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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到底(传说)-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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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玄进屋来悄声道:“李小郎君!长子县县丞要见你!”
“长子县县丞?”李陶皱眉道:“我不认识此人呀?刘老夫子,你请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刘玄领着一个气宇轩昂的男子走了进来。
那人见了李陶,也不寒暄,开门见山道:“鄙人姓杨,名有林,为长子县县丞,听闻李小郎君所开秋风破甚是红火,收入颇丰,可否为桑梓百姓尽份薄力?”
李陶听明白了,这个杨县丞是来索贿的,可话却说得理直气壮、冠冕堂皇。
刘玄在一旁也不言语,只想看看李陶如何应付。
李陶笑道:“杨县丞,你说得在理,不知我该捐多少呢?”
杨县丞见李陶识趣,说道:“二十贯足矣。”
李陶皱了皱眉头:“这么多?”
杨县丞皮笑肉不笑道:“李小郎君!若是你嫌多,还有一个法子,也可以不用纳捐!”
“哦?杨县丞,请说来听听!”
“将秋风破盘给刘仁义刘掌柜!”
李陶二话没说,对刘玄道:“刘老夫子,带杨县丞去支领二十贯钱。”
杨主簿笑呵呵地向李陶一抱拳:“谢过李小郎君,就此告辞,下月再来扣扰。”
李陶一听,脑门顿时起了黑线:敢情这捐款还得每月都捐?这与发薪水有何异?
没待李陶感叹完,接下来主簿、孔目、曹司、书吏、令史、主事、都事、知印、虞候、堂吏、勾押、都头、公人、书手、典库、吏典、贴司等胥吏不下数十人以各种名目都来找李陶要钱,使李陶不胜其烦。待把这些人全部打发走之后,细算一下前前后后竟然支出了二三百贯钱之多。
郭壮得知这一消息之后,义愤填膺道:“这必是刘仁义的诡计,他用这一招不知坑垮了多少商人!”
说罢,郭壮对李陶道:“李小郎君,你且稍候!我去找人想想办法去!”
看着郭壮急匆匆离去,李陶的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他之所以忍气吞声,是为了不想让人注意,但这并不代表他能容忍任人宰割。
……
天刚擦黑,长子县县尉赵朗真坐在自家炕头,面前放着一壶烧酒自斟自饮。
赵朗真四十岁上下的年纪,脸上总挂着一副笑模样,若就此以为他是官场老油条,那就特错大错了。别看赵朗真才是从八品的县尉,可十年前他却是正六品昭武校尉。
赵朗真也算是将门之子,可是因为一件想不到的事情,他的父亲意外死亡了。赵朗真十八岁从军,跟着右羽林卫大将军薛讷,征战南北,赴汤蹈火,九死一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每当独自喝酒的时候,赵朗真总会想到曾经的那些兄弟。那时候,只要是出征,手下的兄弟便密密麻麻环伺左右。他叫一声兄弟,兄弟们便喊一声大哥,干掉碗里的酒,再一起狠狠的砸在地上。在兄弟们的眼里,赵朗真就是天就是地。赵朗真带着兄弟们风里来雨里去,脑袋别在裤腰袋上,兄弟们替他挡过箭,替他挨过刀,尸山血海里不顾性命的救他护他。他和兄弟们不分贵贱,无论长幼。每每想到动情处,铁一样的赵朗真都会红了眼眶。
“赵大哥!”郭壮的声音在赵朗真的耳边响起。
“噢!是郭壮呀!”赵朗真迅速抹了一把眼睛。
赵朗真是打心眼里喜欢郭壮,郭壮不仅人憨厚没有坏心眼儿,而且对自己异常尊重。特别是一口一个大哥,总让自己不由地想起以前的那些兄弟们。
“赵大哥!我有件事求你!”
“郭壮!什么事,别急,慢慢说!”
听郭壮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完,赵朗真恨恨道:“又是刘仁义这个奸人干的好事!”
