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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害大清-第2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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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让吴氏宗族或者卢胖子得势,两家可有的是借口和理由向夏国相下手里。第三嘛,也就是…………
“去他娘的!”盘算到这里,夏国相终于下定决心,一把掀翻桌子,血红着眼睛冲帐下众将狂吼道:“卢一峰小儿矫诏篡权,吴国贵老贼犯上谋逆,企图与卢一峰狗贼勾结,篡夺我大周江山!本王决定遵从洪化皇帝诏书,兴兵讨逆,与郭壮图将军联手剿灭吴国贵老贼,诛杀卢一峰狗贼!有谁愿意跟本王走?”
“末将愿随王爷讨逆!”郭壮谋迫不及待的第一个跳了出来大吼,接着夏国相的绝对亲信张国柱和丘善我几人也毫不犹豫的站出来,一起向夏国相单膝跪下抱拳大吼,“愿听王爷号令!”其他的夏国相部将则面面相觑,不敢搭这个腔。
“不愿意的,现在就可以走,去那里本王都不拦着!”夏国相又铁青着脸大吼道:“但今天只要出了这个门,过去的交情恩怨,全部一笔勾销!将来到了平叛战场上,不要怪本王手下无情!”
“愿听王爷号令。”夏国相军众将无可奈何,也是一起单膝跪下表忠。
“好!”夏国相挥拳吼道:“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平定叛乱,铲除奸佞,洪化皇上、本王和郭相,也一定不会亏待了你们!传本王号令,即刻犒赏三军,通告全军起兵讨逆,给本王把奉诏讨逆的旗号打出来!”
“谨遵王爷号令!”夏军众将整齐答应。郭壮谋又迫不及待的说道:“王爷,兵贵神速,末将提议乘着吴国贵逆贼尚未察觉,即刻出兵奔袭嵇茄山,只要攻占或者捣毁了嵇茄山火器大营,断了吴国贵狗贼的火器来源,我军就稳操胜算了。剿灭了吴国贵老贼,断了卢一峰狗贼的内援,我大周军队凝聚成团,集中力量剿灭卢一峰狗贼易如反掌!”
夏国相眼睛一亮,心知郭壮谋之言虽然是出自私心,但也十分有理,如果能拿下嵇茄山大营,断了吴氏宗族的火器来源,击败吴国贵军就是易如反掌!即便不能拿下嵇茄山为己所用,只要毁掉嵇茄山大营,靠着郭壮图从云贵后方运来的火器增援,自己照样能轻松击败吴国贵!想到这里,下定决心的夏国相再不迟疑,立即吼道:“张国柱听令,令你即刻率领四千轻骑出发,假称助守长沙城,日夜兼程赶往嵇茄山火器营发起突袭,能拿下嵇茄山就拿,拿不下,毁掉!工匠能抓就抓,不能抓来的,全部诛杀!”
“得令!”夏国相的绝对亲信张国柱二话不说,立即抱拳答应,匆匆出门而去。夏国相又大吼道:“马上去水师营地把杜辉和林兴珠叫来,就说军情有变,让他们马上来见我!”
