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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明-叫天-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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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汉子转头看了他一眼,马上又转了回去,开口的意向都没有,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那好,我在米脂县城要待两天,找两个人。你帮我跑腿的话,一天一两银子!”

胡广这话刚说完,那人就豁然转身,满脸的惊喜,用不确定的语气吃惊地问道:“一天一两银子?”

胡广微笑地点点头,他对财物看得并不重。开出了一天一两的天价,其实就是帮这汉子而已。

这人一看胡广点头,当即跪下来磕头,那脸上的喜悦,就仿佛读书人高中状元一般。

王黑子在边上见到了,不由得暗自埋怨,这小诸葛真不把钱当钱了,这种天气,没收入的人大把,几文钱就能让一堆人争着跑腿。

不过他虽然如此想着,却也不敢表现出来。

而刘大能见了,心中则很无奈,胡家小兄弟的慈悲之心又发作了。

倒是胡汉三见了,心中对胡广愈发佩服的紧。因为那一天,当自己绝望的时候,是胡广用自己的功劳相抵,救下了他们。

眼下这汉子的绝望,他能理解。这个时候胡广伸手拉了他一把,这喜悦绝对能感同身受。

“无需磕头,这只是你的报酬而已。”胡广微笑着伸手做了个扶的姿势,同时开口说道。

那汉子还是连磕了三个头,然后才一咕噜爬下来,动作利落得很。

“公子,不知道您要找谁。只要是我们米脂人,就算是挖地三尺,小人都能给您找出来。”

这汉子说完,感觉到北风呼啸,就又向前一伸手道:“公子,您继续走,耽搁在这野地里冻得慌。”

胡广点点头,开始驱马前行,不过控制着马速,就怕这汉子跟不上。

谁知这汉子明白胡广的用意,马上又笑着对胡广说道:“公子,您尽管驱马前行便是,小人走惯了,能赶得上!”

胡广一听,有点好奇,微微提高了马速。侧头看去,却见这人大步流星地往前走着,并没有落后。

这种天气,就算再提高马速,也快不起来的。因此,这汉子才有把握如此一说。

“公子,不知道您要找谁,如若可以,不妨先告知要找的人姓啥名谁,或者住什么地方?”

胡广一听,便侧头看着他,带着点期望问他道:“我要找的两个人,只知道他们的姓名,其他吗,应该个子比较高大,二三十岁左右。”

那个汉子一听胡广开口,当即侧耳倾听,很是专注。

“一个叫李自成,另外一个叫张献忠,不知道你认不认识这两个人?”

本来从府谷去安塞,再去延安府,完全可以不经过米脂的。就是因为胡广记得明末两个最著名的农民军领袖李自成,张献忠都是出自米脂。

因此才想着过来一趟,看看这两个最著名的农民军领袖如何,是否有合作的可能性。

他说完之后,看着那汉子,见他脸上显出一丝迷惑之意,不由得心中咯噔一声,怕是他不认识。

果然,这汉子脸上显出惭愧之色,之前听到一两银子一天的兴奋劲一下降落了下去,有点不甘地回答道:“小人真是米脂本地人,可公子要找的这两个人,却是从未听说过。或者公子先去歇着,小人再去细细打探下,说不定会有好消息。”

他说话小心,脸上努力挤出笑脸,就怕胡广不高兴,就不雇他了。

胡广虽然有点失望,却不会泯了帮他之心,当即点点头说道:“好的,那就麻烦你帮忙打听一下,我在米脂最多只能待两天。”

说到这里,他想起什么,问这汉子道:“对了,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小人贱姓李,名鸿基。”

90李鸿基

“哦,李鸿基是吧,我想起来了,还有一个信息,或者对你找人有帮助。”

胡广就记得明末起义军领袖叫李自成,李闯王,却不知道李自成的本名叫李鸿基。

他要找的人明明就在眼前,却因为这个原因,相识不相认。

李鸿基自然也不知道胡广要找的李自成,其实就是他。此时的他,马上又变得一脸的专注,侧耳细听,只希望能从胡广的补充信息中得到一丝蛛丝马迹,佛祖保佑能找到这位贵公子要找的人。

“他以前好像和你一样,也是做驿卒的。不过我不清楚,他现在还有没有在做这份工。”

胡广补充了这么一个信息,却让李鸿基更为迷惑了。做过驿卒的话,不管是否已经离开,自己应该都知道才对。可为什么这个叫李自成的名字,却是从未听说过呢!

