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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地主爷-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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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艄公这话,徐清等人顿时大喜,连忙称谢。放下船板,让徐清三人上了船,艄公又道:“我家公子乃是才子,看你们也是读书人,于是就和公子说了。”
徐清三人再次道谢,艄公引着他三人去船舱拜船主人。
传安顿后,**业与徐清道:“大哥,这明瓦船外看不过是普通乌篷船,但内里装潢却是十分华贵,显然这公子非富即贵啊。”
徐清点点头,正在这时一位婢女来到船舱问道:“几位随小女子来?”
徐清拱手道:“多谢引路。”又问那婢女:“你家公子是何人物?我等知道了也好见礼,免得唐突。”
“呵呵呵……这位小哥,说出来我家公子,你们指不定要吓一跳呢。”婢女笑了一声缓缓道:“我家公子,是当朝文宗徐清徐大人的至交,当年在长安,徐大人布道,就是我家公子主的礼。”
“还有,徐大人有子侄,自己不教,都让我家公子交。这么说吧,我家公子是文宗徐大人的至交,徐大人呢,是皇上眼中的红人,大好官。所以……”
此时,舱内传来一声醇厚的声音:“小红,你又在说我的那些事了,快请客人进来。”
“是,公子。”那个叫小红婢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偷偷对徐清道:“我家公子不看重繁文缛节,客人知道……”
“哈哈哈……”徐清闻言仰天大笑,推门而入,嚷嚷着:“上官啊上官,你竟然打着我的招牌到处跑?”
门内的陈设十分简单,桌椅书柜,一两人宽的小床。上官仪是见过椅子的,故而做出来也不难。此时,他转过头来,眼睛睁大看着徐清,惊道:“徐,徐大哥!”
“正是……”
二人相视一眼,互相打量。在上官仪眼里,徐清没什么变化,只是愈加成熟了。在徐清眼里,上官仪的变化却颇大,高了壮了,主要是蓄起了胡须,从小鲜肉变成了大叔范。若非眉眼之间仍是旧时模样,加上有婢女小红的介绍,徐清恐怕已经认不得了。
“没想到一年多功夫,你的变化如此大。”
“岁月蹉跎啊,不比徐大哥,”上官仪拱手道:“听闻徐大哥再沧州风声水起,天下闻名,不知今日为何出现在这余杭。”
“不瞒你说,我已去了沧州刺史一职,现迷恋闲云野鹤呢。”
“哦哦,不当紧,徐大哥的官声谁不知道,不消多时,皇上必有他用。”上官仪道。
“我倒是不希望他在给我安排什么事情做,哈哈……”徐清把话题引到上官仪身上:“你呢,怎么不去沧州坐一坐,却偏偏来余杭。”
“徐大哥当真不知?”上官仪回到:“看来徐大哥来余杭不过三日啊,不然早就被这里迷住了。”
旁边**业嘟囔一句:“哪里要三天,徐大哥他早就被这里的山光水色迷住了。”
“哦?林业?”上官仪这才发觉旁边占了一个青年,原来是被他带到长安的**业。
“正是!”
“哎呀呀,变化颇大,颇大……”
“这位是杨成,乃是我家将。”
“请坐请坐……”
—— ——
有一个同编辑的小弟,天天吵着要我给他章推,好吧,他今天上架,给他章推吧,
他的书叫《诸天万界直播间》,大家可以去看看,写得也还不错
2017/11/28 9:50:28|46376861
第十二章 文会(1)
第十二章 文会(1)
坐了许久,小红端过来巧果吃,话题渐渐说到了文章诗词上面。一开始,**业和杨成还插的上嘴,到后来,就只能听徐清和上官仪来来去去互相印证。
二人无趣,偷偷端了那盘巧果,跑出去和小红说话,在外头也欢乐。
聊着,上官仪忽然想起什么,笑着道:“凑巧,明日西湖有一个文会,徐兄作为文坛泰斗,不妨过去看看?”
