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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到底(传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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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讲一会吧!”一个孩子央求道。

“你不是还急着回家吗?”

“哦,不急!回去晚点没事!”

“你不是还要去打猪草吗?”

“哦!阿姐会帮我打的!”

“你回家迟了不是要受罚的吗?”

“哦!罚就罚吧!听了故事就算受罚也是心甘情愿的!”

“是呀!李陶,还早呢,再讲一会吧!”孩子们集体央求道。

“好吧!那就再讲一会!”李陶终于松口了!

看着孩子们兴高采烈的神情,李陶心中暗乐:只要听上瘾了,就不怕你们以后不就范。

每日早饭时间,李陶都会给这九个孩子分发早点。下午放了私塾,这些孩子便早早来到柳树边围着李陶听《西游记》。李陶每日也不多讲,只讲一柱香功夫,且每每讲到紧要处便打住了,以一句“且听下回分解”收了尾,让孩子们心中痒痒的却又无可奈何。仅仅十几日时光,李陶便俨然成了孩子头。

这一日,当孩子们早早来到柳树边时,却听李陶说道:“可能以后我不能给你们讲故事了!”

“阿陶!这是为何?”孩子们顿时急了。

李陶的故事早已将孩子们的魂勾走,上三十三重天,下十八层地狱,一个跟头飞出十万八千里的孙悟空,让孩子们着迷不已。爱屋及乌,孩子们对能讲出精彩故事的李陶好感也与日俱增,连称呼也随着范长风一样变成了“阿陶”。

前些日子,才听罢孙悟空大闹天宫,将玉帝老儿踩在脚下,对如来佛祖大声叱骂。这几日听到孙悟空保护唐僧去西天取经,三打白骨精,受了师父冤枉却被赶走,孩子们揪心得连觉都睡不安稳。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李陶却突然说不再讲故事了,岂不急煞人也!

“阿娘说我日日下私塾太晚,她心中不安,让我一下私塾就回家!”李陶面不改色地撒了一个谎。

“这可如何是好?”孩子们急得抓耳挠腮。

早已得到授意的范长风,此时不失时机地提议道:“阿陶!要不,下了私塾,我们都到你家去。这样,你也回了家,你阿娘可以安心,我们也可以继续听故事了,如何?”

众人听罢,忙不迭地点头附和:“是呀!阿陶,就这么办吧,求你了!”

李陶有些为难道:“这样当然好,可我阿娘不担心了,你们却要辛苦了!”

有那么精彩的故事可听,多走些路对孩子们都不值一提。于是,讲故事的地点就从私塾外的柳树边,移到了李陶家的院中。

第二十八章范长风的烦恼

忽一日,李陶讲故事前心血来潮,大声宣布道:“大家若能齐心将我岳伯摔倒,今日我便多讲一回故事,如何?”

孩子们看看一旁人高马大的裴岳,脸上都露出了怯意。

“不就试试嘛,怕什么?他又不会还手!要不算了,当我没说,今儿还讲一回吧!”李陶假装惋惜道。

“那好吧!我们试试吧!”孩子们终究抵不住多听一回故事的诱惑。

“岳伯,你且立在那里,看我们如何将你摔倒!”李陶边说边向裴岳挤眉弄眼。

裴岳哪能不明白李陶的用意,笑呵呵地站在原地,任由孩子们掰弄。孩子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无法将裴岳摔倒,但并不气馁。最后,在李陶施了眼色之后,裴岳终于被摔了个四脚朝天。

孩子们发出了胜利的欢呼声,兴高采烈地簇拥着李陶到一旁去听故事了!

待孩子们离开后,李陶对裴岳歉意道:“岳伯,摔痛你了没有,辛苦你了!”

“小主人,不碍事的,我的身子骨结实着呢,就算摔个千儿八百次也无妨!”裴岳拍着胸脯道。

“那就好!”李陶高兴地拍着小手道:“以后,我每日都会让他们摔你一次。岳伯,你可要掌握火候,日日都要加大难度,既要让他们信心不断增强,摔法渐渐娴熟,而且还不能让他们轻易得手!”

