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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传奇-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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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震亨必须要做出解释,接着来询问事情的原委。

“清扬,此事老夫解释一下,大哥以前对此桩婚事,态度模棱两可,这是实际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大哥并未回到苏州去,而是委托老夫和孟长回去的,只不过在文府的时候,孟长和你之间发生了一些争执,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情况,孟长一直都不是很同意,也给大哥说了一些其他的话语,导致大哥的态度出现动摇,不过最终还是大嫂决定下来了,故而你和曼珊之间的事情,完全确定下来了。”

文震亨微微叹了一口气。

“这是文家内部的事情,老夫不知道你是如何知晓的,老夫知道,这可能伤及了你的自尊心,不过也希望你能够理解,在你和曼珊的婚事上面,大哥是听从了孟长的意见。。。”

文震亨还在解释,他最为担心的是郑勋睿在知道事情真相之后的勃然大怒,甚至是坚决要退亲,这样文家就真的成为笑柄了,文震孟在詹事府根本没有提及到文曼珊和郑勋睿之间的婚事,接着是郑勋睿要退婚,如此一来文家损失巨大,文曼珊的未来堪忧,想想可能成为状元郎的郑勋睿就瞧不起,还有谁敢去提亲。

当然这样做还有一个后果,那就是郑家与文家会成为直接的对手。

文震亨还在解释的时候,郑勋睿就想到了背后的问题,那就是写这封信的人,绝不是自己所谓的什么同年,也不是想着祝贺自己的,而是想着通过这封信看笑话的,甚至是希望看见博弈产生的,也许写信的人认为,男人的自尊是不可能受到一丝伤害的,何况是南直隶乡试解元、会试会元,看到此信之后,一定是怒不可遏,不通过思考就要退掉婚事的。

文震亨解释了不少,包括戚氏、文谦康以及蒋氏的态度,都说的清清楚楚了。

听到这里,郑勋睿那种预感更加的明确了。

“文大人,事出有因,晚辈没有其他什么想法,只是有一件事情不是很明白,既然这些事情都是文家内部的事情,为什么会泄漏出去,难不成有人知道这些文家内部的事情吗。”

文震亨也奇怪这件事情,听到郑勋睿这样说,略微沉吟了一下。

“清扬,知道此事的人不多,就算是文府的下人,也是不清楚的,老夫也非常奇怪,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事情,不过你大人有大量,老夫也就放心了。”

郑勋睿微微摇头,他仿佛看见了一张网,这张网的目的是将他网进去,让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难以成功,而且会产生真正的对手。

“文大人,晚辈建议,您还是关心一下这件事情,晚辈以为这不是小事情,若是文家内部的事情,外界都知晓了,传扬出去怕是不利的,别人既然能够告知晚辈,那就有办法将这个消息完全传出去的,晚辈无所谓,可文家的名誉怕是要受到伤害。”

文震亨看着郑勋睿,流露出吃惊的神情,他万万想不到,郑勋睿不是凭着年轻人的热血发脾气,而是看到这件事情背后的疑问,郑勋睿判断是很准确的,文家内部的事情,为什么会传扬出去,若是不能够弄清楚这个问题,日后可能会吃亏的。

思虑再三,郑勋睿留下了那封信,没有交给文震亨,这是证据,一定要握在手里的,总会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到时候他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算计。

文震亨离开之后,郑勋睿不想出去转悠了,自从成为南直隶解元郎之后,接连遇到的事情,对他都是很不利的,千匹骏马的事情是想着要他的命,秦淮河的事情是触及他的底线,如今又是婚姻的事情,怀疑的对象是有的,但缺乏足够的证据,而且目前看来,他在明处、人家在暗处,相互之间的博弈不是在平等的位置上面,这样的局面怕是要在短时间之内解决,否则被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困扰,终究不是什么好事情。

