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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明-叫天-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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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首长!”胡汉三马上回应一声,这事算是完了。接着他没按捺住好奇心,问胡广道:“首长,刚才写得是什么,怎么丢了?”
胡广听了,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揣摩地笑,不过很快就没了,摇摇头道:“原本想着攻占保德州后,总要贴安民布告。而安民布告是写给保德州的人看着,就想着按他们的习惯来写……”
胡汉三听得点头,不料胡广话锋一转,却又说道:“可后来一想,我们是要创建一个新国度,有全新的文字、作风、体制等等。既然如此,就得按我们叫天军的规矩来。布告用简体字,他们不认识,自有我们叫天军将士讲解便是,你看这个想法怎么样?”
“那是,肯定要用我们叫天军的才是!”胡汉三毫不犹豫,马上就肯定回答道。
如果不是因为这古代的布告实在太难写,胡广也不会改变主意。不过有关这点,他是不会说了,挥挥手道:“你去告诉刘哥,就按计划行事,我继续写新布告了。”
胡汉三当即敬礼,转身出去了。
次日中午,太阳当头照,算是一天之中阳光最强的时候了。
可在府谷县城的校场上,却全副武装地站着大约四千人,其中有一千五百人左右是叫天军野战团将士,其余的则是从俘虏中挑选出来,有武力,觉悟也相对较高的一部分。
这里头,有原本流贼中的俘虏,也有来自明军俘虏中的,从他们还穿着原本明军的战袍就能很明显地看出来。
这支拼凑起来的军队,就是前去攻打保德州的主力。如果是要去打硬仗、苦仗,那这支军队就不保险,毕竟一大半都是刚投降过来的俘虏。那些流贼俘虏还好一点,至于那些明军俘虏,就难说了。就算再经过挑选,也终归是担心其忠心的。就算胡广想带着这样的军队出去,其他人也会拦着。
可这次攻打保德州,却是以智取为主。胡广事先就定好了行事方针,如果智取失败,宁可放弃,也不会强攻。
此时的他,已站在看台上,左右是两大野战团团长。扫视了一眼台下的军队,胡广大声地说道:“此战目的,是打倒保德州城内的贪官污吏、土豪劣绅,获取他们的粮食物资,给我们新加入叫天军的同伴准备足够的食物、衣物,同时也分给城中的穷苦老百姓,让他们能活下去,活得好一点。”
叫天军与众不同的一个地方,就是每次出征的时候,都会明确告诉每个将士,战役的目的是什么,不至于他们茫然。
胡广说到这里后,停了停,过了一会后,才严肃了脸,继续大声地说道:“我们叫天军是老百姓的军队,是有纪律的军队。我们不再是你们以前认知中的旧军队,《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一定要牢记心中。不管是谁,胆敢触犯条律,敢扰民,有损我叫天军的名声,一律按军法严办!”
这几天的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让这些出征的将士都牢记《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也幸亏这首歌朗朗上口,虽然有些词可能过于新颖,可老将士稍微一解释后,基本上所有的将士都记下了。
胡广也没有说什么,要是不遵守的话,一律枪毙之类的话。毕竟每条每款都有不同,要是一律枪毙,那反而无法突出孰轻孰重了。
对于眼下府谷县城中的大部分人来说,他们因为来自社会的最底层,平时都是被剥削、被压迫的对象,因此内心是非常欢迎出现叫天军这样的军队。也因此,他们对于《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并不抵触。
当然了,也有少数兵痞子有点不以为然。可在众人都拥护《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气氛中,他们也不敢有违背的意思。
胡广强调了纪律之后,便不再多说,一声令下,大军开拔。
当然,府谷县城内作为叫天军在关内最重要的一个据点,也要有重量级的将领留守,这个任务,胡广是交给了刘大能。
毕竟刘大能的野战一团,主要是真正的骑兵组成,对于攻城和巷战来说,他们的用武之地并不大。
这次出征,胡广亲自指挥,并带走了野战一团一半的兵力。同时在刘大能和胡汉三的强烈要求下,侦察连也全部收了回来,担任保护胡广的任务。毕竟靠平时那几个护卫,去到城里保护胡广的安全,是远远不够的。
而侦察连是叫天军中最优秀的将士组成,他们或者是蒙古人,或者口音不是保德州的,因此没有参与潜伏行动,刚好能保证胡广的安全。
虽然事先有收集船只,可过黄河的时候还是花了不少时间。
渡口边,大部队沿着黄河往下游而去,李定国心中激动,迫不及待地向胡广敬礼告别:“首长,那我出发了!”
