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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到底(传说)-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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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玄点点头,苦笑道:“也不能怪陈适,那天半夜肖成冲出囚室,没头苍蝇般撞在廊柱上,死于非命,看守的狱卒也纷纷倒毙,裴凤却凭空消失了。这么离奇的事,谁会相信是人为的?再说了,那第三股神秘势力之事,只有我们几个知道,我也不好提醒于他。”

李陶笑道:“说的也是,就算陈适真的要查,他也不可能查出什么来,这些人可不是好相与的!”

李白在一旁插言道:“这裴凤要报仇,也该找正主才对,可永义候夫人已经死了半个月,崔文利为什么还安然无恙。”

李陶若有所思地道:“这件案子,一定隐藏着极为重大的秘密。”

刘玄道:“若死的是别人也就罢了,偏偏死的五人当中,有三个是我们查出的那三名被逼服了黑色药丸的官员,看来又是那帮阴魂不散的家伙出来兴风作浪了。”

“另外两人除了这永义候夫人之外,还有一个成雨楼!”李陶愁眉一展,忽然笑道为:“我到长安这么久还没去过青楼,李白,明儿咱们去转转如何?”

李白脸一红:“郡王,这……”

“什么郡王,我现在不是郡王了,我只是一介布衣,去去青楼又怎么了?”李陶理直气壮道。

第三百一十一章醉春楼

李白还要说什么,却听刘玄在一旁笑道:“傻小子,郡王是叫你一起去查案,你想到哪里去了?”

李陶道:“没错,不论是永义候府还是皇宫,我们去查都太招摇了,只能从醉春楼入手了。”

说到这里,李陶问道:“这成雨楼是个什么来头,查清楚了吗?”

刘玄道:“成雨楼三年前到长安,开了这家醉春楼。他武功不错,处世圆滑,如今醉春楼已是长安最大的青楼了,去那里玩耍的非贵即富,因此成雨楼结交了许多达官显贵。他有一个女儿,名叫成娇,即醉春楼现在的掌柜。”

李陶沉吟道:“这么说,成娇也应该认识那几个被杀的人,或许她这里是个突破口。”

……

醉春楼坐落在一片稀稀疏疏的白杨林中,占地约二十亩,十分气派。主楼高三层,一层用于歌舞表演,二层为客房,三层供自己人居住。出后门是一座花园,园内一幢小楼,乃是成娇的闺阁。

李陶到达醉春楼时,天刚擦黑,楼下还没什么客人。伙计详细盘问后,把他带进一间包房,让他稍等。过不多时,一名妙龄女子走进来,打量着李陶。她身材不高,五官也十分小巧精致,尤其那双含忧带倦的眼睛,格外惹人怜惜。

李陶猜她便是成娇,起身笑道:“醉春楼佳丽如云,却都远不及她们的掌柜。”

成娇柳眉轻蹙,似乎对李陶的恭维深感厌烦,问道:“你是裴凤的表弟?”

李陶拱手道:“正是,我叫陶李。”

成娇恨恨地道:“你表姐阴魂不散,但我爹与她无冤无仇,她为何要伤及无辜?”

说着话,她的眼角闪过一丝泪光。父亲在时,成娇也是个无忧无虑的千金小姐,而如今,整座醉春楼都落在她稚嫩的肩上。她不得不曲意逢迎,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突然发现,世上原来有那么多的烦恼,对父亲的怀念,也便日甚一日了。

李陶挠头道:“这我就不晓得了。要不咱把她抓来问问?”

成娇愠道:“这我已经够烦了,拜托你不要再消遣我了好吗?没事我先出去了。你有什么需要,可以跟伙计说。”

李陶见她转身欲走。一把扯住,脱口说道:“我要你……”

眼看成娇眉毛竖立起来,他急忙松手,却为时已晚,成娇玉掌一挥,扇了过来,李陶猝不及防之下,险险地躲开了。可桌上的花瓶就倒了霉了,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摔碎了。

几名伙计冲进来。呼啦啦围住李陶,挥拳撸袖,瞧这架势,只须成娇一声令下,便要将他大卸八块一般。

李陶揉着脸颊,苦笑道:“你要打也让我把话说完再打嘛,我要你的帮助。你想想。被害的是你爹,害人的是我表妹,咱俩联手调查,当然最合适不过。”

成娇见说,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但女孩儿家天生脸嫩。为了掩饰心中的歉疚,冷冷地说道:“对不起,我没兴趣。”

后面的伙计一推李陶:“听到没?我家小姐对你没兴趣,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啦,快滚!”

