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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地主爷-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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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与世族的斗争,不过是因为三个方面:1、清理空户、黑户,遏制土地兼并。2、缩减世族的官员,拿掉世族的印把子,枪杆子。3、改变地方上“知有世族,不知有朝廷”的现象。
所以对余家,徐清决定处理掉余家的直系,和官场上的人脉。将剩下的余家人,迁移到另外的地方,按人头画一块地,让他们重新建立一个徐家村。原来余家所在地的黑户全部注册,沧州城,南皮各处余家的店铺全部没收,最后拿出一些遣散费给店铺里打工的。
地没了,势没了,钱没了,店没了,连根拔起!余家一天之内,沦为平民。
对于那样被清理出来的直系,徐清冠以串通盗贼的罪名,该杀的杀,改流的流……女眷们,充足官奴,余家下人,变成部曲。
而夏家,徐清不打算这样大张旗鼓的干,他打算在夏浩身上做文章。毕竟,夏家还有一个在山东的刺史呢,几乎随时可以在官场上报复徐清。
明着不行,暗着来,反正沧州现在是徐清的天下!
十几天前,夏家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事情发生:夏家家主夏禇回来了……不是去了山东吗,怎么回来了?
原来,夏禇接了圣旨赶赴山东上任,到了山东,发现自己上任的那个州已经有了刺史,进刺史府询问,又收到了一个旨意,让夏禇进京。那个时候,夏禇就心里明白,是被算计了。
先升夏禇的官,只不过是要将他调离沧州罢了,一旦调离了,哪里还会让他当官?夏禇心里知道,又不敢不听旨意,硬着头皮去了长安。到了长安,被安排了个上朝议事的散官,当真的是“一清二白”,夏禇当不下去,告病还乡了。
夏禇暗地里回到家,严守自己失势的消息,除了几个最亲密的人知道,其他人就连暗河也不知道。可纸包不住火,夏家其他人渐渐的听到了些风言风语,不是直系嫡系的夏家人开始准备后路。
“五千两,二十万石,换夏浩人头”夏家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念完手中纸条上的字,神色麻木:“诸位,想想办法吧……”
“……”
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夕阳之悲,莫过于此吧?
许久许久,那位老人终于明白到了在场之人的意思,长叹一声:“夏家,终于走到末路了吗?”
“老叔公,没办法啊,我们……”一名夏家管事道:“我们不能为了一个夏家败家子,把夏家都给葬送了啊……”
又是沉默,夏老叔公再一次哀叹:“也只能让我这把老骨头去丢老脸了……”
夏老叔公勉强凑了八百两银子,准备好了夏家最大的让步,拜访徐清。可笑的是,威风八面的三大家族之一,竟然凑齐八百两银子还要卖掉家里的小妾、娈童。
最终,为了要回夏浩一条命,夏老叔公清空了夏家部曲,变卖家财,带着夏家人集体迁出了沧州地界。只是还有一部分不愿意迁走,也就是那部分夏家非嫡系的人,他们没必要迁走,想他们这种人,反正也得不到夏家的庇护,在哪里都一样。
降维打击!
余、夏两家,一个根断,一个远走,剩下来的早已不能称为世家,最多最多,能称作大族。徐清也不含糊,划给他们的荒地都是比较肥沃的。原来依附余、黄两家的家族,要么就随他们出走,要么就转而投靠黄家。
沧州势力去了几乎三分之二,徐清收住了“虎牙”。因为除了剩下的小鱼小虾,就是黄家了。空出来的市场,闲置起来的店铺几乎全部被黄家收入囊中,其中当然有徐清和黄诗梅关系的作用了。
只剩下十个店铺,徐清没有让给黄家,而是暂时关门,而他要用这十个店铺有什么大用?暂时按下不表。
黄家得了大利好,自然要有所表示了,带着剩下的世族一一将隐藏的户口人口全部给清理出来。徐清简单统计统计,吓了一跳,空户六千四百余户,黑户出来一万零七百余户。
什么概念?之前徐清到沧州之时,账面上的户口也不过一万多户的样子,现在清理出来一半是空的,也就是官家手里只有六千多户实户,还收不上一粒米。世族掌握的附庸,却占了整个沧州的大半,这又是什么概念?