他很想问胡广,是不是他记错了,但又有点不敢问,就怕自己质疑这位贵公子,会惹恼了他。

李鸿基那纠结的表情,被胡广看在眼里,就宽容地问道:“是不是还是没听说过这名字?”

李鸿基惭愧地摇摇头,反正到这地步了,他咬咬牙,抬头问胡广道:“公子,您是否记错了?要是做过驿卒的话,小人不可能不知道的。”

胡广的眉头皱了起来,按道理来说,应该不会有错。可这人也是驿卒,他说没有的话,可能真的没有了。

难道是历史记载有误?还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胡广也不敢确定了,他摇了摇头说道:“可能吧,那这李自成回头你再想想,不用局限于当过驿卒这事。”

李鸿基一见胡广并没有生气,当即连连点头,非常地感激胡广的宽宏大量。

胡广转头看了下身后,由四个护卫一人一个带着的小孩,看到他们都在好奇地看着这边。

就冲他们微微一笑后,才转回头,问李鸿基道:“另外一个叫张献忠的,我没有更多的信息了,现在怕说了,又说错误导了你。你回头仔细帮忙找找,两个人,哪怕找到其中之一都可以。”

李鸿基自然连连点头,连声应着。

过了一会,他又好奇起来,声音稍微低点问道:“敢问公子,您找他们是恩是怨,小人明白了也好对应着找人,不敢怠慢也不敢任由他们听到公子来了而逃跑!”

胡广听了,抬头望着前方,米脂县城已远远在望。他出神了一会,正当李鸿基以为胡广不方便说的时候,他开口了:“应该是无冤无仇,无恩无义,只是听说他们是个英雄……嗯,也可以说是枭雄,就是有本事的人,因此特意想见上一见而已。”

李鸿基一听,心中就又有了一个方向,当即点头,也不怕风大,顺势恭维着胡广,说些英雄惜英雄,胡广就是英雄之类的话。

而刘大能和胡汉三等人,也是到了这时,才知道胡广专门来米脂,原来是为了见这两个人。

刘大能有点奇怪,根据他的了解,胡广貌似根本就没出过府谷县。自己都没听说过的人物,他怎么就听说了呢?

不过想想他也麻木了,以前的时候,又如何料得到胡广现在如此的了得!

这么一行人在寒风中赶路,终于在城门关闭之前进了城,找了个客栈安顿了下来。

这期间,李鸿基作为本地人,一直殷勤地伺候着。还不用说,有他在,少了很多不必要得麻烦。

他一直到胡广他们都安顿下来后,才陪着笑脸说道:“眼下用不着小人了,小人先回去和家里说下,顺便再去找找人,探听下那两名英雄好汉的消息。”

见胡广点点头,他欲走还留,不过最终还是转身要走。

胡广心中一笑,哪有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当即喊住了他,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一两碎银,丢给他后才让他走。

李鸿基喜出望外,原本他是没资格要这钱的,而且就算要,最多也是要个几文钱,作为预付金之类的。

没想到胡广竟然如此大方,直接先给了一两银子,让他不住地感恩后才离去。

出了门后,他摸摸藏在怀里的银子,心中高兴异常。虽然丢掉了驿卒的活,却总算是有了过冬的钱了。

要知道银子这东西,在南方或者流通较多。但在这西北内地,却是不多见。但朝廷缴税,却又一定要用银子,以至于银价远比南方要贵。

刘大能等李鸿基走了之后,认真地对胡广说道:“公子,你现在就给了他一两银子,要是他明天不来怎么办?”

能捞到一两银子,确实是有可能会搞消失的。因为从之前的迹象看,这人很可能找不到胡广要找的人。

胡广一听,笑了下说道:“来不来都没关系,只是一两银子而已。”

刘大能听了,笑着摇摇头,明白胡广的用意,最多的其实还是帮助人而已。

他不知道,第二天的情况还真被他给说中了。虽然情况有出入,但李鸿基还真得没来。

再说李鸿基在回家的路上,早已打好了腹稿,到时候先怎么怎么说,然后再怎么怎么说,借助这到手的银子,尽量让娘子少受点刺激,以免影响她的心情。

李家要有后,这对他来说,是最大的事!

这时候,夜色已深,李鸿基到了自家门口,伸手便要敲门时,忽然又住了手。要是娘子睡着被惊醒就不好了!

