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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主宰江山(终南)-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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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真心想要嫁给那位顾大人,我自然不会阻拦你,可是你要知道,他是已经有妻室的人,纵然你嫁过去,也是要为妾为小,日后受人压迫,想到这里,你让大娘该怎样放心?”
说到底,情浓于水,什么家国大事,终不及临头来生活的种种琐碎。
“芸姐姐不是那样的人,她待我挺好,重要的是,我想三郎也决计不会是那种让自己女人受委屈的人。”安悦儿轻轻一笑,打消着康大娘心头的疑虑,又似是在给自己打气一样,强调道:“一定不会,三郎一定会让悦儿过得幸福!”
越想要得到,越害怕失去,其实下定决心,放弃在长安城中已经拥有的一切,不管不顾的北上大同追逐顾同,最最患得患失的还是安悦儿,只有她自己知道,未来的一切,是多么的不可知,即使,她已经多次在顾同面前流露过心思,可是,在最终的结局没有出来之前,女孩子家的胆怯还是占据着心头。
但,安悦儿知道,自己不能退缩。
努力过,可以得到;弃之不顾,失去一定是最后的结果。
安悦儿不想失去,所以,她的分外的勇敢,即使伤的遍体鳞伤,也在所不惜。
都说恋爱之中的女人,最傻,最是天真,最是无瑕,此时的安悦儿,就是这样。
康大娘看着安悦儿,不免回想起了自己年少时分的为爱痴狂,一样的无所顾忌,一样的不顾一切,一样的痴癫迷恋,为了一个不确定的未来,宁可付出所有,也不愿意对着未知傻傻等待…
这是西域女子血脉中的奔放,像汗血宝马一样,追逐,才是血脉深处,最富有标志性的符号。
“既然你心意已定,大娘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若是那姓顾的小子,胆敢伤害到你丝毫,大娘我一定亲手拧下他的头颅。”
“大娘不要!”明知道康大娘是在为自己考虑,可是安悦儿也绝不情愿有那样的惨烈发生,带着几分期许,安悦儿重重地说道:“三郎一定会对我好,即使他不对我好,我也要对他好,也一定要他好好的!”
“你怎么这么傻?”
康大娘有些着气,恼的抬起手,想要给安悦儿的小脑袋上敲上几下,让她能够醒过来,可是抬起来的手,最终没有落下,倒是狠狠的拍在自己的腿上。
人啊,永远活在这种矛盾之中,谁也不希望悲惨发生,可却也担心它发生,甚至是为悲惨的发生想好、做好了应对,可是要知道,只有纯粹的人,才会过得纯粹,幸福的纯粹。
安悦儿就是这样的纯粹,哪怕最终是伤害,她也会觉得那是幸福遗留下来的印记,是伤痛,是岁月流逝过后的记忆,是一种幸福,愈久弥香的味道。
“复国的事情,就交给天奴吧,他虽不是我安家之子,却也是安国之民,是天山下的英雄之后,这些沉重的负担,就交给他吧!”安悦儿嘱托似的说道:“这次北上之后,我会向三郎说情,让天奴还有家中护卫悉数加入到军旅中去,让他们去接受战火的洗礼,我相信,哪怕到最后,只有一个人活下来,那个人也一定会带领天山脚下,那些受苦受难的臣民,还复故土家国的!”
“你可想明白,一旦今日决定,他日就断无反悔之说,将来,若是家国复原,王位,也是他人的,就再也和你没有半点的关系了!”康大娘试图再做最后的争取,毕竟,王位继承,乃是大事,作为安国太子弥留之际指定的监护人,她必须将这一切确定。
就像安悦儿为了爱情可以不管不顾,复国,却也是康大娘的使命,或者是说,为了那人的承诺。
“确定了,不后悔,也不会后悔!”
