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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传奇-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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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曼珊已经发现父亲的神情不对,母亲也开始抹眼泪。

小姑娘有些慌张了,不过父亲接下来说的话语,令她更加的崩溃。

“你们什么都不用说了,明日退回纳采之礼后,为父也要离开这个家了,倒是女儿提醒了我,伴随青灯了此残生也是不错的。”

梁氏看见文谦康的表情,瞬间吓呆了,她知道相公不是说着玩的,要是真的出家了,她一个女人家,如何支撑这一大家人,况且上面还有母亲,下面还有那么多的儿女。

文曼珊尽管心高气傲,尽管是刁蛮的,可是真的遇见这么大的事情,也是吓傻了。

文谦康的脸上露出了惨笑,扭头对着蒋氏开口了。

“娘子,这一大家就托付给你了,都是我没用,今后就要辛苦你了。”

说完这句话,他扭头对着身体发抖的文曼珊。

“女儿,你这么大了,为父一直都没有教训过你,今日忍不住才说你,你在爷爷身边多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都是很好的,不过你要知道,女孩子的三从四德是最为主要的,空有一身的本事,不知道柴米油盐的生活,就算是到夫家去了,也是要遭遇到嫌弃的,那个时候你怎么刁蛮都是没有作用的,就算是你爷爷想护着你,都没有用处的,想想你的母亲,来到家里之后,含辛茹苦,忍辱负重,你应该多学学啊。。。”

蒋氏和文曼珊同时开始哭泣,两人都走到了文谦康的身边,直接跪下了。

蒋氏哭着开口了。

“相公不要这样,相公若是离开家了,奴家撑不起这个家,奴家也只有随着相公而去了。。。”

“父亲,女儿知错了,女儿再也不敢乱说了,父亲不要走啊。。。”

文谦康身体没有动,闭上了眼睛,眼泪却从眼角滚落出来了。

府里气氛的不对,终于惊动了一直都在后院的戚氏。

戚氏是文震孟的夫人,年岁大了之后,就很少过问府里的事情了,每日里主要的任务就是拜佛祈福,而且家人也很少去打扰她。

戚氏在家里的地位是很高的,就连文震孟都很是尊重,当年文震孟连连参加会试,平日里除开苦读就是出门去结交朋友,讨论学术,家中的大大小小事情,几乎都是戚氏打理,上面要孝敬父母,下面要照顾儿女,文震孟十次参加会试,终于成为殿试状元,那个时候已经是四十八岁的年纪了,跟随文震孟出名的,还有戚氏,戚氏被当作了贤妻娘母的楷模,在背后默默支持相公。

儿女年纪大了之后,戚氏基本不关心家中大小事务了,按照她的年纪来说,的确可以享福了,所以在分家之后,她就搬到了后院,一门心思为文家祈福了。

就算是姚希孟非常挑剔,可是在舅母面前,也是不敢放肆的,规矩的很,看见都是恭恭敬敬的,更不用说言语上面的不敬了。

戚氏每日都会到后花园看看,冬天的时间出来少一些,不过也是定期出来的,家里的大小事情,她虽说不管了,可基本都是知道的,文曼珊的婚事,她也关心,但想来那是儿子做主的事情,也就没有多说。

以往在后花园散步的时候,总是能够看见孙女文曼珊,甜甜的打招呼,还跟着散步,可这一次出来,没有看见文曼珊的踪迹,而且戚氏也感觉到了府里氛围不对,毕竟她打理了府邸好多年,稍有风吹草动都能够感觉到。

叫来管家询问情况,还没有等到管家说完,戚氏头就开始发晕,险些晕倒了。

“谦康,蒋氏,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给娘说,你们这是孝道吗,老爷长期不在家,不知道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难道你们也不清楚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曼珊的婚事,本来就应该是你们做主的,老爷也就是建议,你们不想着辩解,不想着做主,想到的就是去做和尚尼姑,你们这是嫌娘获得太长了吗。。。”

