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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争雄-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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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拿我来说吧,虞某今年过了知天命的年纪,早成了家,长子虞昶都快弱冠了,每次见到芷箐,都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即是才学共鸣的知己,又把她当成自己女儿一般看待,她有一种特殊的感染力,无形之中,就把你影响,不知不觉,甘愿为她做任何事。”
罗昭云听着虞世南娓娓道来,吐露心声,不禁对着薛芷箐有了更多的认识。
“她为何迟迟没有嫁人,是否心高气傲,一般人看不上眼?”
虞世南苦笑道:“的确有这方面原因,当时薛老爷子在世时候,名满天下,门生无数,士子敬仰,芷箐自幼跟在薛老身边,通过老人家言传身教,她七岁就能作诗,九岁可以做文赋,十三岁读遍了诸子百家史,在京城内不论是诗文、酒令、对对子,都罕有对手,不知道折了多少自命不凡的才子俊杰。如此一来,爱慕其才华和美貌的人,趋之若鹜,但她对外称,自己并无成婚之念,一心学术,除非有人在文才史略、诗言文赋、诸子史料中都能超越她者,才会动心,这样等若自绝了婚姻,连皇室和外戚的勋贵子弟也不待见。后来,连当今陛下也欣赏其才华和美貌,想要纳她入宫为妃,却被她拒绝了,这也有了后来薛老爷子的事。”
“什么?”罗昭云目瞪口呆,想不到薛道衡入狱,其中还包涵这个无法直明的因素,杨广对薛芷箐有垂青纳妃之意。
想不到这薛芷箐如此刚烈又顽固,根本无惧皇权,也不向外挑明让杨广难堪,只是暗中拒绝一切皇室媒人和威胁,利用薛氏家族的文化影响力,维系着自己的清白。
杨广也不好直接逼迫,因为一旦失据,得罪天下读书人,私下笔头子也能写死他千万遍了。
这并不是说杨广惧怕薛芷箐,或是文人,而是他一心想要塑造自己光辉形象,让天下门阀和各地名望大族,那些学识士子们认可他,称赞他,青史留名,不想破坏自己的光辉形象。
再者,有萧皇后请求,不希望杨广动用宫廷力量来压迫她,毕竟薛芷箐曾经给这些嫔妃,还有许多大臣的夫人们,集体上过诗文课,都很钦佩她的才华,私下有交情,才出言求情。
后来杨广忙于讨伐辽东,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但是因为一些豪门贵族多少听到过风声,自然也没有那些大臣大着胆子,允许自己的儿子去追求皇帝看中的大才女,所以,豪门勋贵们都敬而远之,不敢再打她主意,如此一来,她感情方面的事就耽搁下来了。
“还行,年纪也不算大。”罗昭云安慰道。
“国公就别说笑了,这个年纪的女人,有的孩子都快十岁了。”虞世南轻叹。
……
马车进入了太学院,这是目前是大隋招生最多的书院了,规模也最大,师资力量雄厚,目前正院长为卢赤枫,那是北周文豪卢思道的儿子,范阳卢氏,名声很大。
薛芷箐就是太学的副院长,在书院的权力不小,威望也很高。