“我明白了!小主人!你就放心吧!”裴岳心中一动,试探地问道:“小主人,你可是要用他们去对付那王立辉?”

“岳伯,你不是告诉过我吗,一个人就算再厉害,他的力量也是有限的!我想要用计谋安身立命,就得先用计谋打败王立辉,这个坎必须要迈过去!”

望着李陶哼着小曲欢快进屋的身影,裴岳脸上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微笑。

“岳伯,陶儿他……”元氏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裴岳面前。

“主母,你放心,小主人在找寻自己的路呢!”说到这里,裴岳不禁感慨道:“欲擒故纵,瞒天过海,暗渡陈仓……小主人小小年纪,竟能将人心洞察如此透彻,将计谋运用的天衣无缝!主母,我估摸着小主人将来会走一条与主人截然不同的路!”

元氏喃喃自语道:“但愿吧……”

有了裴岳的全力配合,随着时日的推移,孩子们在听李陶讲故事的同时,摔跤的技艺日渐熟练!

日子一天天过去,可李陶却不急于出手,他知道自己必须全力取胜,若再败了,估计这辈子都再没有机会能战胜王立辉了。

这一日早上,范长风一脸忧郁,突然对李陶说道:“阿陶,今儿咱不去私塾了,好吗?”

李陶打趣道:“可是几日未去县城,你又馋得慌了?”

“不是,我是想……想……”范长风犹豫了几次都没说出来。

李陶奇怪道:“我说九郎,你今儿怎么了?干嘛吞吞吐吐的?说吧,想去哪?我陪你去就是了!”

“我想请你去我家!”范长风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意图。

“去你家?现在?”李陶狐疑地看着范长风。

李陶不是没有去过范长风家,多数是傍晚时分,这大清早就去范长风家还从未有过。虽说范长风的父亲并不在意儿子去没去私塾,可这么明目张胆地不去私塾总归不好。

“九郎,为何要去你家呀?”

“因为……因为我爹爹要见你!”

在李陶的印象中,范长风似乎很害怕他父亲。每次李陶来了若是他父亲不在,范长风便会让李陶进到院。若是他父亲在家,范长风便偷偷溜出来见李陶。所以,这么久了,李陶还从未见过范长风的父亲。

“你爹爹为何要见我?”李陶觉得今天范长风有些怪怪的。

“阿陶,我说了你可别生气!”范长风怯怯道。

“咱们是好兄弟,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李陶笑道。

“昨日,爹爹又检查我打算盘是不有长进,我还是打不好!爹爹发怒要惩罚于我,情急之下,我告诉爹爹不用算盘我会比用算盘更快!结果……”

“结果,你爹爹用算盘和你比试,最后输了个一塌糊涂,是吧?”李陶接过范长风的话。

“是的,爹爹吃惊之下就询问我是怎么回事。我没有办法,就告诉了爹爹是你教我的!于是,爹爹就让我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将你请到家中来!”范长风终于一口气将事情的原委说清楚了。

李陶笑道:“九郎,当初我教你这心算,不就是为了让你不挨打吗?我问你,昨天你挨打吗?”

范长风摇头。

“这不就结了,我们的目的不是达到了,应该高兴才是,你为何闷闷不乐呢?”

