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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明-叫天-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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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广听了一笑道:“时代已经变了,就是再武勇也抵不过火器!”

卢象升听到,无比愤慨的表情略微楞了楞,随后再次不甘地咆哮道:“为什么你会事先知道某会刺杀于你?”

他整个人如同一只装满火药的火药桶,只要稍微有一丝火星,就会不顾一切地爆炸。

胡广闻言,转过头看着他,严肃地说道:“与其关注这个,不如你来告诉我……”

说到这里,他扬了扬另外一只手上的那份情报,然后继续说道:“建虏倾巢出动,十五岁至四十五岁地男丁全部征发,其余老弱守着老巢。他们到底是为了图谋明国还是想来灭我叫天军?”

“什么?”卢象升闻言一呆,不过马上本能地脱口而出道,“不可能,此时建虏如此行动,就算灭了你们,也必然得不偿失……”

说到这里,忽然他仿佛被一道霹雳击中,忘记了话语,脸色惨白,目瞪口呆地站着。

卢象升没有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因为胡广没必要骗他。他下意识地认为建虏是为了灭掉叫天军,可本能分析,就知道这不可能。建虏的人口有限,经不起折腾。

奴酋皇太极是个聪明人,不可能不知道这点。远征一个强大的势力,就算有奇兵因素,损失必然也不会小。除非能得到足够的利益,否则没有一个有头脑的人会做出这种事情。

而之所以会下意识的认为建虏是要攻击叫天军,那是因为这几年来建虏对明国一直是服软。除了不归还山海关之外,其他方面都很顺从,如同孙子一般。

一想到这里,卢象升便已明白过来。建虏一直以来都示敌以弱,让朝廷放松警惕,而后抓住机会,要一击致命!

如今倾巢而出,显然是有把握要做出这一击了。再想起自己奏请崇祯皇帝,调洪总督领勤王精锐来秦地对付叫天军。一个显而易见地结论,便摆在了卢象升的面前。

此时的他,犹如一只泄气的皮球,整个人的精气神一下便没了,喃喃地自语道:“京师危矣,陛下危矣……”

不可否认,卢象升足够聪明,从胡广的一句问话中就得到了正确的结论。至少从胡广这边说,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此时他见卢象升也和他意见一致,便挥手命令道:“把他押下去,配合的话,就好酒好肉招待,但要有异动,格杀勿论!”

说完这些后,胡广便不再管卢象升。情况很突然,必须要好好考虑一番。之前对付明国的打算都要暂缓,眼下最重要的问题,就是针对建虏的这次倾巢行动,叫天军需要做些什么,怎么做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他一边想着,一边稍微打量了下被卢象升掀翻桌子而变得狼藉地办公厅,眉头稍微一皱后,便往后堂走去。

卢象升也没有再有异动,因为已经没有杀胡广的必要了。而且此时的他,全然没有了听到消息之前的气势,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任由叫天军将士指挥。

没过多久,榆林城中各处的高级将领便收到命令,纷纷前去原巡抚衙门开会。而后不时有见信鸽从原巡抚衙门飞起,消失在茫茫天空中。

612各方涌动

清水明月关是昔日长城防线上重要的一个节点,承担着防御塞外敌人的重担。然而,让人感到讽刺的是,这里却被建虏偷袭占据,而后明军调集重炮轰击,使得这雄关破败不堪。

当明军重新占据了清水明月关之后,却又因为建虏占据了山海关,使得这个关口失去了防御的意义。最为关键的是,朝廷根本就没钱来修缮这关口。因此这两重因素之下,清水明月关犹如被抛弃了一般,两年过去了,还是原本大战过后的样貌。只有少量明军驻扎在这里,显示这里是明军的地盘。

