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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水浒传(重楼)-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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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男女都能戴,也可以算作首饰。很小巧,可以随身带在身上,戒指满足现在已知的一切条件。
不容刘林多想,房顶上的弓弦被拉紧的声音传来,看来李五真准备动手了。必须要拖时间,都头应该就快回来了,他肯定会带着解决问题的办法回来,我需要尽可能的把时间拖下去。
“李五爷,我应该没有叫错吧。”刘林突然大声喊,西门庆告诉了他李五的名字,但是他却一直在喊“尊驾”,刘林相信,突然转换的称呼,会让李五感觉到非比寻常。这就像埋在李五心里的一颗种子,告诉他,接下来的谈话的特殊性。
“你知道我叫李五很正常,毕竟我在阳谷当差那么久,何况西门庆也应该投靠了你们。怎么?怕死了?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说吗?”李五伸手一挥,房顶上的弓弦松了下来。
看来暂时抢出了时间,就用戒指赌一回。刘林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没有别的选择,这种命悬一线的感觉给他来带一种难以自持的亢奋。
“你如果杀了我,永远也不会得到戒指。”刘林负手而立,把有恃无恐的态度发挥到了极致。
李五的脸终于起了变化,他眼角的肌肉轻轻的抽搐了一下,虽然马上就被克制住,但这一切还是被刘林看在眼里。
没想到,居然蒙对了!那信物果然是一枚戒指,只是,那是一枚什么样的戒指?我相信,李五在场的手下多数也不会知道他们要寻找的是一枚戒指。按照西门庆所说,东西具体是什么应该是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秘密的一件事,我不要说太具体,只要在外围说些不重要的就行。
“我现在有必要问一下你的名字了。”李五的态度和缓了起来,然后说:“真不敢相信,武松居然把这个秘密告诉了你?你说的很对,那就是一枚戒指。在这个时候跟我说这个,是应该想和我合作吧,说吧,你有什么筹码,你想交换什么?”李五谈判的态度很明确。
刘林欣喜若狂,这一个赌命般的猜测,已经为自己赢得了莫大的主动和时间。李五当然不可能跟自己合作,无论怎么样,在得到戒指之后,他都会杀人灭口。不过他现在的态度居然趋于和缓,这至少能说明一个事实,李五也只是为别人卖命的马前卒,而他接到的命令,应该是务必拿到戒指,一旦戒指失手,即便是他真正的绞杀了武松,恐怕都会被他所在的组织严惩吧。
攻守之势易也。李五以为他已经拿下或者诛杀了武松,所以他沉浸在这种虚幻的安全感中,这种安全感让他万事求稳,最起码在天亮之前都只会用相对保守的办法来夺取戒指。而这种虚假的安全感,给我的斡旋提供了有利的条件。
“我叫刘林。我的筹码?再简单不过了。恐怕在场的都没几个知道你要寻找的是一枚戒指,既然我知道,那也就说明我至少是见过这枚戒指的,甚至还知道它在哪。”刘林万事不说死,戒指的样子千奇百怪,材料也是多种多样,贸然的说,只会被李五拆穿。
“那你想交换什么?”李五平淡的说。