太学院扩建后,占据了半个里坊,重楼高阕,青瓦灰墙,古风韵味十足。
这里面有一座山丘,坡度并不陡峭,但经过宇文恺亲手设计,使得建筑错综起来,吻合风水之道,使得整个学院建筑群有一种立体感,从正门进入,先是教学隔院,往后面有修竹、花圃、人工湖、假山飞瀑,景致优雅,一栋栋阁楼和小别院,古亭石椅,长廊曲波,那是士子平时聚集在这,下棋赋诗,谈论天下事的场地。
山坡上有一些独门独院,留给祭酒们临时下榻、居住之所,有些士大夫看书到很晚,不愿意回府,就在这小住一段时间。
“国公,我就在这下车了,前面有一排修竹和梅林的院落,就是薛芷箐的暂住之所,国公自己过去吧。”虞世南下车,去往自己的下榻处。
罗昭云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通往山坡上薛芷箐的独立小院。
这是一个静谧清澈的夜晚,天空皎洁的半弦月,连上面明暗凹凸形成的美丽图案,似乎都看的清楚,浅浅清辉洒在大地上,与地面铺上的皑皑白雪,反射着水银光。
走出三十多米,他来到门口,看着大门敞开着,于是直接走了进去,进入一庭套院。
里面虽然不十分广阔,但是布景精致,幽雅房舍,各种盆栽,几棵郁郁青葱的竹子,两颗梧桐,还有一簇梅树丛,枝头挂满积雪。
房屋的厅前,俏丽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一身鹅黄色曳地长裙,身上披着毛绒绒的皮袄,足蹬一双凤头靴,身材高挑,纤腰袅娜,整个院子静悄悄的,她这样寂寥独处,就好像与乾坤星月为伴。
罗昭云看到她的一瞬间,就好像身心忽然宁静下来,仿佛进了这一座庭院隔绝了世外,被这里的环境,还有她的气质,带入了一个没有纷争战乱的天地。
“你来了,国公。”薛芷箐看到他出现,肯前来赴宴,眼眸闪烁,难掩眼底深处那一抹喜色。
罗昭云回过神来,微微点头,走上前盯着薛大才女,月眉如柳叶细长,鼻儿挺翘,玉唇润薄,刹那的对视,不自觉地有一种心惊魂飞的感觉。
不得不承认,这个大才女的容貌和气质,都是当世罕有的,难怪那么多才子、勋贵,都甘愿被她差遣。
“你邀请,我必须要来。”罗昭云莞尔一笑,看着有些清冷的才女,忽然有开玩笑的冲动。
第0518章 对饮小酌
“哦,我跟别人,待遇不同吗?”薛芷箐似乎听出他话外弦音,顺着问了一句。
罗昭云叹道:“天下就一个薛芷箐,自然值得我特殊对待。”
“为什么,因为那些虚名?”薛芷箐神色淡然,聪明剔透中,言语也问的巧妙。
罗昭云郑重其事道:“那些哪是虚名啊,薛家的文化底蕴,芷箐姑娘的才冠京华,容貌又是绝代佳人,学问精湛,种种原因,我又怎能不敬佩,前来登门拜访。”
薛芷箐噗嗤一笑,犹如寒冬中一朵鲜花盛开,娇艳无比,白了他一眼,虽然有吹捧的意思,换做别的男人说出口,她肯定鄙夷,但是罗昭云说出来,她却觉得有趣。
女人啊,一直是感性的,同样一句话,不同人说出来,就可以把它想的完全不同意境,有太多主观成分。
“外面盛传国公军纪严明,一丝不苟,带人诚挚不傲,言出必行,今日怎么如此口花花,捧抬小女子了。”
“都是肺腑之言,也是薛姑娘实至名归的称赞,毫无虚假,若你不信,那就算了。”
“我自然信,不论真假,我都愿意相信,身为女人,谁不想多听赞美之言呢?”薛芷箐笑了笑,伸手一引,说道:“国公请入寒舍,芷箐备好了薄酒,招呼不周,希望国公莫见怪。”
罗昭云心中舒坦,让这大才女下厨准备酒菜,这是一般男人能享用到的吗?
