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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宋末玩三国-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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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险地,正为沟通西京与上京的咽喉,其稍稍平坦之处,自有繁华市集。
唯有夹阴山地形陡峭,民众们只于杀虎口附近来往,倒是极少深入夹阴山中。
天祚帝等人唯恐为金人所发觉,自是一个劲的往深山里面躲。平日里也只使数人乔装出山,来杀虎口购买些许食盐、美酒等物而已。至于粮食,山中野兽多得是。
这一日,天祚帝正如同往常一般,领着数百亲卫于山中游猎。
但听得鹰鸣声起,底下数百亲卫齐声发起喊来,惊动得山中野兽四处乱蹿。
天祚帝哈哈大笑,急忙命亲卫三面驱赶,将野兽往悬崖处驱来。
皇帝令下,谁敢不听?亲卫们自是领命而行。
半柱香之后,众猎物便被驱至绝处。
天祚帝见状大喜,便引弓射之。
周围亲卫见得皇帝已然动手,便也相跟着射猎起来。
待到杀尽猎物,天祚帝乃亲自取过一只野兔,以火烤之,持之大嚼。
旁边便有亲卫来报:“陛下,北院大王求见!”
第222章 北院大王
天祚帝听得北院大王求见,便随手用衣袖擦了擦油腻腻的嘴角,又抓过旁边的酒囊,狠狠的灌了一口,这才开口道:“宣!”
亲卫领命而去。
不多时亲卫便领了一名獐头鼠目的官员前来。
二人来到天祚帝跟前十数丈开外,獐头鼠目便啊呀一声,一个失足,跌倒了下去。
亲卫似乎司空见惯,只于一旁等候,也不肯前来相扶。
天祚帝见得此状,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獐头鼠目于地上稍停得一停,这才一滚身站了起来,又小跑着走近前来,到得天赐帝丈许开外,便磕下头去,开口道:“臣耶律达鲁拜见我主万岁。”
天祚帝此时狂笑尚且未止,便以手中的兔腿指了指身边,开口道:“且坐过来说话。”
耶律达鲁听得此语,便行了一礼,小心翼翼的跪坐于天祚帝左手旁,伺候起天祚帝来,一会儿奉上割肉的小刀,一会儿奉上酒囊。
天祚帝颇为满意,待到填饱肚子后,这才转头朝耶律达鲁调笑道:“卿身为北院大王,于辽国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今日竟然马失前蹄,果老马乎?”
耶律达鲁伏低身子陪笑道:“臣须发尚且未白,且正要替陛下经略天下,又岂敢言老?唯有方才远远的见着一条金龙据案而嚼,臣不过凡夫俗子而已,陡见陛下现出真身,能无惧乎?”
天祚帝复哈哈大笑。
如今酒足饭饱,天祚帝便长身而起,四处走动走动以助消食。
耶律达鲁自是躬身相随。
二人一番闲逛,便踱至猎物堆前。数百只猎物有大有小,既有狡兔之类,也有巨狼、麋鹿之属,堆积在一起倒是颇为壮观。
耶律达鲁便佯惊道:“陛下今日竟然猎得如许野物,臣叹为观止矣!若单以神武来论,历代帝王定然无能出陛下之右者。”
天祚帝听得此语,更是大喜。只稍一沉吟,又想起金人来,便开口道:“只诸臣误国,遂有得金人崛起,江山沦陷。”
耶律达鲁便开口道:“陛下不闻楚庄王之事乎?所谓不蜚则已,一蜚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此正陛下之谓也。陛下今于此地休养生息,将养体力,收翅停声以待时机;待到时机一到,自能一飞冲天,一鸣惊人!到得彼时,一旦天威振作,金人又何以相拒?即便阿骨打小儿,亦只能束手就死耳!”