刘仁义在长子县的所作所为赵朗真是一清二楚,要是搁在十年前的性子,他早就将刘仁义给收拾了。或许是岁月磨平了他的棱角,或许是已经力不从心了,赵朗真渐渐麻木了,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与刘仁义保持距离。
第九十六章四李政变
“赵大哥!你快教教我,该怎么办?”郭壮在一旁焦急道。
赵朗真沉吟片刻,对郭壮道:“如今之计,只有张县令出面才能让刘仁义罢手!”
“张县令?刘仁义能听张县令的吗?要是刘仁义能听张县令的,也不至于刘仁义嚣张到今天吗?”
赵朗真脸上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郭壮,你还年轻,有些事情你不懂!张县令是聪明人,他不管事不代表他管不了事。若是张县令出面了,刘仁义还是有所顾忌的!”
“可张县令从不掺和刘仁义的事,如何才能说动张县呢?”
赵朗真点点头:“你自然是说不动张县令,可有人却能说得动张县令!”
郭壮心中一动:“赵大哥,你的意思是说李幕客?”
……
“李幕客?李幕客是何许人?”李陶听了郭壮的叙说,向他问道。
“李幕客本名叫李文皎,是张县令的益友和幕僚,张县令对他是言听计从!”
李陶向郭壮点点头:“阿陶谢过郭捕头了!李幕客的事让我来解决吧!”
待郭壮离开之后,李陶悄悄对裴岳道:“岳伯,你帮我探探这个李幕客的底,然后咱们再商量对策!”
……
窗外的风,依旧刮着,卷浮起的砂粒,直拍拍地打在窗纸上,发出沙啦沙啦的声响。窗内,烛火还是那般跳跃,不时地爆起一朵亮亮的灯花,随后一缕黑烟就蜿蜒升起。
李文皎手中拿着一本《吕氏春秋》,翻过来倒过去的仔细端祥着。嘴里喃喃自语道:“难道真是我愚钝不堪吗?”
“笃笃!”就在此时,屋外传来了敲门声。
李文皎猛地一惊,慌忙将《吕氏春秋》置于褥下,便去开门。
李文皎打开房门,却见屋外空无一人。他觉得奇怪,在院中四处察看,依然没有半个人影。
李文皎心存疑虑,回到房中再去取《吕氏春秋》,早已空无一物。只见床铺上留下一张字条:明晚酉时城西郭家庄秋风破一叙。
第二日酉时,李文皎施施然来到秋风破。
张凌风将李文皎引到一间茅屋前:“自个进去吧!”
李文皎进屋见一少年正望着自己,他也不客气地打量着对方。
“你就是李文皎?”少年问道。
“某正是李文皎!不知小郎君是……”李文皎心中疑虑更重。
“没想到当年四李政变的余党,如今竟然光明正大成了长子县令的幕客了!”少年面带微笑道。
李文皎听了少年的话心中巨震。当年,皇太子李重俊矫制发左右羽林兵及千骑,率众先杀死武三思、武崇训及其党羽十余人。后派李千里分兵守宫城诸门,自己则率兵自肃章门,斩关而入,欲杀韦皇后等人,不幸被拦阻于玄武门之外。政变失败后,李重俊自刎,其追随者辽阳郡王李多祚、羽林大将军李千里、左羽林军将军李思冲皆被斩于玄武门前。由于李重俊与其三名追随者皆姓李,故而皇太子李重俊政变又被称为四李政变。
李文皎虽心中震惊,但面上却无甚变化,他笑道:“这位小郎君,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可万万不能诬陷于我!”
少年依然笑道:“李文皎,左羽林军将军李思冲之幕客,跟随李思冲数十年,忠心耿耿。四李政变前半年,携李思冲之四子李申躲入民间!我说得这些可是诬陷于你了?”
李文皎大骇:“你是何人?”
少年哈哈大笑,对门外喊道:“岳伯,进来吧!”
门开了,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李文皎转身,只见那人说道:“李文皎,没想到我们竟然能在这里见面,不是天意是什么?”