“我想交换什么?你这个问题问得好。”要把交换的条件说的尽量复杂,留下多一些的时间来讨价还价,毕竟也许下一刻,武松就会带着希望归来。“首先,最基本的要求就是,所有人的安全。尤其是这些镖师,他们虽然今天出现在武宅,但是只是武家出钱,雇佣他们来而已。镖师这行,无非是收钱卖命,如果让他们今天命丧于此的话,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李五爷,你也应该知道,阳谷就这么一个镖局,他们要是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有些事情也是很难解释清楚的。”刘林特意强调这一点,不是不重视海砂与其他诸人的安全,而是希望卖一个不要钱的人情给这些镖师,以防他们突然反水。镖局于江湖道义看的极重,重义的镖局才会被各方强人的头领所尊敬,否则押一趟镖,路过的每一个山寨都要打一次的话,押镖的生意就没法做了。刘林这话潜移默化的把武家放到了道义上的制高点,让镖师们迫于道义,无法反水。
“这个我可以答应你,如果要绞杀你们,我根本不必露面,直接让弓箭手出招也就行了。我只是来寻找戒指的。不过我很在意你话语当中说的‘首先’,看来这不是你的全部条件。不过没关系,你可以慢慢说,我们有一个晚上的时间来谈判。当然了,如果谈不拢,拂晓前,你们还是都要死。”李五摸了一下鼻子。
“当然,我手里掌握着如此重要的东西,只是换命,显然是不能让我满足的。看李五爷自信的样子,武松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对武松也算是仁至义尽。大丈夫在世,岂可偏安一隅?我刘林也是一个有大志向、大报复的人,既然武松完了,我保护下他的家眷之后,就应该为自己多考虑考虑。李五爷,说实话,这戒指我不想直接交给你,因为可以说这戒指是我从武松手上的到的,功劳应该算在我身上。我大概也能知道你们是做什么的,我想自己把这戒指交给你之上的头目,为自己谋一个好些的将来。”李五说话的时候,神色有些凄婉,像是在为武松的陨落而感觉到神伤。
“这个也可以。不过刘林你也应该知道,我是不能轻信你的空口白话的,在带你献宝之前,必须要确定,你确实拥有这枚戒指。你得有点凭据,否则我把带去,然后你说你不知道有这么回事,虽然你死不足惜,但是也会给我带来点麻烦。”李五说到这的时候,爽利的一笑,倒有来往于桂花楼的江湖豪客的神韵。
刘林知道,自己的提议是不可能被轻易的答应的,这也就是可以讨价还价的关键点。不过他们究竟是一个什么组织呢?这已经完全不在合理猜测的范围内了,对于这个,一定要避而不谈。
“戒指具体我是不会给你看的,毕竟你身怀武艺,而我只是文弱账房。如果你强行夺取的话,我也没什么办法能反抗。倒是你必然诛杀所有人,把功劳独吞,咱们都是场面上的人,我不得不防。”刘林一摊手,显出无奈的样子。
这是一个合乎道理的理由,但是却不能一直在这里争执。没有人会在不可能有结果的谈判上浪费时间,必须让李五感觉,这是一场必定对他有利的谈判。
刘林赶在李五开口前抢着说:“不过……”
“不过什么?”李五眉头一挑。
“不过咱们也不能僵持在这。否则你说要看戒指,我说不给看,这不像话。这样吧李五爷,你说说看,除了亲眼看到这戒指,你还有什么办法相信,它在我手上,你说出这个办法,我照做也就是了。”刘林知道,现在事情的进展已经是如履薄冰,自己贸然行事,估计怎么样都是错,不如诱导李五说出更多的,关于戒指的事,自己也好根据已有的情报进行合理猜测。
唉,要是见过那戒指就好了。不过从来没看都头戴过戒指一类的东西,他能把这玩意戴哪呢?不管放在哪,我相信都头的夫人海砂,肯定是知道些端倪的,毕竟俩人天天睡在一起啊,随身的东西怎么能瞒得住。一会实在是编不下去的时候,我就跟李五说,要同武夫人共同商量一下,这样也能多争取一些时间。既然李五说谈判可以到拂晓,那我最好一点时间也别浪费。拂晓这个时间限度太宽松了,从紫石街到这里,都头就是爬着也到了。
