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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第一盗(雪山)-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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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沙是个急性子的老头,可这儿八万辽军的最高统帅却是韩匡嗣。耶律沙见韩匡嗣还不同意出战,气呼呼的说道:“等……那个李继隆只不过才三十岁而已,说到打仗,他打过的仗只怕还不及我的零头。燕王未免太谨慎了吧?”

座下的耶律斜轸和耶律休哥的脸色都有些难看,耶律沙这番话等于是把他们两位后起之秀都给骂了进去。虽然耶律斜轸和耶律休哥也觉得韩匡嗣不会统兵打仗,不过韩匡嗣的稳妥战术并没有错。兵法大家孙子曰:昔之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

只不过李继隆做的事情和韩匡嗣一模一样,双方都是先把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再寻觅对方的可胜之机。如此一来,这仗打的的确有些拖沓,斜轸和休哥空有满腹才华,可现在两人连副帅都不是,说起话来,韩匡嗣和耶律沙都爱听不听。

韩匡嗣摇了摇头:“谨慎点没什么不好。前车之鉴后事之师,赵光义就是贪功冒进,结果把命都给丢了。宋人虽然现在看起来无机可乘,可是在徐河一线,光是节度使就有四人之多,偏偏职位最低的刘廷翰被任命为主帅。其他将领未必服气,拖得一段日子,宋人必然会有内乱。”

耶律沙见无法说服韩匡嗣,话锋一转:“那倒是,毛头小子就要做主帅,别说其他大将不服,就算是士卒也未必心服……”

耶律休哥俊美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自从幽州之战他总领战事之后,虽说耶律沙表面上没有说什么,暗地里却对休哥很是不满意。偏偏这次皇上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派韩匡嗣和耶律沙领兵。耶律沙得到机会,处处针对休哥和斜轸两兄弟,在满城和宋军对峙,也有意将他们安排在后阵。

休哥目光转动,刚好和对面的斜轸目光相撞。两人这一错神,都是心领神会,低下头不说话。

几位主将都议论不出什么,便各自回了营帐。

“逊宁,宋军这次一反常态,从我得来的消息,宋朝皇帝一贯忌惮武将,所以在武将出征之时,派文官监军。这一次宋国皇帝颇出人意料,居然让李继隆监军,让刘廷翰担任主将,并且要刘廷翰便宜行事,绝不多加干涉,看来赵德昭还不是太笨!”耶律斜轸一脸严肃,看着对面的休哥。

休哥笑道:“韩隐兄,赵德昭在打仗这一块是门外汉,在政治上想精明,可是本领有限。韩隐兄,赵德昭为何选定刘廷翰为主帅统一指挥众将?说白了就是因为刘廷翰的官职最低,赵德昭在军事上虽说糊涂,但还不傻,知道数万大军,各路大将要统一指挥权的重要,但他又不敢让威望高、资历深的大将来做。”

休哥站了起来,走了几步,低声说道:“韩隐兄,赵德昭他留下的各路屯军将领中,李继隆、孟玄喆、崔彦进、李汉琼都是节度使。而刘廷翰是观察使,比节度使要低一级。这就是赵德昭的用心良苦之处,故意在诸将中找个威望最低的来做总指挥,以平衡其它将领的影响力。听说原本是要派谢慕华这个文官来监军的,只不过赵德昭又担忧雁门关战事,把谢慕华派去了雁门关。说来,刘廷翰的运气可真不错,要是谢慕华在这里的话,只怕诸将议事之时,他的话都没人听!”

耶律斜轸也笑了起来,他明白休哥是借刘廷翰此事讽刺耶律沙。其实耶律斜轸是大将之才,在才能平庸的耶律沙手下如何能一展才华,心中也有些不满。不过他和休哥两人都以大局为重,尽量配合主帅的指挥。况且韩匡嗣的策略虽然稳妥了些,却没有任何失误的地方。两兄弟也就忍了!

