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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明-叫天-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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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广转回了身子,摇了摇头,随他继续往城里去。

他其实也算认识刚才那个人,虽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可已经碰见过三回了。

虽然那人的长须已经剪掉,但那身高,那黄脸,还是让胡广想起来,这个人就是那个在山神庙被吓跑的延安府捕快!

他很纳闷,不知道这捕快穿着便服,背着一个包袱出城是干嘛?

不过胡广也就是心中有点纳闷而已,并没有往心里去,随着汤若望走了。

刚才这人,正是他的老熟人张献忠。他在早些时候上过城头,确认了城外的灾民越来越多,就毅然割掉了那养了很久的长须,换了便装出城而来。那包裹里,并没有其他东西,只是一套破旧衣服而已,到了城外换上,有助于他实施计划。

到了太阳落山,野鸟归林,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各色人等都得回家休息了。

在汤若望的依依不舍中,胡广没留住址,回到了住处。

他帮汤若望核对了那《望镜说》,修改了一些错误,纠正了一些词汇。应该不久之后,汤若望就会出版这本书,然后送给徐光启、李天经,甚至献于崇祯皇帝。

对于这点,胡广并没有什么担心的。科学知识,想传播就传播,并不会因为可能让汤若望得到声望,让朝廷知道怎么制作望远镜而去捣乱。

对于他来说,只要有利于中华民族,那么就都是允许的。

胡汉三不久也回来了,不过并没有什么收获。这两天,王黑子和高大财都是以玩为主,好像是在特意放纵。

倒是刘大能带着人回来后,单独找到胡广,向他禀告道:“公子,这灾民过了一个白天,怕是又增加了大几百的人,全都挤在城外野地里,一个晚上,估计要冻死不少。”

听到这种情况,胡广从汤若望那边获得的一点好心情,一下又没了。他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晚上冻死人,这事情是在意料之中。

刘大能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又禀告道:“城外灾民对官府的怨气好像越来越多,说是要赈灾,结果却连城门都不让进,任由他们冻死在外面。今日午后,甚至有几个灾民想冲击城门而被官兵抓了。”

胡广没有说话,低着头沉思着,想着自己到底有没有办法,再去帮帮那些灾民。

“公子,我今天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之前在山神庙被我们吓跑的捕快,好像割了长须,穿着破旧衣服在灾民群里晃来晃去。”

听刘大能再这么一说,胡广基本上就确认了:“我也见到了,应该是他没错。可能是官府对那些灾民不放心,就让捕快混进去监视吧。”

说到这里,胡广由兵想到了对头贼,马上就又想起了高迎祥。

忽然,他一拍手掌,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兴奋,当即对刘大能道:“刘哥,你去把高大财找来,就说我有事找他,很急。”

刘大能不知道胡广为什么突然有这么一说,不过既然胡广吩咐了,他自然不会不从。

没过多少时间,高大财脸色有点紧张地随刘大能进了房间,客气地问道:“公子,您找我有事?”

与此同时,在延安府另外一处宅子的炕上,张献忠没有一点睡意地躺着,回想着今天的经历。

自己混出去,就是想在灾民中煽动他们的不满情绪。有这么多人,只要不满积累到一定程度,肯定会做出那些出格的事情。如此一来,自己就可以提前向罗捕头禀告,把功劳分润给他们,在事变发生之前一举镇压。

可是没想到,自己还没有动作,那些灾民中竟然已经有人自发地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自己能置身事外,这是最好的事情。可到了后来,事情好像又有点出乎意料了。

有几个卖力煽动的壮汉,竟然脑子进水了一般去冲击城门。他们这是自找死路么?抓进大牢,还能活着出来?

前几天那些在城里被抓的灾民,倒还可以理解;今天这些人,明明凭着他们的身强体壮,可以在城外活得更滋润点。却中了邪一般地做事,简直是自个往死路上走。

张献忠想到这里,翻了个身,准备继续想下明天该怎么办?虽然少了几个能代替自己煽动灾民的人,可自己观察后,好像还是有人在做着这事。

这些人虽然都互相认识,可没有像那几个人中邪一般去冲击城门。如果他们明天还是满腹牢骚,在继续煽动灾民的,那自己就可以再冷眼旁观,不用出手了。

张献忠正这么想着,忽然,他的身子一震,整个人就如同中了定身法,一动不动了。

110信

各地民变的例子再次在张献忠的脑海中浮现了出来,城外灾民越聚越多,城里大牢人满为患,要是其他环节再有个什么问题,岂不是民变的前兆?

