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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争雄-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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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君集指挥着己方的水师战舰,同样向前进攻。
这个时代没有火炮,还不想后世战舰那样对轰,只能依靠船体的坚实,来撞击对方的战舰,利用弓箭、绑有火把的箭矢来对射,或者一用绳索、长板,靠近时候搭在对方船身,登陆上去杀敌。
原本梁国的水师训练有素,信心满满,可是一旦接近大华的战舰时候,却被对方投射过来的黑火药砸中。
随后轰轰轰的一阵爆炸,有船体被炸坏,直接就走水了。
还有的船杆、船帆被炸到,直接折断,影响了船舰的运行,顿时偏离航道,从侧面撞击了附近己方的船只。
还有的战舰,在爆破中,燃起大火,熊熊火光燃烧起来,船上的士兵纷纷挑落到江水里,被湍急的水流冲走。
梁军水师的将佐名叫陈普环,是文士弘的左膀右臂,擅长水战,但是面对此事的战况,也感到了有心无力。
这等黑火药,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没有应对之法,手足无措,看着战舰损失惨重,只能下令撤军。
“全线近攻,逼近水师营寨!”
清江口江面开阔,比正常长江水面宽了三倍,跟像是一个活水的大湖泊一样。
江水滔滔,浑厚凝重,但这时候的江面似乎都被塞得满满。
此刻,梁军水师后退,大华战舰冲前,逼近水寨军营。
只有拿下这里的萧梁水师,派骑兵登岸,然后直捣荆门山大营后方,利用机动性,破坏他们的后方粮道、补给线等,才能彻底孤立山营内的梁军,不出一个月,他们也得饿死在里面。
即便各地梁军前来救援,以侯君集所带的草原俘虏,组成的几队骑兵,野战交锋,绝对是梁军步卒的噩梦。
众所周知,南方养马少,多舟船,所以萧梁国骑兵数量很少,大部分都是步兵居多。
水师则是优势,奈何清江口的水师,面对了大华军队的黑火药先进武器,哪怕奋力死战,也不占优势。
“咚咚咚!”
战鼓擂动,旌旗飘展,船舰浩浩荡荡,并驾齐驱,靠近了梁军的水师营寨。
“反击,阻挡大华军队。”
营寨内,也有将佐在呐喊,组织士卒反抗,又一批批船舰驶出来,冲向大华的船艘,想要依靠速度和冲击力,阻断大华的水师。
“轰轰轰!”
投石机不断透出黑火药的炮弹,弩机也射出绑有黑火药的箭矢,对梁军战舰造成沉重创击。
不过,那些残破的船只带着熊熊烈火,朝着大华的船舰冲来,抱着一起陪葬的想法。
侯君集看到这一幕,也对部分梁军的忠烈之士,感到一丝敬佩,但却不会手软,继续下令,让战舰继续攻击,同时加大对远处战舰的射击。
同时也要防范一些小船的靠近,大船对战之间,还有一些舟筏划水过来,上面载着一二十人,用盾牌护身,阻挡箭矢,靠近之后,或是游下水底,对大华战舰进行破坏,要么就是爬上船身,想要夺船,或是破坏那些投石机和黑火药投放。
“杀啊!”
整个江面上,杀声震天,浓烟冒起,不少船体在燃烧,船板和楼阁上都有人在厮杀。
有的用弩机、弓箭,有的用陌刀和长矛,交锋在一起,鲜血喷溅,非常惨烈。
大战了几个时辰,到了下午,梁军的水师全面崩溃,就是因为输在了大华的黑火药上,这种东西,对付木船还是有着很大的相克作用,梁军第一次遇到,难免不适应,许多大的战舰,都被炸坏了,光靠小船,很容易被大华的战舰撞开,直接翻船人没。
“冲啊!”
