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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第一盗(雪山)-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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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搞错?赵德昭诧异的看着王旦,现在说的是朕要娶老婆的事情,不要立储的事情,这个王旦倒好,一开口就给扯到了立储上面,难道是嫌朕还不够烦吗?

可是没想到王旦这句话还真得到了一部分官员的响应,当即有几位官员走了出来,叫道:“官家,王大人说得是,立妃也好,立储也好,都不仅仅是后宫中的事情。否则的话,也无需要什么礼部太常寺了官家,立妃可以暂缓,但是立储就不能再拖了!”

赵德芳就站在群臣左侧上手边上。听到有官员这么说,便谦逊的答道:“小王才疏学浅,虽然金匮之盟上有小王的名字,可是小王也不能厚颜无耻的就答应了这件事,总要皇兄点头才好啊!”

赵德昭看着自己的亲弟弟,知道这番话绝对不是他的城府能说出来的话,看是不经意之间,就把皮球踢到了朕的脚底下。现在要赵德昭说不让赵德芳当皇储,那就翻了脸皮不承认金匮之盟。可这在哲学上是一个完整的悖论,要是自己不承认金匮之盟,那自己的皇位岂不是来得不正?为何当初接了皇位的不是赵光义的儿子呢?

可要是赵德昭承认的话,岂不是立妃不成,反而先立了皇储?赵德芳已经抢了开封府尹这个位置,虽然赵普已经对他多方限制,可是开封府尹毕竟是十分重要的位置,手中的权限非同小可。赵德芳也一定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发展自己的势力。本来皇帝就已经为了这件事头疼了,现在偏偏又给提了出来,这不是摆明了要找不痛快吗?

“今天朕说的是立妃,不是立储,你们到底是不是带着耳朵来上朝的?”赵德昭发起了火,很长一段时间了,朝中除了赵普等人之外,几乎就没有人和他站在同一阵线上。这些大臣,好像不管自己说什么,一开口就是反对反对再加反对。实在是让人看了就心烦。

对于这些大臣来说,心里也开始犯嘀咕了。大宋是有规矩的,士大夫的力量不容小视。皇帝也是和士大夫一起共治天下。对于这些读书人来说,有些东西总是比生命要更加重要的。要是皇帝犯了什么错误,自己给挑出来。哪怕是触怒了皇帝也不要紧,自己的名声在朝廷在民间可就响亮的很了。礼部的官员索性直溜溜的跪了整整一排,一叠连声的叫道:“官家,这可万万使不得。立妃此事,就算不是立个民间女子,至少也要太后和皇后一起批示才行。微臣又怎能擅自为后宫做主?”

赵德昭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被太后给摆了一道。这就好像现在你去办个暂住证似的,去了公安局,那里的条子叫你先找街道开证明。可是你去了街道,街道又说没有公安局的证明就不给你办。这不是找麻烦吗?礼部现在要太后的批示,可是太后说了,叫自己先来问礼部,这皇帝当的还真不是一般的憋屈。

赵德昭连忙给赵普使眼色,可是这个已经老成精的臣子又怎么可能跳出来对皇帝的家事指手画脚,只是淡淡的说道:“民女立妃,以前也不是没有先例,不过大宋开国以来,倒是没有这样的事情。要是礼部的官员有什么意见,不如先去翻阅一下过去的典籍,看看以前的那些朝代都是怎么立民女为妃的?祖训是不可以改的,不过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要是有折中的办法,倒也不妨试试。”

礼部的官员们翻着眼睛瞥了瞥赵普,这老狐狸说了半天跟没说一个德行,把自己给挑干净了,又不得罪赵德昭。看起来,做官说话还真是一门学问,自己还得跟这个老油条好好学学才行。

不过赵普说是说,那些官员还得照着本子办事不是?于是,赵德昭的耳边响起的都是:“子曰……孔曰……孟曰……”赵德昭到底是帝王之尊,恼火之下,一拍桌子:“够了,朕要立储,你们这些官员就没完没了的呱噪,朕现在只是要立个妃子,你们还是没完没了的呱噪。是不是朕做什么,在你们眼中都不对?若是如此的话,你们倒是当着朕的面说出来?”