安悦儿心意已决,又哪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动?她此刻的心思,只恨不得化作天上的云彩,林间的鸟雀,甚至是一缕南风,以最快的速度,去往顾同的所在。
沈默娘手把手教导着天奴,毕生所学,能够教的,她都恨不得全部教出来。
沈默娘的心思,也不在这片山野之间,和安悦儿一样,大同城中,那个相思人儿的所在,才是他的牵挂。
可是,她又不能像安悦儿那样的少女情怀,不顾一切。
当初沈家家主将她送进安家为婢的时候,她就已经失去了一些东西。
默娘现在,无比的恨沈家家主,为了自己的利欲,把自己这个亲妹妹送到了狼坛虎穴,虽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可是,岁月蹉跎,等到而今,自己想要勇敢的追寻自己喜欢的人时,才会觉得,自己是有配不起他的。
论及身份,论及年岁,论及出身,论及地位,自己都没有主动说爱的那个资格。
默娘有些羡慕甚至是嫉妒安悦儿,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有过像今天,像今时这样的心思,她羡慕安悦儿的敢爱敢恨,嫉妒安悦儿敢于不顾一切追寻爱情的勇气,可到了她的身上,却只能是坐等流光…
“自己只是一个婢女,而他却已经是守卫一方的大将军!”
默娘不由得想起长安初见顾同时的景象,当时的他,说几句话来,都会有些羞臊,脸红的模样,煞是可爱,可恼,自己当初为什么就不能勇敢的跟他走呢?若是跟他走了,自己就不用像现在这样的愁苦了吧?
沈默娘不知道现在的一切,该要如何决断,只能走一步,说一步,顺其自然,把明天,留给明天,把未来,交给上天…
“最多,也就是随风飘零,孤老终生!”默娘心头,痴痴的想道。
少女情怀总是诗,这首诗,有甜蜜,有幸福,有欢畅;少女情怀总是诗,诗里面,也有凄凉,有愁怨,有凄凉与悲怆!
第186章 贤才毕至,吐哺归心〔上)
人间三月天,所谓诸事纷杂,就在安悦儿等人从关中前往大同府的时候,另外一队人,也在积极准备,沿着太原城到大同府的官道,蜿蜒行进。
慢吞吞的牛车,似乎感受不到主人家焦急的心思一样,晃晃悠悠,快上一分,也不愿意。
郝天挺看着故友脸上微微急色,不由笑道:“王中立要送你一副马车,你却不要,非要和我这个老头子来挤牛车,怎么?现在后悔了吧?”
“呸,王中立不过仰仗祖上威名,才在太原城中作威作福,哪里有半分读书人的气概?我若是接受了他的馈赠,日后岂不要被他小看?不坐不坐,你这牛车,我看正好,只是天气热,过一会儿,寻一家茶铺,喝几口茶再来赶路!”
被郝天挺挤兑之人,提及王中立送车架之事,霎时间就表现出一副超然出来,仿佛王中立所送的不是车架而是其他龌龊东西一样。
“周臣,你也是年近五十之人,怎么还这样不通事理?朝廷之上,吃了亏,现在被贬官,还不吸取一些教训?”
曾经和郝天挺一道做客河东北路都总管府的翰林修撰王修指着一脸愤然的老友,半是规劝,半是慰藉,生怕他这脾气,日后再吃大亏!
“吸取教训?我赵秉文一生作事,没有丝毫对不起别人的地方,我又何须吸取教训?圣天子愚昧,被权臣左右,宫闱之内,又只知道唯妇人言听之任之,那里还有当初登基时候的英明?朝廷上鱼龙混杂,沆瀣一气,这官,不做也罢!”
如果顾同此时在场,一定会为这个正在大发雷霆之怒的老人惊讶不已。
赵秉文,金朝一代文宗,可以抗衡南宋程氏兄弟乃至朱熹朱老夫子的文坛霸主,这个时候,却像是街头泼妇一样,肆无忌弹的评述朝政,慢不要说顾同,就算是其他人,看见赵老夫子如此模样,只怕也会震惊不已。
“周臣,还有小辈在此,莫要一时口快,误导了后进!”