第一百章殿试礼仪

会试张榜之后,仅仅半个月的时间就是殿试,时间是非常紧张的,这十五天的时间,诸多的贡士还要到礼部和鸿胪寺接受培训,培训的时间就有五天时间,也就是说留给贡士的时间不多,殿试只考策问,也就是一天的时间,而且贡士进入到皇宫之后,需要经历点名、散卷、赞拜、行礼等诸多理解,殿试结束,三天之后揭晓结果,举行仪式,公布名次,称之为传胪,次日,皇上赐宴于礼部,称之为恩荣宴,接着皇上赐状元朝服、冠带,状元率领诸多的进士上表谢恩,到孔庙行释菜礼,接着工部为本科进士立碑题名。

这么多的程序,不能够有任何错误的出现,所以提前培训就显得非常重要了。

培训的重点是三个方面,第一个方面是殿试的相关仪式,点名、散卷等都好说,大家都是经历多次考试的,知道规矩,赞拜和行礼也不是很复杂,前面有鸿胪寺的官员带着,诸多的贡士跟着做就是了。

第二个方面的培训是最为重要的,那就是传胪大典,传胪大典在皇极殿举行,皇极殿是皇帝举行重大典礼的宫殿,包括皇帝继位、婚礼等等都是在这里举行的,皇极殿也是皇宫之中最大的宫殿,传胪大典开始的时候,礼部和鸿胪寺在皇极殿外面的平台上面设立黄案,文武大臣身着朝服,肃立在大殿之中等候,参加殿试的贡士,由鸿胪寺的官员带领,在御道旁边等候,皇上传胪唱名,钦点三甲之后,状元带领一甲榜眼和探花进入大殿拜谢皇恩。

接下来就是所谓的金榜题名了,礼部的官员捧着皇榜,由黄伞引导,出太和门和午门,诸多的进士、文武官员皆跟随皇榜出去,皇榜到东长安门外张挂,状元率领诸多的进士观榜。

第三个方面的培训,主要是恩荣宴的相关规矩,恩荣宴是不能够喝醉的,那样可能遭遇到训斥,认为你是不懂礼仪,届时皇上会赐给状元朝服、冠带,状元率领诸多的进士上表叩谢隆恩,这份奏表由状元代替诸多进士大声宣读。

如此多的礼仪,不能够出现丝毫的错误,那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不过礼部和鸿胪寺都不是很着急,他们很清楚,能够参加殿试的贡士,那都是万里挑一的人才,学习这些礼仪是没有多大问题的,就算是那些不是太聪明的贡士,也许是因为书读的太多了,但进入礼部和鸿胪寺培训之时,都能够在最短时间内适应。

所谓一物降一物,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再说承担任务最多的是殿试状元,一旦皇上钦点状元之后,礼部和鸿胪寺接下来还要专门告诉状元应该怎么做,免得出现一些问题。

郑勋睿和杨廷枢到礼部去报到的时候,绝大部分的贡士都已经到了。

来到礼部,所有人都是很小心的,大家都知道,在这里任何一个有失观瞻的动作,都会引起他人注意的,对于日后的仕途都是有着不小的影响的。

不少人看着郑勋睿的时候,眼睛里面透露出来吃惊的神情,大概是没有想到,这一次会试会元如此的年轻,郑勋睿当然也看众人,让他感慨的是,不少人都有白头发了,这让他这个穿越者有些惭愧,人家是辛辛苦苦读书考取的,他是集合了古今圣贤的知识考取的。

也许是郑勋睿的低调,让更多的人吃惊,按说新科会元如此年轻,表现出来骄傲的情绪,也是很正常的,不过这位年轻的会元,带有成熟稳重的气息,这让不少人暗暗点头,到底是会元,表现就是不一般。

当然会元不一定就是殿试的状元,到时候还是要依靠文章来决定名次的。

培训很快开始,礼部的官员首先说明了需要注意的相关事宜,也就是给诸多的贡士授课,告诉你进入到皇宫之后,那些事情可以做,那些事情不能够做。

郑勋睿听的不是很仔细,反正礼部官员说的,几乎都是不能够做的事情,譬如说不能够东张西望,必须在礼部官员的带领之下,老老实实的朝着皇极殿走去,所有人都要低着头,看着地下的路就可以了。