与之相比,在清水明月关外五十余里的一处草原上,却驻扎了连绵不绝地营盘。中军大营附近,一杠“清”字大旗迎着寒风“哗哗”作响。

在中军帐内,只有奴酋皇太极一个人。他那胖脸上,略微皱着眉头,一直在观察明国的京畿之地。

在这份地图上,标着好几个行军路线。每条线路都符合明军防御薄弱,冬日里行人稀少的要求。每处线路,都曾在去年冬天核实过,也有不少熟悉的向导。可以说,为了这几条线路,花了大清国不少钱粮和心思。

此时此刻,皇太极对行军路线倒没什么担心了,反正该考虑得都已经考虑到。如今最为关键的,还是明国京师的情况。

这次的斩首谋划,可以说是效法当初的女真祖宗,千里奔袭北宋都城开封。但皇太极心里也明白,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是被日益强大的叫天军所逼。

不过想来也还好,明国京师那边的布置,在前几年就已经着手。如今派了忠实可靠、能力又强的范卿过去主持大局,应该不会有问题!

然而,就算皇太极是明末有数的枭雄,事情一旦决定,便从不后悔。但此时的他,心中也还是有点忐忑。

要知道,此举乃是赌上了大清的国运。成则大清从偏僻之地一跃成为中原霸主,具备问鼎天下的实力;不成则这几年对明国的刻意奉承便没了意义,而且还损失了这几年劫掠明国的收获。唯有在京畿之地劫掠一番,算是对本次劳师动众地补偿,而后或从山海关,或还从清水明月关撤回关外。

虽然本次出征来看,就算失败风险也不大。可要从全局,从远处看得话,战略目标没有达成,大清以后仍然只能偏居一偶,国力很可能会被迅速崛起的叫天军超过。到那个时候,能否打赢叫天军,就真得是没把握了!

还有,虽然大清这几年没有打大的战事,一定程度上得到了休养生息,可辽东乃是苦寒之地,物资贫乏,就算崇祯三年掠来的奴隶够多,也不足以养活辽东的人口。

这几年,大清可谓是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实在是苦啊!如果不从明国掠夺到足够的物资,要想自己发展,那也是做梦!更为关键的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不符合大清的习性。

想起这些得失,皇太极便有点不淡定了。为大清计,为子孙后代计,这次一定要成功!

“来人,随朕巡视大营!”皇太极大喝一声,抬腿便往外走。

这次可谓倾巢而出,出征人数之多,比起上次入侵京畿之地有过之而无不及。相应的,各种事情也会增加不少。特别是后勤问题,更是不容忽视。

皇太极按捺住自己的心思,打算好了要安抚甚至弹压军中出现的问题。他要学山林中的猛虎,潜伏在这边,等到京师那边有确切消息传来,择一个最好的时机,而后猛地扑向京师,一口吃掉它!

与此同时,在明国京师,崇祯皇帝的御驾,在文武百官的陪同下驾临京师城头,检阅了洪承畴所率领的勤王军精锐,而后目送这支军队往西开拔。

原本不至于如此隆重,是在文武百官的劝说下,说这些勤王军精锐连年防虏讨贼,劳苦功高,然军饷却不齐备。此次前往秦地剿灭强大的叫天军,如若御驾亲临,当能鼓舞军中士气,必然一战而胜之。

也难得文武百官的意见一致,理由也充足,崇祯皇帝才有此一行。

然而,当崇祯皇帝在城头上看着百官凑集地军饷物资,一车车地运向城外军中时,他原本还有点兴奋地心情一下便冷了下来。

他始终记得,崇祯三年时期,为筹集勤王大军的军需后勤,他开口向群臣募捐,却只得三两个钱而已。那些文官武将,皇亲勋贵百般诉苦,个个哭穷。

崇祯皇帝之前以为他们是真得没钱,可这次一看讨伐叫天军,竟然就在短短几天时间内凑够了洪承畴所领之军的军需粮草。这是真得没钱么?