退后几步,耶律达鲁便跪了下去,拜伏道:”臣且先为陛下贺!先为辽国天下贺!“
天祚帝闻言更是欢喜,哈哈大笑道:“卿言甚是!且待朕再操练士卒一月,便出兵与阿骨打小儿一决生死。”
耶律达鲁也不起身,只跪地附和道:“到得此时,臣请为御前小卒,替陛下抬刀牵马。”
天祚帝又是哈哈大笑,将衣袖一甩,便往营帐行去。
耶律达鲁赶紧翻身爬起,也顾不上拍拍膝盖上的草渍,只小跑着跟上前去。
旁边亲卫见得二人相互忽悠,嘴上虽不敢出言,心中却是万分鄙视。操练士卒一月?游猎一月才对!且这句话也不知道陛下说过几次了!
自从二月间众人逃得至此,如今都已经快八月了,还是这句话!
话还是这句话,唯有面前这位耶律宿卫,官职儿倒是一个劲的往上升,从和自己一样的宿卫开始,便升到北院将军,又升北院都监、北院详稳,一直到现在的北院大王。
别人一辈子都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眼前这位北院大王只花了六个月便完成了。
却说耶律达鲁见得天祚帝往营帐而回,便赶紧从旁边拉过一名亲卫,低声吩咐了几句。
亲卫闻言,面色立马古怪起来,只不敢抗命,便起身往耶律达鲁营帐而去。
旁边其余亲卫见得此状,心中早知怎么回事,想笑而不敢笑。
只这一停留,天祚帝已经走远,耶律达鲁赶紧小跑着更上前来伺候,一路插科打诨引起陛下开怀。
到得营帐,天祚帝便径入寝帐。
只不知寝帐内有无美人,耶律达鲁便不敢相跟进来,只于帐外伺候。
果然,不多久寝帐内便传出莺莺燕燕的娇嗔声。
耶律达鲁只做充耳未闻。
又过得一阵,便听得天祚帝于寝帐内开口道:“奉圣夫人何在?”
耶律达鲁赶紧俯身回道:“臣已命人前去相召,不多时自当入见。”
天祚帝闻听此语,不复开口,只寝帐内不时犹有美人的娇嗔声传来。
又过得些许功夫,便见远处影影绰绰的有二人相跟前来。前面一名似为亲卫,正昂首阔步而行。后面一位却为妇人,只袅袅娜娜,顾盼生姿。
待到二人到得面前,亲卫便上前行礼道:“禀北苑大王,小人已请得奉圣夫人至此。”
耶律达鲁只稍一挥手,亲卫便拱手退了下去,露出后面的妇人来。
只见得此妇人面带桃花,眼含春水,削肩消瘦,素衣飘飘,果然是十二分的姿色。
妇人正装出含羞带臊的神色,待听得北院大王之语,复抬首见得耶律达鲁在此,脸上便果然羞红了起来。
见得亲卫既去,妇人也只得走上前来,对着耶律达鲁略福一福,开口道:“奴奴见过夫君。”
耶律达鲁却侧身避礼,反而一揖到底,开口道:“臣拜见奉圣夫人。”
妇人听得此语,脸上更显绯红,只低下头来,捏着衣角不肯言语。
耶律达鲁见得此状,便低声催促道:“速速入内,休要让陛下久等。”
妇人听得此语,便装出不情愿的样子来,只美目含泪。稍停得一停,这才仿佛下定决心似的,轻移莲步往寝帐内行去。
耶律达鲁只于后面目送,开口道:“且好好伺候陛下!”