寇准偷眼看了看赵德昭,心中暗自好笑,到底是男人啊,到底是对一个女人的承诺占了上风。自古以来,男人宁可在男人面前丢了面子,也不肯在女人面前给丢了面子啊。既然已经答应了那个女子要立她为妃子。就算是多难,看样子赵德昭也要坚持下去了,甚至不惜和大臣们为敌。

不过,越是这样,那远在雁门关的谢慕华就越高兴。而且赵德昭这个人最忽略的就是在朝中的平衡,殊不知,在这样的时代,官员的权力来自于帝王。而文官恰恰是最没有实力的。到了最后的关头,一百个笔杆子加起来也比不过一把钢刀。武将虽然没有什么实权和地位。但是掌握了军权才是真的。谢慕华走的就是这条正确的道路,当然,这也得益于当年他所学习的政治课本——《枪杆子里出政权》!

赵德昭一发怒,许多官员都吓得诚惶诚恐的跪了下来,朝中如今接近二百名官员跪倒了一大片,一叠连声的劝赵德昭息怒。可是每个官员的口风都是不改。立妃,可以,这个女子的资历只要是够了,别说你立他妃子,就算是立她当皇后,咱们都不管。可是,要是这个女子的资历不足。那就不好意思了。立妃?免谈!

文人的骨头大多还是很硬的。

赵德昭看跟他们也说不出什么理由来,气得一拂袖子站了起来,喝道:“退朝!”

现在这节骨眼上还退个什么朝啊?官员们一看就急了眼。上次说到立储,赵德昭就说退朝。这次说到立妃,赵德昭还是退朝。再说的话,赵德昭就干脆不来早朝了。可是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啊。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啊!这件事怎么办到底应该是有个由头才行是吧?礼部的官员一带头,一群人跪在地上就是不起来,胆子大的那个礼部侍郎,仗着自己也是老资格了,跑到台阶上跪下,抱着赵德昭的小腿,死活不松手,就是要赵德昭答应他们,不能立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为妃。

“滚开!”赵德昭终于忍不住发火了,用力一踹,将那个老头子礼部侍郎从台阶上踢得咕噜噜的滚了下去。

大殿里刷的一下就安静了。这是一个皇帝对大臣的侮辱。而且不仅仅是对一个大臣的侮辱,是对全体大臣的侮辱。

沉寂的宫殿里,就连掉一根针也能听得见。半晌都没有一个大臣开口说话。赵德昭也知道自己惹了麻烦,但是他身为帝王,怎么能对大臣去开口认错。只是底气不足的说了一句:“退朝退朝!”就跟着太监急急忙忙朝后宫走去。

“这朝不能退!”礼部尚书黑着脸说道。

赵德昭一转身看着礼部尚书,就像不认识似的看着他。礼部尚书却一本正经的说道:“官家,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是为臣子的道理。但是身为君王,不可以辱臣。侍郎大人,丝毫过错也没有。官家却将他一年迈老者从九级台阶上踢下。却不曾想过,以他这一把年纪,是不是承受得了?再说了,官家可以杀臣,可以让臣还乡。可以让臣下狱。却不能羞辱大臣。臣,请辞!”

说着,这位有些花白头发的老尚书,颤颤巍巍的从头顶上摘下了帽子,双手捧过头顶,坚定的说道:“官家,臣,请告老还乡!”

到底是礼部,到底是在朝中主持了这么多年礼仪的单位,他们才是代表着大宋的脸面。皇帝的衣食住行,朝廷的一举一动,包括官员们穿戴什么,佩戴什么。都是由礼部决定的。所以,礼部的官员,不敢说是最有权的。却是最有面子的,也是最爱面子的。

老尚书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嚎叫着要辞官。身后的徒子徒孙马上跟了一大群,一大堆帽子拿了下来,露出一个个花白、雪白、乌黑头发的脑袋。一个个将手中的官帽举得老高。高声叫道:“臣请辞!”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赵德昭有些手忙脚乱了,色厉内荏的叫道:“朕平日待你们不薄,不过是这些许小事。你们是要以辞官来威胁朕吗?”

