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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水浒传(重楼)-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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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大点了点头,伙计所说的确实不错,他也展开了扇子,这扇子不光扇柄是黑色的,连扇面都是黑色的,扇面的材质更像是一种丝绸,微微的扇动,也的确是热风。果然是见奇品,只是这样的东西,不知道价值几何,能不能够买得起。
第二百九十二节 扇子
抛去买衣服和改衣服的费用,武大怀里还能有大概二十两金子,但是绝对不能把这些钱都花了,毕竟高明能给银子,还需要一点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不能够只喝西北风。
“的确很特别,风也确实是热的,是个好东西,只不过不太实用。”武大把扇子合了起来,在左右手之间来回的颠倒了几下。“你说说看,这东西多少钱?”
“这个……”伙计显露出为难的神色:“爷,是这么回事,关于价格吧,其实我心里也不太有谱,为什么这么讲呢?能够定价的东西,必须得不是孤品,就算是样子独特,也总得有个比较。可您看这能扇热风的扇子,也可能是小的孤陋寡闻,反正我是没听过同样的东西。所以呢,这玩意,您要是喜欢,它就能价值连城,您要是不喜欢,它甚至不如路边的一块石头。说白了,这是看人定价的玩意。”
武大明白这一套,阳谷的地面上有几个古董贩子,他们平时说的言论跟这伙计差不多,说这话的目的,无非是想试探买家的心里价位,然后在根据买家的情况,进行接下来的报价。武大没买过古董,但是他知道应当如何应付眼前的情况,既然这伙计能这么说,就代表,这扇子并不是他们高价收来的,卖多少都是赚钱。
“你的东西,你报价。不过……”武大赶忙把话头抢过来,不让伙计说话,同时把扇子递给了伙计。“我可说明白了,你报的价,我肯定不还,合适我就拿走,不合适,你装着盒子再拿回去。我虽然是从乡下来的,但是乡下人在某些方面相对于城里人来说,是见多识广的,想要蒙我,怕也是没那么容易。”这是武大跟古董贩子学的,往往当买家这么说的时候,古董贩子就会报出一个最低的报价,因为对于古董贩子来说,手里的东西只要卖出去就是挣钱的,而烂在手里,只是一堆没用的家伙什而已,被以这样的方式处理出去的东西,一般也没有什么升值空间。
“爷,我服了您了。”伙计大指一挑。“您这个‘乡下人’可比城里人还要精明的很多,看来军营的生活不光磨练了您的体魄,还磨练了您的心智。这样吧,我直接给您一个底价,五两金子。实不相瞒,这确实比我们收进来的价格高了一些,可是您也看到了,这么大的店面,售卖东西,不可能是平进平出的,总要给我们一点赚头,五两金子确实不多,所以这个价格也就不接受还价了,还望您理解。”
武大点了点头:“这价格还算实诚,我要了。”五两金子,也就是五十两银子,若是武大在阳谷的时候,可能对于花这么一笔钱,会有些吝啬,但是自从来到京城,好像心界也跟着水涨船高了一样,武大对于这扇子的心里价格是十两金子,居然比心里价格便宜了这么多,他在心中是有些窃喜的。此外,武大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莫名其妙的对于那扇子有一种想念,仅仅是刚刚递给伙计那么一小会,手指就渴望再次的触碰到扇柄。
可能是那种温润的手感,在冬天格外的吸引人的缘故吧。说起来,那扇柄的触感,倒有些像潘金莲的手指。但是武大并没有着急把扇子要回来,他觉得那样有些失去了体统。武大没有要,伙计自然也不会给,只是规规矩矩的把扇子重新放到了木盒里,而后盖上了盖子。
“爷,衣服这是挑完了,您还要不要什么别的东西,我们高士斋基本上一切用品都有。”伙计做着介绍。
“不要了,今天就要这些,我改日定还要来讨扰。”武大这是说了句客气话,不过他也真的希望自己有再来的时候,毕竟高士斋里的玩意不便宜,自己如果能够再来,那必然是飞黄腾达,手里有了大把的银子之后,这样的生活距离现在的武大,无比的近,而又无比的远。