战舰靠近河滩,竹筏抛下,将士们纷纷跳在竹筏,游过浅水区,逼近河滩地。
河滩上的守军,不断放箭袭击,利用地形优势,做最后一搏,要阻断大华军队的靠岸。
但是,大华的军队一波接着一波,就如同潮水拍击上来。
侯君集站在战舰夹板上,看着将士们的冲锋,脸色肃穆,看着江水在不断染红,浮尸越来越多,并不为所动。
胜利就在眼前,完成了这一击,等于彻底掌控清江口,切断了荆门山大营梁军的后撤之路,同样阻截了江陵的援军,然后派出骑兵,在这个范围内攻城拔寨,捣毁荆门山梁军的粮道,围城打援,那么荆门险峻要塞,也难以撑下去了。
第1023章 义愤填膺
长安淳和坊,前些日子聚集了不少难民,给这个冷清的里坊内增加了不少人气。
原本是一个空旷的里坊,设施没有修建齐全,许多房舍都是建了一半,然后搁浅了,原来房子的主人,因为担心战乱就跑了,后来在逃亡中流离失所,或是客死他乡,也就没有回来。
长安城百废待兴,一百零八坊都没有住满,所以许多达官贵人根本瞧不上这里城边的里坊,过于边缘化,所以此处的房宅地契等,竟然没有被购空,以至于流民入长安之后,聚在这里成为落脚地。
今日京兆尹派了功曹、主薄,带来不少粮食,还有猪肉,按照陛下吩咐,在这里给难民们开锅,吃上一次杀猪菜。
足有数千的难民,围聚在一起,看着猪肉下锅,菜香扑鼻,脸上都带着希冀和渴望。
听说是陛下亲自下诏,用新饲养的黑猪肉,款单难民,都有一些感动,口中歌颂着陛下的仁义美德。
罗昭云今日再次微服出巡,因为听到奏报,难民将在今天吃上杀猪菜,他也想着出来看一看,难民在淳和坊内的生活状态,京兆尹对灾民的救治和安抚,是否做到位了。
刚到淳和坊附近时,就听到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前面的别挡路,快点滚开!”
“都给老子让路!”
两匹骑马的人率先冲到,坐骑上的两个人挥舞着鞭子,看穿着倒像是哪个侯府内的家将打扮,驱赶着坊门进出的人群让路,比巡街的卫队还霸道。
随后,两辆镶嵌金缕边的马车经过,前后簇拥了六七位带着兵器的家丁,声威浩大,雄赳赳地走过。
门口进出的百姓和摆地摊的小商贩,脸色一变,匆忙躲闪,生怕被殃及,有人躲闪不及被抽了鞭子,不敢声张反抗,知道能在长安城内坐上这等豪华车辆者,大都是朝廷大官勋贵,老百姓得罪不起。
罗昭云这次微服出访,并没有坐轿,只是骑马到了附近,把马匹让侍卫统一看管,他们徒步走到淳和坊门这里,此时也立在人群中,看到如此横冲直撞的家丁恶怒,心中冷哼,目光透着一股寒气,询问身边的百姓问道:“谁可知这车内是什么人,好大的威风啊!”
“唉,这是朝廷刑部司门员外郎裴大同的二公子,裴劲光,那司门掌诸门及关津赋籍,权力很大,这不是流民入长安之后,没有了户籍,能否带在长安,刑部的司衙也能说上话,这个二公子就仗着父亲是个员外郎,到这里横行,前几日刚强买走了几个卖身葬父的家奴,今天过来,恐怕又不打好主意儿,别说里面的难民惹不起,就是咱们这些寻常老百姓,长安城国人,也得罪他不得啊!”
“刑部司门员外郎,一个六品官,他的公子就能如此嚣张?”罗昭云轻哼,就这样不大不小的官,在京城内都如此放肆,其它大官又如何无法无天呢?