钱啊!这群世家该富得流多少油?!
让徐清失望的是,世家掌握的人口虽多,手里的钱却实在可怜。因为收的租子基本都是粮食,他们又不肯降一点点价,就算开粮栈也换不来多少银钱。再加上战争的消耗,世家用钱也捉襟见肘。
没收那么多粮食,徐清放在手里没什么用,堆满了沧州城里有的仓库,再按一文钱一斗,全部卖了,有多少卖多少!
市价粮食,少的时候要四文钱五文钱一斗,一文钱一斗说出来简直是白给。
抢购!有多热闹?第一天,当场挤伤三个汉子……有了这个低价粮,秋收之前,再也不用扣扣嗦嗦了。不用担心吃的,可以做多少别的事情?房子终于可以修补了,终于可以计划买一只小猪养一养了,还要再孵一窝鸡崽儿……
就连沧州城里的乞儿也用自己平时藏在肚脐眼的一枚铜钱换了满满一大斗粮食。
徐清无本生意,大赚一笔,也得了沧州民心。黄家收购市场,如日中天。百姓们乐得吃饱了饭,终于有了户口。沧州内外,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表情。至于消失的大批世族,谁还记得?
沧州徐清也全部掌握了在手里。南皮老县令余姚被徐清撤了之后,变成了赵璐,沧县县令是秦时,海兴县令燕苦。沧州四县,三个县被徐清的门生管理,说白了,那都是自家人。只有黄骅县令詹增能官居原职,没有收到沧州乱的冲击。
没了人捣乱之后,刺史要做的事情实在少,徐清干脆放下刺史的事,军队交给牛吃草等人,政务交给自家几个门生,开始专心陪荀雪儿。只是荀雪儿怀孕了,徐清年轻力壮,精力旺盛,一时没地方发泄,憋的难受,只能打打手枪。
孕妇期间的女人,特别敏感,听说孕妇的嗅觉听觉是其他时期的好几倍。这不?荀雪儿也发现了徐清的异样……荀雪儿决心一下,一个“陷害”徐清的小计划开始启动。
六月末,沧州上下被治理得有条不紊,民无讼,市无争,牛吃草和小如的婚礼终于提上了议程。徐清在沧州城里拣了一处宅子,不是什么豪宅,但也干净宽敞,住着小两口绝对够,足够有地方给他们折腾。关键是,离刺史府较近。
徐清作为牛吃草小如两个人的“主子”,自然要办一个热热闹闹婚礼了,再者说,这是也徐清到沧州以来第二个大喜事,而且这个喜事不用徐清小心翼翼的捧着看。
喝,大喝一顿,喝到酩酊大醉,喝到天旋地转……这也是徐清第一次自愿的喝醉吧。
宴会归来,徐清在大门口撒了一泡大尿,跌跌撞撞回到卧室,剩下的理智提醒他荀雪儿身子有孕,又跌跌撞撞回到了书房。往被窝一钻,咦?不对……
软的,香的,熟悉的香味?记不起是谁了……好香,好软,好滑……
不行,忍不住了!
第二十五章 诡运(1)
第二十五章 诡运(1)
清晨,阳光早早的溜进了徐清的书房。徐清懒腰一伸,在床上打算打几个滚的,却发现旁边有个人,滚不动。
“咦?小月,这么早就来啦,我还不想起床……”
“我的手,怎么在……”
“小月,你怎么在我床上?”