“嗯,小心安全,别太靠近城门,等天黑了之后再行动!”胡广有点不放心,叮嘱他道。
李定国再次答应一声,便很有大人范地一挥手,带着一个连的兵力和一个炮兵排径直往保德州北门而去。
358里应外合
深夜,虽然保德州城可以算是一座大城,可除了少数几处地方还有灯火之外,其他地方都已处在黑暗之中。
月色倒也还可以,不过就算再明亮,也只能看清几丈远而已。
一串灯笼挂在东大街边的一个屋檐下,上面写着“悦来客栈”四个大字。随着夜风吹过,不时的飘上一飘,显示存在感。
街道上基本没什么人,要不是黄河对岸在闹贼,就算是宵禁,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如今倒也还认真,过一阵就能看到举着灯笼的巡夜兵丁走过。
客栈靠近街道一侧的二楼,至少有三个窗户开着。在其中一个开着窗户的房间内,有三人不但没在床上睡觉,反而在月光的照耀下,围着一个大圆盘坐在窗户下面,身边放着刀,手臂上绑着一条白毛巾。
其中一人或者等得心焦,睁开眼睛看看边上烧着的一炷香,然后对面前那个年轻人低声说道:“连长,约定的时间快到了,还没动静传来呢!”
这被叫连长的人,就是叫天军的炮兵连连长孙云轩,他听到声音也睁开了眼睛,看看那柱香后低声道:“没动静不更好!”
按照约定,如果潜伏在城里的同袍夺城门的行动中惊动了守城明军,就会用炸药包炸明军,同时也是一个信号,传递给各处的同袍。
没有响声,那就说明一切正常,这当然是最好的了。
那人听了孙云轩的回答后,点点头沉默了会,忍不住又低声道:“我这年纪比连长您要大,可这心总是在跳,沉不住气来。”
借助月光,他看到孙云轩笑了下,不由得回过神来,露出一丝笑意,低声道:“连长,该不会你在回味昨晚的事吧?”
另外一人一直没说话,此时听到,也忍不住参与进来道:“连长长得帅就是好啊,那妞竟然只收了连长半价!”
孙云轩听了,心中很是得意,谁让俺帅呢!不过他马上低声告诫道:“我们去丽春院的事情,虽然没犯军规,也是用了钱,你情我愿的事情,可毕竟不好听,以后谁也别提,明白么?”
“明白,明白!”那两人都会心一笑,低声答应了。
大家都是第一次来州城,以前的时候,像丽春院这种地方,只能站门外看看,就算是再帅也进不了门。可这次进来,手头有点钱,忍不住就去了次。
真要说起来,连长这人长得帅,学知识也学得快,年纪轻轻就当了连长,什么都好,就是有点那个。不过大家都是年轻人,都能理解。
那两人在心中如此想着,不过不敢说出来。
此时的孙云轩也确实如他们所料,枯燥地等着,脑中却在回味昨晚的事情。
人不风流枉少年,进了丽春院后,才又知道以前见过的那些都是渣。
孙云轩想着忽然心中有了一丝悔意,自己好好地去和张招弟谈什么恋爱。不过幸好还没发生什么,要说起来,自己现在也有身份了,人又长得帅,这是公认的。如果娶了张招弟,怕是以后都不能再享艳福了。
自己以后未来的老婆,不,是正妻,应该是一个能配得上自己身份的美貌女子,而且能通情达理,听自己话的就好了。
他正想着,忽然听到“轰”地一声巨响传来。坐着的三个人条件反射般地一激灵,互相看看,都明白一点,终归是不能悄无声息地夺下城门。
三个人都马上站了起来,孙云轩和其中一人盯着外面那条大街,剩下那人拿起地上的一把刀,转身走出了房门。
没过一会,走出去的那人又转了回来,低声向孙云轩禀告道:“连长,都准备着呢!”
