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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明-叫天-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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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得了!”
“哈哈哈……”王嘉胤一听,再次大笑起来。其他围着得义军们听到胡广如此谦虚,不由得对他很是有好感。就连王嘉胤身后的杨六,也对胡广有了好感。
唯有那不沾泥,见到王嘉胤如此表扬胡广,心中愤愤不平。
自己可是冲杀在最前面,杀敌比胡广这小子多多了,也没见王大哥如此表扬自己。
胡宽则没有跟着大笑,只是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弟弟,脸上都是欣慰和自豪。弟弟有出息了,爹娘在天之灵,应该可以安息了!
王嘉胤笑完之后,大声说道:“我自当赏罚分明,要不还怎么当这个头!”
说完之后,他打量了下这四五百个明军俘虏,用马鞭指着他们说道:“朝廷腐败,民不聊生,饿蜉遍地,我等替天行道,为百姓讨个公道。你们谁愿意加入我们义军的,我欢迎你们成为我们的兄弟。从此祸福同享,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明军俘虏们虽然惶恐,听到他这话,却没什么人有动静。
杨六一见,策马稍微向前,来到王嘉胤边上,大声喝道:“这是我们义军的大首领,一言九鼎,绝不会骗你们。”
他以为是这些明军俘虏不相信王嘉胤的话,因此特意上前点明了王嘉胤的身份。
可他说清楚之后,明军俘虏中还是没有想象中热烈的反应,只有稀稀疏疏地几个声音响起,表示愿意加入义军。
王嘉胤的面子有点挂不住了,原本兴奋的情绪一下降低了不少,冷着脸喝道:“哼,是看不起我们义军是吧?”
他的内心忽然隐隐有一丝自卑,恐怕在这些官军眼中,自己只是低贱的贼人而已。
既然不肯投降,那就不要怪老子不客气了,他当即冷喝道:“非友即敌,不肯加入我们义军的,一律杀无赦!”
72杀与不杀
听到老大如此说话,围着的义军士卒纷纷抽出刀剑,举起长枪,气氛一下萧杀起来。
明军俘虏们大部分都吓坏了,又有一些连忙表达了想加入义军的想法。一边的义军士卒马上把他们拖到一边,和还没动静的俘虏区分开来。
剩下的那些明军俘虏互相看看,神情都举棋不定的样子。看到那些已经投降的同伴差不多都离开他们这堆了,就有点着急惶恐起来。
王嘉胤看着大约还有四百来人没有动静,神情愈发的阴冷。他耐着性子再等了一会,还是没有俘虏再表态投降后,就冷声喝道:“我最后问一次,还有没有人愿意加入我们义军的?”
话音中的阴冷,任谁都听得出来。这一下,明军俘虏中又有了反应,靠近土堆侧的一名年纪偏大点的俘虏开口求饶道:“大王,求求你放了我们吧,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要是让官府知道我们从了贼,不不不,是跟了大王,会连累他们的!”
“求大王开恩,一家老小都指望着小人吃食过活,要是不回去,全家都要遭难的!”
“求大王开恩……”
有人带了头,其他明军俘虏也连忙开口求饶。一时之间,俘虏堆里此起彼伏的求饶声,响成了一片。
一边的胡广一听,不由得沉默了。他原本把这些俘虏聚集起来,就是想给他们做思想工作,让他们参加义军,这样有明军士卒参加进来,义军的战斗力肯定会提高不少。
可现在,他明白了,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这些人有他们的苦衷,并不一定只是做下思想工作,耍耍嘴皮子就能搞定的。
当然,也不否认这些俘虏里面,还有一部分人,并不一定也有家人拖累。但看他们的年龄和穿着等细节上看,大部分人应该都是迫不得已,无法参加义军的。
毕竟一旦参加了义军,那就是和官府作对,提脑袋造反了,必然会连累亲朋好友的。
他这边这么想着,王嘉胤却一声重哼,打断了这些明军俘虏的求饶声。他冷然喝道:“想放你们走,那是做梦!自古兵贼不两立,既然你们不愿跟着我们,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说到这里,他大声喝道:“来呀,把他们都斩了,人头挂城头,让别人看看我们的厉害!”
