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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明-叫天-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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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道理说了一堆,说着说着他们就听话了……”

“我大哥的武勇在县城也是有名气的,因此由我大哥带头,开始组织起来维持秩序也就理顺成章了。”

胡广说到这里,他看着王嘉胤,认真地说道:“王大哥,当时我答应过他们,每人都能得粮食银钱,只等您来了就会给,不知您……”

“好好好,没问题,应该的,应该的!”王嘉胤自然明白胡广没有说完的话,连声答应道。

对于此时的他来说,县城的东西,都是他的意外之喜。而且眼下最关键的是收买人心,壮大队伍,他又岂会不同意!

胡广俩兄弟听完,互相看了一眼。其中胡宽稍微犹豫了会,开口对王嘉胤说道:“大哥,还有一事,不知道廷贵兄弟有没有和你提起过?”

“何事?”王嘉胤一听,有点好奇,转头看向坐他身侧的胡宽。

“尤府家丁头目之一尤七,知道尤府的密室,想以此讲条件,廷贵兄弟已答应了他……”

王嘉胤一听,喜上眉梢,双手猛地一拍自己的双腿,大声说道:“做得好,有什么条件,答应他便是!”

胡宽眉头微皱了会,提醒他道:“大哥,可这个尤七平时作恶多端,手里有好多条人命。当初他投降的时候只答应他不死,但活罪难逃,否则难以平民愤……”

“三弟,你不用说了,大哥我有数。他人在哪里?带我见上一见!”王嘉胤有点不耐烦,挥手打断了胡宽的说话,站起来对他说道。

胡宽微皱眉头,喊了声“大哥!”

“不用多说,带路吧!”王嘉胤迫不及待地往门口走去,一边略微有点不耐烦地说道。

尤家是府谷的土皇帝,出了八位总兵,那密室里面肯定藏了不少好东西,就算是皇帝在此,估计都会动心,又何况是刚起兵造反,急需人力、财力的王嘉胤呢!

胡宽无奈,看了兄弟一眼,只好跟上王嘉胤,带着他离去了。

胡广坐椅子上没动,眼睛看着王嘉胤和大哥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过了好一会,他才轻轻一叹,低声自言自语道:“算了,就先看看明末农民起义的领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看看这农民起义到底符不符合自己的理念吧!要实在合不来,就……”

他的话没说完,不过其实不用说,意思也是明白的。

胡广又看了看天色,把手中的书放在了自己要的那堆书中,扣上箱子,推到柜子边上放好,才返身走出了书房。

今天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那些书已分类好,暂时就只能先放那了。等忙的差不多,至少要偷空浏览一遍才行。特别是戚继光的兵书,对于不熟悉古代的自己,还是要走上造反之路的自己来说,就更为重要了。

这个时候,王嘉胤的步兵队伍已经开拔到了县城,开始接管一些重要的地方,比如城门,比如尤家及各家富户的库房。

参与暴乱的人群,也开始汇集到尤府所在的仁义街上。

在尤府的门口左侧,挂着一排人头,城里人都认得,是以黄县令为首的城中一群为富不仁的脑袋。原本尤大贵的脑袋肯定会被挂在第一位,可惜已经死无全尸,连脑袋都残缺了,因此就没有挂的必要了。

而在尤府门口的右侧,则排着几条长龙,在长龙的前头,堆满了一堆堆的粮食。王嘉胤带来的几十名手下维持着秩序,并准备发放粮食。

排队的人群看着那如小山般的粮食,眼睛都是绿的。提着脑袋冒死一次,以后就能吃饱饭,也算是值了。

想起那香味,很多人都流口水,粮食还没开始发放,不少人已经在交流着做什么吃好了。

因为一时找不到识字的人,胡广临时顶替当了账房先生,拿着笔墨在尤府库房统计数据。

大哥和大嫂去城门那边接丫丫了,自己是没空,否则也过去了。

他正想着,忽然听到府门外传来“当当当”地锣声,便知道外面开始放粮了。

可没一会,外面却传来了喧哗声。而且越来越吵,不用看,就知道闹得很凶。

他正有点奇怪着,就看到张招弟匆匆走来,一脸怒气的样子,让胡广心中“咯噔”一下。

59刁民闹事

胡广还没有打招呼,张招弟已看到他了,脸色稍微好看了点,大声打招呼道:“胡家哥哥,他们欺负人,你要帮我们主持公道啊!”