他不是傻子,稍微一想,便明白了这前后因果。如果不是听说叫天军那什么鬼宗旨,是要连这些文武百官、皇亲勋贵一起打倒的话,怕这次也会百般诉苦,个个哭穷。

虽然如此想着,崇祯皇帝还是演着戏,没有表露出他的心思,直到大军离去,他才摆驾回宫。

虽然崇祯皇帝掩饰的很好,文武百官都没有发现他心态的变化,可这瞒不过他身边的阉人。特别是随侍在他身边的太监曹化淳,最为了解他,眼睛骨碌一转,便已明白了这位青年皇帝的心思变化。

他低头琢磨了一下后,那光滑无须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地笑容,仿佛有什么好事马上要来临一般。

随着皇帝回宫,文武百官散去,戒严的街上也恢复了正常。之前一直在暗处观察动静的范文程,脸上就如同曹化淳一般露出得意地笑容,不过他马上隐去,随口吩咐了身边的随从几句,便七拐八拐地回到了城中的老巢。

没过多久,在范文程所待的密室外面,有一仆人入内禀告道:“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已到,各在三处厢房内等待大人召见。”

范文程闻言,满意地点头评论道:“此三人果然颇有能耐,主子所遣诸多人中就他们三人在京师的势力最大,很好!”

说完之后,他便站起来大步往外走。

613不一样的决定

一直忙到掌灯时分,范文程才伸了个懒腰,从密室走了出来,抬头看着夜空中残月,不由得暗自感叹道:“在这京师,有钱能使鬼推磨。也亏了如此,他们三人的身份对于此次行事有非常大的帮助。”

边上跟着的一名亲信家奴略微有点担忧地问道:“主子,他们会不会有异心?”

范文程一听,转头看了下他,有点蔑视地笑了笑。而后重新抬头看向夜空,同时用非常自信地语气道:“朱明王朝暮气沉沉,腐败不堪,早就该亡了。他们几个都是有眼力的人,自然知道大清崛起不是朱明能挡。且主子赏罚分明,乃英明之主。如今的从龙之功,天下又有几人能拒之!”

边上这亲信家奴都被他说得眼睛直冒光,从龙之功,开国功臣,这可是能传后世的。自己陪着主子在京师冒险,功劳也肯定不会小。

他正想着,忽然范文程转回头瞧着他,有点严肃地低声吩咐道:“明日一早,你便携我密信前去关外,主子一看便知京师情况。”

“喳!”

与此同时,在紫禁城中,一处偏僻宫殿内,门口散落着几个宦官,就像防贼一般扫视着周围的情况。

在他们身后的殿内,虽然没有灯光,可隐约似有尖细地人声。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去,能看到有两个人凑着脑袋在密谋着事情。从他们的声音能听出来,都是没下面的人。

“这些年来,咱们这些没根的人,活得战战兢兢。以前只是服侍陛下而已,如今……”曹化淳说到这里,借助月光注视着面前这人,而后才继续道,“不管见了谁,都要陪着笑脸。一个芝麻大的官,都能对咱们蹬鼻子上脸。唉……”

听到叹息声,他面前这人就忍不住道:“谁说不是呢!不过你倒还好,司礼监掌印太监,那些人多少还是会顾着点。哪像咱家这东厂提督,如今可真是过街的老鼠,就怕遇到人!”

东厂提督王德化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忍不住就想起了以前东厂的光辉岁月。对比眼下的处境,唯有在心底暗自叹息。

殿内安静了片刻,仿佛两人都陷入了回忆。过了一会后,曹化淳忽然低声说道:“其实,眼下可能有个机会,能让你这个东厂提督不再过这样的日子……”

“什么?”王德化吃了一惊,打断了曹化淳的话,“如果真有这样的机会,还请曹公教咱家……”

刚说到这里,王德化忽然往地上一跪道:“咱家认您当亲爹,求您教教亲儿子!”

