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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明-叫天-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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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牢的大门按规定,这个时候是要锁上的。不过眼下依然没锁,只是虚掩着。

胡广稍微一想,便明白可能两边的牢头是夫妻的缘故,刚才肥婆就是从男牢这边回去。

隐约有说话声传过来,让所有人重新紧张了起来。胡广轻手轻脚地越过假肥婆,凑近门缝去看情况。

36疯起来比男人都疯

那满脸横肉的牢头和两名狱卒正在吃菜喝酒,另外有一名狱卒刚好看到去解手了。按理说,应该还有一人,不过胡广来回看了两次,都没看到。

这是个好机会,等解手的狱卒回来,就会多一个对手。

胡广想到这里,便马上转回头,看到所有人在注视他,当即伸出三个手指示意了下,然后用手掌一抹脖子。

看到这些为了自己的亲人,过来拼命的女犯人都点头之后,胡广便轻轻拍了拍假肥婆的肩膀,示意她先进去,因为牢头的位置刚好面对着门。

最关键的时候到了,假肥婆低着头,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今天赚得银钱呢?”牢头听到动静,竟然头也不抬,只是喝着酒问道。

没有人说话,假肥婆快速走近。忽然,胡广从假肥婆身后闪出,匕首直插背对着的狱卒,如同插入豆腐一般从他脖颈中插入。

丝毫没有停止,匕首立刻拔出,滴着血,迅速在牢头刚好抬起头,开始惊恐的眼神中放大。

“噗”地一声,鲜血从牢头的脖子上狂喷而出。

“啊!”另一侧的那名狱卒突然之间见到这种情况,吓得一声喊,跌落到地上。不过如此一来,却刚好躲过了胡广甩出去的匕首。

但这狱卒的幸运也就到此了,蜂拥而上的女犯人们,拿着手中的武器尽都招呼到了他身上。刀砍,板凳砸,不一会,就变成了烂泥。

胡广来不及喘口气,抄起男狱卒放在一边的腰刀,一边拔出来一边冲向刚解手出来的狱卒。

那狱卒刚好看到了刚才的一幕,已吓呆了,看到胡广挥刀冲过去,吓得连忙跪地求饶。

胡广一见,便用刀架在他脖子上,准备问下外面的情况。之前在女牢那边,就是因为下手太快,以致没能问清男牢的确切情况,有点失策。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些女犯人大概处于极度的紧张和兴奋中,看到这边还有一名狱卒,竟然冲了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又拿手中的武器招呼了过去。

胡广根本来不及阻止,甚至连人都被疯狂的女人们挤到了一边,眼睁睁地看着这名狱卒惨叫倒地,最终又变成了一团肉泥。

他忽然想起后世好像流传过的一句话,女人要是疯起来,比男人还疯!

这个时候,狱卒的惨叫已经惊动了男牢里面的犯人,不安、焦躁、狂暴的情绪开始涌动,声音有点嘈杂,并有慢慢变大的趋势。

胡广知道事不宜迟,得马上进去安抚里面的犯人。因此,他把那些在围殴的女人一个个地拽离那摊肉泥,然后看着这些喘着粗气,脸色涨得通红的女人们说道:“你们做得很好,只要你们勇敢起来,一切敌人都变成了纸老虎!”

他不给她们说话的机会,马上又道:“现在我们要进去救人,同时要让里面的人保持安静,明白么?”

女人们点点头,想起里面的亲人,马上就又冲向牢门,如同女牢那边一样,这个门也没有锁。

胡广迅速拉开牢门,还没来及走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惊恐万分的声音在喊:“啊,救命啊,有人劫狱!”