徐清老脸微红,抄文成泰斗,也只有他了。
于是徐清开口道:“上官啊,我也只会一些诗词,不会什么文章啊?”
上官仪不由嗤笑一声,回到:“你以为余杭沧州相隔千里,我就读不到你写的东西了?哼,你的《劝农书》可谓造极之作,我早已熟记于心。”
“啊?这种东西你怎么弄到的?”徐清想起劝农书,不过就贴在了沧州城的布告牌上,也没到处拿去装b啊。
上官仪不回答哪里找的书,只说:“你的《劝农书》读起来与其他文章读来都不同,十分简练,几乎可以说是不可增一字,也不可减一字,读来自然率真,又发人深省,这才是好文章。
“一天,《劝农书》用词平凡,我拿去读给农人听,竟然没人不懂。如此文采,又如此实用,徐大哥还谦虚什么?”
徐清默然,上官仪又道:
“可惜当今的文人都是不懂这等文章的妙处, 只知道一味地崇繁崇古,那些文章仿佛如老人蹒跚而行一般,有什么意思?又算什么文采?”
上官仪口不歇气接着说道:
“刚才所说的文会,就是那一群无识之辈组织的,几番邀我去论文说诗,我都回绝了,若是徐大哥有空,且随我一并前去,看我是如何打这些人脸的。”
说起文会,徐清自来唐朝后,可谓见识了不少,要么就是不少文艺青年骗吃骗喝的场所,要么就是一些青年无病呻吟,悲春伤秋。反正无聊的很,关键的是,东西摆在案上还不能吃,不然算作不雅,只能一起吹牛打屁。
那些所谓的文会,大多是无聊的人组织的,相互吹捧,彼此捧臭脚的,用此来扬名的。再要不,地方官用来笼络地方士子的幌子。
故而对于这种文会,徐清是丝毫没有兴趣,可上官仪如此说了,也不好推说不去。干笑几声,找个什么好理由回绝呢?
上官仪见徐清如此,便笑着道:“徐大哥有所不知,今日的文章不必写太长,昔日王右军赴兰亭修禊,一文而就,名流千古。”
徐清道:“原来是这样啊,兰亭序乃序跋,算小品文的范畴内,这文会是比试小品文吗?”
上官仪笑着道:“可以这么说,文试文章篇幅限一尺牍之内,我正好有一篇腹稿,是照大哥的文风写的。”
汉朝的诏书,都要写在一尺一寸的书版上,以尺一牍,所以也将短篇幅的文章,称为尺牍文章。上官仪说的尺牍就是这个意思。
篇幅短的文章,可以称尺牍,至于徐清所说的小品文,则是比尺牍还要短的。
小品一词本来自佛学,指的是佛经的节本。而小品是对于大品而言,大品则是指的佛经全本。后来,小品文就变为特指篇幅短文章的词语,如游记、日记、序跋等文章都可以算得上是小品文的一种。
文会若是论及诗词,徐清一个人能打遍唐朝无敌手,但论及文章嘛,就凭徐清那一笔臭字,就没了可看之处。
徐清听了当下道:“这小品文,既不宜议论说理,也不易叙述传道,不过是小技,小道而已,明道宗经才是经国之大业,上官,不要为了玩乐,弃了大业。”
徐清这话说得可谓是堂皇,什么经国大业,都是为了回绝上官仪。确实,在正统文人里,学问才华仍然是在四六骈文上,其他东西,再写得怎么好,都是小道。
可徐清忘了,在他的影响下,上官仪早就是一个不羁俗规的人。听了徐清的论调,上官仪不由一晒道:“徐大哥,此言差矣,五柳先生的与子俨等疏,都是琅琅上口,一字一句读来都是唇齿留芳的。这等文章都是小技?小道?”