这话有多肉麻就有多肉麻,可在这宫里,在他们的眼中,却再正常不过。从某个角度讲,这也算是一种表态了。

自从崇祯皇帝登基,特别是灭了魏忠贤之后,这些宦官就像没了亲爹地孩,被文官集团各种打压,算是欺负惨了。而对于这些经历过宦官集团辉煌的人来说,这种被欺负的感觉就尤其深刻。只要是宦官,就会怀疑以前的好日子。

如今的宫里,宦官们都各自为政,各为其主,小心伺候着皇帝,笑脸弯腰面对进出的文官。不像以前一样,宫里资格最老,权势最大的是祖宗,其余的宦官都是他下面的儿子,孙子等等。

“好,有你这份孝顺,咱家就给你指点一条明路。”曹化淳仿佛忘记了是他把王德化找来,倒想是被王德化说了后,他才有事要说,“今天陛下回宫后的举动,不用咱家说,你们应该都已了解了吧?”

王德化怎么也算宫中的大人物之一,自然有自己的耳目在关注着崇祯皇帝。

“嗯,陛下很不开心,因一点小事已经打死了几个人了,这在以前很少见!”王德化点头回答道,“还有,原本陛下要和内阁议事,竟然也传旨延后了,这在以前几乎是不可能的!”

曹化淳点点头,伸手把王德化扶了起来。而后把他从卢象升的事件开始,到今天崇祯皇帝的转变都说了下,最后总结道:“陛下已对那些酸儒不满,这正是咱们的机会!”

如果不是这样,就算曹化淳再想做什么,他也是不敢的。毕竟权势再大,也得有命才行。

王德化站了起来,都忘记了去拍膝盖上的灰尘,两眼炯炯有神地盯着曹化淳问道:“那咱们……儿子该怎么办?”

曹化淳很满意王德化的自觉,他当即伸头过去,低声细语起来。

王德化听到后来,脸上露出了笑容,当即连连点头。

曹化淳的方法,风险不是很大,还能承受。但要是成功了,东厂的好处最大。只要是东厂提督,肯定会干了的。

见王德化同意自己的提法,曹化淳也很满意。他其实并没有当九千岁的野心,只是想过得舒服点,在宫内说一不二,去了外面也能被人尊重,如此而已。

要不,没根的人,原本已经什么都没了,好不容易爬那么高,还得见到那些酸儒摇尾巴,谁会不在意这样的处境?

第二天的朝堂上,崇祯皇帝试着向内阁提出,能否有各处再筹备一些钱粮,一是赈济中原各地的灾民,让他们能度过这个严冬,免得来年又是派兵镇压匪患;二是给在抚宁的勤王军发放一些军饷,让他们能安心镇守抚宁,不要想着再去杀良冒功。

真是很可惜,崇祯皇帝再次失望了。原本他在城头上见到那些物资后,想着这次多少都能有一些,没想到又是各种叫苦,反正要钱没有。

天未黑,崇祯皇帝就气得摆驾回了后宫。不过他气归气,照样没人在乎。到点了后,该走人的走人,不能走得轮值,一切显得很正常。

然而,等到了天黑后,就有了和以往不一样的情况。只是轮值的内阁辅臣,朝中大佬都不知情而已。

在宫中最有权势的太监操纵下,在了解崇祯皇帝脾气的太监引导下,崇祯皇帝就仿佛临时起意,自己决定了一个以前从未有过的决定。

614厂卫活了

崇祯皇帝在王承恩的陪同下,在东厂番役的护卫下,悄悄溜出了宫,破天荒地微服私访起来。

王德化就站在曹化淳的身边,躲在偏僻处目送着崇祯皇帝离去,低声感叹道:“能否重见天日,就看陛下这次的亲眼所见了!”

曹化淳显得胸有成竹的样子,没有看王德化,依旧盯着重新关闭的宫门道:“放心,咱家早已交代承恩了,让陛下去那几个地方走一圈,自然就能认清那些人的嘴脸!”

说到这时,他才转头看着王德化道:“到时候,陛下自然就会重用东厂,哪怕是只为耳目之一,也好过外面那些人一手遮天!”

王德化听得眉开眼笑,心想不枉费尽心思,掩护陛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宫。就算外面那些人以后知道了,也已是让陛下认清事实,明白东厂的必要,这就足够了!