孙云轩点点头,没有说话。
原本一片寂静的保德州城随着那一声巨响,开始喧闹起来。静下心细心听去,还能听到西边传来隐隐的喊杀声。
忽然,又是“轰轰轰”地声音连续响起。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在西边,而是在北门那边。不一会,北门那边的喊杀声变得尤为响亮。
孙云轩明白,这是北门那边佯攻的部队开始制造声势,吸引注意了。
没过多久,有几骑在夜色之下,快速地经过客栈外面的大街,进入不远的驻军军营中。
原本那动静就已经闹醒了军营中值夜的军士,整个军营都已经惊动。刚才几骑一进去之后,就变得更为喧哗。
不过,孙云轩等了好久,才看到驻军从营地中出来,有将领带着匆匆赶赴北门和西门。
反应这么慢,不少士兵还衣衫不整,这让孙云轩嗤之以鼻。
一队队的士卒经过客栈底下,轮到带头的将领和他的家丁要经过时,孙云轩和他对面那人当即抬起那个圆盘,也就是早已准备好的炸药包,另外一人马上拿起那柱香,点燃了导火索。
“一,二,三!”孙云轩低声数着,等到第三声时,才变得特别大声,随后协同同伴一起,用力把炸药包扔了下去。
稍微过了一会会,边上两个敞开的窗户中也扔出了两个大疙瘩。一起落到了大街上。
孙云轩他们都没有伸出头去看,而是在扔出之后,便第一时间拿着刀跑出了房门,汇合其他几个房门出来的同伴一起消失在客栈。
大街上的明军根本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听到“轰轰轰”地巨响,顿时,客栈这一段路变得血肉模糊,整支军队都被炸懵了。
保德州西门外,城门已经被潜伏进去的叫天军将士打开,两个营的骑军在胡汉三的带领下,当先冲了进去。在潜伏将士的带领下,沿着大街,冲向城中最为主要的几处地方。
后续跟进的大部分叫天军将士,则沿着城墙两侧推进,控制城门为第一要务。
“叫天军攻城,降者不杀!”
“叫天军优待俘虏,跪地投降者不杀!”
“……”
伴随着越来越响亮的声音,夜色之下的保德州陷入了动荡之中。
城外的胡广见大局已定,便带着侦察连和护卫开始进城,就到西门箭楼上指挥接下来的战事。
359狗改不了吃屎
在衙门大堂内,灯火通红。王知州披头散发地站着,身上只着小衣,有两名丫鬟拿着官衣围着他,试图给他穿上。
但王知州却很不配合,不时吼着道:“廖副将呢?怎么还没来?”
他实在是想不到,一群灾民聚集起来的老百姓而已,竟然敢来攻打州城了!
在他眼里,府谷之前早就败完了,被那些灾民、流贼占了也就占了,反正不归自己管,心中甚至还带了一丝看延绥巡抚笑话的心思。
他可从没想到,那些贼人竟然还敢打黄河对岸州城的主意,真是太胆大包天了!
这其实也不管怪王知州想不到,毕竟到眼下为止,闹流贼的大部分都是在陕西境内。而且那些流贼闹得最凶,最厉害的,也最多是攻占一座小县城而已。
在当时这些当官的眼里,灾民是犹如一只蚂蚁一般,只要朝廷真用点心,一捏就能灭了他们。
这不,听说陕西那边一个督粮道的文官,就能杀得流贼大败,这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正是基于这种心理,王知州得知以前的流贼重新占据了府谷县城时,也只是比平时加强了盘查和宵禁而已。
当手下急报贼军攻打州城时,吓得王知州从床上滚了下来。如此深夜攻城,很是难防的。
他一边急令廖副将出兵增援城门,一边跑到大堂来,第一时间获取进一步消息。
听着那巨大的爆炸声,每一次响起,王知州都要身子抖一抖。不用看,光听这声音,就知道威力巨大,完全可以用声震如雷来形容。
他知道,这东西定然是贼军所有,因为保德州并没有这种武器,也不知道那些守城的兵士能否扛住。
当官服穿上身,还没有整理好时,就隐约听到了喊杀声,好像是什么“叫天军攻城,投降者不杀”之类的话。
听那动静,这叫天军已经是杀进城门来了。王知州的身子马上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这从未有过的事情,竟然被自己遇上了。
急促地脚步声响着,一个穿歪了官服的中年人手中握着一把长刀,带着几个手下,大步走了进来。人未站稳,就已大声喊道:“大人,城门已破,卑职护送大人马上离开!”
