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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虎啸-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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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啸大笑道:“陈先生过誉了,雄唐卫土地偏狭,又多为乱石盐碱之地,屯田种粮俱是艰难,只能走厂矿经营之路,本官亦是边探索边实施,岂敢称为治政第一人。”

二人大笑,李啸复说道:“天色已晚,其它地方,先生可明日再去观看,我已命人摆下酒宴,为先生接风。”

陈子龙笑着拱手道:“多谢李大人盛情,学生客随主便。”

这场宴席,李啸把雄唐所内,各名主要官员与将领叫来作陪,一时间,宾主融洽,气氛欢快,时到天已黑透,方尽欢而散。

众人离去后,李啸复于客厅之中,与陈子龙单独闲聊。

两人随意拉扯了几句闲话,陈子龙突然压低声音说道:“大人,学生有一心事,不知当不当问?”

“卧子先生但问无妨。”

“李大人,现在我大明国事日蹙,内忧外患,大人以为,朝廷还能重新再图振作吗?”陈子龙脸上。笼罩着一层莫名的忧色。

“先生,李某以为,大明虽积弊已深,诸事不顺,但未并到了无可挽救之绝望之状。李某作为地方守将,唯知忠心报国,尽心做事,以期拯救万一,便足愿矣。”李啸缓缓而道。

陈子龙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李啸这番话说得颇有保留。他长叹一声,又说道:“如果我大明之中,所有官员将领皆能如李大人一般忠勤国事,我大明何至于落得如此境地。”

李啸笑道:“其实我大明之中,绝非没有能臣,杰出的文臣武将其实颇多,只不过,没有条件让他们尽力发挥材干罢了。另外,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朝廷积弊已久,岂能骤改。除弊图振,尚需时日。”

陈子龙摇头道:“大人想法是好,学生只怕大明坚持不到这一天!现在流寇日益猖獗。北边的鞑子也甚是嚣张,有如两面大石磨,将大明夹在其中,我只怕大明终有一天。会被这两面大石磨磨成齑粉矣。”

李啸心里顿时又是一惊,这个陈子龙,对时局的看法倒是颇为清醒和有见地。比起朝中那些只知道党争内斗的高官,却是高明了不少。毕竟按真实的历史来看,从今年开始,不过11年的时间里,明朝便将走向其终点。

李啸愈发坚定了招揽之心。

“陈先生,凡事也不可太悲观。李某相信,事在人为,我大明虽国势艰难,但也没有到风一吹就垮的地步。”李啸安慰他道。

陈子龙脸上露出苦笑,他望着李啸说道:“学生请问大人,流寇与鞑子,何者最能动我大明根基?”

李啸一怔,未曾想到陈子龙会这般问话。

李啸在想,自已能把历史的真实未来走势告诉他吗?估计就是自已全部直说了,这陈子龙也未必能信吧。

他沉吟了一下,缓缓而道:“以本官看来,对我大明危害之急切程度而言,流寇为先,鞑子其次。但最终最根本的危害,却是鞑子为重,流寇为轻。因为流寇是为夺我大明之江山,而鞑子是要亡我华夏之文明啊。”

陈子龙闻言长叹,又复说道:“现在流寇猖獗,所到之处,一片狼籍,并且胁迫良民,令其加入贼众,以致大明四处崩坏,人心背离,着实可恨之极。”

李啸看着陈子龙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缓缓而道:“陈先生,依本官看来,流寇猖獗,固然是有野心家窜捘之故,但究其根本,还是在于朝廷之政失当。”

未等陈子龙回答,李啸接着说道:“从天启末年到崇祯初年,陕甘等地,连连灾荒干旱,朝廷失于赈济,反而大力搜刮粮饷,如此一来,百姓本已在死亡线上挣扎,如何经得起这般盘剥。是故弱者填沟壑,强者树反旗,以本官看来,现在这流寇遍地之困境,首为祸者,当为朝廷治政之责也。”

陈子龙久久无言,最后,一声长叹。

李啸复说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大明现在沉沦至此,我等更应努力奋发,以期尽已之力,以拯国势。李某的雄唐卫,现为草创阶段,正是急需人才襄助之时。我观陈先生才思敏捷,腹笥奇丰,应是颇有才学之人,如先生愿意,我愿重金聘请先生来我雄唐卫,以为本官之臂助。“