此人生得虎背熊腰,一看便知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那种。

成娇小脸“腾”地红了,叱道:“闭嘴!”

另一名瘦猴儿似的伙计道:“吴……吴……吴炳。你真……真傻,小姐不……不是对他没……没兴趣,而是对……对他说……说的那个事……没兴趣。”却是个结巴。他这话原本无可挑剔,但此时说来,倒好像承认了成娇对李陶有兴趣似的。

成娇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这两名伙计在醉春楼干了多年,碍于情面,又不好过分斥责,只低声道:“都出去!”

李陶忍着笑,心想真也难为她了,一个小姑娘,整天面对这样一群男人,怎能不心力交瘁?“且慢。”他止住众伙计,“你们帮我寻几样东西,分别是小白菊、枸杞、陈皮、蜜饯、红枣、山楂、金银花、茉莉花,每人两样,速去速回。”

伙计们面面相觑,向成娇望来。成娇气结而笑:“嗬,他们是你的伙计?”

李陶道:“借来用用,你是个大掌柜,别太小家子气嘛。”

成娇抱肘冷笑:“好,那你告诉我,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这是一个与你有关的大秘密。”李陶诡秘地附在她耳旁,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几个伙计竖起耳朵,心急火燎地盯着他们。

成娇莫名其妙,道:“你说什么?”

李陶煞有介事地道:“怎样?够惊人吧?”转向几个伙计,“你们也想知道?”

伙计们胡乱点头,迫切之情并不逊于成娇。李陶道:“那就快把我要的东西找来。”

几个伙计齐声应是,一窝蜂似地跑了。

成娇恍然大悟,跳脚道:“站住!”

却已无人肯听。

“看我不打断你们的狗腿!”成娇恨声道。

转过身来,与李陶对视半晌,忍不住一笑,拉了张椅子坐下,“好吧,我便看看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李陶便也在她对面坐了,笑道:“**药。”

大约一盏茶光景,几个伙计气喘吁吁地回来了,八个纸包,分毫不差地堆在李陶面前。

李陶一面拆包,一面说道:“取一壶开水。”他拾起桌上的茶壶,将八样东西酌量投进去,等吴炳提来开水,先将茶壶外壁浇了个遍,然后倒入壶中。

成娇奇道:“你这不是泡茶吗?”

“这可不是一般的茶。”李陶手按壶盖,振振有辞,“这叫‘八宝菊花茶’,有清热解毒、明目去火之效,常饮更可驻容养颜,利气轻身。算你有福,我看你面容憔悴,体虚气短,才亮出这手绝活。”

成娇不禁愕然,才知他大费周章,竟是为了让自己喝他一杯菊花茶。

李陶满斟一碗,双手捧到她面前,笑道:“方才无意冒犯了你,给你奉茶赔罪啦。”

成娇接过茶盏,轻啜一口,但觉甘甜如饴,味道果然与普通的菊花茶大相径庭。她喝了一碗,抬头望向李陶:“我帮不上你什么忙,我爹死的时候,也没什么先兆,本来好好的,突然就……”

第三百一十二章灭口

成娇感念李陶的关怀,态度有所松动,说这话时,语气颇为柔和。李陶哈哈大笑:“你看,药效不错吧?一碗茶落肚,火气全消。”

成娇轻声道:“不怕你笑话,我自幼没娘,爹又是个粗心汉子,从没人这样关心过我。”

李陶道:“是了。像我这么好的人,你不忍再欺负了吧?”