心中想得美,奉承话便随口就来:“这可多亏了亲爹谋划,儿子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曹化淳听了,只是脸皮微动,算是笑了下,又转头去看隔绝内外的宫门。同时心中想着,这次还真是多亏了叫天军。

说起来,也不知道那叫天军首领是怎么想的,竟然明目张胆地写出来,不尊孔尊儒!这是和全天下的读书人为敌,就算是本朝太祖皇帝,也没这个胆子敢这么做!

这一着,犹如摸了外面这些人的老虎屁股,马上联合起来出钱出力,调勤王军精锐去剿灭叫天军。也如此,终于使得陛下对他们失去了信任,才给了自己这些人机会。否则只是外面个别人失去圣心,宫里面的人还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眼下不少人都在花天酒地,诗酒茶会地群起声讨叫天军,正好让陛下看看这些哭穷地人,是如何过那“苦”日子的。

想到这里,他看向宫内某个方向,在心中默默地道歉道:“皇后娘娘,奴婢也是不得已,谁让您爹闹得凶呢!”

曹化淳想着转身便走,同时低声说道:“走吧,得好一阵才能回宫呢!”

“亲爹,您走好!”王德化一听,媚笑着亲自扶着曹化淳,慢慢地消失在宫门处。

第二天一早,东边的天空才露出曙光,诸位大臣就得去紫禁城报到了。都是没办法,谁让开国皇帝那么勤快,定下了这个早起地规矩;谁让眼下的崇祯皇帝那么勤快,以身作则,一丝不苟地执行着。

不过这些对于文官们来说,都没什么,长久以来,都已经习惯了。但让他们不习惯,或者说大吃一惊地是,进入紫禁城地时候,竟然看到皇宫中有戴圆帽,着皂靴,穿褐衫的人在轮值。

“大胆,尔等不回东厂待着,是贼心不死乎?”一名穿着大红官袍的中年人当即冷着脸,大声喝斥道。

被他所喝斥的番役一听,吓得整个人都不好了,缩头缩脑地有点不知如何是好。

“呦呵,尚书大人,好大的官威啊!”一个尖细地声音在毕自肃左后侧响起,“陛下令咱家儿郎在此公干,尚书大人是想让咱家儿郎抗命么?”

毕自肃转头一看,自然认得说话的是钦差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太监王德化。他下意识地刚想反驳说崇祯皇帝不可能下这样的命令,却见王德化那阴笑的神态,忽然怔住了。

如果不是陛下下令,这些没卵的人绝对不敢这么做!可陛下又怎么会下令,难道他忘记了魏忠贤之祸么?

这时,其他文官也过来了,看到这个情况纷纷过来围观。他们都是人精,察言观色是其基本功,自然能从王德化的神态上看出点什么,一时脸色都变得有点严峻。

“走,我们找首辅,找陛下去问个明白!”毕自严回过神来后,首先招呼一声,大步往宫里走去。

其他文官听了,也纷纷嚷着要找首辅,找崇祯皇帝,跟着毕自严去了。

王德化瞧在眼里,脸上却满是蔑视之意。哼,找首辅有什么用,首辅能管到东厂来?找陛下,呵呵,等着陛下收拾你们吧,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没过多久,首辅温体仁一进宫,便被他的同僚围住,要求给个说法。