郝天挺也知道,此次赵秉文上书直言,针砭时弊,言朝中权相当道,宫闱妇人执事,此皆是事实,可正应了那句话,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做了好几年的生平天子,金章宗完颜璟自然不愿意听这些话,再加上赵秉文所言的权相仆散揆此时真是一时无两的炙热人物,所以三下五除二,就让御史给这位直言上谏的赵老夫子寻了一处毛病,朝堂上发难,正合了章宗皇帝心思,所以才遭了贬谪。
被无端贬官,心中有怨愤,这都正常,可是看着自己的乖徒儿元好问正赶着马车,还要聆听这位老夫子的牢骚话,生怕赵秉文的话影响到自己的徒弟,郝天挺故而连忙提醒。
元好问无奈的翻了下白眼,意思是你们几个老家伙说你们的就是,又何必把我牵扯进去?
不过一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那位有过一面之缘的‘顾世叔’,元好问心头就是一热,不仅是因为这位好叔叔写得一手好词,做得一手好曲,更是因为这位世叔在西京路披荆斩棘,短短不到半年时间,就平定西京路官场,对待草原诸部,先是阔亦田之战杀得各部落胆战心寒,又借着雪灾的事情,笼络人心。
因为顾同一直在和元好问的父亲元格保持着书信往来,所以对于顾同近几个月来的手段,是清楚得很,这一次,借着赵秉文老夫子贬官的机会,又有前次在范承吉府上顾同的竭力相邀,故而郝天挺带着他还有清闲在家的赵秉文、王修还有一干士子,尽皆北上,想要看看,文治武功,被朝廷传颂一时的顾大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英雄俊杰。
想到这里,元好问不由得问道:“先生,此番北上,若是那顾大人真的像民间所传的那样,你老会不会考虑留在西京为他出谋划策呢?”
“哈哈,晋卿,我倒是才发现,你这个小徒弟,是一个十足的官迷哦!”听到元好问所语,先前还一副郁郁难平之状的赵秉文立刻大笑,回首又对元好问说道:“朝廷之中,有人说那位顾大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去年减丁,杀得蒙古各部胆破心寒,入主西京之后,又似霹雳火一般,烧的此间官员个个臣服,我看,他倒是个厉害角色,这番北上,赵某人也要看一看他,瞧瞧他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厉害!”
郝天挺没有想那么多,顾同厉害也罢,不厉害也罢,他只当这次北上,是赏山赏水赏春光,顺便拜访拜访顾同,至于是否留在西京,却也要看机缘如何。
“裕之,切记,为人应坦荡自然,名利之心,不可太过,那位顾大人文治武功再如何厉害,老夫也不会觉得怎样,但是,他若真是一个为民着想、肯做实事的好官,那么老夫答应他先前的请求又能怎样?”
老师有所教导,元好问做俯首聆听状,句句发省之言,一个字也不敢落下。
“先生所言,学生谨记在心。”
“好了好了,这里又不是学堂,你们师徒两个,就不要一个板着脸教,一个谦谦恭恭的学了,春光无限好,可不要辜负了这大好时光哦!”旁边的王修,笑吟吟的插话道:“来来来,我这里有从王中立那个老家伙手中夺来的陈年佳酿,正儿八经的杏花村,你们哪个陪老夫饮上几杯?”
王修是无酒不欢的性格,这也和他一生闲散,郁郁不得志有关,别看他此时喝酒喝得畅快淋漓,说话说的英雄豪迈,可是骨子里,却也是明珠蒙尘,壮士无用武之地的落寞。
王修的遭遇,不是个例,在场的几人,郝天挺、赵秉文何尝又不是如此?
女真贵族当道,北地儒士,除了做个闲散官,能够位列三公者,又有几何?