“呀!我把你上啦?!”徐清脑袋昏昏沉沉,不知道说什么好,小月也羞赧不知事,干脆埋在被子里躲猫猫。
这一动作倒是让徐清吓了一跳,忙道:“小月,你别想不开被子里面是憋不死人的……哦,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小月,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我对你负责……”徐清心里后悔,也庆幸身在古代,不然又是三年起步……
小月耳边只有嗡嗡声,听不见徐清的说话,继续埋在被子里不肯动弹,因为,她和徐清还是一丝没着的窝着啊。
“小月,你说句话……”徐清见小月没动静,轻悄悄掀开了被头,小月又吓了一跳,像一只受伤的兔子一样,颤抖着、半带自哀,半带可怜的看着徐清。
小月生得本就清新可人,似出水莲花,这一可怜兮兮的样子跃然脸上,看得徐清“食指”大动。
“小月,你……”徐清温柔地说着,理一理小月的头发,小月顺势拥在徐清胸膛,紧紧抱住徐清。
在接近徐清身体那一刻,小月感受到了徐清身上那一根“烧火棍”,火一样烫人的棍子!小月娇躯一震,她昨天晚上可领教了那烧火棍的厉害!不过,小月没有后退,而是坚定的迎上去,紧接着……
徐清差点yu火烧身,爽快一下子后,连忙后退,道:“小月,你是愿意的?”
“小月,只想服侍少爷……”
又撩我,她又撩我,想起小月初次见面之时,比徐清还大上几岁,可如今徐清成熟愈加,小月却比起当初还要“鲜嫩”。呃,多不多汁儿,就不得而知了,昨天喝醉了,哪里记得半点?
扭捏了一柱香光景,徐清穿上了衣服,坐在床边,如果有一根烟,一口槟榔就更妙了。徐清问小月:“小月,是昨天晚上,还是今天早上?”
“少爷,是昨天晚上。”小月属于偏理性的女子,徐清这一坨烫炭离开之后,她的羞赧也就少了许多,说起话来也声音大不少。
“晚上,你晚上怎么会在我的房间?”徐清想了想,惊讶的说道:“是雪儿,雪儿让你来的?”
“嗯嗯,是夫人让我来的……”小月见徐清面色不是高兴的样子,紧张补充说:“少爷,你不要怪荀妹妹,她都是为了少爷舒坦呢。”
“这个事,你们计划多久了?”
“少爷还记得上次你突然闯进来,看见我和夫人说体己话吗?”
“那个时候你们就……好吧,她怎么想到让你,让你……”徐清不好说出口了,小月听了也明白,道:“小月在那之前,就喜欢上了少爷……”
徐清摸摸下巴,我有那么吸引人吗?又听小月喃喃:
“荀妹妹发觉了,没我责怪,却和我说白了,她,她让我准备好了,以备不时之需……”
小月语毕,徐清心里自是了然,两个女人的选择和计划,全部是因为对徐清真真的爱,不是宫斗剧里面那些“李代桃僵”,“移花接木”,“借机上位”的片段。徐清感慨啊,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想清楚这些,徐清装作生气的样子,拍了一下床边,道:“你们两个干瞒我,我要惩罚你们两个,雪儿身子不便,小月……”
“你准备承受我无边的怒火吧!”
“啊……少爷,怜惜……”
事后,徐清把二女叫到一起,好好的教导了她们一些相亲相爱的话,家和万事兴的道理。没想到二女莞尔一笑,说,早就知道了。徐清于是大感放心,高高兴兴的拿了钱赏了刺史府上下,又亲自下厨给二女好好的整治了些补汤,营养满满,修复损伤……
后院起火,萧蔷之祸远比外在的那些威胁要强的多,破坏性也大的多。有了荀雪儿和小月的治理,刺史府井然有序,加上**业的一队人马也选拔出来了,安全也得到了保证。
左右无事,徐清就想到处去逛一逛,瞧一瞧自己治下的百姓如何生活,过得怎样,而且这个想法愈来愈强烈。
七月,乞巧一过,徐清终于下定决心,要巡视沧州一圈。单素衣,小草帽,骑头老驴,徐清穿得像一个乡间小地主。牛吃草是农夫、长工打扮,牵着驴走在前面。
去哪儿?先去海兴看看吧……海兴是沧州最贫困的县,怎样让海兴富裕起来呢?徐清想借此机会找到答案。
骑驴入海兴,遇到了一群孩童追着蚱蜢跑,一边跑一边唱读道:“两人友,三人师。余粮有,盗匪驱。水满田肥鸡鸭跑,青苗争高年景好!”
