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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虎啸-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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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堡修筑极为坚实,周围一里二百五十步,向南开有一门,堡身皆包砖,明军未弃守前,一直有近三百名明军驻守,在明朝万历东征之际,更曾驻军多达千人。

但自从东江总兵毛文龙被袁崇焕诛杀后,东江镇军兵人心浮动,内讧连连,新任总兵黄龙为镇压此起彼伏的兵变疲于奔命,堂堂一介总兵,竟被兵变士兵割去鼻子,若非临近军兵及时来救,险些丧命。又因去年明军大败于大凌河后,辽南派出的援军全军覆没,兵力更加不足,故黄龙下令,辽南明军全面退守金州境内,黄骨岛堡遂与归服堡、镇夷堡等下属百户所堡寨一样,皆被明军废弃。但因其枕河峙海而立的有利位置,此堡随后被后金派兵占领。

清代乾隆时期的辽南诗人多隆阿,曾经造访过此时已成历史遗迹的黄骨岛堡,写下了具有史料价值的诗歌《皇古城四首》:“古迹凭谁问?残碑仅记年。荒城今若此,古堞久颓然。戟拾沙中铁,人耕郭外田。倦倚危石坐,老树郁春烟。莫谈命名意,遗迹传至今。此城应有主,何事杳难寻。迹向苔中没,春从雨后深。潮来冲岛响,似听鼓鼙音。胜地前临海,春潮蹙浪回。鱼帆撑战垒,蜃气走烽台。小鸟凌波去,鲜鱼趁市来。东流环若带,宜用保障哉。海气沉孤屿,炊烟锁四邻。各安耕凿业,同作太平民。树密莺空语,花残草自春。等闲溪畔坐,懒去问迷津。”

从这几首充满闲适之意的诗中可看出,黄骨岛堡,实是一块形胜养民之地啊。

只是,这块原本应该在历史中默默无闻的小堡,却于今日,要迎来一场明金两方的殊死搏杀。

崇祯五年农历十一月十七日凌晨寅时末,尽量放慢船速的李啸船队,悄无声息地到达黄骨堡前三里远的海岸边。

全军在船上吃饱喝足着甲持械作好了最后的准备,待天光渐亮能稍看清景物之时,李啸背弓持枪,率领全军下船登岸。

此时,纷扬的雪花开始飘落,随着呼啸冷风四处飞扬,有如一首遥远而茫然的歌。

头戴精铁八瓣明盔,身着纯白精铁甲,肩披大红披风,腰系厚实牛皮锃带,足蹬铁网靴的李啸第一个踏上这块辽东的海岸,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清冷凛冽的空气,怔怔地仰望雪花飞舞的暗黑色天空良久,眼神之中,满是感慨。

自已这次突袭攻击,真的能改变历史么,真的能改变这个充满血泪与屈辱,被异族征服蹂躏的苦难明末么?

李啸向天无声叩问。

苍天无语,只有朵朵雪花轻轻地洒在他英俊的脸庞上,随后在他激动发烫的脸上迅速融化。凛冽的寒风吹得他的红绸披风如旗帜般笔直飞舞,但李啸的伟岸身形却昂然而立一动不动。

一脸坚毅肃然的李啸相信,事在人为,哪怕只能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一朵飞溅的浪花,也是值得去做的事情!

莫道今朝无英雄,男儿只手补天倾!

李啸回过头来,凝视着身后无声下船的滚滚铁流,心潮澎湃不可遏。

“张行猛、雷傲听令!你二人迅速率全部枪盾兵,组成枪盾战阵,即时列队!”

“在下明白!”

“上官云杰听令!你速带骑兵前往左侧树林中隐蔽潜伏,待我发出号令,便全军杀出,包抄敌兵!”

“在下明白!”

。。。。。。

在李啸简短明晳的命令下,每个人都在按计划行动。枪盾兵下船后,在盾兵哨长张行猛与枪兵哨长雷傲的指挥下,迅速组成了平日惯用的战阵,李啸留了七八名骑兵作为自身护卫,另外的全部骑兵则每匹马的马蹄上都包了裹腿消音,全部由突骑队长上官云杰率领,按定好的作战计划,绕至离黄骨岛堡不远的一处的小树林中,悄悄地潜伏起来。

而水军总头马屿与海商蔡守等人则留守船只,准备到时接应部队上船。本来,李啸想让吴之菡亦在船上等待,怎奈吴之菡死活不肯,定要跟随李啸前去作战,李啸无奈,只得让她与那七八名骑兵一起留在自已身边。

枪盾战阵摆好后,李啸向身边的两名夜不收方胜、费大广示意,让他们各带2名哨骑骑兵,在枪盾战阵前方探路而行。

“在下明白!”