“那您稍等,我把您的衣服送去收拾一下,您可以在这等,也可以按照原路,回到前面。余三爷应该还在那等您。”伙计说完话,独自托着衣服,走出了门。
“等等。”武大看见装扇子的盒子,摆在桌子上,并没有被伙计拿走。
“爷,您还有什么事?”伙计转过身来。
“扇子,我能不能一起拿到前面去?”话一出口,武大都觉得语气不妥当。伙计只是个下人,而武大身份尊贵,居然有这种请求的口吻说话,着实很伤颜面。
“当然可以,您是余三爷带来的贵客,这些小节,不必拘泥。那您到前面稍等,我失陪了,否则的话,时间可能会来不及。”伙计因为手里托着东西,所以只是微微的鞠了一躬之后,便出了门,消失在了武大的视线里。
武大看见伙计出了门,一个箭步窜到了桌子旁边,迅速的掀开盒子,从里面把扇子拿了出来,攥在手里,放在手掌上反复的摩挲。这种感觉,像极了触及女人的肌肤,带给武大无限的温软,又好像是在轻轻呼唤着身体内的某个气氛。这种感觉,又不像是女人,它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倾诉,与心理沟通,仿佛这扇子在对自己的心发出轻声的呢喃,这些话语虽然听不懂具体的含义,可却能让人觉得安静,觉得心思通明。
总之,妙不可言。这五两金子,花的太值了。武大怀疑,扇子的打造材料,是某种神话当中才会有的神石,凡品的话,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妙处。
武大没有再去理会桌上的木盒,既然扇子都是要攥在手里的,那要盒子有什么用?出门的时候,武大看了看刚才被脱在地上的外衣,寻思着是不是要再捡起来穿上,略微的弯腰之后,便停止了动作。反正一会新衣也要做好,都已经扔到了地上的衣服,没有必要再捡起来了。
第二百九十三节 碎片中的信息
武大哼哼着小曲,迈着方步回到了前面。余三儿果然在那,不过出乎武大意料之外的是,余三儿居然没有坐着,也没有跟人交谈,而是如同一棵树一样的站在那里,加上余三儿挺拔的身材,如此看上去,甚是威风凛凛。
说到底,这才真正像一个军人,武大自愧不如,看来自己晚上到太尉府的时候,也一定要端正一些站姿和坐姿,否则的话,就算衣装和身体的形象再像,充其量也只是一个兵痞,武大相信,高太尉作为军事主管,是不可能喜欢兵痞的。
“爷,您的衣服挑选完了?”余三儿看到武大,赶快紧走了几步,到了跟前。
“嗯,都是这伙计帮忙选的。我实在是不太擅长挑选衣装,这活儿交给别人比较好。”武大一边回答着,一边在用拇指在扇柄上来回的擦拭。
“那您的外衣?”余三儿用手一指武大的肩头。
“哦,刚才量尺寸的时候不太方便,就脱掉了,我想了想,反正也要换上新衣裳,旧衣服没什么必要了,所以就放在了那。”武大的心思都在扇子上,对于余三儿的问话,也只是随口附和。
“这个……”余三儿一皱眉,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忍住了。过了片刻,他才接口说:“那伙计刚才在后面,是不是盘问您的身份了?”
“嗯,这个确实。”武大点了点头。“不过你放心,我怎么可能说实话,实实虚虚,虚虚实实的糊弄过去了,估计他现在还是满头雾水。哈哈。”实际上武大一句实话都没有说,但是他觉得有些事没有必要跟余三儿说的太清楚。
“小人有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余三儿没有发表自己的见解,反而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这让武大感觉到很意外,余三儿的表情看起来太过于正式了。“你说就行了,我在这京城,人生地不熟,很多事情还需要仰仗你。”武大回答。因为余三儿的口气太过于严肃,所以武大不由得客气了起来。
“您刚才编的瞎话,估计是白说了。”余三儿如此说。
“这不能吧,你也没看到我是怎么说的。余三儿,我这人虽然其貌不扬,可是看什么人,说什么话的本事还是有一套的,你就当真认为,我连这么一个小小的伙计都糊弄不过去?”武大对于自己的扯谎本领,一向比较有信心,何况,他连地位尊崇的高明都给骗了,要知道那高明作为太尉的弟弟,每天不知道要面对多少尔虞我诈之徒,可饶是如此,又能如何呢,还不是被我武大骗的服服帖帖?