胡广一听,眉头皱了下,放下笔墨走过去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张招弟已来到近前,愤愤不平地说道:“他们欺负人,说我们没参加昨晚的事,只给了一点点粮。只有那些加入他们的人才有粮食和钱领,而且给的也不多!”

“走,出去看看!”胡广说了一声,当先向外走。

王嘉胤明明答应过自己的,怎么会出这种事情,难道是他手下人不知道?

接近门口的时候,外面喧哗声就更大了。胡广的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听声音,争吵得还很凶。

大门处原先是站着两排兵士,此时已不见了踪影。胡广转出大门,才看到这两排兵士都在门口,手持长枪,枪头对着外面群情汹涌的人群。

原先在维持秩序的那些兵士也已经收缩,护在粮堆附近,紧张地戒备着。

在这些兵士的中间位置,有一名身材高大的汉子正用手指着他面前的人群,在大声说话着。

他面前的人群,男女老少都有,没有一个甘于示弱,脸红脖子粗地理论着。

忽然,那名高大的汉子左手握住腰间刀鞘,右手握住刀柄,半把腰刀出鞘。他面前的人群一见,一下都不说话了,首当其冲的几个人甚至想往后退,却又被挤住了退不动。

“住手,你想干什么?”胡广见此,大吼一声,同时快步走过去。

面对着大门的人群闻声看过来,认出是胡广,纷纷大声喊起来。

“小诸葛,你来了正好,帮我们评评理!”

“胡家兄弟,他们太不讲理了!”

“……”

那大汉察觉有异,转头看过来,脸上还带着一丝狰狞之色。

等他看到来人是胡广,且他的脸上全是愤怒之色在盯着自己时,又吓了一跳,脚下不自觉地退了两步。

胡广原本觉得有一丝面熟,等这人回过头后,便认了出来,当即一边走过去一边喝问道:“不沾泥,你想干嘛?”

“我……我没干嘛,是这些刁民闹事!”不沾泥期期艾艾地回答道。

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好像自己表现得懦弱了,当即又挺了挺胸膛,居高临下地看着瘦弱的胡广说道:“哥哥仁慈,给他们发放粮食!这群刁民却不思感恩,反而想要更多……”

听到他说这话,在队伍前头的一名男子马上反驳道:“放屁,这些粮食都是我们拼了命,才抢下来的。什么时候变成你哥哥仁慈了……”

“对,这些粮食原本就有我们的份,什么时候变成施舍了?”

“……”

人群一下又沸腾了起来,每个人都涨红了脸,义愤填膺。

不沾泥一见,转头面向他们,恶狠狠地又和他们吵了起来。

胡广见此,走过去,站在两方人马的中间,举起双手示意。

愤怒地人群一见,缓缓地收了口,准备听胡广怎么说。

而不沾泥见是胡广,也不敢再凶,便也住嘴不说。

等到现场安静了下来,胡广便冷着脸问不沾泥道:“你是怎么发的粮食?”

“不相干的人,粮一合;是我们的人,粮一升……”

不沾泥的话还没说完,不少人就愤怒地打断道:“什么你们的人,我们的人?老子昨晚差点就丧命才打下了县城!”

