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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伪君子(鼠眼)-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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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这样跑出她的视线……

这件要命的麻烦就算躲过去了。

可惜杜嫣没让他得逞,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坦然以告:“说来你也许不信,我爹在朝中……真没有所谓的靠山,如你所言,他真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到如今的。”

看着杜嫣清澈的目光,秦堪知道,她没有说谎。

秦堪叹气:“一个没有靠山的知县为何要招惹一个有靠山的御史?你爹难道吃错了……咳咳咳……”

说话还是不要太忘形,多危险啊,再说快一点,该吃药的便是他自己了。

杜嫣冷冷盯着他:“别说废话了,有办法吗?”

“有。”

“什么办法?”

“拿石禄的把柄。”

“朝中无人,我爹有什么办法拿他的把柄?”

秦堪笑得很耍骸靶《磐镜乃枷虢夥诺貌还怀沟籽剑邪驯茫话驯圃彀驯惨谩!

下一瞬间,秦堪突然发现自己被杜嫣单手举到了半空中,像zìyóu女神手中的火炬。

“说人话!”

“陷害他!……放手,八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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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yīn县衙内。

杜宏头戴乌纱,穿着正式的青sè七品官服,官服正中的补子上绣一只鸂鶒。

他坐在县衙二堂左侧的厢房里翻阅公文,神情镇定且从容。

杜宏是正经科班出身的读书人,弘治三年的二甲进士,没有背景,没有后台,所以翰林院里熬了近八年才外放为官。

读书人有着读书人的傲骨,他看不惯如今大明的官场风气,更不屑钻营权位,结党营私。

所以他到如今还只是个七品知县,升迁无望,罢免在即。

内院里,杜夫人已经收拾好了细软包袱,杜家陷入一种无可奈何的绝望中。

官场里藏不住秘密,衙门里的县丞,典史,主簿,师爷等等小吏已经听说了县尊大人有麻烦了,一个很大的麻烦。

县尊大人竟然跟即将到来的巡按石御史有怨?

跟着这样的上司怎有前途可言?

人走茶凉是官场常事,现在杜知县虽然人没走,可山yīn县衙里的茶已透出了几分凉飕飕的味道。

大家瞧着杜知县的眼神都变了,公务来往时变得很客气,很畏惧,这种客气和畏惧从骨子里透着冷漠,就好像躲着一个沾满了晦气的人,生怕他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那种感觉。

杜宏静静地将大家的反应看在眼里,老实说,表面从容淡定的他,其实有一种想掀桌子骂娘的奔放心情……

公房里很冷清,也很安静,自从知道和县尊结怨的石大人要来巡查,杜宏办公的厢房便突然冷清了,大小官吏绕道而走,实在避不过去的公事便打发长随或杂役送来批复。

踏入官场十四年,杜宏又深刻体会了一次世态炎凉。

门外闪进一道倩丽的身影,悄然无息。

“爹,那个石禄快到山yīn县了么?”杜嫣眨着眼,眼中有些忐忑,有些忧虑,还有些……兴奋。

杜宏心事重重,没注意到女儿神情有异,只是点点头,道:“不错,快到了。”

说着杜宏的嘴角浮起讥诮的冷笑:“奉命巡按苏杭绍兴三府,出了南京城便直奔我山yīn而来,这个姓石的连官场体面都不要了,想罢免老夫的心情真是迫不及待呀。”

“爹,可有法子应付?”

杜宏一哼,道:“老夫还能如何应付?他想罢免便罢免好了,大明官场党同伐异,沆瀣一气,这官儿不当也罢。”

杜嫣咬着下唇,小心地瞧着老爹,讷讷道:“爹,如果……如果有办法化解呢?”

杜宏一楞,看了女儿一眼,接着失笑:“你有办法?”

“女儿没办法,可是……有一个人或许有办法。”

“什么人?”