文谦康和蒋氏吓得跪在戚氏的身边,身体发抖,不敢说话。

“府里的事情,娘是清楚的,这些年多亏了你们打理,老爷一直都在外面奔波,这到京城去也是三年时间了,很多事情老爷不知道,你们就要说,这才是孝道,老爷偏袒孟长,那是老爷的事情,你们跟着呕什么气,孟长的不是,自有人去说,曼珊的婚事,岂能这么草率,这样今后让文家怎么在苏州立足,是不是想着天下人笑话。。。”

“那个什么清扬,既然你们是看的上的,小叔子也是看得上的,那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听孟长说话,孟长这也是不懂事,你们跟着怄气,就寻死腻活的,娘是不是等着你们都离开了,文家在苏州沦为笑柄了,也跟着你们去啊。。。”

戚氏说的很是激动,差点一口气没有缓过来。

抚摸了胸口好一会,戚氏再次开口。

“曼珊的婚事,既然是你们决定的,那就按照你们的意见办,老爷那里,娘去说,孟长回来之后,娘也要说他,各家都有各家的事情,当初老身一个人支撑家的时候,没有看见其他人,这个时候也不想有外人插手家里的事情。。。”

“纳采的礼物,不准退回去,下次清扬来了,娘也看看。。。”

戚氏一锤定音,认定了郑勋睿这个孙女婿。

文谦康和蒋氏好半天说不出话来,蒋氏一直都在抹眼泪。

戚氏的态度是非常关键的,府里的事情真正做出了决定,就是文震孟也不好说什么。

“谦康,桌上的纸笔墨砚都准备好了,你这就给老爷写信,娘怎么说你就怎么写,这是娘写给老爷的信,你不要有什么顾虑,按照娘说的写就是了。。。”

第九十一章京城路上

“清扬,这城墙可比南京城的气派很多,不愧是京城啊。”

杨廷枢看着城墙,很是感慨,但身边的郑勋睿,没有多大的反应。

已经是崇祯四年正月十五了。

时间过的很快,腊月的时候,郑勋睿再次去了苏州,这一次也就是停留一天的时间,在文府吃了一顿中饭就走了,没有停留,如今想起来,唯一的印象就是见到了文震孟的夫人戚氏,戚氏的脸上一直都带着笑容,看上去很是慈祥。

郑勋睿依旧没有看见文曼珊,这位未来的娘子。

杨廷枢正月初二就到了南京,这让郑勋睿怀疑,大年三十的时候,杨廷枢是不是也在路上奔波,正月初四两人就从南京城出发,前往京城了。

杨廷枢的身边依旧是杨忠跟随,郑勋睿的身边则有郑锦宏、洪欣涛、洪欣贵和洪欣瑜四人跟随,这样的随从架势,已经很排场了,郑勋睿曾经真正见识过洪欣涛等人的本事,在护院训练的时候,十来人徒手都难以靠近,从功夫的层次上面来说,洪欣涛等三兄弟可谓是真正的高手,况且经过了一年时间的训练,他们的举手投足之间,都表现出来了一种气势。

返璞归真是功夫的最高境界,也就是说一个人看上去咋咋呼呼的,好像很是勇猛的样子,大块头大肌肉,这样的人不是最厉害的,真正的高手是看上去很是平静、几乎没有什么异常,爆发的那一刻如同猛虎下山,瞬间制服对手,这才是真正的高手。

洪欣涛等人表现出来的就是这等的气势,配合以军人的纪律,可以说是最为合格的亲兵,有三人在身边护卫,安全方面是绝不用担心的。

正月初四出发,正月十五元宵节抵达京城,十三天的时间,这个速度并不是很快。

一行人从南京出发,经过滁州、凤阳和徐州,进入到河南,接着取道山东进入北直隶。

这也是所有南直隶举人选择的路线。

很多的新科举子早就来到京城,甚至春节都是在京城度过的,郑勋睿一直都不是很着急,南京到北京足足有两千四百里地,快马加鞭也需要十日左右的时间,而且还要保证天气好,遇见大雨或者是大雪天气,肯定是耽误时间的。