小半个时辰后,正在岳阳楼附近水面操练水师的吴军水师正副主将杜辉和林兴珠被召回岳州城中,刚踏进夏国相的帅堂,夏国相立即图穷匕见,拿出吴世藩的诏书逼迫杜辉和林兴珠率领水师起兵,陪同自己起兵讨伐吴国贵和卢胖子,早就脚踏几条船的韦爵爷好基友林兴珠当然是求之不得,立即抱拳遵命,杜辉则大惊失色,力劝夏国相三思,不要挑起内战,夏国相则命令亲兵上前,持刀威逼,不得已,杜辉也只好暂时屈服,表示自己愿随夏国相起兵讨逆,夏国相大喜,重赏杜辉与林兴珠二将。
紧接着,夏国相又在郭壮谋的协助下迅速制订了出兵偷袭武昌城的计划,准备突袭武昌夺占城池,接管那里的两万多军队。而很幸运的是,武昌军队虽大部分是吴应麒嫡系,但此前已经由胡国柱接管,现在胡国柱又去了云南和郭壮图交涉,武昌军队又暂时转托给了吴军老将张足法和巴养元共同统率,彼此互不统属,平时倒是可以互相监视预防万一,打起仗来却会立即暴露没有统一指挥的弱点,夏国相只要操作得当,一口吃下武昌军队绝非难事。
与此同时,夏国相和郭壮谋少不得又给郭壮图去书一封说明情况,表示愿意与郭壮图联手剿灭吴军叛逆。但是这封书信刚刚用快马送出,林兴珠的亲兵却跌跌撞撞来报,说是杜辉刚刚回到水师营地,就领着十来条战船逃进长江去了,如果不是林兴珠和夏国相的队伍及时阻拦,阻止吴军水兵登船,只怕整支吴军水师都会被杜辉拉走。夏国相闻言大怒,马上命令林兴珠率军追杀杜辉,又被迫提前出兵武昌,以免武昌收到消息有了防备。同时夏国相又去书马宝,邀请马宝与自己联手讨逆不提。
昭武元年的最后一个月,对于几乎已经歼灭了螨清所有主力、天下唾手可得的平西王府吴三桂军来说,简直就是灾难性的一个月,也是大周吴军由盛转衰的关键一月。十二月初四,手握重兵的吴三桂第三婿夏国相忽然发起兵变,控制了岳州全城全军,并且打出了奉诏讨逆旗号,与大周权臣郭壮图联手讨伐吴氏宗族。
十二月初八,在吴氏宗族军队和吴军中立派根本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夏国相部将张国柱假称移驻长沙城,忽然偷袭长沙西郊四十里外的嵇茄山火器大营,嵇茄山大营虽由忠于吴氏宗族的军队控制,但因为胡国柱做保息兵,亲往云南劝说郭壮图妥协,所以嵇茄山守军难免有所松懈,措手不及下被张国柱杀得大败,在嵇茄山大营即将失守的情况下被迫点火焚营,以免火器营地落入夏国相军之手,率领一部分工匠向益阳撤退,张国柱也掠走部分工匠,将嵇茄山大营烧成灰烬。
同一天时间,夏国相军急行军至武昌城下,此前从岳州逃脱的杜辉虽已及时向武昌驻军报警,无奈武昌吴军群龙无首,指挥不灵,一部分军队打开了武昌城门向夏国相军投降,夏国相军乘机杀入城中,林兴珠率领的吴军水师又封锁了武昌渡口,忠于吴氏宗族的军队被迫向九江突围,到吴军大将马宝处求援。还好,被方光琛暗中骂为马中吕布的马宝难得立场坚定了一次,接纳了从武昌逃来的吴军队伍,并毅然拒绝了夏国相的招抚,表态继续两不相帮,夏国相也不敢过于得罪马宝,没敢率军杀入九江境内。
紧接着,在军队大部分已被胡国柱派往辰州防范吴国贵军南下的情况下,吴军偏沅巡抚方光琛不得不接受夏国相军招降,打开长沙城门放张国柱入城,长沙、岳州和武昌三府落入夏国相之手,成为抵在吴国贵军背后的一把尖刀。
消息传回常德,正在常德城中等待胡国柱答复的吴国贵勃然大怒,大骂几个妹夫都是乌龟王八蛋之余,立即兵分两路,偏师杀向辰州,封锁胡国柱军主力北上道路,主力则东进长沙,来和夏国相军决一死战,准备拔掉了这颗背后钉子再南征云贵。
消息再从长江航道传进四川,本已经按兵不动的吴之茂队伍再度南下攻打四川自不用说,驻扎重庆的吴军吴国柱部也立即出动,在吴军四川水师彭时亨部的支持下顺江东下,赶赴洞庭湖战场增援义兄吴国贵,吴氏宗族与外戚权臣的大规模内战,就此拉开了序幕,展开了一场又一场的残酷血战。
最倒霉的是胡国柱,正如卢胖子所料,吴军外戚中最有权势也最有声望的胡国柱回到昆明后,之前一直留守云贵在军队中没有多少势力的郭壮图确实不敢对他有半点不敬,还象供祖宗一样把这个连襟大哥供着,同时胡国柱也没少苦口婆心和威逼利诱的劝说郭壮图,要求郭壮图接受吴氏宗族的条件,交出吴氏宗族的家眷和吴世藩,换取吴氏宗族的宽恕,大家一起团结在吴世藩的身边,利用现在连满狗皇帝都被卢胖子剐了的大好局面,齐心协力拿这座华夏江山。