李啸说完,用一种热切期待的眼神看着陈子龙。

陈子龙陷入沉吟之中。

虽然他已想过李啸会招揽自已,但真正当李啸提出邀请之意时,陈子龙心下还是颇为踌躇。

毕竟,明年的会试,只有半年就要开考了,而且这雄唐卫的发展空间,未免也小了点。。。。。。

李啸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一般,笑着说道:“卧子先生可不必立下决断,我也知先生多年寒窗苦读不易,如先生仍愿前往京师参加会试,本官绝不阻拦,并资予先生路费盘缠。只是,若是先生万一不第,仍盼先生回我雄唐卫襄助本官。“

陈子龙叹道:“李大人如此看重学生,学生心下甚是感激。那学生这段时间就在雄唐卫内暂住数月,以期能为大人助些微劳。若明年会试不第,学生定来雄唐卫投先生,决无二话。”

“好,先生是个爽快人,我李啸也极盼与先生共事,那这段时间,我算临时聘请先生了,每月本官开给先生5两银子,先生就留在本官身边,以为李某之凭助。”李啸大笑起身。

“学生谨遵大人之安排。”陈子龙同样大笑回道。

第一百九十九章皇帝的隐忧

夏日炎炎,却无一丝微风,只有树上的蝉儿一声接一声地嘶嘶鸣叫,为整个皇宫凭添了一份焦躁的暑热。

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手执一封密奏,顶着时至正午的热毒太阳,向着皇帝正在办公的乾清宫方向快步疾跑。

他跑得大汗淋漓,薄绸所制的指挥使春夏官服,已被汗水浸得湿透,但骆养性却丝毫不敢稍停奔跑的脚步。

不多时,跑到乾清宫门口的他,气还未喘匀,便被崇祯皇帝宣入觐见。

崇祯皇帝端在龙椅之上,脸色阴沉地看着锦衣卫指挥使送来的这份密奏,快速阅毕后,他一咬牙,将这封密奏团成皱缩的一团,狠狠地扔在御阶之上。

骆养性伏跪于地,大气也不敢出。

“哼,你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流寇与鞑子的重大情报未得一件,实实无用!现在这般街头巷尾之流言,却让你趋之颇急。你说,这封皆为猜测之词的奏报,何用之有!”崇祯恼怒的话语,从龙椅上冷冷地飘下来。

“禀皇上,卑职办事不力,对鞑子与流寇失于探查,请皇上责罚。只是,在下也是担心,这流言万一为真,则到时悔之晚矣。卑职若不据实奏报,恐有失职之嫌。”骆养性趴在地上,低声急急而答。

龙椅之上,久久无言。

“骆养性,你的密奏,可皆是实情?”好一阵后,崇祯的话语,冰冷无生气地传了过来。

“禀皇上,微臣已派人四处探查京师各地,确是皆在流传这般流言,说得有声有色。在下不敢耽搁,故特来紧急奏报皇上。”

上面又是一阵沉默。

“好了,你且退下。”崇祯烦躁地挥了挥手。

“是!”

骆养性退下后。崇祯回想这封密奏中的内容,心时莫名烦躁。

这封密奏的内容是,现在京师之中,街头巷尾都在流传着山东雄唐卫指挥使李啸,与后金暗中勾结,接受了后金的重金贿赂,不日便要反叛朝廷,率全雄唐卫兵马人口往投后金而去。

说实话,崇祯皇帝看完这封奏章的第一印象便是,这纯粹是毫无意义的瞎编乱造。所以他才会对奏报的骆养性这般愤怒生气。

只是现在冷静下来的他。却发现自已竟然也开始莫名地怀疑此事有些须真实之处。

让崇祯生疑的地方,有以下几点:

1、大明的卫指挥使从南到北如此之多,为何单传李啸要叛变,而不是其他人?

2、李啸前段时间被怀疑与流寇有勾结,不得不与朱大典刘泽清等人打了一仗,而战后,朱大典刘泽清等人皆未受到朝廷重大处罚,李啸此人,会不会因此对朝廷心生怨愤?