初听之下,徐清便明白了儿歌里的意味,“两人”“余”,是徐,“水”和“青”是清,加起来就是徐清了。如果第一首儿歌还有牵强附会的意思的话,那么下一首,就肯定是说徐清了。
又听见那群儿童唱道:
“徐公子,是宿星
下凡来,把田均
肚饱力足安耕田
家家户户机杵声”
这几句话一出,牛吃草也明白了, 是说徐清来了之后,吃得饱了,力气也足,耕完田地还能做些别的手工活儿,牛吃草咧嘴一笑:“少爷,他们在唱你呢!”
徐清倍感欣慰,这就是民心啊,看来我做的事情还是有作用的。这也许就是成就感吧?
可这些儿歌是谁传唱的?难道是百姓有感而发,徐清摇摇头,心道沧州这些地方还是有人才的。
在被几首儿歌刺激了一下后,徐清忽然这个刺史当得挺有味道的,于是愈加有兴趣去思考如何开发海兴了。
围着几天的打探下来,徐清瞧出来了一些端倪。
农业社会嘛,制约经济发展的无非就是土地,种粮食不能多产,那个地区就会穷。徐庄在没有徐清的大改造之前,也是贫困得不行,一旦修了渠,挖了井,立即改天换地。
海兴海兴,依海而兴,有了这个名,却不副那实。
海兴由于近海,境内三分之一的土地是滩涂,还有三分之一的土地是盐碱地,剩下的可耕之地不多,还是比较贫瘠的土地。从而出产就少得可怜,果腹也很勉强。
那有人问,怎么不搬迁出去呢?要知道,在后世,还有些贫困村庄的人,有许多“乡土情节”的人,穷到穿开裆裤也不肯迁移。
徐清想的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海兴面对着这么一大片富饶的海洋,就算是靠着捞海货也不必如此贫困啊。
只是徐清不知道,因为交通和保鲜技术不行的,加上下海风险太大,宋以前,华夏古代海洋渔业一直不发达,偶尔有几个渔夫,也只是比弃民好不了多少。
思量片刻,徐清觉得,海兴县的出路还是要从海洋上找。因为有一种安全易得的东西,在这一片海取之不尽,且利润颇高。
骑着驴,徐清慢慢行近海边。
事实上,徐清还是挺激动的。来唐之前,他还没见过真正的大海呢……
看电视里面,那个海边:细沙碧浪,阔远无边,咸风徐徐……捡贝壳,拾海螺,听海的呼唤!多美……
可……徐清问清了路线,跟着指引到海边一看,傻了眼:“牛吃草,你看见海了吗?”
“没有……”牛吃草摇摇头。
“你给了那指路人多少钱?”
“五文钱……”
“一文钱就行了,你给这么多干嘛,钱多啦?”
“不是你让我多给的吗,还……还说什么就当作门……门票啥的……”
“昂,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徐清无奈,骑着驴左看右看,除了一片浓茂的森林,哪里有一丝海的样子?连水都没有……看不见,徐清静下来听,果然,有几分海浪拍击的声音。徐清忽然想起来了人与自然还是贝爷求生里面说过,海边通常是有一大片红树林的,面前这些树应该就是类似的。
徐清走了五六里,艰难的找到一处海崖,爬了上去,往东一眺望,是海!
没有徐徐风,细细浪,只有波涛汹涌,白浪滔天,卷起来,有如千堆雪,拍击海岸。
目极之处竟然有一渔船,张帆撒网,与这大海斗得正凶,丝毫不肯屈服。
壮美啊!