刚开始郭壮图自然不可能答应胡国柱的要求,既舍不得放权,又担心吴氏宗族秋后算帐,不过随着胡国柱的再三劝说,分析利弊,又考虑到自己在军队里势力薄弱,腰杆子不硬,郭壮图也逐渐有了松动,开始和胡国柱讨价还价,除了要求胡国柱做保,担保吴氏宗族不对自己秋后算账外,只同意交出吴氏宗族的家眷或者吴世藩的其中之一。胡国柱自然不肯答应,除了答应为郭壮图做保外,坚持要郭壮图一起交出家眷和吴世藩,两连襟不断的磨嘴皮子,浪费口水和时间。但郭壮图的态度已经明显松动,几次都已经准备答应吴氏宗族提出的要求。
浪费了一个多月宝贵时间,被郭壮图讨价还价纠缠得头晕脑胀的胡国柱也发了狠,给了郭壮图一个最后期限,要求连襟在第二天清晨、同时昭武元年的腊月二十五清晨之前给自己答复,如果郭壮图还要坚持不做让步,那么自己连年都不在昆明过,明天早上就走,从此再也不管郭壮图的烂事!顶多就是看在连襟的份上,将来给郭壮图收尸!郭壮图面如土色,胡国柱则扬长而去。
昭武元年腊月二十四的这一夜,绝对是郭壮图人生最痛苦最煎熬最漫长也最短暂的一夜,孤孤单单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整整一夜都没有闭过眼睛,头发也在一夜之间花白了不少。但是到了鸡叫三遍的时候,随着一封从岳州送来的加急送进洪化皇宫,送到郭壮图的面前,郭壮图脸上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整个人也乐得蹦了起来,开始抱着那封书信疯狂亲吻,本已经花白的头发,也一下子乌黑了不少。
天色微明时,当胡国柱再次来到郭壮图面前时,之前一直在胡国柱面前卑躬屈膝奴颜谄色的郭壮图就好象打了鸡血一样,不仅腰板挺得笔直,还把刚收到的书信摔到了胡国柱的面前,张狂喝道:“连襟,你选择吧,到底是我们三连襟联手,共同辅佐皇上拿下江山?还是你也想象吴国贵那帮逆贼一样,犯上作乱?”
莫名其妙的拿起夏国相的那封亲笔书信,只看得几眼,胡国柱的脸色就变得比昨天被自己下最后通牒时的郭壮图还白了,颤抖着说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夏国相发什么疯?他难道不知道他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
“夏兄弟当然没有发疯,发疯的是你,是你这个大哥!”郭壮图冷笑说道:“你以为我们三连襟做出了让步,吴国贵、吴应旌和吴国柱那帮人就能感念你的恩德了?等他们拿到了大权,还会让你象现在一样,名誉上统领大周三军?鸟尽弓藏、卸磨杀驴这几个词,连襟你应该知道怎么写吧?夏兄弟就是因为明白这点,不想被吴国贵那帮人杀头抄家,所以才做出了明智选择!”
胡国柱呆住,许久后才长叹一声,“夏国相,你坏我大事啊!大周江山由盛转衰,你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啊!”
叹罢,胡国柱又摇摇头,再次叹息道:“也不能完全怪夏国相,我也有责任,我如果有魄力点,有决断点,事情不至于到这一步。还是岳父说得对,我在军政大事上,唯一及不上他和一峰的一点,就是优柔寡断,关键时刻不敢拿主意,不敢担责任,我如果一到云南,就逼着你答应我的条件,不和你在云南磨嘴皮子,事情不会到这一步。”
“你明白这点了?晚了!”郭壮图疯狂大笑,无比满意胡国柱的沮丧和绝望表情。
笑够了,郭壮图终于收起笑容,换了一副亲切神色,拉着胡国柱的手诚恳神色,“连襟,你也加入我们吧,我们三连襟联手,天下无人能敌,只要我们平定了内乱,荡平其他敌人易如反掌,天下也是我们三兄弟的了,只要你答应,将来你就是首辅,我情愿给你当副手。连襟,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你做梦!”胡国柱一挥手甩开郭壮图,板着脸郑重说道:“胡国柱再怎么不济,一点骨气还是有的,岳父对我恩重如山,想要我帮你打内战,毁掉岳父这来之不易的江山社稷,你妄想!”