王修的提议,立时就获得了郝天挺和赵秉文的赞同,一行人寻了处幽静明媚之地,停下牛车,摆开酒具,仿效兰亭故事,流觞曲水,相以为戏。
喝到畅怀处,不免纷纷临山水、抒情怀,不过片余时间,几首佳作就悄然问世。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郝天挺、王修、赵秉文,这些沦陷在女真人铁蹄之下的汉族知识分子,在郁郁不得志时,唯有通过这种寄情山水的方法,来排遣心中的忧愁。
虽然没有李太白那种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的傲气,却也是寒冬腊梅,遇苦寒而不凋零,他们,用自己的方式,坚守着骨子里的传承,以及这个民族的记忆。
“但愿,我辈得志之时,家国能够一统,黎民百姓,也就不用再遭受战火的纷扰。”
酒终曲罢,众人情致抒尽,赵秉文负手西望,对着一轮夕阳以及漫天的云霞,喃喃自语,言语之中,莫不透露着像他一样的广大读书人的情怀和抱负。
第187章 贤才毕至,吐哺归心(中)
因为草原诸部的崛起,所以由太原府同往年西京大同的官道修得极为平坦,郝天挺、赵秉文、王修、元好问一行人,闲散之中,边是赏山,边是玩水,也不过数日的时间,就来到了大同府。
不过在城门之外,看着一大群难民似的人物,正在围着守门的官吏不知道在说着什么,见此情形,生性刚烈的赵秉文自然而然的联想到,这是上官压榨,下民故而聚集起来,讨要说法,却又不被守门官吏准许进城。
倒也怪不得赵秉文,只是自打女真人统治北地中国以来,此情此景,比比皆是。
“哼,晋卿,这就是你所言说的哪位文治武功,样样了得的顾同顾大人的治下吗?百姓想要申诉冤屈,连城门都进不去,我看,这也是一个骄恣妄纵之辈,不能为民做主从,混账!”
赵秉文说到气头上,不由得怒火中烧。不理会王修的不断示意,赵秉文黑着脸就往人群中靠近,打算问明究竟,然后等进城之后,见到顾同,再当面质问质问他,看看他怎么狡辩!
赵秉文才迈开步子,忽然看到,城门之中,跃出四五骑。
中间有一人,骑在枣红大马之上,一身寻常绅士之服,容貌刚毅,神态肃然,目光炯炯有神,宛若山野猛兽一样,霎时间就从城门闪出。
“是顾世叔!”
元好问对于自己的这个世叔,可是相当的信服,他才不会相信顾同会像那些贪官污吏一样,压榨百姓,弃置民意不管,方才赵秉文说出那席话的时候,他就有意为顾同辩白,只不过看到赵秉文是长辈,所以才没有辩驳,此刻看到顾同跃身而出,元好问带着几分欢跃,恰似挑衅似的提醒众人,也是在告诉赵秉文,顾同决计不会是他口中的贪官污吏、骄恣妄纵之辈。
元好问一句话,倒是提醒了众人,与顾同有过一面之缘的王修、郝天挺纷纷注目看去,就连怒冲冲要找顾同理论理论的赵秉文,这个时候,也不免停下了步子,想要看看顾同究竟所欲何为?