可这不大可能吧?张献忠想到这里,一下翻身坐了起来。

如果有人在背后推动着这事,那胆子未免也太大了点吧?这是延安府,驻有重兵,还有各色官吏、富户的家丁也不是吃素的,岂是府谷、白水那种小县城可比!

虽然在道理上觉得不可能,可张献忠凭着他的直觉,却觉得有可能。他一下兴奋了起来,翻身下炕,在屋子里徘徊了起来。

如果真有人想在延安府发动民变,那会是谁呢?如果他想这么干,那最好又做些什么事情呢?

这还真是天赐的机会,要是能利用好这次机会,就是我张某人的出头之日了!

张献忠考虑着明天的计划,想象着借这次机会的飞黄腾达,不由兴奋地在小小房子里打起了拳。

再说在胡广的居处,高大财注视着胡广,心中很是疑惑为什么他在这个时候叫自己?本能地,他心中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做的事,终于让胡广怀疑了,都怪王黑子前些日子多嘴!

胡广几步走到他的眼前,面色严肃,认真地对他说道:“大财,城外的灾民越聚越多,大约有三千左右了,而且还在增加中,这个事情,你知道么?”

高大财一听,心中一声叫苦,不想什么就偏来什么。老爷可是再三交代过,不要让他知道计划,免得指手画脚坏了事,万一事成也会被分了风头,说又是这小诸葛出了好主意才打下了延安府。

他想到这里,开始装傻,露出惊讶的神色道:“什么,有这么多灾民么,我怎么没见到?”

“你说你这几天去哪了,那种地方有灾民么?”胡广一听,没好气地说了他一句,然后继续道,“灾民还未在城中流浪开,就被官府赶出城外了!”

“哦……”高大财敷衍着,打定了主意,反正打死都不承认。

“这些灾民从各处汇集过来,却根本得不到官府的救济。在此严寒天气下,怕是要冻死无数人。这些人肯定对官府失望之极,因此,我有一个主意!”

听着胡广的话,好像他并不知晓老爷要做的事情。高大财想着,便有点奇怪了,他不知道这人称小诸葛的胡广,会有什么想法?

“公子请说!”高大财好奇地问道。

刘大能一直站边上听着,心中想着,不会公子是想要高大财这边也拿出银子,去买粮施粥吧?

谁知胡广的话出乎了他们两人的意料,只听他认真地说道:“城外灾民中的大部分怕是都活不下去了,让你老爷派人过来,引导他们去安塞。这样起事的时候,就能多不少人出来,成功的几率也会高不少。既能救他们一救,又能助我们成事,算是一举两得之事,你看如何?”

刘大能一听,一拍大腿,高兴地说道:“公子这想法不错,比起我们那施粥的法子要好不少!”

高大财听了,明白胡广根本就没发现老爷的计划。心中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有点头疼,怎么回答他呢?

城外的那些灾民可是老爷派人散布了谣言,把他们从各县、村聚集过来的。为得就是用在攻占延安府之事上。引导到安塞去,那不是白忙活了么!

胡广见高大财听了后,低着头沉默不语。以为他是怕给高迎祥增加麻烦,不想做这个事情。

他眉头一皱,城外那么多灾民,既然有了法子能救一部分人,那就要救他们。

于是,他替高大财考虑,对他说道:“如果你怕高大哥责怪的话,我写一封信,你带给他便是。等我在延安府的事了,我也会马上赶回安塞的。”

再过两天,就能拿镜片了。这镜片的好坏,也必须自己来检验。可要等这边的事了,城外不知道会冻死多少灾民,因此他觉得有必要先写一封信,让高大财早点送过去为好。

高大财闻言,抬头看到胡广眼睛就盯着他,一副你答应最好,不答应也得答应的那种势在必得的样子。

他不敢顶嘴,只好点头,一脸愿意地说道:“有公子的亲笔书信,那是最好……最好了!”

胡广一听,当即让他稍等,马上就开始用鹅毛笔,给高迎祥写信。

他主要是从这么做,会给高迎祥带来多大好处的角度进行了分析,写了很久,才写完了这封信。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为了城外那些灾民,他还真不愿写信。写简体字,怕高迎祥不认识,繁体字的话,自己好多又不记得。写这信,是真得难为胡广了。

写完之后,他郑重地交到高大财的手中,严肃地对他说道:“明日城门一开,就快马送走,千万不要耽搁!”