想到这里,他先是轻声喊了几声娘子,果然没有听到动静。便来到半丈多高的围墙边,手搭上去,轻轻一纵身,便翻到了院子里。

李鸿基翻过去的时候,眼睛便看见房子里有灯光,心中一喜,原来娘子还没睡。

可他落地的时候,虽然尽量小心了,但这黑夜很寂静,发出的声音便有点响。

那房子里的灯火一下灭了,同时一个女声传了出来:“谁?”

李鸿基一听,柔声回答道:“娘子,是我。”

自己当了驿卒后,总要隔一段时间才能回家。眼下虽说不当驿卒少了份稳定的收入,却也能回家陪娘子了。

李鸿基想着,便走向房门去,隐隐听到房子里有杂声。

他有点担心,连忙小声说道:“娘子小心,先点亮了火烛再来开门吧!”

里面一下没了动静,李鸿基一推门,发现门被插上门栓了。

就在这时,里面的女人声音又响起,似乎还带着一点慌乱。

91能用钱解决的事儿就不是事儿

“奴家已睡了,天寒地冻地,起来怕冻到孩子,你自己睡柴房去吧!”

李鸿基听了一愣,是啊,这天寒地冻地,睡柴房还不冻死自己!

不过又一想,娘子说得未必就没有道理,要是万一过来开门,受了寒,冻伤了胎儿就不好了。

他想到这里,无奈地应了声“好!”然后转头想走时,里面的女人又说话了,语气中隐含着一丝恼怒:“好好地为什么不在驿站待着,多捞一点钱回来家用,天色这么黑回来干什么?”

李鸿基心道算了,既然娘子问起了,晚说不如早说。

于是,他调整了下语气,尽量陪着小心说道:“娘子,我丢了公文,被延安府一个姓张的捕快给揭发了,因此丢了这驿卒的活……”

他说到这里,脑中闪过那个留长须的黄脸汉子,心中暗恨,要是有机会,一定要报复回来。

历史上李自成和张献忠貌合神离,最后公开反目,未必就没有这个因素。当然了,到底有没有,谁也不知道了。

李鸿基马上加快了语气,赶紧汇报好消息,免得娘子生气:“但我得遇贵人,有了个活,现在已赚得一两白花花的银子。娘子,是真的,我回来的路上已验了,确实是真银子……”

他还没说完,就听到里面那个女人传来气恼地声音道:“滚,你这个败家爷们,好好的一份驿站的活都丢了,你给老娘滚!”

李鸿基一听,心道娘子最终还是生气了,他怕娘子气坏了身子,连忙答应着去了柴房。

这大冷的天,要睡这柴房,确实够受的。李鸿基翻腾了一宿,快到天亮时才沉沉睡去。

他不知道,在他睡着时,从正房里出来一个人,偷偷摸摸地走了。

第二天,他还在睡着,就听到吵吵嚷嚷地声音传来。紧接着,有人踹开柴房的门,向他扑了过去。

而在客栈内,一直到天色大亮,胡广等人用过早膳,等了半天还没见到李鸿基过去。

王黑子首先就骂骂咧咧地,说这米脂人还真是懒,日上三竿了还不过来做事。

刘大能则无言地笑了笑,冲胡广摇了摇头。意思是告诉胡广,估计他昨晚的担心是对的。

说实话,胡广也是微微有点失望。不过自己既然是决定帮他一把,那他不来也就不来了。

又等了会还不见李鸿基的踪迹后,胡广嫌王黑子呱噪,被他派了出去打听李自成和张献忠。而他自己,也打算出去走走,看看这米脂的情况。

胡广带着护卫,转了一圈,发现米脂其实比府谷还不如。物资缺少,物价奇贵。

按理来说,这里的环境更适合造反。因为活不下去的人更多,只要有人带了头就成。

可现在的情况却是,府谷已造反了,而米脂却没有。胡广纳闷了,那李自成和张献忠不是米脂县人么,怎么不带头造反,还要再等几年?

这天气冷,街上的行人稀少,胡广也没什么再看下去的兴致,便打道回客栈。

刚转过一条街道,马上要回到客栈时,就听到前面传来敲锣声,同时有人还在大喊着:“大家快来看,快来瞧啊,敢欠我家老爷钱不还者,一律送官法办!大家快来看啊……”

胡广等人转头看去,见一伙人手持棍棒,五花大绑着一个汉子,正押着他迎面走来。

虽然动静很大,可围观的人很少,大都张望了下就又缩回去了。

胡广此时站在一处店铺的门口处,那店里的伙计也好奇张望了下,马上缩了回去,最终还嘀咕着:“也不知道谁欠了艾举人的债不还,真是胆大包天了,不知道他外号叫盖虎么?”