其次就是行礼的事情礼部官员告诫所有人,到时候皇上来了,必须要行跪拜礼,这也是郑勋睿最为头疼的事情,但也是必须要做的事情,若是觉得跪下有碍名声了,那就不要想着能够参加殿试了,当即就有人将你架出去了。

最后就是其他的相关礼仪等等,也就是传胪大典需要注意的相关事宜。

礼部官员说的时间很长,并非是一个人说,而是好几个人说,有重复的地方,也有特别强调的地方,足足三个时辰的时间。

翌日培训正式开始,鸿胪寺的官员负责培训。

培训也是在鸿胪寺官邸里面进行。

看着站的整整齐齐的诸多贡士,郑勋睿突然觉得,这样的培训好像前世的军训,要求大家都必须动作一致,不能够出现任何的差错。

如此培训一下也好,至少能够让诸多的贡士有着一定的自觉性。

培训的过程之中,郑勋睿一直都特别注意张溥和吴伟业等人,据他知道的消息,杨彝直接进入了国子监,准备读书了,至于说吴昌时和陈子龙等人,则是离开了京城,准备参加下一次的会试了。

接到的那封信,郑勋睿一直都有些怀疑张溥和杨彝等人,可他有些不明白,这些事情按说张溥等人也不可能知道的,毕竟是文府家里的事情,不可能对外宣扬的,在文震孟、文震亨和姚希孟等人,也不可能到处嚷嚷的。

郑勋睿分析了好些时间,想来想去能够做出这等事情的,也就是张溥和杨彝等人了,不过他隐隐觉得,张溥和杨彝的身后,应该还有人,否则两人从未涉足官场,也不可能有那么老道,知道应该从什么方向着手。

杨廷枢对这些仪式,好像也没有多大的兴趣,或许是一直都在官宦家庭长大,曾经见识过这些方面的事宜,也就没有什么惊奇的,两人在队伍中间,还是站在一起的,不过距离张溥和吴伟业,还是有着一定的距离,吴伟业曾经主动和郑勋睿打过招呼,郑勋睿当然也是热情回应的,但他和张溥之间,没有什么交集。

郑勋睿注意观察过张溥,他发现张溥面对他的时候,隐隐的有一丝的不自然,而且明显带有回避的态度,这让他内心的怀疑加重了。

鸿胪寺四天培训的时间一晃而过。

每日里鸿胪寺提供的饭菜还是不错的,这让郑勋睿体会到了,尽管说朝廷非常的困难,但是官吏的待遇还是不错的,看样子官吏是不愿意吃亏的,也就是说朝廷首先还是保证了官吏的俸禄,以及日常所需要的开销。

回到酒楼,郑勋睿准备好好歇息一下了。

还有七天的时间,就是殿试的时间了,郑勋睿需要稍微准备一下,尽管说这样的准备,也许没有多大的作用。

杨廷枢进入房间之后,很直接开口了。

“清扬,马上就是殿试了,来到京城之后,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我一直都是忙忙碌碌的,本来以为会试之后,可以轻松一些的,谁知道比较前面更累,这几日在鸿胪寺,累的腰酸背痛的,真的是无聊至极。”

“淮斗兄,难道你不想在传胪大典的时候,见到皇上吗。”

“不说那些无用的话语,我是见不到皇上的,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那是你的事情,我今日来可是真的有事情咨询的,你估计殿试的策问,会牵涉到哪一方面啊。”

其实这也是诸多贡士关心的事情,私下里也有一些议论。

郑勋睿有自身的想法,他也不会隐瞒杨廷枢。

“淮斗兄,这几日众人的议论,想必你也听说了一些,绝大部分都认为,皇上此次的策问,一定是牵涉到时局的,可我不是这样看的。”