白浪滔天落幽燕,秦皇岛外打鱼船。
片帆流知向谁边?一片汪洋都不见……
秦皇魏武同临此,挥鞭碣石有遗篇。
……
“唉……”徐清本来想抄抄伟人诗词的,还改编了一下,却没想到中气不足,才气不济,最后一联久久念不出来。有倒是有几句,可那股气势,远不能比上前文半点。
毕竟,伟人要做的,是改天换地的大事,徐清想做的,只不过是想好好活下去,顺便做点改天换地的事情……
“少爷,下去吧,这里风大……”
“唔,我们去海兴县县城,我有办法了。”徐清心想,只有一个办法了,伐林造盐田。不仅为了海兴百姓考虑,也为了那一张空白圣旨所欠下的债。
“少爷做的,都是大事,嘿嘿……”牛吃草憨憨的笑。走到崖下,徐清看见,栓住的驴旁边站了一个斗笠渔翁。
“喂,兀那渔翁,干嘛呢?”牛吃草以为有人偷驴,急忙喝到。
“牛将军勿惊,小老儿是找刺史大人的……”那斗笠翁嘶哑着声音说到。
徐清面色一沉,手已经摸到了怀中的火枪,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2017/10/2 6:52:27|43026293
第二十六章 诡运(2)
第二十六章 诡运(2)
红树林旁边,徐清与斗笠翁对视着,各自都想对方先转移视线。徐清看着斗笠翁的面庞,有着久经风雨的痕迹。发了一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斗笠翁听了,露出一抹笑意,答到:
“闻其言语,晓其为人,刺史在崖上诵诗,小老儿无疑听到了,知沧州地界,只有刺史大人能有此气魄了……”
虽得了奉承,徐清也没因此放下戒备,冷冷道:“有何贵干?”
“无他,见一见刺史大人罢了……”斗笠翁又说:“徐刺史,黄骅县出了一件怪事,不知徐刺史能否解开呢?”
“你是谁啊!”牛吃草不客气的说到:“你也敢对刺史做的事指手画脚?”
斗笠翁不在意的道:
“徐刺史若是能解开此迷,小老儿送上一份大礼!”
说完话,斗笠翁“嗖”的一下离开了,在红树林里行走如履平地。徐清再想问,也没了机会,只能带着疑惑回了海兴。
“老板,看看盐……”徐清走到自家盐店里面,把肩上的褡裢一甩,铜钱相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盐作为商品,从商鞅那里开始,就差不多都是国家专营,可在隋朝之后,到安史之乱之前,短时间的成了私商能运营的了。
店伙计听了声音,瞟了一眼徐清,心道:哪里的乡下土包子!徐清钱袋哗哗响是没错,但店伙计也知道,徐清这种“乡下人”最不好相与,买头蒜,非要搭上条葱,买斤肉,非要一页肺……
店伙计有气无力,皮笑肉不笑道:
“这位客官,这里买盐概无送品……”
“这样啊,我还打算买个百十斤盐的呢,既然如此,我去他处……”徐清转身就走,我是贪你拿点零搭的吗?徐清进了进这家店,纯粹是因为门牌上吊了一个木牌,木牌上写了一个黄字罢了。
“客官留步……”店伙计砸舌,几斤几两盐,送不出东西,可百十斤盐可又不同,那可算得大宗交易。店伙计着实重新认真打看了一下徐清的服饰,心道看不出嘛,人不可貌相,可店伙计的眼光又下移到了徐清的褡裢上。
“不是说不送东西吗,我去别的送东西的店还不行?”徐清回过头来,褡裢里的铜钱再一次清脆的响动了一下。
“客官说哪里话,羊毛出在羊身上,别的店送东西,还不是价格就高了许多?”店伙计眼珠直溜溜转道:“再说了,交易不送礼,交情送千金啊,我家掌柜可是好客之人呢……”
“唔,先看看盐,再见你掌柜……”