“好好好,公子放心好了,明日一早,我就让人送走。”高大财连声答应,拿了信后,向胡广抱拳拱了拱手,才告辞离去。

刘大能看胡广松了口气的样子,由衷地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公子一封信能救这么多人,也算是万家生佛了!”

胡广摇摇头,自己只是尽力而已,没什么值得夸得!

做完这个,他又扑到书桌上,开始苦逼地整理拼音字典了。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房门被人轻轻敲响,同时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公子,公子?”

胡广一听,头也不抬,手中不停,嘴上说道:“定国么,进来吧!”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进来的果然是李定国。

他看到胡广还在埋头疾书,便轻步走到书桌前,把手中的东西放到了桌子上,手指用力,轻轻推了过去。

胡广眼角扫见李定国推过来的是纸张,以为他在自学的时候遇到难题了,便轻笑一声道:“是不是拼音规则有忘记了的?”

说话的时候,抬头看去,忽然他脸上的笑容一下凝固了。那书桌上的纸张并不是李定国做功课用的,而是自己刚之前写的那封信,并且是已被撕成了好几份。

111三方动作

第二天一大早,高大财带着毡帽,穿着厚棉衣,叫上王黑子,早早地出门。

快到大门口时,高大财见王黑子还一脸未睡醒的样子。眉头一皱,看着四下无人,低声道:“让你不要整天趴娘们肚子上,搞得眼下无精打采了吧!接下来这两天可是最要紧的时候,可千万不能马虎了!”

王黑子嘿嘿一笑,振作了点精神道:“就算是不成,反正也没啥遗憾了!”

高大财正伸手去拉门,听到他这一说,当即回头略微大声地训斥道:“你个乌鸦嘴,就不能说点好听得么?”

“吱呀”一声,门被拉开,高大财跨步出去,同时转回了头。

这不回头不要紧,一回头当即吓了一跳。只见胡广带着胡汉三和李定国等人就站在门口,正冷眼看着他。

“大财,那信可曾送出?”

听胡广问话,高大财连忙走出大门,拱手道:“公子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保证以最快的速度送到老爷手中!”

他说着这话的时候,心中有点惶恐,别是被他察觉到什么了吧?要不这个时辰,胡广应该是在奋笔疾书,写那什么字典吧!

高大财担心的事没发生,只见胡广点点头,道一声“有劳了”,便让开了路。

高大财心中松了口气,抱拳致礼,动作飞快地出门而去。

看着他们两人身影远去,李定国有点不解,抬头问道:“公子,为什么不揭穿他?”

“当面揭穿他,就等于是撕破脸了。”胡广说着,便低头看着李定国继续道,“就凭他,是不敢撕我的信的。必然是我让他这么做,肯定和高迎祥对他的交代,和他们在忙的事情有冲突。他不用请示高迎祥,就知道这事肯定是不可能的。”

“哦!”李定国顺口应了一声,似懂非懂的样子,自个慢慢体会着。

胡广也不再和他解释了,当即转头对胡汉三吩咐道:“这次跟好了,要有可能,尽量跟紧点,一定要知道他们两人去做什么?一有消息,马上回报!”

胡汉三跟了两天,并没有什么收获。现在知道他们瞒着胡广在干些事情,心中就更是惭愧,当即抱拳回应一声,伸手招过了几个护卫,快步跟了上去。

胡广马上又转身对刘大能吩咐道:“刘哥,你带人去城外看看情况,注意可疑人物,我怀疑里面混有高迎祥和官府的人。一有消息,马上回报!”

“是!公子。”刘大能也抱拳一礼,招了几个兄弟马上走了。

客居他处,两眼一抹黑,这点让胡广有点无奈。他隐隐感觉到,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自己能做的,就是尽快探听消息,汇总起来分析,这风暴来不来,有多大规模,结果会如何?

他这边的情况还不能最终确认,可张献忠那边,他却已有八成的把握,有人想在延安府搞民变了!

刚出州府大牢的他,很是兴奋。凭他的那双眼睛,又特意去寻找,自然在大牢中给他找到了蛛丝马迹。

张献忠站在州府大牢所在的威林街上,盘算着下一步行动。

此时就去找罗捕头,为时还早了点。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大概什么时候发动民变?这两点最为重要。只有搞清楚了再上报,那时才显得自己有能耐!