徐清也是点点头道:“上官你说的也有道理,苔花如米粒一般小,也学牡丹开。”
“如此,徐兄是答应和我一起去了?”上官仪得意地问。
“唉,好吧,随你去这一趟……”徐清摊摊手,表示投降:“反正我不会写东西,到时候只吃宴,可不要怪了我伤了你的面子。”
上官仪知道徐清说的出就做的出,诶地一声道:“徐大哥啊,不要妄自菲薄嘛,这次文会出入的都是苏杭有名的才子,就算去了看一看,也算大开眼界。”
“行行行,都听你的……”
徐清语音未定,外头“扑通”一声水响,接着有人道:“有人汆水了,有人汆水了!”
汆水是南方对投水自尽的一种说法。
上官仪立即起身,对徐清道:“出去看看!”
刚打开门,小红和**业二人来了,说,刚才那船主人跳河了,杨成已经跳下去救他了。见一面就是有缘,杨成他们之前也是穷苦人家,老船夫的窘迫和绝望,他能体会到。
待徐清几人站在了船边,杨成已经把人拖到了岸边。这湖水寒彻骨,那船主人身上还绑着大石头,可杨成恁是一手拖着,一手单划,把他拖到了岸边。
徐清等人赶忙在拿了毛褥毯子下去,把杨成给裹起来。还好那救得及时,那船夫还有意识,只是鼻腔内灌了许多水。
吐了好久,船夫坐在地上,毫无表情地捋着雪白的胡子,高声嚎啕,任情地朗唱:
住在这古渡前头六十年。
不管地,也不管天!
凭良心吃饭,靠气力赚钱!
有钱的人不爱,无钱的人不怜!
此时,太阳以一种低低的角度射过来,映到茫无际涯的西湖水面上,破烂不堪的老渡船,横在枯杨的下面,一动不动。
老船夫坐在地上,湿答答的衣服,也一动不动,似乎一点也不冷。
徐清也无奈,叹一口气,让**业给他披了衣服。又拉到岸上一个避风的地方,点了一堆火。
火彤彤的烧,映得众人脸上红扑扑的。
救人,不为别的,就为对生命的尊重。
“唉,老人家,你儿子呢?”徐清问。
“我,我有一个儿。”老船夫抬头看了看徐清:“你知道吗我的儿,他比你大得多呀!你怕不认识他吧?外乡人……那个时候,我们爷儿俩同驾着这条船。我给他收了个媳妇……”
“他们呢?”徐清又问,想着既然有儿子,怎么会让老人这么流落在湖边摆渡。
“他们那一年,湖里闹匪,死了许多人,有人告我儿是通匪之人。唉,他哪里敢通匪?可官府恁是要抓他去顶罪,我儿他不肯去,脸上一拳!我,我不肯,肚子上一脚!小伙子,你遇到过这些个颠倒黑白的事情吗?”
徐清看看上官仪,上官仪摆摆手,表示这事他不知道。看来是挺久之前的事了,说不定还是隋末那时候。
“小伙子!我等苍天开眼,你看,我等了一年,我又等了两年,三年……我的儿媳妇改嫁给卖肉的黄胡子了,我的孙子长大了。可是,他们不肯把孙子给我!”他们说:“等你有了钱,我们一定将你孙子给你送回来。”
“所以,小伙子,为了我孙子,为了有后,我得有钱呀!
“冬天结冰,落雪,我得过湖;夏天刮大风,落雨,我得过湖……
“年成荒的时候,捐重,湖里的匪多,过湖的人少,但是,我还是得找钱。我住在船里,吃在船里……”
“儿子没了,儿媳妇走了,孙子要不回来,”老船夫突然激动起来:“现在,现在,船也没了!”
老船夫说着,众人听着,老船夫每一句话,都化作重拳击在徐清心上。
成家,立业,这就是寻常人一生的追求,可是,老船夫这两件事情都被现实一点点撕破。哪怕他舍了命去干活儿,也挽不回一点点。
“你的钱呢?”杨成突然问:“几年摆渡,总要有点积蓄的,船漏了,连补船的钱都没了?”
