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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明-叫天-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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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抚宁的战事,一开始的时候不愠不火。或者是因为有谈判的原因在内,双方都没怎么打。后来开打了,差不多是两边用火炮互轰,直接刀兵相见得很少。

孙承宗自然乐意如此,毕竟建虏那边的火炮手压根就没有明军的熟练。他作为一个和建虏对阵多年的军事专家,隐隐感觉到了建虏内部好像不平静。

不过这种不平静肯定会消失,孙承宗把大军集结在山海关前扎营,一边做出拼死要夺关的姿态,一边征集了大量的民夫在后面挖坑,准备修筑一道围着山海关的防线。

或者是晋商被叫天军歼灭了的缘故,或者是通虏者,虽远必诛的口号太响亮的缘故,好像没有汉奸去给建虏通报这个情况。

虽然暂时没有受到建虏的骚扰,可另外有一个问题严重制约着这个工程的进度和勤王军的士气,那就是粮草告急。

民夫每天都有人饿死、累死,这个可以有,但要是军队里面出现饿肚子的情况,那这仗就没法打了。一道道的加急文书急送御前,几乎是一天一催。

近几天里,崇祯皇帝和内阁诸位大臣一直在讨论这事。户部尚书毕自严的病刚好,就因为这事又病倒了。

筹集钱粮的事情,实在是太伤脑筋了。京畿之地的勤王战事早已拖垮了中央财政,能找到、收到、刮到的粮草,早已都动过手了。甚至连崇祯皇帝把宫里的金银器物都捐出来,还号召文臣武将、勋贵皇亲都一起捐。

但是,崇祯皇帝没想到,那些文臣武将、勋贵皇亲就像打发叫花子一般象征性的捐了一点,给出的理由还振振有词,说朝廷给的俸禄就那么一点,家里又是一大家子,捐了这些已经是要家里揭不开锅了,再捐实在没有了。稍微逼急了点,崇祯皇帝的老丈人,皇后的亲爹带头耍无赖,把家里的锅碗瓢盆摆到大街上叫卖,把皇家的脸面丢得一干二净。

官员这边拿不出钱来,那就只能向百姓要了。原本中原被流贼祸乱,也没法征税。对于这一点,崇祯皇帝还是比较坚持的。

不过就在这几天,先后有几封捷报传来,使得这个征税的议案再次摆到了桌子上。

第一封捷报,是新任三边总督陈奇瑜的,言最近几次大捷,已有扫清陕西南部流贼的势头。

第二封捷报,是大名府知府卢象升的,言他从大名府出发,一路向河南挺进,差不多到了开封府境内,沿途流贼不是被击溃就是望风而逃,这几处地方已重获安定。

第三封捷报,是川军土司秦良玉领军从四川出发,一路扫荡流贼,已至河南府,很快就能和卢象升回师。

从目前的情况看,河南将定,陕西将定,只要山西和湖南、广西等地协同好,很可能会很快解决流贼问题了。

也因为如此,卢象升和秦良玉都获得加官。特别是卢象升,因为是文官一系,越级提拔为巡抚,统领大名府、开封府、卫辉府、归德府、兖州府的地方军队。

“陛下,中原之乱,马上就将平定。而京畿之地的粮草要是供应不上,则有不测之祸,拖延不得了啊!”内阁首辅成基命站在文华殿内,苦口婆心地谏道。

殿内其他大臣,如徐光启等人,原本还有反对,如今天下将定,就算他们觉得刚经过贼乱的百姓需要休养生息,可比起京畿之地的急迫来说,实在没有理由来反对加派赋税。

崇祯皇帝见朝臣达成一致,他也总算松了口气。只要能把钱粮供应上,山海关的战事便能打得下去,否则一旦崩溃,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因此,他便下了圣旨,经内阁明旨下发,把原本崇祯四年才增加的赋税提前了,即把田课由九厘提高到一分二厘。