“连襟,你真的要执迷不悟下去?”郭壮图又变了脸色,面孔逐渐狰狞,旁边郭壮图的亲兵也一起拔刀,把胡国柱围在中间。
“还是那句话,想要我帮你打内战,你做梦!”胡国柱毫无惧色的说道:“要杀就杀,休得多言!死在你手里,我也正好昂着头堂堂正正的去见岳父,去见我为岳父鞠躬尽瘁累死在北京城的父亲胡水心!”
郭壮图凝视胡国柱双目,眼神狠毒得如同一条吐须张牙的毒蛇,胡国柱则冷冷回瞪郭壮图,态度坚定得有如铁石。
许久后,郭壮图终于收回目光,狞笑说道:“连襟请放心,我是你的连襟兄弟,不会杀你,不过我打算请你在昆明休息一段时间,等平定了吴国贵那帮逆贼的叛乱,相信你也能回心转意了。”
说罢,郭壮图向旁边的亲兵一努嘴,冷笑说道:“请胡丞相回去休息,顺便把胡丞相的印信、兵符和令箭全部拿来,我有大用。”
“想拿我的印信兵符,收编我在辰州的军队?”胡国柱同样冷笑,道:“可惜,我在离开辰州返回云贵时,已经告诉过我的副手高起隆,不见我本人,即便是圣旨,他也不能交出兵权和军队。”
郭壮图瞳孔一缩,很快又狞笑说道:“连襟果然精细,不过没关系,高起隆和你的部下都是人,只要是人,就爱银子美女和高官厚禄,我不怕他们不动心。”
“那你就试试吧。”胡国柱再次冷笑,对自己的军队忠诚度充满信心。
郭壮图的亲兵挟持着胡国柱离开的时候,走到郭壮图的书房后,胡国柱忽然停住脚步,眺望着东北面的江南方向,叹息说道:“还是岳父有远见啊,他仙逝之后,我们的内部确实会大乱啊。也是有岳父有识人之明啊,在这种时候,唯一能拨乱反正,重兴这大周江山的,也只有他了。”
“呵。”胡国柱又是一声苦笑,喃喃说道:“虽然,他比谁都危险,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人能制止他篡夺大周江山。”
昭武元年腊月二十五,大周洪化朝廷权臣郭壮图拘押大周军队名誉上的三军主帅胡国柱于昆明,将大周朝廷争权夺利的内乱推向高潮,也点燃了吴军更大规模内战的导火线,盛极一时的吴三桂军,逐渐开始了走向衰落。躲藏在吴军背后养精蓄锐的胖子军,也逐渐露出了雪白獠牙,足以吞噬天下的雪白獠牙。
第403章 扩张地盘
吴军内战越打越大越激烈,螨清境内的民变动乱越闹越大,割据江南的胖子军也迎来了发展壮大和扩张地盘的黄金时期,甚至不用胖子军动手,胖子军地盘邻近州府县城的降书降表就已经雪片一般的飞到了南京,主动剪辫易帜,接受胖子军管辖。黄泛区难民和北方饥民更是潮水一般的涌进江南,给胖子军带来了充足的兵源,也带来了源源不绝的劳动力资源,加速了江南周边被战乱破坏的土地恢复速度。
这是大势所驱,也是民心所向,天下各大势力的地盘中,只有胖子军的地盘赋税最低,粮食最充足,治安和政局也最稳定,老百姓都希望在胖子军的治理下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最起码过是不至于活活饿死的生活;官员、士绅和地主虽然不指望胖子军施舍他们残羹剩饭,但他们却渴望获得胖子军的法纪保护,获得胖子军大力营造的良好治安氛围,不然的话,他们手里的钱粮越多,自然也就越危险。
其实胖子军在施政方面也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基本上照搬了前明和螨清之前留下来的民政模式,被士绅百姓交口称赞的所谓仁政也只有三点,一是完善保甲制度和组织大量乡勇维持治安,重点打击扰乱民生的抢劫偷盗;二是大力保护这个时代最重要的土地所有权,承认螨清官府之前颁发的土地契约,承认百姓自行开垦的荒地归百姓自有,严厉打击非法侵占他人土地;三是大力发展工商矿业,废除螨清朝廷的开矿禁令,允许控制地的地主士绅低价雇佣北方难民开矿换钱,既收买了地主士绅,又让逃入胖子军控制地的北方难民有一口饭吃,不至因为难民缺粮酿成民变。