“不敢!”礼部尚书冷静的说道:“臣以为,君为上。君王若是能以身作则,官员自然上行下效。今日官家在朝堂之上羞辱大臣,将来大臣若是有样学样。一个个都开始羞辱自己的下管官员。不知道到时候,朝廷如何成为朝廷,而官员又如何来面对官家!”

赵德昭气恼的看着礼部尚书,这个死老头子实在是有些太倔强了。不过,皇帝也是有脾气的,总不能忍气吞声吧。一跺脚道:“今日的事情,就此过去算了。朕说了要立德妃,你们礼部就想办法给朕立了。有什么不和礼节的,便自己去查去办。朕要你们,本来就是给朕办事,而不是给朕找麻烦的。退朝!”

这已经是赵德昭第三次说了退朝,礼部尚书跪着叫道:“若是官家不收回成命,臣就长跪不起!”

爱跪不跪!赵德昭心里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堂堂大宋的帝王,要是被一个礼部尚书给将了军,将来还怎么面对群臣?再说了,不就是一个妃子吗?那是妲己还是貂蝉,还能就祸害到天了不成?赵德昭不管他们,冷斥一声:“你们要辞官不作,朕一个都不准。愿意跪着,就跪着好了,自己想通了就回去给朕办事去。不过,朕的丑话说在前边。这里是皇宫,不是宫外,你们若是肚子饿了,可没有人来给你们送什么燕窝粥,送什么狮子头了!”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岂不是火上浇油。那些官员看着赵德昭从后殿走了出去,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赵普缓缓的走到礼部尚书身边,看着跪倒在地的礼部尚书,低声说道:“尚书大人,这又是何必呢?官家有官家的主意,咱们为臣子的,替官家分忧就是了。你这么一来,倒是搞得官家难以下台。岂不是不好?”

礼部尚书平素和赵普的关系还算是和睦,可是一听这话就马上光了火。这是什么话?礼部尚书喝道:“君臣之礼不可废。官家身为君王,更是要以身作则。若是做官个个都像赵相公这个模样,一味迎逢上意的话。还要大臣做什么?还要中书做什么?一个个都去做官家的传声筒得了。君王若是有失,身为臣子的,更是要为君王指摘出来!”

赵普看是劝说不动他了,便退开几步。倒是寇准、王旦等几人,看着跪倒的礼部官员,自己先站了起来,眼睛里却都是敬佩的神色。他们却无法陪着礼部尚书等人在这里跪下去。他们的身上还有谢慕华吩咐的事情要做。只是,谁也不知道这儿到底会发展成什么样子!有些胆小的官员,已经忍不住为礼部尚书等人捏了一把汗。

太监已经来了文德殿两次,不相干的官员还是低着头走了出去,只剩下礼部的十余位官员还直挺挺的跪在那里。似乎要等赵德昭出来!

皇宫的大门终于关上了。寇准等人走出了皇宫,回过头看了看紧闭的宫门,忍不住摇头叹息了几声。

“官家会怎么对付他们?”王旦有些担心的问道。

寇准冷言道:“我不知道,不过,今天官家在气头上,保不准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咱们还是看清楚了行事!”

王旦点点头:“是当如此!”

忽然之间,宫墙之内,几声凄厉的惨呼,若有若无的从宫中传了出来!

【第六十章 灭口】

寇准和王旦互相看了一眼,心中惊疑不定,从宫门到文德殿还有一段距离。但是看两人的神色,显然不可能是听错了。这几声惨呼到底是什么人发出来的?是宫中的人 ?'…99down'还是礼部那几个留在文德殿没有离开的官员?

一想到这个念头,寇准就算是再沉稳的人也已经站不住了。王旦一拉寇准的胳膊:“走,先回去,从长计议!”