张献忠想到这里,一个转身,便又往北城门而去,他要摸摸煽动灾民的那几个人的底。他刚走到北门时,就看到有人进城而来。虽身着锦衣,却还是一眼被他认出来,是他要盯的几个人之一。

张献忠当即心中一喜,想着按自己多年的办案经验,跟着此人,绝对会有所收获。

临近午时时分,一条条消息开始向胡广这边汇集。

刘大能派人回来禀告说,城外灾民又增加了近千人,怕是这附近所有县的灾民都汇集过来了。更为可疑的一点,是这些灾民都听说延安府赈灾,才扶老携少,从家里赶来的。

胡广听了,心中恍然。直到此时,他根据已掌握的情况,可以肯定赈灾的谣言,绝对是高迎祥派人去散发的,他的目的,应该就是延安府!

他还在想着,刘大能又派了人回来,说官府见城外聚集的灾民过多,已下令禁止城内富户前去施粥,说是因为他们的施粥,才使得城外灾民越聚越多。只有绝了城外灾民的希望,才能让他们散去。

胡广一听,当时就拍了桌子。

明末是有天灾不假,可这人祸却更大于天灾。要是官府能一心为民,共同抗灾,不要说小冰河了,就是大冰河,那又怎么样?

他努力压下自己的怒火时,胡汉三那边也终于派人来回报了,说是有人进城和高大财碰面说了一些话后,高大财正去找一些军汉喝酒了。

胡广听完这个消息,马上想起王黑子之前所说的那些话。此时的他,已是了然于胸。

高迎祥这个猪脑子,就算他再英雄,就凭他那点人,能拿下这延安府?脑子被驴踢了,认不清自己有多大能耐!

胡广当即让人快速给刘大能传消息,让他注意灾民中官府的爪牙。发现情况不对,随机应变,一定不要让官府发现高迎祥的图谋。

接着,胡广再派一人,让他前去通知高大财,让他立刻回来,就说有要事找他。

“公子,我干什么?您也给我分点活吧!”李定国见胡广不断派人做事,心想着自己也要好好表现下,就向胡广要求道。

他这一说,胡广的注意力就集中到了他身上。就在李定国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让公子一直看着时,胡广点头说道:“好,我这里有封信,你们帮我送去安塞!”

这么冷的天气出城送信,路上还有那些可能居心叵测的灾民,说实话,这任务难度有点高。

可李定国却兴奋地点了点头,很为自己能做点事高兴。

胡广很快写了一封信,塞进信封并封好口后递给李定国道:“和孙可望、李文秀、艾能奇一起,马上出城,把此信送到安塞高迎祥手中!”

临走之时,有一名护卫跟着他们一起走,这让李定国迷惑了。既然如此,为何还让他们四人跟着一起去送?

112动手

胡广已经意识到,延安府在这几天,必将有一场大的风波。四小都是好苗子,现在年纪太小,要是在这场风波中有损失,就太不划算了。

因此,他才找了个借口,赶紧把四小送出城去。否则的话,四小又会像在安塞一样,死活要跟着自己。

送走了四小,胡广的心思又回到了城外灾民身上。这个高迎祥,他为了达到目的,竟然以延安府周边众多灾民为棋子,丝毫不顾及他们的死活,真是太让自己失望了!

明末这些所谓的农民起义军领袖,一个比一个心黑。人命在他们眼中,只是如同普通一猪、一狗而已。

今后的道路,要想实现自己的理想,寄希望于这些古人,还不如现在一头撞死算了。

理念不同,价值观不一样,这决定了自己和这些所谓的农民起义军也必将是两路人。从此以后,这世上,只有对手,没有同伴。

明朝要推翻,满清要消灭,农民起义军……不……这算哪门子农民起义军,也要剿灭。从今往后,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自己将于天下为敌!

反正自己已经死过一次,就算这条路再艰险,那也无所谓,不成功就成仁也不错!

胡广想到这里,未来的目标又明了一分。他的神色坚毅,转身走回宅院。现在要好好想想,怎么样阻止那自大的高迎祥,不做这蚍蜉撼树的举动!不为了别的,只为了这里众多的人命!

现在自己联系不上高迎祥,只能通过高大财这条路子了。找他回来的人已经出发,等他回来,要是再不和盘托出高迎祥的计划,就别怪自己翻脸了!