身旁那位回话的中年人,闻言后紧张道:“慎言啊,小心被听到,虽然那员外郎是六品官,但毕竟姓裴啊,裴家在前朝就是勋贵,在北周也是门阀大族,据说裴蕴、裴矩两位大人都回长安了,用不了多久,说不定就能重回朝廷中枢,到时候裴阀依旧能兴盛起来,现在裴家的嫡系旁支都很有底气,开始牛横了起来。”
罗昭云也知道裴矩、裴蕴都已经回京了,不过他暂时没有召见,因为着是前朝老臣,而且都是大门阀出身,属于他们的时代依旧过去了,如今的新朝廷,他开始重用寒门士子以及年轻官吏,就是要摆脱前朝老臣的影响,固化朝廷。
所以,没打算继续再重要这些前朝老臣,再说,他们在隋末,争夺天下之中,并没有辅助自己,没有从龙之功,说到底,并不算自己的心腹和嫡系,没有站在过他这一边,所以,不可能再重用了。
但这种闲置也不是办法,许多官员可能还在暗中拜访、走动,朝廷需要释放信号,就是打算赐一些虚名,领一点俸禄,在家养老就行了,没有追究以前各为其主的对抗之罪,已经算是开恩了。
罗昭云离开人群,对着身边一名侍卫低声道:“去,把刑部尚书叫来,让他看一看,他属下的人的家眷,在干什么。”
“喏!”一名侍卫离开,去找刑部尚书辛公义了。
“走,咱们进去再看看。”罗昭云带着几名大内侍卫,与黄门侍郎,一起进入淳和坊内。
原本带着兴致而来,但此时罗昭云的心情有些低沉,他忽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敏锐地捕捉到,新朝廷官员之中,滋生一种腐败、嚣张、无视法律的迹象,前朝的毒瘤盘根错杂,绝非短时间能够改变。
或者说,即便拔掉了门阀残存势力,那么新起来的官吏,同样会渐渐滋生腐败与弄权,每个时代都有,整个封建社会土壤,无可避免。
几人走入坊内,经过了残破的街道,看到前方聚集不少人群,杀猪菜还没有吃上,倒像是在围观什么事。
从人群内还传出喧闹喊打的声音,以及女子的哭叫声,周围聚集了不少旁观者。
“放开我,放开我,不要带我走,阿哥。”有少女的哭声,听起来很是凄凉。
罗昭云眉头皱起,快步走了过去,发现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正与几个身穿小厮服饰的家丁交手,但明显不敌,而哭叫着的女子,却被两名家奴抓着少女头发,制住她的身子,不让她挣扎,要带走上车。
他看到这一幕,眉峰一皱,询问旁边的难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位年纪稍大的男子,衣衫褴褛道:“强抢民女呗,那个是田老汉家的闺女,田老汉几日前染了风寒病,无钱治病,这个贵族公子上次过来,早就看中了他家的闺女,上次装作好心给钱抓药,但这几日一过,就过来抢人来了,可怜田老汉病重,进气儿少,出气儿多,闺女要被强抢,田家大郎也被人殴打,哎,连京城都没有王法,让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流民怎么活啊!”
第1024章 纨绔枉法
罗昭云闻言之后,脸色阴沉下来,对于这种嚣张跋扈的官宦子弟,非常的憎恶,如果说以前的痛恨,是出于正义,如今,他还夹杂着更多愤怒,因为这是他的江山了,等若有一些蛀虫,在蚕食他的基业。
这时候,罗昭云已经看不过眼了,眉峰紧皱,目光犹如利剑,带着一股寒光。
“来人,动手!”他低声喝了一句。
“遵命!”
站出来两个大内侍卫,一个名为张藤,一个叫虞春,都是练出了暗劲的武者,刚才在一旁听得都有动怒了,京城内都敢如此明目张胆地为非作歹了,真是胆大妄为,听了陛下吩咐,毫不犹豫冲出来。
“呼呼呼!”
拳头生风,身影穿梭,两个大内侍卫出击,功夫非常了得,朝着裴府家丁们就是一吨狠揍!
“咔嚓!咔嚓!”
有家丁恶奴的手臂、腿骨被踢断,须臾之间,七八个家丁就被打趴在地了。
周围的流民观众,都拍手叫好,大大出了一口恶气。
这些难民来自华阴县不同的村坊,彼此也不是很熟悉,虽然在这里结识了,算是患难相处,但是,裴家在京城权势很大,又占着还债的理儿,所以附近的流民也不敢出手帮助,此时见到有豪侠出手,痛打了恶丁,都非常解恨,有的甚至偷偷地踹上几脚。
有一位家丁头目鼻青脸肿,一边哀嚎,一边怒斥道:“放肆了,你们知道我等是哪个府上的吗?刑部员外郎裴大人府上,也是大名鼎鼎的裴阀族支,你们惹祸了,等着武侯和捕快来抓你们吧!”