寇准随着王旦的脚步,两人快步离开了皇宫。他们两个人心里都很清楚。谢慕华这个局布得很大,任何一个人了解的都是其中一部分。可就算是把自己和两位谢夫人外加柴郡主等人全部拉在一起坐着,也未必能研究出一个头绪来。当他们发现自己已经看不懂的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

对于这些意气风发,走上仕途之后的年轻人来说,因为他们站在了谢慕华这边,而被赵普等人不遗余力的敲打,早就已经寒了心了。就算他们现在跑去赵德昭的面前表忠心。最后也会被认作是谢慕华的同党。既然已经是如此了,倒不如跟着谢慕华,将来的前途还能有所转机。

两人匆匆忙忙离开皇宫的时候,在宫中的赵德昭也听见了这几声惨呼。大宋的皇帝脸色一变,急忙唤过身边的太监,吩咐道:“马上去文德殿那边看看,是不是礼部的几位卿家出了事?”

小太监知道这里边的轻重,不敢怠慢,一溜烟的朝文德殿那边跑了过去,脸色紧张无比。赵德昭停下了脚步,就站在长廊之中,静静的等着小太监传来的消息。宫中发生这样的事情,侍卫们不用动员,大队禁军就已经将皇宫里的各条道路尽数封死。处处展开排查。带队的禁军将领,一看皇帝就站在长廊那里,急忙跑过来请罪。赵德昭只是淡淡的一挥手,吩咐他们继续排查就是。

今天踢了一脚礼部侍郎,赵德昭就有些后悔,这么失态的事情,一旦做出来,自己在百官中的形象就破灭了一大半。想要弥补自己的形象,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所以,明知道宫中出了事是禁军殿前司的责任,赵德昭也懒得再去责怪这些个将领了。

殊不知,这正是他作为一代帝王,不成功之处。为上位者,要上下一心,必须赏罚分明。有规矩就要按照规矩来办。若是谢慕华处置今日的事情,绝对不会去羞辱礼部的官员们,也绝对不会去姑息这些禁军的将领。不过,今日的事,就是谢慕华自己一手策划的。自然是乐得看笑话。

文德殿上,几个官员倒卧在血泊之中,还有两个值殿的小太监,顺着宫殿之上的柱子,坐在地上,鲜血顺着他们的脖颈流了下来,将半边衣服都染得通红。尤其是小太监的脸上,到死也不相信似的,两个眼珠子瞪得极大,凸出眼眶。

文德殿的侧后方长帏卷起,上边还能看到血手印,凶手想必就是从这里逃了出去。

皇宫并不是个小地方,虽然皇宫里居住了许多人,可有很多地方都是不可以随意走动的。三个灵活矫健的身影闪了出来,在一处冷宫之后的树林之中,悄无声息的聚在一起,躲在一处假山的后边。过不一会儿,假山上被人丢了一个小石子,轻轻一响。

那三个人影便壮着胆子走了出来,他们身上穿的还是禁军的服饰,手上还有尚未干涸的血迹。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赤手空拳缓步走了过来,低声叫道:“一路上没被人看见吧?”

“大人放心。小的几个够小心的了!”三个人中为首的一人答道。

早朝之后的阳光照在那个军官的脸上,居然是殿前司潘惟吉。小潘大人点头说道:“好,不枉我如此器重你们。现在宫里开始查了,你们火速从这边出宫,换过衣服,我会找借口将你们从殿前司换到外边。快走!”