“可是我爹爹他……”范长风对父亲的畏惧已经深入骨髓了。

“没事,九郎,你放心吧!咱们这就去见你爹爹,说不准还会有好事呢!”李陶劝慰着范长风。

……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要不是生病或是不在庐州,每一个清晨,天才刚刚亮,范和甫都会在晨鸡的啼叫里醒来。梳洗之后,下人们已经为他准备好了简单的早餐。早餐之后,范和甫就坐着那乘青色的小轿,由两个健壮的轿夫抬着,从范家庄的老宅前往舒城县的范记商号。一路上,溪水潺潺,花木繁阴,通往城里的大道上,三三两两的人流慢慢汇聚到了一起。初升的太阳下,伟岸的城门楼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范记商号地处舒城闹市,高大整齐的十几间铺子里,几十名伙计早已忙个不停。

范记商号是一家经营各地特产的老字号,几个相邻的门面,分别主营着酒、茶、丝绸和纸张。在伙计们热情的招呼声中,范和甫慢慢坐了下来,一边喝着上等的蒙山清茶,一边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作为一个生意人,范和甫喜欢这种人来人往的热闹场面;作为一个庐州商人,范和甫为舒城感到骄傲。

今天,范和甫破例没有去范记商号,而是静静在家中等待一个人。

第二十九章胡椅

当范和甫还是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时,他并没有现在这样庞大的产业。当时,他在舒城只有一间小小的店铺。范和甫经常带着几个伙伴,奔走于从庐州到他乡的路途之上。承平的年代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因此20多年的行商生涯里,范和甫竟然没有一次遇上匪盗的机会。

范和甫多次去过长安,虽然需要长途跋涉,但是有官道,尽管多是穿梭于山脉之间,但官道的维护仍然不错。如果是骑马,只要20多天,就能从庐州到长安的朱雀大街。

范和甫的茶、酒、丝绸和纸张,还有不少销往益州以西的少数民族地区。当范和甫的范记商号发展壮大之后,属于他的商队便经年累月地往返于这些古老的商道上。马蹄声声,沿途的村寨已经熟识了那些赶马的伙计。

范和甫作为一名成功的商人,和别人一样也,有不少妻妾,这些妻妾为他生了九个儿子和六个女儿。

如今,范和甫的年纪慢慢大了,他已经有心把家中的生意交给儿子打理,自己可以享享轻闲。按照士族的理念,应该传嫡不传庶、传长不传幼,可范和甫却对此嗤之以鼻。商人之家那就要看经营头脑和勤勉程度,否则有多少家底都会败光。

通过这些年观察,九个儿子中,范和甫认为九子长风颇具经商天赋,故而在暗中不断培养于他。

可是,范长风有一点很让范和甫头痛,无论范和甫如何教,范长风就是打不了一手好算盘。在范和甫看来,范长风用手打的算盘不如自己用脚打的快。作为一名商人,作为范家商号未来的接班人,不能打一手漂亮的算盘,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就在即将对范长风失去信心之际,昨日范和甫突然被自己的儿子给震住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都不敢相信,原来不用算盘竟然可以算的那么快。

难道自己的儿子是神魔上身了?在范和甫再三逼问下,范长风终于将李陶抖了出来。范和甫以他做生意的独特嗅觉,一下就觉察出了李陶的不简单。

于是,就有了范长风今日的邀请。

……

“范伯伯好!”

李陶是初次见范长风的爹爹,不敢马虎,一见面就向范和甫行了一个晚辈礼。

“你叫李陶,是九郎最好的朋友,我没说错吧?”范和甫不动声色道。

“正是晚辈!”李陶同样不卑不亢。

“很好,坐,我们一起聊聊!”范和甫往自己面前一指说道。

李陶点点头,正要落座,突然眼前一亮。

“范伯伯,没想到您这里竟然有椅子?”李陶惊喜道。

的确,范和甫让李陶坐的是一张椅子。李陶仔细端详椅子结构,前后两腿交叉,交接点做轴,上横梁穿绳代座,可以折合,上面安装一栲栳圈。

“李小郎,那不叫椅子,那是胡床!”范和甫笑着解释道。

“且不管它叫什么,范伯伯,您是从哪弄来的?”

“你不知道吗?这胡床传入中原已经数百年了,只是登不了大雅之堂而已!胡床携带方便,我长期外出经商,坐习惯了,所以家中也备了胡床!”