李五似乎在认真琢磨着刘林的话,刘林自然在这种拖时间的情况下不会主动开口,场面陷入了沉默。刘林甚至希望这种沉默能够永远的保持下去,最好一直能保持到拂晓,但很显然,那是不可能的。
“李五爷,不要让你的手下费力寻找了,戒指怎么可能放在能那么轻易找到的地方呢?刚才你言语当中所说的萍儿应该在武家隐藏了一段时间了吧,她一个心思细腻的女人都没能找到,你手下的这帮男人,即便知道要找的是什么,也不是那么容易得手的。”一直沉默的张树突然开口:“李五爷,谈判就好好谈,拖时间是没有用的。刘管家既然敢跟你谈条件,想一想也知道,戒指不会在武宅里,也不会在他身上吗,否则的话,你只要一用强,刘管家他就会失去谈判的资格。还有李五爷,你摸鼻子的动作太明显了,我觉得以后设定暗号什么的,再隐蔽一些比较好。”
刘林刚才隐约感觉李五摸鼻子的动作有些不自然,但沉浸在思维较量当中的他,又怎么有闲心去想这个。环顾四周,刘林发现房顶上的弓箭手少了几人,自己根本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如果不是张树出言提醒的话,或许就会吃什么暗亏。对,我并不是独自一人对抗李五,可以信赖的还有张树,这个人也许猜到的东西,比我更多。
“你是谁?”李五目光如炬。
“我只是桂花楼的一个普通伙计,李五爷看我面生就对了,因为我也没见过你。”张树的态度虽然谦卑,但话语却带着一丝不忿的味道。
“我跟刘林的谈判你有什么资格参与?”李五很明显对张树的发言理由更感兴趣。
“因为我跟刘林,共同拥有这枚戒指。他所要的条件,我也想要一份,所以谈判我必须参加。”张树(kanshuba。org)看书吧了一下衣服,隐蔽的用手肘轻轻的触碰刘林。
刘林明白,这是张树在示意自己顺着他的话说。
“我一个人是无法隐蔽的把戒指藏住的,张树,既然你担心我谈不好条件,那么你那份可以自己谈。”刘林赶紧把话语权移交给了张树,希望他能够获得更主动的地位。
“哦?看来想抢功劳的还真不少啊。你是叫张树是吧。”李五话锋一转:“那好,既然有两个人知道戒指的下落,我就可以很放心的杀掉其中的一个,反正一样可以找到戒指。张树,我可以给你更好的条件,看你的身形应该也是练过两天的,我身后的组织更愿意吸收你这样的得力干将,而不是刘林这种文弱的人。那你说说看,这戒指是什么材质的?”
刘林没想到,李五居然问出了如此具体的问题,禁不住为张树捏了一把汗。什么材质,天啊,鬼知道那戒指是什么材质。戒指来说,一般都是金银的,然后再镶嵌些宝石。不过既然是男人佩戴的,又是一个武人较多的组织,这样的戒指会不会显得太柔弱了?那就是铁的!可是,如果是铁戒指的话,他们根本不必出来寻找,只需要找个铁匠再做一个就成了。这样的信物,可以随意伪造,不是金银,不是铁,那还能是什么?铜的?不对,铜太软,没有任何理由选择是铜的,骨头的?我听说一些民族喜欢用骨器,安道满活着的时候,也喜欢摆弄些死人的骨头,弄得除了武松之外没有人愿意跟他说话,但是骨头不易保存,做成戒指的话,太容易碎裂。
刘林承认,自己无法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能看张树的了。
“那戒指是陨铁的。是从一块天外飞来的陨石上提取的铁,那戒指一共有两枚,除去我和刘管家拥有的一枚,另外一枚现在应该在无面者的首领千面人的手里。”张树说话的态度轻松,好像在说着极为平常的事:“而且,李五爷,这戒指并不是你背后的组织所有,你们想得到它,获取对抗无面者的能力。老实说,想凭一枚戒指,就对抗屹立千年的神秘教派,这无异于痴人说梦,对于你们来说,戒指远没有我所知道的事重要,我说的这些够了吗?”