方胜与费大广等六人纵马前去,李啸随即下令命令,整个枪盾战阵开始沿着骑兵探好之路,缓缓前行。

在李啸全军抵达至上岸的这段时间里,黄骨岛的后金守军毫无动静。

那他们在做什么呢?

原来,留守黄骨岛堡的镶黄旗牛录额真达尔襄在举行宴会。

牛录额真,满语原意为大箭之主之意,为后金最基本的军事单位。在后金的军队中,军中士兵主要分为三个等级,守兵、步甲、马甲。普通的满州男性,从十岁开始,每三年参加一次考试,达标便为守兵,接着是步甲,再后为马甲。马甲上为拨什库,以马甲内的优胜者选任,汉人称其为领催。拨什库上为代子,又称分得拨什库,就是后世满清的骁骑校。分得拨什库再往上则是牛录额真,便是后金一牛录三百兵之首。另外,后金军每十人设一队长,满语称为壮达。

在黄骨岛堡中大厅中央,生着熊熊烈火,火上炙烤着一只滋滋冒油焦黄诱人的全牛架子,达尔襄带手下六名分得拔什库和四名亲近的壮达席地而坐,每人都只穿着贴身短衣,手执一个巨大的黄铜酒杯,一边仰脖饮用一边不时用小刀割下一块烤得外焦里嫩的牛肉塞入口中,几个人此刻全无上下礼仪,互相喷着酒气,不停地用满语说着粗鄙的吓流话互相取乐。

此时,堡中大部鞑子兵已然入睡,只有十多名守兵躲在堡墙后驻守,以躲避那透骨的冷风。见到自已的主将如此放纵取乐,外面在堡墙上驻守的鞑子兵也松懈下来,这些在寒风中哆嗦的守兵,闻着那堡中飘来的诱人酒香和肉香,馋得直咽唾沫,全无心思守卫观察,心下对自已的上官又羡又恨。

黄骨岛堡的守卫如此松弛,却已不是一日两日。自从明军退守金州后,后金军进驻黄骨岛堡以来,竟从未有任何明军前来进攻。这长时间的太平无事,让守卫的鞑子兵警惕之心迅速放松。更有前段时间里,皇太极第二次派兵入关,又从堡中抽调了近两百精锐之兵而去。连后金朝廷都认为此处无甚战事而放心从这里调兵,这便让余下守堡的一百来人更加懈怠。这些守军一致认为,这里是绝对不会再有明军来侵扰了,故所谓的守卫更是松懈不堪形同虚设。

熊熊火光映着达尔襄的脸孔,这是一张典型的后金女真族人面孔,歪八字眉,下斜长眼,一张瘦长脸,嘴角下撇,下颏尖细,剃得发青的脑袋后面是两条细小油腻的金钱鼠辨。

“和硕贝勒真不够意思,平日里总说我们牛录大人是他心腹之将,这次南征蛮子,却硬是不带牛录大人和我等,说什么黄骨岛堡地势险要,非得大人之才方可守卫。哼,这番话,连最愚蠢的汉人尼堪也不信吧。”一名喝得醉醺醺的壮达翻着白眼喃喃而道,却说出了达尔襄的心里话。

手持一大块牛肉的达尔襄没有说话,他一脸的络腮胡子上满是油腻,熊熊火光让达尔襄整张脸颇为扭曲,更加明显地勾勒出他脸上明显的不满与愤恨。

这个壮达所说的和硕贝勒,便是皇太极的长子豪格,母亲为皇太极第二任大福晋乌喇纳喇氏。此人现年24岁,刚在前段时间和阿济格的入关作战中掠得大批人口与财货而回,皇太极大喜,立刻晋升这个大儿子为和硕贝勒。

“就是,这黄骨岛堡,我军已守大半年了,半个明军都未见过。现在的明军在我军连番打击下,早以吓破了胆,如何会有人敢来!可惜呀,这番入关立功的机会失掉了,不然,老子怎么也要多抓几个包衣阿哈回来,对了,还要多抓几个美貌汉女。”一名分得拔什库恨恨而道。