“我不是在质疑您说话的能力,相反,通过跟您的交谈,我觉得您是一个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善于使用语言的人,再平实的话,再您的嘴里,都能够如同长枪铁矛一样有力。只是,您千不该,万不该的把衣服遗留在后面。”余三儿在夸赞之后,话语重新的凝重了下来,落到重点上。
“衣服怎么了?衣服又不会说话?”武大不解。
“您错了,衣服不但会说话,而且它比人诚实,不说假话,只说实话。”余三儿回答道。
“这我可就不明白了,余三儿,我是个乡下人,什么都不懂,还要靠你给我讲讲。”武大的口气并不太好,因为他觉得余三儿的这番言论完全是吹毛求疵,找自己的麻烦,这让武大原本不错的心情,马上的急转直下。
“那我就直言相告了。”余三儿一个不经意的动作,拉近了武大和他的距离,这样说话的声音,外人就很难听到。不过武大因此,不能够再把玩手中的扇子,只得把扇子随手的插到了袖子中。
“但说无妨。”武大有些讨厌余三儿的絮叨和礼数,有什么话直接说不就行了,何必想个娘们一样,要绕这么多的弯子。
“衣服在一般人手里是不会说话的,但在一些人手里——比如我和这的伙计手里,就可以说话。我知道您是刚刚进京,而您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已经穿了些日子,想来定然不是在京城购买的,是吧?”余三儿跟武大确认着。
“对,没错。”武大点点头。
“那我是否可以认为,您身上穿的外衣,是在您来的地方买的呢?”余三儿抛出了一个让武大有些心惊的问题。
“是……”武大不得不承认这个问题,衣服确实是在阳谷买的。“可是,就算是在我来的地方买的,又能怎么样呢?”
“您大概不知道,大宋朝幅员辽阔,其实各地裁缝所用的针法,也略有差别。当然,就如同我刚才所讲的,这种差别确实不大,可在专业人士的眼睛里,足可以判断出,这裁缝干了多少年,技艺如何,并且能够看的出师承哪里,甚至,也能够看出裁缝大概所在的地理位置。”余三儿慢慢的跟武大解释道。
“这个恐怕不能确定吧,即便是在京城里,恐怕也有来自于东西南北不同地方的裁缝吧,裁缝是人,人是长着腿的,山东人,完全可以跑到山西去,凭手艺的方法来判断地区,有些太武断了吧。”武大针锋相对,马上提出了余三儿推论的破绽。
“没错,您说的很对。可惜一件衣服上所遗留的信息,不光只有裁缝的针法,还有的就是衣服的原料。您那件衣服,从外面看来,里面就有一般的布料、绸缎、皮革等不同的东西,这些玩意只需要略加详观,就可以判断出产地,不光这些,甚至挑开缝纫衣服用的线,各地纺线的手法也略有不同。”余三儿叹了口气,继续说:“固然,原料也是可以从其他地方来运输,可是这么多的原料,不可能样样都从外面运,足可以大致划分清楚位置了。另外,从您跟我见面开始,就一直自称乡下人,当然了,这也是您的谦虚,体现了您的美德,可是我琢磨,您所生活的地方,应该不是什么大城市,贸易也不会很繁忙,这些材料,连通裁缝,都是本地的可能性是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大的。所以……您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说,您说的瞎话都白费了吧。”余三儿摇了摇头,又轻轻的叹了口气。
武大心里“咯噔”一下,余三儿说的没错,阳谷的裁缝是不可能花大价钱从别的地方来购买原料的,就算是有,武大也不会选择,因为地产的东西和外地的玩意其实都差不多,没有必要因为这个而多花钱,现在,那件衣服上的每一个地方都在告诉高士斋里的人,自己来自于阳谷。这是危险的,这个信息一旦的泄露出去,那谎言将在顷刻间崩塌,等待武大的,将是无尽的黑暗。
“我这就去拿回来。”武大没有再辩驳,而是对余三儿如此说。说完之后,转身就想再返回后堂。
“慢,爷,您现在回去的话,已经没什么用了。”余三儿说的节奏很慢。“那些人的速度很快,现在应当是早已经确定了那件衣服的产地,并且跟您刚才所说的话进行比对,希望能够找出其中的共同点,这样的话,您的身世,将会有很多暴露出来。相反,要是现在不去的话,他们或许还会有一些怀疑。”
“什么怀疑?”武大眉毛一挑,收住了自己要返回后面的步伐。
“这种怀疑来自于我,我跟他们打交道打了很多次,他们应当知道我是一个谨慎而且小心的人。既然是我带您来的,并且在您去后面之前,咱们两个还密谈了几句,所以他们会怀疑,这么简单的破绽,会不会是我故意让您遗漏下来误导他们的。当然,这只是往好的方面想,一旦那些人在您的谈话当中捕获了什么他们自认为是真实的玩意,能够和衣服相互印证的话,就不好说了。现在,您的身份,就好像是神仙在扔大钱儿一样,说不定是哪边朝上。对于这个,我们已经不能做其他的干预了,做任何动作,结果都会更加的不利。”余三儿摸了摸他的鼻子,显得很懊丧。“说起来,这个事情还是怪我,没有事先跟您说明。”