陨铁戒指?总共有两枚?张树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还有,无面者是什么东西?原来这戒指并不是李五身后组织的信物,好险,我想当然的以为这个戒指是他们组织当中比较尊贵的首领凭证。不过想想也是,如果是自己组织的信物,重新做一个也就行了,何必花这么大的力气,冒着秘密被泄露的危险,来进行这种抢夺!都头确实厉害,居然能看出张树的非凡之处,不过大概现在他的不凡已经超过了都头的预测了吧。
“我承认,你确实知道的很多。甚至,比我多。无面者这个名字,我也是偶尔才听说过,看来你确实不是一般人。我十分想知道,眼前跟我谈话的这个人到底是谁?”李五收起了一进门开始就挂在脸上的傲慢,认真的对张树说。
“我是谁?我是一名塞外的驻地的逃兵。”张树淡然一笑:“不过李五,你也应该知道,既然我知道的这么多,今天晚上你怕是回不去了。虽然这周围都是你的人。”李五用手指了一圈。“可是,你失算了。武松今天压根就没有出阳谷县城,你已经知道了这些隐秘的消息,足可以抵得上夺取戒指的功劳。如果不见好就收的话,必定命丧他手,我觉得那很不值当。”
“笑话,我身边的这些都是好手,武松即便没出城,但他就算是一头猛虎,又怎么能敌得过群狼?我们一拥而上,十个武松都不在话下。”李五说罢,哈哈大笑。
“其实我刚才一直不能确定,你们要找的就是传说中的陨铁戒指。但是看你的反应,就足能确定这一点。陨铁戒指不仅仅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更拥有强大的力量。你们的人再多十倍,又有何妨?快逃吧。”张树的眼睛在月光下漆黑无比,伴着有些诡异的语调,刘林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第九十六节 死者的屠戮
“只不过是传说罢了,一枚戒指能有什么样的力量?”李五的脸上露出笑容,但刘林看的出,这笑容有几分逞强的尴尬。“我是不会相信这种荒诞的事的,也好,如果武松没有死,我还真想看看,真正活着的英雄用传说中的戒指,是否真的可以斩杀我?”李五的情绪开始走向疯狂。
刘林知道,李五即便是相信这种力量也不会在这里说出来,毕竟他身后还有很多手下,如果李五表现的信心不足,这些手下顷刻间就会一哄而散。不过李五的疯狂更让刘林确定,这枚戒指真是了不得的东西,依仗着这个,就一定能够翻盘。不过张树的过分激进的对答,会不会让李五提前下手,别的不说,李五如果控制住了海砂,那武松必然是投鼠忌器,即便是有再大的本事,也发挥不出来了。
“如果戒指真的仅仅只是传说,那无面者怎么可能存在千年!而李五爷你的头领,又怎么会不惜一切代价要夺取这枚戒指,不要隐藏你心中的恐惧,那是没有用的。”张树并没有要缓和自己言语的意思。
“张树,你刚才的威胁实际上暴露了你跟刘林根本就不知道戒指的下落,那我似乎也没必要在你们这浪费时间。你说的很对,我从你这了解到的戒指的秘密足够交差了,我完全可以不跟你废话,直接把你们都杀掉。至于武松,如果他真的侥幸没有出城的话,那就下次再找他的麻烦。不过听说他的妻子美若天仙,看起来这次我就要一并带走了。”李五道。
在刘林看来,李五说得话实在是太多了。看起来他的内心无比的换乱,以至于需要依靠这种空洞的谈话,来掩盖空虚的思考。戒指到底有什么样的力量,居然仅仅依靠传言就可以击溃手中拥有如此多筹码的李五?刘林实在是太想看看了。他甚至产生了一种想法,如果自己得到这枚戒指的话,那是不是连武松都要听命于自己,毕竟,自己拥有力量,要比跟随力量强的太多。