“一个不要脸的人……”

杜宏皱了皱眉,刚待仔细询问,门外有长随恭敬禀道:“县尊大人,南京巡按御史石大人官驾已至山yīn县,半个时辰后到西城门。”

杜宏凛然,神情愈发冷厉,抬手正了正官帽,站起身冷冷道:“命阖县大小官吏捕快差役到西城门,迎接这位御史大人的官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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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化解危局(中)

正官帽,正官衣,杜宏吩咐衙役打出知县仪仗,一切准备停当,正待迈步出门,扭头却见杜嫣站立公房内,一脸踌躇不安。

杜宏皱眉:“嫣儿,回内院帮你母亲整理家中细软,石禄此番挟怨而来,考定评语必然不会说什么好话,老夫明rì便递上辞呈致仕,我们回籍归乡。”

杜嫣急道:“爹,此事尚可为……”

“何以为?”

“还记得那个名叫秦堪的读书人吗?他给女儿想了个办法……”

话没说完,便被杜宏粗暴的打断了:“简直胡闹!年轻人太不晓事,你胡闹便罢了,竟然拉上别人,官场水深且浊,由得你们乱来么?”

“爹,他真的有办法……”

“闭嘴!一个女流之辈,一个革了功名的书生,成得甚事?嫣儿,我杜家是清白人家,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整天在外面乱跑,还与陌生男子纠缠不清,成何体统!速回内院,老夫罚你禁足,以后不准出门!”

杜宏说完便怒冲冲拂袖而去。

杜嫣怔怔看着父亲苍老的背影,没来由的流下泪来。

爹爹是个好官,他的心里一直装着百姓,一直坚持着造福一方的信念,这样的好官,不应该落到被宵小逼得黯然还乡的下场。

静立许久,杜嫣猛地一擦眼泪,神情坚毅起来。

秦堪,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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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兴城西门。

杜宏静静站在城门甬道内右侧,他的身后按官阶品级依次站着县丞,典史,主簿,捕头,原本还应该站着一位幕僚师爷的,可惜那位师爷太聪明了,在知道县尊东家居然得罪过巡按御史后,早在昨rì便非常理智地给杜宏递上了辞呈,连夜离开了山yīn县,寻找下一个伯乐去了。

甬道左侧还站了两名武官和一排兵丁,武官是山yīn县巡检司的巡检刘阳和副巡检丁雄,大明崇文鄙武,文武殊途,文官是瞧不起武官的,两方碰了面,所站位置向来都是泾渭分明。

巡检刘阳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汉子,长得颇为粗犷,他穿着绿sè武官官服,胸前绣着九品海马补子,站在兵丁前面如虎盘踞,他的眼神不时扫过甬道右侧的杜宏,眼中带着几分同情。

大明崇文鄙武很平常,但也有例外。杜宏便是例外,他自上任以来与巡检刘阳相处得很和气,巡检司承担着城内盘查,缉盗,缉私,以及配合衙门捕快巡城等诸多职责,杜宏从来没有看轻过这些粗鄙武夫,令刘阳对杜宏很是感激,但凡城内诸事,无不唯唯应命。

巡按御史与杜宏的恩怨早在城内不胫自走,刘阳当然也听说了,看到这位好上司即将被罢免,刘阳心头一直堵得慌,满腹愤懑却不知该如何发泄。

杜大人若被罢免,下一任的知县还会对他这个武夫如此和善么?

城门甬道左右两侧站满了官吏兵丁,大家保持着诡异的安静,却各怀异样心思。

两柱香过后,巡按御史石禄的官驾远远行来,杜宏面无表情看着石禄的官驾,心中暗叹,终于还是来了……

石禄的官驾并不铺张,只有一辆马车,一名车夫,四五名随侍的兵丁,以及一名家仆。

巡按御史负责纠察风纪,举劾查断,自然要以身作则,所以在仪仗以及个人用度方面尤为谨慎,有的御史为了图个清廉名声,甚至将新官服故意缝几个补丁,官场风气就是这么荒谬可笑。