“老子怎么知道你昨晚参与了?要是个人就过来这么一说,老子就给粮,那是不是太容易了?”不沾泥不甘示弱,大声争辩道。

“我这里还有伤,看到没有,这就是昨晚参与的证明!”有人马上撩胳膊伸腿的,给出证据道。

不沾泥很不屑,讥讽道:“谁知道你这伤是怎么来的,搞不定你昨晚还与我们的人对抗才受的伤?”

有的人一听,马上怒了:“直娘贼,你血口喷人!”

也有理智一点,大声喝问道:“你他娘的你说,怎么样你才认?”

“按了手印,去那边的人才是我们的人,老子就认你昨晚参与了!”不沾泥得意地一笑,用手指着一边说道。

胡广沿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这时才发现那边站了不少人,正或坐或站地在看着热闹。

听到不沾泥的解释,有人愤怒地说道:“老子昨晚出了大力,手下有一条人命的。不过老子家里还有人,不能拖累家里,这就不认老子昨晚的功劳了?”

“废话,空口无凭,眼下只有加入我们,才能多领粮!”不沾泥说完,还冷冷一笑。不过他暗地里眼珠子转动,偷偷看了一眼胡广。

说实话,他确实是怕了这个瘦弱的人。他一直搞不明白,那一天胡广怎么轻易就卸了自己的胳膊,并且差点就死在他的刀下。那面临死亡的一刻,一直印在他的脑海中。

人群听了不沾泥的话,自然不甘心,就又吵了起来。

胡广这时明白了双方冲突的根本原因:不沾泥要他们加入起义军,才有比较多的粮食领取。

但偏偏这里有不少人在昨晚不由自主地卷入暴动后,想领了粮食和银钱走人。毕竟跟着起义军继续造反的话,危险性实在太大了。

现在的形势,从某种角度来说,不沾泥这边是想用粮食掐住他们的命脉,迫使他们参与到起义军的队伍中来。

如果只是饿得快死的人,闻讯赶来领粮的人,不沾泥这么做,估计也没有多少人有意见。毕竟有一顿吃的,就已经是恩惠了。

可这里的大部分人,却是在昨晚真正参与暴动,用命拼了的。在他们眼里,就不是恩惠,而是要拿到他们应得的那部分而已。

胡广拿眼扫过去,发现愤怒的人群中,有一部分人,他都有印象。

这些人中,有好多还是匠人。比如张铁匠、刘木匠等人都在里面。

这些人都有手艺在身,领了粮食和银钱,有了活命的本钱后,会比一般人更容易安顿下来,因此他们大部分人不甘于和起义军一起,继续做这造反的事。

胡广明白了矛盾的根源,稍微一想,便有了主意。

60我有办法

他当即举手,再次让现场安静下来后,对不沾泥说道:“今天一大早的时候,我和我大哥以及吴廷贵吴兄弟都联合作保过,答应他们能领到钱粮。这事我也和王嘉胤王大哥说过,他也同意了的。我们要言而有信,这钱粮还是要给的!”

不沾泥一听,露出很不情愿的样子,他稍微犹豫了一会,才走近胡广,凑过去低声说道:“胡广小兄弟,我这就是领了头领哥哥的意思在办事,你别让我为难!”

胡广一听,斜着眼睛看向他道:“王大哥答应的时候,我哥也在场,这可不是我瞎掰的。再说王大哥乃是重诺之人,急公好义,又怎么可能反悔!我看十之八九,是你领会错他的意思了吧?”

不沾泥脸色很不好看,他在此时已知道,胡宽和胡广两兄弟乃是有大功的人,本事也好,深得王嘉胤看重,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他想了下,忽然有了主意,陪着笑脸,装出无奈的样子道:“既然这样,我至少要分清哪些是真正出过力的人,哪些是浑水摸鱼的人。总不能把钱粮白白糟蹋后,还让人在背后笑话吧?”

不沾泥说完,装出很认真,很无奈的样子看着胡广。

他相信,昨晚那么乱,你胡广怎么可能有这个本事解决这个问题。如果解决不了,那么就不能怪自己了!