李文皎嘴唇颤抖着,好半晌才挤出几个字:“裴岳,真的是你吗?”
裴岳笑道:“是我!”
“那这位小郎君是……”
裴岳不禁摇头:“亏你还号称银狐呢,你想想还能是谁?”
听罢裴岳的话,李文皎赶忙向少年深施一礼:“李文皎拜见小主人!”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李陶。
李陶赶忙扶起李文皎:“李叔客气了!你的事情我都听岳伯和我说了!这些年辛苦你了!”
李文皎听了李陶的话,眼眶不禁有些红了。
李陶见状赶忙打岔道:“李申兄长可好?”
“申儿很好,我明天就带他来拜见小主人!”
李陶摆摆手:“这事不急,先缓缓!免得引起别人注意!”
裴岳在一旁问道:“你可知道其余二李的的子嗣现在何处?”
李文皎道:“李千里将军的次子李贡隐居在长安,李多祚的长孙李禄远避突厥!因不知小主人的下落,故而相互间并未联络。”
想到李陶目前的处境,裴岳不由叹了气。
李陶何尝不知裴岳此刻的心思,他拉着裴岳的手笑道:“前车之覆轨后车之明鉴。我们经历了那么多坎坷,不会再做傻事了!岳伯,你可不能泄气,我还指着你和我携手一路前行呢!”
裴岳被李陶感染,惆怅之情一扫而空,朗声笑道:“多谢小主人,我裴岳定不负所托!”
李文皎也在一旁说道:“当初四李起事之初便歃血为盟,为了大唐不顾个人身家性命。若是起事失败,其余三李遗留之后人必会辅佐小主人,完成四李未尽之心愿!这才有了四李各遗一子嗣提前避祸之事!小主人,您就放手干吧!”
李陶点点头:“多谢了!我向你们保证,不管是谁,只要是欠我们的,定要加倍偿还!”
见裴岳与李文皎都陷入沉默,李陶拿起身边的《吕氏春秋》向李文皎问道:“李叔,这是怎么回事?”
李文皎苦笑道:“小主人,不瞒您说,入幕前我曾经师从千机子学习权谋之术。四李起事之前,我隐约觉得情形不对,便写信向师尊讨教!师尊并未明示,只是派人送来这本《吕氏春秋》。我知师尊必有深意,可反复读了多遍却始终揣摩不透。四李起事前,我带着申儿远避他乡,直到现在也没有搞明白!实在是惭愧得紧!”
第九十七章算命
李陶别有深意地看着李文皎:“李叔,何不打开再看看?”
李文皎狐疑地望着李陶,接过《吕氏春秋》随意打开一页,不由大吃一惊:“小主人,怎么会这样?”
原来,在书中每行的中间又出现了与原书截然不同的字体。
“书中的内容是的你师尊用矾书所写,把纸弄湿后,字迹就会显现。当水干后,纸上便毫无字迹。”
李文皎这才明白过来,他拿起书细细读了起来。
读罢,李文皎良久不语。尔后痛哭道:“是我误了四李的性命!若早些能揭开此谜,用其中任何一计也强于铤而走险!”
李陶叹了口气劝道:“李叔不必自责,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都是命中注定的!现在揭开谜底也不晚,咱们报仇正好可以用上它!”
李文皎擦干眼泪:“小主人说得是!我将此书献于小主人,望小主人定要为四李报仇血恨!”
李陶摇摇头:“这书我不能要!”
李文皎诧异道:“小主人,这是为何?”
“此书名叫《韬晦术》,我大概翻阅了一遍,共分为隐晦卷、处晦卷、养晦卷、谋晦卷、诈晦卷、避晦卷、心晦卷和用晦卷八卷,记载的均是权谋之术。我的意思是李叔你以此书好好教导李申兄长,让他成为房谋杜断之类的人物。这样,将来李申兄长必会有个好的前程,你也不负李思冲将军的重托了!”
李文皎没想到李陶还有这么一层深意,他起身向李陶深施一礼:“我代申儿谢过小主人了!”