这事的效率很快,文华殿剩下的议事还没结束,圣旨便已出了京师。

然而,君臣们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连续收到了两封八百里加急文书。

第一封是三边总督陈奇瑜的,言叫天军攻占榆林重镇,陕北长城一线的防御体系被破。为今之计,请求朝廷尽快拨付钱粮,集结大军把叫天军赶出关去。

考虑到山海关战事还在继续,陈奇瑜建议招安陕西境内的流贼,驱流贼攻打叫天军,一则破叫天军为民做主的口号,二则顺手解决流贼之祸。只是这些都需要钱粮,光靠地方乡绅捐助已远不够作战需要。

对于叫天军进关这事,文华殿内君臣都有点出乎意料,也感到相当的棘手。

不过还没有商议出结果,第二封八百里加急又到了,是西川巡抚发来的,说有流贼曰八大王张献忠、曹操罗汝才等部,流窜进四川,勾结土司祸乱,甚至攻陷了夔州,声势浩大。急求朝廷调派秦良玉的白杆军回川剿贼。

说起来,四川也是一直不太平,就在前几年,四川也刚经历了土司造反,严重破坏了当地的民生经济。

好心情只能用“刻”来计算,崇祯皇帝和朝臣们只能苦着脸商讨这新出现的情况。

征税的事情,既然已经下发,那就下发了。否则的话,勤王军吃啥喝啥,这是头等大事,马虎不得。

至于叫天军,徐光启虽然脑中重新出现了招安的念头。可此时是叫天军攻进关内,明显对大明表现出了很强的敌意,他便不敢提。

544潜伏

白杆军的战斗力自万历年间就已经出了名的,为防四川再度糜烂,秦良玉必须马上回川,这点朝中君臣很快达成了一致。

至于中原流贼,眼下卢象升是打出了自己的名声,便又被朝中君臣寄予厚望。令其总理河北、河南、山东、湖广、四川军务,务必尽快剿灭流贼,还中原一个安定。

至于最棘手的叫天军,不管是崇祯皇帝还是朝中诸位大臣,都把这事留在了最后讨论。一直到华灯初上,才算有了个结果。

叫天军敢攻击军事重镇,显然是来势汹汹,但据三边总督陈奇瑜所报,进关的规模并不大,或者尚可一战,千万不能让叫天军在关内站住脚跟。

此时在京师,或者是说在京畿之地,大约一千来个被叫天军放回的百姓,早已把叫天军的一切传得沸沸扬扬,甚至连内阁的诸位阁老都知道叫天军的口号,是要替天下老百姓做主,不杀俘,善待百姓。

如此居心叵测的口号,必须要戳穿。一个比较好的方法,就是三边总督的法子了。

在文华殿内的这些官员都是聪明人,自然明白陈奇瑜的意思。如果流贼能和叫天军开打,不管那边死人,都是有赚的。官军还是叫天军要是对流贼下手,到时候就可以攻击叫天军对灾民下狠手,口是心非。如此,看叫天军是杀还是不杀流贼。

对于陈奇瑜在奏章中的要求,崇祯皇帝和成基命等人商讨之后,便都同意了,并用八百里加急把相关命令下发。

与此同时,在沈阳城中的某处宅子,门匾上写着斗大的“范府”两字,有一座单人轿子刚落在门口,一名身手矫健的年轻人便赶紧迎过去,把轿子里的那人接了出来。

“老爷,顺利么?”这名年轻人关心地询问道。

这位老爷,比这年轻人的年纪还要小,他姓范,如今在这沈阳城中的汉人之中,被称为小范老爷。他叫范狗儿,是范永斗的庶子,被派到建虏这边来,刚好逃过一劫。

范狗儿叹了口气,一脸的沮丧,摇摇头道:“云轩,别提了。大汗整合完军队,明日开拔,不过不是去归化城打叫天军,而是前往山海关。”

云轩就是叫天军的孙云轩,他是陪着范狗儿出来的,最终如愿潜入了辽东。他听了之后,心中松了口气,不过表面上却很是愤恨,一脸同仇敌忾的样子。他一边跟在范狗儿的身后走去,一边小声道:“大金不也被叫天军灭了五千多人么,甚至连大汗的嫡子也被杀了,就不报仇了?”