“谢慕华,只怕也不止是个文官吧。他一手设计的射击法和偷袭得胜口的战例,可是让我吃了大亏啊!”耶律斜轸自嘲的说道。他领兵出战以来几乎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可是在谢慕华手里却不大不小的吃了点亏。斜轸不是输不起,而是对手难寻,心里始终惦记着要和谢慕华再战一次。

休哥点了点头:“谢慕华这人确实是汉人中罕见的文士,上次设计迫得我们不得不放赵廷美回去,可见一斑。可惜幽州之战让他跑了,没能取他性命。下次若是沙场再见,我定要亲手斩他!”

斜轸淡然一笑:“要是谢慕华在雁门关输在善补的手里,只怕他这辈子都没机会再和你交手了!”

兄弟俩相视一眼,放声大笑起来!

【第十四章 将计就计】

夜色深沉,星光暗淡,咆哮了一天的秋风终于在深夜里安静了下来,偶然一阵微风扫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却已经失去了白天的气势。饶是如此,深秋的夜寒依旧让人难以忍受。巍峨的雁门关在深夜里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巨大而又不可战胜的恶魔,牢牢的挡在辽军前进的道路上。

耶律善补骑在马上动也不动,死死的看着远处的雁门关。他部下的精锐皮室军个个枕戈待旦摩拳擦掌,这些日子来一直悄无声息的契丹军,在这个寂静的深夜里就要对雁门关发动袭击。这座关卡承载了汉人和无数外族的战争,今夜,这座关卡是属于大宋,还是属于契丹?

耶律善补暂时还不能给自己答案,这里曾经有李牧大战匈奴的战果;也曾经见证了蒙恬带领三十万秦军从雁门关出塞,将匈奴人赶到阴山以北,并且修筑了万里长城;卫青、霍去病、李广都在这儿成就了自己一代名将的美名。不过,雁门关也无数次看到那些游牧民族南下,将中原洗掠的血腥故事。

如今,驻守在这儿的是有无敌名将之称的杨继业。耶律善补自负勇武,却也不敢大意。

“统军使大人,我那些部属忠心耿耿,今夜必然不会让大人失望。”刘继轩打马来到耶律善补身旁,笑着说道。

耶律善补点了点头,他奉命攻打雁门关,若是得手倒不着急南下,只要据关而守,等候满城方面的消息到来再作打算。但是雁门关始终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听不到,耶律善补心急如焚。

忽然雁门关处火光大起,远远传来厮杀之声,耶律善补心中一个激灵,急忙举目望去,这远远的看不清楚,但是雁门关的确起火了。

刘继轩大喜,叫道:“统军使大人,想必是我那些儿郎们得手了。杨继业十有**要开城投降,石保庆不听从号令,两军正在雁门关厮杀呢!”

耶律善补扭过头来看着一脸兴奋的刘继轩,想了想,大声发令:“出发!”

整装待发的契丹军一听号令,顿时出动。两万大军铺天盖地朝雁门关奔来,夜战本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只有训练有素的军队才能在夜战里占得上风。不过眼下若是雁门关乱了,那大队辽军杀将进去,就算雁门关上有两万宋军也抵敌不住。

耶律善补打马飞驰,心中也是莫名激动,雁门关何等雄关,多少契丹名将都没能在雁门关占了便宜,要是自己取了雁门关,在皇帝和萧后面前就是大功一件。虽然耶律善补现在已经官居统军使,但是人望高处,谁会嫌自己的官职太高呢?

雁门关果然乱了,辽军迫到雁门关前,放眼望去,火头四处燃起;侧耳倾听,兵刃相接之声不绝于耳,不时有被砍死的宋军从城上摔落下来。城上宋军见辽军到来,忽然有人放声大喊:“落桥……落桥……”

这声音宏亮无比,刘继轩一听便知道是杨继业的喊声,当即向耶律善补说道:“统军使大人,杨继业命人落桥,定是要迎我军进关。”

耶律善补想了想:“杨继业诡计多端,为防有诈,萧朵北,你带三千军马。只要一落桥立刻给我抢进关口,守住关头。”

萧朵北是耶律善补手下大将,当即领命。辽军弓箭手严阵以待,万余长弓高高举起,只要落桥时有变,便万箭齐发。如今耶律善补心里也有些信了,关头上打的热火朝天。要是平时,辽军迫到近前,雁门关上少不得弓弩伺候。可是现在,辽军大摇大摆的就在关口外三百步,可城头上连一支箭都没有射下,只顾斗得舍生忘死!看起来,杨继业是真的要献城了,功劳很快就要到手了!