李陶并没有客气,受了李文皎这一礼。
待李文皎重新坐定之后,李陶问道:“李叔,我想知道张县令此人究竟如何?”
“小主人因何有此一问?”
“李叔,你莫要多想,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此人的情况!免得下一步收拾刘仁义的时候节外生枝!”
“什么?小主人,你要收拾刘仁义?这可使不得!”李文皎听了李陶的话大吃一惊。
“有何使不得?”
“这刘仁义……”
李陶摆手道:“李叔,你不必说了!这刘仁义是什么状况我心中有数!若连这么个不入流的小人物也让我们瞻前顾后畏手畏脚,将来如何去对付那些权势熏天的仇人呢?”
李文皎顿时哑口无言。
“张县令此人有学识,为官清廉,做事比较比较沉稳,能力也不弱。本来,刚到长子县的时候,他本想有所作为的。可后来他发现长子县的水很深。加之,我也劝他隐忍不发。故而他便很少过问政事,也算是韬光养晦吧!”李文皎对李陶介绍道。
“他一介县令还须在刘仁义面前韬光养晦?”李陶皱起了眉头。
“刘仁义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后面的梁德全!”
“这梁德全只是一州刺史,至于如此忌惮于他吗?”
“小主人,你有所不知这梁德全,我说件事情你就明白了!”
“李叔,你说!”李陶对此颇感兴趣。
“这潞州刺史原来是姚崇……”
“姚崇?”李陶惊呼道。
在后世时,李陶就知道这个姚崇,他是中国历史上的著名宰相。特别是在唐玄宗朝早期的时候对“开元之治”贡献尤多,影响极为深远。
“小主人,你认得姚崇?”李文皎奇怪地看着李陶。
“不,不认识!李叔,你接着说!”
“姚崇曾担任过宰相,加封为梁县侯。后因得罪张易之、张昌宗兄弟,被贬为潞州刺史。梁德全走了韦氏和安乐公主的门子做了潞州刺史,而姚崇则再次被贬为潞州长史。梁德全做了刺史后,大量搜刮民脂民膏,百般巴结韦氏和安乐公主。姚崇一怒之下,上奏揭发梁德全的恶行!结果梁德全依旧做他的刺史,而姚崇却第三次被贬为法曹参军。自此以后,潞州大小官员皆畏梁德全如虎!”
李陶点点头笑道:“不错,是只大老虎!等收拾完刘仁义,接着就轮到他了!”
李文皎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李叔,你有没有办法请这张县令来秋风破一趟?”
“我试试吧,但无甚把握!”
“这张县令可有甚喜好?”李陶问道。
“他喜欢算命!”
李陶奇怪道:“算命?他怎会有这嗜好?堂堂县令竟然喜欢做算命先生?”
“小主人,你会错意了!不是张县令喜欢给别人算命,而是喜欢别人给他算命!不管是谁,只要会算命,张县令总要请别人算上一算!”
李陶笑了:“这就好办了,我这里正好有个现成的算命先生……”
……
“李先生!你所说的算命先生可是在这里?”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响起。
“正是这里!”
年轻人看着门前的牌匾自言自语道:“秋风破,不错!名字大气,这字也写得也颇有大家风范。”
两人刚进大门,便见一位少年笑吟吟地望着他们:“两位郎君!可是要品尝串串香?”
说话的少年正是李陶,年轻人则是李文皎领来的长子县县令张玮。
李文皎故作不识李陶,上前答道:“这位小郎君,听说秋风破有人会算命,可否先给我这位朋友算完命后,我等再品尝串串香?”
李陶点头道:“自然可以,只是不知道张老丈算得准不准!若是不准,两位郎君可万万莫怪!”
李陶只是听张凌风说起他曾经做过算命先生,至于算得准不准就不清楚了。因为是临时拉来应景,所以李陶也没有事先告诉张凌风。
“无妨!无妨!只要能算就行,准不准我都不会介意!”张玮在一旁插言道。
“啊?”李陶听了张玮的话一时愣住了。
……
“李小郎君,喊小老儿来不知有何吩咐?”一副堂倌打扮的张凌风走进屋来。
“张老丈,你以前可是做过算命先生?”