“别说了!主子们的意思,不是我们这些奴才可以随意揣摩的。”达尔襄心烦意乱地打断他们的抱怨。

达尔襄对豪格心有怨恨是真的,但真让他放肆地批评主子,他也没那个胆量。而且,豪格从他这里调兵时,曾对他隐晦地说过,要他不单要注意明军来袭,还要他密切注意此时驻守在英那河另一侧的庄河城中,时任正蓝旗内甲喇额真的莽古尔泰的儿子额弼纶的动静。

豪格说这番话时,表情严肃而郑重,让达尔襄不得不放弃想强硬要求与那些被选上的鞑子兵一样,同去关内作战的心思。

达尔襄心下失落,但他只能脸色平静地满口应承下来。

豪格是主子,他达尔襄只是主子的奴才,所以主子既发了话,奴才就是再不情愿也只能接受安排。

豪格对他的表面恭顺很满意,连连对他承诺,此次入关,定会给他一些精壮的汉人作包衣和漂亮的汉女作侍婢。这让达尔襄失落的心情稍得补偿。

只是,这只能受人余恩的无奈,与让自已亲自入关去想抓谁抓谁的痛快感觉相比,实在是天上地下。另外,驻守庄河的额弼纶,与自已的黄骨岛堡相距近百里远,平时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冷淡相待,自已也得不到什么关于这些正蓝旗军兵的有价值消息。故而达尔襄现在愈来愈怀疑,这只是豪格不带自已入关的一个托词。

所以,此时宴会上,听到那些酒劲上涌一嘴酒活的壮达与拔什库的抱怨,达尔襄虽努力地保持表面的平静,但心下还是极其愤恨。

宴会一直持续到将近天亮方结束,火堆上的烤全牛只剩下一副巨大的牛骨架。达尔襄与一众人等皆醉意十足,就着火堆的余火,躺地而卧,刹时鼾声如雷此起彼伏。

如雷地鼾声惊醒了一名靠得近的堡墙守兵,他揉着眼睛站起身来,立刻被呼啸的冷风和冰冷的雪花吹得打个了大大的冷颤,打着长长呵欠的他,见到其他那些堡墙守兵依然紧裹在厚厚油毡中睡着,不由得愤慨地骂了一句脏话。不知道是骂这些守兵还是自已的上官。

随后,这个守兵按往日巡视的要求,慢慢地走上堡楼的最高层,举目四望,察看有无异常。

这个守兵随意地张望了几处,忽然双眼圆睁,随即双手抓住楼墙,直直地盯着黄骨岛堡的东面,嘴巴也同时张成了o型。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透过那漫天飞洒的雪花,他隐约可以看到,那几乎从未有人来过的海边,停着好几艘大船,大批的明军正从船上滚滚而下。

这名守兵顿时脸色惨白,他失声大喊:“不好了!明狗子来偷袭了!”

第八十五章血战黄骨岛堡(二)

达尔襄和一众醉汉弹地而起,各人互相张望,只见对方脸上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堡中其他睡着的鞑子兵也闻声而起,急急地着甲执兵,一时间人喊马嘶,堡内喧闹不已。

此时,那名守兵已连滚带爬地跑下楼,一把冲到达尔襄面前,随即打扦下跪:“牛录大人,明狗子来偷袭了!”

达尔襄身旁一名拔什库喝道:“你可曾看仔细了?”

“小的仔细看过,决无差错,明军已摆列好了战阵,估计有四五百人。”守兵紧接着回道。

达尔襄一把从他身边闪过,自已冲上高楼察看。

一拔人等紧随他而上。

达尔襄放下手中千里镜,脸色颇为怪异。

他心下暗叹,原本以为明军已吓破了胆,却没想到竟还有不怕死的敢来虎口拔牙。

今儿个这事,真是有些怪啊!