雄伟的吊桥缓缓落下,那城门还在紧闭着,看过去黑黝黝的一片,就像是深邃的无底深渊要把所有敢进入雁门关的人吞噬下去。

耶律善补和刘继轩等了片刻,萧朵北领着三千精锐早已按捺不住,他们都是嗜血的战士,这些天来早就憋坏了,只盼着进了城之后大杀一番,看到吊桥落了下来,这些战士顿时像闻到血腥的饿狼,齐声高叫起来。

终于,城门也缓缓打开,一队人马抢在桥上,个个在臂上缠了一条白绢,手中高举着火把。隐约可以看到在他们身后,还有宋军士卒在不断攻击,企图将城门占据。中间一人高声叫道:“主公……张廷济大人已经将杨家老小拿下,杨继业献城了……”那人用长矛挑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石保庆已经被杨继业斩杀……”

呜呜呜……

萧朵北亲自吹动号角,三千精锐皮室军风一般的朝吊桥卷去,那儿的士卒纷纷让开道路,放萧朵北进城。刘继轩心头激荡,两腿一夹战马就要带人入城。耶律善补一把抓住刘继轩的缰绳:“齐王,等等!”

萧朵北一马当先杀进雁门关,那些还在和叛军接战的宋军一见契丹人杀了进来,发一声喊,急忙撤走,有的士卒唯恐跑的不够快,刀枪剑戟丢了一地,一个个抱头鼠窜,拼命朝城中跑去。

萧朵北挥刀将一个宋军斩翻在地,大声呼喝士兵抢占城头。却见两边女墙上一支支弓箭伸了出来,吊桥缓缓收起,守在门口的百多宋军死死据着城门,挡住契丹军的归路。城中一声号炮,城头顿时火把通明,把关口照的如同白昼一般。城头上一员大将,长须飘飘,威风凛凛,手中提着一支长枪,一领黑色长披风裹着铠甲,那不是打的契丹人闻风丧胆的杨无敌杨继业又是何人 ?'…99down'

杨继业身边站着一个笑得坏坏的年轻人,那人身材消瘦,手中还拿着一块白手帕捂着嘴,火光映照下,那张笑脸却叫萧朵北看了就讨厌。只听那人说道:“计不怕老,管用就好。只可惜,我本来是要钓耶律善补和刘继轩这两条大鱼的,没想到却只钓了条小鱼,真是可惜可惜!咳……咳……”

萧朵北知道中了圈套,他身后精兵不待他吩咐早已返身和城门口的宋军交战,想要杀开一条血路。只是吊桥已经收起,城门也已经落闸,就算杀光这些宋军,萧朵北一样冲不出去。

“拼了,抢城!”萧朵北下命令的同时,也听到城头上杨继业高声叫道:“放箭!”

前行之路早已被宋军挖了陷坑,抢在前边的辽军马匹踏入陷坑,顿时被里边的木桩刺穿身体,两侧女墙箭如雨下,疯狂的收割着契丹人的生命,更有许多宋军拿石块檑木砸下……萧朵北红了眼,他身边的战士一个个倒了下去,宋军早已做了准备,三千军马就挤在雁门关口这狭小的地方施展不开,想要冲上关口,却被宋军的陷坑、壕沟挡住,城门关闭,吊桥拉起,这三千辽军已经是瓮中之鳖……

城外刘继轩面如死灰,既然杨继业布局引他前来,那张廷济他们必然是凶多吉少了。这倒也罢了,可是耶律善补如今损失大批人手,肯定是要找替罪羊的……

刘继轩正想着,一抬头却见耶律善补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齐王……你的好计策!白白送了我契丹勇士的性命!”