三人大喜点头,他们本来就是穷凶极恶之徒,是潘惟吉在军中选了许久,才选定的三个亡命之徒。简直是要钱不要命的那种。至于为什么要杀那些官员和太监,这三个人并不知道。他们只知道,潘惟吉给了自己一大笔钱,要他们在宫中杀几个人。三人起初还有些害怕,生怕是潘惟吉叫他们去行刺皇帝。潘惟吉是指天骂地的发誓,绝不会做这种欺君罔上的行径,只是杀几个看着不顺眼的大臣和太监而已。这三个脑子里缺根筋的才算相信了潘惟吉。每次潘惟吉当值都会带着这三个军士。已经来了很多次都相安无事。今日,他们三人正在当值的地方打瞌睡,忽然潘惟吉找到他们,吩咐他们进文德殿去,将里边的官员和太监尽数杀死,然后火速离开皇宫。

拿人钱财,就要与人消灾。三人想也不想,就去了文德殿,那里已经散了早朝,只有几个倔强的官员跪在那里,还有几个小太监低着头在那里打扫什么。这三人是禁军打扮,自然无人觉得奇怪。小太监还叱问道:“如今还没有打扫干净,你们禁军急着来这里做什么?”

这三人哪里还与他们废话,拔出腰刀,饿虎扑食一般就冲了上去,转眼之间就把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官员砍翻在地,小太监被吓得目瞪口呆,三人不搭话,刷刷几刀,将小太监也毙于刀下。还仔细检查了一番,看看哪个没有死透的,便给补上一刀,如此谨慎认真的作风,倒是十分有刺客的敬业精神。

三人听得潘惟吉叫他们回去,想必是还有重赏,喜滋滋的转身要走。潘惟吉看着三人,嘴角忽然露出一丝冷笑,从靴筒之中拔出一只锋利的短刀,猛扑过去,按住中间一人,左手抓住他的头发,右手短刀在他脖颈上一勒,那人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出来,就软绵绵的倒在地上。而另外两人一惊之下,想起潘惟吉这是要杀人灭口,待要开口呼叫,却被潘惟吉抓住两人的头发,用力将两个脑袋一撞,两人顿时昏昏沉沉,几欲晕倒。潘惟吉手起刀落,将两人喉咙割破,随手将短刀丢在假山附近的池塘里,仔细检查了一下身上并没有血迹,这才施施然的走了回去。

这几下兔起鹘落,都在电光火石之间,潘惟吉对自己的身手极为自信,走出冷宫之后,潘惟吉松了一口气,发力狂奔起来,寒冬的天气里,不一会儿功夫,潘惟吉的脸上就已经渗出了汗水,一片通红的皮肤上,挂着晶莹的水珠,口鼻中呵出的热气,转眼之间化作一片白雾。潘惟吉努力做出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一口气跑去了长廊,跪在赵德昭的面前,大声叫道:“官家,臣罪该万死!”

“你又何罪之有?”赵德昭轻声问道。

潘惟吉低着头说道:“臣是殿前司内殿直,肩负皇宫安危。可是文德殿出了这样的事情。臣难辞其咎,请官家责罚!”

赵德昭淡淡的说道:“这件事暂且放在一边好了。你先告退吧!”

潘惟吉知道过了这一关,低着头走了出去。加入到缉拿“真凶”的行列中去了。

皇宫之中闹了整整一天,可是这也无济于事。就算皇帝站出来说话了,说那些大臣是被宫中别有用心的禁军给杀害了。但是要有人信才行啊。禁军在宫中杀人,杀的还是礼部的大臣?他们有什么好处?总不能说谢慕华神机妙算,萧燕燕运筹帷幄,掐指一算,就知道今天礼部的官员要在大殿上跪着?所以买通了几个禁军来将他们杀死?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啊!再说了,之前赵德昭那一脚佛山无影脚,可是大家都看见的。不少人心里已经犯起了嘀咕。该不是礼部那几个老头子跟赵德昭又呱噪了什么,让赵德昭心烦意乱,一怒之下,吩咐禁军将他们杀死的吧?