“唉!”范狗儿叹了口气,一边走一边回答道:“大汗说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眼下最要紧的是整合大金内部,摧毁明国在京畿之地的战力,从明国捞到足够的好处后,才能再考虑叫天军的事情。否则两强相争,只会让明国这个庞然大物缓过气来。”

哼,承认叫天军是强军了吧!孙云轩心中高兴地想着,终有一天,首长必定会发兵辽东的。那个时候,就是建虏,还有你们这些走狗的某日了!

“那明日我们也要去山海关么?”孙云轩问出了他关心的问题。

范狗儿已穿过庭院,正进入大堂,听到问话,便站住脚转过身摇头道:“大汗说大贝勒在山海关的策略不对,他这次过去,就是要以攻代守,用野战的优势消耗明军,打垮他们。等一切稳定后,再派我回关内,重操旧业,为大金效力。”

孙云轩听了用力点头道:“好,不管老爷去那,小人必定跟随。”只不过他心底却想着另外的事:在这辽东,要想传递情报到首长手中太难了。幸好建虏暂时没有对叫天军动手的打算,自己还有时间来布置首长所说的交通线。

天下局势纷乱,每个势力都在极力扩张或者挣扎,可谓是乱世了。范狗儿年纪不大,自然不可能洞察人心,此时听到手底下的头目表白,自然感动地一塌糊涂,许诺一定有福同享。

不说孙云轩在辽东如何布置交通线,单讲此时关内的叫天军,也很是忙乱。虽然没有深入关内,但在榆林重镇沿长城一线的各处城堡,都被叫天军派兵或强攻,或招降等手段给占了。

原本东路的神木、孤山、清水诸营堡,中路的鱼河、清平等堡,西路的安边、定边等堡,都是这条防线上很重要的点,驻守的也是参将、副将等级别的武官。

可这次洪承畴勤王,想要表现出色,又是面对传说中的建虏,自然是把精兵强将都抽调走了。如此一来,便是便宜了叫天军。

不过叫天军的兵力不多,这些城堡攻下之后,只是作为类似墩台的作用。有敌人越过长城进入草原,或者有敌袭,便会用烽火传讯。野战军便能出动。

等这些都安排妥当之后,已经是到达陕北一个月了。在这个月里,后续部队早已到达,随同前来的匠人们也已完成了初步的建设。

有一点让胡广惊喜的是,榆林重镇里有不少匠户,都是和军事有关的。原本奄奄一息的他们,在叫天军到了之后,迸发出了难以想象的活力。

特别是其中那些有想法,手艺纯熟的匠人,更是眼热河套平原上的田地,想尽办法表现自己,争取尽可能多的工分。

只是鹰嘴沟那边太远了,虽然安全,却不方便。胡广考虑再三之后,便决定把几个研究所搬到美岱召,同时把这些优秀的工匠都派过去。

作为一名穿越人士,怎么可能摆着后世的知识不用,把自己降低到和对手一般的起跑线上竞争。

他把蒸汽机的原理和自己琢磨的一些图纸,还有关键点的材料要求,以及可能会发生什么危险的事项都一一和为首的工匠说了,没有时间限制,让他们自己去琢磨。

第一步的要求,只是要能抽煤矿里的积水。毕竟挖煤的建虏也是宝贵的人力,能少死一些都是叫天军的财富。

在军事上,主要是胡宽在管着。对内,选拔后留下的原明军和部分合格的军户,都在轰轰烈烈地展开军事训练。对外,侦察团四处出动,侦查敌情。

这不,才一个月的时间,就有重要情况传了回来。

545变态的卢象升

军情先报到胡宽这里,让他大吃一惊,连忙去找自己的弟弟。

脚步匆匆,门口哨兵的敬礼声音未落,胡宽便已出现在办公房内。看到胡广正在低头写东西,猛然想起要保持二弟的威望,便放缓了脚步,出声招呼道:“首长,前方军情,不是很好。”

如果不是这事情太过严重,胡宽就会像以前一样,先让哨兵通报,表面的礼节一一做到后才会进来。

胡广听出是大哥的声音,抬头看去,见大哥一脸的严肃,便笑着问道:“大哥,可是三边总督要对付我们了?”