虽然胡广如此想着,可他还是晚了一步。准确地说,是晚了张献忠一步。

此时的张献忠,正在向罗捕头禀告道:“捕头,属下发现有贼人鼓动灾民,准备在延安府发动民变。眼下……”

罗捕头正悠哉地喝着热茶,一听张献忠的话,一口茶水就喷了出来,差点就喷到正抬头讨好地跟他说话的张献忠脸上。

“你他娘的想呛死我啊?”罗捕头一脸的怒气,放下茶杯,指着张献忠骂道,“你想功劳想疯了是不是?〃

一直以来,罗捕头其实还真对张献忠有点忌惮。他知道张献忠是有本事的人,如果任由他施展,搞不好就爬到自己头上去了。幸亏这家伙只是个外来户,自己才能压着他。

张献忠知道他不会相信,因此脸上的恳切之意更浓,认真地禀告道:“捕头,属下有证据的……”

看罗捕头脸上露出狐疑的神态,张献忠赶紧把自己的发现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当然,他不会说一开始他想去城外煽动,而是改为察觉有异,才出去探听消息的。

说到最后,张献忠脸上也露出一丝得色道:“属下认得那接头之人,就是安塞高迎祥的家奴。如此一来,这背后之人就很明了了,绝对是高迎祥不会有错!”

“捕头,平时在您的教导下,属下才有此发现。眼下他正和几个破落军户在密谋,属下以为,是不是把他悄悄抓了,就不信他在三木之下,不把肚子里的东西都掏出来!”

罗捕头听到后来,那狐疑之色已尽去,露出得意的笑容,摇头晃脑地想着。

高迎祥这人,作为延安府的捕头,自然也是知道的。如果说附近有能力发动民变的人,说不定还真是他。

但以他的能耐,要说在安塞搞七搞八,还有可能。可这里是延安府,他要还是想搞事的话,那真是胆大包天了!

原本以为城外那些灾民聚集,是他们一厢情愿地认为府城有赈灾。现在灾民数量如此之多,要说是有人故意散布了谣言,也是理顺成章的事情。

高迎祥,这可是富户,凭着有点本事就很嚣张。哼,你再有本事,官场上没人罩着,就算这次没你的事,也能把你搞死了!

想到这里,罗捕头看着眼前张献忠那讨好的笑容,当即点点头,露出一丝笑容夸道:“不错,这次你做得很好。你先去召集弟兄们,我去去就来!”

张献忠知道罗捕头怕是会把自己禀告的这些,当作他自己的功劳,去向上头禀告。这功劳的大头,自然就又落到他手里了。

不过,经过多次的教训,不这么做,回头罗捕头收拾自己才叫一个狠。张献忠无奈地在心中叹了口气,希望罗捕头看在这份大功的份上,把自己当心腹看待。

再说胡汉三和两个兄弟在酒楼大堂的角落内喝着小酒,吃着小菜。一般人进来,也根本不会去瞧这样的普通食客。眼下的时辰,加上这种鬼天气,有钱人家在此消遣是很平常的事情。

但如果有人用心看,可看到他们压根就没喝什么酒,就一小盅酒,举了那么多次,也不见减少。眼睛不时抬头四顾,注意力根本就不在酒桌上。

不一会,从二楼下来一个锦衣汉子,不着眼地看了下这边后就走了出去。

胡汉三知道他是公子派过来找高大财的,显然是有事要说,他边上的一名兄弟马上站起来跟了出去。

果如其然,过了一会,那跟出去的兄弟就转了回来,坐下来后低声禀告道:“那高大财不愿回去,还在上面喝酒聊天!”

“难道没说公子是有紧急之事找他么?”胡汉三手中捏着酒盅,皱着眉头问道。

“说了,没用!”这名兄弟说完,有点愤愤不平的样子。这才几天,竟然就对公子如此不敬!

胡汉三正在想着这事,却见门口帘子一掀,进来一伙人。

这些人全都穿着捕快服饰,手拿铁尺锁链,气势汹汹而来。

掌柜和小二们看到这个场景,都吓住了,一时没人敢上前招呼。看这架势,明显是来拿人的。

胡汉三认得最先的那个黄脸捕快,只见他熟门熟路地一进门,就直接往二楼快步而去。

不好,他们怕是冲着高大财和王黑子来的。胡汉三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如此。

但眼下,他们却又无能为力。因为这些捕快不但人多,而且丝毫不停留地往二楼而去,就算想提个醒都没时间。

113突变

“快,马上去通知公子,这边可能出事了!”胡汉三马上低声对一位兄弟吩咐了一句,自己和另外一名兄弟则坐着不动,继续观察后续情况。

在二楼雅间内,此时的高大财丝毫不知危险正在临近,仍然和几个破落军户推杯换盏,热闹异常。

刚才胡广派人过来叫他回去,也只是稍微影响了一下他的心情而已。

那胡广能有什么破事,还不是纠结城外灾民的事情而已。

老爷举事也就在这两天,城外的准备都已差不多。大牢那边也已潜伏了人员进去,驻军那边估计也差不多吧,老爷在那边可是花了重金的。

眼前这几个破落军户,在军户亲属那边算是有点势力,到时候可以一起闹起来,声势更大一些,也算是锦上添花。

高大财想着,心中很是轻松。这延安府看着犹如老虎一般不可触摸,其实也不过是纸糊的而已,一捅必破!

