根本抵挡不了这样的冷雨。在下雨的时候,本来就不利于进攻方发动攻击,更何况现在身上被雨一打,整个人都在那里发抖,战斗力就更不用提。不管叛军多想一锤定音,可是当老天不作美的时候,就也只能草草收兵。

不过由于叛军控制了整个战场,收兵收的也从容不迫,甚至还能把死尸身上的箭拔下来回收。只是叛军缺乏良弓,回收了这些重箭,也很难发挥作用。守军方面,则抓紧这难得时间,享受着伙房送来的热饭热汤,救治伤员,收敛尸体。

这一场战斗,守军方面光是阵亡就已经达到了近两百人。对于这支守军的人数来说,已经得说是难以承受的巨大损失。攻城一方死的可能更多,不过守军现在没时间考虑这个问题,他们只知道,自己承担不起几次这样的伤亡了。

几乎每一段守区,都有人过来要兵要增援,比起兵力来,更大的问题是物资。万人敌这种强大的防守利器,已经没剩几个了。而丢空桶这个战术,也失去了其威慑作用,那些叛军已经不管你是空桶还是真的万人敌,只是低着头冲锋。

前天晚上那一战中,万人敌使用的太多,虽然王府的匠人加紧制作,可是材料有限,再者速度也不可能无限提高,所以总数仍然少的可怜。除了这东西以外,像是箭枝、滚木、擂石,都已经存量无多,包括火药的储备,也不是太充足了。

水和油倒是不成问题,可是把那东西熬开,是需要时间的,叛军这么高密度的打击下,大家怕是没时间把凉水变成滚水。杨承祖道:

“让大家心里有个数,这场仗不是靠火器或是什么万人敌可以解决的,最后还是要一刀对一刀,面对面的干。乱军杀上城,我们就守住城,乱军杀进府,我们就守住府,总之,我们身后就是自己的家人,大家已经无了可退。别跟我抱怨什么,在死之前,多杀几个人就好了。”

利用这下雨的光景,杨承祖胡乱吃了几口东西,就到后工那边去见娘娘。整个王府最重要的,还是内寝宫,如果这里出了问题,其他地方的战斗也就没了意义。他在这边的布置也最重,在其他地方守军都严重告急时,后工这边,甚至还保留了一支二百人的预备队。

派在这里的军士,不是身体最强的,也不是武艺了得,而是杨承祖挑选出来最听话,也最能服从命令的。整场战斗里,这些人从没抱怨过一句,也没向他发出过任何告急的命令,只是用反复白兵冲锋的办法,把攻上来的敌人一次又一次的杀了下去。

那位名叫李纵云的带兵的军官年纪不大,才刚刚二十出头,是兴王田庄里的军户,投军到仪卫里,并被提拔成了典杖。他身上带了几处伤,不过只是草草包扎了下,并不当一回事。等看到杨承祖过来时,他只是骄傲的挺起了胸膛“李纵云负责的地方,永远不会出问题。”

凤翔宫内,王府里所有的重要人物,如今都集中到了这里。杨家的女眷,也被王妃宣招,有幸进入凤翔宫内伴驾。男女有别,世子并没在场,说是在后面休息,而两位郡主,王妃以及夫人等等,全都守在这里。见杨承祖周身浴血,满面疲惫的模样,蒋妃的鼻子一阵发酸。

她挥挥手,所有人都退了出去,东阁之内,就只剩了她们两人。轻轻拉起杨承祖,让他坐到了自己面前,蒋妃仔细端详着他的脸,竟是取出手帕,为他擦了擦脸上血水。

杨承祖急忙就要下跪,却被蒋妃制止了。

“承祖,王府能守到现在,多亏了你。说起来,你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小毛头,若说是哀家的儿子,也没什么不合适,所以只有你我两人时,就随便一些。你可以拿我……当做你的娘看待。其实我跟你娘相处的很好,说你是我的儿子,也没什么不可以。”

“娘娘……其实在臣的心里,也一直就觉得,您像我的母亲一样。自从刚进王府时,臣就觉得,您像臣的母亲一样。只是臣的身份跟王妃比起来,有云泥之别,这等话只能在心里想想,哪里敢说出口……”

“你这傻孩子,有什么说不出口的?陆炳还有你,在我眼里,都是我的儿子。”蒋妃一边用手帕为杨承祖擦着脸上的血污,一边充满慈爱的说道:“你在外面结交了很多女人,并把她们带到府里来,你当哀家不知道么?就单是一个苗氏,就可以革了你的前程,但是母亲总是会纵容自己的儿子,所以哀家不但不闻不问,还帮你做主,这还不明白么?不过你今后,也要小心一点,不许再这么胡闹了,否则哀家是要生气的,不是以王妃的身份,而是以娘的身份。”