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告诉那些来领粮的灾民,他有实力对抗官府,这样能吸引到更多的灾民参加义军。
胡广一听,眉头皱了起来,不过他觉得王嘉胤应该是吓他们的。
周围的义军士卒们得令,马上走向前去,就准备动手宰人。
明军俘虏看看不对,又有几十个人连忙大声求饶,要求加入义军了。
可还有三百多人,虽然也在求饶,却依旧不肯加入义军。
义军士卒们站在俘虏堆中,转头看着王嘉胤,等待他的最后命令。
这个时候,场面安静了下来,唯有北方呼啸,吹得火把上的火焰忽明忽暗,发出哗哗的声音。
只见王嘉胤手一挥,同时略带着怒意下令道:“杀!”
一声令下,义军士卒们竟然丝毫不犹豫,马上举刀,对着俘虏的脖子砍了下去。
“住手!”一声爆喝,犹如炸雷一般响起,让那些执行命令的义军士卒差不多都住了手,不解地转头看过去。
当然,也有几个手快的义军士卒,没有来及住手,当场砍下了明军俘虏的脑袋。
胡广铁青着脸,看着掉地上的脑袋。他虽然无法看清那脸色,却也能想到,那脸上肯定是害怕,不甘心和对家人的思念。
他“霍”地一声转过头,脸上已有一丝怒意,却还压抑着问王嘉胤道:“怎么就真动手了呢?”
王嘉胤听了有点好奇,向胡广笑了下,不解地回答道:“难道这还有假得么?”
就连胡广的亲大哥,也无奈地看着自己这个弟弟。按理来说,智计百出的二弟,应该不会那么幼稚,以为是在玩过家家吧?
见到胡广如此幼稚的问话,不沾泥在王嘉胤的身后,直接笑出了声。不过当他看到胡宽向他看过去时,便马上收了声,但脸上的嘲笑之意,却怎么都掩饰不掉。
胡广听了王嘉胤的回答,楞了一下。随后就愤怒了,用手指着那些刀口下的明军俘虏道:“现在他们都已没有还手之力,只是一个个俘虏而已,这个时候杀他们,不是我们应该做的!”
杀俘虏这事,不要说古代了,就算是到了近代,都是屡有发生的事情。不过那些杀俘虏的一方,自然也没有好评价。比如日本鬼子,德国鬼子等等。
作为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的后世灵魂,胡广是无法接受这种杀俘的,特别是同为汉人的情况下。
王嘉胤惊讶地看着胡广,他实在没想到胡广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硬是楞了会后,用手指着那些明军俘虏道:“你不会是真想放了他们吧?”
问出话后,他就觉得胡广的回答肯定是否定的,他可能会说出一些意想不到的安排。这也是读书人的特点,鬼点子多。
那些原本必死的明军俘虏,也都非常安静地看着这一幕。就算是他们,脸上也写着不解,不过,也还有一丝期待。他们的想法,和王嘉胤差不多,反正不死也要脱层皮!
谁也没想到,胡广竟然点了点头,大声回答道:“他们既然不愿意投降,不肯加入我们,那就只有放了!”
这一下,不要说王嘉胤了,包括胡宽都一样,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不会脑子有问题了吧?”王嘉胤惊讶万分地问道。
义军起事之初,力量还很脆弱,多一个敌人和少一个敌人,他都很在乎的。
胡宽则有点担忧地看着亲弟弟,心中想着不会这是变聪明的后果,会变傻吧?
胡广看他们神情便已明白,自己的观念再次和古人有了冲突。他扫视了下这三百多名明军俘虏,看到他们眼中的期盼和对生的渴望,心中便有了决定。
他站在土堆上,面向着坐在马上的王嘉胤,用手指着明军俘虏群,义正言辞地说道:“你们看看,这都是一条条人命啊!每一条人命的背后,都还有他们的妻儿老小。如果杀了他们,会有多少家庭为之破碎?甚至有多少人会因此没法活在这世上?”
“不错,他们是明军士卒,是我们的敌人,他们是来抓,来杀我们的!在战场上,我们和他们之间,就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但是……”
73妇人之仁
大部分未投降的明军俘虏,在听到胡广说自己的家可能会遇到的惨景时,都不由得泪如雨下。
谁不想活?可如果自己活了,家里的亲人就会遭殃!