正在穿衣的两名丫鬟一听,都吓得跌倒在地,流贼攻进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不管是说书听故事,还是从临近逃过来的人那里传言,流贼都是奸淫掳掠、杀人如麻的不法之徒。这保德州要是被他们攻破了,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王知州显然也知道这点,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嘴中喃喃不知道说什么话。
那人一见知州大人的样子,当即两话不说,上前捞起他就准备走。
可他这一捞,王知州回过神来了,当即带着哭音道:“本官奉旨牧守保德州,岂能逃之……”
“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王知州忽然想起自己朝中有人,当即又说道:“等等,带上本官的两位小妾一起走,还有财物,决不能便宜了贼人。对对对,你速去备车,要三辆车……”
那人一听,很是恼怒,可知州是上官,他只能强压着怒火道:“大人,眼下已是非常时期,再拖延下去就走不了了。贼军有备而来,这里肯定是他们的第一目标。”
见王知州还依依不舍的样子,他也不管了,拖着他就要往外走。
“放肆!”王知州忽然猛喝一声,多年的官威吓得这人一激灵,马上放开了手,有点不解其意地看着他。
“贼人才行攻打城门就想着要跑,尔可是贪生怕死之辈?”义正言辞地训斥,仿佛王知州马上变了个人。
那人一愣,马上抱拳道:“下官不敢,下官只是……”
“给本官带人去门口守着,另外备一辆马车候着。”王知州命令完后,转身矫健地就往内堂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小声自语:“要是不把财物带上,就算人跑出去,京师的靠山怕也不会救自己!”
他这话说得很轻,却还是被那人听到了。还真以为他改性了,原来狗终归改不了吃屎。
眼下已是十万火急,他正待再去捞王知州时,忽然听到急促地马蹄声越来越近。当即脸色大变,怕是来不及逃了!
此时的胡广,已经站在西门的箭楼上。看着黑夜中的保德州城,严峻着脸,没有丝毫笑容。
城中已经有几处火起,火光映红了夜空。可此时两军正在交战,暂时还无法去理会,唯有靠居民自救了。
喊杀声越来越远离西门,听得出来,应该是城中守军节节败退,叫天军的进展比较顺利。
这其实也不奇怪,事先就预料到了。毕竟叫天军是里应外合,突然在深夜发动了偷城战。而且在城里驻军的增援路线上,也埋伏了将士袭击,第一时间又有骑军突袭知州、守城将领等几处首脑所在,执行斩首行动。
群龙无首之下,又睡意朦胧中事起仓促,守城明军要还能守住,那就真见了鬼了!
胡广对此战的胜负已不再考虑,他此时所想的,是下一步的事情。
保德州城是叫天军成军以来正式攻打的第一座城市,不管是城市规模、人口密度还是繁华程度,都是府谷县城的几倍。
用了里应外合之策,眼下叫天军已经全数进城,胜利是一定的。可随后要处理的事情,却很麻烦。对叫天军来说,是一个很大的考验。
如果说是普通的流贼队伍,比如说王嘉胤的队伍,如何攻破城是最困难的。只要攻破了城,那就没什么了。军队一路杀进去,管你是谁,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杀到再没有一丝抵抗,然后横扫城中财物。
管你原本是什么,只要有钱、有物,只要流贼需要的,看上的,统统抢走。敢反抗,刀子招呼就是,很简单的事情。
可胡广领导的叫天军却不同,攻破城只是第一道难关而已。把叫天军的理念贯彻下去,严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又将是一道难关。
360宪兵
东边的天空终于露出了一丝黎明的曙光,保德州城内的战斗也逐渐到了尾声,只有少数几个地方还有厮杀之声。
从箭楼上俯视整个保德州城,不管再如何控制战火,终归还是让这座大城抹上了战火的痕迹。
胡广隐约能听到大人喊、小孩哭的声音,还有偶尔传来的惨叫。城中起火的几处地方,有的已经被扑灭了,可也还有在燃烧。
通过望远镜观察,还能发现有些街道上很乱,有人在趁火打劫,砸商铺,抢东西,甚至还有杀人放火的。
胡广的声音很冷,大声喊道:“程连长?”
“有!”程老鼠就护卫在胡广的身边,听到声音,马上中气十足地回应道。
“侦察连上街巡逻,不管是谁,有敢趁火打劫扰民的,一律给我抓起来。”
“是!”程老鼠答应一声,可马上又迟疑了,犹豫地道:“首长,侦察连还要护卫您,保证您的安全。要不,我带一个排走吧!”
胡广转过身看向他,摇头道:“不用,眼下这里全都被我们叫天军将士控制,我又有护卫在,安全得很。”
说完之后,他一指窗户外面,指着城里道:“保德州城很大,一个排肯定不够用。你的连以班为单位分开巡逻,尽快让保德州恢复正常。”
程老鼠沿着手指看看窗外,当即点头应道:“是,首长!”