“只要是你做的,我相信口味,绝对错不了。”
薛芷箐有点心虚,汗颜道:“我可不是以美食闻名,别期望太高了,做的难吃,也不许你笑我。”
这一刻,女孩子的撒娇、害羞性格回复不少,不想刚才第一眼见面时,那种清冷与淡薄,更像一个活生生的姑娘,而不是高高在文坛之上的女神。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了房舍内,这不是前堂大厅,也不是她的闺房,也是一处造型典雅的弄堂轩室,夏天时候,四面的木门开启,会有很好的通风,冬天时候,关闭三道木门,只留下南门入口,加上棉帘、火盆、香炉,却又很温暖。
两张红木小桌,正面相对,四周都是书架、书桌,屏风字画、琴弦丝竹和文房四宝应有具有。
薛芷箐进房后,让一名等待在内的侍女,去准备上菜、热酒。
那名侍女好奇地看了罗昭云一眼,想知道那个传说中的罗成,究竟是何人物,能让自家小姐如何屈尊,甘愿下厨弄菜、宴请,当她看到面前男子锦袍玉带,雄姿英发,潇洒伟岸之人,如此神采,侍女都心跳加速,暗赞好俊雅的公子。
“国公,请坐!”薛芷箐口中虽然尊称他国公,却没有把他当成真正的国公看待,言语非常随意,礼节简单,云淡风轻。
罗昭云也不在意,事实上,他当下也不喜欢繁缛礼节,实在太累,熟悉的人,不如这样简单一些,相处更自然。
薛芷箐进屋口,脱去了夹袄,只穿着鹅黄色长裙,头钗上的遮风帽也除下,一张天然绝美的芳容脸庞,在灯光下变得清晰,不像刚才在房檐下,光线昏暗,看不十分清楚。
此时,她的肤肌细白如玉,烛光映照,愈发显得冰清圣洁,柳眉如画,精致秀雅,一双清澈浩瀚的双眸,灵巧鼻子,微尖唇巴,五官配合的无可挑剔,她的美貌,不逊色罗昭云见过的任何美女,甚至还要高出。
最重要的是,薛芷箐有明皓齿的外在美,更有风采焕发的内在美,智慧与美貌兼得,这就少见了。
古人有言:所谓美女,应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这种神形兼具的标准极高,凡俗女子如何能当此评价?
可是薛芷箐,这个二十四五岁的古代‘大龄姑娘’,发育到完美,恰如其份地能当得上这个‘绝代佳人’之称。
薛芷箐即便被他盯着,仍然举止优雅,神色如常,在他对面桌案,跪坐下来。
罗昭云也落座,这种中原汉人古典的跪坐习惯,在书香世家中一直延续,哪怕到了唐末都常见,而普通百姓家,早就学着草原人,做胡凳胡桌了,不必跪坐,而是垂足而坐,像后世的桌凳。
这时候,侍女端上来了热乎的菜肴和温酒,菜有四个,炖牛腩,闷鸡块,还要竹笋清炒,以及一条清蒸鲤鱼,但薛芷箐的四个菜,除了鱼之外,其它三样都是素的。
“喂,我们离着有点远。”罗昭云笑着起身,搬起了桌子,直接移出两米,快贴到薛芷箐的木桌了。
薛芷箐有些发懵,心想这个国公,怎么这么不注意礼节,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单独跟你饮酒吃菜,离着远,还能保持一种超脱之心,太近了,传出去恐怕不好。
侍女看着国公如此孟浪,有些目瞪口呆,心说哪个男子,会在自家小娘子面前如此不注重礼节。
那些学院士子,外面的望族公子,都是彬彬有礼,装得文邹邹,生怕哪一点有失礼处,会让大才女笑话成白丁。
罗昭云根本不在乎这些,薛芷箐先是一愣,眉头蹙起,盯着他,似乎也觉得他有些轻薄了。
“在那太远了,说话费劲,如果姑娘想要我学那些士子文邹邹的说话和繁重礼节,那我宁愿不吃这顿饭,回去睡大觉了。”罗昭云大大咧咧说。
薛芷箐闻言后,眉头展开,并没有不悦,反而觉得他洒脱自然,毫不做作,也就不细究了。
罗昭云心中好笑,这次是你邀请我来赴宴,又不是我上赶着慕名来追求,自然不惯着大才女的毛病。
“来吧,我们开吃吧。”罗昭云端起酒壶,直接给自己斟酒,然后转头对着侍女道:“这里不需要侍奉了,你先下去歇息吧,我跟薛姑娘有些话要单独交流。”
“这——”侍女犹豫,目光看向薛芷箐。
“去吧。”薛芷箐挥手,让侍女离开,她的确有一些话要跟对付谈,有侍女在,也不好交流,当然,她这是信任罗昭云人品为前提,才敢跟他独处一室,饮酒畅谈。