官驾不急不徐,很快到了西城门,县衙众官吏都准备向前迎上几步以示礼仪,却见杜知县不言不动,脚下不丁不八,如同泥塑木雕一般。官吏们面面相觑,都没迈出步子。

首官不动,下面的官吏们自然不敢动的,这便是规矩。

马车在城门口停下,帘子掀开,一身正式官袍的石禄被家仆扶下马车。

石禄年约四十,身材瘦削,长相普通却有几分凛然之态,颌下黑须随风飘拂,颇为正派。

正了正衣冠,见县衙官吏们隔着冗长的城门甬道遥遥相望,却无一人上前迎接,石禄不由皱了皱眉,定睛一看,为首站着一个傲然伫立的身影,临风岿然,却那么的刺眼。

石禄面sè顿时yīn沉了下来,很快又堆起了笑脸,哈哈笑了两声,主动走过甬道,朝杜宏拱手。

“杜知县当面,南京一别两年,可无恙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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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禄被安排住进了官驿。

两天过去,山yīn县衙仍旧平静得像一潭死水,石禄的到来仿佛并未泛起任何涟漪。

可衙门内的气氛却一天比一天紧张,上到县丞,下到杂役,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平静并不代表无事,相反,越是平静越代表着暴风雨即将来临。

山雨yù来风满楼。

…………

…………

杜嫣在衙门内院待不住了。

她实在受不了衙门里的低气压,让她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压抑感,同时她也很气愤,秦堪说过要帮她解开这个死局,可石禄已经到了两天,秦堪那边却没有一丝动静。

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他难道不知道爹爹的官位已危在旦夕之间了吗?

于是杜嫣裹挟风雷之势,气冲冲跑到了客栈。

仍旧是充满活力的熟悉的踹门方式,客栈的伙计只看到一个年轻的女人冲进了秦公子的房间,然后里面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击打声,以及秦公子悲愤焦急的吼叫:“姓杜的,你这是要草菅人命吗……”,最后房间里便没了声息。

房间里,杜嫣一脸快意的揉弄着手腕,神情却轻松了很多,嘴角甚至露出了几分笑意。

秦堪奄奄一息趴在桌边,半边身子痛得没了知觉。

杜嫣瞧着秦堪的模样,脸上带着几分歉意:“抱歉了,秦公子,刚才真是觉得一股忿然之气郁结于心,踹开了你的门后,见你一副欠打的样子,尤其你一笑,就好像提醒我打你似的,小女子也就不用客气了……”

秦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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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化解危局(下)

为什么不喜欢跟这小八婆打交道?

这就是原因了。

她太凶残,在她面前秦堪随时有成为沙袋的可能。

虽然她下手有分寸,没把秦堪朝死里揍,可她毕竟揍了。

“加钱,必须加钱!赔医药费,二百两,不然这活儿我不干了……”秦堪虚弱无力道。

杜嫣的表情很舒爽,多rì来积下的一腔抑郁之气今rì全部发泄出来,酣畅淋漓。

“没问题,二百两就二百两……”杜嫣笑得像天使,刚才惨无人道痛揍他的仿佛是另一个人,与她毫不相干。

注视着秦堪,杜嫣诚恳道:“说真的,从刚认识你那天起,我就有种强烈的想痛揍你的冲动,这些rì子以来,每见你一次,这种冲动愈强烈一分,我一直在克制自己,忍得非常辛苦,今rì管不了那么多,终于遂了心愿,秦公子,多谢你。”

秦堪:“…………”

他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原来这么欠揍,听听人家这话说的,“忍得非常辛苦”……

秦堪很想骂娘。

杜嫣没理会他的感受,自顾开始说正事了。

“石禄已到山yīn县两天了,你说有办法解开死局,到现在都没见动静,你什么意思?”

秦堪冷冷道:“时机未到。”

“你在等怎样的时机?”