谁知他根本就来不及为自己想出的法子而得意,胡广就点了点头道:“这个容易,我说给你知道。”

不沾泥一听,有点愕然,这不可能吧!

那些人听到胡广说有办法能解决,脸上都露出了期待之色,纷纷看着胡广不说话,生怕发出声音影响了胡广。

只见胡广对不沾泥说道:“我昨晚参与了,并且立了功,这点应该不会有疑问吧?”

“……”

很多人听了无语,要是胡广都不算参与,不算立功的话,那谁还能算参与,还能算立功的?

不沾泥也不敢睁着眼睛说瞎话,而且,他怕胡广,就更不可能耍赖不认同。

因此,他点了点头道:“哪还用说,这是肯定的!”

“好,既然这样……”胡广说到这里,他转过身子面对人群,用手指着一些人说道:“她和她,和我一起开始行动,杀了几个女狱卒,而后又一起潜进尤府救人。”

“他,还有他们,都是被关在尤府的匠人,昨晚是他们关了尤府的门,断了退路,才有了最终的胜利。”

“他……”

胡广就像如数家珍一般,把他有印象的,一起共事过的那些人都说了出来。没有停顿,没有结巴,很自然地说出来。

在说完这些之后,他又转回身子对不沾泥道:“这些人,我能担保,他们昨晚参与并立了功劳,他们哪怕是不想再参加义军,该他们得的一份要给他们!”

那些没有被胡广点到名的人,就有点急了,心想着不会自己就领不到粮钱了吧?

不沾泥哑然,按照这个说法,确实可以。那也就是说,这些人的钱粮是扣不下来了。

他松了口气,幸好胡广认得人并不是太多,还好,还好!

可不沾泥马上又失望了,只听胡广继续说道:“既然我点名的这些人也是和我一样的人,那么他们如果能担保另外的人,就也可以领取事先答应过的钱粮……”

“不可能,要是他们偏袒认识那些的人,让他们也来领钱粮了怎么办?”不沾泥一听,大声反对。

自己要是真同意了,那头领哥哥交代的事情就没法做了。幸好还有这点可以抓,自己一定要坚持。

可胡广却一点不以为意,马上又给了他一个解决方法道:“这个也容易,欢迎检举。如果检举出这样冒领的人,那么检举人能得到被检举人一半的钱粮,另外一半的钱粮归公。但要是诬告的话,检举人的钱粮也就不用给了。”

有了这个作为威慑力,相信能最大程度上减少冒领的情况。毕竟大家打死打活,其实都是为了钱粮。如果只是因为认识对方,就给对方做伪证,就很可能失去自己的那部分钱粮,这个风险还是很高的。

不沾泥听完楞了楞,又不甘心地争辩道:“我还是不相信他们,这些穷光蛋为了钱粮,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愤怒的人群打断了。

“放屁,我们是那样的人么?”

“我可以对天发誓,绝对不会冒领!”

“……”

现场重新吵了起来,让胡广不得不再次举起手来,再次重新安静下来之后,他才对不沾泥说道:“我们现在是在解决问题,如果你反对的,那么请你给出一个更好的主意。要是没有,只是为了反对而反对,哼,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不沾泥一听,吓得退后了一步。不过马上回过神来,连忙站定了身子,指着胡广道:“你……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如此为他们说话?”

“我站在有道的一边!再说,他们中的大部分人昨天都一起反抗暴政,这是他们该得的。”胡广说到这里,踏前一步,指着不沾泥喝道,“你到底给不给他们?”