妇人听得此语,略停得一停,乃将玉首轻点,复往前行去。
只这才近得寝帐,尚未掀起帐帷,妇人便偷偷从怀中取出红抿一纸,塞入嘴中轻轻一抿,如此双唇更显娇艳欲滴。
复将身上衣裳稍一整理,露出胸前的深沟来,妇人这才尽力装出娇媚的模样,掀开帐帷走将入去。
不多时寝帐内便传出男女的沉重喘息声,耶律达鲁却充耳未闻,只于帐外把守。
第223章 一鸣惊人正在当下
天祚帝旧例,上午游猎,下午游猎,晚上犹喜举火夜猎,唯有午睡之后肯稍稍理事。
如今耶律达鲁已经混成了天祚帝的心腹,自是不肯犯忌讳。
虽听得帐内异声响起,耶律达鲁也只做未曾闻得。
过得一炷香功夫,喘息声消停了下去,渐渐传出了天祚帝的鼾声。
耶律达鲁只耐心于帐外守候。
又过得近一个时辰,鼾声顿止,帷幕一闪,天祚帝便走将出来。
身后正跟着方才那名绝色妇人,此时犹在替天祚帝抚平衣裳背部皱纹。
只见得帷幕既开,妇人便放下手去,又装出委屈的样子,垂下玉首,小碎步的跟着天祚帝走了出来。
当初耶律达鲁收集得许多美色于家中,但凡稍有廉耻者,早早便已自杀身亡,留下的皆是水性杨花之辈。伺候耶律达鲁尚且首肯,遑论伺候天祚帝?只亦不肯于耶律达鲁面前失宠,故此才做出这般不情不愿的模样来。
耶律达鲁见状自是上前大礼参拜。
唯有天祚帝在场,便对背后的妇人也不敢失了礼数,照例大礼参拜下去,口称:“臣耶律达鲁参见奉圣夫人。”
妇人听得此言,又做出娇羞的模样来。
旁边众亲卫见得此状,照旧是想笑而不敢笑。
天祚帝倒是哈哈大笑,便回手于妇人脸上摸了一把,又转头对着耶律达鲁调笑道:“卿果然好艳福,竟然得此佳人!可将宫中美人全数压了下去。”
耶律达鲁倒是面不改色,开口道:“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但凡天下女子,何人不为陛下所备?臣家中妻妾容色丑陋,竟能得陛下垂青,不由感激涕零。”
天祚帝又是哈哈大笑,便起身朝帐外走来,耶律达鲁自是起身跟随。妇人见状,便也袅袅娜娜的回自己营帐而去。
二人来到议事大帐,天祚帝坐了下来,开口道:“朕既以朝中诸事托付于卿,但卿所能决者,可自决之。不能,再禀报于朕。近日可有要事?”
耶律达鲁便跪奏道:“禀陛下,今日亲卫前往杀虎口市易之时,曾探听得北地消息。兹事体大,臣不敢自决,只得前来一扰陛下。”
只这几年来,国中但凡有重大消息传来,却全为坏消息。要么是哪里作乱了,要么是哪里失守了。
天祚帝闻得此言,便不耐烦地开口道:“可是南京道失守了?老阉狗可曾为人所杀?”
所谓的老阉狗,自然是指天赐帝。
上个月南京道便有消息传来,南京道留守耶律淳已于数月前登基为帝,又将陛下降为湘阴王。
当时陛下闻听此事,乃勃然大怒。暴怒之下,便将此宫中秘闻传了出来。如今此地人人都知道天赐帝自饮秘药,不能人道之事。
只天赐帝老阉狗这个外号,唯有陛下可以称呼,其他人却不行。
当初亦曾有官员为讨陛下欢心,跟着称呼耶律淳为老阉狗,却为陛下找借口给咔嚓了。
这也可以理解,你今日敢辱骂天赐帝,明日就能辱骂天祚帝,只能说这货自己找死。
当下耶律达鲁便开口道:“陛下休要忧心,此次却似乎为好事。据涿州行商带来的消息,六月间耶律大石便以二千残卒破得十万宋人精锐。后来又有得四处兵马来投,如今其势已盛。”
天祚帝闻言大喜,便开口道:“朕只不知耶律大石才略如此!竟然能以二千殘卒破得十万宋人精锐。”
稍一沉吟,又继续开口道:“只不知其如今有许多人马?”
耶律达鲁便开口道:“传闻有五万之数。”
天祚帝复大喜,乃拍案而起,开口道:“既是如此,可以一战矣!彼既然能以二千殘卒大破十万宋人,即便宋人金人以十当一计之。二千残兵破得十万宋人,便能破得一万金人。如此五万精锐自可破二十五万金人。纵观金国所有兵马亦不过二十万。有得耶律大石一军,朕已是胜券在握。朕无忧矣!