3、流言中说。鞑子会许其以王侯之位,那么,相比自已给他封的这个小小指挥使,吸引力着实大得多。那李啸,真的还会保持忠诚吗?

想到这里,崇祯愈觉心烦,更夹杂着缕缕失落。

年轻的皇帝发现。自已似乎不知何时开始,有些越来越倚重这个小小的卫指挥使李啸了。从去年至今,大明朝对叛军对鞑子。那屈指可数的胜利中,竟然件件都有那李啸参与,虽然都是以配角的面目出现,但谁知道真正的实情是怎么样的呢?

而且,近段时间以来,每当自已接到了其它地方那些战败失守的沮丧消息之后,心中往往会潜意识地在想,如果,是李啸在当地驻守,那么,当地的事情还会这般糜烂么?

这样被自已内心倚重之人,真的会叛变吗?

崇祯在心中找不到答案。

他扭过头去,对一旁的侍奉太监不耐烦地喝道:“去把首辅温体仁叫过来。朕有话问他。”

“是,奴婢遵命。”

半个时辰后,温体体匆匆而来。

一脸阴沉之色的崇祯皇帝,把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又让太监将那团扔在地上的密奏递给温体仁看。

温体仁快速看完,在这大热的暑天,却觉背上似有冷汗渗出。

“陛下,微臣断定,此必鞑子反间之计,陛下万不可轻信之。”温体仁急急拱手言道。

“长卿,朕问你,为何流言只传是李啸欲反,而非他人?”

“陛下,微臣认为,必定是去年那李啸率军渡海攻下鞑子海堡,鞑子为报此大仇,方实施这反间之计,欲借陛下之手以除此我大明之良将矣。那李啸,乃我大明新得之少年良将,鞑子估计其日后必为其之大患,故欲趁早铲除,陛下万不可中了鞑子奸计啊。”温体仁额头涔涔出汗,一脸急色。

崇祯脸色缓和了一些,他长长地出了口气:“朕亦觉此事极为可疑,故召卿来问。”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却不知,李啸可否会为对朕没有从重处罚朱大典等人而心生怨愤?”

温体仁闻言,心下暗道:“哼,当初你偏要听那张凤翼之言,对这些周延儒余党从轻发落,现在知道李啸等人心下也会怨愤不平了吧。”

只不过,他在表面没有任何不满之色,平静地说道:“陛下,李啸勤于王事,为人忠直,应不会因此而心怀不满。况且,其人年仅二十一岁,便得陛下知遇之恩,升其为卫指挥使,我大明独此一人有此殊荣矣。臣料李啸心下感激尚是不及,如何会心怀怨恨。”

崇祯听完,长叹一声道:“若是平时,此等殊荣,自是极为难得。只是那流言中说,那鞑酋皇太极对其许以王侯之高位,我怕李啸受此重诱,心生动摇之念矣。”

温体仁心下沉吟:“这鞑酋皇太极倒是出手阔绰,能对一个小小卫指挥使封以王侯之位,这一对比,倒是我大明显得小气了。只是,现在也没什么好名目,再对李啸另加封赏。这倒是个难题啊。”

见温体仁没有回答,崇祯心急,连声问道:“长卿,鞑酋皇太极这般拉拢,卿可有何良策反制?”

温体仁心下急如乱麻,脸上的汗大颗滴下,这情急之中,这位善于内斗的著名奸相,也一时没什么好办法想出。最终他只得硬着头皮说:“我料那李啸定会心秉忠义,不为所动,还请陛下宽心为是。”

“哦。”崇祯皇帝脸上顿露失望之色,显然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

“爱卿退下吧。”

一阵静默后,崇祯挥手让温体仁退出殿外。

温体仁脸上肌肉一颤,最终只得无奈地拱手应了一声“是!”