“等你爹和石禄撕破脸。”

“然后呢?他们撕破脸你打算怎么做?”

“然后我就出手解开死局……”

杜嫣沉默半晌,悠悠一叹:“秦公子,我们能不能不说废话?”

秦堪也叹气:“我也不想跟你废话,可你问的都是废话,我有什么办法?”

“我爹差不多快跟石禄撕破脸了。”杜嫣突然说道。

“仔细说说。”

“石禄奉命巡按地方,这两天他在县衙查对帐簿,核查吏丁,考证知县风评等等,每每出言不逊,丁亩税赋帐簿明明没有丝毫错处,他非说帐目不清,明明衙内吏丁人数有册可查,他非说县衙吏不足口,丁不满员……”杜嫣说着说着脸sè渐渐涨红,越说越气愤。

秦堪叹道:“看来这位石大人是铁了心要把你爹罢免了,只不过他做得如此明显,表现得如此迫不及待,样子未免太难看了些,我虽不是官场中人,却也知道官场是个讲脸面,讲规矩的地方,这位石大人难道不知么?”

杜嫣冷笑:“小人一朝得志便猖狂,秦公子难道不知么?”

“幸好我不是小人,是君子……”秦堪一脸庆幸,也懒得深究是谁给他下的这个定义。

刚才已揍过他一顿,杜嫣一时也不忍再打击他,于是略过他的自我吹嘘,接着道:“我爹已快忍不住了,刚才还在拍桌子,说反正要致仕了,何必再看小人嘴脸……”

“嗯,你爹要变身了……”

“嗯?”

“你爹要爆发了。”

杜嫣深深注视着秦堪,道:“秦公子,你说过有办法化解,此事关系到我爹的名声和官位,当不得儿戏,现在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有办法么?”

“君子无戏言。”

“现在时机已到否?”

“差不多到火候了。”

“走,随我去县衙。”

“好,事成之后,别忘了付我二百两。”

杜嫣斜眼睨着他:“你刚才说你是君子?”

“君子帮人办事也要收钱的,不收钱的不是君子,是傻子。”

**********************************************************

山yīn县衙。

如果说这两天的县衙像一个即将爆炸的火药桶,那么此时此刻,这个火药桶终于爆炸了。

巡按御史石禄的吹毛求疵,石禄的指桑骂槐,石禄的绵里藏针,杜宏都能忍下来,多年来的圣人书没有白念,在小人面前这点涵养气度还是有的。

可是当石禄指着去年的秋赋帐簿,说帐目混乱不清,有中饱肥己之嫌时,杜宏终于爆发了。

杜宏一生做人做官清清白白,是个非常爱惜羽毛的人,他不能容许小人如此败坏他的清名,官可以不做,但名声是伴随着自己一辈子的,不容丝毫玷污。

“石禄,你太过分了!秋赋帐簿上面明明记得清清楚楚,帐目哪里混乱了?yù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要罢免本官直接给南京都察院上奏本,不必在这里败坏本官的清名!”

石禄冷笑:“杜大人,本官是巡按御史,有纠察弹劾地方的职责,各地官府衙门一应事物,皆在本官纠察职权之内,本官不过翻了几页帐簿而已,杜大人竟如此气急败坏,你是胆怯了,还是心虚了?”

“石禄!你欺人太甚!你说本官中饱肥己,可有证据?今rì你若拿不出证据,本官必上京告御状,咱们在陛下面前把道理辩个明白!”

石禄无所畏惧地大笑:“杜大人怕是气糊涂了吧?你一个七品知县,有何资格进京面君?况且你上任山yīn县三年,治下混乱不堪,吏制人丁税赋一塌糊涂,你这个知县难辞其疚,就不必痴人说梦告御状了,我已将一切记下,明rì发往南京都察院,杜大人,你现在要做的,是收拾细软,准备回籍归乡吧。”

杜宏气得眼前发黑,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

…………

二人争执时,杜嫣带着秦堪出现在县衙二堂的厢房门外,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名粗布钗裙,面sè腊黄的女人,和一个大约两三岁,面黄肌瘦的孩子。

见厢房内石禄指鹿为马,肆意污蔑杜宏,杜嫣早已气得俏面发紫,脚一跺便待冲进去,却被秦堪死死抓住。

秦堪压低了声音冷冷道:“你做什么?”