“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李五爷,何必这么执着呢?干干净净的离开,就代表能够继续活下去。反之,也就代表着不死不休,惹上许多的麻烦。大概你也听到我刚才所说的话了,在下不才原来是塞外的一名士兵,于拳脚上也有一定的研究。虽然我不可能保护住武家所有的人,但是在你这些乌合之众的包围下,击杀你,带走武夫人还是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轻松的。”张树的口气漫不经心。
但刘林却感觉到张树突然手腕一翻,一道寒光直奔房顶,而后传来一声惨叫,一个弓箭手滚落房檐,掉到了院子里。这时刘林才看清楚,那弓箭手的眉心处,插着一把刀。张树这手功夫实在是漂亮的紧,刘林的一个“好”字几乎要脱口而出。
“看起来是我计划不周,今天碰上了个硬茬。张树,嗯,你的名字我记下了,虽然我知道这肯定不是你的本名,不过不要紧的,名字只不过是一个代号。我卖你个面子,今天就这样退出武宅。与你和武松的恩怨,咱们来日再叙。”李五沉默了片刻,而后突然说。
李五居然要退走!这让刘林太意外了,在敌我对比如此悬殊的情况下,张树居然只凭几句话和一把飞刀就让傲慢无比的李五选择了撤退,实在是让人惊讶无比。不过刘林也知道,如果自己是李五的话,恐怕也会选择退走,张树既然言明可以轻易的击杀李五并且飞刀立威,就代表着所言非虚。对于李五来说,立下再大的功劳,也抵不上抱住自己的性命。何况,还有着传说当中的戒指,隐隐施加着压力。
张树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伸手做了个请便的动作。就在李五马上要离开的时候,突然从房顶上传来了几声闷响,而后便有东西掉落到院子里,刘林定睛一看,落在院子里的,居然是李五麾下的弓箭手,只不过于张树用飞刀打落的不同,这些坠下的尸体,每一个都被击破了颅骨,刘林抬头望去,借着明亮的月光,在武家的房顶上,能够清晰的看到几个人的身影。
刘林一个一个的望去,而后,目光停留在一个身影上,这身影看上去甚是熟悉。是的,他从前经常去桂花楼吃饭,他是阳谷的地头蛇,他是已经死去的齐四。
“齐四?”李五停下了离开的步伐,仰头看着房顶上的人影。看起来他也认出来了,这不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李五在阳谷当过差,怎么可能不认识身为地头蛇的齐四。
齐四没有搭话,从房顶上纵身一跃,跳落到院中。刘林听到院子中青砖碎裂的声音,知道这是硬生生的撞击,但齐四稳稳的站在了院中,并没有受伤。不,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怎么可能再受伤!刘林感觉自己产生了幻觉,他真真正正的看到了,这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异象。
齐四的身上穿着有些破烂的衣服,看上去就像是下葬时给他穿的衣装。躯体裸露的部分,能够看到清晰的伤口和缝合的痕迹,从这痕迹当中渗出鲜血,刘林感觉那血随时要滴落下来,但月光下的青石板除了有些碎裂,干净的就仿佛刚被清扫过一样,刘林突然明白,那血是永远不会真正滴落的。
“齐四,我差点忘了,你已经死了。我曾经听说过,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在死后仍然不甘寂寞,想要回来再搅合一次纷乱的人间。其实我也不怕跟你说,这个宅子里的机关,也就是将你分尸的那些乱刃,都是我装的。只不过当时我是想杀死武松,却没想到阴差阳错把你送进了棺材。不过这也挺好,当初我在阳谷的时候就看你很不顺眼,要不是走的匆忙,还真想亲手把你杀掉。我知道,你现在是在尸变,不过你活着的时候我尚且不怕你,死了又有何妨?”李五拔出腰刀,在月光下嘿嘿冷笑。