成娇脸上一红,又见众伙计神情古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心中愈发局促,低叱道:“你们去忙吧。”

几个伙计东跑西颠,巴巴地盼着那个大秘密,到头来却变成两个人的卿卿我我,泄气之余,多少还有些不甘。

等他们离开,成娇又给自己斟了一碗茶,边喝边道:“听说那军器监主簿徐继祖,是死在一个叫洛宁的妓女床上。这个洛宁我认得,她曾经是醉春楼的姑娘,因为貌美,攒了不少钱。我爹死没多久,她便为自己赎了身,去向不明,直到徐继祖的事传开,我才听说她到南京开了一家青楼。”

“那家青楼叫什么名字?如果有必要,我们大概要去会会她呢。”李陶寻味着她的一席话,觉得这是一条重要线索。

成娇道:“江南春。”

李陶点点头,又道:“明天我想去趟刑部,看看与这件案子相关的东西”

成娇道:“你有门路?”

李陶扯谎道:“只不过是花钱而已!”

李陶挑开窗帘,向大厅望去。这时厅内已经热闹起来了,觥筹交错间,飘荡着欢声笑语,姑娘们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就像一只只彩蝶,在厅内穿梭飞舞。

李陶起身要告辞,成娇略一迟疑,问道:“你住哪儿?”

李陶随口道:“客栈。”

成娇道:“这里有许多闲房,你若不嫌吵。便搬过来住吧。”

李陶大喜,连连点头道:“求之不得。”

结巴得成娇吩咐,引李陶上楼,推开一间房门,“就……就是这……这间了。小……小郎君…有……有什么……需要,只管叫……叫小的。”李陶道过谢,关上房门。走到窗前望了望,下面便是醉春楼的后院。成娇的闺阁,矗立在几棵桂树之间。

李陶叹了口气,成娇给他的感觉,是一种近乎透明的纯净,蒙骗这样一个小姑娘,任谁都会感到愧疚。第一步计划已经成功了,接下来便是有条不紊地展开调查。

正思忖间,成娇娇小的背影出现在花园中。

李陶打了个唿哨,见她扭头望来。笑着拱手道:“这房间不错,谢谢你啦。”

“不用。”成娇皱皱眉,头也不回地进楼去了。

次日一早,李陶带着成娇来到刑部,说明来意。刘玄早已得到李陶事先交待,让人带李陶去翻阅案卷。

李陶仔细翻看,徐继祖在欢爱中猝死。应天府的仵作验了尸,没有发现死因,只在现场找到一张画符。再往下看,除了肖成确定为撞柱而死,其余皆“查无伤痕,死因不明”。李陶又将几张画符一一比对。笔迹完全相同,确系出自一人之手,但肖成和狱卒那张,却多着两个小孔,位于无常鬼的长舌上。李陶看每份尸格的落款,韩奇、陈千里、永义候夫人、肖成及四名狱卒的验尸者,均为太医院一个叫张松的医官。

李陶牢牢记下了这个名字。离开刑部后,和成娇直奔太医院。然而得到的回答却是,张松今天没有上值,什么原因,院使也不清楚。李陶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询得张家的具体地址,匆忙赶去。

“你怀疑张松隐瞒了什么秘密?”成娇步履如飞,紧紧跟住李陶。

李陶边走边道:“有一点。死了这么多人,他竟没发现任何破绽?我看他这个太医,应该回家卖红薯去了。”

成娇歪着头道:“鬼害人会留下破绽吗?”

李陶道:“你相信是鬼害人?那你还跟我东跑西颠的干什么呢?”

成娇不觉莞尔:“看你怎样捉鬼呀。”

李陶笑道:“身边有个阎王爷,我还怕捉不到小鬼?”

成娇奇道:“我怎么成阎王爷了?”

李陶道:“整天冷着一张脸,不是阎王爷是谁?”