“儿臣明白。今后一定会规矩做人,不敢惹事生非。”

“明白就好,今后只有我们两个人时,也不用那么多礼数,便是拿哀家当做你的母亲,与你的柳娘一样就好。现在的局势,听说糟糕的很,哀家托付你的事,你总没忘吧。”

“娘娘……不,娘。您相信我,局势坏不到那个地步,我们这一关一定过的去,我今后还要在您的面前听差呢,是不会输的。您是这一府之主,一定要能撑的住场子,如果您自己没了信心,那这仗就真的不用打了。”

蒋妃叹了口气“我明白的,上次那一仗,你其实就是为了让哀家安心,我都知道。我不是一个优秀的女人,没什么本事,只能过太平日子,遇到这种事,就没了办法可想。不过为了王爷,为了世子,为了这一府的人,就算装,我也会装的胸有成竹。其实这凤翔宫里,我已经安排了人,如果乱军真的杀到这里,我会让大家一起上路,不会活着丢人。孩子,你就放开手脚去做吧,不管用多少钱,用多少田,哀家都支持你。若能守的住,就是天下太平,若是守不住,就带着世子走,我们不会怪你。”

第四百二十九章最后一搏(六)

这场秋雨并没有停歇,反倒是越下越大,乱军不管有多着急,在这种天气里,也没办法发动进攻。杨承祖从王妃这里离开,没等回到家里,就被罗婆子拦住,叫到了长寿郡主的房间。

她原本在凤翔宫内就有自己的房间,这回不过是重回故地,她的脸上倒是十分平静,并没因为大兵困城而显的有丝毫的紧张。“我根本就不怕死,乱军来了,不过是一粒毒药的问题,所以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朱秀嫦神色淡定,说着这生死大事,全不往心里去。“我知道,你现在想去跟家里人见见面,说些话,再抱抱她们,不过呢,你也知道,在凤翔宫里,你什么都干不了。所以去不去的,也不着急,本宫叫你来,只是问问,局面到底怎么样。你又能不能好好对待二木头,照顾好她一辈子?”

“长淳郡主的一辈子,是要她的仪宾照顾的,仪宾不能纳妾,我已经没资格考虑这问题了。”杨承祖对上她,就不像对上王妃那么拘谨,二人相处,更像是朋友。

“局面确实不大好,这些乱军没有时间了,自然要垂死挣扎,舍命来攻。不过那又怎么样呢,我早就预料到会有今天这种场面,之前的犒赏、操练乃至于杀人,都是为了这场撕杀做准备。如果长期打下去,王府不过是孤城一座,肯定是要失守的。可是叛军没有长期可言,我们要做的,只要坚持坚持再坚持,顶下去,就一定能胜。所以我建议郡主,不到最后的时刻,不要总想着走那条路,你还有大把的人生要享受呢。”

“我?享受?”长寿郡主哼了一声“我不过就是个躯壳活在这世上,至于心,早就死了。早死或者晚死,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唯一的愿望,就是死了以后,可以在天上好好向父王请罪。”

“你还需要几十年的之后,才有可能实现这个愿望,现在没这个机会。这座王府,不是他们想打,就能打下来的。这场雨,就是天意啊,老天都在帮我们,我们怎么会不赢?”

这个老天相助的传言,也悄悄在军兵中蔓延开来,士兵们迷信的占了多数,听到这个消息后,也觉得自己确实得到了老天的庇护,虽然人困马乏,但是士气很是旺盛。

利用这场大雨,除了当值士兵外,其他人都能好好休息,抓紧一切的时间恢复体力。居住在王府里的那些亲族富豪们,也知道一旦王府真的失守,等待他们的命运是什么,因此慷慨解囊,筹措了一笔颇为可观的钱款交到杨承祖手上。有重赏,加上陶仲文以仙术的角度在旁推动,军队的斗志很是旺盛。

石金梁军中,此时弥漫的则是一种最后时刻来临前的疯狂。军营里随时可以听到女人的哭叫声和哀求声,以及男人歇斯底里的笑声。白天去哭门的人里,也有许多女人,除了少数死在墙下,大多数都被捉了回来。

石金梁皱着眉头,似乎想去干涉一下,但是任横行劝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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