胡广听了,也没什么触动。吃人的事情都见多了,何况这种欠钱不还,被抓的老赖呢!

他的护卫们也都散落在边上,瞧着那边看戏。四小则拿着一点吃食,嘴中不得停,更是不会管这种闲事了。

那个老赖披头散发地,好像还很不配合,以致押着他的人也费劲,推推搡搡地闹着。

也是了,老赖肯定不愿意见官!

离得近一些了,隐隐有声音传过来。

“你们放开我,让我去下客栈……我保证不跑……”

“哼,你们姓李的人多,放开你肯定跑了没影,被你们族人一藏,又去哪里找你……”

“不是的,我就去客栈找个人,我收了银子,不能不去……我真得不跑……”

听到这里,胡广的眉头皱起来了,这个声音有点熟悉。

再近了点后,李定国忽然惊讶地指着那人说道:“咦,这不是昨天那个人么?”

胡广也刚听出来,他实在没想到李鸿基怎么一转眼就变成老赖,被人绑去衙门了。

他当即走了过去,拦在路中间,带着一丝好奇问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敲锣的那人看到一名锦衣公子出来问话,当即一指被绑的李鸿基道:“这厮欠债不还,我家举人老爷说了,送他去县衙治罪!”

他特意在举人两字上咬了重音,突出自家老爷的身份。

李鸿基被反剪了手,头向下抬着,听到声音,当即挣扎起来,抬头一看,确实是胡广。

他连忙大声说道:“公子,小人惹了事,没法替公子找人了。想去客栈禀告您一声,却又脱身不得,实在无奈……”

听到李鸿基竟然认识这位带着护卫的锦衣公子,那些押着他的汉子不由得放了手,让他能够直起身子。

“小人没有做一点事情,本该还您那一两银子,可现在已落到了他们手中,也实在还不出来,小人愧对公子!”

说着他竟然跪了下去,低着头又道:“小人先给您磕头了,他日若有机会,一定会还这银子的!”

胡广皱着眉头,伸手去扶住了他道:“你到底欠了他们多少银子,需要这么喊打喊杀的?”

他对于李鸿基刚才被押着还挣扎要去客栈告知自己这事,颇有好感,又想着这人家里还有一个怀孕的妻子,要是没了他,怕是一家人都要遭殃,因此便有此一问。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能用钱解决的事儿,就不是事儿!

94李自成

只听他对胡广一本正经地说道:“回公子的话,小人也有想过。眼下秦地盗贼遍地,据说府谷、白水都有民变发生。此等时候,正是报效国家,从军剿贼,升官发财的大好机会!”

“族里在甘肃那边有点关系,小人想着去那边从军,立了功劳回来,也就不怕艾家……艾家找……”

李鸿基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到这位贵公子的护卫们,一个个都对他怒目而视,手中刀剑握得更紧,好像一个不对,就会向他劈过来一般。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又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往下说,因此最后只好闭嘴了。

胡广有点好笑,这李鸿基要是知道自己这些人就是他口中的贼人,是他准备升官发财的踏脚石时,不知道会有什么想法?

不过这人的思路还真和别人不一样,如果换一个角度来说,他说得也没错。在乱世从军,能更快获得军功,升官发财也容易。要是和平时代的话,军队没什么仗打,没什么功劳可立,自然就少有升官发财的机会了。

胡广收拾了下心情,还是保持着微笑问李鸿基道:“你确信去从军,能有你说得升官发财的机会?”

李鸿基见胡广这个领头人微笑着和他说话,胆子就又恢复了一点,他点点头道:“朝廷一旦真发力,大军开拔,镇压那些盗贼、乱民,犹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呸,你捏一个看看!”刘大能听到这里怒了,当即向前一步,爆喝一声道。

李鸿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他抬头不解地看着刘大能满脸怒火,心中想着又不是去捏他,发这么大火干嘛?

胡广笑着挥了下手,让刘大能退了下去,然后他对李鸿基说道:“我们听说府谷的乱民可是把前去镇压的三千官军打得几经全军覆没,你觉得镇压乱民,还会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么?”

胡汉三在边上听到,微微有点脸红。

而李鸿基则有点意外,这事倒没听说过。他忽视了发怒的刘大能,挠了下头,想了下猜道:“可能是意外吧!”

胡广呵呵笑了下,俯视着李鸿基,再次确认道:“你确信要去从军?”