之前不能说不沾泥霸道,站在他的角度上,确实有那顾虑。可现在胡广已经提出一个他们认为非常好的解决方法,而不沾泥要是还不给的话,那就是真不想给他们了。

所有人的情绪都沸腾了起来,站到胡广的身后,怒视着不沾泥。要是他敢不答应的话,只要胡广挥挥手,估计他们就能冲过去把他踩成肉泥。

不沾泥不敢看胡广的眼睛,在这大冷的天,头上都开始出汗。

“而且,这是王嘉胤大哥答应了的,你不会连他的决定都要反对吧?”胡广一见,冷冷地加上一句。

如果可以,他还真不想费那么多口水去和一个他厌恶的人解释。可他明白,眼下不是起冲突的时候,因此,只能极力忍住,好言相劝。

不过,任何人都能听出来,他的耐心已快磨没了。

不沾泥终于扛不住了,他回答胡广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人的,我先去请示头领哥哥,要他真答应过,那就没问题。”

胡广也不怕他找王嘉胤,便安抚了人群,让他去找王嘉胤了。

61怒了

不沾泥这一去,竟然去了好久不见返回。就在胡广等得不耐烦,要亲自过去找时,才看到他回来。

原本同样等得不耐烦的人群,看到他出现时,才慢慢安静下来,脸上全都带着期待,希望能快点发粮。

可让所有人失望的是,不沾泥到了胡广面前后,竟然摇了摇头说道:“找不到头领哥哥,我没法确认是不是头领哥哥的意思,先不能发!”

“什么?他不是在尤府后院的密室那边么?”胡广一听,有点诧异,忍不住提醒道。

不沾泥嘴角稍微一裂,露出无奈地样子说道:“我找了,不在,问了人,也不知道去哪了!”

等着领粮的人,那脸上一下全没了期待,露出浓浓地失望。

胡广转头看了眼人群,大声安慰他们道:“大家别急,我进去找找!”

等待的人群一听,不由得都很是感激,大部分人的脸上重新露出了一丝期待。

“你也别进去找了!”不沾泥却不合时宜地开口说道,“头领哥哥现在正忙着呢,谁知道会在哪里!”

胡广一听,眉头一皱,忍不住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只有等喽!”不沾泥马上回答道,同时脸上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

这眼看着就要过未时,要是继续等下去的话,第一不知道官兵何时打过来,第二天色要黑,来不及出城的话,多留一个晚上就多一份危险。

因此,人群中骚动起来,低声议论着,全是担忧之色。

胡广扫过人群,把他们的言行看在眼里。忽然,他做了个决定,走近不沾泥一步,对他说道:“既然找不到王大哥人,那就不等了,就按照我说得做,开始发钱粮!”

正担忧的人群一听,顿时一改忧色,轰然叫好起来。

不沾泥却变了脸色,他连忙退后几步,离开胡广远了点,然后勃然怒道:“未得头领哥哥确认之前,谁也不能按新规定分钱粮!”

胡广就算再好的脾气,这时也有点怒了。他为了大局考虑,尽量不和王嘉胤的人起冲突。

其实分发钱粮的事情,完全可以在王嘉胤来之前就做,根本不需要征求他同意。

只是一来王嘉胤的手下确实有参与,吴廷贵为此还付出了一只手的代价,死了好多手下。

二来麽,王嘉胤是胡宽的结义大哥,也是吴廷贵的老大,他们有这个提议,自己也不好拒绝。

还有第三个原因,就是胡广知道王嘉胤是历史名人,是明末农民起义的总首领,后世听起来最牛逼的那些明末起义军领袖,全都出自他的手下。这样的人物,总要给他一点尊重的。

最后一点,就是以后走上造反的道路,就等同于大家上了同一条船。而胡广知道,很多农民起义之所以失败的原因,就是不团结。包括明末农民起义也是,要是团结起来的话,也不会有满清什么事了。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胡广才会同意,征求王嘉胤的意见后再分钱粮。

可眼下,这不沾泥竟然不相信自己,非要王嘉胤亲口说了才算。搞了这么长时间,竟然等于什么事都没做。

胡广真有点火了,不过他最后还是忍了忍,平息下自己的怒火,尽量冷静地对不沾泥说道:“现在就按新规定分发钱粮,王大哥要问起,一切责任归我。要是空口无凭,我可以立字据!”