“主子,情况如何?”一名壮达发问。

“明军确是只有四五百人,现在他们已列好阵势,正向我黄骨岛堡进兵。”达尔襄语气平静。

“那怎么办,要不要放炮向庄河的正蓝旗求援?”另一名壮达试探地问道。

“哼,求个屁!我大金兵与明军野战,向来可以一当十。四百多明军,竟敢摆出与我军野战的态势,真是不知死活!我军现有一百多人,当可一鼓而破之!何必如此胆怯地向那些正蓝旗求援,这到手的战功还硬要分给别人不成?”一名拔什库脸上带着轻蔑的冷笑,不屑地看着那名提出请求救援的壮达。

“别争了!明军战力是差,在我眼中,那些辽镇明军皆是土鸡瓦狗一般不值一提!但这股明军来历不明,我等还是需谨慎从事。这样吧,图松,你带你的10名守兵留守堡中,若我军与敌兵交战后半个时辰还不能胜,立刻发炮向庄河城求援!”达尔襄沉声对刚才说要求援的壮达下令。

“奴才明白!”

“其余各人,迅速组织堡中军马,随我前去迎敌,去把明狗杀个精光!”达尔襄喝道,眼中寒光凛冽。

“奴才遵令!”

“奴才遵令!”

“奴才遵令!”

。。。。。。

黄骨岛堡门大开,一众鞑子军兵一拥而出。

应该说,这股守堡鞑子虽久未交战,但无论是从军势还是阵列上来看,都还是明显高了当时的大明官军一头的。

这是李啸看到对面缓缓迎来的鞑子军阵的最直观感受。

这个牛录战阵高举两杆黄绸镶白边,上有飞龙旋舞的官纛,这正是镶黄旗的标志,两杆官纛由两名骑马的掌旗亲军分别举着。两面官纛的中央,又有盔上飞翎,身后有飞虎背旗一杆,身着明盔明甲喀把什兵二人,就是后世满清的前锋营军士,两名喀把什兵簇拥着一人,骑着一匹高大的红鬃白蹄辽东马,身上穿着厚重的双层精铁明甲,头戴精铜高针红缨明盔,缓缓押阵而来。

两军相隔太远,李啸看不清此人面容,但读过史书的他,知道此人便是一名牛录额真无疑。

在中军旗帜的两边,分别有骑马的白摆牙喇兵7人,也就是俗称的白甲兵,后世满清的护军营军士,他们一色的如银般闪亮的涂白漆亮甲,头戴黑色暗盔,盔上高高红缨,背上有火炎边旗一杆。

这14个白甲兵由两名分得拔什库分别统领,这两人身上盔甲与白摆牙喇兵相似,唯一区别是他们的背上插着外型更大的斜尖的本色旗。

在白摆牙喇兵前,是十多名骑马的马甲兵,排成较为稀疏的一排,人人皆披铁甲暗盔,帽缨为黑色,手持虎枪或长柄虎刀,由两名壮达统领而行。

骑兵队再往前,则是排成两排后金军主力步兵。后金军制,一个牛录三百兵,其中分为步甲,马甲,余者是辅兵,分有马的跟役与无甲的徒步跟役。

李啸注意到,鞑子步兵阵中的后排是20名步行的马甲兵,40名步甲兵组成,大部分人身穿打着大大的铜泡柳钉的棉甲,少部分人身着普通铁甲。由4名盔上黑缨,身上都有方二尺的背旗一杆的拔什库统领。其中还有4名盔缨红色,背旗形状一样但尺寸较小的壮达夹杂其中。

而鞑子军阵的最前方,则是30多名辅兵腰挎翎刀或梯刀,手持坚硬的步弓,人人身挎两壶满满的箭袋,一壶轻箭,一壶破甲重箭,大多数辅兵没有着甲,身穿的战服杂乱不堪,只有3个看似统领的壮达身穿了棉甲。

看过同样缓缓而来的鞑子军阵,李啸心下暗自为自已庆幸,幸亐自已前世对后金的历史有所研究,才能选定鞑子兵势最弱时进行突袭攻击。这严重缺额,只有一百几十号的小小牛录战阵便如此严整有序。如果真有一只满编300人的牛录兵力在这里守卫,李啸认为自已手中现在的军队,在这样的纯粹冷兵器对战中,也恐难以战胜这帮鞑子。

鞑子能纵横辽东无敌手,几次入关横扫千里,不是没有原因的,在这个明末时代,他们不愧是最强悍的冷兵器部队。

只是这样的历史金手指,随着现有历史被人为地改变,肯定是越来越难以作为凭借。除非,自已以后在火器方面能有所突破,将战争模式跨越到**时代,才是最终战胜鞑子的不二秘籍。

从遐思中回过神来的李啸,向前方的四名骑兵打出旗语。

方胜与费大广对视一眼,随即一同打马快速行至鞑子军阵前,停马在弓箭射程外,一同大声向鞑子军中喝喊。

他们说的是满语,所以达尔襄可以毫无障碍地听清。随后,达尔襄脸色大变,几乎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他反复听了几遍,方胜与费大广两人喊的都是一句话:“我大明官军应正蓝旗旗主莽古尔泰相邀,特来征伐得位不正谋害兄弟的皇太极,尔等速速投降,可免一死!”