杨廷枢看着郑勋睿,没有开口说话,但眼神里面透露出来惊奇。

“你想想,会试已经是有关朝政的试题了,也就是文章符合要求,才能够通过会试的,若是殿试依旧是这方面的策问,岂不是多此一举了,没有那个必要啊。”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未必如此啊,会试不过是从大的方面谈及的,殿试有可能注重某一个方面,譬如说灾荒的问题,由此引发的流寇作乱的事宜,若是从这一个方面深入,也是有可能的。”

“那我问问你,你能够提出来什么好的建议吗。”

“这个我还是不行,毕竟没有深入其中,不可能提出来很好的建议。”

“对啊,皇上肯定也是知道的,大家毕竟是贡士,不可能深入到实际之中,若是就某一个方面的问题深入了,谁能够提出来那么好的建议,满朝的文武大臣,不知道提出了多少的建议,若是还要这些贡士在殿试的时候提出建议,岂不是让满朝文武蒙羞吗。”

杨廷枢看着郑勋睿,若有所思的点头。

第一百零一章殿试

居住的酒楼距离皇宫尚有一段距离,酒楼的掌柜早就想到这个问题了,内城是不准骑马的,所以郑勋睿等人的骏马没有什么作用,掌柜早早就雇用了四匹马力的马车,这**车的速度很快,而且很是平稳,也就是价格方面高一些,但这点事情,对于酒楼和掌柜的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的。

寅时,酒楼已经准备好了早餐,郑勋睿和杨廷枢等人吃过早餐之后,上了马车。

大街上没有那么拥挤了,毕竟能够参加殿试的只有四百贡士。

马车的速度很快,寅时三刻就到了大明门。

诸多的贡士早就在这里等候了,大家很自觉的按照鸿胪寺训练时候的排队,整齐的排列,没有谁交头接耳,毕竟众人马上就要进入到皇城之内的。

天尚未大量,卯时,礼部的官员准时出现在大明门的外面。

众人跟着礼部的官员朝着皇城之内走去。

四周非常的安静,没有人抬头,大家都低着头朝着里面走去。

郑勋睿也是一样,他很清楚,细节决定成败,特别是他这个拿到五元的会试会元,怕是早就引起某些人的注意了,所以他的一言一行,瞒不过任何人。

皇城和紫禁城是两个概念,紫禁城是皇城的核心,皇上在紫禁城里面居住和署理公务,万岁山、太庙、社稷堂和太西液湖等等,包括司礼监、内官监等等机构,都是皇城之内的范围,皇城用红色的围墙全部圈住,傻子都知道这里是禁区,随便乱闯是要遭遇惩罚的。

众人行走的路线也是很清楚的,从大明门出发,经过了礼部、吏部、兵部、都督府等官署之后,从承天门进入皇城,接着要经过社稷堂和太庙,最终进入紫禁城。

进入皇城之后,一行人行走的速度还是比较快的。

远远的看见紫禁城的城门,也就是午门,队伍稍微有些骚动,一些人抬头看了看城墙和城门,大家都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充分感受到了皇城的威严,内心就会不自觉的产生一些畏惧的心理,或许带队的礼部官员知道这一切,没有说话。

郑勋睿看见紫禁城的时候,感受完全不一样,他没有什么畏惧的情绪,有的只是颇多的感慨,若是他不能够穿越,十多年之后,这里将数次更换主人,大明江山遭遇诸多的荼毒之后,最终轰然倒下。

来到午门的时候,礼部官员停下来,众人也停下来了。

守卫在这里的锦衣卫,上前和礼部官员低声的交接,说了几句话,接着转身走进了城门之中,不一会,一名太监出来了,和礼部官员一起,带着诸多的贡士,朝着午门的方向走去。

首先经过的就是金水桥,中间是皇上走的,诸多的贡士从左右两边过桥,接着就是进入到午门了,走正门是不大可能的,这里是皇上才能够走的地方,诸多的贡士从左边的门进入到宫殿之内。