“正是!”
“可否为这位郎君算上一命?”李陶指了指张玮。
“这……”
“张老丈,你就算上一回吧!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嘛!”
李陶生怕张凌风拒绝,赶紧暗示他,言下之意是只要你帮了我这回,我会尽快圆了你的心愿。
第九十八章贼命
张凌风听出了李陶话中的意思,爽快地答应道:“那好吧,我就算上一回。”
“这位郎君,可否伸出左手让我一观?”张凌风对张玮道。
张玮伸出了左手,张凌风细看起来,边看边点头道:“离纹在中指之下,郎君是有官位之人。天纹前窄后宽,郎君现在官位不大,但今后必定官运亨通。玉珠纹从坎宫纵贯过天纹且无偏斜,郎君是正官而非副职。综上判断,郎君应该是一县县令。我说的可对?”
张凌风的话让李文皎和张玮频频点头,就连一旁的李陶也是啧啧称奇。李陶并没有告诉张凌风关于张玮的情况,张凌风竟然能从张玮的手相中判断出其身份,这不能不让李陶大为叹服。
张玮笑道:“没想到老丈真是神算,您算得一点不错,我是长子县县令张玮!”
“张县令缪赞了!”张凌风客气道。
“张老丈,可否为再为我算算生辰八字?”张玮突然问道。
“自然可以,请县令报上生辰八字!”张凌风笑道。
张玮报了自己的生辰八字,张凌风脸上的笑容突然收敛了,而且脸色难看之极。
终于,张凌风霍地起身,不说一句话就疾步出门,屋内众人都觉得莫明其妙。
张玮见张凌风面色有异,紧追而去。李陶和李文皎相视一眼,也跟了出去。
三人只见张凌风在一个角落里,正啪嗒啪嗒掉眼泪呢。
“张老丈,您这是怎么了?”张玮小心翼翼地问道。
张凌风抬头看了一眼张玮,摇了摇头。良久,他才悲伤道:“我算命几十年,自认为无人能及。可今日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可笑。你跟我儿子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出生的,二十几年前,我算我儿子长大注定是个做贼的命,为此而离家出走,这一走就是二十多年的骨肉分离。你跟他出生时间分毫不差,却做了官,你说我还有什么资格算命。我真是枉为人夫,枉为人父……”
张凌风还没骂完,张玮却噗通脆在了他的面前:“爹,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呀!”
张凌风吓了一跳,连忙要扶起张玮:“张县令,你这是做甚?”
张玮不肯起来:“不,你就是我爹,我带你去找娘。”
张凌风懵了,李陶和李文皎也面面相觑。
三人随着张玮来到长子县衙的内院,见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张凌风惊愕的看着老妇,眉目间依稀有自己妻子许氏的模样,许氏也从张凌风的眼神中看出了他是自己的丈夫。
许氏颤微微地走到张凌风面前,声音沙哑道:你不认识我了吗?”
张凌风激动地握住许氏的手,心中愧疚万分:“这些年来你受苦了!”
两人抱头痛哭。良久,许氏拉着张玮的手对张凌风说:他是你的儿子!”
……
当李陶、李文皎和张凌风父子再次来到秋风破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了。
“张老丈,张县令,这究竟是怎么会事?”李陶忍不住问道。
听了张凌风和张玮的叙说,李陶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张凌风曾经是个算命先生,替人占卜卦象,向来很准。不管是参加科考的读书人,还是救财的生意人都慕名前来占上几卦。在方圆百里,谁都知道张凌风的名字。
张凌风的娘子许氏怀孕了,他高兴不已,马上为未出生的孩子算起命来。当得知个男孩子,更是喜上眉梢。再掐指一算,张凌风脸色明显地变得不好看。
许氏见状赶忙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张凌风看着娘子微微凸起的肚子,叹了一口气:“你肚子里的孩子将来是个祸害呀!”