“哦,首长知道了?”胡宽闻言,略微有点诧异地问道。

胡广点点头,从桌面的一角抽出几页纸递给胡宽,同时解释道:“情报人员也有消息传回来,说三边总督陈奇瑜用威逼利诱的手段,又是高官厚禄又是军队威胁相结合,把流贼都给招安了,并要求他们跟着官军一起来剿灭我叫天军。”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接着又补充道:“这情报刚收到,我准备在今晚的例行会议上公布的,没想到侦察营那边也发现了情况,正好两边印证,应该是明确无误了。”

胡宽得益于他坚持不懈地努力学习拼音识字,因此他的文字水平在叫天军也算是高了,如今能快速地扫过那几页纸,便大概知道了是什么。

一如胡广所料,两边说得都是这个事情。胡宽把那几页纸放回桌面,就在桌子边拉了张椅子坐下,脸色严肃地说道:“二弟,既然你知道这个事了,那你知道这里面对我们叫天军的不利情况么?”

胡广收了笑容,略微有点严肃地点点头道:“无非是想用流贼中的普通灾民,让我们叫天军束手束脚,靠着数量上的优势,想把我们赶回草原。”

胡宽一听,当即有点着急地说道:“既然都知道了,你怎么还不急,要等到例行会议上猜拿出来讨论?”

革命党人的宗旨,那是写明了的。叫天军一直为之努力,并坚持付之实施,付出的代价不可谓不大,也因此,有了一定的口碑,这次进关,也有了收获。

可要是两军对战,叫天军不怕明军的数量和战力,有自信能打赢这一仗,可毕竟面对的是被驱赶过来的“灾民”,这怎么打?

就当明军对待的话,胜利是有这个自信的,可之前建立起来的口碑就会破坏大半;但要是当灾民对待的话,明军混杂在里面或者驱赶着他们打叫天军,总不能打不还手吧?

胡宽接到军情的时候,第一时间便有了这个问题,很是为难。

谁知胡广却摇了摇头道:“这事倒不复杂,各地的流贼被招安也需要一个集结过程,我们有时间能从容应对。只是我没想到,明军竟然如此不顾灾民的死活,用出了和建虏一般的手段,让我很是失望。”

对于这一点,反倒是胡宽没有那么纠结和失望。因为他知道,那些官吏只需要认为那不是灾民,就是流贼而已,就没什么思想负担了。在这个年月,死一些老百姓算什么。他们真要在意的话,也不会眼看着各地的旱灾饥荒了。

他听二弟的话,好像是已有对策,当即心中一喜,连忙问道:“我们不正是要推翻明国啊!不过眼下要紧的是,我们该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明国大军呢?”