胡广刚好被门给挡着,来不及冲过去。正急着,边上几个女人已经冲了进去,力量之大,速度之快,竟然又把胡广给挤到一边去了。

等胡广进去的时候,发现女勇士们已经围住了一名拿着皮鞭,在疯狂地舞着的男狱卒。

只见这名男狱卒神情惊恐,已停了喊叫,脸上装出恶狠狠地样子,恐吓那些女人道:“你们敢杀我,这是造反,你们所有的父母兄弟、亲切朋友都要投入大牢,诛你们九族……”

女人们在平时说不定很好吓,可此时这些女人们的神经已是相当亢奋,如同吃了兴奋剂一般。这男狱卒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偏又要用她们深恶痛绝的大牢为要挟。

顿时,一名女犯人忽然一声尖叫。犹如疯了一般,也不管那男狱卒手中的皮鞭,持刀冲了过去,高高举起来猛地劈了过去。

男狱卒没想到他的要挟起了反作用,吓得连忙躲避。可其她女人也已有了反应,他躲过了一刀,却没躲过第二刀,发出了“啊”地一声惨叫。

原先躁动不安的男牢,忽然都安静了下来,大部分男人都拥在栅栏处,微张着嘴,一脸诧异地看着一群女人把那个男狱卒剁成了肉泥。

胡广也看得有点目瞪口呆,自己一开始还担心她们。没想到她们爆发出来的力量以及凶悍程度,竟然是如此强悍,比一般男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看搞定了一切,胡广就不再管她们,翻身拿了个火把,走到了大牢的中间位置。

他环视着每一个男牢门,压低着声音说道:“现在男女狱卒都已被杀,你们如果不想待这牢里,就一起逃。要是不想逃,也没关系,继续待这牢里便是。但谁要是敢大喊大叫,惊动外面的官兵……”

胡广一指地上的肉泥继续说道:“这就是下场!”

听到他说话,那些女犯人才停了手中的动作,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她们的视线也开始环视一排排的牢房,神情一下又变得激动起来,其中张招弟手持带血的刀,冲到最近的一个栅栏处,焦急地低声喊道:“阿狗,你在哪,姐来救你了!”

其他女犯人一见,心中记挂着自己的亲人,也纷纷低声寻了起来。一时之间,牢房内响起了压抑地呼唤亲人的声音。

有找到亲人的,也有再也见不到亲人的,牢房内悲喜交加,人间的悲欢离合在此上演。

女牢那边的人,没多久也得到消息,全都涌到了男牢这边,密密麻麻地,都是人头。

不用多少时间,所有人都知道了,是胡广领头干掉了狱卒。

张招弟挂着泪水的脸上,却是喜笑颜开,拉着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走到胡广面前,忽然跪了下去,激动地说道:“多谢胡家哥哥救命之恩!”

那男孩一手紧紧握着姐姐的手,一边也跟着跪地上说道:“多谢胡家哥哥救命之恩!”

确实,胡广这番举动,对于他们这些在牢中等死的人来说,的确是算有救命之恩的。

其他人一见,陆陆续续也跟着跪了下去。不管如何,至少现在有了活命的希望。

华夏的传统,救人一命,当涌泉相报。没过多久,大牢里所有的犯人,不管男女,都跪了下去,感激胡广的救命之恩!

37登高一呼

对于胡广来说,这跪礼是最重的。跪天、跪地、跪祖宗而已。现在这么多人一起跪他,使得他有点不安,连忙伸出双手,低声说道:“诸位乡亲,不用如此多礼。守望相助,原本就是乡里之间该做的事。况且,现在还谈不上救命之恩,外面还有官兵呢!”

他的谦虚,不愿承受谢意的举动,使得男女犯人更为感激,对他也更有好感。

听完了他的话,犯人们一边站起来,一边针对胡广的话议论开了。

有激昂愤慨的犯人,拍着胸脯怒喝道:“和那群狗娘养的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马上他边上的人便低声反驳道:“他们杀你还差不多,看看你,饿得站都站不住!”

有人又有另外的建议:“逃出大牢后,悄悄躲起来,等风平浪静了再出来!”

“府谷县城就这么大,你能躲哪里去?”这法子招来了更多的反驳之声。

还有人补充建议道:“那就逃出城去,这样就找不到了!”