“看你还要找打吧!”张藤冷哼,不为所动。
另一个侍卫直接救下了田家少女,小妮子哭着跑过去,搀扶着被揍伤的长兄,梨花带雨,有些惊魂未定的样子。
裴劲光从后面走出来,冷冷看着张藤和虞青,有些不屑地道:“你们仗着会点功夫,就在这冒充英雄好汉吗,告诉你们,这里是长安,不管你们从哪里来了,是龙得给我盘着,小爷我才是这里的霸主,也不问问城西这附近十二坊,谁敢动我的人?”
他老子是刑部的员外郎,本来刑部就是收管刑事案件的地方,各种死囚犯秋后问斩,大案件都由刑部来最后裁决。
朝廷许多大案要案,牵扯到了牢狱等,也都能与刑部扯上关系。
所以刑部的官员和家眷,有了冲突和官司,自然有恃无恐,比户部、礼部当差遣勾当的,似乎更有底气一些。
“一个刑部司门员外郎的犬子,就敢在这里胡作非为,目无国法了吗?”罗昭云站出来,身边跟着几个侍卫和黄门侍郎,目光盯着裴家二公子,都脸色不善。
裴劲光此时看到这几日穿衣高贵,绫罗绸缎的材质,每个人的气质都非寻常百姓可比,也有些吃不住脚根来路,打算说几句场面硬话,然后先撤走再说,打听一下这些人来路,以后再做计较。
但这时正巧有一个小队的里坊差役走过来,这时坊丁,负责里坊内的治安。
每个里坊都设置了坊丁差役,如同后世的派出所片警一般,以前淳和坊人丁少,油水少,所以坊正不受重视,差役也不多,如今忽然增加了数千流民,需要及时维护治安,尤其是京兆尹下令,不能出现暴乱问题,于是增加了差役人手。
“怎么回事?谁在闹事?”七八个差役,腰间挎着陌刀,身穿坊丁衣甲,气势汹汹赶来。
裴劲光看着差役头目是他见过两次面的石三,还曾给过一些铜币银两贿赂过,于是有恃无恐道:“石捕快,你来的正好,有人在这里对我家仆人下狠手,伤了我的人,请过来主持公道。”
罗昭云看着他恶人先告状,冷冷一笑,今天倒要看看,这些里坊差役都是如何办案的。
石三走进后,认出了裴劲光,这是刑部员外郎的公子,最近在城西几个里坊出入,颇有小霸王的势头,一般人还真惹不起。
他目光又打量了一下罗昭云等人,见他们的穿衣服饰都面料不俗,气质也像是达官贵人,因此,也不敢贸然上前拿人。
“你们是什么人,报出名讳和身份。”
“路过的行商。”
“哦,商贾?”石三听到对方没有什么权贵背景,只是商人,顿时心中放下顾虑,嘴角扬起,顿时双眼带着几分不屑,哼道:“你们无故伤人,滋事扰民,跟我们回衙门一下。”
罗昭云哼道:“什么叫无故伤人?这裴劲光强抢民女,又唆使仆人殴打平民,我等只是见义勇为,而且听闻他不顾朝廷新政,强买奴隶,犯了买卖人口罪,你们身为坊正差役,并不过问,反而搬弄是非,包庇纵容,简直白当了这个差遣!”
石三听后,脸色也有些难堪,带着几分狠厉之色。
裴劲光在旁添油加醋道:“你敢说小爷犯罪,告诉你,小爷的老子,就是管刑部的,天下的刑法,也是小爷说的算,小爷说有罪就有罪,小爷说没罪,那就没罪,让你进天牢,也是一句话的事,信不信让你们去替了死囚,也就白白死掉。”
罗昭云闻言,脸色越来越沉,这个裴劲光倒是做纨绔少年习惯了,目无王法,仗着父亲做个掌刑部案牍的实权官吏,就在这里凌驾国法之上,还能让他们替代死囚,真是挑战律法底线了。
这时候,黄门侍郎萧瑀倒是机灵,站出来嗤之以鼻道:“吹牛吧,虽然你是员外郎之子,但替代死囚犯,非同小可,是你能替换得了的吗?”