顾同不知道城门口还有这样的一队人在密切的关注着自己,就算是知道,估计他也没有太多时间理喻,此时此刻,顾同急切的先要解决城门口涌来的大批流民。
所谓流民,是指那些没有耕地,生活没有着落,大致与乞丐无疑的老百姓。
古代官员,最怕流民,无他故,皆是因为流民之事,一旦处置不好,就有可能引起民变。古往今来,大多数的农民起义,都是这些流民聚集在一起,为了生计,而揭竿而起。
可是今天,大同城外的这股子流民却是不同,他们,不是自己想要来大同城,毕竟作为普通百姓,还是相当惧怕这类大城池的守卫的,他们,之所以会聚集在大同城门之外,却是因为前不久顾同顾大人的几檄旨令。
“劝民归耕令”、“劝民治牧令”、“劝流民归矿开矿令”、“西京路兵勇征召令”。
西京之地,大抵位于晋北和漠南,其中统辖,耕地少且所种收获甚微,所以老百姓一年到头,辛勤耕作,可能还难以养活的了家人,再加上女真豪强地主的剥削和压迫,久而久之,部分老百姓,所幸就携家带口,背井离乡,四处讨要,已成流民。
这种情况固然是天灾**所致,可是却导致了西京路部分州县,土地荒置,而且民风向来剽悍的晋地,也因为流民四处移动,变得更加难以治理。
好多流民,也在生计难以维持的情况下,铤而走险,走上打家劫舍、居山为王的土匪道路,有些匪寨,甚至敢下山劫掠官府的府库和粮草。
这些问题看似寻常普遍,可是顾同知道,往往有些事情,在最初始的时候如果就不能下药医治,那么到最后,就会形成顽疾,进而让自身受损。这个道理套用在国家上,就是流民如果不加以治理,那么最终,就会像**一样,将这个朝代推翻。
顾同自然不会好心到帮着女真人的江山和统治想办法,只不过,已经下定决心要把西京路作为自己的根基所在,那么他就必须保证自己的辖区之内,不再有这些事情发生。
所以连着下的四份檄令的根本用意就是在于清除隐患,同时也为军政、经济之改革聚集人手。
“人多力量大。”
这句话放在后世,或许人被人耻笑,但是在古代,人口就是力量,这句话一点都不会错,有了人口,你才会有粮食保证、有兵力保证,开矿有人、种地有人、养马有人、修路有人,当兵有人,这才是根本。
所以,在别的官员的眼中视若蝗虫一般的流民,在顾大人的眼中,就是宝贝一样的存在。
西京路有多少流民,这个没有人统计过,可是去年冬天的雪灾,造成的饥民甚多,虽然顾同已经接连下令各地官府奋力赈济,可使难不保还有来百姓会饿肚子,进而成为流民。
翻身下马,顾同在左右护卫的保护下,进到人群最中的一处高台,放眼看着这些浑身脏兮兮,食不裹腹,衣服破破烂烂,有的甚至光着腚的穷苦百姓,心头不由得一酸。
这才是这个时代的本来面貌。
见惯了繁华,往来皆是达官贵人,可是谁又曾将目光注视在他们的身上?
“各位父老乡亲,大家静一静,静一静!我是西京路留守,大同府尹顾同,把大家召集在这里,是有几句话对大家说!”
掩饰住自己的情绪,顾同使出最大的力气,对着闹哄哄的人群竭力的喊道,希望,能把自己的声音传递到每一个老百姓身上。
赵秉文、郝天挺、王修也都听到了顾同的呼喊,也都屏气凝神,想要听一听,顾同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至于元好问,这个时候更是满脸崇拜的看向顾同,他方才已经找人打听了这些流民聚集于此的原因,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叔叔,是一个大好人。
“乡亲们,说实话,此时此刻,我的心情很沉重,分外的沉重!”顾同强调似的说道:“在我来这里之前,我已经竭力的想象你们生活之悲惨,可是,我的想象力还是不够!”
“我为我治下,还有你们这样的不幸遭遇者,悔痛,对不起,是我这个主官没有做好,让大家受苦了!”
顾同没有丝毫犹豫,将本来不是他的过错,全都揽在自己身上,说着话,就是深深的向老百姓鞠了一躬,真诚也满含歉意。
底下的流民,包括流民之外的赵秉文等人,完全没有想到,顾同会这么做,有的老百姓甚至惊讶的张大了嘴,全部难以相信,这一幕,真真切切的发生在了自己的眼前,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是啊,在所有人看来,连着下了四道檄令的顾大人,肯定一上台就会大言儿特言新的政令,然后鼓动自己这些人加入到建设官员的政绩中去,谁也没有想到,顾同会先道歉,再鞠躬,对自己这些最是卑贱的人赔礼道歉。
“我这不是演戏,我顾同也不需要演戏,只是我觉得,我这个父母官没有做好,我可以为我找各种理由,说我顾同才来西京主政,诸位的悲惨,和我无关,我也可以将这一切视若无睹,但是,我顾某人首先是一个人,我有同情心,也有悲悯心,作为你们的父母官,我更得有一颗慈悲心,不管是谁的错,让你们现在这样过的悲惨,这,就是我的错!”