“对啊,船又不是全没了,补一补又能用嘛。”
“每月要给牢里的送吃的,冬天的棉被,牢头的抽成,哪个都要钱,我又老了,客不愿搭我的船……”
众人听了,又是一声叹气,小红扯一扯上官仪的袖子道:“公子,要不要把他雇到我们船上?”
上官仪摇头,看着徐清,意思是你比我本事大多了。
“行吧,老人家,我给你安排……”
“不不不,我是摆渡人,不欠人情,不卖人情。”
“老人家,你听我说,我是朝廷官员,为民请命是应该的,”徐清道:“你儿子的事,我会去调查,你呢,就先去钱塘城里,我给你安排一件差事。先等着,”
“什么?你你你,你是官?!”
看船夫忙跪下来请安,那神情,和在庙里虔诚的香客一样。徐清心里,再一次感到了作为一个官的责任,哪怕他其实不想当官。
扶起来老船夫,和上官仪约定了赴文会的时间,回了钱塘,把老船夫安排到了他自己的船上,做一个辅助的操舵人。
——后台出了问题,晚一点
2017/11/29 9:37:25|46418100
第十三章 文会(2)
第十三章 文会(2)
春游踏青,夏约畅泳,秋赏菊、红山,冬看瑞雪。所谓文会,要么就趁着有美景,要么就接着有佳节。可隆冬时节,有没下雪,又不是节气,弄个文会就真的是吃饱了没事干。
反正徐清是这么想的。
第二天清早,徐清便带着**业和杨成二人去找上官仪。一回生,二回熟,不多时,就上了上官仪的“贼船”。
反正吃人家的,喝人家的,徐清也不怨了,安心坐下,看风景,嗑瓜子。走到湖中央,遇到了五六艘小船,一打量撑杆的艄公,竟然是昨天遇到的那几艘被包了的船。
徐清的船大,又高,所以走出来站在边上迎风而立。衣带飘然,神色淡然,微笑着,就差挥手致意了。其实风迎面吹来,冷的要死,徐清只是为了风度,不要了温度。
不一会儿,风度也没了——徐清鼻涕长流。
掩面拭涕。
不过上官仪的船没和他们走在一起,只在湖里头转了转就上了岸。众人雇了几辆马车,一路向西而行。
这马车是敞帘的,坐在马车上之人可以观看路边的景色。只是葭月时,能看的东西不多,山光水色,都有一种残破感。
马车行进之时,陡然望见一座七级石塔越于层崖之上,徐清心道,这么险要的地方,怎么把材料运上去的吧。
在马车颠簸中,徐清微微闭起眼,右手枕在车窗上,耳边似依稀听到梵音钟鼓之声。此刻悠闲自如,几欲大梦五百年。
陡然马车一停,上官仪对徐清道:“徐大哥,到了。”
哦,徐清悠悠醒来,看外头,一排排香樟,碧绿碧绿,在这冬天可难见到这满满的绿色。
下了马车,见一座古寺,在寺里喝了一杯清茶,就着茶点,再用巾帕洗了把脸,疲乏之意顿消,不由浑身舒坦。这一趟,似乎值了。
文会呢?
又上马车,载着众人继续上山,体验了几次柳暗花明,便见了一座山亭。亭边一侧遥望西湖,背览群山,可谓一处绝佳的观景台!
看那亭子里,已经有了五六人书生,都在清谈,见徐清等人来了,一名书生鼻孔朝天走过来道:“有没有帖子?”
徐清心想,怎么会用这种人做门子,看来主会的人是个不懂用人的。上官仪也没介意,递上了帖子,徐清一看,只见落款上写着陈翊立三字。
徐清讶然,向上官仪问道:“这陈翊立是何人?”
上官仪闻言狡黠地道:“这陈翊立啊,乃是钱塘县县令。”
“什么?县令?”徐清摇头到:“我还以为只是几个酸腐文人呢,竟扯到了官府?”