侍女离开了,心中对这个罗成和薛小娘子之间的关系,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罗昭云举杯,微笑道:“不知你的酒量,我先干为敬,你随意。”
只是小玉酒盅,酒水度数也不高,罗昭云饮下后,薛芷箐也跟着吮了一点,算是开席了。
“姑娘邀请我来此,是否有什么要紧事?”罗昭云询问。
“没事就不能邀请你来吗?”薛芷箐不满地反问。
罗昭云莞尔一笑:“呵呵,当然能,良辰美景,你我又是同龄人,若是只谈风月,罗某自然欣然愿意,但我有自知之明,姑娘不是那种要谈婚论情之人。”
“哦,你很了解我吗?”薛芷箐舔了舔玉唇上的酒痕,眸子盯向了他,那样的柔情似水。
第0519章 不关风与月
罗昭云被她如此问,讪讪一笑,怎么样回答,貌似都有些不妥,大才女饱读诗书,经史子集,智商也极高,能够化被动为主动,攻他一个措手不及。
“记得我在七言绝句中曾经写到过,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有些事,有些人,也许不一定完全清楚,但是靠近了,能够凭着一些言谈举止,判断一个人的性格,如果有缘,自然能够心有灵犀。”
薛芷箐轻笑起来道:“想不到国公如此能辩解,牛马不相及的事,扯到一起,反而变成了风与月。”
罗昭云知道大才女心如明镜,早有主见,不过是跟他在做一种心理上的交锋,这个女人不简单,奇思妙想,极为聪明,以前他跟薛芷箐接触少,第一次不熟,第二次牵扯救人,还没有完全体会薛才女的锋芒。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罗昭云尴尬一笑。
薛芷箐眼神一亮,对于他层出不穷的诗文才能,佳句就好像凭空捏来,实在让人费解。
她曾认真分析过那些诗文,不同风格,有浪漫,有惆怅,有现实,有边塞,每一种风格的诗,都非常经典,堪称传世之作,连她也想不出那么多的好诗句。
“此恨不关风与月!”薛芷箐喃喃自语,轻叹道:“现下我终明白,公主为何对你情有独钟,等到双华年纪,都非你不嫁了。”
如此文武全才,的确当世罕有,薛芷箐都感觉到他的与众不同。
“你能做出那么多好诗文,让大隋士子们,从古乐府体和艰涩五言体,向华丽而又充满诗意的七言绝句过渡,给大隋的诗文创作,打开了一扇窗,具有先驱的作用,知道吗,罗成诗集一出,洛阳一时纸贵,不光是太学士子人手一份抄录、背诵,就连大街小巷,豪门勋贵,不少读书人、识字人都开始咏读了。”薛芷箐感叹,把他当成了文化先驱。
罗昭云心中苦笑,这些都是自己抄袭了唐诗而已,可不算自己真才实学,上次为了提高自己的威望,使得大隋读书人能够接受他,让名望大族真正看重罗家,他才使用了文化攻势,否则,他只有在泡妞的时候才会用。
毕竟总把别人的诗文说出自己创作,次数多了,也觉得自己挺无耻的。
“别说那么多了,都在酒里,干杯!”罗昭云举杯相邀,薛芷箐说的神色激动,也顺手举杯,然后一饮而尽。
接下来,罗昭云夸赞薛芷箐身为忌酒,那是朝廷的园丁,授业解惑,值得他敬仰,又向对方敬酒。
薛芷箐因上次罗昭云幕后出谋划策,搭救她祖父,同样提出感谢,敬酒一杯。
就这样,他敬一杯,她还一杯,喝了不少下肚。
罗昭云功力深厚,酒水度数又低,所以没有醉意,反而越喝越兴奋了,对大才女的束手束脚的枷锁也解开了,谈笑风生。
薛芷箐喝得浑身有点发热了,但是眼眸越来越亮,双颊一抹陀红,更加娇艳欲滴,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跟一个统领男子单独饮酒,可以这么开心。
她的花容月貌,在此时更加明艳,嘴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超尘脱俗,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无不流露着娴熟静雅的才女气质,与之相处,的确很容易被感染。
只不过,自古红颜多薄命,能够消受的起美人恩的男人必须要有强大的实力才行!不然,又如何能保护的好自己的女人?而对于绝世美女来说,去嫁一个没有深厚实力的男人,其实是祸害了别人。
罗昭云借着酒意,仔细打量面前的绝代佳人,心中感慨,日后也不知哪个王八蛋好运,能够睡了这位大才女呢?不是,应该说有福气娶了这个大才女呢!