就算投降了这些贼人,也看不到出路在哪里,只不过是晚死而已!既然如此,他们就选择了赴死,说不定还能保全亲人。
而义军们则大部分有点不以为然地看着胡广,这种家破人亡,生死离别,他们中大部分人都经历过了,早已麻木,否则他们也不会走上这条路。
胡广没管其他人的反应,只是盯着阴沉着脸的王嘉胤,继续诚恳地说道:“但是他们是兵,我们对他们来说是贼。他们听令来抓、杀我们,是为了保国安民,这样做会有错么……”
“放屁,按你这么说,我们就活该被他们抓,被他们杀了?”不沾泥抓住机会,爆粗口质问道。
胡广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一点不屑,这不沾泥就像一个小丑,时不时跳出来表示下存在感。
他不知道不沾泥在原本的历史上,还绑了接替王嘉胤,成为义军总领袖的王自用,献给明军作为投降之礼。要是知道的话,不沾泥肯定连小丑都不如了。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胡广也必须要回答他的质问,只听他大声道:“这是你说的,我可没有说。难道你没看到我们反击他们,最后打败了他们么?”
说完之后,他不再理不沾泥,转回头,继续对王嘉胤诚恳地说道:“我们成了他们眼中所谓的贼,这是我们愿意的么?还不是被逼的没路可走了,才起来杀官求活的!我认为,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利,当然,十恶不赦的恶人除外!”
说到这里,他又指着俘虏群,目光扫向所有在场的人,大声问道:“他们都是十恶不赦的恶人么?他们其实和我们一样,都是穷苦受难的人,是被官老爷压迫的军户,就如同我哥,刘大哥他们……”
胡宽、刘大能等出身军户的一些人,听到这里后,神情有点凝重起来,目光扫过这些穿着破烂军服的俘虏,这不就是以前的自己么!如此想着,不由得有了一丝同情。
“当然不能否认,他们之中或许有欺压百姓的恶人。但我相信,他们中绝大部分,都是和我们一样的普通人!如果出了延安府,我们还都算是老乡了!”
“如果我们随意杀他们,肆意剥夺他们的生命,造成许多家庭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那我们和欺压我们的官老爷又有多大的区别……”
王嘉胤阴沉着脸,突然一挥手,打断了胡广的说话,冷声问道:“你的意思,难道是要放他们走,然后继续来和我们为敌?”
原先沉寂下来,都在听胡广说话的义军们听到王嘉胤的话,都有了骚动。
窃窃私语间,胡广听得清楚,他们都在发表自己的看法,那就是不能放他们走,不能增加敌人。
胡广知道自己这种思想有点脱离群众,不过他还是要坚持,当即回视着王嘉胤,点了点头,大声说道:“是的,我的建议,就是放了他们,只要他们的手中没有我们义军士卒的血……”
他的大声宣告,马上又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们都停止了议论,不解地转头看过来。
那些明军俘虏们,脸上带着期望,也有一丝惊讶和激动,看着他们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们这些人,基本上都是人还未赶到战场,就又转身逃跑的,因此也不可能有杀过义军士卒,都在胡广所说的赦免之列。
“既然我们杀官求活,那就已经没有了退路,朝廷肯定会派兵来镇压我们。既然如此,来他们这些,和来另外的兵又有什么区别?不管什么兵,要来尽管来好了,男子汉大丈夫,又岂会怕战场交锋!”
胡广的言辞之间,充满了自信,对他要说的话又有正面的辅助效果。
或者感受到了他的豪迈之情,或者是听懂了他的意思,这一次,没有几个义军士卒有窃窃私语,反对胡广了。
但王嘉胤还是冷着脸,指着胡广说道:“你这是妇人之仁!”
听他的意思,还是不想放了这些俘虏。胡广的眉头皱了下,很想和王嘉胤再讲一番道理。可看他的表情,却是并不想听的样子。
他吸了口气,面对着王嘉胤问道:“王大哥,你说这次是我的功劳最大,要好好赏我是吧?”
这话是王嘉胤刚之前大声说过的话,这么多人听到,他也没法否认的。因此,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好,既然如此,我不要任何赏赐,我就只有一个要求,没有杀过我们义军的俘虏,就放他们走,让他们回家和妻儿老小团聚!”
听到胡广竟然以此来交换,很多人看着他,都有点不解。而那些明军俘虏,则感激地看看胡广,又带着期待看向王嘉胤。
但王嘉胤沉着脸,没说话,只是看着胡广。
“大哥……”胡宽在边上叫王嘉胤,虽没有说出后边的话,意思却也明白,他表态支持自己的亲弟弟了。
这一下,王嘉胤终于有了动静,他冷冷地说了句:“妇人之仁!”算是同意了,又算是表达了自己的不满,而后缰绳一带,往城里而去。
那些明军俘虏们一见,一个个喜极而泣,不但自己的命从鬼门关捡了回来,关键的是,还能回家和亲人团聚,这真是太意外了!