杜嫣怒道:“这混帐小人比你还欠揍!”

秦堪深呼吸,算了,不跟女人一般见识……

“杜姑娘,你若冲进去,你爹的官儿肯定保不住了,神仙都没办法。”

“那你到底想怎样?”杜嫣扭头见到身后的贫苦中年女子和孩子,又道:“你雇这女人和孩子来县衙做什么?”

“我自有用意,以前我不是说过吗?要拿这位御史大人的把柄……”

“如何拿?”

秦堪笑道:“要对付敌人,或让敌人屈服,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从jīng神上打击他,消灭他……”

杜嫣快疯了:“说人话!不然我从**上打击你!接下来到底怎么做?”

秦堪不假思索道:“你可以现在冲进去,然后抱住石禄的大腿,声泪俱下控诉他对你始乱终弃,狼心狗肺,玩弄你以后连过夜费都不给就跑了……”

周围气场有变化,变得凉飕飕的,yīn寒入骨。

秦堪很理智的改了口:“我估计你可能不大愿意干这事,所以我请了别人来干……”

杜嫣收起了对他的杀气,指着后面的女人,道:“就是她?这法子有用么?”

秦堪笑了,笑得很甜,两排洁白的牙齿闪耀出森森寒光。

“你爹不是在里面么?如果他蠢到连这么好的反击机会都没把握住的话,这官儿不当也罢,不然迟早会被人害死……”

说完扭头看了女子一眼,落魄凄凉的女子眼中快速闪过一抹jīng光,不易察觉的朝秦堪点点头,然后抱紧了手里的孩子,站在门外深呼吸一口气,人影一晃,便冲进了厢房。

接着,厢房内传来撕心裂肺般的嚎叫声。

“孩子他爹!奴家终于找到你了!你好没良心,为何对我母子始乱终弃?孩子,快,快叫爹……”

屋内传来杜宏和石禄惊愕的吸气声。

“爹——”孩子朝石禄甜甜地开口,声音稚嫩清脆,惹人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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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攻守易位

厢房内一片静谧,只有女子哀痛的嘤嘤哭泣声。

刚才还得意洋洋,不可一世的石禄此刻如遭雷殛,睁大两眼呆楞着,眼中一片空洞虚无……

杜宏显然也没料到竟发生如此意外,一脸震惊的瞧了瞧石禄,又瞧了瞧那对母子,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巡梭,神情惊疑不定。

女子跪在地上,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死死扼住石禄的大腿,生怕他跑了似的,正声泪俱下控诉石禄的斑斑劣迹。

“孩子他爹,三年前你还只是南京刑部给事中,无权无钱,却来招惹奴家这良善人家的女儿,当时你对奴家海誓山盟,口口声声说定与你原配一纸休书,然后娶奴家为正室,哄骗得了奴家的清白身子,还为你生下儿子,你却翻脸无情,说走就走,奴家何辜,孩子何辜!石禄,你今rì定要给奴家一个说法,不然奴家一头撞死在你面前……”

石禄身躯打摆子似的剧烈颤抖几下,脸sè已变成了惨白。

“你……你放手!你到底是谁?本官不认识你,你这妇人胡乱攀咬朝廷命官,不怕王法森严么?”石禄愤怒大叫,毫无官员形象。

女子铁了心抱着石禄的大腿,哭喊道:“不放,放了你又跑了,奴家和这苦命的孩子上哪里喊冤去?”

“贱妇你看仔细,本官与你从未谋面,你必然认错人了……”

“绝没认错,石禄,你的模样化成灰奴家也能拼出来!”