刘继轩只觉得背脊发凉,嘴角蠕动了几下,却说不出话来。

“攻城!”耶律善补发了狠,既然就在城下,那就舍命攻城,说不定还能挽回战局。

辽军夜袭,本就没有携带什么攻城器,大队辽军只能在弓箭手的掩护下,用飞钩攀城。城头上佯装内斗的宋军早已停了下来,那些丢下去的尸体都是谢慕华抓来的盗匪,一个个套上宋军的号衣,一刀砍了再丢下城来。

“谢大人真是算无遗策,知道尔等不会携带攻城器械,一早给你们准备了狼牙拍和雷义夜。辽狗,纳命来!”

城头上火光闪处,一员大将横刀站在城头,正是骁武军都指挥使石保庆。宋军布置在城墙上的弓弩现在才发动起来,一支支强弓硬弩架了起来,辽军若是不攻城,只守在三百步外倒也安全,现在一出动,宋军顿时箭如飞蝗,将辽军打的叫苦连天。

一队辽军终于冒着箭雨冲到城下,想以飞钩攀城,此时狼牙拍和檑义夜该大显身手了,狼牙拍以铁钩,铁钉置于木版或绳网上,夜间悬于城上,飞钩被钩住,辽军便被扎伤而不得攀缘。檑义夜将钩钉置于圆木之上,除了可防夜袭,还可当檑石滚木投下。谢慕华和杨继业商议,知道辽军夜袭不会携带攻城器,早已将狼牙拍和檑义夜布置妥当,如今辽军只凭着一股血气冲锋,不但攻不下城,更加折损人手。

萧朵北身中五箭,以刀支地,城外的喧闹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他带进城的三千兵马如今已经成为一具具尸体躺在他的身边。那些刚才还勇猛无比的契丹勇士,现在静悄悄的躺在冰冷的土地上,用他们的热血浸湿了大宋的土地。

杨继业和谢慕华并肩走下城头,一队宋军手持钢刀冲了过来,见到还没死的契丹人,二话不说便割了脑袋。

萧朵北用力的昂起头看着谢慕华,这个貌不惊人的文士就是屠杀这三千勇士的侩子手。谢慕华淡淡的说道:“斩了吧,枭首示众!”

【第十五章 李继隆投敌】

达兴搓了搓手,虽然他身上裹着厚厚的皮衣,可这萧瑟的秋风依然让他有种冰凉刺骨的感觉,达兴来到满城已经快二十天了,离开了生长大的草原,不知道那里的家人是否安好,过冬的东西都准备妥当了没有。今年草原严寒,草场一早就枯了,契丹人是游牧民族,大辽**力虽强,可国家并不富裕,这个冬天不好过啊!

来了满城二十天,就和宋军对峙了二十天,兄弟们早就憋坏了,除了操练就是操练。达兴偷偷的抱怨过,打也不打,退也不退,天寒地冻的在满城这儿待着不知干吗?可是这话达兴是从来不敢说出口的,万一被人知道了,订个扰乱军心的罪名,那还了得?不过达兴也知道,许多战士和他一样,也是满腹怨言,只不过大家都不说而已。

这一夜,轮到达兴这个十人队巡逻,深秋的寒夜冻得达兴腿都有些麻痹了。

“队长,你看!”达兴部下的一个士兵低声喊道,伸手指着东南方。

达兴举目望去,只见隐隐约约有个人影趴在地上正朝这边爬过来。达兴冷哼一声,从腰间取下弓箭握在手中,高声叫道:“什么人 ?'…99down'”

达兴是勇敢的契丹勇士,一想到可能是敌人夜袭,浑身上下的血都热了起来,手指紧紧的扣着弓弦,随时准备射出。

谁知道那人却用走了调的契丹话喊道:“别放箭,我是来投降的……”

“投降?”达兴顿时愣住了,还好他的部下反应比较快,叫道:“趴在那别动,动就射死你!”

那人趴在地上,却把双手高高举过头顶,示意手中没有武器。达兴放下心,吩咐部下小心,一有不对就马上吹号。自己带着两个士卒跳下马走了过去。却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长得胖胖的,眼睛小的就像一条缝,趴在地上,一个劲的用契丹话说道:“我是来投降的,别伤了我!”