就在经过了甬道之后,一股威严感让郑勋睿都感觉到了。

厚重的城墙、厚实的城门,这一切与外面都是不一样的。

午门之内,早就有锦衣卫等候了,他们需要检查诸多的贡士,这是规矩,若是有人携带了武器之类的东西,那就不得了。

不过这样的情况是不存在的,再说诸多贡士在大明门的时候,就接受了检查的,所以说锦衣卫也不会很认真,也就是通过眼神看看,毕竟他们长期从事这样的事情,眼睛是很毒的,一眼就能够看出来异样。

前方的太和门更是彰显出来了威严。

进入太和门,经过了一排宫殿之后,一块偌大的空地出现了,正前方是一个硕大的宫殿,左右两边都是小一些的宫殿,正前方这个硕大的宫殿,就是紫禁城之内最大的宫殿皇极殿了,三日之后的传胪大典,就是在这里举行。

皇极殿的左边,分别是文华殿和文渊阁,右边是武英殿和东阁。

诸多贡士到了这里,是绝不能够抬头的,跟着礼部官员和太监,低头从右边的通道,朝着后面走去。

经过了皇极殿,中极殿出现在眼前。

进过了中极殿,终于来到了建极殿。

建极殿才是诸多的贡士参加殿试的地方。

皇极殿、中极殿和建极殿,被称之为皇宫三大殿,包括文华殿、武英殿、文渊阁和东阁等等,这里是皇上和诸多文武大臣署理公务的地方,这里也被称之为前朝,紫禁城后半部分则被称之为内廷,是皇上和嫔妃生活的地方,前朝和内廷的分界线就是乾清门。

内廷里面有一个地方,那是内阁大臣以及朝廷官员能够进入的地方,那就是乾清宫,这里是举行早朝的地方,皇上平常就是在这里署理公务,会随时召见内阁大臣以及其他官员。

一行人来到建极殿之后,在礼部官员的带领之下,进入到宫殿之中。

宫殿里面的座位早就摆好了,众人按照礼部官员的指点,直接到座位上坐下。

整个过程之中,没有人发出一丝的声音。

按照规矩来说,主持殿试的是皇上,但前面的诸多程序,是不需要皇上出现的,譬如说点名、散卷等等,这些由内阁大臣直接负责就可以了,所以说坐下之后,诸多的贡士可以稍微的放松一下,毕竟从卯时开始,众人就紧张了,神经绷得很紧,生怕做错什么留下不好的印象,甚至是遭遇到训斥,这个时候就是等到皇上来了之后,站起来参拜后,就可以开始做文章了,参拜的时候也是不准抬头直接看着皇上的,那属于大不敬。

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皇上居然在诸多的贡士都坐下之后,来到了建极殿。

就连礼部的官员都没有预料到,见到皇上之后,马上行礼,一边鸿胪寺的官员略微有些慌张,但还是有序的喊出了赞拜和行礼等口号。

诸多的贡士动作很自如,全部都站起来,开始行跪拜礼。

郑勋睿有些惊愕,想不到皇上这么早就来到了建极殿。

看着皇上身后的诸多大臣,他很快明白了,看样子朱由检真的是殚精竭虑,关心所有的事情,此次之所以打破了常规,提前来到建极殿,怕就是想着能够熟悉一下所有的贡士。

负责唱名的自然是武英殿大学士、太子少保、内阁首辅周延儒。

唱名也就是点名,每个被点到的贡士,都要站起身来稽首行礼。

唱名的顺序,就是按照会试的名次来的,郑勋睿自然是第一个被点名的。

郑勋睿站起来稽首行礼的时候,感受到了诸多的目光,这个时候他是不能够抬头的,因为皇上也在注意他,其实他很想抬头看看皇上,看看这个后世备受争议的皇上,十八岁登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清除了魏忠贤,可惜后来却成为了大明的亡国之君,留下了太多的遗憾。