成娇又是一笑。说话间,二人转入一条小巷,只见一群人聚在张家大门外长吁短叹,议论纷纷。李陶心猛地一紧,快步走过去,便听里面哭声震天,果然出了大事。

“来晚了!”李陶沉声道,和成娇对视一眼,分开人群,挤进张府。

张松的尸体停放在堂屋,脖颈左侧有一条醒目的伤口,足有两寸多长。据张家人介绍,今天早晨,张松像往常一样去太医院上值,刚出大门,便听他一声惨叫,等家人赶出来,他已倒在了血泊之中。

李陶怅然若失,毫无疑问,张松是被灭口的!出了丧事,两人不好久留,很快便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李陶一直冥思苦想,觉得线索虽然中断,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因为这恰恰证明,张松知道一些秘密。而作为验尸的太医,他的秘密只能在死因方面,若能弄一具尸体验验,没准便会有重大发现。

想到这儿,他问成娇道:“你与崔文利相熟吗?”

成娇道:“一般。你要干什么?”

李陶招手唤来一乘马车:“这么往来奔走,太辛苦你了,咱们上车说。”

成娇道:“我没那么娇气。”她见那车夫笑嘻嘻望着自己,便觉脸颊发烫,只道是在笑话自己和李陶孤男寡女,同车而行,纵然明知李陶一番好意,也只在心里感激,无论如何不肯上车。

李陶拗不过她,只好继续步行,边走边道:“肖成虽是撞柱而亡,但起因却是看过‘裴凤’所画的鬼符,突然发疯,我怀疑他大概中毒了。所以想让你问问崔文利,肖成死后葬于何处,我要重新验尸。”

成娇慨然应允:“没问题,我现在就去。”

李陶道:“不急,已经过了晌午,今天到此结束,明天再说。”

成娇道:“你回去等消息吧。怕我累坏,就给我准备一壶菊花茶。”

第三百一十三章遇袭

李陶对她的执拗深有领教,当下不再多言,一个人回了醉春楼。他先去灶房寻一壶酒,就着冷菜喝了,这才回房。甫一进门,便听身后脚步声响,一人紧随而入,却是李白。

“有什么发现吗?”

李白手中托起一枚药丸,在李陶眼前晃了晃。

“什么?”

李白将药递于李陶:“这是我在成雨楼房中找到的,你看是不是毒药?”

李陶托着药丸,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闫,摇头道:“不像。明天给华郎中瞧瞧,他是行家。”

李白略显失望:“自从成雨楼死后,他的房间便空着,遗物俱在,收拾得很整齐。我在抽屉里发现这种药丸,便偷了一颗,还以为他是被毒死的呢。”

李白走后,李陶迅速泡了一壶八宝菊花茶,藏在怀里,鬼鬼祟祟地下了楼,从后门出来。

这时花园里的人都已散去,只剩下满园的花花草草。那几棵桂树尤为显得鹤立鸡群,淡白色的小花挂满枝头,丝丝缕缕的香气停在空中,凝然不动,到了这里,仿佛一切都变得虚无了。

忽然人影一闪,树后走出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是刚才在园内浇水的老仆。

“陶公子。”他畏畏缩缩地打一声招呼,向后面走去。除了侍弄花草,他还负责看守后门,在花园的后角门附近,有一间小屋,便是他的住处。

李陶问道:“老丈,你认得我?”

“公子叫我老何便好。”他脚下不停,扭头冲李陶咧嘴一笑,“适才听几个伙计谈论你,看公子一表人才,想必是了。”

李陶目送他钻进小屋,心中不住苦笑,原来伙计们谈天说地的话题竟然会是自己。

成娇的小楼门窗紧闭,重帘低垂,李陶知道她生性腼腆。但大白天挡着窗帘,还是让人觉得不太合适。

李陶叩了叩门,无人应答。他轻轻一推,并没有闩,遂闪身而入,唤道:“成小姐。”

等了一会儿,仍不见回应。李陶并未多想,举步上楼。

楼上的布置跟大多数的少女闺房一样。简单而婉约,内外由一道造型别致的月亮门隔开,外间摆放着妆台、衣柜和书架,内间则只有一张床。李陶透过珠帘,隐约看见床前站着一人,如同老僧入定,纹丝不动。

李陶未经成娇许可便进入她的闺房,已经很冒昧了,珠帘后面的世界。是万万去不得的。他远远停住,望着帘后的背影笑道:“在面壁思过?”

成娇依然不动,也不答。

李陶干笑道:“想心事呢?”