温体仁走后,崇祯心下颇觉不安稳,他沉思了一阵,又对旁边的小太监说道:“去,将兵部尚书张凤翼唤来,朕有话问他。”

第二百章蝴蝶效应

不多时,兵部尚书张凤翼颠颠地前来,颤颤地在崇祯面前跪下,“微臣恭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

“谢陛下。”

崇祯注意到,这样大热的暑天里,兵部尚书张凤翼脸上却是一团青黑之色,神情颇为憔悴,甚至整个人都显得颇为佝偻。崇祯心下暗叹,现在大明到处兵荒马乱,战火遍地,可以想见张凤翼每日是何等操劳,这个兵部尚书,实在是个难做的职位啊。

崇祯示意让小太监给张凤翼搬来一个小凳子,让他坐下说话,受此恩宠的张凤翼一脸受宠若惊之状,再三致谢后,方斜签着身子坐了半个身位。

“伯起,你且看看这个。“崇祯让一旁的小太监将那封骆养性的密奏递给他。

张凤翼迅速地看完了,崇祯看到,这个兵部尚书的神情似乎在一瞬间陷入一种呆滞,手捏着密奏的纸页,双眼怔怔出神。

“爱卿,此为骆养性奏报之京师近来流言,伯起你是兵部尚书,对此可有何看法?”崇祯轻声询问道。

张凤翼仿佛在瞬间回过神来,他颤颤地站起,向皇帝拱手而道:“微臣以为,此事断不可轻忽,可将那李啸详细审查,如情况属实,当从严治罪。”

崇祯吃了一惊,这个张凤翼的处理办法,与温体仁所说,可谓截然相反。

见崇祯皱着眉头地保持沉默,张凤翼接着说道:“陛下,祸患常积于忽微,李啸纵往日有功,若真有投鞑之心,却不可不防啊。”

崇祯绷着脸道:“伯起。此事尚是流言,并无实据,如何可对李啸大加审查?”

“陛下,正因此事尚在流言阶段,方可防患于未然啊。若真等到李啸率众投鞑之际,朝廷复有何法可制!”

张凤翼说得急切。顿时咳嗽连声。

“伯起未免防患太过,朕恐此举会寒忠臣良将之心啊。而且,此事若真是鞑子所造的流言,到头来,最终损害的是朝廷与我大明将领的关系。”崇祯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年轻而憔悴的脸上,满是忧虑。

张凤翼闻言一颤,正欲说话,崇祯却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伯起。若今后,鞑子每造一个流言,朕便对相关将领怀疑审查,则我大明能战之将必然人人自危,复有谁敢再为朝廷效力!”“陛下所虑甚是,臣只是希望防微杜渐,莫等到事情到了不可收拾之境再来处理,就麻烦了。”张凤翼低声回道。

宫殿中。一阵短暂的沉默。

“陛下,在下在想。此事,当可从两手准备。”张凤翼仔细思考了一番说道。

“讲。”

“第一步,立刻暗令山东巡抚李懋芳与山东副总兵刘泽清严密注意雄唐卫动向,如雄唐卫确有异动,可紧急出兵制止李啸投鞑。”

“哦,那第二步呢?”

“第二步。可相机将李啸调出雄唐卫,改任他卫指挥使,最好安排至山西、河南等地,一可让其发挥作战才能,二可将其与鞑子更远地隔开。李啸便是想投鞑子,想离开我大明之境,却非易事。”

张凤翼说完,心下自以为得计,他一脸期盼地望向崇祯皇帝。

谁知,崇祯听完他的计策后,却并没有多少开心之色,反而更是愁眉不展。

“伯起,你这计策看似防范良好,只是,朕只恐李啸会因此而寒心。”

“陛下,李啸不过大明之指挥使将领,难道竟有不能调动之理!李啸若果真如此,岂非更验证了其有不臣之心?”

崇祯顿时又陷入了沉默。

宫中一片死寂之时,忽然,殿外,有脚步声紧急传来。

一头一脸汗出如浆的司礼监大太监曹化淳,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乾清宫门口。

“曹大伴,为何如此急切。”崇祯急忙发问。

“禀皇上,奴婢接到监军卢九德的紧急奏报,说京营总兵王朴与河南总兵官左良玉不和,原定倪宠、王朴、左良玉、李卑、邓玘等将领一同聚剿流寇之计,因左良玉不愿与王朴配合,故意迁延不进,未能按时到达指定战场,导致流寇罗汝才部,趁我大军合围不密,窜出包围圈,一路东进,已入山东兖州之境矣。”