胡广听了,当即站起来,走到身后墙上挂着的地图下,在和大哥核对了明军的具体信息之后,便开始讲解他的应对思路。

胡宽听了连连点头,那脸上一直严肃的神情总算缓解了下来。心中有了底,便不再担心,他表示回去想想,怎么补充这个方案的细节,并在晚上的例行会议上再讨论。

与叫天军从容应对三边总督陈奇瑜的明军不同,王嘉胤这边却叫苦连天,驻扎在汝宁府霞霞的一座小县城中,正召开军事会议商量后续的行动。

他之所以叫苦连天,是因为有些事情出乎他的意料,进入中原后虽然一开始顺风顺水,人数激增,可不顺心的事情也不少。

原本进关之后,各路义军分散,各抢各的地盘,很快兵强马壮起来。但好日子不长,没得意多久,就遇到了白杆军和天雄军。

对于白杆军,义军们都是从陕西过来,对于邻省的这支强军有所耳闻,听到就跑了。

可那天雄军,只是临时集合起来的一直地方军队而已,为首的还是一名知府出身的文官而已。对于明地方军队的战力,义军们都是嗤之以鼻的。

但没想到,一交手之后,几支义军都被灭了。为首的卢象升,那是什么文官出身,简直是霸王再生,手中那一杠重得变态的长刀,基本上手下没有一合之敌,真是太变态了。

还有,他所临时集结起来的所谓天雄军,竟然也如同他们主帅一般,个个一反常态,没有退缩畏敌怯战,反而是见了义军,就如同老虎见了绵羊,个个蜂拥当先地冲杀。

遇到这样的变态,吃了几回教训之后,义军们绕着天雄军走便是。但没想到的是,就在前几天,他们得到消息,白杆军虽然撤回四川,但那变态的卢象升总理河北、河南、山东、湖广、四川军务,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不得已,王嘉胤向其他义军发出邀请,就聚集在这里商议对策。

县衙大堂还算是完整,王嘉胤作为公认的义军首领就坐在原本是县令坐得位置上,其他各路义军的首领,则是坐在两侧,互相交头接耳,讨论纷纷。

时间过去了大概一个时辰,硬是没有人有什么好主意,能应付面前的局面。

王嘉胤恼怒地想着,要是还没有好办法,等卢象升整合了军队,从四面八方围过来,那就真是死路一条了。

看着底下七嘴八舌、乱哄哄的一群人,他正想拍桌子喊话时,大堂外传来动静,然后几个人走了进来,拱手行礼道:“闯王李自成拜见大王,有事耽搁了下,还请大王恕罪!”

546对付卢阎王的法子

王嘉胤号称一字王,又是群贼之首,威望最高,因此其他首领包括李自成在内都用“大王”来称呼他。

而这个李自成,平素有智计,算是众多义军首领中较为优秀的一个。在平时的时候,王嘉胤自然是以笼络为主,毕竟大家都是造反队伍中的一份子,互相之间并没有真正的统属关系。准确点说,只是属于难兄难弟的关系。

可此时,在卢象升的强大压力之下,大堂内又乱哄哄地吵得他头疼,心情就不怎么好,顺口就怒声喝道:“这都生死存亡了,你还磨磨蹭蹭地来晚了,难不成是想投了朝廷?”

这句话,对于他们这个职业来说,就说得有点严重了。堂上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一群首领,顿时一下都安静了下来,看看王嘉胤,又看看李自成,一时不知道怎么回事。

一般来说,这种话除非是有证据,否则可是不能说的,那样会引起双方的决裂。眼下正是为难关头,要是再起了内讧,那前途就真得悲观了。

点灯子赵胜,原本是个秀才,算是这些人中学识最高的一个了。他见势头不对,连忙站出来打圆场道:“大王这是玩笑话,谁不知道我们的对手是卢阎王,他怎么可能招安我们!”

卢象升每次对阵义军,皆身为士卒,所向披靡,挡者死。吓得义军们见他的旗号就躲,纷纷称之为卢阎王。

赵胜说到这里,顿了顿后,看向李自成,笑着说道:“李兄确实迟来了,向兄弟们交代一下原因,如此就一清二楚,也不会有误会不是?”

要是换了别人,被王嘉胤这么一说,肯定要跳起来,哪怕是有赵胜打圆场,也肯定是一肚子气。但李自成却不一样,微笑着一抱拳,向在座的首领们一拱手道:“确实是兄弟的不是,还请各位兄弟见谅。”

有些脾气好点的首领一见,就想拱手回礼,谁都难免有个三急什么的,更何况是带着一支队伍。

王嘉胤在话一说出口之后,就已经回过神来,顿时心中一阵懊恼,也想着补救的法子,挽回下关系。

但他们还没来及说话,李自成已经自顾自地说出了石破惊天的话来:“朝廷让卢阎王总理各省军务,对上他,眼下的我们,怕是没有胜算。因此兄弟经过调查,得到一策,可以破此危局!”