韩匡嗣正在军营里发愁,这是他第一次领大军出战。多年以来,韩家在契丹位居高官,世代都是重臣,可韩匡嗣从来没有领军出征过,这一次是辽主耶律贤信任他,才给了他这个机会。韩匡嗣一心想打一场漂亮仗出来,让那些背地里说他是只会“拍马屁的汉人”的宗室看看,自己这个燕王早已是真正的契丹人了。

可是对面的宋军分成两阵,前后错开,一左一右,依靠地形布阵,实在无懈可击。要是强行进攻,没有必胜的把握,韩匡嗣既然下定决心要赢,就一定要赢得干净利落。正在思索间,忽然帐外日值官来报:“燕王,抓到一个宋军细作!”

“细作?”

韩匡嗣立刻精神了起来:“马上给我带进来!”

几名膀大腰圆的契丹士兵押着一个胖胖的汉人走了进来。那汉人一进韩匡嗣的大帐,就用契丹话喊道:“大人,冤枉啊,我不是什么细作。我是来投降的!”

韩匡嗣听他那蹩脚契丹话有些头疼,正要叫他用汉语说的时候,忽然心里一紧,这大帐之中可都是辽国人,要是自己和他用汉语说话的话,只怕到时候有人打小报告上去。辽主就算是再宠信自己,也未免要落人话柄。

韩匡嗣说道:“快去请南府宰相,南院大王,北院大王,权奚王一起前来。这汉人说他是来投降的。我们要从长计议!”

过不一会,耶律斜轸,耶律休哥,耶律抹只,就连早已入睡的耶律沙都披着皮袍跑了过来,投降可是大事。耶律沙心里还有些得意,虽说这一次韩匡嗣才是统帅,可他毕竟是汉人出身,遇到大事了,还是要和契丹宗室一起商议,不敢自己托大。

那汉人跪倒在大帐中间,四名契丹武士钢刀出鞘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韩匡嗣缓缓的说道:“给他松绑吧!”

那汉人一脱了捆缚,马上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恭恭敬敬的递给身旁的契丹武士:“大人,小人名叫曲林逸,是李继隆节度使的亲随。这封信便是李大人亲笔所写。小人甘冒大险,从宋营偷跑出来,将信面呈各位大人!”

韩匡嗣接过书信,仔细看了一遍,面色大变。命人将信转呈给其他几位观看。这契丹与中原交战多年,可是契丹人仰慕中华文化,像耶律沙、耶律斜轸这样的重臣,都是认得汉字,说得汉语的人,这一封信,在众人手中传递,个个脸色都是巨变。一时间大帐里鸦雀无声,呼吸声清晰可闻。

这封信的确是李继隆亲笔写的。先是说自己出身世家,妹子嫁给了太宗皇帝赵光义为德妃,本来自己前程似锦。但是赵德昭即位之后,刻意打压先帝一脉的官员。就说这次满城之战,本来说是有两万援军,结果调了一半去河东路。自己虽然被任命为监军,可是却被低自己一级的小小云州观察使刘廷翰骑在头上。那刘廷翰才是真正的主帅,自己的建议不被采纳,行军布阵又被刘廷翰处处掣肘,实在是苦不堪言。

但观辽国就不同,辽主耶律贤是圣明君主,萧后巾帼不让须眉,朝政开明。就算是汉人大臣也可以封侯封王,只要是有才华的人,到了辽国都可以一展抱负。李继隆左思右想,觉得以区区徐河兵力就想抵挡大辽雄师,无疑是以卵击石,痴人说梦。所以,写书请降,到时候里应外合大破宋军,为自己谋得晋身之功……

这营帐里的五位大辽重臣,个个都是独当一面的人物。这一封降书送到,人人心里都转开了。

“李大人说,如今宋军营垒坚固,并无可乘之机。可约定时日,李大人率兵出降,攻打赵延进那一支军,辽国诸位大人里应外合,必然大胜可期!”

曲林逸看众人都默不作声,壮着胆子说了一句。

韩匡嗣皱起了眉头,问道:“李继隆还说了些什么?”