他们挣扎着摆正身体,向胡广磕头,感谢他出言相救。
杨六他们都跟着王嘉胤走了,不过胡宽和刘大能等人没有走,继续留在原地,等着胡广一起回城。
胡广还是站那土堆上没下来,看着这些明军俘虏,真挚地说道:“刚才我说过,其实我们并不是什么打劫杀人的贼人。我们就是普通的老百姓,被官府逼得活不下去了,不得已才反抗他们,只是为了能活命而已。”
“你们回去之后,可以给别人说说我们的情况。那些官老爷知道了,以后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欺负你们。因为有我们这样的例子在,他们要是欺负得狠了,就算是羊,也是要咬人的!”
明军俘虏们没想到胡广又说出了这么一番话,一个个全都连连点头,感激之情更甚。
74意义深远
忽然,明军俘虏堆中,有几个身强体壮的年轻人,挣扎着起来,由为首的一个人大声说道:“我们兄弟几个,愿意跟了你,反他娘的。让那些官老爷们看看,我们穷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周围的人一听,都有点吃惊,转头看过去。
胡广很感兴趣,看着他们问道:“那你们的家人怎么办?”
“我们几个都是没有妻儿老小的,光棍一条!”那人马上回答道。不过只要细心一点,能听出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凉。
胡广听了,有点好奇,他左右看看,发现王嘉胤他们已经走远,这边就剩下大哥的手下,就问他道:“那你们几个既然没有家人的拖累,刚才为什么不降?”
那人一听,稍微犹豫了下,还是回答道:“你们不一样,跟着你们,就算有一天死了,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话中的意思,自然是说,如果是和之前那些义军一样,他们是不屑的。而和胡广一起,他们知道他们这么做是干什么,就算是死,那也没多大关系!
胡宽听了这人的回答后,第一次脸上露出深思的表情。
胡广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感觉这是个极有主见的人。
于是,他不由得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听了一笑,回答胡广道:“我和小兄弟是本家,也姓胡,叫胡汉三,你叫我老三好了!”
胡广一听,心中无语。这胡汉三的名字,在后世,相信大部分人都很熟悉。
胡宽在边上看到这些,就挥手让跟着的兄弟去给明军俘虏松绑,准备放他们走。
要是在后世,这时候还要发路费给他们。不过这是在明末,胡广又不是主事之人,想想还是算了。
那些明军俘虏走之前,一个个都来到土堆前,郑重地向胡广行礼,脸上充满了感激之情。
胡广又郑重地向他们交代,回去多宣传下,我们只是迫不得已,实在活不下去才杀官求活的。这样既能让人了解我们的冤屈,又能让官老爷不会过分逼迫你们。
另外还特意交代他们一点,如果下次你们还被派来镇压我们,我胡广拍胸脯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手中没有沾染我们义军兄弟的血,就肯定还会放你们走!
这些明军俘虏一个个感恩戴德,感激胡广替他们着想,又感激胡广的宅心仁厚,千恩万谢地才走了。
不知不觉,夜色已深,胡广解决了这个事情,心情好了起来,肚子一下便感觉到饿了。
胡宽和刘大能他们一直等在边上,一直到这时,才腾出一匹马,让胡广一起跟他们回去。
至于胡汉三他们几个人,跟在队伍后面,自有胡宽的手下,在指点他们需要知道的事情。
谁知他们才刚离开土堆不远,竟然又有五六名明军俘虏陆续偷偷溜回来,找到了胡广,让胡广很是惊讶:“你们怎么还不走?”
“小兄弟,我愿意跟着你,杀官求活,闹他娘的!”
“哦,那刚才怎么不直接说呢?”胡广有点好奇地问道。
“我有家人,刚才不是很方便说。怕有人回去一说的话,家里人就倒霉了。现在没人知道我加入就没事,反正家里人有哥照顾,就算没有了我也不碍事,我定要让那些官老爷知道,我们这些穷人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胡广听到这里,才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要走了之后偷跑回来才参加。他当然不会拒绝,很高兴地让他们加入了。
胡宽看着这些事情,稍微有点惊讶,不过一直没有说话,眼看着快要进城时,他才稍微催马示意胡广跟上,然后低声问他道:“二弟,你不会在以后还要放俘虏吧?”