“范伯伯,您是商人,难道没有从中看出机会?”李陶眨巴着眼睛。

“机会?有何机会?”范和甫一头雾水。

“假若有一天,这胡床,不,还是改叫做椅子吧!假若这椅子走进了千千万万达官贵人和寻常百姓家中,范伯伯,您想想……”

范和甫听李陶这么一说,心中一动:如果真是这样,的确是机会。

倏的范和甫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他苦笑道:“李小郎,这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胡床,噢,不,这椅子,这么些年若要能被人看中,早就进入达官贵人和寻常百姓家中了,何须等到今日?”

“这是为何?”李陶也觉得奇怪,这好端端的椅子为何就没人坐呢。

“中原汉人一向习惯席地而坐,或是跪坐,或是盘腿坐,并无坐椅子的习惯。就连古之竹林七贤双脚前伸的坐法都被称为‘箕踞’,在士族大家看来是极不恭敬的失礼举动,更何况是坐椅子呢?”说到这里,范和甫自嘲道:“也就是我们这等地位低下的商人,才不会有那么多顾忌!”

“迂腐之极!”李陶恨声骂道。

稍作沉思,李陶笑道:“范伯伯,无须担忧,若是皇室贵族、官绅大户以及读书人都用上了椅子,你还何愁天下人不纷纷效仿?”

“这怎么可能?”范和甫失声道。

“为何不可能?蹴鞠、马球哪个不是从皇室传入民间的?只要引导的好,椅子也同样可以让所有人接受!范伯伯,您放心,这事交给我了,我敢保证不出十年,椅子便会风靡一时!”

范和甫被李陶的豪言壮语惊得说不出话来,范长风见李陶在父亲面前露了脸,心中也是喜欢的紧。

“所以,范伯伯,您要抓紧时间在椅子上下点功夫,莫等到有朝一日这椅子流行开来后悔莫及!”

“只是,这椅子做工简单,寻常木匠便能仿制,要不了多久便会四处遍及,恐不是长久之计!”范和甫还是有一丝犹豫。

“范伯伯,您这就有所偏颇了!椅子可没您想的这么简单!单说这种类,就有交椅、圈椅、扶手椅、转椅、折叠椅、摇椅、躺椅等数十种之多!”

“等等,李小郎,你所说的这些椅子,我怎么闻所未闻呢?”范和甫急急问道。

李陶心中暗笑:你要也知道,岂不也成穿越人士了?

“有扶手的背靠椅,除了圈椅、交椅外,其余的都叫扶手椅;能前后摇晃的椅子则是摇椅;座面下设计有一种转轴,人座靠时可随意左右转动的椅子叫转椅;圈背连着扶手,从高到低一顺而下,座靠时可使人的臂膀都倚着圈形的扶手,这种椅子叫圈椅;能躺着睡觉的椅子叫躺椅……”李陶侃侃而谈。

范和甫目瞪口呆。

第三十章劝说

“除了这些种类,从材料上还有实木椅、铁艺椅、皮艺椅等,您还可以在椅子上雕刻各种图案,着上各种颜色,越是富丽堂皇有钱人家越是喜欢,这些岂是那些寻常木匠可以仿制的?”

范和甫面色潮红。

“有了椅子,必然要桌子,桌椅配套又能衍生出多少种类,绝无穷尽,你还怕有人抢了您的生意?”

范和甫心跳加剧。

“范伯伯,我还可以告诉您一种提高工时的法子!”李陶神秘兮兮道。

“李小郎,你……你说!”范和甫声音有些颤抖。

“您可以把这椅子分为不同部件,不同的作坊生产不同的部件,最后统一组装,这样既省时又省力,岂是那些寻常木匠能比得了的?”

范和甫只有点头的份。

“范伯伯,其实,这做椅子还有最大一样好处!”