王黑子倒没有他自在,见胡广竟然派人过来找他们,却被高大财随意打发了回去,他就有点不安了。

派人过来找他们,可是从没有过之事。要是为城外灾民,早上出门的时候,不是刚说过的么?

高大财不重视胡广的话,这个可以理解。自己可是从府谷出来的人,知道胡广在府谷所做的事。并且一路而来,对胡广的见识也有了新的认识。

王黑子正一边敷衍着,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时,就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雅间内的人都有点好奇,上二楼雅间来吃饭都如此争先恐后。没人有那个自觉,觉得会有人冲他们而来。

猛地光线一亮,门帘被人一下掀开。张献忠一马当先,迅速扑了进去。

高大财看到如此情景,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一下惊呆在那里。

王黑子看到当先的捕快冲高大财扑去,马上一声爆喝,站起来踹翻桌子,同时摸出藏着的朴刀,准备厮杀。

他和高大财之间不同的反应,大概也是已经造反并杀过人,和正在准备造反的人,看到官差过来的两个本能反应吧!

可惜这些捕快是有备而来,当前那人,又是勇武过人的张献忠。不到几个回合,一干人等,都已经被擒拿锁住。

一楼大堂,胡汉三阴沉着脸,侧耳倾听楼上的动静。其他大堂内的人,也都好奇地向楼上张望,不知道出什么事情。

没过一会,只见刚才那些捕快已经用铁链锁了一伙人下来。伴随着喊冤声,求饶声,训斥声,一下传遍了整座酒楼。

或者是看到这些官差下楼时心情不错,掌柜走前抱拳,低声问道:“罗捕头,敢问这几位是犯了什么事,要劳驾到您老人家?”

罗捕头自然了解这家酒楼的后台是谁,见掌柜问起,知道他要有个交代,就抱拳拱手回礼道:“胆大包天的贼子,密谋造反。刚才事急从权,多有得罪了!”

“哦,那就恭喜……”

胡汉三已经听不到掌柜接下来在说什么了,眼中就只有在高声怒骂的王黑子和垂头丧气的高大财。这两个家伙,就不会干点好事!行事不周密,会拖累到公子的!

等这些捕快一出了酒楼,胡汉三马上结账,带着剩下的那位兄弟一起赶回去。

为防万一,高迎祥的宅子不能再待了。

等他赶回去的时候,刚好看到胡广领着护卫出门,他连忙高喊了一声。

等到了胡广的面前,胡汉三稳了稳呼吸,开口急切地说道:“公子,大事不妙,我们得赶紧走!”

胡广这次出来,是因为高大财竟然叫不回来,他决定亲自过去一趟。

看到胡汉三匆忙跑回来,又听到他这话,顿时心中一紧,连忙问道:“老三,出了什么事了?”

“高大财和王黑子被捕快抓了,看那样子,是事先得了消息,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事!”胡汉三说到这里,马上又恳切地说道,“公子,我们快出城吧,迟了怕出不去了!”

胡广并不是别人一说什么,就连忙做什么的那种人。他听了后,反倒沉下心,只是脸色严肃地要求道:“别慌,你把详细情况给我说说!”

胡汉三一见胡广那么镇定,无形中,他的心情也稳了下来,当即把自己看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做了禀告。

胡广一边听着一边心中想着,又是那黄脸捕快,看来他是在城外发现了什么。

听老三的描述,官府确实是查到了什么才动手。就算王黑子和高大财不招供,官府也会采取必要的行动。

等胡汉三一说完,胡广的心中已有了腹稿,他当即吩咐道:“老三,你马上去城外,找到刘大能。你们别进城了,在灾民中找到高迎祥的人,把城里的情况告诉他们,阻止高迎祥别自投罗网!”

“是,公子!”胡汉三抱拳答应一声,便转身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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