齐四并没有答话,而是形似鬼魅一般的单脚一跳,到了李五的身后。用右肘猛击李五的肩膀,刘林甚至听得到李五肩胛骨碎裂的声音,腰刀顿时脱手,掉落在青石板上,发出金石相撞的清脆响声。
李五惨叫一声,但这声惨叫还没停歇,新的骨骼碎裂声音,传达到了刘林的耳朵里,是齐四的左膝撞击上了李五的髋骨。李五站立不稳,一下摔倒,不过这一次,他似乎已经连惨叫的能力都失去了,巨大的疼痛应该让他几乎失去意识了吧。齐四没有停手,他一口咬向了李五的脖子,鲜血从李五的脖颈处喷出了五六尺高,李五的躯体起初还在挣扎,而后变成了抽出,很快抽搐也消失了,武家的庭院里只剩下了齐四吞咽血液的声音。
刘林几乎不敢继续看下去,刚才还在耀武扬威的李五,就这样死了。就在此时,月光一闪,房顶上的其他人影也落到了武宅的院内,很显然,这些人跟齐四一样,都不是活人,都是已经死去现在又站起来的尸体。他们的攻击目标是门外李五的手下,那些精干的武者,几乎没有组织起什么像样的抵抗,在一袋烟的时间内被击杀了大半。刘林从大门给出的视野不知道逃走的人是什么样的命运,在这一刻,他甚至希望这些人能够多逃走一些,虽然他们是敌人,但他们毕竟是活人。
此刻的武宅,满地都是鲜血,大门附近情况更糟,刘林所能想象到的十八层地狱也没有这样可怕,他感觉到自己的手在颤抖。
“张树,怎么……怎么办?”刘林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只能求助于张树。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很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他们一直在攻击李五的人,却没有攻击我们,这是为什么?看来这些尸体来这,不是仅仅为了屠戮。我知道你感觉到难以忍受,第一次看到成片的人死去就是这样,而我已经习惯了。这是一种你不能阻止又必须要欣赏的惨状,我正式因为这个才从塞外回来,没想到即便在远离边关的阳谷,这种景象还会出现。”张树的话语形似梦呓,但刘林从他的话语中听不到任何恐惧。
这种坚毅让刘林内心的颤抖,也缓缓的平复下来。他开始试图想象,这满地的鲜血只是桂花楼后厨的屠夫杀猪时没弄利索,而他此时应该狠狠的责骂这个屠夫,然后扣掉他的薪水,而不应该有别的想法。
可是,呕吐的感觉还是无可避免的传来,刘林再也控制不住,弯下腰吐出了胃里所有的东西。呕吐带来的眩晕感,让他几乎想要迎面摔在自己呕吐的石板上。
武松
武二真后悔自己的决定,为什么从紫石街出来不直接回家,而是非要去桂花楼看看。
在十字街的时候,他打发单镖头去了县衙,去安抚那些镖局的厨子和杂役,毕竟现在已经入夜,如果不给那些杂牌军派去一个主心骨的话,县衙那薄弱的守备肯定是不攻自破。
而在单镖头离开之后,武松突然调转了马头,没有走上东街,而是奔向了桂花楼。他承认自己是接连得手之后有些得意满满,另外也想让武大暂时先去自己家避祸,等到风波过去的时候再说。
“二东家,您问大东家啊,他刚才好像是弄什么东西,然后在后厨的储物间还放了把火,不过火也没烧大,然后他就跟刘账房还有个伙计,好像还有个人从后门骑马走了。”桂花楼伙计没头没尾的形容,让武松更加糊涂。
此外,他还见到了其余的镖师。其中有四个仍旧收在厨房的储物间,武松进去查看的时候差点挨了一刀,幸好二郎伸手敏捷。
“都头,你哥哥让我们守在这,不要离开。”为首的镖师说。
然后武二细细的问了刚才发生的情况,结合下午知道的状况,大致的猜出了哥哥救走了西门庆,不过这其中的原因实在是让他有诸多的不解。不过不要紧的,知道哥哥已经到了东街的宅子,也就能放心了。
不过,随后,当武松知道西门庆随行的七个人并没有进一步行动的时候,就马上知道大事不妙。很显然,西门庆的脱逃并没有让对方慌乱,而是有秩序的撤退,这就代表对方是有备用计划的,而这个备用计划势必是直取要害。