“还有最大一样好处?”范和甫都快麻木了。

“范伯伯,只要你的椅子价格公道,品种繁多,质量优良,并且所有椅子上都标记上范记商号的印记。所有人一买椅子首先会想起范记商号,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范和甫抚着胸口,有些喘不上气来了。范和甫实在不明白,这李陶的脑子是怎么长的,一个简单的胡床竟能让他折腾出如此多的名堂。尤其是李陶最后说的那句话,让范和甫激动不已,若是范记商号能闻名天下,那……

“爹爹,您没事吧?”范长风见父亲面有异色,关切地问道。

李陶也被吓得不轻,他没想到这老爷子会激动成这样,万一被自己一番话撩拨得一口气上不来,有个三长两短,那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至少今后无法面对范长风了。

好在范和甫很快缓了过来,他摆摆手道:“不碍事!不碍事!”

三人顿时陷入沉默当中。

为了改变这突如其来的沉闷气氛,李陶笑着问道:“范伯伯,不知您今日喊我来有什么吩咐?”

听李陶问起,范和甫这才想到请李陶来的本意:“李小郎,吩咐不敢当,我请你来只是想问问九郎的事情!”

“可是为九郎不用算盘也能算帐一事?”李陶反问道。

“正是!”

“是我教他的,这种法子叫作心算,运用娴熟之后要比算盘快出数倍,想必范伯伯已经领教过了!”李陶也不隐瞒。

“李小郎,这种法子可否……”范和甫试探地问道。

“不可以!”李陶打断了范和甫,直截了当道。

“这是为何?”范和甫非常惊讶。

“其一,这是我教给九郎的,这种方法今后天下只有九郎知道,我不想让别人知道的。范伯伯,你不会希望九郎过的不好吧?”

“当然不会!”范和甫有些尴尬。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我不想给你们范家带来灭顶之灾!”李陶一字一句道。

“这是从何说起?”范和甫听了李陶的话大惊失色。

“范伯伯,如今这天下经商的除了你们这些商人之外,便是那些士族大家的族人了。君子无罪,怀璧其罪。一旦那些士族大家的族人知道了您有这个法子,他们必然会采取一切手段巧取豪夺。您想想,到时您交还是不交出来?”

范和甫的脸色突变,李陶说得一点没错,自己若是得了这法子,士族大家必然眼红,到时他们向自己催逼,自己将何去何从呢?若白白交出,岂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心中必然不甘。可若是不交,凭着士族大家的势力,那范家岂不真像李陶所说的会面临灭顶之灾?

想到这里,范和甫心有余悸地对李陶道:“李小郎,你说的对,多谢提醒!”

李陶笑道:“范伯伯,您不必客气!从今日起,天下知道这心算之术的只有我们三人。若有人再问起,九郎只须说是先天带来的便是!这种神鬼之说岂容得别人胡乱猜疑,就是想学也学不去,也会省去诸多麻烦!”

范和甫点点头:“李小郎,如此这般最好!”

说到这里,范和甫转向范长风:“九郎,您可要记住李小郎今日的话!这心算之术万万不可泄露他人,就算自己的兄弟姐妹也不行,切勿为自己引来无妄之灾!”

“是,爹爹!”范长风老老实实应承道。

李陶见状心头一动,他对范和甫说道:“范伯伯,您是不是有意将九郎培养成为范记商号的掌柜?”

范和甫不可置信地望着李陶,将九郎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是范和甫的想法,但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个想法以,包括范长风在内几个儿子都不知道,这李陶是如何知晓的?

李陶从范和甫的表情中知道自己猜对了,他直截了当道:“范伯伯,我希望您能另选其他人,九郎他不合适!”

“难道九郎不适合经商?”范和甫不解。

“这倒不是,九郎可谓是天生的经商奇才,但他却不适合留在范记商号!”

“这是为何?”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九郎应该在更广阔的天地发挥他的作用,范记商号容不下他!”

李陶话中的意思很明白,范记商号太小,范长风留在范记商号是大材小用了。

听了李陶的话,范和甫心中虽然不悦,但依然耐下性子问道:“李小郎,你能再说得明白些吗?”