“那有什么,又不是没干过,昨天那几个……”裴劲光说到这里,忽然觉得有点失言了,咳嗽一下,转移话题道:“少玛德废话,石捕快,一群肥羊商贾,都领回去吧,严刑拷打一番,本公子会让刑部出文,给他们加罪……”
“谁让刑部出文,老朽怎么不知道?”这时候,辛公义的声音在外围传出来。
“那个老东西搭言?”裴劲光喝骂一声,完全不知道,已经快大祸临头了。
第1025章 恶少被治
“是我!”刑部尚书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刑部侍郎于志宁,都官郎中裴行俭,已经几个刑部的捕快。
得知陛下的侍卫传唤,让他们直接来到淳和坊,一路策马或坐车赶来,分刻不敢耽搁。
裴劲光这时候,看到辛公义等人身穿官员服侍走过来,目瞪口呆,嚣张的态度这才转变下来。
他虽然目中无人,嚣张跋扈,但是也分对谁。
如果是贫民百姓,无身份的行商的话,这种纨绔子弟会肆无忌惮,一见到身穿官吏服侍,而且品秩不低者,顿时有所收敛,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老子不过是六品官,在京城内,六品以上的官员太多了。
裴劲光无非靠着其父是刑部的官吏,有一定实权,加上扯起裴阀的大旗,狐假虎威而已。
此外裴家在长安城算是有一定根基,认识的达官贵族比较多,人脉厚实,所以,他在这一片瞎混,反而成了类似地头蛇的纨绔公子。
“阁下是谁?”
“凭你也配知晓!”刑部尚书站在这,目光狠狠扫过裴劲光之后,再向人群里望去,看到了陛下和黄门侍郎站在那里,就要过去行礼,但是,罗昭云轻轻摇头,暂时不让他相认。
他今日微服私访,不想扩大声势,这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一旦有刺客杀手混过来,终究是麻烦事。
辛公义微微点头,明白了陛下的意思,转过头对着裴劲光道:“刚才你说,能让刑部出文,给这些人加罪,那刑部是什么地方,掌管大华律法所在,岂是你一个黄口小儿,能够指使得动的衙门,信口雌黄!”
裴劲光听老者这样训斥,脸色也有点挂不住了,抱拳道:“家父是刑部四司之一,司门的员外郎裴大同,与刑部尚书关系莫逆,故友遍布京城,阁下不看僧面看佛面,就莫与晚辈一般见识了。”
“裴大同,跟我很熟吗?”辛公义冷笑一声,还以为这厮是谁,原来是自己管理的刑部司门一个员外郎的衙内,在这里横行,连陛下都惊动了,实在混账!
裴劲光想不到对方还在调侃,不把他和家父放在眼里,也有些怒意道:“阁下是执意要与本公子为难了,在下背后,可是有着裴族,前朝八国柱之一的裴阀!”
裴行俭走上来,哼道:“就凭你一个旁支,也配代表裴阀?”
这裴行俭是裴仁基的二子,他的长兄裴行俨,有万夫不当之勇,纵横沙场,与其父裴仁基刚打破突厥归来,他则酷爱文史,研究经学,所以,从事的文职,也被陛下重用。
如果按照裴阀的嫡系与旁支,他裴仁基这一脉,算是靠近嫡系的一支,与裴蕴、裴矩等,虽然不同脉,但是,也都是裴阀几大支柱家族之一。
任何一个门阀,都不是靠一个家族撑着,宗族庞大,甚至与各地的同姓氏族也有交往,加深关系。
裴劲光被一番奚落,也动怒了,大叫起来:“好啊,都不给面子是吧,那本公子也不敬你们,爱咋地就咋地,今日我有田家借款的字据,欠账换钱,天经地义,我的仆人被打,告到哪里,也是本公子占理,还怕人告不成。”
这时候,黄门侍郎萧瑀走上来,轻哼道:“刚才是谁强抢民女,又是谁说,可以替换死囚,随意给人定罪来着,你不会忘记了吧。根据田家人交待,你只是拿出几两银子给人家抓药治病,几日后却放了数倍的高利贷,逼迫人家卖女给你,胁迫不成,就用家奴抢掠,殴打田家大郎,这一切,周围的人都看到了,难道你还想狡辩不成?”