唱名的过程还在继续,郑勋睿略微感觉到了难受,他的位置在最前面,毕竟这里是受到众人注目的焦点位置,加上他如此的年轻,应天府的小三元,南直隶乡试解元,会试会元,太多的荣耀和光环,到了这个时候,想不引人注目都难了。

唱名总算是结束了,郑勋睿感觉到额头上都出现汗滴了。

总算是到了散卷的时间,也就是发下了试卷,诸多的贡士开始做文章了。

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皇上居然开口说话了。

“应天府小三元、南直隶乡试解元、会试会元,如此之年轻,朕都没有想到啊,郑勋睿,朕听闻你的诗词不错,可否再次吟诗一首。”

建极殿之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郑勋睿。

郑勋睿的脑门上面冒出了汗滴,他也没有想到这一幕,这个朱由检还真的是有些意思了,这可是殿试,一切都要按照规矩来的,再说自己到这里来,想到的就是好好写一篇文章,吟诗的事情,压根就没有准备,想想那些诗词,譬如什么《木兰花令》和《蝶恋花》,在特殊的场合吟唱出来是轰动的,可是在建极殿吟唱,那就是自找倒霉。

可皇上的话语就是圣旨,自己不可能置之不理。

“遵旨。”

郑勋睿站起身来,离开了作为,站在了中间的过道,抱拳稽首行礼,几乎没有怎么思索,就吟诵出来一首诗词。

“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终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郑勋睿尚在吟诗的时候,一边的礼部官员,迅速将诗词写下来,接着小步走到了郑勋睿的身边,核实了一下,接着将诗词呈奏给皇上。

“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好,很好,郑勋睿,抬起头来,朕听闻你作诗速度快,不假思索就能够吟诵,果真是名不虚传。”

郑勋睿抬头,终于看清楚了皇上的面容。

浓眉大眼、四四方方的脸,眼睛里面迸射出来的光芒很盛,不愧是人家说的帝王之相,可惜就是这样一位皇上,怎么就成为了亡国之君。

四周更多的目光看向了郑勋睿,有羡慕的,有嫉妒的,也有其他想法的。

第一百零二章用人三法

“古之欲明显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格物尔后知至,知至尔后意诚,意诚尔后心正,心正尔后身修,身修尔后齐家,齐家尔后国治,国治尔后天下平。。。”

看着皇上亲自出的策问题目,郑勋睿脸上没有表情,内心却是狂喜,当然此番收益的不仅仅是他一人,还有杨廷枢,两人曾经分析过,甚至争论过,最终统一了观点,认为皇上不会在如何施政方面提出问题,但不会离开朝政这个大盘子,最终就只能够用从人方面做文章了,况且殿试本来就是选拔人才的,从这个方面予以考虑,也是很正常的。

郑勋睿没有犹豫,仔细看了三遍题目,开始动笔了。

“。。。士窃以为用人、行政自古皆相提并论,大抵有转移之道,有培养之法,有考察之法,此三者不可废一。。。”

“所谓转移之道,乃为管辖之道,或继之以宽,或救之以言,或敛之以镇静。。。圣求人才循循规矩准绳之中,无有敢才智自雄、锋芒自陈者,然有守者多,而有猷有为者渐觉其少,大率以畏惧为慎,以柔靡为恭。。。窃以为人才之通病有四,一曰退缩,遇事互推,不肯任怨,动辄请示,不肯任咎;二曰琐屑,利析锱铢,不顾大体,察及秋毫,不见舆薪;三曰敷衍,装头盖面,但计目前,剜肉补疮,不问明月,四曰颟顸,外面完全,中已溃烂,章奏粉饰,语无归宿,有次四者,习欲相沿,但求苟安无过,不求振作有为,将来一有艰巨,国家必有乏才之患。。。欲使有用之才不出范围之中,莫若使之从事于学术,才须学,学需识,然欲人才皆知好学,又必自上以身作则。。。”