顾同声音,略带悲戚,也有些愤然,内心之中,也更加坚定了要改变这一切的决心和信心。
“之前,我发了四份檄令,分为劝耕,劝牧,劝兵,劝开矿,很感谢大家今天能够来到这里,听我讲这些话,关于四分檄令的内容,相信大家都已经看到了,我不敢保证这四分檄令的实施,能让大家成为富家翁,可是有一点我可以保证,那就是从今往后,本官绝对不会让你们饿肚子!哪怕是自己掏腰包,全家喝稀饭,我顾同,也决计不会让我治下再有为了生计而犯愁的人!”
没有豪言壮语,没有壮志凌云,顾同的话,说得很普通,很通俗,但是,每一句话,每一个词语,都说到了这些为了生计而犯愁的老百姓的心坎子上。
对于他们来说,黄金白银,不如小米稀饭,豪宅美妇,不如窝窝头,能不饿肚子,在他们看来,这就是最大的福祉。
顾同说完,聚集在大同城外近两三千人的的流民队伍,立刻响起了震天的鼓掌声,人们从顾同的话语之间,感受到了这位父母官的真诚,也感受到了,他为了能让治下老百姓吃饱肚子的决心。
对于他们而言,这一切,就已经足够了。
赵秉文也随着人群鼓起了掌,要不是有人群相隔,只怕他还要冲到顾同面前去,为他喝彩,虽然先前误解了顾同,可是在感受到了顾同的一颗赤子之心后,赵秉文又极为坦率的向他投去自己的敬佩,这就是一代儒士应有的气度。
过往的商旅,恰有太原王氏的车队,车队之中,王氏长女王蓉却也看到了方才的一幕,少女情怀,芳心微动,想起自己此番来到大同城的来意,少女不禁脸红了起来。
第188章 贤才毕至,吐哺归心(下)
面对几千流民,顾同耐心的将劝耕、劝兵、劝牧、劝开矿等几件事情一一讲述,碰到有人发问,也是悉心告知,没有意思的厌烦,除了真诚还是真诚,哪怕嘴角已经因为说话过多导致干裂,可是他还是亲力亲为,生怕老百姓有半点不能明白自己的用心。
所谓劝耕,就是在今年春上重新厘定出来的土地上,派民耕种之,这部分土地因为是官府厘定新增的,所以所有权也在官府,现在顾同将这部分土地拿出来,作为官田,许民种植,田地虽然不多,但是也能给这些生活无所依靠的流民一个安定之所,而且官田的田租远远低于地主家的租子,因而有人听到这一点,立刻就报名。
不过并不是每个人都热心于土地,前番说过,西京路的土地贫瘠,即使耕种土地,收获也及时微弱,有些人对于种田已经伤心,所以便把目光瞅准在劝牧一事上。
自从去年冬天,从汪古部回来之后,顾同就一直谋划着能不能在西京路统辖下的漠南地区,寻找水草丰茂之地,开辟几个大的‘国有’牧场,用来牧养军马、牛羊,以备大军所需,这样一来,也能切实的改变军马想来要依靠草原部落供给的一大隐患。
劝牧的事情,甚至要比劝耕更加的重要,因而这件事情上,顾同的投入也是相当的大,不仅自己出资修缮牧场,更是连带着马匹、牛羊幼崽全部免费提供,不过幸好的是,阔亦田之战后,依附于他的兀立特部从诸部落抢来了牛羊马匹无数,这个时候,正好可以拿出来一部分,以供牧场运转。
流民之中,当有人听到一切都会有官府提供,甚至还会拍专门的牧师教授牧养牲畜之事的时候,心里面的最后一点忧虑却也放了下来,在他们看来,这简直是无本买卖,自己替官家养好军马,而牧场内的牛羊,除了官府收购之外的剩余,就可以成为自己所有,这样的好事,哪里去找?