“对,我们都看到了,就是他强迫人家,当初可没说是高利贷,现在拿着借贷字据,强行让田家大郎按了手印,随后就要抢人,太过分了。”
“就是啊,强抢民女,仗势欺人!”
“刑部员外郎就了不起啊,即便刑部官官相护,我们可以去大理寺,御史台告你!”
辛公义、于志宁、裴行俭等人闻言,顿时气的够呛,这个纨绔子弟在这里胡作非为,还扯上了刑部,给刑部抹了黑,被陛下撞个正着,好像刑部的官员人人都这样,家眷皆恶劣一般。
“臭小子!”裴行俭大怒,上前一个巴掌扇去,打在裴劲光的脸上,大嘴巴子打下去,后者的脸庞直接肿起来,一颗牙齿都被打的脱落了。
“哎呦,你敢打人,知道本公子身份还敢动手,你活得不耐烦了。”
“告诉你,我也姓裴,论裴家嫡庶远近,比你只强不弱;论官职,我是刑部郎中,比你老子员外郎大一个品秩,小子,这一巴掌是替田家人的,揍一下都是轻的,接下来,等着回刑部大牢交代罪行吧。”
“你也姓裴?还是刑部郎中?”裴劲光捂着嘴巴,有些吃惊地看着这些人。
辛公义上前两步,呸了一口道:“老夫是刑部尚书辛公义,你的话,我全都听到了,竟然在这里给刑部抹黑,胡作非为,鱼肉百姓,罔顾国法,当严惩不贷,来人,把这些人都带走。”
裴劲光直接傻眼了,万没想到眼前的老者,竟然是刑部尚书辛公义,他平时纨绔惯了,根本没有跟随父亲赴宴拜访过对方,所以,没有见过他本人。
“辛大人,不要啊!”
“想必你身上的官司和劣迹也不少,带回去审问,尤其是替代死囚是怎么回事!于侍郎,你带人去把裴大同带去刑部,暂时隔离起来,也要进行调查。”辛公义下令了,除了要做给陛下和百姓看外,最主要是他这个人,刚正不阿,嫉恶如仇,在他刑部出现这种事,绝对不会放任不管。
“好啊!”周围的百姓全部拍手叫好,激动起来,恶少被收拾了,还牵扯出裴家的贪墨与恶行,都感到解气,对刑部的怨言,一下子也降低了不少。
田家兄妹上前,也给辛公义叩拜,感谢他秉公处理,为二人伸冤。
“放心吧,本朝不同于前朝,国法严明,言而有信,任何事都会秉公处理,绝不会让百姓受苦蒙冤,受到恶势力的欺压,今日陛下派来御厨,给这里的流民百姓,做一顿风声的杀猪菜,都放心享用,体会陛下爱民之心。”辛公义最后做了小结,不忘盛赞一番朝廷公正和陛下爱民,给刑部再拉一些好印象,可谓用心良苦了。
第1026章 严惩不贷
罗昭云回宫了,临行前,吩咐刑部尚书辛公义,彻查刑部官员徇私枉法之事,而且,到宫内又发出圣喻,责令大理寺、御史台协办,定要将牵扯进此次案件中的贪官污吏绳之以法,尤其是将刑部毒瘤清除掉。
事关了刑部的颜面和底线,辛公义、裴行俭等人都高度重视,连夜提审,裴劲光、裴大同等人都被隔离审问,一些徇私枉法、贪墨受贿的事,都逐渐被抖出来。
原来这裴大同,传统窦家、独孤家的几个人,大同刑部内部的个别官员,还有牢房的狱头,对死囚犯进行了掉包,将私下抓回来乞丐、流浪汉等,冒充死囚,顶替执行,只有几个月的时间,就发生了六七例,获得不少银两。
辛公义听闻之后,气得暴跳如雷,这等事发生在刑部,他脸上无光,跟着丢人啊。
“严惩不贷,必须严惩,草菅人命,无视国法,必须问斩!”