开封府里谣言满天飞,官员们心中都是惶恐不安。可是赵德昭莫名其妙的背了一个黑锅,心里更是难受。连夜便将自己的亲信宣到宫中来商议对策。足足谈论了一夜,赵普的眼圈都已经黑得胜过熊猫了,还没有得出任何头绪。那三个禁军的尸体早就被人找到了。可是并没有任何证据显示,这三个禁军跟任何人有关系。他们的家中大多都已经无处可查了。一说到这里,赵德昭就气呼呼把赵普又给臭骂了一顿。

赵普其实也挺冤枉的,幽州兵败之后,大宋的精锐损失不少。为了弥补战斗力的下降,就要在人数上想办法。赵普想了想,索性把那些聚啸山林的盗匪,地痞流氓闲汉也给编入禁军得了。这些人大多好勇斗狠,培养一下也可能是个人才。短时间之内,弥补军力上的不足,还是颇为有成效的。但是这就给禁军的素质造成了影响。赵匡胤的时代,选拔禁军何等严格。他是武将出身,知道兵贵精不贵多的道理。可是他的子孙,还有赵普等人不懂啊。这些人只一味的追求军队的庞大化,却忽略了精锐力量的建设。

宫中吵得一塌糊涂,潘惟吉却耷拉着脑袋,等着潘美来批评他。这件事,潘美心中是有数的。书房之中,潘美拉开门看了看外边并没有人,这才放心的关上了门。转身对潘惟吉说道:“你还是年岁太小,阅历太少,这件事做的实在是太险了,知道吗?”

“险在哪里?”潘惟吉自觉自己已经做的天衣无缝了,不由得开口反驳道。

潘美冷笑一声:“真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混小子。你以为就凭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你那一点见识,就能做出这样的大事吗?那三个人的来历你都查清楚了?你真以为他们是孤儿?不是,这三个都是有家小的人。你给他们的安家钱。他们并不是自己拿去花天酒地的。一大半都给了自己的家人。只不过中间辗转了几个环节。盖因为他们当年都是一群匪徒。所以和家人断了联系,怕是要连坐于家人。”

“爹,你已经查过他们了?”潘惟吉一听这话,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你既然要用他们,我这个当爹的,能不帮你查看着点吗?”潘美冷笑道:“他们不但有家人,而且自从你跟他们说过这件事之后。他们接触过的人,为父也都给你一一排查。这才断定了这些人无害。”

潘惟吉觉得有些头大:“要是官家顺着那些安家费查到了他们的家人怎么办?”

潘美看着这个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子,淡淡的笑道:“既然为父已经知道了?官家还能找到他们的家人吗?”

潘惟吉顿时一股冷汗冒出背脊,看那潘美轻描淡写的样子,那三人的家人十有**已经被潘美给灭了口。不过,那也是自己疏忽的地方。正想着,潘惟吉的耳边听到潘美说道:“非但是他们的家人。你怎知道他们没有留下后手。这件事,你亲自去联络就已经是错了。更加离谱的是,你在宫中灭口就罢了,也不知道收拾一下尸体么?”

“收拾尸体做什么?”潘惟吉翻着眼睛问道。

潘美耐着性子给儿子解释道:“宫中不同于别的地方,宫中要的是面子。知道了吗?在宫中出了这样的事情,必然是大动干戈。当侍卫和禁军查到那三具尸体的时候,你要给那三具尸体留下一个说法。也就是说,比如他们互相争斗而死。又比如说,他们只有两个人,到了这里,遇到了一个禁军,互相战死。只要能说得过去,皇宫的面子就能保得住。可是你留下什么了?就是因为你什么都没有留下,才造成这么大的动静,让谁都处理的不好……”

“那,爹,这件事,孩儿应该怎么办呢?”潘惟吉没想到自己做的事情里边漏洞这么多。可是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去回头了啊!

潘美叹息道:“希望你能够经过这件事成熟一些。这件事,为父已经替你善后了。身为臣子的,若是在宫中没有自己的眼线,又怎么能做到揣摩上意呢?文德殿的事情。为父已经找了一个小太监,他说刺客是两个人,做禁军打扮。之后,在宫中搜索的禁军里,为父的人手也已经遮瞒过了,就说是两人遇到禁军盘查,激战之下互斗身亡。”

潘美背负起双手,绕着自己的儿子走了一圈,一双有些昏黄的眼睛,盯着儿子继续说道:“你杀死他们,致命伤都在咽喉。这一看就是被人灭口的痕迹。若是宫中有心要查的话,这就是线索。想想,能混入皇宫,能瞬息之间杀死三个禁军,且几乎没有让他们反抗的人。当日在宫中的能有几个?若是这样一来,你的身份岂不是呼之欲出?”