到不是徐清怕,只是他只是过路人,自然矮了一头,不好得罪本地官僚。
“不是这样,我也不请徐大哥坐镇了,等下你只管在旁玩耍,只要陈翊立不针对我,你就不出手。”
“你啊你,不知怎么说你了。”
上官仪笑着道:“这陈翊立,工诗善文,兼能书法绘事,实乃全才,只是做这县令,发挥不出能力,爱和本地士子来往,消遣。”
徐清听了恍然,原来这陈翊立还是个全才啊,连上官仪都夸几句,那可算不错了。当然也有可能是上官仪这家伙推诿,徐清瞪了上官仪一眼,心里又想到,若是这陈翊立是个人才,不如趁机收入麾下。这种有本事没机遇的,收拢了忠诚度最高。
那看帖子的人听了上官仪和徐清的对话,不由得笑道:“连陈公都不知道,还来参加文会?”
“这是外县来的朋友,多有得罪。”上官仪倒是好性子,连忙赔罪,却只换回来一声冷哼。不过,徐清众人还是跟着进去了。
你们写文,我倒是有诗,欧阳修写坏诗试探书生的故事。
坐定,喝茶,吃点心,只不过这茶就不必寺里的,也不知是茶的原因,还是旁边那些鄙夷的眼神造成的。
上官仪倒是忙得不行,这一次文会,他算得上特邀嘉宾,不少人与他相识,或者“久仰大名”。
一连上来许多马车,其中一人下车就道:“这不是游韶兄嘛,你终于来了,为了请你这一尊神,我可废了好大功夫啊。”
宴会上,来得越晚的,也许身份越高,这人来得这么晚,一到场就大喊大叫,恐怕是宴会一主。
上官仪道:“哪里哪里,前来学习罢了,一并认识一下陈公。”
“游韶兄谦虚了……”这人又是一拱手,扫了一眼亭每其他人,看见一位锦衣公子,忙道:“哈哈哈,卫期贤弟,没想到你比我早来啊?”
上官仪悄悄对徐清道:“此人本叫孙有财,他嫌这个名字太俗气,又取了一个叫孙牧的名字。出身余杭县商贾,家中赀财无数,当然只是父辈的光。他自己平日不学无术,但喜附庸风雅,又不通文墨,但常买诗买文章来充门面,这一次文会,他就是金主。”
徐清听了恍然道:“原来是这样。”
陈翊立不到,众人只好等着,不过还有比孙有财还慢的一些文人。有不少步行上山的,也有不少士子带着艳女而来,他们或在喝酒清谈,或在狎玩妓子。
读书人狎妓,反而是一件风流之事。
那些步行而来的,自然只能看着,一边羡慕,一边眺望路口,看县令来没来。他们,想在县令面前一展身上,期望得到赏识。
独徐清一人在静心赏景。
只是人越来越多,“贵客”也越来越多,徐清就被挤出了亭子,只落得在一旁。上官仪自顾不暇,只能在人群里不好意思的看徐清一眼。
这时人群里一阵欢呼,所有人都看向一处,那些坐着的人也慌忙站起来,激动地道:“陈公来了!”
徐清转过头看去,从上官仪眼神中,辨认出这长须年长一些的是陈翊立,其他年轻一些的应该是陈翊立的门生之流。
亭内众书生,真的假的,都迎了出来,老远就拱手走了过来,口呼道:“恭迎陈公!”
陈翊立身旁的门生连忙走到他身前,挡住了这群想要趁机靠近他的书生。但有一些人,他们是不敢拦着的,比如孙有财之流。
还有一些人没有上前,如上官仪,还有徐清这种。上官仪是“贵客”,徐清是“爵爷、上官”,是不用去迎接他的。不但因为这个,更重要的是徐清要趁众人都出来了,迅速钻到了亭子里头,寻地方坐下,一副打死也不挪屁股的样子。
陈翊立和几个金主寒暄罢了,忽然想起一件事,看着人群里问到:“不知哪一位是上官游韶。”
众人面面相觑,孙有财解释道:“上官游韶是陈公点名要请的才子。”
孙有财话音刚落,众人背后一声大笑:“陈公,后生在这里呢,久仰陈公大名,本想在近处看得,奈何……”
说话之人自然是上官仪,他说完话,还看一看旁边那些尖脑袋钻的人。
众人让开路,放上官仪进来,陈公喜道:“游韶你……真是年少有为啊,上次观你一篇《游玉皇峰》,实乃当今文章之首也!”