“昭云,你实话实说,你是否还做了不少诗词,只是不想太过瞩目,所以没有全都让它们显世?”薛芷箐喝得有点多,心中对国公身份的敬意也没有了,直接呼他的字,当然,这也是二人谈的投机,所以撇开爵位,拉近关系。
“芷箐,不瞒你说,我的确还做了一些诗,但都是打发时间而已,诗能言志,洗涤心灵,有着很好的教化作用,这都不假,但我身为武将,佑国公,在这即将来的乱世中,不可能一心钻诗文,所以,多做几首,还是少写几首,这都没用什么区别。”
薛芷箐愣住了,愕然看着他,咀嚼他的话,脸色沉静道:“你也觉得,天下要大乱了?”
“是滴,不会超过三年,大隋也许要彻底毁灭,天下各地征战不止,生灵涂炭,盛世的日子,将会如同那宣纸一般,被轻易撕烂。”罗昭云回答。
“大隋有你,也不行吗?”
“我虽名为佑国公,但不能真正庇佑一个日薄西山的朝廷,这是国运衰竭,岂是我一人之力所能改变?如果我真有定鼎江山的能力,恐怕不是被人杀,就是要杀掉其它人,注定血与骨!”
薛芷箐脸色大变,她出身关中四大名望家族之一,虽然薛家在朝中实权不大,但是氏族靠前,被士子文人、勋贵豪门所推崇其根红苗正,是魏晋一来中原文化的传承家族之一,所以对中原变局,祖上传下来的典籍中多有提到。
五胡乱华、永嘉南渡,南北朝分裂,征战不休,中原大乱,文化断崖,胡人入住,重创华族。
“若是天下大乱,你会怎么办?”薛芷箐浑身带着一种正义感发问。
罗昭云豪情四溢,哼道:“当然是以解救苍生苦难为主,难道还让我整天吟诗作对,隐居山林,会对乱局有帮助吗?”
薛芷箐陷入了沉默,经过与君一席话,她忽然意识到,未来天下格局要变化,她引以为豪的文采,也许将成为鸡肋,无法定国安邦的学问,终究是绣花枕头一般,没有实质用处了。
第0520章 学术探讨
薛芷箐似乎想到很多典故,对乱世的到来,感到一些惶恐与沮丧,大乱之世意味着将会起战争,田地荒芜,人口锐减,尸体遍野,瘟疫流行,到处都是饥荒和暴民。
大隋经过开皇的储备,好不容易走入盛世,想不到十年之间,已如过眼云烟了。
“盛极必衰,自古依然,芷箐姑娘请勿感伤。”
“如何能不感伤?也许将是连年征战,还有可能引得胡人再次入侵华夏,光想一想就可怕,到头来,最苦的还是百姓。”
罗昭云听到才女的一番话,暗赞她的仁义之心,点头轻叹:“不错,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薛芷箐默默念着他的话,同样有了共鸣,叹道:“盛世兴文,乱世兴武,可恨不是男儿身,无法征战天下,安抚百姓,只能眼睁睁看着天下大乱,隋国衰亡。”
“芷箐姑娘可不要小看自己的影响力,也许,你能为这天下,做出更多的事。”
“哦,我一个女性,无法征战,难道依靠教化不成?哪一个乱世枭雄不是杀人如麻,心狠手辣,岂会听我文章和劝慰,就会放下屠刀?”