武大的心沉了下来,他静静的思考了片刻,分析者眼前的事态。但是突然间,他意识到,这个无意的失误,并没有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困扰,相反,在无意中帮了自己。
因为,假如没有这个插曲的话,武大穿上新衣后,换下来的旧衣多半是要交给余三儿处理,就算不给他,武大相信,余三儿也会想方设法的拿到。到那个时候,明白自己来历的,就不是高士斋的这帮人,而是余三儿、是高明,相比于余三儿和高明,高士斋的人目前为止是安全多了。
被扔掉的衣服,隐藏了武大的来历。阴差阳错,歪打正着。武大觉得自己可以把行伍出身继续的表演下去,他开始对未来的事充满了信心,毕竟这一切,就好像真的,冥冥之中有神仙相助一般。
手中的扇子,更烫了。
第二百九十四节 两下半
潘七
这个下午的时光无比漫长,潘七有些心惊肉跳。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总是觉得,以毛蛋的精明,不可能这么轻易的被她糊弄过去,或许这一切,毛蛋都是知道的,他才是这背后的始作俑者。
可是潘七又觉得这个想法十分的可笑,毛蛋说到底,只不过是一个年轻人,他或许很聪明,但是时光并没有把他身上的这种聪明和岁月融合在一起,这就导致,他的聪明,只能是纸上谈兵。“三个名字”的规则,是潘七日思夜想,反复试验的结果,现在几乎已经成功,那个在案板上忙碌的年轻人,怎么可能对这一切都通晓?
只是……潘七的心中泛起一种负罪感,这次自己逃走之后,留给毛蛋的将会是什么?他会不会因为这次的欺骗而在之后的生命中,不再相信任何人。其实潘七很想告诉毛蛋,完全的不相信任何人,是错误的,但是不相信女人,是正确的。最起码,像自己这种女人,是绝对不可以相信的。
毛蛋依然在忙碌,潘七已经习惯在这个角度来观察毛蛋,或者说,在潘七一睁开眼睛的时候,都能看到毛蛋那被视角和光线拉的修长的身影在忙碌着。他的手指,在伙房并不明亮的光线中,伴随着时而飞起的面屑,形成一道特别的风景。这风景美不胜收,潘七甚至觉得,如果自己还在少女时代的话,也许会发疯一样的爱上眼前的毛蛋,这种剪影般的画面,比当年的沈七来的有魅力的多。
其实潘七有时候想想,当年对于沈七的痴迷,真的是不可捉摸,即便是现在竭力的来思考沈七的优点,潘七也觉得,那是个无聊而又糟糕的男人,或者说,在那个少女的时代,自己只是会被那有些不羁的外表所吸引,而陶醉中的女人,又怎么有心思去关注别的事情呢?
当年的惊艳,说到底,还是因为见到的世面太少。这次离开半天堡之后,一定要争取多见见世面,让自己多去感受一些东西,也许这样到后来的话,才能够真正的明白,什么样的男人,才是真正有魅力的。可是毛蛋……他大概永远没有那个机会了,对于这种失去了自由的年轻人来说,他没有可能明白他自己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只能被动的等待命运,把某一个女人送到他的面前。
实际上,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真是一种可悲的心境。那么,毛蛋不会实现的那一部分,就让我来实现吧。潘七想到这,心里越发的高兴起来,她发觉,在一群没有自由的人当中,获得自由,会给她难以自已的优越感。如果不是事情需要保密,如果不是现在还身处在地狱当中,如果不是她身患重病,她真想跳起来,用手指着周遭的人,告诉他们,自己是多么的幸运。这种优越感让潘七的心跳加速,她甚至不能够再把自己保持在那种类似于睡眠的思考当中,眼睛也从眯缝着,变成彻底的睁开。
潘七虽然一直躺着,可是她对于时间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的敏感。人就是这样,如果身处于忙碌之中的时候,可能感觉到每天的事情都不一样,可一旦能够躺下来,每天都看着周围的人生活而不用参与,就会发现,这看似不一样的生活下面,有着惊人的规律感。潘七甚至能够准确的说出,周围的台子会在什么时候结束工作,而她也知道,现在距离天黑,只剩下了半个时辰的时间,这是准备晚饭的最后时间。
有一点是潘七十分在意的,毛蛋今天的工作显得极为不认真,以往毛蛋每一个面团都会揉三下,可是今天,毛蛋的前两下揉捏还算过得去,但是第三下几乎是敷衍了事,有的时候仅仅是轻微的意思了一下。潘七对于面食一项极为在行,她很清楚,三下能够把面团揉开,都需要手掌中极大的力量,而两下是完全不可能的,这样的东西,看着并没有什么区别,但只要做好之后咬上一口,口感上天差地别。如此的做东西,是肯定要被上面责罚的。