上官仪拜了一拜,忙道:“不敢不敢,《游玉皇峰》只是率性而位,小技、小道,在陈公面前实乃班门弄斧,小儿赛跑啊。”
陈翊立继续夸到:“游韶谦虚了,老夫朽矣,难写文章了,将来就是你挑梁了。”
众人闻言既是心惊,又是羡慕,这上官仪是什么人物,竟然得了陈公的如此赞美之声。虽说文会之上,商业互捧是免不了的,可轮到陈翊立说这话,也实在难得了。
那些个书生也只过读基本《古诗十九首》的东西,要么就早就陈翊立写的东西,时间都花在了准备文会上,哪里有空闲读时文。又心高气傲,更是连同年的文看也不看,上官仪的酒再香,他们也是闻不到。
上官仪听了夸赞,也是心喜,不过仍是道:“说起挑大梁之人,再过五十年,我也不行,但我知道一个人可以,不仅以后是挑梁的,就是当今之世,他也当得了泰斗。”
“哦?不知这位是……”陈翊立抚须问道。
“此人乃是前沧州刺史,徐清,徐大人。”
众人听了这话,都是交头接耳起来,同在问,这徐清又是谁?
倒是陈翊立大笑一声,对上官仪道:“不错,游韶你倒是博览,这徐清为官,为诗,都可以说的厉害。还有做对子,他算开宗立派了,可我还没见过他的文章。文章不好,怕是也当不得泰斗了。”
噫!沧州是什么地方?做对子又是什么东西,在场书生,都意识到了自己真是井底之蛙,陈公说的东西自己一个也不晓得。这还怎么拍马屁?
徐清在后面听了,脸色微微一红,这上官仪不会就这么把他桶出来吧?
“陈公……”上官仪还想说什么,却被孙有财打断,孙有财道:“哎,这徐刺史还在沧州哩,二位不如论眼前事。”
“好好好……游韶随我一起去坐……”陈翊立一把握住上官仪的手,带他去亭子里就坐,一边暗暗问:“你可知道徐清徐大人多少岁了?”
“哦,我在长安见过他,算起来,他今年该合弱冠之年。”
“什么?弱冠?!”
陈翊立身形颤抖了几下,显然是被徐清年纪之小震惊了。
2017/11/30 8:00:38|46454984
第十四章 文会(3)
第十四章 文会(3)
陈翊立拉着上官仪坐下,问了问有关徐清的话,也就和其他人一起闲叙起来了。
话说徐清和**业杨成二人一起坐在亭子里头,虽然只是一个角落末流的位置,但仍旧有人想要抢来。
像这种文会,“金主”也不是白当的,凡是除了极为贵客之外的座次排序,恐怕都另有一番交易。
有陈翊立在此,那些被徐清占了位子的人,不敢造次,只能对着徐清挤眉弄眼,嗔怒交加。奈何徐清像是没有看见一样,要么闭目养神,要么喝茶吃点心,一不小心目光对上了,徐清反而笑一笑。
不过这笑在别人眼里就是“贱”了,何止贱,简直厚颜无耻。
陈翊立和众人聊得欢了,上官仪就有了空闲,他不认得别人,于是就跑过来和徐清说话。
这一下,换徐清对别人挤眉弄眼了,这个别人,自然是上官仪。也不知上官仪是看没看懂徐清的眼神,只见他笑了笑,盘腿在徐清身前坐下。
上官仪之前受到陈翊立的赞扬和吹捧,早已如头戴光圈的大咖,走到哪儿又有人盯着这一坐到徐清面前,自然也就带着众人的眼光到了徐清身上。
都在暗自打量,这上官才子面前是何人?他们俩看起来很要好啊。
也有人心里搜寻,这一号人哪里的?没见过,又是外县来的?唉,一个本县县令坐镇的文会,你们外县人来凑什么热闹!