左右的军兵都变了脸色,好些人将惊惶的目光投入达尔襄,但与达尔襄目光一接触后,便又如触电般地赶紧弹开。

达尔襄心跳骤然加速,他好象突然明白了什么,心中的疑团似乎有了个粗糙的轮廓。他在心下暗叹,难怪这股明军会突然前来,而且时机选得如此之巧,正是趁自已堡中军兵人数不足之际。现在看来,豪格让自已注意额弼纶的动静是有原因的,这正蓝旗竟要暗中谋反,甚至不惜勾结明军来攻打自已的国家,实实可恨之极!

“主子,这两个尼堪说的是不是真的?”

“主子,正蓝旗果真勾结了明军么?”

“主子,这等惊天大事,大汗可知否?”

。。。。。。

昨夜一同喝酒吃肉的几个拔什库挤了过来,悄声问道,个个脸色满是惊讶之极的神情。

“不可多疑!难说不是明军的离间之计。”达尔襄咬牙说道,心下却是极为愤怒。大战之际,最怕被对方扰乱军心。且不论正蓝旗是否真与明军有勾结,眼下,还是先要把这股明军彻底消灭最最要紧。

“擂鼓,进军,杀灭明狗!”

“得令!”

隆隆鼓声中,鞑子军阵行进速度猛的加快,最前面持弓箭的辅兵更是开始小跑,在离李啸军阵约七十步的地方,便排成一排,盘腰跨步,手持步弓,上搭轻箭,开始以斜45度仰角的姿势开始抛射。

箭雨飞来之际,方胜与费大广和另外两名骑兵早已拔马而回,绕过枪盾战阵,回到李啸身边拱卫。

见到这些鞑子辅兵能在七十步时就开始抛射,李啸军阵之中不少人脸色顿时为之一变,李啸心下亦是一凛,这些鞑子的箭法,果真好生了得!

他知道,在明军的训练中,最远是六十步才能开始抛射。这些生长在苦寒地带自小便以渔猎为生的鞑子的体力与臂力,确是比来自普通军户与民户的明军要强悍太多。

“举盾,摭箭!”盾兵哨长张行猛雷鸣般的声音响起。

前排100名盾兵刷地斜举大盾过了头顶,同时也正好摭住后面前排的枪兵。

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大部分轻箭纷纷射在蒙着厚厚铁皮的大盾上。只有零星几枚轻箭射到后面的枪兵阵中,枪兵中队的两名枪兵被射中手臂与胸侧,因前两排的枪兵均着了棉甲,这两名枪兵受了点轻伤。

“擂鼓,进军!全军上迎!”

李啸同样下达了加速进军的命令。

全军发出一声整齐雄壮的呐喊,前排的盾兵继续举着大盾抵挡箭矢,后面的枪兵依然保持着整齐的阵型,却更加快速地向前行进。

见到顶着箭雨渐渐逼进的明军枪盾战阵,达尔襄感觉自已的呼吸猛然变得沉重。

这只400人的明军,决不是以往在辽东战场上交过手的那些明军!

那令行禁止的森然军令,那严整有序的战列,那整齐划一的动作,那坚毅无畏的脸孔,这只明军,决不可能是那些已被后金打得吓破苦胆,战列稀松,士气萎靡,略一接阵便望风而溃,堪称逃跑健将的辽镇军兵!

这支神秘的明军绝对大有来头,是我大金军的有力对手啊!达尔襄心下暗暗称道。

哼!虽然你们明军人数略多,但在今天我精锐的大金军,依然要把你们这些汉狗全部击溃,要你们彻底明白,谁,才是这辽东大地真正的主人!

两军相近已近六十步!

达尔襄向旁边的喀把什兵命令了一句,喀把什兵立刻打出旗语。

最前排的几名壮达见到旗语变换,纷纷大喊:“换箭!换重箭!”