“吾等支持尚书提议,严惩这些贪官。”
次日,辛公义也不耽搁,直接入宫请罪,如实禀告了案情进展。
罗昭云在御书房内批阅奏折,听到辛公义的汇报之后,同样有怒气,但是,也冷静下来,也明白这些事情不可避免,在后世都存在,何况是封建王朝的古代,信息不发达,监管不得力,徇私舞弊的案件实在太多。
有权力的地方,就有党派,有官途的地方,就有黑暗,没有旧贵族势力,自然会诞生新的贵族势力,争权夺利。
尤其是一些外戚勋贵,豪门大族等,他们官位不大,但是仰仗靠山,为非作歹,小鬼难缠,一般司衙,大多刚成立,对于律法把握度,还没有熟悉运转,所以空隙比较多。
推行法治,以法治国,注意教化和规范引导,都是非常重要的。
罗昭云说道:“这次案件,但凡牵扯到的官员,一律严惩,并且要求证据确凿,给文武百官一个警惕,立国之初,百废待兴,不思进取锐进,却在这里为了蝇营小利,藐视国法,实在罪不可恕,这些人按照律法,该怎么处置就这么处置,另外,这些贪官污吏的财产一律充公,收入国库,做一点难得的贡献!”
“臣明白了。”
罗昭云沉吟片刻,开口道:“这一次,虽然事情出在刑部,你作为尚书,也有连带责任,没有及时察觉,有所警戒,职务不变,但降品秩一阶,罚半年俸禄,可有意见?”
辛公义汗颜道:“臣没有意见,管理刑部不力,几条人命被替死,愧对国法,当罚!”
罗昭云看了老臣一眼,微微点头:“嗯,不过也不要太自责了,任何时候,都有这种贪墨枉法官吏,以后要想办法在部门建立多审机制,权力要分摊,决不能每个人光处置自己的事,不公开,不透明,那就容易出问题了。”
“是,臣回去做好防范措施。”辛公义认真谨慎答道。
“退安吧。”罗昭云一挥手,这件事暂时不多讨论了,让刑部尚书出了宫。
又批阅了一会奏折,罗昭云起身,感到有一些烦躁。
成堆的奏折,最后需要皇帝点头批准,牵扯到了律法、赋税、徭役、用兵、土地变革、贸易经济、交通、建筑工程、水利、官制、医疗等等各个领域,一个人精力有限,不可能做到全能,要皇帝最后来评定,还真是难为人。
难怪古代四百多个皇帝,就没有几个明君,除了一些开国皇帝,雄才伟略,或者寥寥几个中兴王朝的英主外,九成的皇帝都不靠谱,甚至一半都碌碌无为,还有一些荒唐的皇帝,十年不上朝,什么事不管,只在宫内吃喝玩乐也是有的。
如何分权,如何把系统设置完善,让各部门把工作都处理好,再有审议的机构,监督机构,事后评估机构,皇帝只是最后一票否决权或是同意权,就可以了,减轻一些工作量,这样对后面的皇帝才有良性引导。
否则,换了其它继承人,看到成堆的奏折,知难而退,从此自暴自弃不理朝政了,反而是个错误的示范。
“在皇宫待久了,太过安逸,的确没有在外面带兵征战过瘾啊!”罗昭云有些怀念当初征战沙场的畅快淋漓,现在困在宫内,每日处理的都是国家大事,绞尽脑汁,推动朝廷改革,提升各方面生产力,很消耗精力,幸亏他习炼武功,体魄很强,还不担心久累成疾。
走到后宫院落,发现几个妃子正在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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