自立朝以来,文官和宦官就是两个对立的集团。加上有的皇帝更是扶持其中弱的一方去对抗另外一方,使其势力平衡下,实施所谓的帝王心术,更是让这两个集团势如水火。

而在崇祯朝,因为天启年间魏忠贤权势的登峰造极,让文官集团极其害怕,从而拼命打压。

在原本的历史上,他们也确实如此努力着,使得崇祯皇帝把厂卫关在各自的衙门,形同摆设。一直到崇祯末年,崇祯皇帝对文官集团极度失望之后,才重新启用厂卫,只是为时已晚。

然而,眼下因为胡广的到来,其扇动的蝴蝶翅膀,经过一系列事件后,已经影响到了京师朝局。让崇祯皇帝更早地认清了文官集团欺瞒他的事实,从而重新启用了厂卫。

首辅温体仁作为文官集团的一员,其中的领头羊,自然是利益一致,想着不能让厂卫得势。

于是,首辅领头,领着在场的文官一起去面见崇祯皇帝,要求给个说法,同时要再提醒崇祯皇帝,千万不要忘记了魏忠贤的教训。

虽然王德化面对毕自肃时好像有恃无恐地样子,但等他看到温体仁领着一群高官浩浩荡荡地往文华殿而去时,心中有点没底,找到了曹化淳求安慰。

“无妨,就让他们闹去吧!”曹化淳果然毫不在意,宽慰他道,“陛下不会告诉那些文官,真正的理由是昨晚出宫见到了他们的奢华,否则容易被文官们抓住私出宫门的由头大闹。”

说到这里,他又严肃了脸,交代王德化道:“东厂一定不要让陛下失望,做事要合规,让那些文官从明面上找不到攻击的借口,但又要收集到足够的信息,让陛下进一步对那些文官失望。唯有如此,你的东厂才算活了!”

王德化听得满脸笑容,当即低头媚笑道:“亲爹,是您的东厂!”

615威胁

眨眼间,太阳便高高升起,很快就过了正午。按理来说,这个时间点,哪怕是再高档的饭馆酒楼,也应该是生意冷清的时候。

可在京师最高档的状元楼,却依旧顾客爆满,老远都能听到这边的食客生意。甚至,还有不少顾客往这边赶。

这不,防寒的帘子一翻,从外面进来三个人。从衣着打扮和气质上看,应该是身份不低的贵客带着随从过来就餐。

小二凭着自己的直觉得到这样的结论后,脸上堆着笑容连忙迎上去解释道:“客官,实在是对不住,楼上雅间都已经满了。”

一般这样的客人,都会自持身份要雅间的。这楼底下的大堂,都是给那些贵客的随从,还有消费不起雅间的普通客人用的。

这为首之人,个子高大,却又长得一表人才。举手投足之间带有一股儒雅之气,隐隐还有一点发号施令者的风范。只见他稍微一扫视大堂,而后就回答小二道:“无妨,劳烦小二哥去和那边的客人通融下,拼个桌,酒菜钱算我头上!”

小二一听,马上心领神会过来,看来这位是来探听消息的。

他转头一看后,此时大堂内基本也没什么空桌,只有大堂左边角落还有一桌,只有一个人在用膳。

小二认得那人,便殷勤地带着这几个人走到那边,露出讨好的笑容道:“安老爷,店内已没空位,您看能否让几位客官拼个桌,酒菜钱由这几位客官来付?”

小二说话的时候,心中很有把握。因为他认识这位安老爷,是这里的老主顾,经常过来喝个小酒,用个膳的。平日里笑呵呵,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果然,安老爷闻言抬头看了下,便笑着道:“没事,来来来,一起坐了!”

“鄙人范文,多谢这位兄台了!”为首之人一见,连忙举手抱拳,道谢一声,而后吩咐小二道,“这位兄台的酒菜算我帐上,另外再把你们这里的招牌菜都上来,好酒来一壶。”

安老爷听了也不矫情,谢过一句后便介绍道:“在下安贵,京师人氏。”

京师发生大事,这家状元楼便是消息聚散地。达官贵人习惯在楼上雅间,他们的随从则在大堂吃喝聊天。谁说得消息引人眼球,谁就能得到别人关注,受人尊敬。

安贵送去叫天军的很多消息,都是先从这里听到,而后再从别的渠道证实后发出。这次京师发生大事,他自然就第一时间跑来了。

安贵不知道的是,和他同桌的这位范文,其实真名叫范文程,是奴酋皇太极派来的人,也是听说了这里的名气,赶来探听消息的。

不过,他没过一会便知道范文程来这里并不是吃饭,而是和他一般来探听消息的。

基于范文程的慷慨,一些消息反正稍微坐会便能了解到的,他便主动给范文程说了,就当聊天一般。

“这次的事情在崇祯朝可是头一回,内阁辅臣领着各级官员纷纷告病回府,明着和皇上对着干了!”安贵摇头叹着道。

范文程一听,自己同桌这位京师地头蛇主动提及,他也乐得不用去听其他杂音,连忙露出恭敬地态度请教道:“这是为何?”