他说完之后,转身往楼梯口走去。还未走到时,胡广又叫住了他,吩咐他道:“派人传令给胡团长,让他组织人手救火。另外,令军中的革命党人做好带头作用,严禁扰民。”
程老鼠再次答应一声,见胡广不再吩咐,便马上下楼而去。
胡广转身吩咐身边的一名护卫,对他说道:“你马上赶回府谷县城,让刘团长组织人力,尽快赶来保德州城,这里人手紧缺!”
保德州城还是太大了,光靠前期的人马,还是不够。
他吩咐完了之后,才转回身子,站在窗户边,继续观察着城里的情况。
州城太大,叫天军人数太少,并不能控制住每一条街道。在刚刚结束主要战斗之后,只能先行控制了四门、州府和一些主要的交通要道。
侦察连一排排长康全安,带着他手下的一个班,骑马巡视在大街上。
一队队的叫天军将士迎面遇上他们,看到他们手臂上绑着的红色绸带,便知道他们是这次战事的宪兵。带着一丝尊敬,还有一丝畏惧赶紧敬礼,然后快步走开。
就算不犯军规,可也没有人想出现在宪兵的眼皮底下。这是人的共性,无关心中是否有鬼。
康全安走了没多少路,忽然手一伸,就拦住了刚想快步走开的一队叫天军将士。他冷着脸,指着其中一人道:“怀中所藏何物,你可知军法否?”
那人一听,脸色一变,连忙解释道:“这是我们连缴获的,连长让我交到西门去。”
周围的几个将士也赶紧帮着证明,才让康全安点头算是认可,示意一班长做了记录,才放了他们走。
他们正走着,忽然从边上的一条巷子里传来一声惨叫,还有女人的哭声。
康全安催马急走几步,到了巷子口一看,正好看到有几个明军溃兵正从一处房子里出来,手中拎着包裹,握在手中的刀还在滴血。
“站住!”康全安一声大喝,带着手下催马立刻拐入巷子。
那几个溃兵闻言转头一看,脸色马上就变了,不但不停,反而拔腿就想跑。
只见康全安也不着急,马上摘弓搭箭,凭借着本能,“嗖”地一箭射了出去。
“啊”地一声惨叫随之响起,最后面的溃兵腿部中箭,跌倒在地。
也就差不多的时间,又有几支箭飞了过去,射中了那几个溃兵。
这时,房门处追出来一名妇女和两个半大的孩子,一眼看见骑马上威风凛凛的康全安他们,当即吓了一跳,马上护着孩子又缩了回去。
看到叫天军将士围上了自己,受了伤无法跑路的明军溃兵丢了武器,转头便拜,一边还求饶道:“大王饶命,大王饶命,这是小人抢的财物,都献给大王……”
不打自招,对方还是敌军,康全安抽出腰刀,只一下,一颗头颅便飞了起来。
另外几个溃兵一见,脸色剧变之下便想逃跑,也马上被其他侦察兵轻松解决了。
康全安伸出腰刀,用刀背挑起丢在地上的那个包裹。另一手一拉缰绳,调转马头往回走。
到了刚才那房子门口时,勒马停住,只见里面那个妇人跪坐在地上,抱着一名中年男子的尸体,和两名小孩一起在无声地哭泣。
听到声音,转头看到康全安他们出现在门口时,那妇女马上抱着那尸体,挡在了两名小孩的身前。
不用问,康全安也能猜出来刚才是怎么回事。他那握刀的手一抖,挂在刀背上的包裹便被甩进了门,落到了那妇女的面前。
“关好门,城里安定下来之前不要出来走动。”康全安说完之后,没管那妇女诧异的眼神,便带着手下出了巷子。
一旦起了战事,总有很多人为之而死。不管是不是该死,是不是无辜。就算胡广尽量不扰民,尽量控制住战事的激烈程度,都无法避免波及无辜。
就如同刚才这一家人一般,如果没有这次的战事,可能他们还过着比较不错的日子。可如今,男主人就没了。
这些事情,在康全安他们眼里,虽然有点同情却不会去想太多。因此他们见过类似的事情,已经太多,多得已经麻木了。
康全安继续带队巡逻,就沿着这条大街往前。这一路上,他们至少执法了多起。甚至有一起,还不得不调动其他叫天军将士,自己这边也伤了一个。
或者是有手下被伤了,让康全安看着更是冷酷无情。他的眼睛扫过,路过的叫天军将士都打冷战。
他正走着,忽然看到前面不远处的一处府邸,门口蹲着两座石狮子。有两名叫天军将士在门口东张西望,形迹可疑。
康全安的眼神为之一冷,驱马近前冷声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361孙在赵府干什么
从他们的军服标示上看,是从炮兵连中抽调出来的人。这些应该都是老兵,因为炮兵连中没有俘虏转化而来的新兵。
那两人闻声转头一看,发现是宪兵,吓了一跳。
一个班的侦察兵骑马围了上去,居高临下的很有威慑力。这两人神色明显有点慌乱,几乎不约而同地回答道。
“我们在等连长!”