“好嘞……”店伙计拿出来一排木盒子,从浅色到深色五六样儿盐。伙计开始介绍了:“这是精白盐,是用来泡茶的,沧州原来那样世族们都爱吃,这呢,是粗白盐,煮菜吃的……”
“这些盐,都不是我想要的,还有其他吗?”徐清一个个看了,摇摇头。
“这最后一样,是海盐,苦人家才吃,只要二文钱一斤,富人家都是买去给马舔食的……”店伙计指着一小袋盐,黑乎乎的,连盒子都没有。他话里的意思是,穷人都不吃,你这地主老爷吃的话,太掉面子了。
“这马,为啥子要吃盐?”可徐清的注意了显然不在面子上,只是好奇马吃盐的事情。
这时,门外面传来几声驴叫,店伙计心里不仅笑了几声徐清,只有驴没有马,自然不明白马要吃盐,笑着解释道:“马吃了盐,力气大呢……”
“哦,那,那就先来二十斤黑的!”徐清往袋里一摸,大手一排,四十大钱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摆在桌上。
“哎呀,我说客官,这海盐可不好吃,卖也不好卖啊……
“这盐我拿去喂驴不行吗?钱又不少你的!”徐清反问到。
“额,客官,我给您包上……”店伙计收了钱,不声不响落了一子儿在自己口袋里。留意了一下徐清的样子,觉得以前没见过这路商人啊,买这么多盐干什么?伙计不解,也没在意,正所谓活久见,怪人怪事多了去,伙计躲在柜子后面,开始幸幸福福数私房钱了。
只不过伙计从此以后,逢人便说一个故事。故事里头,有一个一个地主,家里每次吃饭都不放盐,为了看得更清楚,于是要买黑色的盐,以便看清楚。此故事一说,总能博得众人一笑。当然,这些“小民”的趣事,不是徐清能知道的。
银货两清,徐清不计较店伙计之前的不敬,他可还急着改进海盐呢……
早在黄帝的时候,就开始了海水煮盐,那样做出来的盐量少杂质多,后来才知道了晒盐。
可以往晒盐制海盐的方法太土,就是在大潮过后,用钯子钯海水浸过的沙土,在烈日下暴晒。等沙土上有白色的小颗粒出现,盐工们将沙土再用海水冲,冲出来的就是卤水。
然后将这一部分卤水用竹席什么的过滤一下,再煮干,结成一团团黑物,就是所谓的海盐了。
这样的盐有黑乎乎的,味道差,远不如内陆的盐。海水制盐一直没有得到推广的,也不能用作商品销售,只能稍稍让贫苦人家解解燃眉之急罢了。
保证海盐的质量,最重要的是过滤这一步。记得初中化学,就有过滤粗盐,徐清要做的,就是改进过滤这一步了。
走到县衙,为了给燕苦这个县令面子,只从后门进入。燕苦也明白,徐清这次来,是检查“作业”的,或者布置“作业”的。见了燕苦,简单寒暄了一下师生之情,徐清直入正题,让燕苦抬来几口大锅架上。
大锅架好了,只见徐清每个锅里放了约莫两斤海盐,倒了一桶水,锅下面再烧了一把火,搅动搅动,海盐就在水里慢慢化开了。
盐溶解到了水里,而眼里的杂志却在锅底慢慢沉淀,形成了一层细细的底垢将水倒出来静置。
“燕苦啊,你到海兴十几天了,当如何治理?”徐清是燕苦的老师又是上司,可以直呼其名。
“老师,苦以为,海兴地力小,不宜生产,可海洋里物产丰富,只要能建造一处小船坞,再组织渔民打捞,制作成为干货,销售到邻县,就能改善不少生活……”燕苦恭恭敬敬的回答。
“哦?”徐清听了十分高兴,难得有睁开眼向海洋看的人,徐清试探道:“可,农业乃治国之本,你做那些可是旁门左道啊……”
“老师,恕学生直言,凡是利国利民之法,皆为国本民生,不以农商为别。”
“哈哈哈哈……”徐清拍手大笑,看得燕苦一愣,徐清解释道:“将来发扬光大为师学问的,就是你燕苦啊!”