帘后的影子像块木头似的,哼也未哼一声。

“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这下李陶沉不住气了,一个箭步蹿过去,便要挑开珠帘,一看究竟。

就在他手指刚刚触到帘珠的一刹那。里面的人忽然转身,挥动一柄利斧,直斩他胸际。变故突发,李陶来不及作任何抵抗,只本能地向后一仰,便听“啪”的一声。藏在怀里的茶壶被砍了个稀碎,碎片刺破肌肤,胸前霎时一片殷红。

落珠缤纷中,夹着一张狰狞可怖的脸,那上面疮疤纵横,惨不忍睹。

李陶破窗而出,落在楼外的草地上。严阵以待。可等了半晌,那人却像见不得光的幽灵一般,并没有跟出来。

前面的人被响声惊动,相继拥进花园,围着李陶询问事由。吴炳道:“陶公子,你跟我们小姐打架啦?”

结巴道:“胡……胡说!我们小姐……在……在……”他似乎也觉得说话实在吃力,抬手向前面指了指。众人望去,果见成娇正飞快赶来。

李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楼上的窗户,摇头道:“没什么,不小心摔了一跤。”

他怕说出实情,会给众人造成恐慌,若传出去,更会影响到醉春楼的生意。

成娇明白他的良苦用心,驱赶众人道:“没什么好看的,都回去吧。”

等众人散尽,李陶解开衣衫,拔出钉入肉中的几块茶壶碎片,笑道:“若不是茶壶老兄替我粉身碎骨,咱俩现在已经阴阳相隔了。”

成娇盯着那扇破碎的窗户,问道:“怎么回事?”

李陶道:“遵你云大小姐的吩咐,备下八宝菊花茶恭候大驾,哪知送的不是茶,是命!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站在帘后,我以为是你,便没有提防,不料到了近前,他突然给了我一斧子,唉,可惜了一壶好茶!”

成娇见他只是些皮外伤,心中一宽,问道:“他走了吗?”

李陶摇头道:“没见他出来,也许还在里面吧。”

成娇刷地拔出长剑:“你在这守着,我进去找他。”

不等李陶答允,她脚尖一点,像朵轻云似的飘进阁楼。

李陶岂肯由她独自犯险,叫声:“等等!”随后跟上。

午时阳光充足,但透过窗帘,所剩便十分有限了。两人小心翼翼地上楼,每走一步,都似惊险万分。然而楼上却空空如也,安静得几乎令人窒息,只有那散落满地的帘珠,证明李陶并没有说谎。

二人双双吁了口气,成娇还剑归鞘,拉开前后的窗帘,阳光照射进来,那种阴森、压抑的感觉立刻荡然无存。

李陶道:“若非你放下窗帘,楼内光线昏暗,我也不会把他当成是你。”

成娇淡淡地道:“我又不是孤魂野鬼,大白天的遮窗帘干什么?”

李陶一凛,狐疑道:“不是你,便只能是他了,莫非还真是个见不得光的鬼?”

想起那张令人作呕的脸,李陶仍心有余悸。

“他要杀的人是我,只是你先一步闯来,倒让你替我受难了。”成娇不无歉意地道,在水盆里浸湿一条毛巾,递给李陶,“把伤口擦干净,我找些金创药,帮你敷上。”

李陶正在沉思之中,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成娇叹口气,把毛巾搭在他肩上,说道:“我看还是算了吧,这件案子本就充满诡异,再查下去,我怕咱俩都会遭遇不测。”

李陶瞳孔收缩,深深吸了一口气,坚定地道:“不管是人是鬼,都不能让他继续害人了,事到如今,我非管不可。”

成娇睫毛忽闪,不知想着什么,幽幽地说道:“你又不是钟馗。”

李陶笑道:“鬼怕恶人,我未必不如钟馗。”

第三百一十四章再次遇袭

说到这里,李陶像变魔术一般托出一顶花环,向成娇头上戴去。

成娇目光中闪现欢喜之意,顺从地扬起脸,一串淡白色的小花覆满额头,她美丽的脸庞顿时变得奇异非凡。从她闺阁旁边种着桂树,便可知她对这种花的喜爱程度。李陶见她含羞带俏,似醉还醒,娇美不可方物,不禁心神一荡,握住她柔软的小手,赞道:“人与花心各自香。”

成娇猛吃一惊,抽手便向李陶搧去,怒道:“你……你别以为替我受难,便可轻薄于我。”

李陶似乎习以为常,笑着躲开道:“好,咱们两清了。现在谈正经事,你见崔文利的结果如何?”