他这话一出口,顿时大堂上犹如炸开了锅一般。王嘉胤站起来还没说话,堂上其他首领一咕噜从座位上站起来,围上了李自成,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

“兄弟真有法子打败卢阎王,俺扫地王叫你爷爷!”

“兄弟,爷爷,快说,有什么好法子?”

“……”

王嘉胤看下面吵成一片,情急之下抄起桌子上那惊堂木,“啪啪啪”地砸了起来。

这效果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大堂内顿时静了下来。甚至有几个常上公堂的好汉,听到这刻在骨子里的声音,膝盖一软,差点就跪了下去。

王嘉胤见收到效果,赶紧大声说道:“大家安静,让李兄弟来说。”

此时的他,浑然不记得刚之前还怀疑李自成要投靠朝廷的话,那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和蔼可亲地道:“李兄弟,赶紧给大家说说,怎么打败这个卢阎王!”

谁知李自成听后却是摇摇头道:“我没法子打败卢阎王!”

“……”

大堂内的众多首领一听,不由得面面相觑,没法打败,那刚才之前说了什么,是逗我们玩么?

一些脾气暴躁的首领,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王嘉胤也是一愣,不过他却不认为李自成会耍弄大家,就带着疑惑之色问道:“那刚才你不是说……”

他的话没说完,便被李自成笑着打断了:“我们都打不过卢阎王,但有人能打败他!”

大堂上的首领们还是面面相觑,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家伙都在这里了,还能有其他人来帮他们打卢阎王?

王嘉胤听了一开始也有点疑惑,不过马上脑中灵光一闪,下意识地就确认道:“谁,叫天军?”

这里的首领,没有人比王嘉胤对叫天军的感受更深。他稍微一比较天雄军和叫天军的战力,就有了答案。

李自成听了一呆,随即想起了这个叫天军的首领胡广,好像就是自己碰到的那个。自己这个名字,差不多都可以算是他取的了。

对于叫天军,他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叫天军短暂地夜袭偷取过保德州城。至于叫天军对建虏的战绩,他们因为流窜到中原来,此时还不知道。

李自成的自控力很好,很快回过神来,摇摇头道:“不是,叫天军太远了,要和天雄军对上也不可能。我指得不是叫天军,而是……”

他说到这里,用手一指东北方向。

大堂上的各路首领听得云里雾里,让李自成感觉有点对牛弹琴,便不再藏着掖着,一口气说出了他的想法。

这些首领一听,个个倒吸一口冷气。这想法真是太天马行空,也真是太绝了。如此,还真说不定能成。

眼下他们也没得选择,就算是王嘉胤不想听别人指挥,也按照这个计策开始行事。

接下来,在这些流贼行动的同时,在固原的三边总督陈奇瑜,也已等到了朝廷好不容易调拨过来的一点钱粮和空白告身一叠。

手头有了资本,这底气就足了。一道道命令出总督府,一个个信使进进出出,快马急递。

半个月后,陈奇瑜便从各府州集结了所有能调动的军队,招安了所有能招安到的流贼,其中官军两万,流贼军十万,号称三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从各自的驻地向陕北挺进。

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用数量的优势,就是硬挤,也要把叫天军给赶回草原。

要说消灭叫天军,陈奇瑜倒是没想过。能歼灭五千多建虏的军队,战力肯定非同一般,还都是骑军来的,行动迅疾,不是他眼下所领的这些步军靠数量能堆下来的,除非大军到达的时候,叫天军作死地待城里没动。