当然了,胖子军在施政方面也有几点颇为让人诟病,比方说因为胖子军的神医刑部老大在某方面有些特别爱好,胖子军地盘里的花案犯罪率就有点高,买卖妇女的罪行偶尔会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过;还有胖子军的吏部老大,曾经因为相貌问题吃过苦,所以导致了胖子军新选官员的相貌平均水准有一定程度的明显下滑。不过还好,这些在战乱时期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无关紧要——官员长得丑点不要紧,只要能为百姓办事就是好官,比方说某包黑;偶尔买卖妇女,也总比其他军阀直接强抢妇女好。
这是一个比烂的世界,不算完美的施政也比没有施政强一百倍,相对起吴军地盘上的每亩土地加征六钱赋税,相对起螨清控制区的民不聊生和粮价飞涨数十倍,又相对起耿军控制地每亩土地加征一两纹银的赋税外加草料钱,每丁每月二钱银子的盐税,还有二十几种苛捐杂税,赋税最低也治安也最好的胖子军控制地无疑就是乱世天堂。再加上胖子军控制地里颇有几个施政好手,比方说慕天颜、吴兴祚、谢栋和李之芳,还有黄机其实也在施政治民上颇有一套,所以胖子军真是想不得到老百姓支持和向往也难了。
托所谓仁政和形势大好的福,随之鹊起的还有卢胖子的威望和名声,在胖子军控制地里,士绅百姓只知有越王千岁,不知有周皇万岁。而在已经扩张至二十五万以上的胖子军内部,主要骨干虽然还是吴军老人,但新编士卒和基层将领却已经只知道跟着越王千岁走,被严重稀释的吴军老人也大部分忘记跟在吴老汉奸身边的吃苦受罪,只记得跟在卢胖子身边的吃香喝辣睡美女了。至于卢胖子的嫡系队伍和近支广西队伍中,干脆都已经出现了拥戴卢胖子称帝的呼声。
鉴于有利形势和千载难逢的扩张机会,虽说胖子军李天植军团还在浙江和耿精忠军大打出手,胖子军内部还是出现了开辟第二战场和第三战场的强大呼声,驻守西线的韩大任和驻守北线的高得捷不约而同的干脆请旨征得卢胖子同意,在同一天时间回到了南京,当面向卢胖子提出要求,请求出兵攻打周边守军空虚又不肯主动臣服的螨清州府,更进一步扩大地盘和壮大实力。
擅长骑兵作战的高得捷还干脆提出立即发起北伐,乘着螨清朝廷还没喘过气来拿下山东和直隶,打开与蒙古诸部的贸易通道,通过贸易手段或者战争手段获得战马,组建更多的胖子军骑兵,为胖子军下一步的全国战局奠定强大骑兵基础。
卢胖子当然也不想给螨清朝廷喘息的机会,也比高得捷更想立即发起北伐,乘着螨清朝廷还没有喘过气的机会,一举拿下长城以南,甚至在向南线出兵之前,卢胖子就曾经考虑过暂时与耿精忠和解,集中力量先干掉风中残烛的螨清朝廷,断了中华民族死敌螨清八旗的最后一线生机,所以当高得捷再一次当面提出发起全面北伐时,卢胖子忍不住又一次开始动心了。
“王爷,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高得捷喋喋不休的强调道:“现在满狗朝廷在山东、直隶和山西已经基本没有一支象样的军队里,唯一能打点仗的包衣军,又被忽然反正的蔡禄将军挡在了怀庆府以西,我军如果乘机发起北伐,不仅可以迅速拿下直隶山东,还可以把我们的军队损失降到最小。”
“王爷,末将也觉得是时候北伐了。”韩大任附和道:“直隶和山东虽然比较穷,没有多少油水可捞,但是人口众多,合格兵员也多,江南的钱粮加上直隶山东的兵力,天下什么人能是我们的对手?”
