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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第一盗(雪山)-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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齿。可是恨,和爱一样,都是把一个人放在心里,不断的去想,用力的去想。

在西北,萧月影的未来夫婿,就是这位大宋名臣的对手,萧月影一路逃婚来到大宋的土地上,阴差阳错居然擒下了谢慕华,可是这个无赖的一番花言巧语,让萧月影觉得,杀死他不如让他活着,而谢慕华也真的做到了他所承诺的事情。一天天的相处下来,人,都是感情动物,一个惊采绝艳的男子,一个时常出人意表的男子,一个凭借一己之力在大宋掀起无数波澜的男子,让眼高于顶的萧月影,芳心渐渐开始迷乱……

到了谢慕华说出让她走的那番话,萧月影忽然觉得很伤心,这是没有任何缘由的伤心,让她觉得像是天大的委屈。而如今,自己的脚,任何人都没有碰过的玉足,被这个男人捏在手中,却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让她舍不得离开这个男人的手掌。也许,女人就应该是这样,被男人握在手心里吧!

“你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吗?”萧月影轻声问道。

“记得!”谢慕华想起自己搞出的那次闹剧,就觉得好笑:“难道你们契丹人都是不算数的吗?”

刚刚说完,谢慕华的胳膊上忽然伸过来两根春葱般的手指,夹住了他胳膊上的肉,用力一拧。谢慕华吃疼,低呼一声:“想谋杀亲夫么!”

萧月影顿时面红过耳,这些年来,无论是在哪里,无论是什么人在自己面前,对自己都是礼敬有加,哪里有人像谢慕华这样,出口就让自己受不了的?心头一恼,手下更是用力,捏紧了指尖的那一小块肉。谢慕华沉着嗓子说道:“你若是真的再掐下去,我可就不客气了!”

“怎么?大宋少保也要打女人吗?”萧月影紧咬着银牙,气呼呼的说道。

谢慕华摇头道:“哎呀,我从来不打女人。但是不代表我不会欺负女人,你可记得,你的脚还在我手里。”一句话说罢,谢慕华伸出左手食中二指,对准了萧月影的脚底,轻轻的一阵乱挠,那脚底乃是人身最敏感的部位之一,萧月影被他这么一挠,再也忍不住,松开了掐着谢慕华胳膊的手指,拼命想要逃出谢慕华的魔掌。

可是,小脚已经落入掌握,再想要逃出来谈何容易?萧月影的双腿一阵乱蹬,惹恼了谢慕华,却把她的脚干脆抱在怀里,接二连三的使出“二指禅”……

“求……求你了,莫要再弄了……”萧月影气喘吁吁,汗如雨下。

趁着谢慕华一松手的功夫,萧月影猛然想要收回双腿,蜷缩在床头,再不让这个穷凶极恶的恶人有抓住自己小脚的机会。可是谢慕华却被她带着,顺势倒在萧月影的身上,两人就在这宽大的雕花木床上滚成一团。

两人的轻笑声不约而同的嘎然而止,谢慕华的手正压在萧月影的肩上,另一只手还揽着她的腰肢,萧月影的背对着谢慕华,微微颤抖,想要朝前挣脱,却被谢慕华手腕一紧,抱住了她的纤腰:“好了,不闹了,我很累!”

“我很累!”谢慕华又重复了一遍,将脸颊贴在萧月影的脖颈上,让她瀑布般的长发披散在自己的脸上,静静的呼吸着她的发香,感受着萧月影身上的温度,喃喃的说道:“回辽国吗?”

萧月影的手轻轻的移到谢慕华的手上,搭在这个男子的手背上,缓缓的摩挲了几下,柔声说道:“若是可以不回去,我也不想回去。”

“萧太后到底是你的姑母对吗?”谢慕华闭上眼睛,淡淡的说道。

萧月影微微点头,似乎是不愿意让自己的脖颈离开谢慕华那温暖的呼吸,轻声说道:“可你也是个汉人……”

“契丹公主的大婚,自然是要宗室来决定的!”谢慕华叹息道。

萧月影无奈的一声轻叹:“而且你已经有了两位妻子……”

两人心中的纠结,就在这一问一答之间,毕露无遗,谢慕华不再说话,只是抱着萧月影,感受着她曼妙的身体,温软的肌肤。在这寒冷的冬夜里,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让一对孤单的男女取暖。

“我们拥抱着就能取暖,我们依偎着就能生存,即使在冰天雪地的人间,遗**份……”谢慕华轻轻的哼唱了几句,这首歌他已经不太记得了,他的五音不全,可是这是一首几乎没有任何难度的歌曲,是以他哼唱的也并不难听。

“你唱的曲调有些奇怪,不过,倒是蛮好听的!”萧月影有意想要岔开这让人无奈的话题:“这是你在海外的时候学会的歌曲吗?”