成娇平复一下混乱的心绪,道:“我找你正是为此,看见你房中有人,便没有说。永义候夫人遇害,肖成有失职之嫌,故而未由侯府安排厚葬,而是尸体交还其家人,带回老家去了。”

李陶闻言大为泄气,盘算着再想为肖成验尸,已经千难万难,所幸与肖成一道离奇毙命的,还有京兆尹府的四名狱卒,只好让找陈适问一下了,总不至于没一个葬在长安城的吧?

想到这儿,李陶安慰她道:“没关系,我再想别的办法,辛苦你了。”

成娇似乎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直到李陶踏上楼梯,她终于忍不住,大声叮嘱道:“你多加小心,晚上睡觉的时候,记住闩门。”

李陶回头一笑:“知道了,你也照顾好自己。”

暮色笼罩下的醉春楼一片辉煌,姑娘、伙计们各忙各的,与往常没什么两样,他们并不知道李陶今天的惊险遭遇,更不知道繁华背后,潜流暗涌,这个充满欢笑的地方,正悄然陷入到一场可怕的噩梦之中。

李陶吃过晚饭。回房休息,推开门,却见李白正在房中团团打转。

“听说郡王遇险了?”李白关切地问道。

李陶把遭遇述说一遍。

李白并未身临其境,更没有真切感受到那张脸的可怖,只是出于对李陶安全的考虑,咋舌道:“人好惹,鬼可不好惹。要不让师父在暗中保护郡王吧?”

李陶寻思半晌,沉吟道:“如果今天那个家伙便是凶犯。他的易容本领当十分高明,尤其厉害的是,他能模仿女人的声音。还有,有人曾看见裴凤游荡,崔文利更近距离接触过她,都说她的穿着打扮,甚至佩戴的饰物,都与下葬时的裴凤一模一样,莫非凶手进过乾陵。盗出了这些东西?”

他顿了一顿,猛地抬头道,“你看来我们得进入皇陵一趟了!”

李白大吃一惊:“进皇陵干什么?”

李陶道:“当然是寻找线索了,难道是进去捉迷藏?”

李白走后,李陶想起成娇的告诫,便闩了门,倒头大睡。

月亮从树梢到中天。醉春楼从热闹到冷清,唯有那夏夜的鸣蝉,仍在喧嚣不止。熟睡中的李陶神态安详,暂时告别了尘世间的烦恼和算计,他并不知道,一场危险正悄然迫近。

那是一名手持利刃的黑衣人。从拨开门闩,到站在床前,他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看一眼鼾声如雷的李陶,他脸上露出阴鸷的笑意,缓缓举刀,猛劈下去。不料李陶陡地睁开眼睛,托住他持刀的手腕。双腿夹在他腰间,用力一扭,两人双双滚倒在地。

黑衣人惊慌失措,一刀砍向李陶面门。李陶侧头避开,右手压住刀身,左手在他肩头重重一击。黑衣人闷哼一声,只得撒手弃刀,双脚在地上一蹬,滑开一丈多远,翻身上了窗台。李陶岂肯容他走脱,合身一扑,抓住他双腿,便要拉下来。黑衣人一俯身,忽然发出如野兽般的哀嚎,转过头,张口咬向李陶脖颈。

李陶大骇,急忙伸手卡住他喉咙,双臂伸直,令他近身不得。黑衣人如疯似癫,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恨不能将李陶生生吞了。李陶刚要加力,却见黑衣人脖子一软,窒息而亡。

李陶将他的尸体丢在地上,擦了擦冷汗,惊魂未定地向他脸上瞧去,赫然发现,他额头竞多出两个殷红的血点。李陶冲到窗前,举目四顾,花园里静悄悄的,连个鬼影也没有。他只得悻悻而返,在黑衣人身上摸了一遍,什么也没有。

李陶沉吟半晌,心念忽地一动,想起了什么。他提着黑衣人的尸体飘出窗外,落在花园里面,快步来到成娇的阁楼下,捡起一枚石子,“啪”地打在窗户上。

不多时,窗户开了,成娇探头张望,见是李陶作怪,便寒着脸道:“你有毛病?”