曹化淳气喘吁吁地说完,崇祯脸上已是怒色勃然,而张凤翼原本青黑的脸色,则又增加了一层土灰般的黯淡色彩。

原本讨论李啸之事,迅速地被转移到河南的战局上来。

“张伯起!那左良玉为一已私怨,竟至朝廷剿匪大计于不顾,着实可恨至极!你速速去调查此事,若情况属实,定当严办!”崇祯愤怒地对张凤翼吼道。

张凤翼立刻伏跪于地,口中连声说道:“属下一定严肃查事此事,请陛下宽心。”

崇祯其怒犹未遏,他朝着张凤翼继续吼道:“速令山东巡抚李懋芳与总兵刘泽清,调集山东兵马,一定要将进入山东的流寇全部消灭!”

“微臣谨遵圣谕!”

。。。。。

崇祯六年七月十九日。

流寇罗汝才部,率部下近4万之众,跳出明军的包围圈,全军一路东行,从河北开州之地,进入山东兖州府曹州之境。

罗汝才,陕西延安人,明末农民起义军首领之一,为人狡诈多谋,反复无常,别号曹操。崇祯初率众起事,后为农民军三十六营主要首领。

外号被称罗曹操的罗汝才,高材却是相当高大,一张满布疤痕的国字脸上,两只三角眼炯炯有神,他身穿一身缴获的华贵山文甲,头戴六瓣明盔,系着红绸披风,手执马鞭,领军前行,模样好不威风。

手下大将东山虎一脸谄笑地附过来:“罗大帅,小的没说错吧,明军全部集中在河南,想一举聚歼我等,现在我等跳出这包围圈,来到了兖州之地,却是再无人能制了。”

“嗯,幸得你的手下禀明了消息,让军得以趁虚进入山东,现在我军已一路顺利到达兖州,岂非天意。”罗汝才仰天大笑。

有熟悉历史的读者肯定会问,这罗汝才不是一直在河南河北之地与官军激战,并最终南窜勋阳、襄阳吗?却为何,到了山东来了?

说起来,罗汝才能不按历史的真实走向南窜向湖北襄阳,却来山东,却是源于李啸的一次小小的改变历史的举动。

今年春际,罗汝才手下大将东山虎的属下一部,窜入山东蒙阴县的蒙山上,与当地匪部合流,相机攻占县城起事,后被蒙阴县令董加谟邀请李啸军迅速击败。

李啸不知道,正是自已的这一举动,竟造成了一场蝴蝶效应,成了罗汝才部进入山东的契机。

李啸军攻占蒙山之后,残存的十多名东山虎部属下立刻逃离,几经辗转,返回了河北之地,立刻向东山虎禀报了山东的实际情况。

因为这些人的提醒,东山虎随即向其他进入山东的匪徒下达命令,要他们密切注意山东的当地局势,随时禀报情况,若有不利,紧急撤回。

谁知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些从此开始不时向他禀报消息的匪徒,最终把山东之地朱大典刘泽清等人与雄唐卫指挥使李啸内战的消息告诉了他。

东山虎随即把这个消息告诉本营统帅罗汝才,头脑敏捷外号曹操的罗汝才,立刻知道,机会来了。

现在这山东兵马互相攻伐,不论谁胜谁负,其内部必然削弱空虚,那么,自已趁乱而入,当是极好的选择。

于是,在趁着王朴与左良玉不合的天赐良机,罗汝才部立刻跳出包围圈,一路向东行至兖州之境。

“传本帅之令,攻下曹州后,全军大掠三天,再向其他州县进军。”罗汝才一脸得意的冷笑,刷地拔出腰刀,向全军大声喝道。

第二百零一章官军大败

罗汝才部流寇,只用了三天时间,便攻下了兵马稀少,不过寥寥一千几百号兵马的曹州。曹州县令张绍荣兵败身死,全家被杀尽。

攻占曹州后的流寇,立刻露出了凶残的本性,纵兵全城大掠,烧杀淫。秽之状不可形容,曹州顿成人间地狱。

三天后,曹州已成断壁残垣的一片废墟,从曹州各地收罗掳获的万余百姓被收编入流寇军伍之中,充为马前卒和炮灰。

经此一战,罗汝才部大大扩充,已近6万余人。

在罗汝才的部队中,最精锐的一部,是他从陕西起家时所带之兵,称为老营军,约有五六千人,皆为骑兵,在其队伍的最后位置押阵,然后前面一部便是早先投靠其部的马军部众,再前一部则是步军部众,最前面的则是最新被抓入其军的新附百姓,称为新附军,作为全军的开路之军与炮灰部队。