“你不知道么?”安贵回答他道,“今日一早,皇上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又让厂卫出府公干。这可是文官们的忌讳,劝说不听,就想用这招来让皇上收回成命了!”

“哦!”范文程听了,脑中马上过了下,而后又问道,“他们就不怕皇上生气么?”

“这有什么,这种事情在我大明朝又不是头一回有。”安贵不以为然地回答道,“就看哪方先让步了!”

“那依安兄之见,这事会如何结束?”范文程皱着眉头想了会,而后又追问道。

安贵听了,呵呵一笑,咪一口小酒,吃点菜后道:“这种事情,和咱小老百姓没关系,闲着没事听了乐呵而已,谁在乎结局!”

“安兄说得也是!”范文程有点不自然地笑了笑附和道。不过他显然不死心,和安贵碰了个酒杯后又问道:“安兄是京师人氏,按你理解,谁会先让步呢?”

这突然发生的事情,不搞清楚的话,很可能会影响到主子的大事。

如果就这么僵持,文官不办公,朝政烂成一团,自然有利于主子;可要是崇祯皇帝顶着文官的压力,让厂卫疯狂起来,万一被那些疯狗嗅到什么主子的事,就很不妙的。

范文程最希望的情况,就是文官不办公,崇祯皇帝迫于压力又不敢让厂卫乱来,就这样僵持着是最好。

然而,他也知道事情的发展,往往不会是往最有利的方向发展。因此范文程才再三追问,希望从这些本地人氏口中得到一些线索,以便帮助他判断后续形势的发展。

安贵见范文程再三追问,稍微一沉思,收了笑容轻声道:“当今皇上虽然年轻,可不是一般人,想当年连魏阉那样的人都能轻松收拾的。”

虽然没有明说,可言外之意很明显了。范文程一听,想起崇祯皇帝的事迹,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

看来自己想得没错,崇祯皇帝可不是善茬。如果时间上再拖下去,恐怕厂卫的活动会越来越明显。而京师戒备越严,就越不利于主子的计划。

像京师这样的坚城,实为大明第一坚城。如果没有内应的话,光凭主子的人马正面强攻,能打下来的可能性很小。

如果是一般的衙役之类,相信他们也没那个能耐,能察举到主子在京师的布置。可要是锦衣卫和东厂番子,那可就难说了!或者可以说,时间拖得越久,被厂卫发现得可能性就越高。

可要是尽早行动的话,洪承畴的军队才走了没多久,闻讯赶回来怎么办?

范文程想着这些事,以至于安贵告辞都只是下意识地应付着。等真正回过神来,安贵已经走了。

大堂内众人讨论的话题,都是这件大事,各自发表着看法,有看好文官集团的,也有不赞同这个看法的。

范文程侧耳倾听了会,便也结账匆匆离开了。

616滚滚滚

两日后的皇宫,夜幕降临,宫门上锁,崇祯皇帝一回到后宫便大发脾气,田贵妃闻讯急忙赶了过去。

“陛下,气大伤身,小心龙体啊!”田贵妃一见崇祯皇帝,便心疼地柔声劝道,“陛下,该用膳了!”

如果换成以往,就算田贵妃得宠,也还轮不到她,自有后宫之主周皇后过来。可在几日之前,崇祯皇帝在深夜向周皇后大发了脾气,令其思过中。

田贵妃算是后宫第二人,自然也有人使唤,很快便打听清楚,周皇后是被她爹连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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