“范伯伯,您可知道当今商人为何地位低下吗?”

李陶这句问话正好戳到了范和甫的伤疤上,这也是让他一直耿耿于怀的。在范和甫看来,正是有了像自己这样的商人存在,才促进了大唐朝的繁华,出现了许多像洛阳、长安这样繁华的商业都会。可让他想不明白的是,商人的地位却相当低下。按照大唐的法律,商人不仅不能做官,连普通老百姓的地位都不如。唐太宗曾对大臣房玄龄说:“脱设此官员,以待贤士,工商杂色之流,假令术踰侪类只可厚给财物。必不可超授官秩,与朝贤君子比肩而立,同坐而食。”意思是商人给他们一些物质上的好处就可以了,千万不能让他们做官,和朝**的圣贤明君们坐在一张桌子上。唐高宗在位时,还颁布了许多歧视商人的法令,如商人不得穿黄衣服,不得坐马车等。

第三十一章官商

见范和甫情绪低落,李陶继续说道:“这是两方面原因造成的!商人经商,诚信为本,所谓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然而许多商人不惜昧着良心,贩劣卖假,以牟取暴利。正是这些人的作法,败坏了商人的名誉,让人们对商人嗤之以鼻,认为无商不奸,商人的地位自然低下。”

范和甫叹了口气:“李小郎,你说的一点也不错,正是这些丧心病狂不知廉耻之徒,连累了我等正直的商人!”

“范伯伯,其实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哦!李小郎,你且细细道来!”

“最重要的是朝庭“重农抑商”的政策,商人掌握着大量的钱财,若是再做了官,必然会左右朝政,这是天子所不能容忍的。禁止商人做官,便是一项抑制商人势力的办法。只要商人别干涉朝政,你愿意赚多少钱赚多少,但在朝庭面前你一定要老老实实的。可自古以来,你可见过几个无权无势的商人最终能成功?就算成功了,又有几个会有好下场?您的范记商号也是同样,连生命和财产都得不到任何保护,如何能做大做强?所以,我不希望九郎留在范记商号,让他碌碌一生无所作为!”

范和甫若有所思,沉思了片刻,抬头问道:“那你想让九郎做什么?”

“范伯伯,您可知道大唐建立之初,为何商人地位和现在不能同日而语?”李陶不答反问道。

范和甫摇摇头:“李小郎,请赐教!”

“太原起事后,大批商人招兵买马出力甚巨。相当多的世家门阀支系子弟从商,换言之就是官商,故而这些商人地位极高。大唐初期对外战争多,动辄数千里的远征,很多给养以及战利品的运输都有商人进行。士兵自行配备保养武器粮草,除在官府购买外,大多从商人手中平价购买。正因为商人和官府联系的如此紧密,所以商人的地位进一步得到了巩固!”

范和甫眼前一亮:“李小郎,你的意思是……”

李陶笑道:“官商一体,争取利益,相得益彰,这种现象,并非大唐才有,而是早已有之。既然商人不能做官,为何不能另辟蹊径呢?”

范和甫长长舒了一口气:“李小郎,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对的!或许我们范家的发扬光大就看九郎的了!”

李陶正色道:“范伯伯,您又错了,范家能否发扬光大和九郎没有任何关系!”

“这又是为何?”范和甫已经被李陶搞晕了。

“范伯伯,我给您讲一个故事,您或许就明白了!”

“李小郎,你讲吧,我洗耳恭听!”

“从前,有一个孩子赶集去街上卖鸡蛋,他把家里的老母鸡所生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在路上不小心倒了,结果篮子摔出好远,鸡蛋也烂了许多。一个路人经过把他扶起并对他说,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这样鸡蛋就不会打烂那么多了。”

范和甫微微点头。

“范伯伯,我和九郎将来要走的路肯定无比艰辛,最终的结果是什么,谁都不得而知!所以,我希望您不要把希望全部放在九郎身上,就当没这个儿子,您怎么经营范记商号就继续经营。如若有一天我们失败了,对范家也不有太大的损失。若是我们成功了,九郎作为您的儿子,您还担心他会不帮衬您吗?”