李陶笑道:“是呀,所以来找你治治嘛。”

成娇柳眉一竖,猛然瞥见地上还有一具尸体,不由得大吃一惊,“噔噔噔”地跑下来,打开楼门。她身穿寝衣,睡意蒙眬地站在门前,就像一株盛开在夏夜的小花。

李陶见她完好无事,松了口气,把尸体拖进楼内,搓搓手道:“我又遭袭击了!亏得你提醒,我闩了房门,他拨门闩的手段虽然高明,却没能逃过我的耳朵。”

成娇不敢瞧那尸体,目光落在李陶脸上,“在你房中?”

李陶点头道:“本可以抓个活口,没想到他还有同伙躲在外面,用暗器将他射杀了。”

“他们居然在醉春楼为所欲为?这……这太可怕了!”成娇惊愕莫名。

李陶面色凝重地道:“醉春楼内,也许藏着奸细。”

“不会吧?”成娇秀眉微皱,“这里的伙计大都追随我爹多年,而且,他们也不会武功。”

李陶叹道:“但愿如此,不过你还是提防些好。”

成娇点头道:“嗯,我暗中查一查。”

李陶瞥一眼那尸体,画符上的两个小孔又浮现脑海:“明天我们去刑部,再看看肖成和狱卒的那张画符,顺便请刑部的人验一下这具尸体。”

成娇正要应允,见他转身举步,急道:“哎,把尸体带走。”

李陶道:“前面人杂,见我扛着一具尸体,还不失惊打怪?没准又生出什么谣言,影响了醉春楼的生意,我可担当不起。”

斜眼瞟着成娇,心中暗笑,莫说她一个小姑娘,便换成自己,留一具尸体在身边,这一夜也休想合眼了。

第三百一十五章验尸

“要不,我留下陪你吧?”李陶坏笑着提议。

成娇脸上一红,啐道:“谁用你陪?”死人固然可怕,活人却也可畏,把李陶留在自己的香闺过夜,若传出去,那真不用活了。

眼看李陶一路大笑着,已走出很远,成群娇心中一慌,叫道:“等等我!”掩好楼门,快步追了上去。

李陶道:“你不准我陪你,却是要来陪我吗?”

成娇“哼”一声道:“醉春楼都是我的,你担心我没地方住?”

说话间,二人进了后门。

客人刚刚散尽,伙计们正在拾掇残局,瞧见二人,俱都惊讶得目瞪口呆。

深更半夜,成娇穿着寝衣,乌云散乱,慌慌张张地和李陶一道出现,难免惹人胡思乱想。

看伙计们的眼神,她便即明白,一时羞窘难当,双颊红得火炭也似,一边匆匆上楼,一边低声责怪道:“都是你不好,教这些下人在背后笑我。”

李陶耸耸肩:“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谣言还是要出现了。”

成娇在李陶隔壁睡了半宿,次日一早,两人带着尸体来到刑部。

李陶找出肖成那张画符,将两只小孔对准尸体额头的两个血点,果然吻合。他大喜过望,看来自己所料不错,肖成突然发狂的原因,并非中毒,而是与昨晚的杀手类似,只不过肖成被暗器击中的部位十分隐蔽,外表看不出来罢了。

等到晌午,负责验尸的刑部官员托着一块麻布出来,交给李陶。麻布上别着两枚钢针,比普通的缝衣针粗很多,长约一寸,寒芒闪闪,锋锐无匹,正是从尸体脑中取出的。

李陶谢过,和成娇离开刑部。找到了杀人凶器。案情总算有所进展,他已能隐约勾勒出肖成发疯前的某些画面。

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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