“关着城门,还有守门兵卒在,怎么出城?不要妄想了!”

“那你说怎么办?”

“我不知道,不要问我……”

“……”

低声讨论的声音响了一阵,自己就慢慢弱了下去,因为没有一个建议,是公认可行的。

手持狱卒腰刀的七名女犯人站在最外侧,离胡广最近。她们看到没有人有好主意,凭着对胡广的信任,都看向他。其中张招弟低声说道:“胡家哥哥,你说该怎么办?”

“对,胡家兄弟,你说怎么办?”

“……”

其他犯人听到,也渐渐地不再说话。最终,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到胡广的身上,想听听这位越狱领头人的主意。

胡广神情严肃,环视了眼前的人群,发现能站着得只有一半左右。而这一半里面,一大部分人也是神色萎靡,显然被折磨很久过的。

眼下还只是解决了牢里的狱卒,外面还有巡夜,城门还有把守的兵丁,这些都是接下来要面对的问题。

如果有可能,胡广很想登高一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或者与其饿死,折磨死,不如反他娘的!

可眼前这种情况,如果自己真带着他们造反,不要说其他的,光是尤府那一百多个家丁,随便分出个二三十个,全副武装地扑过来,分分钟就能灭了这些手无寸铁,还被饿了好久的囚犯。

真要造反,至少要选一个时机,要有一定的本钱。这个本钱包括钱粮、人力,也就是帮手。否则这边刚造反,那边就马上过来屠杀了。最后的结果,只会是府谷县城的城墙上多挂一些人头而已。

胡广想到这里,压低了声音,缓缓开口说道:“要想活命,或者大部分人能活,至少我们必须拧成一股绳。一箭易折,十箭难断就是这个理!”

所有人都听着,没有谁开口打断,更不用说否认他的话。

“最好的法子,就是选出我们中的精锐,趁其不备,夜袭官军,特别是尤府,占领县城。如此不但能救其他亲人,还能吃饱饭。但我们之中,能选出这样的精锐么?”

他话说到这里,停顿了下,大牢内寂静无声。只要有点理智的人,都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所有人都吃饱喝足,身上有力气,再发下盔甲刀剑,说不定还能成事。可眼下……

忽然一个人挤到了前面,来到胡广的面前,握着拳头说道:“干了便是,能灭了尤家最好,灭不了也好过在这里等死!”

胡广认得这人,是有丧子之痛的刘大能。人高马大,又是刚被关进来,身上还有的是力气。

犯人中也断断续续响起几个声音,赞同他的建议。但大部分人,都沉默着。

胡广摇了摇头,脸色严峻地用手指着人群说道:“我们的目的是求活,唯有活下来,以后才能谈更好的报仇。如果这么蛮撞,你说我们这些人中,还有几个能活下来?又能杀几个仇人?”

他的这番话,特别是最后两个反问,一下问住了刘大能。他恨不得杀光尤府上下,为儿子报仇,为这么多年来被尤府欺压报仇!

胡广见他们几个人没有说话了,就继续低声说道:“因此,我们只能退而次之。选取精锐,扫除巡夜的官兵,打开最近的城门,带着大伙逃出城去。”

就算这样,估计这里还是会有一部分人没法逃出去,因为他们已经无法自己走路。还有一点,就算是出了城,短期内找到食物的可能性也不大。

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实在是没人能当矛头。否则有一队真正精锐,能和尤府家丁相抗衡的精锐,人数可以少一些,胡广都觉得可以一试,看能不能占领府谷县城。