现在对二郎来说,要害有两处。一处是自己家,海砂、武大等人都在那,如果被端了,自己活着也就没什么意思了。另一处是县衙,县衙的大牢里还关着真县令,一旦被放出来不但预示着今天晚上事态的进一步升级,而且自己拥有这枚戒指的秘密,也会大白天下。
想到戒指,武二一用力,把脖子上的麻绳扯断,从绳上取下戒指放在手心观看。从他拿到这枚戒指开始,就觉得这戒指有些不一般。首先这戒指被藏在那口装满银子的箱子中的夹层处,这给二郎的的感觉就是,银子只是障眼法,而戒指才是他押送的重中之重;其次,武二自小喜欢刀枪,连带的,对铸造刀枪的金属也是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了解,即便是还在清河的时候,镔铁还是浑铁,他只需要看上一眼就能分辨,而刀剑的钢口价值几何,只要轻弹一下,听听声音便可明了个差不多。但这戒指,武二看不出是什么材料,这东西看上去像是铁的,实际的分量却比木头还要轻,武二甚至试验过,这戒指竟然能够漂浮在水上。武松一度认为这只是看上去像铁的木头制成的,于是用刀斧劈之,谁想到,火星四溅之后,刀斧崩刃而戒指依旧完好。
武松这人大大咧咧惯了,都头又是一个武官职位,戴个戒指实在是太不雅了,因此他从未戴过。可是随着事态的发展,他又隐隐觉得这戒指重要无比,为了方便随身保护,就找了个麻绳,把戒指穿了起来,戴在脖子上。
这戒指分量颇轻,加之戴的时间有些长了,武二甚至在多数时候,都会忘记自己的脖子上还挂着这么个玩意。
二郎看着手中的戒指,心中泛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有一种声音催促他快些把戒指戴上。
戴上就戴上,我就戴着这戒指,光明正大的返回家,我倒要看看我的敌人们是不是能够打倒我,然后从我的手指上,把戒指夺取。武二想到此处,把戒指戴在了右手的中指上。
二郎瞬间就想明了道理。“你们几个,带着桂花楼离的镖师,去县衙找单镖头,一切听他吩咐。记着,拿出你们最横的一面,县衙里的官差我了解,你们越是理直气壮的,他们就越不敢找事。”武松对镖师中的头目说。
“有都头撑腰,我们如何底气不壮?”那镖师一抱拳,招呼着其他人,赶奔县衙。
桂花楼的马匹已经不够了,所以这些镖师只能步行前往县衙。武松希望这些援军不会因为到的晚了而耽误事情。而他自己也不敢多做停歇,安排好了别人之后快步走出桂花楼,翻身上马,直奔东街。
说来也怪,武松骑在马背上,就感觉这耳边仿佛有无数的人在轻声低语一般。武松心忙意乱,不得不勒马停歇,仔细的听那低语的声音到底是什么。但即便是没有马蹄声的干扰,虽然二郎感觉那声音清晰无比,但依旧不可辨识。就好像从前走江湖的时候,遇到外乡人,对方跟自己说话固然能够听得清晰无比,可具体是什么意思就完全不知道了。
二郎猛的转身,这么清晰的声音,仿佛是在耳边说的一般。可马鞍上空空如也,只有自己独自骑行,路旁虽有行人,但那些人都神色匆匆的在月色中疾走,哪有功夫在他耳边呢喃,更诧异的是,即便是武松环顾四周的时候,那声音也没有停止,相反,却显得更加清晰了。
武松之前从来没产生过类似的幻觉,最近也是身体健康,没有理由会这样。难道是……戒指?二郎一惊之下,从右手的中指上取下,那清晰的呓语果然消失!不信邪的二郎再次把戒指戴在中指上,那声音就如同击溃堤坝的洪水一般,瞬间汹涌而至。这次二郎听的很清楚,那声音不是一个人发出的,而好像是千百自说自话的人一起发出的声音,杂乱无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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