许氏听了一惊:“此话怎讲,莫非你算出孩子有什么不测?”
张凌风愁眉苦脸道:“我算出孩子出生时间是明年九月的丑时,明年可是戊子年,那个时辰出生,是个贼命,会祸害四方。”
许氏听罢慌忙问道:“这可如何是好?我可不想孩子一出生便是贼。”
张凌风拉起妻子的手道:“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娘子能忍住,拖延孩子的出生时间。待天亮后,孩子再出生就无碍了。”
许氏听罢连连点头:“我听你的!”
张凌风在不安中等待着孩子的出世。
转眼就到了来年九月,张凌风更没有心思出去摆摊,而是留在家中悉心照顾娘子。
一天夜里,刚到丑时,躺床上的许氏说感觉肚子一阵阵痛。连忙叫张凌风去叫产婆。
张凌风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出生了,便对许氏道:娘子,我这便去请产婆!你可千万要忍住,要是此时孩子出来了,那就大事不好了。”
说罢,张凌风急急去请产婆,不巧的是他去请的产婆,被另一家人请去了。张凌风等了大约一个时辰,产婆才回来。他领着产婆往家里赶,这样来回折腾差不多花了两个时辰。
快到家门口时,老远就听见了孩子的响亮的啼哭声。张凌风听到哭声,知道孩子已经出世了。可现在天还没有亮呢?张凌风最不想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快速的往家里跑,把上了年纪的产婆远远的甩在后面。
一进屋,张凌风看见许氏疲惫不堪躺在床上,一个混身是血的小孩滚在地下。
妻子用无力的眼神看着他,张凌风看见此景紧拳头在抖动。
半晌,张凌风发出了怒吼:“你这个臭女人。不是叫你忍住吗?为什么不忍住。现在好了。”
他指着地下的孩子说:“现在出来就是个贼,你知道吗?。”
许氏听了怔住了,自从她下嫁给张凌风,一直都是相敬如宾,从来没有见他发这么大的火。
被张凌风这样一骂,又想到孩儿将来是个贼命,许氏忍不住伤心的啜泣。
大人哭,孩子也哭,张凌风心中烦得要命。他瞥见地下的孩儿,抱起来举得高高的,要把孩子摔死。
许氏见了失声叫道:“你这是干什么?”
张凌风痛苦万分:“与其将来是个贼,还不如现在就结束了他的性命,免得祸害四方!”
许氏爬到地下,死死的拉住张凌风手:“他是我十月怀怡生下来的。不管他是人,是贼,还是妖,我都要!”
于是,许氏站起来要夺过孩子。
第九十九章计划
张凌风气不打一处来,他把孩子丢给许氏,将他们娘俩推出门外。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门外的许氏道:“你要养一个贼儿子,就随你!”
说罢,张凌风拂手而去。
许氏看着远去张凌风,看着怀中哇哇啼哭的孩子,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这时才赶来产婆,看着怒气冲冲远去的张凌风,忙向许氏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许氏摇了摇头,只是把孩子抱得更紧。
自那以后,张凌风一直在外漂流,四海为家,二十几年过去了,他从没有回去过。
张凌风走后,许氏一个人拉扯孩子,还送孩子去读书。
有一天,一个算命先生路过许氏的家,见了许氏便要主动给许氏算命。
许氏每每看见算命先生,都会勾起伤心事,她婉言谢绝道:“不用算了,我没钱。”
谁知算命先生道:“我不要钱,只想讨碗水喝!”
许氏是个善良之人,只是端了一碗水给他喝,却不让他给自己算命。
算命先生看了一眼在一旁玩耍的张玮,捋了捋胡子道:“这孩子……”
许氏听算命先生说自己的孩子,以为算命先生看出了孩子是个贼命,连忙抱起张玮往屋里走。
算命先生不紧不慢道:“这位娘子,你儿子将来必有大出息,得用心栽培。”
许氏听了,停住脚步。她见这位算命先生慈眉善目,不像是什么坏人,应该不会诳她。她心里抱了一线希望:夫君曾经算过儿子是个做贼的命,莫非是算错了?