正月正是最冷的季节,给郑勋睿的感受,就是如今的气候很冷,冷的让人有些难以承受,他身穿的是貂皮棉褂,外面套上厚厚的棉袍,骑马的时候依旧是浑身冰凉,越是靠近北方,气候越是干燥寒冷。

一路上看到的情形,让郑勋睿的内心发寒。

离开南直隶,进入河南之后,繁华的情形彻底消失,尽管是春节期间,可是沿途见到的百姓,衣不蔽体的情形很是常见,寒冷的冬天,居然能够看见没有穿鞋子的小孩,山东本是大明比较富庶的地方,情形也好不到那里去,时常能够看见流民。

春节期间出现流民,这是难以想象的事情,异常震惊的杨廷枢,问过这些流民,大部分都是来自于登州和莱州等地,杨廷枢百思不得其解,登州和莱州是朝廷重点护卫的地方,这些地方集中了大明的不少军队,内阁辅臣徐光启以及登莱巡抚孙元化,正在这里训练大明的新军,这些地方怎么会出现流民。

郑勋睿是知道其中缘由的,徐光启和孙元化训练的新兵,绝大部分都是原来毛文龙的属下,这些辽东汉人,生性凶猛,打仗敢于拼命,可是致命的缺陷就是没有军纪的约束,要知道毛文龙的属下,很多都是海盗和囚徒出身的,个人素质低下,没有修养,更没有什么道德感,徐光启和孙元化都是文人,不了解军队的特点,他们注重的是火器的配备,没有注意军官的选拔和军纪的约束,这就留下了巨大的隐患,军士骚扰和劫掠百姓的情况时常出现,如此的情况之下,遭遇劫掠的农民,走投无路之下,只能选择流亡。

按照历史的发展,登州和莱州马上就要发生巨变,知道这一切的郑勋睿,暂时也没有办法,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他尚无实力去改变这一切。

进入到北直隶,看见的情形更加令杨廷枢和郑勋睿心寒。

在保定府周边,他们看到了断壁残垣,看到了无数的新坟,看到了神色木然的农户,这些都代表了后金鞑子曾经在这里肆掠,不知道多少的青壮被劫掠到辽东,也不知道多少的女人遭受了侮辱,更不知道多少的老弱妇孺被残杀。

后金鞑子已经成为北直隶百姓的梦寐,不管是士大夫,还是百姓和农户,遇到了后金鞑子,都是人财两空、家破人亡的结局。

沿路看见的严酷现实,让郑勋睿内心的紧迫感增加了,穿越两年多时间了,他依旧没有什么作为,曾经以为剽窃了一些诗词、成为应天府小三元、南直隶乡试解元郎而自豪,可是在严酷的现实面前,这些所谓的自豪消失的无影无踪,若是他沉湎在自我满足的氛围之中,不能够迅速想到办法,开辟出来一条发展的大道,那么十多年之后,他也和这些遭遇后金鞑子劫掠的士大夫、百姓和农户一样,成为一破黄土。

八百护院,能够保护郑家的安全,也面前能够保护他个人的安全,但是面对成千上万的造反农民,面对气势汹汹、强悍的后金鞑子,能够有什么作用。

任何的说教都是没有作用的,任何的炫耀也是无聊的,面对日益严峻的局面,唯有自强自立,才能够找寻到真正的出路。

“清扬,你想什么啊,难道你来过京城吗。”

“我是第一次来到京城来,城墙真的是高大啊,不过这高大的城墙,真的能够抵挡一切吗,哦,说笑了,我刚刚想到了路上看见的一切,发出了一些感慨。”

“其实我也想到了,正是因为如此,你我才需要更加的用功,争取在会试和殿试上面,取得好的成绩,那样我们才能够为朝廷提出来建议的。”