对于胡广这个提议,也有人反对,可却没人能提出更好的办法。商议到最后,也只能采取胡广这个建议了。

精锐很快选了出来,包括刘大能在内,一共有三十四名。这些人都是军户出身,也算是懂点战技,有和人厮杀过的经历。

可除了刘大能等少数几个人之外,其他人至少已经被关了一天,腹中饥饿,更糟糕的是,他们一共只有九把腰刀,都是些短兵器,没有任何远程武器。

胡广心中暗叹了一声,就这点武力,也只能靠偷袭出城。希望尤府的婚事,能吸引官兵过去,对于大牢这边的巡查,能少一些。

而自己出去后,要马上去救嫂子,否则等城里发现县衙大牢的犯人全都越狱,全城戒严起来,就不好走了。

胡广想着,便带着所谓的精锐走在最前面,走到大牢的出口处。

他转头看了下身后的众人,微微点了点头,便伸手去拔门栓。

可胡广的手还没碰到门栓,却一下缩了回来。只见他神情紧张,侧耳倾听。

很快他回过头来,双手往前推,一边示意一边低声说道:“快退回去躲起来,外面在开锁,有人要进来了!”

犯人们一听,都吓了一跳,一个个脸色惨白。这还没行动呢,外面的人就先进来了?

38搂钱

此时,夜色已深,府谷县城内大概也只有尤府这边还灯火通明,喧闹声十足。不过这些声音,差不多都是从各房间内传出来的。其他地方,虽是有灯火人影,却没什么声音。

仁义街上的下人们,都跺着脚,在来回走动,或者干脆躲到了墙角下的避风口,挤成一团,在瑟瑟发抖。

尤府的院子里,一桌大概四五个菜都已空盘,但坐着的人却一个不少。缩着手在袖子里,无奈地等待着。

以前曾有人提前离席,尤府认为是不尊重他们,最终找事害得别人家破人亡。有了这个教训,之后一直没人敢提前离席了。

在尤府大堂这边,尤大贵喝得红光满面,兴致非常高。不过当他眼角瞅见管事出现在门口时,便告了个罪,自个转进后堂去了。

那管事刚跟过来,尤大贵便连忙问道:“如何,可是算好账了?”

管事知道尤大贵在意什么,低着头,连忙回答道:“老爷,这次露天吃酒席的人数多了一成。因此在收入方面,比上一次还少大约两成!”

“什么?”尤大贵大喝一声,刚还红光满面的脸一下冷了下来,“这群铁公鸡,既然喜欢喝西北风,那就让他们再耗一个时辰,让他们长长记性。”

“老爷英明,料他们下次绝对不敢再吝啬那点钱了!”管事听了,连忙陪着笑脸,举着大拇指,拍马屁道。

尤大贵还是没好脸色,恨恨地说道:“奶奶的,朝廷三年没发军饷,老子要养那么多家丁,容易么!”

管事一听,心中想着,府谷县城的良田,三分之二都被尤府占了,要养这些家丁,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不过他开口说话时,却露出同仇敌忾的神情,也是恨声说道:“就是,今年蓟镇那边七月十二日开始,闹了将近一个月的兵变,不就是朝廷不发军饷引起的么!”

尤大贵一听,盯了他一眼,忽然一拍桌子道:“奶奶的,惹毛了老子,也演一出戏给他们看看。”

这话有点吓人,管事不敢搭腔,只好默认站着。

“去,告诉犹大他们,今年收成不好,家丁中要淘汰十人,让他们把最差的十人选出来!另外除他们为首的十人之外,其他人等,月银减一成。”尤大贵说完之后,阴沉着脸,转身走出了后堂。

管事没法,只能依言前去侧院传达尤大贵的话。

“什么?月银已经这么低了,还要再减?”尤六一听,当即跳了起来质问道。

管事也无奈,不过他们减总好过自己减,因此,他不冷不热地解释道:“老爷也是迫不得已,要是你们多下点功夫,逼着那些贱民多交点钱粮,也不至于减你们的月银了!”

尤大在军营,尤二在这房间内是老大,他关心的是另外一个方面:“老爷有没有说淘汰的十人必须是哪个队的?”

管事摇了摇头,他有点不耐烦了:“没说,只需你们交出十个最差的即可。告辞!”