潘七有心想要提醒一下毛蛋,却觉得这样有些不理智,毕竟毛蛋做这种偷工减料的活计的根源,是因为他要把潘七的活儿也干出来,在这种大前提下还苛责毛蛋,确实有些不近人情。何况潘七觉得也没有必要来担心这些事,毕竟自己的手里掌握着黄虎的命,必要的时候,黄虎是一定会出现的。
假如毛蛋因为这个事情被上面责罚,则正好给了潘七逃跑的时间,到时候就能够名正言顺的独自逃亡,而不带上毛蛋,甚至连良心上的负担也丝毫都不会有。潘七想到这,心里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的欣慰,她开始觉得命运在对她不断的微笑,从现在开始,一切都应该会越来越好吧。
连续的思考,让潘七的头有一些疼痛,但是她并不想停止这一切。思考能够让局势不断的变得更加的对她有利,她现在开始琢磨的是,关于黄虎的结局。
其实大的方向,不需要考虑,那就是黄虎必须要死。反正名字握在自己手里,下山之后,潘七也笃定自己不会修改,那个时候,肯定会有办法挟制黄虎,然后跑掉,不做修改的名字,最后一定会让黄虎自生自灭。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治好病之后。再者,一定要找到那个尼姑,潘七对自己命运的终点是什么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的感兴趣,她开始觉得,自己的命运可能五彩斑斓,最后的终点一定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骨子里充满了冒险精神的潘七,一想到未来可能发生的事,居然有一些兴奋,连半天堡这种地狱都没办法杀死自己,那还怕什么呢?
而且,既然运气好了起来,那么在短暂的波折之后,一定是一马平川的坦途。
就在这个时候,伙房的门口传来一阵嘈杂。潘七一皱眉。
第二百九十五节 终点?
因为半天堡上有严格的固定,伙房只有每天三餐前的时间,是对外开放的,半天堡对于普通士兵的行动,限制的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严格,他们大体上也只能在固定的范围里活动,待遇只能说比伙房中的伙夫好上一点点。
而天黑的时候,才应该是来取用伙食的时候,现在这个时间还没到,所以这阵嘈杂,并不正常,可能是出什么事了。
但是伙房的伙夫能出什么事呢?潘金莲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伙夫几乎不能够离开伙房,唯一能够得罪外面的事,就是饭菜做的不好。可是即便是饭菜做的不好,普通的士兵也是没资格前来盘问的,只有一些军官才可以。但军官来找事,应该会顾及身份,绝对不会如此的喧闹,当然了,如同黄虎上一次来的情况,另当别论。黄虎那次来,是有意的跟邓白起冲突来跟潘七炫耀,即便是那一次黄虎的发难,也是在正常的取餐时间。
所以,这阵喧闹带给潘七的是瞬间爬上心头的焦躁和心慌,她很想招呼黄虎,把她拉起来看看外面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刚刚要张嘴说话的时候,就听到那喧闹的声音已经越过了门口,朝里面来了。
这让潘七暂时停止了自己的行动,反正到这边来,自己不用太起身也可以看个究竟。不知道是谁在外面惹了事,在离开地狱之间,看见在地狱中的人受苦,反而更加珍惜自己即将到来的自由。这时候的潘七,不自觉的产生了一种幸灾乐祸的情绪。
但是喧闹的声音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这让潘七有些心慌,她对伙房里的布局了然指掌,那几个可能惹事的人的位置都已经过去了,对方所奔向的目标,好像就是白案,也就是说,不是自己就是毛蛋。
毛蛋并没有流露出半点惊慌,他依旧是在那有节奏的工作着,甚至没有回头,相反,他手的节奏越发的快了起来,连刚才被忽视的第三下揉捏都变得有力了些许,虽然比应有的力道还差了许多。
看到毛蛋这么泰然自若,潘七的心里有了点底。毕竟毛蛋这人精明异常,现在和自己又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可以说毛蛋的自由完全依靠着潘七,那么在这时候,即便是潘七有危险,毛蛋的警觉性,也不会让他现在还这么安生。
躺着的潘七,相信站着的毛蛋,因为他的视野更远。