郑勋睿看着杨廷枢,微微点头,但脸上没有表情。

留在京城有什么用,和等死差不多,就算是状元,也就是进入翰林院,成为从六品的修撰,每天都和古书打交道,从中间吸取所谓的治国理念,偶尔能够给皇上提提建议,运气好的话,能够和皇上谈话,引起皇上的重视,为他日进入内阁打下坚实的基础。

和平年代,这是攀登高峰的最佳途径,动乱年代,这就是自我毁灭的最佳方式。

动乱年代,不仅仅是下面的事情多,朝廷里面也得不到安生,党争、愚忠、廷谏、弹劾等等事情,此起彼伏,消磨了时间,打灭了意志,最终让绝大部分的文武大臣变成了墙头草,趋利避害的能力发挥到了极致。

而且在朝廷里面做官,还有一个资历和年龄的问题,这是谁都无法避免的事情,郑勋睿才刚刚十七岁,这样的年纪,就算是成为状元,也就是引起众多人的惊诧,认为你的学识非常不错,但你真正想着说话有作用,或者是掌握实际的权力,那就需要慢慢熬,在翰林院熬上十年的时间,到了二十七岁,能够被启用就算是很不错了。

十年之后大明是什么情形,那就到了崇祯十四年,李自成的力量强大到惊人的程度,后金鞑子已经有了入主中原的全部部署,而且一步步开始实施了,等到那个时候,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郑勋睿都没有能够力挽狂澜了。

郑勋睿对所谓的内阁辅臣是嗤之以鼻的,能够有什么作用,除开在内阁里面争权夺利,还能够做什么事情,一旦遭遇到诸多事情,朝局出现动荡,内阁大臣首先就要站出来承担责任,而且内阁大臣还要时时刻刻注意周遭的攻击弹劾,需要有自身的小圈子,需要有足以依靠的力量,譬如说东林党什么的,这样的耗日子,没有任何意义。

郑勋睿需要的是在地方上发展。

这样想是容易的,可真正的做到是不简单的,除非你是三甲的同进士,那样吏部可能让你到某个地方去做知县,至于说一甲和二甲,绝大部分都是进入到翰林院,状元册封翰林修撰,榜眼和探花册封正七品的翰林编修,其余的成为翰林院庶吉士。

郑勋睿只能够安慰自己,车到山前必有路,总是能够想到办法的。

慢慢靠近京城永定门的时候,郑勋睿突然感受到了一种威严和责任,这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情况,他注意看了看四周,进出南门的人还是不少的,守卫城门的军士,站的很直,大概因为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若是表现不好,很可能失去差事。

身边的杨廷枢,则是满脸的期待。

郑勋睿没有想到的是,杨廷枢也是第一次到京城来,按说杨廷枢这样的官三代,到京城的机会是很多的,可惜他还是想错了,那些所谓的官二代和官三代,除开是纨绔之徒,其余人读书是非常努力的,县试、府试、院试和乡试,一层层的考试,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就算是游历也是在附近,谁会无事到京城来。

第九十二章京城

京城的繁华,还是超出了郑勋睿的预料。

大明朝廷的有一点政策是非常明确的,那就是藏富于民,这也是因为明太祖朱元璋出身农民,曾经讨过饭,深知农民的苦楚,所以建立大明王朝之后,很是注意体恤百姓,不管后来的继位者是不是做的很好,但这是大明王朝一条基本的国策,若是皇上要增加赋税,满朝文武大臣立马就会反对,认为这样做是不行的,哪怕朝廷已经无法维持,哪怕皇上将宫里的人参都要拿出去卖掉。

崇祯年间的农业赋税是很低的,而且是按照北方粮食亩产的一石二斗的产量来计算的,赋税总额也就是三厘多的银子,折合三十四文钱,这样的赋税在农业社会不能够算是高的,而且这还是多次调整和增加之后的情况,就算是如此,皇上每年还要下旨免去一些地方的赋税,征收的时候,税赋的拖欠很高,最为典型的是崇祯五年,拖欠的赋税达到全国赋税收入的四分之一,让朝廷几乎无法维持了。