说罢,韩大任还自告奋勇担任北伐前锋,甚至还破天荒的主动提出,愿意给八字不合的死对头高得捷担任副手,听从高得捷的调遣,联手向螨清朝廷发起致命一击,态度之诚恳,让高得捷都有些感动,对韩大任的印象大为好转。卢胖子却坐在全国地图旁边肥手托着胖腮沉思,许久都没有吭声,直到高得捷和韩大任的口水都说干了,卢胖子才忽然冒出一句,“北伐时机,还没有成熟。”
“还没有成熟?”韩大任一楞,忙问道:“王爷,北伐时机怎么还没有成熟?满狗的精锐主力都已经被我们打光了,唯一只剩下一支包衣军能打仗,还只有三万多人,我们只需要干掉这支满狗军队,满狗朝廷就再没有军队能挡住我们的脚步了。”
“王爷,当年朱元璋北伐,之所以没有直捣北京。”高得捷也疑惑说道:“是因为满狗还控制着整个黄河以北加上陕甘,另外还有山西的王保保精锐军队还在,所以才采取步步为营的北伐策略,先剪除元朝郁悒再攻打北京,现在我们已经把满狗的各路主力基本消灭光了,怎么还不能直捣北京?”
“北伐的时机还不成熟,问题不是出在敌人身上,是出在我们自己身上。”卢胖子沉吟着说道:“我们的控制地还太小,最北只到淮安黄河,距离北京还有两千多里路,贸然直捣北京,在没有巩固新占地民心之前,粮草辎重的后勤问题很难解决。用军队保护粮道,就地征调民夫保证后勤,或者从江南后方派遣民夫,押送粮草辎重保证后勤,都会极大的加重我们的后勤负担和财政负担。”
“可……。”
韩大任本想开口提出意见,卢胖子却挥手打断,微笑说道:“大任兄想说什么我知道,你是不是想建议我,采用我们之前千里奔袭南京城的战术,派遣一支精锐千里奔袭北京城,以战养战拿下北京,然后再考虑后勤问题?”
见韩大任点头,卢胖子摇了摇头,平静说道:“这个战术在南京行得通,在北京行不通,先不说距离要远上一倍,直隶和山东也不比江南富足,在江南我们光靠发行军用币都能就地补给一些粮草,但直隶和山东却不行,那里不是产粮区,饥荒本就严重,我们再去以战养战,只会彻底丧失民心,而且就算可以不顾民心,就地征调的粮草也不足以维持我们的大军奔袭两千多里,攻克众多坚城。”
“还有一点。”卢胖子又敲了敲地图上的浙江位置,微笑说道:“李天植还在浙江和耿精忠争地盘,在没有把耿精忠赶回福建之前发起北伐,会更进一步加重我们的钱粮后勤负担,万一南线忽然生变,我们也没了预备队去扭转局势了。”
“那让我去浙江吧。”韩大任又自告奋勇道:“李天植将军的队伍是我们四大军团中战斗力最弱的,都照样把耿精忠小儿打得屁滚尿流,节节败退,让末将率领西线军团去增援南线,保管在三个月内把耿精忠小儿打回老家。”
“我只要两个月!”高得捷不甘示弱的竖起两根指头。
“杀鸡焉用宰牛刀?”卢胖子微笑着给高得捷和韩大任戴了一顶高帽子,微笑道:“这次南征浙江,我之所以没有出动你们二位和王绪将军,有两个原因,一是想让苏州军团得到历练,二是怕你们二位下手太狠,直接在浙江境内就把耿精忠小儿给灭了,那就白白便宜郑经了。”
高得捷和韩大任一起大笑,都说卢胖子言之有理,如果让自己们两人或者王绪去南线,那么耿精忠主力就是连逃回福建的机会都没有了,在路上就得被自己们杀得干干净净。
“这样吧。”卢胖子下定决心,指着地图说道:“我们先这么做,大节兄你从扬州出兵北上,攻取江苏北部的最后两个州府徐州和海州(连云港),山东南部的兖州、沂州、济宁和曹州四个州府,你看着办,能拿下来当然最好,拿不下来也暂时无所谓。我从工曹衙门派几个人给你,拿下这些地方后,立即组织当地百姓着手疏浚运河,为我们全面北伐疏通运河粮道。”