徐清悄悄对上官仪说,别人要是问起我来,你就说是落魄好友就行了。
陈翊立也注意到了这里,但是他一眼入心的不是徐清,而是**业和杨成二人。**业面白,素净得好,杨成厚实,又长得魁梧。来参加文会之前,徐清都让他们穿了长衫文服,这一看起来,一个恰似少年俊才,一个好比熟经博士。
倒是中间那个人嘛,撇开不必不谈。
“游韶博识有才,所识之人必定不是凡夫俗子,”陈翊立环看一眼众人,再道:“游韶,可否引见一番?”
旁人也都点点头,既然上官仪这么厉害,那位朋友必定也不简单。上官仪笑着道:“这是自然,我这位朋友姓徐名初六,乃是关内洛南人士,州举秀才也。”
哦,秀才啊,去年朝廷开科取士,倒是有不少地方官取了地方俊杰。
这个秀才不是明清的秀才,不是考来的,是地方官“察举”来的。既是察举,那要么是靠关系,要么就真有不小的本领。
徐清微微讶异,自己不是让上官仪说自己是落魄书生吗?怎么反是被他往脸上贴金说成了秀才。
“哦哦,徐公子,那旁边二位呢?”陈翊立又问。
**业杨成二人起身道,我二人是这位的护卫。
原来是护卫,中间那人才是正主,陈翊立微微失望,不止他,所有人都微微一叹。陈翊立道:“既是州举秀才,为何不去长安赴考,反而到了这偏远地方。”
“呃……”这让徐清怎么回答,他只回到:“我我我,书读得尚浅,不敢与天下才子共争。”
众人不由一哂,读书人讲一个凌云志,连争一争的勇气都没有,那必是一点本事没有的人。
陈翊立也道:“野草傍芝兰,黄叶飘玉树。”
野草自然是徐清这种不求上进的,芝兰则是上官仪那种年轻有为的。
徐清却装作不知,行为举止也愈加不敢落于下风,行礼道:“久闻吴中出名士,幸会,幸会。”
那些书生本来就傲慢,在他们看来徐清不过是一名外县秀才,就算不持重行礼,也没什么,不值得计较。
陈翊立为人谦和随性,见徐清态度不错,也是笑着拱手道:“幸会,幸会,某陈翊立,朋友都称我水云山人,读书不求进取,只爱游山玩水、莳竹养花、焚香抚琴、赏月晒书,懒散闲人一个。”
当官的说自己闲,无非就是说自己不得志,徐清灵光一动,想起一句话,笑着道:“正合吾意,正是不是闲人闲不得,闲人不是等闲人。”
陈翊立听徐清这一句,不由目光一亮,发现徐清虽是不思进取,倒也有些急智,笑着道:“徐朋友高才,这一句才是真合吾意。”
孙有财不阴不阳在旁笑着道:“看来这位徐朋友,与陈公倒是可以说得来的好朋友。”
这话简直是泼脏水,害的徐清身上又闪过一阵杀人的目光。
徐清终究只是散客,陈翊立没放在心上,拉过去上官仪继续说笑。
孙有财为人八面玲珑,由他在一旁打点,众人相谈甚欢。
先是序齿,又聊起了各自的家乡。恰好众人中间有一个洛南来的商户,去年才迁居余杭做生意,这次也来凑热闹,沾沾诗书气。
说起洛南,就不得不提起徐清,加上陈翊立和上官仪说了一些关于徐清的故事,还有几首诗,顿时徐清的大名在众人心里开了花。哪怕一头雾水的,也跟着夸徐清几句,这让就坐在一旁的真徐清几多害羞。说道别人虚传的地方,夸大的地方,**业和杨成捂着肚子笑。
先前那个做门子的无故说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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