一瞬之间,就有七八百人,携家带口,就报名牧场。
越发热闹的人群之中,还有两拨人正在犹豫不决。
一拨人,身材高大,容貌魁梧,虎背熊腰,要不是因为饥饿让他们面带饥色,只怕走到哪里,也会有人竖起大拇指,叫一声好汉爷爷。
这些人看着官府的征兵启示,又看着那些昔日的同乡还有伙伴,一个个的奔向了劝耕和劝牧的报名处,他们很想去,也想着凭借自己的气力,一定会做的比那些人还要好,可是,城门口守卫一身戎装,铠甲琳琳,兜鍪闪闪,旌旗迤逦,刀枪箭弩,无不散发着一种无形的诱惑,心中,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如何抉择。
有些人将目光看向顾同,以为这个之前详细讲述了劝耕和劝牧事宜的顾大人,也一定会给他们讲一下当兵的好处,可是,让他们失望的是,顾大人似乎没有看到他们的目光一样,一句话也不说。
没有一丁点儿的指示,有些人彷徨了,想到了战场上的生死难料,多少男儿埋骨沙场,这些人退缩了,顺着领取耕地或者牧场的人群,惶惶而去。
只剩下那些目光越加坚定的人,没有丝毫的犹豫,大步流星,就向征兵处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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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顾大人手段真是了得,劝耕和劝牧的事情,他还生怕对人讲不清楚,对于征兵,确实只字不提,还利用这样的一个时机,来验证这些汉子的心性,凡是心性不合格者,贪生怕死者,都随大流而去,只剩下这一小撮人,目光坚定的走向征兵处,这些的人,人数虽少,但上了战场,肯定个个都是英雄了得,不简单,不简单啊!”
赵秉文对着老友连连感叹,没想到才二十出头的顾同,处事已经如此老练,举手投足,都满含深意,心中对于顾同,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认识,并与之深谈。
**************
顾同满意的看着这些精壮男儿一脸坚毅的走向征兵处,回首就对着身后的萧成说道:“这些人全部收进亲兵营!”
萧成闻言,立刻大喜,就在刚才,他还同罗通为了你这几百号人的归属大大争执,没想到顾同一句话,就将这些‘宝贝’悉数划拨给了他。
“不过有一点,我要他们成长为虎狼之兵,三个月之后,如果我看到的还是一群乡野之民的话,亲兵营日后就不用再想着扩编了!”就在萧成满心欣喜的算着亲兵营的人马即将有两千之数的时候,顾同的声音立刻就让他紧张了起来。
三个月时间,将五百多的流民练就成一只虎狼之兵,萧成一脸难色,不过他知道顾同的脾气,那就是决定的事情,向来不容反悔,因而这个时候,只得点头答应。
罗通看到此幕,也不禁一笑,刚才他不过是看到这些并州男儿各个精壮,假以时日,定然会成就一直精兵,不过他倒不是一体定要得到,毕竟此次北上,骁骑营悉数追随,两万人的队伍,平常操练已经是一个大难题,更何况顾同已经将操练西京路下辖的兵马大权交给了他,并保举他坐上了西北路招讨司招讨使,等到西南路招讨司招讨使完颜伯嘉启程南下,整个西京路十几万兵马,到时候有的他忙的,因而对于区区五百人,他并不是很上心。
“罗通你这里也要抓紧时间,等到完颜伯嘉启程南下长安,我要你半年之内将西京路十二万人马全部重新厘一遍,不合格的,给我淘汰,这次不管是女真兵马还是汉人、契丹人、奚人的签军、镇防军、边军,我都要重新操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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