这一点是得到历史研究者证明的,后来的大清赋税,远远高于大明的赋税,只不过有些东林党人,投降大清之后,为了粉饰大清政权的合法性,说明大明政权必须是垮掉,为他们的投降找到借口,所以在某些史料的编辑之中,说到了明朝赋税的沉重,甚至举出了一些极端的例子,认为官府强征赋税,导致百姓造反。

真正让百姓走投无路造反的,是连年的自然灾害,很多地方颗粒无收,农民不要说上缴赋税,饭都吃不上了,官府没有能够及时的救济百姓,这才导致农民起义的大爆发。

大明的京城分为外城、内城和皇城,从东直门、西直门以及德胜门等可以直接进入内城,但外来进京赶考的举人,一般都是首先从永定门、广宁门和广渠门等地方进入外城,接着从崇文门或者宣武门进入到内城,至于说皇城,那不是一般人能够进去的。

郑勋睿和杨廷枢首先来到的是外城。

在他的印象里面外城应该没有那么繁华的,不过眼见为实,笔直的大街两边,到处都是林立的商铺、酒楼、客栈和青楼等等,这里好像没有受到后金鞑子侵袭的任何影响,也许是是京城的百姓已经忘记了那些事情,反正他们没有遭遇到什么损失。

举人有功名,在外城可以骑马,但内城不准骑马,朝廷三品以上大员在内城可以骑马,至于说在皇城,任何人都不准骑马。

食宿肯定是在内城,因为京城的贡院在内城的东南厢,会试在贡院进行,进入贡院的时间是卯时到辰时,若是住在外城,那就意味着一整夜都不要想着歇息,这是会试的大忌,影响到考生的精神,偏偏第一场考试也是最为重要的。

会试和乡试的规矩是一样的,前后九天的时间,从二月初九开始,一直到二月十五结束,参加会试的举人必须提前一天进入考场,一直要在贡院八天的时间。

参加会试的新科举人以及以前落榜的举人,总人数大约在两千五百人左右,但是能够通过会试的举人,只有区区四百人左右,也就是说只有四百人能够参加殿试,这种竞争的程度是非常激烈的,当然通过了会试,称呼也就改变了,被称之为贡士,这只是临时的称呼,因为参加殿试的贡士,没有人会落榜,就看你在殿试的排名,前三名为一甲,第四名到第六十名为二甲,后面的全部都是三甲,一甲前三名赐进士及第,二甲赐进士出身,三甲赐同进士出身,老百姓将这些金榜题名读书人统统成为进士。

在外城的时候,郑勋睿和杨廷枢等人还是骑马的,虽然速度不是很快,但比起走路还是要快很多的,他们需要尽早进入到内城,找到住宿的地方,应该说他们这个时候来到京城,住宿的地方不是太好找了,要么就是档次特别高的酒楼,要么就是档次太低的客栈,太高的酒楼耗费的银两不少,大部分举人还是有些舍不得,档次太低的客栈,有些掉价,读书人很好面子,不愿意在这样的地方住宿。

内城更加的繁华,大街上的人也是熙熙攘攘的。

郑勋睿和杨廷枢来到京城的时间有些特殊,正月十五,这一天正是京城灯市最为热闹的时候,灯市在皇城的东面,正月十五的晚上,天刚黑的时候,皇上是要与万民同乐观赏花灯的,就算是崇祯皇帝特别勤劳和简朴,这一天也是要走出皇城的。

众人京城内城之后,已经没有多少的心思观看京城的繁华了,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找到住宿的酒楼或者是客栈。

三年一次的会试和殿试,也是酒楼客栈生意火爆的时候,而且殿试和会试之间相隔的时间有些长,会试二月初九开始,殿试三月十五才会举行,期间相隔一个多月的时间,就算是会试落榜的举人,也不一定全部都离开京城,其中不少的人会留在京城,到礼部备案之后,直接进入国子监学习,学习结束的时候,在吏部备案,等候吏部派遣到京城各部门或者是外地去做官,这足以让酒楼客栈的生意火爆一个多月的时间。