谢慕华笑了笑,低声说道:“是吧,已经很多年没有唱过了。你呢,你们契丹人……”

或许,这个时候,绝不应该再提起两个人的身份,什么契丹人,什么汉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对年轻男女的心中,到底有没有彼此。萧月影轻轻了动了动身体,有意无意的靠近了谢慕华的怀里,轻声问道:“我一直想不通,你们宋朝的皇帝,拥兵自重,生怕任何人分了他的兵权,从现在看起来,你不过只有八万大军,他却有数十万大军,你和皇帝之间,无论如何也是你处在劣势。可是你为什么却敢和他抗争?”

谢慕华知道她还有话要说,静静的等待着她的话语。果然,那犹如溪水过涧般的声音再度响起:“后来,我知道你居然派人劫了河东路的赋税,我就知道你绝对不是一个按照常理做事的人。果不其然,赵德昭在开封府,被你一手接着一手的坏招,害的体无完肤。他的亲弟弟要和他抢皇位,他的大臣,因为立储的事情,闹得四分五裂。就连禁军好了……赵德昭虽然控制了禁军,可他毕竟不是将军,兵都是将**来的,将领若是偏向你这一边,赵德昭根本什么办法都没有。”

“我一直看轻了你!”萧月影的声音里略带着一丝歉意。

“没有,不是你看轻了我,而是你没有看透我!”谢慕华感到有几丝发茎钻入了他的鼻孔里,有些痒痒的,伸手握住萧月影的头发,将那柔滑的头发顺了一遍:“我也没有看透你,一开始,我以为你只是为了我们的协议留了下来,而后来,我总觉得你另有目的,因为,你不是汉人。如今,这里没有外人,你就坦白告诉我,若是你可以选择,你是留下,还是回去?”

“我想留下!”萧月影淡淡的说道:“留下来,看着你,或许我还可以帮助你。你的招数虽然很坏,可未必十拿九稳。我虽然是一个女儿身,也不见得输给男人多少!”

“我的招数很坏吗?”谢慕华坏坏的笑道:“嗯,的确很坏!”他那只在萧月影腰肢上的手,只是轻微往上一移,就碰到了那一团动人心魄的柔软,谢慕华并没有一丝害羞的意思,还翘起大拇指顶了顶。当然,这一只作恶多端的手,立刻就被萧月影的柔夷抓住,可是她并没有发怒,只是温柔的将谢慕华的手拉了下来。

“中原若是出现一个强大的帝王,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萧月影缓缓的说道:“非是契丹人好战,你也知道,这是天时地利逼得契丹人不得不战。若是契丹人有吃有喝,又何必要拿生命来冒险,来中原作战呢?他们也是有爹娘有孩子的人啊,在蓝天白云之下,在碧绿芳草之上,放牧牛羊,小伙子带着心爱的姑娘唱着情歌四处游玩,小孩子也可以像你们汉人一样,学习读书写字,那样的生活有多好啊?”

“可是,老天不允许。我在你身边待得久了,我也在想,或许中原出现一个强大的帝王之后,契丹和中原反而有了和平的可能!”萧月影转过身来,想要看到谢慕华的眼睛,可是她看不到,她只能看到谢慕华朦胧的轮廓。

谢慕华叹息道:“那也不可能。你记得我说过,幽燕是汉人和游牧民族的天然分割线,只有拿回幽燕,封锁了桑干河,才能让汉人感到安全。所以,幽燕我们是一定要拿回来的,无论是谁当皇帝都是一样。可你们契丹人是不会放弃幽燕的,同样,哪一个契丹的皇帝放弃了幽燕,他就是契丹的罪人。光是这一点,我们都无法谈拢,又怎么能奢望和平呢?”