“是啊,刚我都对他们说过了!”胡广一听,点点头,理所当然地说道。
胡宽听了皱着眉头,脸上有点担忧地道:“你这次的事,已经让大哥有点不高兴了。如果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大哥不高兴……”
胡广听得出来,大哥是担心自己和王嘉胤的关系。他当即笑着打断了大哥的话道:“大哥,你放心好了,我这么做,表面上看好像有妇人之仁,其实是有利于我们造反大业的。”
“只要我们战力够强!这么反复打上几仗,言出必践地放走没有染上我们义军血的俘虏,你觉得他们在下次再在战场上,还会努力作战么?”
“这个……”胡宽犹豫了,他有点拿捏不准。
胡广一见,笑了下道:“大哥,不用操心这个,等以后你就知道了,走,快点回去吧,饿死了!”
他很有把握的,因为这点在后世的时候,已经无数次被证明是对的,肯定没问题。关键的一点,还是要自己的战力够强就成!
这个时候,是起义军和官军的第一次对阵,所以俘虏的顾虑很多,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内心鄙视起义军,认为起义军是贼,铁定没前途,这些都是俘虏不愿投降的原因。
可到了以后,起义军的烽火遍及陕西后,他们也就麻木了,也知道了是怎么回事,明军的俘虏也就无所谓了,投降就投降,只要能保命就成。
不过,有家人的那些明军俘虏或者义军中的人,往往都会改名,或者直接取个外号,这就是明末农民起义军领袖几乎全是叫外号的原因。
胡广和胡宽他们刚进了城,就遇到一名王嘉胤的护卫,邀请他们参加庆功宴。不管如何,此时的王嘉胤就算心中有气,也还是要示好胡宽兄弟俩的。
胡宽一听大喜,他最担心地是大哥和自己的二弟之间有矛盾,因此马上就同意了,甚至都不去见乌兰和丫丫,就拖着胡广走了。
酒桌上,王嘉胤就仿佛忘记了城外那不愉快的经历一般,频频劝酒,加上胡宽这个亲大哥起哄,竟然把胡广给灌醉了。
这一天,是崇祯元年,公元一六二八年九月三日,由于胡广的蝴蝶效应,明末大规模农民起义的序幕,变成了由王嘉胤首先发起了。
次日,白水县王二起义,攻破宜君县城,放出狱囚,随即北上向府谷而来。
还是在公元一六二八年九月三日这天,在遥远的东北,奴酋皇太极于沈阳会盟归附的蒙古诸部,会盟的目的就是为了征讨林丹汗的察哈尔部,这也是第一次形成满蒙联军。
75葭州应对
天刚蒙蒙亮,正是一天最冷的时候之一。不是必要,一般没人愿意这个时候起床。
葭州知州牛德录抱着小妾,正睡得舒服,忽然有焦急地声音从门外传来:“老爷,老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他已过知天命的年龄,却还好色,因此身体空虚,极度缺睡。
这一大清早地被吵醒,牛德录很是恼怒,正待发飙之时,却听出说话这人是跟自己几十年,一向知道轻重的管家。这心马上一紧,不会是又有地方闹民变了吧?
他赶紧起床,在小妾和闻声过来的丫鬟的伺候下边穿衣,边略微有点烦躁地问道:“到底有何大事?”
门外的管家一听老爷有了回应,连忙禀告道:“老爷,同知大人回来了,他……”
一听这话,原本牛德录嫌小妾和丫鬟动作慢,自己也在动手整理衣裳的手,一下停了下来,不满地打断道:“你所言大事,就是此事?”
言语之间,明显带了一丝恼怒。
管家伺候他这么多年,又如何听不出来。不过他也顾不得老爷生气,马上接着道:“是,同知大人狼狈逃回,近乎全军覆没!”
“啊……”一声惊讶声,然后房间里便没了动静。
管家知道,这事肯定出乎老爷的意料。其实,不要说老爷了,任何人都以为同知大人带着三千兵马,前去镇压民变,这是很轻松的事情。
当自己在衙门口见到同知大人惶恐的样子时,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因此,自己才慌张地赶紧过来把老爷唤醒,这事可耽搁不得!
过了好一会,房间的门一下打开,牛德录冷着脸,大步走出了门。
可寒风吹来,又让他冻得一激灵。自从考中进士,离开京师外放之后,在这么冷的天还从未起这么早过!
由此,他对万德隆更是生气,干什么吃的,竟然带了军队过去,连一些乱民都打不过!