且南京道既有萧干麾下三万人马,又有郭药师常胜军三万人马,合计六万人马为助。凭之当可与金人一战。”
耶律达鲁便开口道:“只恐彼等只尊秦晋国王号令。”
跟着天祚帝称呼天赐帝为老阉狗是找死,直接称呼耶律淳为天赐帝更是找死。故此耶律达鲁只敢称呼其篡位之前的职位。
天祚帝闻得此语,乃勃然大怒,开口道:“老阉狗不过谋朝篡位之反贼而已!朕才是大辽天子!朕天命所归,人心所向,有先帝遗诏,又有百官拥立。朕旨意既下,谁敢不尊?独不惧史笔如刀乎?“
良久,又恨恨地开口道:“只恨当日为老阉狗花言巧语所欺,未曾早日将其斩杀!”
见得天祚帝发怒,耶律达鲁便不敢再辩说,只得开口道:“臣愚钝!臣失言!若果想来,彼等若稍有一丝天良,稍有一丝忠义,闻听得陛下诏书前来,自当废弃秦晋国王,拥立陛下复位才是。”
天祚帝闻得此言,这才稍稍泄去怒火,便开口道:”且命人前去传朕之意,命耶律大石、萧干、郭药师三人各领大军前来拜见,朕当亲领大军御驾亲征,再同阿骨打小儿一决生死。“
耶律达鲁便开口道:“陛下好算计!数月收声,一鸣惊人正在当下!有得陛下此次亲征,必能大破金人,复兴辽国。“
天祚帝听得此言,自是大喜。
良久,耶律达鲁又壮着胆子开口道:“唯有耶律大石身为秦晋国王姨甥,既有得骨肉之亲在此。”
话说了一半,耶律达鲁便不复再言。
天祚帝闻言,乃锤案怒道:“混账!”
也不知道这句话骂得是谁,耶律达鲁也不敢分辨,只俯首请罪。
又停得一停,耶律达鲁便抬头道:“臣有一计,似可为陛下分忧!”
天祚帝其怒未消,便开口道:“说来!”
耶律达鲁便开口道:“如今之计,莫如先诛逆贼!一旦析津府内举伪号者伏法,耶律大石无主可投,便不得不重归于陛下帐内。”
天祚帝稍一沉吟,便开口道:“朕欲杀此獠久矣!只不知当遣何人前去行事?”
耶律达鲁开口道:“陛下身为真命天子,析津府内亦必有忠臣。且莫如下得旨意于萧干同郭药师,使二人诛杀析津府内举伪号者。”
天祚帝便开口道:“正当如此!且替朕拟定诏书,传令萧干、郭药师二人,诛杀逆贼之余,复领大军前来拜见。再传旨耶律大石,命其火速领大军前来听令。”
耶律达鲁领命而去。
第224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天祚帝隐藏于夹阴山中,唯恐为金人所发觉,便不肯于辽国残部互通音讯。
唯一的消息来源,便是亲卫前去杀虎口市易之时,可以于市集上打收收风。
如此一来,消息要延迟很久不说,真实性也要大打折扣。
如今郭药师已经叛逃宋人,萧干同耶律大石打的热火朝天,只天祚帝犹自未知,竟然想命二人斩杀得天赐帝之余,三人一起来投。
到时候自己再集合这十来万人马,出山同金人火拼一场。
其实以这货遇敌先逃的本性,也无非是再来一次千里送人头罢了。
天祚帝谕令既下,耶律达鲁自然遵命而行。便让随行的翰林学士拟定了三份诏书,又请天祚帝用了大印,接下来按规矩还得让枢密院使背书。
此时规矩,但凡涉及军国大事的皇帝诏书,光盖了皇帝大印还不能作数。谁知道会不会有胆大包天之徒私拟圣旨,再弄个萝卜雕个章盖上去?
故此尚且需要枢密院使于圣旨背后签名用印,一则表示此令已经经过枢密院同意,二则也是为了防伪。
够资格接这种诏令的大将,必然有一定的身份地位,熟悉执政大臣的笔迹。
唯有如今枢密院早已经名存实亡,当初的枢密使也不知何时便做了金人的刀下鬼。
且此次天祚帝带得精锐仓惶出逃,除了近身伺候的文官外,大臣可以说寥寥无几。
文官又不能上阵,实为累赘,如此天祚帝又岂肯多带?