曲林逸喜形于色,随即又露出忧色,低声说道:“李大人还说,如今他在大宋已经是节度使……若是为辽国立下大功之后,希望辽主和萧后能论功行赏……”

曲林逸收了口,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李继隆在大宋就当了节度使,去了大辽,至少也要是二品大员以上的官职吧。若是立下功劳,说不得更要封侯封王。在座各位都是何许人也,怎么会听不出曲林逸的意思?

“你先退下吧!”韩匡嗣挥了挥手!

曲林逸却大声说道:“若是各位大人不相信李大人,大可以杀了小人,再和李大人作战。小人甘冒奇险来到这儿,原本就没打算活着回去。若是几位大人有了计较,小人还要转告李大人早作准备!”

韩匡嗣看了看曲林逸,两人目光相接,曲林逸毫不避让,站直了肥胖的身体,正视着韩匡嗣的眼睛。

“退下吧!”韩匡嗣又挥了挥手。那几名契丹武士将曲林逸带了下去。

“各位,你们是如何看的?”韩匡嗣晃了晃手中的书信。

耶律沙默不作声,斜眼看着耶律休哥。休哥也不避让,大声说道:“以我之见,李继隆的投降应该是诈降。他在宋国已经是手握雄兵的重臣,又何必投降大辽?”

韩匡嗣说道:“这节度使一职,尊贵倒是尊贵了,可是自从赵匡胤之后,宋国的节度使就只是个虚名而已,手中并无多少实权。”

休哥接着说道:“李继隆的妹妹是德妃,还有许多家人在东京。他若是投降大辽,岂不是置家人与死地?”

耶律沙也读过不少汉人书籍,当即冷笑道:“男子汉大丈夫要建功立业,哪能管得了那么多。中原当年有个汉朝,开国皇帝是汉高祖刘邦,五十万大军在彭城被项羽几万人打得落花流水。逃命之时,为了怕儿女拖累,居然从马车上一脚一个把儿子女儿都给踢下车。大臣给抱上车来,那刘邦又把儿女踢了下去,要不是身边大臣苦苦相劝,他那对儿女早就死在乱军中了。那时候刘邦可有什么亲情?那些汉人还不是把他当英雄?”

休哥见耶律沙蛮不讲理,气得说不出话来。耶律斜轸急忙说道:“那李继隆诡计多端,说是要投降不可不防!”

韩匡嗣笑道:“李继隆再诡计多端,又能怎样?他不是要我们里应外合攻打赵延进么?我偏偏不听他的。只在大营受降,到时候李继隆一部人马而已,来了这里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况且宋国皇帝个个嫉贤妒能,赵匡胤解除大将兵权,赵光义纸上谈兵不听从大将建议。现在的赵德昭又能好到哪里去?我难道不知道他任命刘廷翰当主帅的意思么?平衡各位大将,哼……赵德昭自作聪明。李继隆看清形势,知道宋国必亡于大辽国之手,他现在要来投降,又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权奚王耶律抹只不过是南院枢密使,看着四位大人分成两派,两位老臣立主李继隆是真投降,而南院大王和北院大王一口咬定李继隆必有阴谋,顿时着急起来。耶律抹只说道:“各位大人,以我之见,燕王之计最为稳妥,大营受降。谅李继隆有什么阴谋诡计也是使不出来!”

韩匡嗣笑呵呵的看着耶律沙,这是这次南征以来,两人意见第一次统一。而休哥和斜轸却一股寒意直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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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收降】

“谢大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没想到你我再见之时,谢大人已经平步青云飞黄腾达了。”杨继业拱了拱手,朝谢慕华说道。

谢慕华难得脸上一红,叹了口气:“杨老将军说笑了,若不是当初得杨夫人相救,又多亏杨老将军送我去定州。谢某哪里能有今日,说起来还要多谢杨老将军才是!”

杨继业大笑道:“真金不怕火炼,谢大人才学过人,必然是会出人头地的。再说这一次要不是谢大人及时赶到代州,救了老夫家眷,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应该是我要多多感谢谢大人才是!”