“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范和甫盯着李陶道:“李小郎,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然心思缜密如斯,九郎跟着你,我放心!”

李陶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气还没喘匀,却听范和甫又问道:“李小郎,听君一席谈胜读十年书,不知你可否为我范记商号今后的经营指一条明路呢?”

李陶心头暗暗叫苦,他哪知道什么经营之道。可眼下却不容他推脱,无奈之下只好信口诌道:“范伯伯,或许在大多数商人看来,他们经营的是商品,但我觉得真正的商人应该经营的是理念!”

范和甫从未听过如此怪异地言论,让他觉得耳目一新,他颇感兴趣地问道:“李小郎,可否说的详细一些!”

李陶搜肠刮肚地往外嘣道:“其实,这个……古人……已经……做过了……譬如说商人的老祖先范蠡……噢!范伯伯,您也姓范,你们范家不会和这个范蠡有什么瓜葛吧?”

“说来惭愧,范蠡是我们范家的老祖宗!”范和甫叹了口气道。

这下轮到李陶傻眼了,他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范家竟然是范蠡的后代。

见李陶似是不信,范和甫解释道:“士家大族中的顺阳范氏,因与我家老祖宗籍贯地望上一致,故而人人都以为顺阳范氏是老祖宗的后人。殊不知,我们范家才真正是老祖宗的后人,我这里可是有家谱为证的。老祖宗临终前留下了规矩,范家后代世代经商,不得为官,更不得向外宣扬是老祖宗的后人!故而,我们范家几十代以来一直名声不显!”

李陶不禁感慨道:“难怪呢,原来范家竟是范蠡的后代。”

说起来,李陶在后世挺佩服范蠡这个人的。范蠡是春秋时期的楚国人。他出身贫贱,但博学多才,与楚宛令文种相识、相交甚深。因不满当时楚国政治黑暗、非贵族不得入仕而一起投奔越国,辅佐越国勾践。帮助勾践兴越国,灭吴国,功成名就之后激流勇退,化名姓为鸱夷子皮,变官服为一袭白衣与西施西出姑苏,泛一叶扁舟于五湖之中,遨游于七十二峰之间。期间三次经商成巨富,三散家财,自号陶朱公,是儒商之鼻祖,后人尊称其为“商圣”。

“范伯伯,您这不是在逗我玩吗?范家有如此显赫的老祖宗,何须我在此班门弄斧!”李陶趁机打起了退堂鼓。

“李小郎,说来不怕你笑话,老祖宗除了留下两条规矩之外,再什么也没留下!我们范家虽然世代经商,可都是凭着自己摸索,从未做到老祖宗那个地步!今日有缘听到李小郎的见解,望不吝赐教!”说完,范和甫竟要起身向李陶施礼。

“范伯伯,使不得,万万使不得!”李陶赶忙拦住范和甫。

第三十二章范蠡的故事

开什么玩笑,让范长风的父亲给自己行礼,这怎么能行?可自己拿什么给范和甫赐教呢?李陶求救般地望向范长风,谁知迎上的却是范长风鼓励的目光。李陶实在想不明白,范长风为何对自己有如此盲目的自信,自己凭什么就能教得了他的父亲?

李陶知道自己若是再要迟疑,让范和甫便误认为自己在拿架子,于是说道:“那好,咱们就从老祖宗留下的两条规矩说起!”

范和甫父子俩眨巴着眼睛,认真地盯着李陶。

李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信口说道:“老祖宗为何让范家后人世代经商,不得为官?这有他的用意!老祖宗离开越王勾践后,涉三江,入五湖,在太湖一带养鹅致富。兴一国,灭一国,‘兵圣’孙武没做到,‘智圣’诸葛亮没做到。两人几乎都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只活到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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