看着贵公子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李鸿基有点迷惑了。不过转头一想,不会是贵公子在考验自己,要是自己立场坚定的话,说不定会把自己推荐到某位大人的手下,如此一来,自己就能少奋斗一些年了。

想到这里,他当即神态坚定起来,点点头道:“忠君报国,乃我辈份内之事!直此乱世之秋,自当从军为国效力!”

说完之后,李鸿基的感觉良好,这几句话平时自己还说不出来,刚才来了状态,才有此良句,该能很好的表达出自己的心意了!

谁知这贵公子听完之后,脸上的神情很怪,盯着自己不发一言。

“好,人各有志,就祝你从军后升官发财!”胡广突然说出了这句话后,站起来转身就走。

护卫们一见,都恨恨地用目光刺了李鸿基一眼,才转身跟着胡广往外走。

李鸿基楞在了那里,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连忙追出门,一边喊道:“公子……恩公,敢问尊姓大名!”

“有朝一日,你要能混出头,自然会知道!”胡广在护卫的簇拥下,出了院子而去,留给李鸿基一句高深莫测的话。

李鸿基听不明白,还想追出再问。好歹留个名字,以便自己日后有成,能有报答之处。

不过他马上发现自己身上全是血迹,又只能赶紧回房。没办法了,只能赶紧换了衣服,逃出城去,这位贵公子,就只能等自己混出头后,看会不会知道了!

李鸿基的动作很快,当天就回到了族里。次日一早,就带着他的侄儿李锦上路了。

虽是寒风呼啸,冰冷刺骨,可李锦的兴致很高,终于能和族叔去闯天下了。

“叔,你说我们这一去,须得改名为好吧?”李锦走着走着发话道。

李鸿基侧头看了他一眼,心想这是当然的事情。他知道自己这个侄儿私塾念得不错,一时来了兴趣,就问他道:“行啊,你准备改什么名?”

“男子汉大丈夫,自当仗剑横行天下,过去那些无所作为的日子太让人羞耻,因此侄儿早已想好了名,就名一个过字,寓意开始新的日子!”

“哦,那以后你就叫李过了?”李鸿基听得很有兴趣,顺口就又问道,“那你觉得叔该改个什么名为好?”

未来的一只虎李过,稍微一想,便兴奋地回答道:“叔,你不是说一定要混出头,说不定能见到那个恩公么?如此,就改名自成,就是自当成功的意思,祝叔能实现这个心愿!”

李鸿基听了,呵呵一笑道:“好啊,自成听了是不错。”

忽然,他一下如中雷击,整个身子停在那里不动。就算李过连声呼唤,也没有把他换回神来。就只听到他在喃喃自语道:“个子比较高大,二三十岁,做过驿卒,叫李自成……李自成……”

再说胡广从李鸿基家中出来后,马上就回客栈。在路上时,刘大能还有点忿忿不平,念叨着那是白眼狼。

胡汉三也没忍住,低声问胡广道:“公子,这人执意要从军和我们为敌,为什么不一刀结果了他?”

“他又不知道我们是他口中府谷的乱民,反正朝廷大军那么多,多他一个不多。他要真能混出头,那就在战场见好了。”

胡广的话中有那种藐视敌人的气魄,使得胡汉三等人心中暗自佩服,同时让他们也觉得自己的心眼小了,和胡广不是一个档次的。

如此一来,他们也就不再提这事了。

胡广等人到了客栈后,刚好王黑子他们回来了。他们倒是有收获,打听到是有一个叫张献忠的,是米脂十八寨人,不过早已离家多年。

胡广心中有点遗憾的同时,吩咐他们马上启程,离开米脂县。

毕竟他替李鸿基还债,还跟着去了他家,是有很多人看见的。

等那事发后,官府肯定会来找自己。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只能马上离开米脂了。

急行一段路,离开了米脂县境后,胡广忽然发现有点不对。

95不姓刘

他见护卫们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没有一点精神。哪怕是胡汉三和刘大能也是如此。

胡广仔细一观察,发现王黑子等几个人还和之前一样,情绪上并没有波动。这几个人,就是一早被自己派出去找人的几个。

他看到这里,便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看看路上前后无人,便放慢了速度,大声问刘大能道:“刘大哥,你们精神如此不振,是不是因为李鸿基的一番言辞?”