便连耶律达鲁这种货色都能升任北院大王,可想而知其麾下文官匮乏到了何等地步。
既然找不到枢密院使,耶律达鲁也只能以北院大王的名义背书。
光从法理上来说,这些圣旨既然不符合流程,便无法定效力。接旨之人见得这份圣旨,遵不遵旨就看他自己的意思了。
既然天祚帝重视此事,圣旨一旦拟定,耶律达鲁也不敢迟延,便于亲卫中挑了三名人选,命其火速前来析津府传旨。
西京之地实为险要,若要通往上京,便只有鸳鸯泊附近的杀虎口一条路径。若要通往南京,又只有奉圣州至居庸关这一条路径。
三路使者一路风尘仆仆进得关来,便又分成两队。一路绕过析津府,前往蓟州而去,欲寻萧干同郭药师传旨。另外一路则往新城而来。
众人这才到得析津府附近,复探听得实情。闻听得郭药师已降宋人,萧干又南下于耶律大石争锋,辽地已经内讧成了一锅粥。
使者们自是匆匆掉头而行。
郭药师既然已经降宋,自然没有再去的必要。
剩下的两路使者便联袂南下,一路往萧干军中而去,一路往耶律大石军中而来。
却说当初萧干闻听得郭药师欲要引宋人偷袭析津府,心下自是大喜。便主动领大军南下,给宋人让出路途来之余,又南下挡住了欲要北上救援析津府的耶律大石。
萧干的想法也很简单,还是以前那一套。借宋人之刀除掉天赐帝,自己再以复仇的大义夺回析津府,趁机称帝。
当初中逢丧子之痛,即便夺得地位也无人可以传后,故此萧干的称帝的心思也淡了许多。
只后来事事皆不顺心,仇人一个也没杀得,反倒自己六万大军也不知为谁所算计,不明不白的就只剩下一半。
又见得郭药师投了宋人,耶律大石有大军为恃,只报仇之事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得偿夙愿。
即是如此,且不如先过把当皇帝的瘾。
听得郭药师引宋人来袭,既然这货自己找死,萧干自是将计就计,一石而二鸟。
郭药师既然要引宋人偷袭,贵在迅速,便得舍弃步兵大队不用,只以轻骑为便。
一则宋人同郭药师军中的马匹都不是甚多,二则为免打草惊蛇,故此前来偷袭之兵马必不会太多,撑死也就五六千人的规模。
一旦宋人偷袭析津府得手,则天赐帝必死无疑。即便不死,自己尚且可以补刀。
待到析津府为宋人所陷,自己当第一时间回援。
宋人才五六千的人数,自己有三万大军在手,又在析津府内有内应,自可以轻松剿灭宋人。
到时候天赐帝死于乱军之中,谁又知道是谁下的手?
待到自己夺回析津府,郭药师这货又往哪里逃?
若是郭药师为辽人所败,那也无所谓。自己只需于城外设伏,便可以顺手除得郭药师,即便另外一鸟落空,也算不虚此行。
故此萧干一边领军南下堵截耶律大石之余,一边又于涿州城外以及析津府附近广布密探,时刻留意宋人的动静。
待闻听得宋人骑兵已经出发,萧干便只留下王猛一营以挡耶律大石,自领了二万人马悄悄跟在了宋人身后。
只此时耶律大石久攻王猛大营不下,锐气已失,两军便开始对峙起来,即便萧干星夜撤兵,耶律大石犹自未觉。
待到宋人进攻析津府之时,萧干已经领大军埋伏于析津府南门之外。
初时见得宋人势如破竹,一战而攻下了南门,萧干见状心中大喜。
接着又见得析津府内哭喊声四起,萧干却也不肯来救,只是耐心等候。一旦析津府为宋人完全占领,城内再无喊杀声传来,萧干自会第一时间领军攻城。
到得后来,又见得城门火起,南门附近喊杀声大作,萧干这才惊疑起来!宋人竟然又败退至城门附近!事情何以至此?析津府内可是只有二百乡兵为守。
事已至此,且先擒杀郭药师这条大鱼吧!