“难道必须要出现一个胜负的局面,我们才能谈谈和平的可能?”萧月影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不知道她是因为贴近了谢慕华,还是因为她想到了那些连绵的战火。

“要么,你们朝我们称臣,要么,我们朝你们称臣。灭掉契丹,汉人暂时还没有这个能力,但是你们契丹想灭掉汉人,更是痴心妄想。或许,那个皇位,我来坐的话,会比赵德昭坐的好得多。”谢慕华这是第一次在人面前表露了自己的心意。

萧月影低声说道:“我不知道,我不希望看到休哥或者斜轸哥哥带着你的人头回去请功,我也不想看到你攻破上京,让无数契丹子民妻离子散。我……”

两人如今脸孔相对,呼吸相接,萧月影说话的时候,淡淡的温暖的清香扑在谢慕华的脸上,窗外的雪地反射着已经升起的月亮,似乎光线又强了那么一点,谢慕华早已适应了房间里的黑暗的双眼,看到那一双宝石般明亮的眸子在自己的眼前,听着那温柔的话语,心中一动,右手提了上来,抚摸着萧月影的脸庞:“不会的,不会这样的!”

“可是我很怕!”萧月影低声说道:“真的很怕!”

她刚刚说完,谢慕华那双灼热的嘴唇便凑了过来,紧紧的贴上了她丰润温暖的红唇,贪婪的吮吸了起来,萧月影一声轻呼,牙关已经被谢慕华的舌头攻破,那一丝矜持随着这道防线的溃败,而彻底消失,她的手无力的扶住谢慕华的肩膀,笨拙而又热情的迎合着谢慕华的热吻,四唇相贴,丁香暗吐,个中**之处,难以名状。

渐渐的,萧月影感觉到谢慕华的手已经开始不老实了起来,顺着她身上起伏的曲线一路游走,那峰峦叠嶂之处,被谢慕华的大手温柔的握在手中,一紧一松之间,挑战着萧月影的抵抗力,她想要推开谢慕华,可是一点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她想要言语,可那条丁香小舌还在谢慕华的包容之中,到了这个时候,除了迎合,她还能做些什么?

谢慕华的手掌顺着萧月影的身体熟练的移动起来,从她的脸庞到粉颈,从她的胸口到腰臀,从她的大腿……

“不……不要……”萧月影终于感觉到了迫在眉睫的危险,可是这个时候,说要或者不要又有什么意义呢?

暖炉里的火光渐渐暗淡下去,可是房间里的温度却逐渐升高了起来,炽热的气氛让两人都无法克制自己,一件件衣服从身体上被除下,赤诚相见的身体,火热的就像在夏日的骄阳之下。

谢慕华抱紧了萧月影,伏在她的身上,探索着那不可侵犯的神秘。忽然之间,他就像是找到了归宿的灵魂,用力一挺,随着那一声刺痛的轻呼,萧月影长长的指甲抓紧了他胸口的肌肉,伴随着谢慕华的节奏,一紧一松的抓住他的肩膀……

长长的指甲或许已经划破了谢慕华的皮肤,强自压抑住的呻。吟已经变成了声声销。魂的娇。吟。红翻被浪之间,只有那不住传来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月影无力的伏在谢慕华的胸口,低声旖旎的说道:“你这么一来,我再也无法嫁人了!”

“你若是嫁人,不能嫁给别人,一定要嫁给我!”谢慕华笑了笑,不知道萧月影是不是还有她的嫁妆和妹妹。

“你果然是一个坏人!”萧月影还是慵懒无力的说道。

谢慕华坦然承受:“若是我不坏,又怎能到了今时今日?”

两人都是沉默下来,也许是方才的激战消耗了太多的体力,也许是他们的心思已经飞到了那将来遥不可及的时刻。想走在一起,两个不同民族,不同国家,敌对势力的各自要人,果真能走到一起吗?

“我想起一句话,曾经有一个女子说过,她的如意郎君,会穿着金色战甲,踩着五色祥云来娶她过门!”谢慕华坚定的说道:“也许我不能踩着五色祥云,但是我可以击败你们辽国的大军,打败你们辽国的大将,让你们契丹人,恭恭敬敬的把你送给我,当我的妻子!”

“真的?”萧月影抱紧了谢慕华:“草原上,若是你能打败了草原大漠里的英雄,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只是,若是你被他们打败了,我便会要太后,把你要过来,做我的小男人。”

【第四十三章 暂时的别离】

严寒的天气里,有人会愿意出门吗?若非是确实有事,想必很多人都会选择待在家里,抱着暖暖的炕头,喝点小酒,和儿女们说说话,和妻妾们温存一番吧。可是,在雁门关外北口,却出现了一幕极为奇特的场景。

数百名契丹骑兵,带着千余匹战马,如同散步在地面上的几条黑色长线一般,静悄悄的停在原地,除了耐不住寒冷的马儿,时不时用蹄子敲打着冻得生硬的雪地,从鼻子里打几个喷儿以外,几乎就再没有别的声音。这队契丹士卒不是来打仗的,他们没有携带什么辎重,看起来,倒像是来接人的模样多一些。

为首的将军,双手冻得通红,忍不住举起来呵了几口热气,看着北口的方向。他身为大辽国北院大王,原本不用亲自来这一趟,可是,无论是萧燕燕还是休哥自己,都有些不太放心,于是,便亲自领着兵马来雁门关接人来了。契丹人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要是谢慕华有什么别的想法。就凭着他们带着的千余匹战马和契丹人的骑术,足够他们跑到离这里最近的三寨去。到那时候,大不了宋辽之间就再次撕破脸,来一场小规模的局部争斗呗!