谢慕华再要谦让一番,杨继业已经拉了谢慕华的手往城下去了。谢慕华轻轻咳嗽一声,现在两人还可以并肩而行,称一声大人。过些日子娶了杨八姐过门,就要改口叫岳父了。人和人之间的关系,还真是善变。

这一夜,辽军死亡无数,耶律善补大怒之下命令攻城,却苦于没有器械,被宋军迎头痛击。损兵折将,算上在城内全军覆没的萧朵北等人,辽军足足损失四千有余。堪称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

城下石保庆等众将都等候着两人。谢慕华见众人都在此处,笑呵呵的说道:“这一仗辛苦诸位了。待会谢某会写明大家的功劳,将来凯旋之后,论功行赏。”

谢慕华见潘惟吉的脸色有些难看,走到潘惟吉的面前,笑道:“这一次潘小将军立功不小,若不是你在代州城活捉了张廷济,我们也不知道今夜辽军就要来攻城。这招关门捉贼也用不上。这次倒是你立了首功。我这人别的不好,记性倒是不错。雁门关第一功是你的。回头便给你记上!”

潘惟吉心中大喜,本以为谢慕华之前处处针对他,这一次他又没有登上雁门关与辽国人作战,就算给他记了功劳,只怕也是小小的功劳。没想到谢慕华居然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告诉他,雁门第一功就是他潘惟吉的。着实是扬眉吐气啊!

杨延彬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潘惟吉:“我早说了谢大人此人面冷心热,公私分明。他不会刻意针对你,只要你有功劳,就一定会给你记下。跟着谢大人做事,最是轻松!”

潘惟吉回想起当日被谢慕华命人痛打军棍的情形,心里一阵不舒服。杨延彬又说道:“昨日也正是谢大人觉得那人有问题,叫我仔细盯着,不然的话,我哪能那么快就放箭救你!”

“真的?”潘惟吉急忙扭过头来。

“真的!”

这时,谢慕华已经走得远了。潘惟吉看着谢慕华的背影,忽然觉得此人越来越深不可测,当日在代州城,自己和潘惟清如此羞辱于他,没想到谢慕华对他倒还是公私分明……想不透……

谢慕华正和杨继业说道:“这一次战果辉煌,报上朝廷少不了是要嘉奖的。只是这一份公文,却叫潘太师来写。你我只要把有功将士都报上去便可!”

杨继业本就大字不认得一个,大手一挥说道:“由你,由你!”

谢慕华笑了笑不再言语。这里毕竟是河东路,潘美才是真正一把手,虽然这一次潘美躲在太原,什么事都没做,但是为官之道就在这里,总要上下都欢心。谢慕华来到大宋升官已经足够快了,就算赵德昭想要升迁他,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借口。潘美已经位极人臣,是三公之一的太师,就算再给他二百件功劳,他也不可能再升官了。但是这份功劳叫潘美自己来写,就是要潘美给他自己安个功劳,在皇上眼里,河东路上下同仇敌忾,于是取得大胜。这也是为什么谢慕华要把雁门第一功送给潘惟吉的其中一部分原因了。

谢慕华知道杨继业为人任侠,不会在乎这许多事,于是为他煞费苦心的安排。这份功劳簿一旦报上去,潘美再也不好意思不给雁门关发救兵,更重要的是,从潘美的笔下在赵德昭的面前表明了杨家的立场,在现在这个敏感的阶段,要比谢慕华自己去说,好上百倍。这些曲折的缘由又怎么会是杨继业能想到的?

谢慕华想了想,转身吩咐曹琮:“把宋九茗带过来!”

宋九茗被俘之后,谢慕华倒是发扬了绝不虐待俘虏的精神,并未为难与他,他那帮兄弟被谢慕华充作徭役,虽然苦是苦了点,可终究是保住一条性命。宋九茗耷拉着脑袋走到谢慕华的面前,曹琮大骂道:“在谢大人面前还不跪下?”

说着,曹琮就要伸脚去踢宋九茗的腿,谢慕华急忙伸手制止曹琮,转过脸来看着宋九茗:“我也不拐弯抹角,我觉得你这个人,重义气,有头脑。不如以后跟着我吧!”

宋九茗抬起头来看着谢慕华,叹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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