“所谓培养之方,凡人才未等仕者,姑且不论,其已等仕者,如内阁、六部、翰林最为荟萃之地,人才数千,上不能一一周知,培养之权,不得不责成于堂官。所谓培养者,约有数端:曰教诲,曰甄别,曰保举,曰超擢。堂官谓之司员,一言嘉奖,则感而图功,片语责惩,则畏而改过,此教诲之不可缓也。荆棘不除,则兰蕙兼色,害马不去,则骐骥短气。此甄别之不可缓也。。。盖尝论之,人才譬之禾稼,堂官之教诲,犹种植耕耘,甄别则去其良莠,保举则犹如灌溉,上超擢,譬之甘雨时降、苗勃然兴也。。。。”

“所谓考察之法,古者询事、考言,二者并重,诸多事宜,小者循例,大着上断,本无才猷之可见,则莫若于言考之,召对陈言,天威咫尺,又不宜喋喋便佞,则莫若于奏折考之矣。。。而从无一言及上德之隆替,五一折弹大臣之过失,岂君为尧舜之君,臣皆社稷之臣,一时之风气,亦有不解其所以然者。。。内外大小,群言并进,即浮伪之人,不能不杂出其中,然无本之言,其术可以一售,而不可以再试,朗镜高悬,岂能终遁。。。”

郑勋睿几乎是一气呵成,没有任何的停顿,不管是县试、府试、乡试还是会试,他大抵都是这样,一旦头脑之中形成了整篇的文章,那就不会有任何的耽误,也不会迟疑,想到哪里就写到了哪里,绝不会让自身的思维中断。

郑勋睿不会知道,此刻的建极殿,不少的内阁大臣看着他,眼神是有些复杂的。

周延儒和温体仁两人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尽管说郑勋睿是会试会元,但那也算是特殊情况,毕竟会试存在誊抄试卷的事宜,而且主考官为两人,同考官的人数就更多了,文章是经过大家共同的审阅之后,最终由主考官拍板决定的,在这个过程之中,周延儒还是需要注意一些的。

但殿试就不一样了,不存在誊抄文章的事宜,诸多贡士完成文章之后,立即就交上来了,由内阁和翰林院组成的阅卷人员,会从其中挑选出来最好的文章,尔后呈奏给皇上,皇上可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阅读四百篇文章的。

所以说殿试就存在一些可以操控的地方了。

有意思的是,此次会试第二十三名的贡士陈于泰,和周延儒是姻亲关系,作为会试主考官、殿试最为主要的审核文章的大臣,他是想着让陈于泰成为殿试状元的,再说陈于泰的学识也的确是不错的,应该说会试前五十名的贡士,在学识上面不会有多大的差距。

可是殿试刚刚开始的那一幕,可以说打消了他的念头,想着让陈于泰高中状元,可能性几乎是没有了,无他,皇上要求会试会元郑勋睿在建极殿作诗,这个郑勋睿还真的不错,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吟诵出来了一首诗词,不敢说这首诗词非常的出色,但至少是符合皇上心愿的,这些年过去,皇上一直都是在找寻人才,他这个内阁首辅,就是皇上大胆启用的。

这个突然出现的变故,让周延儒有些气馁,也让他明白了皇上的心思。

温体仁是另外的一种想法了,他很是高兴,对于周延儒这个内阁首辅,尽管表面上曲意奉承,他内心是不服气的,不管周延儒有着多高的学识,但毕竟年轻,而且崇祯元年的时候,枚卜大典,周延儒同样没有能够被推荐到内阁大臣。

再说周延儒做事情,还是有些霸气的味道,有了他这个排名在内阁最后一名的支持,对于内阁次辅徐光启的建议都不是特别重视了,要知道皇上是特别信任徐光启的,徐光启已经是七十岁的年纪,多次恳请致仕,皇上都没有答应,要不是考虑到徐光启的年纪大了,周延儒是不要想着能够成为内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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