听了这话,燕苦受宠若惊,赶忙跪下:“老师……”
“起来起来,你刚才说的那个用海货致富之路还有瑕疵,譬如,建造船坞的人力物力何来,你可有办法?”
燕苦叹了口气,摇摇头:“学生惭愧……”
徐清不说话,将静置的盐水拿了出来,放入洗净的大锅里。之前放盐水的桶子里,因为温度的降低,竟然又析出了一层薄薄的尘泥。
“老师说的,莫非是海盐?”燕苦嘟嘟囔囔,想不清徐清把海盐煮来煮去干什么。
徐清用手指蘸蘸锅里的盐水,尝一尝,品了一下,心道还不错,至少尝不出杂味了。
加大火煮开盐水,改用小火,锅里的水渐渐蒸干,一些小小的白色晶体开始越来越多。徐清用木棍慢慢搅动,不然盐糊了。搅了半天,燕苦也想上来试试。
盐晶体越来越多,把火灭了,靠着锅里剩余的热量将水蒸干。
“老师,这海盐,原来还可以变白啊……”燕苦看着锅里一层白盐,惊叹不已。拿手指蹭下来一点,尝尝道:“味道,这味道和粗白盐不相上下……”
“如此,能致富否?”
“老师真如神仙下凡,学生有幸,受教了……”
“哈哈哈,万物有道自在其中也……”徐清谦虚有加。
其实后世有更为先进的晒盐之法,奈何徐清不会啊。所以只能使用这种较为低效的办法了,微微一算,不过是耗费了些许柴火,而且一个熟练工人也至少能管五锅。再加上黑盐变白盐,重量减少的损失,和黑盐本身的价格,一斤白盐的成本不过三文钱。但若卖出去,马上能卖到十文,若是运到缺盐地区,十几文也是有的。
师生两人探讨了好一会儿,关于海盐纯化的推广,量产。徐清给燕苦下达了一个指标,年前日产五百斤!
这么大的产量,等到马尼德回来,就可以装上一大袋子了。等到他的商路打个大圈,经济效应马上就会显现。而且,盐山那边的盐作坊全部被黄家垄断,徐清直接可以拿到三成产量或收益。两边加起来,还皇帝老子的账,就有底气了。
忙完海盐这边,徐清心里头大畅,想起那斗笠翁的话,十分好奇。
黄骅到底出了什么事?
那里的县令不像其余三县的,都是徐清门生,天地君亲师,一家人的关系。那个詹增,徐清也有感觉看不透的样子。
徐清让牛吃草回沧县调了八百兵丁,安放在黄骅旁边以防万一,自己则骑着毛驴去了。
第二十七章 诡运(3)
第二十七章 诡运(3)
黄骅县也沿海,但黄骅的情况就要比海兴好许多了。沿着海岸,走到黄骅,渐渐的可以看见茂密的红树林慢慢减少,变成徐清原本想象中的那种沙海岸。
沙地上,农民种着成片的瓜或者萝卜,郁郁葱葱的。海面平静,有人架着长长的海桥在上面钓鱼。徐清拍拍胯下的毛驴,自言自语:骑着驴看海,倒有一副混搭的美感。这黄骅,才是建立港湾的地方啊……
进入黄骅县城,听了百姓议论:
“今天县老爷开堂视事哩……”
“又过了十天了?这日子过得可快……”
“待会儿大家去瞅瞅热闹?”
“好啊,不过,这次轮到你留守摊子啦……”
徐清暗笑,古代重愚民,诉讼少被当做民风淳朴的表现。又加上县令在地方的权力极大,有的官员就干脆一个月不开堂,以此来“平减讼诉”,以显得“教化有方”。如此,即便无半点功绩,也能在吏部的册子上评个“中”字,以保禄位。
由于县令开堂视民事的时候不多,故而每一次开堂,总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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