到了后堂坐下,关上门窗,上好暖炉,喝上丫鬟泡好的热茶后,他才稍微舒服了点,脸色也好看了一些。
没过一会,管家就领着人进来了。
牛德录抬头看去,顿时吃了一惊。就算他和万德隆很熟,可此时,他竟然不认识眼前这个人。
只见万德隆头上没戴官帽,头发蓬松,一些乱发披在前额,脸色憔悴,仿佛老了十来岁,一下比自己还老了。
他身后跟着的参将王金才,比万德隆要好不少,不过头盔歪着不自知,脸色也极其难看。
牛德录心知事情比自己想象中的严重,他略微一想,便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当即“霍”地一下站起来,未等他们说话,就先发问道:“可是河套鞑子又来打秋谷,被你们撞见了?”
他想着那些贱民应该不至于如此厉害,唯一的可能性就只能是那些鞑子了。这些年的天气不好,河套鞑子日子不好过,几乎每年都会来打秋谷。
万德隆和王金才一听,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无奈地露出一丝苦笑。对于牛德录,他也没必要隐瞒,就把大致情况禀告了一番。
这次的战事,如果完全有王金才来指挥的话,不至于如此惨败。但因为万德隆心急催促,导致犯了兵法大忌,长途行军后连个整队都没有,就投入战斗,就算城外没有伏兵,打到后来,也肯定是吃败仗。
因此,两人在见牛德录之前,早已商议后形成了共识。
在禀告的过程中,他突出了乱民的狡猾。并且重点强调乱民中有边军士卒甚至可能有将校参与,否则不可能有连环计策,还有骑军突击等等。
牛德录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连忙派人去把通判等其他主要官员揪来,一起商议府谷乱民的事情。
原本是想着先行镇压了乱民之后,再向上禀告,尽量减轻和摘掉自己的责任。现在镇压失败,不知后续会如何,他们每个人的心情都不好。
一直商议到快中午时分,才算有了结论。
第一,葭州在府谷暴乱之后,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应对很及时。
第二,着重强调了有边军参与作乱,并且数量不少,其战力不可低估。
第三,正是因为有边军作乱,诡计多端,以致葭州这边派出去的军队中了埋伏,现已无兵可用。
第四,情况都已说明,后续如何应对,望延安府给出章程。
急脚把他们的商议结果送出去后,这些官员才算稍微松了口气。
因为他们知道,府谷县令被害,这事朝廷知道了肯定要追究,眼下已经尽量开脱了罪责,可听说今上的脾气不好,到底如何处置他们,心中还是没底的。
谁知他们刚散会,前去府谷镇压的士卒陆续逃回,其中就有被胡广放回的那批士卒。
这些士卒为了今后的日子好过一点,就向其他人转述了胡广的话。
没过多久,这些话就又传到了葭州主要的几位官员耳中,让他们不得不再次聚集起来开会。
会议的结果,是又一次派出了急脚,送出了第二封信。
信的主要内容自然是向上禀告这次乱民暴动的原因,主要责任是府谷县令,还有尤家自己找死,那些乱民活不下去才会暴乱的。
这些文官做学问自然是有一套的,那文笔也没得说,为了减轻罪责,把府谷县令、尤大贵等人的恶政描述得就如同他们亲眼所见,说得十恶不赦,天人共愤。
延安府在收到第一封信,还没有反应之前,又收到了第二封信。他们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如何去平息暴乱,而是如何推卸自己的责任。
府谷暴民厉害,万一延安府派出的军队再失败,那事情就闹得太大了。
他们商议的结果,就是继续把烫手山芋往上扔。这一次,延安府分别写了两封信,向上禀告。
第一封信,是给陕西巡抚胡廷宴的,着重强调了是边军参与里面作乱。
第二封信,是给延绥巡抚岳和声的,着重强调了是府谷县令和尤大贵横征暴敛,十恶不赦,官逼民反。
胡广自己也没想到,自己释放了那些明军俘虏回去,并让他们告知真相的事情,竟然引发了后面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使得农民起义军减少了不少压力。
76康庄大道
头疼欲裂,这是胡广次日醒来的第一个念头。眼睛未睁开,耳边便传来了丫丫高兴地叫声:“爹,二叔醒了!”
第一时间听到亲人的声音,胡广的心中一暖,睁开眼睛看去,只见高出同龄人一头的丫丫,正转头在喊着。
想起来了,自己昨晚被灌醉了。也真是,大哥也不替自己挡一下,甚至还和着别人灌自己!
“丫丫,现在什么时辰了?”胡广坐了起来,看着天光大亮,不由得问道。
丫丫转回头,就坐在炕边,笑呵呵地回答道:“大概快午时了吧,二叔你是个大懒虫!”
“丫丫,有这么说二叔的么?”胡宽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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