547担忧

这一日,晴空万里无云,太阳高高挂在空中,可此时已是九月份,有这大太阳的天气,气候可是刚刚好。

离榆林重镇还有一百五十里左右的官道上,满满地全是人,尘土飞扬,很是热闹。

从远处看去,只要是陕北人,一眼就能认出对方的大概身份,肯定是哪路流贼经过。

因为远望过去,那些人流中反射着金属光泽,衣服却是破破烂烂,行走的队列也根本每个章程,犹如所有人各不相干,只是在赶路而已。

再离得近一点了,那队伍中举着的几杆旗子,却又让人有点迷惑了。

只见那最大的一面旗帜上写着“清水营副将”五个大字,从这里看,应该是明军才是。可另外还有一面小一点的旗帜上却写着“逼上天”,这个更像是流贼头目的外号。如此对立的两面旗帜竟然在一个队伍里,不可谓不奇怪。

庞大的队伍走了好久,终于在队伍的末尾发现了穿红色鸳鸯战袍的明军。虽然两支队伍只见有间隔,可只相差十几丈而已。互相之间,并没有那种对立的敌意。

不过,那些明军对走在前面的那些人还是明显有鄙视之意的。就在一面延安府绥德州游击罗的旗帜下,有一人向那名将领打扮的诉苦道:“老爷,那些流贼走在前头,让我们吃老大的灰,实在是气人!”

这将领,自然是那名游击罗世勋了,他看看自己的这名的家丁头目,面无表情地说道:“总督大人交代过,我们的前期任务,只是驱赶前面的流贼去和叫天军拼。不让他们走前头,难道我们走前头?”

这家丁头目一听,便不敢再说话,只好转头望着前面的五千流贼大军,心中忍不住咒骂道:“一群该死的刁民。让你们走在前面,去送死吧!”

被咒骂的流贼头目逼上天并不笨,知道自己这边走得大概是一条不归路。可是,他也没有办法。身后虽然只是一千朝廷官军,远比自己这边的数量要少,可战力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的,人家能分分钟灭掉自己这边的。

否则的话,光是一点点连行军到榆林都不够的粮食。还有一个落入叫天军之手的守备官名,怎么可能让自己拿命去拼。

想到这里,他便不由得叹了口气。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大哥,您叹气什么?”他边上的一名年轻人估计是走得闷,找话说道。

逼上天向他看了一眼,一脸的苦相,又是叹了口气之后回答道:“叫天军那么厉害,我们这是去送死啊!”

拜流贼的老前辈王嘉胤的福,叫天军的名声在流贼之中传得比较广。因此哪怕是后来起来造反的灾民,哪怕是在陕西南部的流贼,多少都知道一点叫天军的实力。

年轻人听得有点诧异,不解地问道:“大哥,我们可是有三十万大军,而叫天军只有三千左右,还占据着那么多城堡,就是再厉害,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他们吧?”

“你懂什么?”另外一名年纪大一点的人听到,插话训道。“三十万大军,你怎么不说一百万呢?”

不等年轻人争辩,他便又补充道:“我们还经常号称一万人马呢!”

年轻人不服,还是争辩道:“那不一样。这可是三边总督陈大人说的啊!”

“要信那些狗官的话,母猪都能上树了!”逼上天听了也开口了,“落到这个地步,都是那些狗官害的,你还想相信他们?”

说完之后,他又是叹了口气。意志之消沉,犹如即将踏入棺材的七老八十年龄的人。

那名年纪大点的人下意识地前后看看,忽然稍微压低了一点声音道:“大哥,其实也不用那么发愁。我听说,叫天军是不杀俘的,还给钱粮,待遇好了去。”

逼上天一听,又是叹了口气道:“兄弟你就不知道了,那是对普通人而言。我们都是首领,是要被叫天军杀的,这点可不是那些狗官吓唬我们的。”

年轻人听到这里,又插话道:“是啊是啊,据说那叫天军专杀贪官污吏和流贼……义军首领。”

听他们两人这话,那年纪大点的人不但没有沮丧,反而神秘地继续说道:“其实不是,我听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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