很多外地的举人尽早进入京城,也是为了能够找到好的客栈,一方面能够安心的温习功课,一方面也能够结朋交友,毕竟将来进入朝廷之后,大家都是同僚。

郑勋睿和杨廷枢的想法早就不一样了。

郑勋睿是不用说的,杨廷枢经历了退出应社的事情之后,对读书人之间的交往,看的淡了很多,有时候这样的交往,不是什么好事情。

在内城走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杨廷枢已经累的脸色发白,郑勋睿看上去没有什么事情,至于说洪欣涛等人,根本就看不出来。

询问了好几家的酒楼客栈,都是客满,尽管诸多的掌柜知道郑勋睿和杨廷枢是来参加会试的举人,他们也没有办法了。

酒楼客栈是非常重视进京赴考的举人的,要是举人金榜题名了,那酒楼客栈的名声就跟着出去了,哪家酒楼客栈考中的进士多,生意就愈发的火爆,若是状元住在酒楼客栈,那名气就更不用说了。

酒楼客栈也有一个规矩,若是住宿的举人之中,有人高中状元,那么酒楼和客栈的名称下面,就可以加上进士及第楼或者是状元楼的牌匾,这样的酒楼客栈,往往几个月之前就注满了赶考的举人,诸多的举人,谁不想着沾光啊。

“清扬,看来我们还是疏忽了,酒楼客栈大都客满了,这要是找不到住宿的地方,可就真的麻烦了,要不我们去投靠亲戚吧。”

“不用着急,偌大的京城,不可能找不到住宿的地方。”

郑勋睿可不愿意投亲靠友,按说他到京城之后,完全可以投奔文震孟或者是文震亨等人的,这些人都在京城做官,府邸虽然不大,但好歹能够住下。

郑勋睿不是一个人到京城来,身边还跟着随从,这样的情况之下,就更不可能投亲靠友了,杨廷枢的情况好一些,可杨廷枢与郑勋睿肯定是要住在一起的,若是大家都去投亲靠友了,一下子增加六个人吃住,寻常的亲友是无法承受的。

一直到申时,眼看着灯市就要开始,大量的百姓已经出门,朝着灯市的方向而去,郑勋睿和杨廷枢终于找到了一家酒楼,这里的位置稍微偏僻,牌匾下面也没有状元楼或者是进士及第楼的副匾。

这里住的举人也有,但不是很多,大概是以前住在这里的举人,没有多少能够高中,这让大部分的举人不会选择。

能够找到酒楼就算是不错了,一行人进入酒楼之后,开了两件上房,三间扑通的房子。

看着展柜背后木牌上面的价格,郑勋睿只能够是摇头叹气,上房三两银子,普通房间一两银子,一两夜是无所谓的,可时间长了,光是住宿的费用,就要耗费近百两的银子,这样的消费水平,谁能够吃得消。

安顿完毕,众人来到大堂的时候,伙计马上开始上菜,灯会很快就要开始,读书人大都是要去看灯会的。

吃饭之后,郑勋睿径直朝着楼上的房间而去。

杨廷枢跟在后面,有些奇怪的开口了。

“清扬,好不容易遇见这样的机会了,不去看看灯会太可惜了。”

“算了,此地距离灯市尚有一段距离,来的时候我就注意了,马车几乎都被雇完了,若是我们走着去看灯会,还不知道多长的时间,回来也很晚了,这样就更累了,不划算,南京的灯会,你我都看过,想必京城的灯会,没有太大的区别,无非是人多一些。”

“可皇上也要参加灯会啊。”

郑勋睿看着杨廷枢,脸上露出了苦笑的神情,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忠君的思想,在绝大部分读书人心目之中都是存在的,赶赴灯会的意思,很大程度上面是想着能够见到皇上,尽管是远远的看着,甚至可能什么都看不见。