已抛射了三轮的辅兵立刻改射破甲重箭,抛射的角度也随着李啸军阵的前进越来越低斜,一支支狼戾的破甲重箭嗖嗖地破空而去!

重箭砸在大盾上的声音尖锐刺耳,箭盾相击处火花四溅,竟有好几支力道十足的重箭射穿了大盾上那层厚厚的铁皮!

一些重箭呼啸着掠过大盾的顶端,射入了后面的枪兵阵中,立刻便有六七名枪兵被射中,一名枪兵被射穿面孔,重箭穿过脸颊,直从后脑而出,带出粉红色的恼浆。三名枪兵被射中胸口,鲜血飞溅,眼见得不活了。另有二三人肩膀被射中,亦是重伤。

“好狠毒的箭法。”望着伤亡倒地的战兵,李啸心如刀割。

只有不到四十步了。

“全军前冲,撞入敌阵!”李啸怒吼着下令。

李啸下令的同时,对面的达尔襄下了另一道命令,他让左侧的分得拔什库带七名白摆牙喇骑兵和那十多名马甲骑兵,一同从一旁绕过李啸军的枪盾战阵,去截杀对面那只有七八名护卫的主帅李啸。

拔什库领命而去,一众骑兵发出一哨长长的怪叫,从军阵一旁掠出,随即排成楔形阵,绕向对方枪盾战阵左侧而去。

擒贼先擒王!

明军指挥官若被杀或被擒,那么,也许接下来,自已只需要打扫战场就行了。

望着滚滚而去的精锐骑兵,达尔襄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随后他紧接着下令:“辅兵后撤,步兵冲击敌阵!”

“得令!”

两边旗语大动,双方的士兵均发出震天的怒吼,撒脚狂奔放声呐喊着对冲过来!

又是4000字,先谢过小小革命军和抬头天无涯两位兄弟的打赏,各位读者看在作者努力码字的份上,多给点收藏和推荐吧,实在是需要你们的支持!

第八十六章血战黄骨岛堡(三)

寒风怒吼,雪花漫天飞舞,已薄薄铺上一层洁白雪末的旷茫大地上,黑色的泥土与白色的积雪被无数双狂奔的战靴践踏得一同四处飞溅。

“呯!”

一道尾音极长的盾牌砸放于地的巨响后,两条由血肉之躯组成的黑色直线,转眼就撞在了一起!

双方战士迅速绞杀在一处!

李啸枪阵中,第一排安排的全是最具战场厮杀经验的老兵,这些内心怒火腾腾的老军伍,将手中早就饱蓄仇恨与力量的三棱精钢4米长枪,用尽全身力气地凶狠直刺那些收脚不住的鞑子步兵。几乎就在一瞬间,一条条全力突刺的4米长枪,如一条条翻飞的毒龙,从盾牌上方狞笑飞出,刹那就让近十名鞑子的马甲或步甲兵或是脸上、或是颈间、或是胸口,立刻飚出喷涌的鲜血,哀嚎倒地身亡。

一名壮达模样的鞑子兵稍稍收脚不住,就被咬牙发力的枪兵哨长雷傲迅速刺穿了胸口的双层铁甲,还名还未来得及砍死一名明军的壮达呆看了一下胸口狂喷而出的鲜血,便圆睁着充满怨恨与不甘的双眼,抽搐倒地,呜呼哀哉。

鞑子兵气势一滞,随即很快就反应过来,一些脸色狞恶的马甲兵与步甲兵,发出类似野兽般的吼叫,挥舞着长柄狼牙棒与厚重的虎刀,甚至还有人用铁链相连的大锤,狠砸阻击他们前进的前排大盾,在几乎让人震破耳膜的金属相击的巨响中,顿时许多盾牌上的尖刺被砸飞而去,不少大盾被砸得变了形,甚至有几块大盾被这些力气极大的野蛮人砸得裂成了纷扬散落的碎片。大盾挨砸的盾兵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连连吐血,好几名盾兵的臂膀粉碎性骨折,发出控制不住的哀叫,甚至有两个盾牌被砸碎的盾兵,被那后劲十足的铁锤击砸在头上,脑袋顿如一个西瓜般爆开,粉红色的恼浆与殷红的鲜血四处飞洒。