说完之后,拍拍屁股就走了,他知道,屋里马上会有一阵吵闹。

果然,他还没走出院子,就听到里面传出拍桌子怒吼的争吵声,好像以尤六尤七的嗓门最大,在针锋相对着。

离这侧院有点距离的后院,虽然前面各种喧哗,却没传到这里。这里很安静,仿佛和前院是两个世界。

忽然,“啪”地一声响,好像有什么瓷器被摔碎了,同时一声娇喝传出来,打破了这份寂静:“滚,老娘什么时候答应他尤大贵了,不去!”

隔壁几个绣房内随着声音探出几个脑袋,张望了下就马上缩了回去,在向自己的主人八卦着消息。

“小姐,那乌兰不肯去前院,在发脾气呢!”

“这贱人也配和我们一起伺候老爷,等着老爷来收拾她,狠狠地教训她!”

“小姐说得是,这种草原出生的蛮夷就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比小姐差得远了,也不知道老爷是看中她哪点了!”

“老爷是被猪油蒙了心,一只破鞋也要!”

“……”

类似的讨论嘀咕在尤大贵的众多侍妾房里说着,不过声音都不大,就生怕被乌兰听到。

因为她们在白天的时候已经见识过乌兰的厉害,当乌兰刚被引来后院时,第七侍妾刚好碰见,冷言冷语了几句,竟然被乌兰直接上前一拳打在了脸上,力道之大,直接把她打翻在地。

第七侍妾打不过乌兰,就去老爷那边哭哭啼啼地告状,结果却引得老爷哈哈大笑,竟然什么处罚都没有。

有了这个榜样,这些侍妾自然只能压低声音在背后说说闲话而已了。

“噔噔噔”地脚步声,两名过来接乌兰的丫鬟下楼,往前院而去,显然是去禀告尤大贵了。

乌兰此时身着一身新棉衣,已没了那泼辣之气,脸上带着一丝愁容,走到窗户边望着天上的那轮弯月。

也不知道丫丫怎么样了,当家的还好么?小叔还说会来救自己!

想到这里,乌兰露出一丝苦笑,自己是看着胡广长大的,他有什么本事,自己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鬼迷心窍,竟然相信了他。

此时应该是被关在大牢,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以他懦弱的性格,怕是会被狱卒,还有其他犯人欺负吧?

乌兰想了一会,忽然无声地流下泪水。原本的家虽然穷了点,苦了点,自己却是很开心的。可现在,这个家却没了。自己这辈子,怕是再也见不到丫丫了,也见不到当家的了。

这一切,都是尤大贵造成的。此时的乌兰,已明白了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

想到这里,她袖子中的手用力握了握那把偷偷藏好的剪刀,心中明白刚才那两个丫鬟虽然被赶走了,可今天那尤大贵竟然办起了喜宴,肯定还会再派人过来催自己出去见宾客的。

搞不好,尤大贵都有可能会亲自过来。哼,要是尤大贵再逼自己,敢用强的话,老娘就阉了他,也算是替这个家出口气!

乌兰没有想到,胡广不但没有受欺负,反而杀了狱卒,正准备越狱,并且来救她。只是现在,遇到了麻烦,正领着挑选出来的精锐伏在门后走廊尽头,看着大门。

忽然,胡广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发现事情好像不是想象的那样。

39鼓动

按理说,如果外面的官兵要进大牢的话,只要开了外面的锁后,敲门便是。

可现在,竟然没有敲门声,倒是有一块薄如蝉翼的刀片从门缝中伸了进来,在尝试着拨那门栓。

胡广和刘大能等人互相看了看,都看出了彼此之间眼中的疑惑。这外面的人明显不是官兵了,可不是官兵,又会是谁来劫狱?

忽然,胡广心中一动,他向刘大能他们示意了下,悄悄走到门后面。

在刘大能等人举着腰刀做好准备之后,胡广悄无声息地拔下了门栓,猛地一拉门。

“噗通”一声,一个人跌倒进来,与此同时,几把腰刀马上架到了他脖子上,制住了他。

门口不止一个人,而是一大群人,看到门突然打开,都楞了下。发现同伴被制住,正待发力时,却又停手了。

开门的不是里面的狱卒,看样子,反而是大牢中的囚犯!