“当然不是让你去说服那些黑心的枭雄,知道在乱世中争霸,什么最重要吗?”
薛芷箐想了想,沉思道:“粮食!”
罗昭云差点翻白眼,心想这就是差距,不是智商和文化,而是视野的差距。
他写文章、做学问,如果凭个人实际能力,十个罗昭云也不是薛芷箐的原创文采的对手。
可是罗昭云却有着一千多年的丰富视野,后世人通过互联网、期刊、书籍等,翻看许多古书事件,又经过工业革命、现代信息等综合发展,所以,他的思维比薛芷箐开阔、长远。
“不是吗?”薛芷箐异常聪明,一看罗昭云那个眼神,就知道自己可能会错意,说的不对。
“乱世中最重要是人才!如果文有诸葛,武有赵云,人才济济,所向披靡,安定一方,不成问题,你是太学祭酒,若能在学院培养出真正有大才干的务实人才,既有纵横捭阖者,又有治理一方的能手,还有精通算术、经济、匠艺、理化等各类人杰,对天下稳定必有促进作用。”罗昭云循环诱导,给她指出一些方向。
薛芷箐愕然道:“太学院,如今也扩增了上百士子,难道不够用吗?”
“得了,那些人,大部分都是书呆子,读书认字,做几篇文章或许可行,但是太过教条,靠他们出谋划策、治理地方等,只会越帮越忙,唯少许士子可堪重用,比如杜如晦这种人,但百中无一。”罗昭云冷哼,对那些满口之乎者也,自命清高的勋贵士子,嗤之以鼻。
薛芷箐质疑道:“如果这些太学院的学生都不行,各地的县学早名存实亡,私学受到打压,天下还哪里有精英人才?依靠察举制而被推荐上来的孝者、廉吏?”
“当然也不是,我觉得,太学院的教学太过单一,而且教条,除了诗词文赋外,就是诸子的一些文章,不够全面,缺少其它层面的教育,使得这些士子学生,视野束缚,满口文绉,能有多大作用。”
“那你说,该如何教,难道你更有经验不成?”薛芷箐身为太学书院的副院长,本身又是祭酒博士,被外行人如此耻笑,脸面也有些挂不住了。
罗昭云摇头道:“光学文章是不够的,大多数士子脑筋都学死了,像是生了锈,一片浆糊,如果这些士子能普及一下数学教育,开发另一半大脑,以及地理、古史等综合能力的强化,普及一年基础课后,再分班学习专业课,一部分人专攻诗词文章,一部分人研究算术,还有自然科学,大匠工艺、医学知识、农林科学、律法判案等等科目,只有这样,才能培育出各种人才,用于不同领域,才能各尽其才。”
薛芷箐听完之后,目瞪口呆,显然这种新颖的想法,她从未听说过。
目前教学都是这样传授的,觉得天经地义,从未觉得不合理,甚至薛芷箐等人,都觉得建立这样的学院,是一种文化进步。
隋文帝为了加强中央集权,打击门阀世袭,故在开皇末年实行科举制,规定六品以下官吏须由尚书省吏部铨举,废除了传统的州郡辟举制和九品中正制,推行科举考试制度,设秀才、明经两科,不过,每年录取人数很少,只有二三十人而已,效果其实没有传说中那么大,六品之上官吏,仍从门阀大族庇荫、推荐而出。
后来,杨坚觉得选拔上来的人,大多书呆子,还是不如门阀中的勋贵子的家学渊源,办事力能也逊色,隋文帝在仁寿时候,又中停了科举,几大学院也都停办了,只留下太学不足百人学生。
到了杨广登基后,为了加快摆脱门阀制约,又加了进士科,将中举、中进士的人数增多,停办的学院也都全部开启,光太学院每年新生就好几百人了。
“说的容易,可是如何从那几方面入手教学?而且士农工商,这种观念根深蒂固,许多士子不屑于去学习其它领域的知识,都以写华丽文章和诗文为才华,以看经史子集为主,再说,学院也缺少哪些领域的祭酒啊!”薛芷箐白了他一眼,大有询问之意。
罗昭云呵呵一笑道:“在学习数术前,需要变换一种思维,不能再用汉体数字了,而是需要符号来代替,也许你不知道,人的大脑分左右,记忆的东西不同,文章代表语文,和数术各经不同的半脑,数字学其实就是符号逻辑学,那样才更容易记,运算、推到法则等,才更便捷。”
“哦,你说的什么意思,哪里来的符号?”薛芷箐有些不解。
罗昭云起身,走向了她的说桌前,薛芷箐也起身,婀娜跟着走过去,迫切想知道他能写出什么符号来,改变已有的观念?同时,心中也对这个青年,好奇更强烈了。
第0521章 奇妙符号
罗昭云走到书桌前,拿起一支细小的毛笔,沾了沾保存在瓷瓶内的未风干的墨,在一张宣纸上写下了几个阿拉伯数字。
“芷箐姑娘,请看!”