“好,胡家小兄弟够仗义!”

“对,小诸葛有担当!”

“胡家哥哥,谢谢!”

“……”

人群中不少人听到胡广的话后,纷纷衷心地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有了胡广这番话,那肯定是可以发钱粮了。

可谁知,不沾泥竟然还是摇头道:“不行,不能发!”

胡广一听,这下是真得压不住火气了,怒视着不沾泥,冷声喝道:“要是我硬要发呢?”

此时他的身上,有一种不管如何一定要做的气势,让正面面对的不沾泥心中一咯噔,缓慢退后了两步,忽然一挥手,大声命令道:“谁敢,就要谁的命!”

听到他下令,那几十个手下顿时上前一步,枪尖斜向上,大声吼了声“赫”!

这些人都是从清水带过来,受过王嘉胤的训练,并不是那种刚加入义军的灾民。

等钱粮的人群一见,不由得都愣住了。要是他们来硬的,那怎么办?总不能现在再拼一把吧?可就这么算了,一直等下去的话,谁知道会等到什么时候去!

他们都有预感,看来不沾泥是铁了心,这个时候不会分钱粮了。一时之间,他们这些人的脸上全是失望之色,当然,也有愤概。

就在这时,只见胡广踏前一步,大声怒吼道:“怎么,还想要人的命!”

说着,他猛地一拍胸脯,迎面对着那枪林,对着不沾泥大声怒吼道:“来啊,有本事冲这里,捅一个大窟窿出来!”

现场一下变得非常安静,唯有远处传来的嘈杂声而已。在人群里面有人看到不对,撒腿就往西城门跑去。

之前一直在边上看热闹的那些准义军,也都有点诧异,脸上出现了一丝庄重,没了之前的嬉皮笑脸。

胡广在这边进进出出,就算是王嘉胤的这些持枪手下,也都已知道他的身份。

此时见到他这番动作,见到他这番怒气,又哪敢出手,甚至有枪尖离胡广近一点的,都往后退了退。

大部分的义军都转头看向不沾泥,看他怎么处理这事。

之前胡广一直和不沾泥好好说话,可那时,他都有点怕胡广,更何况这时怒气极盛的胡广了。

只见不沾泥不由自主地往后又退了几步,用手指着胡广,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不要乱来!”

“我不要乱来?”胡广一声冷笑,他浑然不顾边上持枪的义军和一边目瞪口呆的不沾泥,一下跳到了粮堆上,面对着人群,大声说道:“乡亲们,你们昨晚出了大力,现在不想再跟着我们,我也绝不勉强。”

“我能理解你们的选择,谁都想好好活下去,而我们在做的事,却是提着脑袋挣命的活!在以后的日子里,要和天斗,和地斗,和官府斗,就是为了能有活命的权利!要是不这么做的话,就是被关在大牢中等死的结局。”

“这条路将会走得非常艰辛,甚至走不到头就倒下了!所以,我理解你们。”

“有什么责任,我扛着。现在,大家都来分钱粮吧!”

62知恩图报

说实话,不沾泥要和普通人动粗,他一点不怕。可对上胡广,他还真不敢。

因此,在胡广说话的时候,他悄悄拉过一名义军兵士,耳语了几句后,那兵士便快步跑进尤府去了。

当胡广说完话,跳下粮堆开始主持分粮时,不沾泥不敢过去,只是拿眼恨恨地盯着胡广的背影,并不时转头看向尤府大门处。

“张叔,你过来领钱粮吧!”胡广对人群前面的张铁匠招呼道。

可张铁匠听了后,并没有马上上前领钱粮。只见他摸了摸自己儿子的脑袋后,忽然一咬牙,大步向前,来到胡广的面前,认真地大声说道:“我张铁匠穷困一生,平时也没什么有自傲的地方……”