流寇的这种行军布阵,有其独有的狡诈之处。

那就是若前军获胜,便可全军鼓噪而上,利用人数优势将敌军击溃。而若前军战败,则能立即后军变前队,迅速从战场上撤离,这样一来,顶多损失那些炮灰新附军与一部分步兵,大部分的马军与老营军则得以保留。这些人马,随时又可裹胁新的百姓加入,从而迅速东山再起,成为明军怎么也剿灭不完的头痛对手。

罗汝才随即下令,大军立刻再向东行进,攻击巨野县。

在罗汝才之军快到巨野县之际,罗汝才部遇到了李懋芳与刘泽清统领的山东兵马主力5万余人。

这批山东兵马中,没有李啸的军队。

刘泽清对李啸又恨又惧,故这次征集山东各地卫所兵马之时,故意不征雄唐卫的兵马。共从各地卫所征得兵马近2万,加上驻守在济南府的3万常备兵力。共召集大军5万余人,浩浩荡荡地往兖州而去。

进军巨野的罗汝才,心情极好,此时的他,正躺在一张特制的由几十个人所抬的在帐篷中,他身旁,是几名新近掳来,正在哀哀哭泣的曹州女子,她们全部赤身裸。体,一边哭泣一边被罗汝才狞笑着尽情发泄兽欲。

罗汝才为人极其好色。罗汝才起事前。娶不上媳妇,最喜调戏良家妇女,为全村百姓所痛恶。当了流贼首领之后,身边有从各地掳掠而来的美女不下百名,个个颇有姿色,供罗汝才尽情玩弄。当某个女子被其玩腻后,便将此女或杀掉,或赐于手下部将,随即又有新的女子被选了进来。这种夜夜当新郎。淫遍天下美色的快乐,才是罗汝才喜欢做流贼的真实理由。所谓的劫富济贫、替天行道只不过是个哄骗百姓的可笑口号罢了。

为了方便行淫,罗汝才特制了这由几十个人才能抬起的大帐篷,人称锦帐。在战事有把握之时,他便不着盔乘马,而是在这让人抬着走的大帐篷中尽情淫。乐。

曹州如此顺利地被攻下,罗汝才志得意满。心下满是对山东兵马轻视之情。故在路上如此大咧咧地乘坐这锦帐之中,一路行淫地去攻打巨野县。

在巨野县城外的麒麟镇,罗汝才部与正一路向曹州方向疾进的李愗芳刘泽清部相遇。

“敌将何人。敢犯我山东地界!”一身明盔明甲的刘泽清,扬鞭跃马,行到阵前,对着罗汝才部大喝道。

已紧急换了盔甲的罗汝才,缓缓纵马来到与刘泽清一箭之外,同样沉声怒喝:“哪个不长眼的明狗,敢挡我罗大帅之路。”

“哼,原来你就是那个三十六营流贼之一的罗汝才啊。狗入的流贼听好了,本将乃是山东总兵刘泽清,尔等若是识相,速速下马投降,可饶尔等不死!”刘泽清冷喝道。

“哈哈,原来你就是那个逃跑将军刘泽清啊,哼,尔这等无用之将,还敢挡我替天行道义军之路,今天,老子就要砍了你的狗头来撒尿!”罗汝才纵声大笑。

罗汝才手下军将与兵士亦皆放声大笑。

刘泽清恼羞成怒,大吼道:“全军出击,斩杀流寇,有功将士,可得重赏!”