不多时便见得二人自城墙下垂绳而下,此时已近黎明,正是天色最黑的时候,模模糊糊只能看到人影,却看不清衣着。
萧干只当是宋人逃兵,自不肯为了两名逃兵暴露大军。以郭药师同刘延庆的身份,即便溃逃,按理也会有大军护卫。
须臾之后,又见得无数宋人士卒仿佛下饺子一样,纷纷顺着绳子逃下城来。萧干心中大喜,郭药师同刘延庆必在大队之中,自己有得如许多兵马在此,彼等自是插翅难飞。
只萧干却也不肯举兵前来,唯恐将宋人溃兵吓散。反而命兵马暗暗扩张开去,留出纵深,摆出口袋般的圈套。
第225章 寒蝉未死,螳螂已去
待到宋人逃兵深入埋伏,萧干便一声令下,大军包抄过来将口袋扎紧,来了一个瓮中捉鳖。
只可怜王叶刚刚放生的近三千宋人西军同常胜军士卒,转眼间又落入了萧干的手中。
这一回宋人西军再善逃也没用了,稍稍抵抗之后,便只得弃械投降。
萧干见状自是大喜,便命人将俘虏一一清点。
谁料得将这二千余俘虏清点完毕,却未曾发觉郭药师、刘延庆、甄五臣等人。
当下萧干便挑出十数名俘虏,命起跪成一排。先抽出刀来杀得数人,这才将刀架在一名俘虏脖子上,开口问道:“郭药师何在?刘延庆何在?甄五臣何在?”
俘虏见得身边数人接连惨死,又哪里敢不招?便以实言相对,只言甄五臣为辽人青壮所败,早已退出城外,如今不知所踪。郭药师、刘延庆二人领先而逃,只最先逃下城墙的便是此二人。
萧干闻言大怒,便开口喝道:“竖子竟敢欺吾!”收起刀落,便将此人斩杀。
继续将刀移至下一名俘虏头上,复以此问问之。
下一名俘虏照旧以实相对,萧干再度斩之。
如此直到杀至最后一名俘虏,见得对方照旧是这番说词,萧干这才相信了下来,乃弃刀长叹,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信之矣!
谁又能料到堂堂两位军队的主帅,竟然会第一个逃走,竟然身边并无护卫?
事不宜迟,如今彼等所逃必定不远,当下萧干便分出千余兵马往涿州方向追来。
却说郭药师二人率先出逃,当初甄五臣听闻得南门附近喊杀声起,直急得心急如焚,自己嫡系麾下可全在城中,便领了亲卫欲要进得城来。
唯有当初郭药师欲使背水一战之计,便于南门处燃起大火。
城内士卒逃不出来,甄五臣等人便也入不得成,只得于南门外苦等。
不久之后,便见得郭药师同刘延庆垂绳而下。
甄五臣见状大惊,赶紧上前接住。
刘延庆同郭药师也顾不上同甄五臣解释,便从其亲卫手中夺过两匹战马便舍生忘死的逃去。
甄五臣见得此状,心知有异,便也不敢再等城内部属,回头命亲卫接应其他士卒,自己拍马相跟着二人逃来。
三人逃得一阵,复听得身后喊杀声大起。郭药师更是心惊,只于马上顾谓刘延庆道:“贼子全无信用!信中只言绝不使辽人追赶,却又余城下设下埋伏。彼果然有后手为备,想来这书信亦不过计中一环,我等复中贼子奸计矣!”
刘延庆也是大惊,一面死命催动马匹,一面转头求计道:“只如今又当如何?”
郭药师便开口道:“此贼子定计,绝不止一招后手。我等虽逃得出彼圈套,只不知前面尚有何圈套为设?既是如此,涿州万不可回,且转而往北逃去,方能出其不意,庶几有一条生路。”
刘延庆闻得此言,心下大惊,越往北不是越深入辽人腹地么?赶紧开口道:“我等孤身而逃,安可往彼等心腹而去。去则必死!”
郭药师便开口道:“刘帅休要忧心。且遂末将往蓟州而去!”