于是许氏把事情的经过给算命先生讲了一遍。
算命先生点点头:“你夫君没有算错,你儿子是戊子年九月丑时出生,他是属鼠的,鼠本是贼。那个时辰出生的鼠就是个做贼的命。”
许氏听了算命先生的话,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算命先生继续说道:“你儿子出生时在黑暗的屋子里,不见一丝光,在黑暗处的鼠自然然是个贼。鼠是十二生肖中是最聪明的,生在其他时辰的鼠,命就不一样了。幸好你丈夫把你和孩子推出了门外,那时候正是太阳刚出来的时候,你儿子见到第一束阳光,就扭转了他的命运,所以这孩子将来必定大有出息。”
说罢,算命先生转身离去。
许氏抱着孩子愣在原地,算命先生说得一点没错,当年夫君把她们母子推出去的时候,外面的太阳刚刚从东边升起。
得知儿子不再是做贼的命了,许氏抱着孩子喜极而泣。
此后,许氏再苦再累都供孩子读书。
后来,张玮参加了科举考试,中了进士,被任命为县令。为了寻找自己父亲的下落,张玮每到一地总要四处寻找会算命之人。
张凌风喊来赵玉婷,让张玮和赵玉婷认了兄妹。
“张老丈,我想和张县令谈点事情,可行?”李陶向张凌风征询道。
“你们谈,你们谈!小老儿不打挠你们了!”张凌风告辞道。
张凌风领着赵玉婷走到门口时,突然转过身来对张玮说道:“儿子,我知道你如今做了县令,也有自己的主见了!但我希望你能和李小郎君多多合作,相信爹,他将是你命中的贵人!”
“我会的!你放心吧!”张玮点点头。
待张凌风走后,李陶直截了当对张玮道:“张县令,我想除掉刘仁义,不知你意下如何?”
张玮瞅了一眼张凌风,为难道:“李小郎君,你的想法是好的,只是……”
张凌风在一旁插言道:“要不,我们先听听李小郎君怎么说?”
李陶也不客气,将自己的计划详细说了一遍。
李陶的计划并没有和别人说起过,张凌风也是第一次听到。
李陶见二人面色有异,有些紧张地问道:“是否可行?”
张凌风不由感慨道:“小……李小郎君,您这计划真是天衣无缝,这刘仁义想不死都难呀!”
张玮也是一脸喜色:“像刘仁义这样的人不死简直是没天理了!李小郎君,我愿意协助你除去刘仁义!”
李陶笑了笑:“这事光你一个人协助还不行,必须还要把县尉赵朗真拉进来,才算是真正的天衣无缝!”
张玮点头道:“赵县尉那里就交给我了!”
李陶站起身来:“那好!明日我就开始实施计划,这段时间我们一定要沉住气!”
张玮走后的第二天,裴岳也悄悄地消失不见了。李陶依然和刘玄父子、张凌风父女经营着秋风破。
这一日夜晚,秋风破已经歇业,李陶和刘玄等人正在说话,郭壮突然闯了进来,他的怀中抱着一个瘫软的年轻人。
“郭捕头,怎么回事?”李陶问道。
“李小郎君,先别问了,你帮我照看一下,我去请郎中!”郭壮将年轻人放在床上,急匆匆转身而去。
不一会,郭壮带着祥仁堂刘郎中进了屋子。
号完脉之后刘郎中摇摇头道:“他这是受了内伤,经络已经斋乱,吃药是不管用的!”
“这可如何是好?”郭壮一脸的担忧。
思忖片刻,刘郎中缓缓说道:“若是有习练内功之人能帮他疏通经络,他或许还有救,否则……”
虽然刘郎中的话没有说完,但谁都知道他最终的意思。可屋内几人谁也没有习练过内功,虽然着急却也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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