“顶住,给我顶住!”盾兵哨长张行猛声嘶力竭地吼叫。

只是在鞑子兵凶狠的攻击下,两边的盾兵不能及时补充过来,盾兵阵列开始凌乱,出现了一些缺口。

“枪兵顶上,密集攻击!”枪兵哨长雷傲的吼声紧接着爆响,他的话语刚落,十多名脸色紧绷的枪兵补充到了盾兵缺口处,随即继续向前猛刺。

大步跨入缺口的枪兵前队副队长岳城怒喊着将手中的4米精钢长枪深深地刺入对方一名吼叫着冲上前来的拔什库的右眼之中,随即狠狠地拔出,枪尖上一颗圆滚滚的眼珠如串糖葫芦一般迅速被带出。

痛得发出不似人声般吼叫的拔什库,用尽余力将手中粗长的虎枪凶狠掷出,虎枪发出一道惨白的亮光,瞬间地扎穿了岳城腹部。岳城狂吼一声,同样用尽残存之力将手中的长枪刺入拔什库颈间,直透而出。

“岳城!不要死!”枪兵前队队长杨振瞥见这悲壮一幕,悲愤大吼。

岳城努力向他挤出一个满足的笑容,随后与对面的拔什库一齐倒地身亡。

短短一瞬间,七八名鞑子兵被刺身亡,而李啸军中,也同时有六名枪兵与两名盾兵牺牲。

两军战阵开始陷于胶着。

达尔襄脸色如同这天气一般阴沉凛冽,他一声不吭地望着眼前不远处那些悍不畏死与自已那些鞑子军兵舍命搏杀的明军士兵,脸色渐渐开始变得苍白,他牙齿咬得格格响,脸上浮现出一抹病态的血红。

达尔襄心中突然满是恐惧,如果这辽镇明军皆与眼前这部明军一般,个个死战不休,人人奋勇杀敌,那大金统一天下的宏图伟略岂不成了一句笑柄?

“砰!”

一声号炮的巨响,让达尔襄全身一震。

是守堡的图松放了向正蓝旗求援的号炮。

耻辱啊!一百几十号久经征战的镶黄旗勇士,竟只能与眼前这股400人的明军打成平手,而不得不向被怀疑与明军勾结的正蓝旗求援。

不能再等了,要放手一搏!

希望能在额弼纶带着正蓝旗的部队赶来之前,彻底消灭这股可恶的明军!

“扎赖,你带着剩下的白摆牙喇勇士,全部下马突击敌阵!”达尔襄对一旁已是按捺不住的一名分得拔什库吼叫。

“得令!”

满腮的虬髯,古铜色的脸上尽是风霜痕迹,肩宽手长,虎背熊腰的分得拔什库扎赖,一看就是那种久经沙场,百战余生的精锐战士,他用满语对一旁的七名白摆牙喇兵狂吼了一番,这7人随即翻身下马,呐喊着跟随扎赖越过马甲兵与步甲兵组成的战线。随即与对面的明军展开厮杀。

这些白巴牙喇兵个个明盔明甲,每个人都着了三层盔甲,外面的白漆亮甲里面,是一层细铁锁子甲,再往里又是镶铁的棉甲。每个白摆牙喇兵的前后胸口一个巨大的护心铜镜,护耳,护颈,护眉一应俱全,已拉下面甲的精铁明盔上,高高红缨如跳跃的火焰般迎风飞扬,每个人背上一杆火炎边的旗帜都在寒风中猎猎舞动。

这些身材高大体型粗壮的白巴牙喇兵手上都提着沉重的武器,有的拿着巨大的圆锤,有的拿着粗大的铁鞭,有的拿着粗长的虎枪,还有的提着厚实的长柄挑刀或是**。每个白摆牙喇兵身上都挂着飞斧、飞刀和铁蒺藜骨朵等投掷武器。

这些挤到战阵最前方的白摆牙喇兵,纷纷将手中的飞斧和铁蒺藜骨朵等武器,向站在缺口中的明军枪兵凶狠地掷出!

冰冷锐利带着死亡啸音的飞斧与骨朵,狠狠砍砸在对面那些正专注突刺的枪兵面孔与颈部。明军阵中顿时响起一片惨烈的哀嚎,五六名枪兵应声而倒。

扎赖脸上露出了快意的狞笑,他高执虎刀,放声大喝:“女真族的勇士们,杀光这些该死的尼堪!”

7名白摆牙喇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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