“咦,这是什么符号?”薛芷箐看了一眼,有些茫然。
罗昭云细心解释:“这些我称为符号体,代表着数字,比如咱们日常用的数学文字壹、贰、叁等汉字,数目一多,写起来很长,看上去也不够直观,如果用了1、2、3来替代,这样计算起来,就非常简单了,不必存在累计运算中的混乱和繁冗。”
“这些,真的可以吗?”
薛芷箐对于算术也有研习,因为华夏古代传到隋时,已经有了先秦的《周髀》,西汉的《九章算术》。
前者是中国最古老的天文学和数学著作,主要阐明当时的盖天说和四分历法。
后者则是数学运算法,古人提出了若干算术难题,并创造了解勾股形、重差等新的数学方法,内容十分丰富,全书采用问题集的形式,牵扯了方田、粟米、商功、均输、盈不足、方程及勾股等不同领域的计算问题。
东汉马续、张衡、刘洪、郑玄、徐岳、王粲等通晓《九章算术》,或为之作注,而隋代流行本,多是刘徽为《九章》所作的注本,此人还撰出《海岛算经》一书。
薛芷箐精通文学的同时,也对算术有所猎涉,自认为学的很深,但很少使用它,因为在大隋时代,除了工匠大师如宇文恺那种人,经常需要在建筑时候使用算术外,她写文章,著书立说,往往使用不到。
最主要即便精通算术的人,在这个时代,也不受人敬重,觉得那是淫工巧匠所学,属于肤浅、低俗之事,勋贵子弟们,没有人重视它。
“当然了,如果使用它,我们在工业、经济、建筑、造船、自然科学等方方面面,都有着不可思议的推进。”
薛芷箐听到国公这样描述,好奇心起,仔细盯着它们看,倘若用简单的符号,来代替繁杂的数学文字,未免不是一种捷径。
此时,她灵机一动,满脸地惊讶,脑海中不断在思考这一方面的闪光点,似乎有所开启,隐隐觉得,这种符号替代文字书写,也许真的对数学的计算和推演,有着重要的意义。
“昭云,能否为妾身解释一下它们的定义和用法呢?”
罗昭云点头,他知道薛大才女的学问贯通古今,又精通多种领域,见她对这些算术理论也很感兴趣,其实并不意外,提笔在纸上写下“0、1至9”十个阿拉伯数字,向她解释道:“这就是数学符号,代表着壹、贰、叁到玖,拾壹就用11表示,以此类推,方便简洁……”
薛芷箐眼神一亮,轻轻点头,全神贯注地盯着。
顷刻,罗昭云写下个位、十位、百位的数字写法,讲解出来,这种东西通俗易懂,以薛芷箐的智商和知识储备,几乎瞬间就明白过来。
“比如加法,可以写成这样……以这个代替乘法……除法演算是这样的……”罗昭云此时就像一个老师,在给一位天才学生讲述最基本的数学知识。
薛芷箐的眼眸越来越亮,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有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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