听到他说话,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身上。刘大能本不想承认,可看到胡广炯炯有神的两只眼睛盯着他,只好一声苦笑,点了点头道:“胡小哥,你人称小诸葛,比起我等自然聪明得多了。你说像那李鸿基一般,杀人后不想着落草为寇,反而要从军剿贼。是不是……”

感觉难以说出口,可已经说到这里了,刘大能一声叹息后,最终继续说道:“是不是我们走的这条路真的是一条绝路,不如……不如远走他乡,隐姓埋名重新来过?”

他这话,还真是大部分人的想法。如果以后有这样的机会,真不如就这么干了,后半辈子说不定还能有丝希望。

但胡汉三一听,当即大喝一声“不可”,等其他人都诧异地看向他的时候,他刚才还有点颓废的神情一扫而空,替而代之的是一种决然。

他向胡广抱拳拱了拱手,然后大声说道:“公子曾说过,我们杀官造反,就是因为活不下去。我们就是要让那些当官的看看,逼得我们老百姓活不下去的后果,就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或者我们会死,但那些欺压我们的官也绝好不到那里去!就算我们闹个天翻地覆,也杀不了他们,但朝廷还会怪罪下来,让欺负我们的那些官吏难逃罪责!”

胡广听得连连点头,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由衷的笑容。胡汉三也和明朝土著一样,对造反这条路并不存在期望。但他却是为了一种愿望,为了一种理想,用自己的命来实现,这种做法真值得赞赏!

想到这里,胡广记起那一个晚上,胡汉三原本死也不愿从贼,但因为这,却又站了出来,要跟着自己杀官造反。

隐隐地,胡广从胡汉三的身上,看到了以前老一辈革命家的影子。

只要是人,只要有点良心,对于那种甘愿牺牲自己,而去做某一种利于大众的行为,虽然自己可能做不到,却也不妨碍他们去尊重有这种行为的人。

当胡汉三的话音落了之后,没有人说话了。

刘大能很是惭愧,想起儿子的惨死,他脸上也涌现出了坚定之色。之前的方向不明,眼下他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了。

他看着胡汉三,涨红了脸,点点头坚定地说道:“算我一个,我要再有畏惧逃避的念头,我就不姓刘!”

谁也没想到,李定国这个小屁孩忽然也出声表态道:“还有我,我也要闹他个天翻地覆。不给我活路,他们也别想活!”

其他三个小孩一听,也跟着表达了类似的想法。

这四个孤儿,对朝廷没有一丁点的感情,也不知道朝廷有多大的力量。只觉得活这么大,到处受白眼、欺负,差点被人吃掉。

这样的朝廷,这样的世道,他们当然希望能闹出个天翻地覆的动静来。

“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总好过饿死!”王黑子见小孩都表态,连忙也说道。

其他护卫们在这种形势下,就算还有心思,也不敢当众说存点钱跑路了。

胡汉三看到众人的反应,心中有点欢喜,当即又抱拳对胡广说道:“公子,当初要不是您那番话,我们都还不知道这事还如此值得去做!现在知道了,以后就是被朝廷砍了脑袋,也无憾了!”

这些护卫当初都在场,因此胡汉三这么一说,他们都看着胡广,心中想着也只有胡家小哥这么聪明的人,才能说出那样一番话来。

胡广听了,只是微笑着摇摇头道:“有一点,其实你们都想错了!”

什么,还有一点想错了?众人一听,脑袋上都有一个问号,不明白胡广指得是什么?

胡汉三对胡广是相当服气的,他一听之下就再次抱拳请教道:“还请公子提点!”

“其实,我们杀官造反,并不是走在一条绝路上,而是大有前途的……”胡广一开口,就让众人吃了一惊。

他们开始以为胡广只是要安慰他们,没想到等胡广把他当初给胡宽分析的内容,一条条更为详细地说给他们听时,他们每个人都被震惊到了。

就算王嘉胤的心腹王黑子,他原本就早有心理准备,跟着王嘉胤造反的。但在他们的心中,更多的是水泊梁山那种造反,讲究随心随意,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快活一世,好过那种被欺压、饿死、冻死的活法。

他听胡广说得那么自信,说得这么有条理,虽然有好多内容他并不能确认真假。可凭他直觉,王黑子就觉得胡广说得是对的。

听着听着,他心底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胡广比老爷厉害多了!至少老爷绝对说不出这么多东西,这么多振奋人心的话来。

这念头一出来,又吓了王黑子一跳。他赶紧收拾心神,告诫自己,胡广怎么可能比老爷要厉害呢!

不过在无形之中,他对胡广在潜意识中,要比以前尊敬多了。

其他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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