刘延庆闻言更是大惊,乃喝道:“蓟州正为萧干巢穴,我等又岂肯自投罗网?”
郭药师便于马上答道:“蓟州尚有刘舜仁麾下五千精锐在彼,亦为末将心腹。有得此五千兵马,方能护卫得我等逃回涿州。”
刘延庆闻得此言,心下大喜,便开口道:“既是如此!便当如忠贤所言。”
二人遂拨转马头往北而逃,身后的甄五臣见得此状,虽满头雾水,也不得不相跟着北来。
三人既然不肯西去,反而绕过析津府往东北而来。萧干派出的追兵自然是追不上二人。
只萧干此人果然残暴,见得又让郭药师这货逃得一死,怒火难遏之下,便将这近三千俘虏悉数坑杀于析津府西南。
郭药师这货的确倒霉,上次领五千精锐南下,便为王叶一把火烧了个精光,只自己一人匹马北还。此次领得三千兵马前来偷袭析津府,又为萧干悉数坑杀于此。这次稍微好一点,活下来了三个。
萧干坑杀得俘虏之余,却又开始郁闷起来。
如今既未曾借刀杀人除得天赐帝,给自己称帝铺路;又未曾擒拿得郭药师报仇,以报义子之仇。
若就此撤兵,这么大老远的跑了一趟却空手而归,实在憋屈的很。
有心杀进析津府内除掉天赐帝,又唯恐背上弑君之名。且即便杀了天赐帝,即便天赐帝无后,城中宗室颇多,这皇帝位子仍旧轮不到自己来坐。
即便自己强行坐上去,又因自己身为奚人,城中多为汉人、辽人,彼等必定不服。
此时的萧干心情正如当年的曹操一样,析津府实为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当晚萧干便驻军于城外,既不进城,也不离去。此事,且容自己好好想一想。
却说天祚帝使者取道涿州城外南下,到得萧干同耶律大石两军交战之地。使者们便兵分两路,一路前去萧干营中传旨,另一路自然前来耶律大石军中。
然则使者入得萧干大营,却未曾见得萧干在此。还在王猛这人缺脑子,见得天祚帝派遣使者前来,脑子更是糊涂。尚未等天祚帝使者发问,便已经萧干去处尽行告知。
天祚帝使者见状也不敢于营中苦等,只得辛苦自己的双腿,又马不停蹄地往析津府而来。
萧干领大军于营外驻扎得一天一夜,自己也苦思了一天一夜,到底还是不敢动手,便准备动身返回。
到得第三日下午,萧干大军集结完毕,正准备南下,便有亲卫前来禀报,天祚帝派得使者前来。
萧干初闻此语,倒是吃了一惊。一则天祚帝这货都半年多未曾有消息传来,想来已死于金人刀兵之下,尸骨不存,故金人亦不知其死讯。如今陡然派得使者前来,萧干自是吃惊。二则当初扶持天赐帝登基,自己也是出了大力的。当时南京道三大巨头,自己手掌奚兵,把持军政;李处温统领百官,把持朝政;耶律大石此贼出身宗室,把持皇亲贵族。若以此论之,其中出力最大的还是自己。
此次天祚帝遣使前来,也不知道是否问责此事!
第226章 诏命总知东路兵马事萧干诛杀逆臣
众人虽然拥立得天赐帝,然则天祚帝积威犹在。
萧干闻听得天祚帝遣使前来,心下大惊,便朝亲卫开口道:“彼等来得几人?”
亲卫以实相对,便言使者孤身前来。
萧干闻此,便也放下心来。既然只有一人前来,事情便好办了!好便好!不好便一刀砍了。如今兵荒马乱的,谁知道谁下的手!
当下萧干便命亲卫将使者召入。
使者既然代表着天祚帝,自然身份贵重,进得帐来,便不肯主动行礼,只拿眼睛朝萧干看去。
萧干此时反心已昭,又有得兵权在手,再加之有恃无恐,便不肯于前废帝使者面前低声下气。但端坐于帅位之上,未曾有起身相迎的意思,遑论见礼。
使者心下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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