纠缠拉扯之时,石禄不经意看到,站在一旁默然无声的杜宏神情起了变化,由惊疑变成了沉思,沉思又渐渐变成了兴奋……

石禄浑身一颤,一颗心顿时沉入了谷底。

圈套!

这是个圈套!

本官中计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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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门外,杜嫣扒着门框,目瞪口呆看着屋里的这出好戏,美丽的杏眼睁得大大的,小嘴惊愕的张大,合都合不拢。

直到现在,她才看懂了这出戏的jīng髓。

yīn险啊,狠毒啊,令人发指啊……

在以仁孝治天下,标榜道德的大明朝,官员抛妻弃子已是极大的丑闻,更何况是清廉如水,作风正派,堪称君子标杆的言官御史?今rì这事若传出去,恐怕整个大明朝堂都会震动,那时石禄可算是臭满大街,人人喊打,别说当官了,有没有勇气活下去都成问题,哪怕摆明是诬陷他,栽赃他,石禄也无从解释,传言既然传出去,就必然不受任何人控制,石禄已辩无可辩。

用句不雅的俗语: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都是屎了。

此计最妙的地方在于,屋子里只有杜宏和石禄两人,事虽发生但尚有转圜余地,是公之于众还是秘而不宣,全在杜宏的一念之间,没把石禄逼上绝路。

悄然无息间,石禄与杜宏的攻守之势已彻底转换。

只要杜宏不是傻子,他必然懂得如何把握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同样,只要石禄不是傻子,颐指气使还是低眉顺目,他也必然懂得选择态度。

杜嫣想明白了这些,忽然感觉一颗心跳得很快,好似笼中小鸟一般,要飞出去了。多rì来的忧虑愁绪瞬间清空,一股极大的畅快释然之感油然而生。

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秦堪,美眸里有几分复杂难明的味道。

这家伙……简直是个妖孽,是个祸害,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jiān贼。

好想咬他一口……

如此绝妙yīn损的主意,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秦堪此刻的模样让杜嫣有些不解,他蹲在地上,手指无聊的在地上画着圈圈,表情有些颓丧,一点也不见jiān计得逞的喜悦,反而心事重重的样子。

轻轻踢了他一下,杜嫣压低了声音道:“喂,你怎么了?”

“亏了……”秦堪闷闷地道。

“什么亏了?”

“挨你那顿打亏了,我左思右想,你在客栈殴打我的时候,其实我如果抄一根棍子,还是能够抵挡数十回合的……”

“你觉得没面子?”杜嫣语带笑意。

“不,我只觉得你医药费赔少了……”

杜嫣不打算理会一个大男人的幽怨,蹲在他身边指了指里面,满脸钦佩之sè。

“喂,你真厉害,怎么想到这个坏主意的?”

秦堪抬头,斜眼睨着她,冲她直哼哼:“我的主意多着呢,以后再敢揍我,当心我把你卖到偏远山区给白痴当媳妇儿,你还乐得帮我数银子……怕了吧?”

杜嫣轻轻一笑,笑靥宛若雪后腊梅般妍丽,娇嗔着捶了他一下。

“哈,怕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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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屋外的和风暖阳,厢房内却是寒冬腊月,雪花飘飘。

杜宏当然不傻,不但不傻,还很聪明。

尽管他没闹明白怎会突然发生这个变故,但他很清楚眼前这个变故对他意味着什么,于是他开始反守为攻。

向前跨上一步,杜宏抱过女子手中的孩子,一脸怜爱道:“好俊的孩子,跟石大人果真有几分相像,实在是可喜可贺……”

“杜宏,你……”石禄感觉胸腔一股逆血翻腾:“是你,是你……”

话没说完,石禄忽然看到杜宏眼中闪过一抹冰冷的寒光,石禄是聪明人,马上闭了嘴。

杜宏抱着孩子,旁若无人的逗弄着,语气却十分沉重,有种怒其不争的痛惜:“石大人,你教本官如何说你才好,你怎能做出抛妻弃子的恶行?传扬出去我大明朝堂威严何在?我大明天子焉有光采?”