这时,胡广也看清了门口的这群人。不是官兵,但都带着刀枪弓箭,个个身强力壮,俱都穿着夜行衣。

“二弟,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同时,夜行人中一个高大的人影,迈过大牢的门槛,一步入内,一个熊抱,抱住了惊讶中的胡广。

“大哥,你怎么入城的?”胡广惊讶地问了句,马上醒悟过来,又连忙求证道:“他们是王嘉胤的人?”

胡宽也是惊喜异常,在抱了抱兄弟之后,把他推离身前,高兴地说道:“是的。倒是你,又给大哥一个惊喜,你们竟然还干掉了狱卒,准备自己越狱了?”

边上的刘大能等人自然认得胡宽,一看是他来劫狱,都恍然大悟,连忙松开了腰刀,把先前制住的这人扶了起来,一边小声道歉。

胡宽听到声音,转过身子,诚挚地对刘大能说道:“大能兄弟,多谢你救我二弟!以后只要你一句话……”

他的话还没说完,刘大能的脸已通红,握着刀的手乱摆,吓得身边的人都离他远了点:“胡宽兄弟,你这是嘲我呢!我们这些人,都是你二弟所救,是他杀了狱卒,放出了我们!”

这话一说完,让听到的人都傻眼了。就算是在门口的吴廷贵,一开始也以为是刘大能他们杀狱卒救人的,没想到,这领头人反而是边上站着的瘦弱少年。

胡宽听得又转头回来看二弟,心中不由得万分自豪,看来二弟真是有出息了!那个梦做得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有这等能力,以后自己可以少操一份心了!

“不要站这门口,都里面说话!”吴廷贵回过神来后,连忙低声说道。

没过一会,所有人都回到了男牢里。当犯人们看到有三十来个,就差穿盔甲就全副武装的壮汉前来劫狱救人时,都激动异常。

而吴廷贵看到牢里竟然有这么多犯人时,也吃了一惊。他看到自己带来的人不动声色地站到了几个关键位置,就跳上了狱卒休息室内的那张桌子上,拍了几下手。

看这样子,就知道这人有话说,所有窃窃私语的犯人们就都停止了说话,抬头看向他。

胡广和大哥站在一起,也看着吴廷贵,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只听吴廷贵说道:“朝廷腐败,贪官污吏横行。我们遭了灾,他们不但不赈灾,反而变本加厉,把我们剩下的一点粮食刮干刮净!”

说到这里,他指着面前的犯人们,语气沉重地继续说道:“我们多少人被他们逼得家破人亡,儿女不是被迫卖掉就是饿死。有的地方,已被逼得吃人肉了!这样的世道,我们怎么活下去?”

犯人们听着他说得话,慢慢地骚动了起来。虽然吴廷贵并不是那种很能说话的人,可他说得事,却是犯人们刚刚经历过,一下引起了共鸣。

“而他们呢?大鱼大肉,醉生梦死!那尤大贵,现在就在大摆筵席,用我们的血汗款待宾客!”

“而我们,不交足赋税,就被关在牢里,不是饿死就是被他们打死,我们还有活路么?”

不少犯人已经泪如雨下,听到吴廷贵的反问声,愤怒地喊道:“和他们拼了!”

胡广的眉头微皱,这不像是专门来劫狱救人的啊?他想起历史事件,不由得低声问胡宽道:“大哥,这人就是王嘉胤?”

胡宽也被说得感同身受,气愤异常,听二弟问起,转回头看向他,摇摇头道:“不是,他叫吴廷贵,是大哥的得力家丁头目。大哥留在清水,有事没过来。”

胡广听了微微有点失望,没能见到历史名人。这吴廷贵好像没在历史上留下名声,没听过这个名字。

这时,吴廷贵的声音忽然拔高,握着拳头呐喊道:“对,和他们拼了!尤家在我们府谷作恶多端,该遭报应了!还有那尤家的傀儡县令,一样要付出代价!”