“我们在抓人。”
康全安稍微往上一看,见大门横匾上写着“赵府”两个大字,心知这家肯定是大户。
这两人形迹可疑,所答之话并不一致,别是趁着城中未定,在浑水摸鱼中饱私囊吧?
他想到这里,脸色更冷,大喝一声道:“你们到底是在干什么?”
那两人在话说出之后,彼此看了一眼,而后由其中一人再次回答道:“我们奉令,由连长带队前来抓捕保德州赵同知。”
原来这里是州同知的府邸,难怪门口有石狮子镇守了。他们连长,应该就是孙云轩吧,在里面抓人?
康全安想着侧耳倾听,却没听到其他地方抓捕州府官吏时,犹如鸡飞狗叫,哭爹喊娘般的声音。
按理来说,州同知的府里,应该有不少家人下人的,叫天军进去抓人,喧闹声会更为大声才对吧?
他如此想着,眉头就皱了起来。不过并没有犹豫多久,马上翻身下马,就往里面走去。
其他侦察兵一见,也都翻身下马,由一人看着战马,其他人紧跟在康全安身后。
门口那两人一见,明显脸色就变了。其中一人一咬牙,侧身跨出一步,拦在了康全安的前面,挤出一丝笑容道:“康排长,我们连长是叫天军的老人了,他办事,您还不放心么?”
康全安并没有说话,只是冷眼盯着那人的眼睛。那眼神中的意思很明显,敢阻拦宪兵巡查,真是好大胆!
不要说康全安他们是侦察兵,是全军中最精锐的将士了,就是他们此时宪兵的身份,都足以震慑一般士兵了。
就算炮兵连的人都是老人,他们也不敢阻拦宪兵办事。在康全安目光的注视下,那人也没那个胆,讪讪地退到了一边。
另外一人见了,连忙往里面跑去,一边跑一边解释道:“康排长来了,我去禀告连长一声,让他来接你。”
还没跑两步,康全安已经一个大步跨了过去,伸手抓住了那人的肩膀,一用力当即甩向了门口,然后他不管不顾,大步向里面走去。
那个看马的侦察兵上前两步,低喝一声道:“站好了别动,否则不客气了!”
康全安绕过影壁,进入院子,没人。
他也不停,大步往前走,进入第二个院子时,看到一群仆从打扮的人,男女老少都有,蹲在院子里。有三名叫天军将士看着。另外一侧厢房处也站着二个叫天军将士,守在厢房门口。
这些人忽然看到宪兵进来,都不由得楞了下。
康全安一挥手,手下的宪兵马上散开,在几个关键的点站定,一下监控住了所有人。
“孙连长呢?人抓到了没有?”康全安冷声问道。
看院子里的情况,他越加觉得不对劲。因为这和一般抓人的动静,明显不同。
听到声音,厢房里走出一人,看胸口的标示,是个排长。他抬头看见康全安是宪兵的身份,不由得楞了下,不过马上笑着说道:“原来是康排长,我们正抓人呢,放心,人没跑,都在这呢!”
康全安举步走到那厢房处,往里一看,见里面又有一堆人,男女老少都有,畏缩地站着。
在外侧有一个穿着官服的老头,也是身子有点发抖,可脸上却又有一丝悲愤,面无表情地看向门口。
那排长见康全安在打量着,便指着那老头道:“他就是州同知赵书瑞,放心了吧,人都抓到了。”
康全安根本不在意他们有没有抓到人,因为这不是自己的任务。自己的任务,是巡查城中是否有违纪情况。
他并没有被这个排长岔开话题而忘记了最初的目的,因此转过头,冷着脸继续追问道:“孙连长呢?”
看到无法回避,那排长的笑容一闪就没了,不过马上又挤出了笑容,当即笑着道:“哦,还在后院呢,你要找是吧,我去叫他。”
说完之后,他也不等康全安答应与否,便转身小跑着往后院而去,一边还大声喊着:“连长,宪兵来了,他们头是康全安排长,找您呢!”
康全安一见,手一挥,当即带着两名手下快步追向那排长,往后院而去。
种种迹象,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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