高得捷马上答应,拍着胸口保证一定完成任务,卢胖子满意点头,又肥指头一划,指着安徽北部冲韩大任说道:“大任兄,你把西线防务暂时移交给李茂著,出兵四万去打庐州、凤阳、泗州和归德,在归德或者曹州一带与大节兄会师,把我们的防线推到中原腹地,拿下满狗在中原最后的产粮区。但记住,不能打安庆和六安,这两个地方的满狗如果主动来犯,打跑了事。”
“明白。”韩大任打了一个响指,奸笑说道:“不用王爷指点末将也明白,拿下了安庆和六安,要饭的就上门了。”
高得捷翻白眼,又开始蔑视置友军穷困潦倒而不顾的韩大任,却没有出言反对。卢胖子笑笑,不接这个话茬,又指着归德和曹州一带说道:“大任兄,大节兄,我之所以要你们在归德和曹州一带会师,是还有一个任务交给你们。这一带是安徽、山东、河南和江苏的四省交界处,战略位置十分重要,我军两路北上,满狗朝廷惧怕我军全力北伐,很可能会动用最后的力量在这一带阻击……。”
“王爷是想让我们在这一带和满狗最后的军队决战?”高得捷醒悟过来。
“不错。”卢胖子点头,沉声说道:“蔡禄应该挡不住佟国纲的包衣军,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最多一个月之内,佟国纲的包衣军就能击破蔡禄,抵达曹州和归德一带,到时候不管你们有没有打到这一带会师,他们都应该留下来驻守或者主动出击,阻拦你们北上。”
说到这,卢胖子笑了笑,淡淡说道:“这支满狗军队组建虽然没有几年,军纪又是出了名的败坏,但是却经过多次大战的实战锻炼,有战斗力也有经验,如果把他们放回了北京,将来我们全面北伐会很难打,你们要齐心协力,要团结。”
“请王爷放心,满狗包衣军一个都跑不了!”高得捷和韩大任一起抱拳,朗声说道。
“那就拜托你们了。”卢胖子站起身来,微笑着招呼道:“具体的北伐细节,还有出征人员名单以及武器装备,等明天早上在朝会上一起商量。走,我们喝酒去。”
高得捷和韩大任一起答应,一左一右陪着卢胖子出了签押房,到宴会大厅赴宴,路上,卢胖子少不得和高韩二人叙叙家常,还抽空向高得捷问了一件私事,“大节兄,我小表弟秦墨到你那里历练,表现如何?他那个儿子秦寿,听说已经和你的二公子在一起读书练武了,有没有听你的话?如果不听话,给我狠狠的打,不要给我面子。”
“秦墨兄弟很好,我把他放进火炮队学习,学得很快,打炮很准。”高得捷顺口答道:“至于秦寿大侄子,有点淘气和倔强,成天带着我几个年纪小的儿子女儿胡闹,被我吊起来抽了几顿,倒是老实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卢胖子很是高兴的点头,笑容甚是由衷。高得捷则暗暗纳闷,“秦寿只是王爷的表侄子,王爷怎么会说让我使劲教训,不用给他面子?”不过高得捷也没把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放在心上,很快就忘在了脑后。
……………………
因为四面环敌的缘故,胖子军其实一直都处于战备状态,除了士兵休假不得超过一天随时可以归队战斗外,粮草军需也早早就储存到了各大重镇,所以敲定了两路北伐的细节才过了五天。腊月十八这天,两支胖子军主力就分别从扬州和太平府出发北上,一路由高得捷率领兵力四万五千人,沿运河北上刀锋直指徐州,一路由韩大任率领,渡过长江取道已在胖子军控制中的和州,一路杀向安徽重镇庐州城。
与此同时的浙江战场上,可怜的耿精忠耿王爷也快被李天植率领的胖子军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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