罗汝才亦大吼道:“弟兄们,把这股不知死活的明狗子全部杀了,杀了这股明狗子,山东之地,再无人能挡我军了。”

双方大军几乎同时爆发出一声大喊,随即展开激战。

此起彼伏的喊杀声,刀剑相砍的叮当声,与人受伤濒死的惨叫互相叠加,一并被掩盖在漫天扬起的尘土中。

不多时,罗汝才部开始不支,最前面的阵脚开始不断后撤。

杀得一脸血污的东山虎跑了过来,急急禀报道:“敌军士气正旺,难撄其锋,我军新附之兵为多,一时难胜,不若退而歼之。”

罗汝才咬牙道:“好,就依你之计而行。”

正指挥全军血战的刘泽清,忽然看到一副奇异的情景。

许许多多的流寇,开始纷纷向后撤退,同时边撤边抛扔出大把的银子、铜钱、和绸缎布匹之类金钱财物于路上。

这是流寇的惯用伎俩,交战不利之时,抛洒金钱财货,利用明军对财货的贪婪,使其陷入混乱抢夺之中,从而让自已顺利逃脱或回军掩杀。

刘泽清的几万军兵登时秩序大乱,这些饱受欠饷之苦的军兵,有如恶狼看到肥嫩的羊羔一般,再也顾不上追击敌兵,而是纷纷开始疯抢流寇抛下的财货。甚至有军兵为了争抢财货而互相砍杀。

“不能捡,这们这些混蛋,快快追击敌兵,不要中了流寇的诡计啊。”刘泽清纵声大吼,他与手下的家丁队伍砍杀了十几名疯狂捡拾财物的军兵,却丝毫不能对这些已被这遍地财货弄得丧失了理智的军兵产生任何行动。

巡抚李懋芳急急纵马行了过来,神行紧张地对刘泽清说道:“刘总兵,现在军队如何混乱,若敌军复掩杀而回,我军何以挡之?”

同样一脸焦急之色的刘泽清来不及回答,便立刻惊恐地看到,对面之处罗汝才之部,已是后队变前军,由精锐骑兵组成的老营军,组成楔形战阵,向刘泽清部呐喊冲来。

老营军的后面,流寇的马军,步军,新附军,亦逐次尾随跟进。

“我军完了。”刘泽清一颗焦急的心,顿时落入冰渊之中。

脸色灰败的他大吼道:“全军速速撤退!”随即,在罗汝才部的楔形阵尖快抵达自已那混乱的军伍之时,山东副总兵刘泽清与李懋芳等人,连忙带领全部家丁与骑兵,掉头而逃。

在罗汝才这五六千精锐老营兵组成的楔形战阵的剧烈冲击下,主帅逃跑的刘泽清部5万军兵,立刻全部崩溃了。

是役,官军大败,只有1万多人溃散逃脱,罗汝才部追亡逐北,斩杀官军近3万之众,另有1万多官军兵马投降流寇。

罗汝才挥舞佩刀,纵声大笑:“明狗子此败,山东再无人可挡本帅之兵锋矣。”

第二百零二章李代桃僵

暮色苍茫,漫天如血的火烧云层层叠叠地堆于天空,有如一幅巨型抽象画。

被如血暮色浸染得同样暗红一片的地面上,一支队伍散乱,几乎不成阵列的军队,人人脸带惊恐万丈之情,正沿着官道,向着济南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这支在暮色中仓皇逃命的军队,就是刘泽清部战败溃逃的队伍,这些只剩万把人,被流寇杀得破了胆的官军,尽管后面已看不到有流寇追兵赶来,但他们却丝毫不敢停下逃命的脚步。

刘泽清等人,一路疾逃,沿途的巨野县、兖州府皆不敢入,这些人心中唯一的愿望便是,尽早赶回济南府,躲入济南府那巨大宽厚的城墙之后,以结束这噩梦般的战败历程。

过了兖州府后,一脸黑沉的山东巡抚李懋芳与副总兵刘泽清分道扬鏣,刘泽清兀自向北疾奔回济南,而李懋芳却掉头向东,带着一众护卫,直奔李啸的雄唐卫而去。

李懋芳,字国华,号玉完,明代上虞人,明万历四十一年(1613)中进士,初任福建兴化县令,随后一路高升,最后被首辅周延儒提为左副都御史,周延儒倒台后,因朝中两派角力的结果,向来以孤介自守,不参与结党营私的李懋芳,最终取代被贬职的朱大典,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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