刘大能等几个人一听,马上扬起了手中的刀,跟着怒喊道:“要报仇,杀了那王八蛋!”

这话题之前已经提过,困难是什么大家心里都有数。再者尤家在府谷当了多年的土皇帝,不管如何,在这些犯人中,还是有一定的心理阴影的。

吴廷贵心中也清楚这点,他愤怒地说道:“如果我们不杀他们,他们就会追捕我们,杀了我们。就算逃过这劫,你们有吃的么?还不是照样饿死!”

“与其这样,还不如先下手为强,和他们拼了。就算死,也要做个饱死鬼是不是!”

不少行动不便的犯人听到这里,都意动了。因为在原本的计划中,他们差不多是死路一条。现在至少有了希望,于是,他们纷纷举起拳头,表达自己的愤怒。

“大家放心,我们这次来了几百人,已经潜伏在城里各处,只要我们这边发动,就会一起杀出来。攻打尤府、县衙!”

听到这话,或者是看到了成功的希望,又或者是被火热的气氛感染,绝大部分人,不分男女,都举起了拳头。

胡广听到这里,一下明白过来。这吴廷贵显然是有准备,一开始就准备这么干的。他眉头一皱,低声问胡宽道:“大哥,王嘉胤一共有多少人,这次都带过来了?”

胡宽摇摇头,看着桌子上的吴廷贵道:“一共有多少人不知道,但这次过来一共才五十人而已啊!”

40你又是什么东西

这时,吴廷贵已把手一挥,大声说道:“走,一起杀贪官污吏去!”

他带来的手下纷纷跟着吼起来,带动了犯人们的情绪,一起跟着刚跳下桌子的吴廷贵,准备往外涌。

忽然,胡广一下拦在了通往大门的走廊口,双手一举,大声喝道:“等等!”

谁也没想到会有人拦着,一时之间,包括吴廷贵和胡宽,所有人都愣住了。

“二弟,你这是干什么?”胡宽不明白,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就算人数少,也要杀个痛快,顺便可以去救下娘子。

原本跌落进门,一下被制住的那人,就站在吴廷贵身边,众人的前面,他一看这个情况大喝道:“你是什么东西,滚一边去!”

吴廷贵本人倒没有说话,只是拿眼看向胡宽。他既然知道眼前这个瘦弱之人乃是胡宽之弟,多少总要给他一点面子。

刘大能热血上涌,一心想着报杀子之仇,因此走得很快,此时就在吴廷贵身后,他听到那人竟然骂胡广,当即推了他一下道:“你又是什么东西,敢骂胡广兄弟!”

犯人们这时回过神来,虽然他们不知道胡广为什么要拦路,但大部分人还是有点气愤那人骂胡广,有几个性子暴躁的也纷纷还口。

吴廷贵带的人一看这些死囚犯竟然敢还嘴,都愤怒异常,有对骂的,也有拔刀要挟的。

胡广没想到自己这么一拦,竟然引出了这么一个事态,连忙大声喊道:“大家别冲动,我只是有点事要问问这位吴大哥,别无他意!”

胡宽也瞧得皱眉,跟着一起安抚。吴廷贵自然不愿意两边起冲突,和胡广俩兄弟一起安抚住了人群。

大牢外面应该已经被吴廷贵的人控制了,因此,大牢这边虽然吵,却没有引来任何官兵。

吴廷贵想着自己跑来救他们,这些犯人却如此维护胡广。心中很是有点不爽,不过脸上却没表现出来,反而带着丝微笑问道:“胡广小兄弟是吧,不知你有何话要说?”

胡广也是带着笑容,表达自己的友好,语气带着恭敬说道:“吴大哥,我有点事要问问你,能否随我来一下,不需要花多少时间,不会耽搁大事的!”

吴廷贵的眉头微皱,不过很快就自如了。他看了胡宽一眼,终于还是点了点头,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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