可是,她错了。就在潘七还在饶有兴致的琢磨的时候,突然感觉身体悬空,她居然被人抬了起来,然后被放到了一个担架上。这让潘七猝不及防,她很想挣扎着下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人牢牢的捏住,这些粗壮的胳膊即便是潘七没有生病也抗争不过,何况现在她的生命之火只是在风中摇曳的小火苗。
“军爷,军爷,他怎么了啊?”这时候毛蛋才转过身来,他胡乱的蹭了几下手上的面,对抬担架的人低三下四的说道。
潘七这才注意到,视野范围内,总共是三个人,两个人抬着担架,另外有一个领头的。这领头的看起来是个小头目,身上的衣装也略微的好于普通的喽啰。
“我们接到了举报,说伙房里有个打摆子的病人。整个半天堡的人,都吃这里做出的东西,怎么能让病人在这里呢,万一要是吃了他做的东西,出了问题,那就是你们死上一百次,也不足以抵消。我们来这是处理病人,你们这些伙夫趁早退散,要是还有上来阻拦的话,小心刀剑无眼。”小头目拍了拍自己的腰刀,发出皮革的撞击声。
“军爷,军爷,您弄错了,他只是有点累着了,休息一下而已,不然您看,这许多的东西,我一个人怎么做的完呢,您放心,这些食物没有任何问题,不信一会做好了,我吃给您看。”毛蛋说话的语气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着急,看起来他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少废话,我跟你说,你们这些厨子的命不值钱,要厨子还不容易,我们率领军队,去攻打个城镇,把里面最好的酒楼的厨子绑来也就行了。所以,年轻人,不要跟我谈条件,否则的话,我会怀疑,你身上是不是也生了什么病。不要以为白案厨子多么值钱,我相信,这伙房里,绝对还有别人会,上面只需要给一点点好处,保证有人自告奋勇。”小头目一边警告着毛蛋,一边挑衅的看着周围。
这一切来的太快,潘七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呼喊,同时她也明白,在这个时候,别说是呼喊,就算是能够下来撕扯一顿,她一个女人,又怎么可能抗争的过三个兵丁。
“我劝你们不要动手,你们抬着的人是很有背景的,动他之前,先摸摸自己的脑袋是否安好。”毛蛋负手而立,气宇轩昂的正色道。
“哈哈哈,你一个厨子,居然还威胁军爷,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这失心疯也是个了不得的病症,虽然不传染,可是一个失心疯做出来的东西,谁敢吃。我看也要把他带走。”小头目哈哈大笑。“年轻人,我刚才劝过你,不过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路是你自己选的,下辈子投胎的时候记得,英雄不是人人都可以逞的。哈哈哈。”说罢,小头目从自己的腰上摘下一根铁链,这铁链的上面有铁环,不知道他使用了个什么办法,顷刻间,就把铁环锁在了毛蛋的手腕上。
这一下,毛蛋就算是不想走也不行了。
潘七竭力的扭过头,她惶恐的看着周围的人,难道今天自己就要命丧于此?黄虎虽然足能够拯救自己,但现在没有办法联系上他,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只能靠周围的人来拯救自己。可是,谁能为自己出头呢?潘七依次看过一张张默然的脸,她看到黑脸屠夫,也看到了蓝衣胖子,这些人也都在看着她,但是她们并没有什么动作,相反,他们的表情值得玩味。
也是,潘七曾经对蓝衣胖子说,她是神使;曾经对黑脸屠夫说,她是总寨派来的密探。无论是神使还是密探,地位都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的尊崇,都远远的超过卑微的厨子,这种尊崇的地位,应当足以满足保护自身安全的需求。也许,蓝衣胖子正在期待着潘七,突然间爆发出什么样的神力,将这三名兵丁斩的身首异处;也许黑脸屠夫正在期待着潘七,突然间从腰间摸出什么腰牌,证明身份,而这三个兵丁因为发现自己闯下大祸,为了不累积家人,当场自刎谢罪。
当然,潘七知道,这一切都是不可能发生的,她所说过的话,都是谎言。这些靠尊崇身份累积起的谎言,虽然迅速的建立了她在伙房中的地位,但是,当危险到来的时候,弱者是不可能来保护强者的,相反,一旦强者不足以保护自己,那么弱者将失去对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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