之前被胡广点名后的人,看到张铁匠走过去,以为他第一个去领钱粮,就有点激动起来,准备也跟过去领钱粮,可谁知这个时候,张铁匠却站定了身子在说话。

他们都有点好奇,不由得也站定身子准备听听张铁匠说什么话。

“但有一点,是我这个大老粗一直在坚持的。和我这手艺一样,是我张家一代代传下来的……”

说到这里,张铁匠转过身子,面向人群大声道:“那就是知恩图报!大道理我不懂,我就只懂这点。要不是胡广小兄弟,我还被关在尤府,替他们白白干活;而我的儿子和女儿,却被关在大牢中,最终会怎么样,我真是不敢想象!”

“而现在,胡广小兄弟又站了出来,就算我们要离去,他也不顾危险,要发钱粮给我们。你们说,你们见过这样有担当,对我们这些对他们来说不再有用的人,有这么好的人么?”

面对渐渐激动起来的张铁匠所问出的话,有不少感同身受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点点头,纷纷表态道:“没有!”

“胡广小兄弟是大好人!”

“……”

看到很多人认同自己的话,张铁匠的声音就更大了:“对,我这一生,从没见过像胡广小兄弟这样的人。他尊重我们这些穷人,把我们当人看,能一诺千金,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也要为我们争取钱粮!”

“胡广小兄弟的恩情面前,要是我张某人一走了之,让他陷于危险之中,就对不起祖宗的教诲……”

说到这里,张铁匠露出一丝慈爱,低下头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后,猛然抬头,神态非常坚定,大声地宣告道:“因此,我决定,不走了!留下来跟着胡广小兄弟和天斗,和地斗,和官府斗,和这吃人的世道斗!”

他儿子一手抓着父亲的手,另外一手握成拳头,神态认真地站着,脸上带着一丝自豪和激动。

自始至终,胡广一直在张铁匠身后静静地听着。

说实话,他之前看到人群中有认识的张铁匠等人时,对于他们要离去,不再并肩战斗,心中多少是有一丝失望的。特别他们还是匠人,会比普通人更为有用的情况下。

可现在,他的内心只有感动。这种感动源自于自己的付出被人认可,源自于对于淳朴农民的一颗知恩图报的心!

因此,就算是只有张铁匠一家留下来,胡广却也觉得,自己刚才的出头,是值得了!

谁料事情有点出乎意料,只见刘木匠牵着两个女儿,也大步走出人群,站到张铁匠的身边,面对着人群,神态坚决地说道:“张师傅说得对,反正我家三口的命差不多都是胡广小兄弟救的,与其出去颠沛流离,不知能不能活过这个冬天,还不如和救命恩人一起,就算要死,也要捅翻天。让那群官老爷知道,我们虽然穷,但也不是可以使劲欺压的!”

刘彩娥原本在这种场面里,她作为一个女孩子,是有点怕的。

可先后听了张铁匠和父亲的话后,她的情绪已被点燃,在父亲说完之后,她也大了胆子,大声说道:“官府也没什么好怕的,豁出去了他们就是纸老虎,这是胡家哥哥说的!”

她这么说,就是有感于自己以前从没杀过人,却在狱中,在胡广的带领下,杀了那些狱卒,感觉也没什么难度。

看到一个女孩子都不怕杀官造反,原本听了张铁匠和刘木匠的一番话后,就已有触动的原囚犯们,更是惭愧不已。

因此,又陆续站出了一些人,纷纷表态,要知恩图报,不能陷恩人于危险之中,不就是豁出这条命,和这吃人的世道斗嘛,干了!

华夏民族的传统,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一点在此时很好地体现了出来。随着站出来得人越多,跟进的人也就越多。

不过,还是有不少人没有站出来。这些人之中,老弱病残为多。毕竟杀官造反,是要和朝廷大军厮杀的,没有身体的本钱,就没有任何希望。

这些人在张铁匠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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