潘惟吉越听越是害怕,这次才是诚惶诚恐的跪在父亲的面前:“还是爹想得周到!”

“周到不周到,那些伤口我也已经替你掩饰了!”潘美把儿子从地上拉了起来,看着他的眼睛,缓缓的说道:“我知道你心中想什么,报仇也好,拿回属于你的一切也罢。但是你要记住,这些事,你若是要做之前,一定要知会我一声。你还很年轻,你不是谢慕华那样的天才人物。你想做的这些事情,以你目前的能力,会留下很多纰漏的,明白吗?”

“孩儿知道了!”潘惟吉赶紧说道。

潘美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在太师椅上坐下,端起那杯已经有些温了的茶水,喝了一口,湿润了一下干枯的嗓子,这才笑道:“真不知道谢慕华打的是什么主意。这件事毫无疑问,也是他在开封府留下的后手。这个人真是让人看不透。不过,就是因为这样,才有那么多人愿意追随在他的身后啊!官家想要和谢慕华斗,却连自己的对手深浅都看不清楚。这岂不是自讨苦吃吗?”

潘惟吉看父亲心情大好,便凑热闹接口道:“是啊,儿子也不知道。只是姐姐叫我在宫中准备着……可是姐姐又怎么能影响到后宫立妃的事呢?”

“既然是已经发生了的事情,你想这么多也没有用!”潘美微笑着说道:“你就安心的做好你的事情。不过开封府这里,你暂时要少说话,多做事。我已经给谢慕华写了一封信!”

潘美从书桌上拿出一封信:“这是枢密院给他的公函,宋偓将军要就任代州节度使,带领军马前去支援大同。调动的人马中,便有官家暗中安插下的人手。名单就在这里边!”

潘美颇为玩味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你说,谢慕华拿到了这个名单,他应该怎么感谢我才好呢?”

“五万大军,谢慕华能吞得下去吗?”潘惟吉担心的问道。

“他那个人带兵就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他自然不怕去得多,还怕送来的兵马太少呢!”潘美笑了笑,接着说道:“宋偓也是个老狐狸,若是我猜得不错。这次后宫里的事,宋太后多少也有一份子。宋偓带兵去河东路……呵呵,那是叫小羊羔给饿狼送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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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连环计】

屋漏偏逢连夜雨,大臣们对赵德昭的态度明显开始冷淡起来了。这位大宋的皇帝隐约感觉到了这一点。他缺少一种魄力,一种来震慑群臣的魄力。

如果可以的话,赵德昭很想去和群臣解释一番,可是他不能。他还是要保持自己身为帝王的尊严。大臣和赵德昭之间的冷战渐渐拉开了序幕。上朝已经成了例行公事。立妃的事情被无限期的拖延了下去。为什么?因为礼部的头儿都死了,一时半会,赵德昭也想不到让谁去接手。而那些知道要接手的人心中也明白,一旦接手之后,马上就要给赵德昭摆平立妃这件事情。

或许这件事对自己的仕途是有好处的。可是对于读书人的名望声誉重过一切的年代。很多人还是要琢磨一下,自己是不是会背上很多骂名。礼部的官职就这样空缺了下来。宋偓已经带着五万大军出发了,带着丰厚的军饷犒赏,带着成车的粮食,赶着牛羊猪,前去大同慰军去了。

但是辽国人表现出了截然不同的态度。在一个地方失去了尊严,那些契丹人就要在另一个战场把自己的尊严找回来。

大同已经落入了谢慕华的手中。且不说谢慕华在大同驻扎了多少人马,是哪位将军在大同驻守。在萧燕燕和韩德让的判断下,大同易守难攻,身后又有雁门关的宋军支持,守望相助。既然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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