第九十三章会试主考官

郑勋睿最终还是和杨廷枢一起去了灯市,不出他的预料,尽管说皇上参加了灯市,可惜人山人海的情况之下,大家就知道朝着皇上所在的方向拥挤,根本就不可能看见什么,而且那个时候人特别多,根本挤不动。

正月十六,郑勋睿和杨廷枢两人同时到了礼部,递上了所有的资料,礼部官员勘验了两人的身份之后,给每人一个木牌,这个木牌就是两人进入贡院参加会试的凭证。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之后,郑勋睿和杨廷枢不打算出门了,还剩下二十多天的时间,他们就在酒楼里面了,到了这个时间,所有进京赶考的举人,基本都在复习功课,准备应考,至于说相互之间结交关系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朝廷的主要精力,基本集中到会试和殿试上面了。

正月初八开始上朝的时候,皇上在大朝的时候,专门提到了会试和殿试的事宜,当然宣布主考官和同考官的事宜,还在二月初,这也是避免有考生提前去拜见,虽说会试的主考官都是内阁大臣来担任,但就有通天本事的考生,能够想到办法拜见。

内阁大臣只有那么多人,究竟是哪两位能够出任主考官,这也是众多文臣议论的话题,崇祯元年的主考官,分别是内阁首辅和内阁次辅两人,按照这样的规矩来说,这次会试的主考官,就应该是内阁首辅周延儒和内阁次辅徐光启了。

朝廷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不可能完全关注会试和殿试的事宜,因为各地的灾害频繁,百姓的生活遭遇到极大的困难,正月的时候,陕西延绥一带的大饥荒,甚至出现了人吃人的情况,震惊了皇上,皇上命御史火速前去赈灾,同时在正月二十六的时候,召集了内阁大臣、六部尚书、都御史和部分的左右侍郎,集中到文华殿,询问如何救济百姓、防御陕西和山西流寇等诸多问题。

不过总体来说,会试还是朝廷事物的重心。

皇上没有特意提到会试主考官的事宜,这让诸多文武大臣以为,这一次的会试,应该和崇祯元年的规矩是一样的,不过有人却不这么看,这个人就是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温体仁。

会试是礼部主持的,不管怎么说,温体仁都是要负责操办此事的,但是不能够成为主考官,意味着他只能够做一些服务性的工作,其余事情与他就没有关系了。

温体仁不愿意错过这次的机会,因为他知道内阁次辅徐光启难以抽身。

徐光启的主要精力放在了登州和莱州,登州和莱州组建的新军,是按照徐光启的提议成立的,而且购买的诸多火器,这也是徐光启和洋夷联系之后采购的,过去的一年多时间,徐光启几乎没有过问其他的事情,加上登莱巡抚孙元化是徐光启的学生,两人之间的配合很好,登莱的新军眼看着训练有素,战斗力慢慢强大,也让朝廷看到了剿灭后金鞑子的希望,皇上正月二十六召集诸多大臣的时候,还专门提到了,必要的时候动用登莱新兵剿灭流寇。

皇上的这个举措,让温体仁看到了希望,他觉得自己成为会试主考官的可能性骤然增加了,而且希望是很大的。

会试主考官需要集中精力,毕竟在录取贡士的时候,主考官的意见最为重要,徐光启主要操心的是登莱新军,哪里有时间和精力来应付会试。

温体仁非常善于揣摩人的心思,皇上正月二十六没有宣布会试的主考官,其实就意味着主考官的人选有变动和调整,否则当日就宣布了。

会试主考官这个职位非常重要,特别是在党争日益激烈的朝廷之中,会试主考官可谓是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参加会试的考生,都是各地的举人,这些人的学识都是不错的,从两千多举人之中,录取四百名贡士,那么贡士的水平,就更加不一般了。

要知道会试的主考官,就是这些贡士的恩师。

恩师与学生之间的关系,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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