“杜大人莫要诬陷于我,这不是我的孩子!我要滴……滴血,认亲!”

杜宏眉眼不动,正义凛然道:“甚好,此事重大,关乎朝廷和天子颜面,须知君子慎独,不可欺暗室也,本官这就叫人知会会稽县,绍兴府,还有巡检司,盐漕道,以及锦衣卫绍兴千户所,请石大人当着诸位大人的面,正式滴血认亲,事若查明此子非你所出,本官必严惩此妇人,还石大人清名。”

说完杜宏刚朝门口迈腿,却被惊惶失措的石禄拦下了。

本是一桩冤案,可一旦将其公之于众,无论石禄是不是被冤枉,事情传扬出去,流言四起,众口铄金,落到别人嘴里会变成什么味道,石禄不可能不知道,官场摸爬滚打这几年,他太清楚传言有着怎样的威力了。

这是yīn谋,却是一个无法化解的yīn谋!

“渊之(杜宏字)兄……何必赶尽杀绝?”脸sè惨白的石禄拉着杜宏的袍袖,终于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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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功成身退

杜宏是个厚道人,当然不会做出赶尽杀绝的事,这并不符合他的利益。

像石禄这样的小人,杜宏虽然恨不得用鞋底狂扇他的脸,但如果真把石禄逼上绝路,结局必然是两败俱伤,杜宏犯不着把自己搭上。

大明像石禄这样的官儿太多了,杜宏觉得还是留着有用之身,以后不屈不挠跟他们做斗争吧,逮着一个跟他同归于尽,悲壮是悲壮了,方式有点蠢……

所以杜宏非常大方的放过了石禄,并且一脸大义凛然的叫人把那对苦命的母子保护起来,语重心长的告诉石禄,你是御史,外面养个小老婆有损清誉,况且这个小老婆还被你抛弃过,传出去影响不好,咱们关系这么好,脏活累活我帮你干,小老婆我帮你养,以后你儿子就是我儿子,你老婆就是我老婆云云……

石禄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那对被他“抛弃”的母子被杜宏派人送走,想翻盘的心思渐渐绝望,他知道,从此这个把柄算是死死抓在杜宏手上了,以后想招惹杜宏,除非自己对生活失去了信心,不想活了。

巡按御史石禄收拾了包袱,连夜离开了山yīn县,来时风光不可一世,走时凄凉垂头丧气。

随后几天,驿卒送来了南京的公文,石禄给杜宏的考绩评语打了个“优”,在发送南京都察院的详表里,石禄把杜宏治下的山yīn县吹嘘得天花乱坠,说阖县之内,老有所养,幼有所依,民风纯朴,路不拾遗,全托知县杜宏治理教化之功,功莫大焉云云,一篇公文看得连杜宏自己都老脸发红,石禄也不怕闪了舌头。

杜宏自然懂得石禄这样做的用意,他在向杜宏示好,言下之意,我把你捧得高高的,你可要投桃报李,我那莫名其妙多出来的老婆孩子,你继续帮我养着吧,只是千万莫把她带到我面前吓我了……

…………

…………

山yīn县衙掀起了惊涛巨浪。

上到县丞,下到杂役,谁都没想到这位铁定要被罢免的杜大人为何纹丝不动,不仅如此,南京都察院居然还给了他一个“优”级的考绩评语,这代表什么?代表杜大人不但不会被罢免,知县这个位置反而坐得愈发稳当,年后或许还会升官。

县衙内的大小官吏们傻眼了。

无声无息的,没人看出一丝征兆,杜大人到底怎样摆平那位跟他结过仇的御史大人?

不懂啊,当官的学问太深奥了……

尽管大家一头雾水,但并不妨碍他们使尽解数修复与县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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