休哥知道谢慕华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他并不是担心谢慕华想吞了自己这一队骑兵,而是焦急的等待着萧月影的出现。寒冷的季节,就连阳光都带着几分冰凉的意味,军纪森严的契丹士卒,不敢在休哥面前妄动。任凭已经冻得有些发麻的大腿贴着垫着厚厚棉褥的马鞍,安静的等候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从北口那里传来一阵轻缓的銮铃之声,一辆精致的棕色马车,在一队手握长枪的骑兵簇拥之下走了出来。看到对面的辽军,骑兵队里快速奔出一骑,马蹄铁敲打在带着薄冰的地面上,发出撕裂的“叉叉”之声,快要到辽军阵前。那名骑兵,一勒缰绳,不卑不亢的看着休哥道:“是耶律大王吗?我家相公相请,不知道耶律大王可敢过来一叙?”

契丹的骑兵队一阵骚动,这还了得?这不是逼着耶律休哥过去么?要是谢慕华有什么想法,无数宋军一拥而上,自己又怎么来得及救援。休哥缓缓抬起手臂,这是他的军令。一瞬间,有些吵杂纷乱的契丹骑兵立刻安静的下来,若是哪匹马儿还不识相,主人便勒紧了缰绳,绝不让它再喧哗。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去!”休哥笑道:“谢慕华也不是这种人,同样的招数,坑了李继迁一次,还能再拿来坑我不成?你们稍安勿躁,我去去就来!”

休哥为示自己之心,将长刀丢给身后的副将,两腿一夹,那马儿滴溜溜的便小跑了出去。就连过来传话的宋军战士,也不禁暗自佩服休哥的勇气。一提马缰,调转方向,便朝本阵跑去。

宋军那里,马车的车帘被缓缓拉开,一个裹着黑色皮毛大氅的淡雅女子,在侍卫的搀扶下,走下车来,她的身边依旧是当初服侍她的阿司等人,十来个契丹的侍卫远远的跟着萧月影。看着他们心目中的女神,和谢慕华一起,并肩朝前走去。宋军得了谢慕华的军令,在原地肃然不动,两边各有千余人马,却均是静悄悄的不吭一声。

休哥看到谢慕华是这般走了过来,微微一笑,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牵着马儿,走到两人近前,左右打量了萧月影几眼,笑道:“好久没有看到我的好妹妹,你也未见清减。看来,谢大人并没有亏待你!”

萧月影脸上一红,嗔道:“若是被你的部下知道堂堂北院大王,居然如此油嘴滑舌,看你将来还能怎么带兵打仗。”

谢慕华站在一旁,看着人家情如兄妹的重逢,插口道:“我自然不会亏待她。不过,耶律大王……”

“谢大人客气了,咱们年岁差不多,叫我休哥便是!”耶律休哥朝谢慕华抱拳道。

谢慕华老实不客气的叫道:“休哥,人,我可以交给你,但是你须得给我一句实话,为什么忽然间萧太后要月影回去?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耶律休哥解释道:“谢大人有所不知,上京那里,过了冬天之后,便会有一场喜事。太后娘娘昭告大辽国子民,将会下嫁给韩德让大人。殿下是太后娘娘的嫡亲侄女,这一场盛事,又怎么能少得了她?再说了,就算殿下在大宋吃的好睡的好,可那总归不是契丹的国土。太后每每念及此事,心中便十分思念。这次,让殿下回去,也是太后的意思,谢大人不必多心。”

耶律休哥是个聪明人,这么久了,萧月影都不回来,宁可和谢慕华待在一起,从她平素眼高于顶的眼光来看,要不是真的对谢慕华动了心,又怎么可能在南方待了这么久?这次,萧太后说要传萧月影回来的时候,休哥也曾经担心了半天,说万一她自己不愿意回来,又怎么能强求。可休哥怎么也拗不过萧太后,还是亲自领着兵马前来接人了。

“哦,那便好!”谢慕华不再和耶律休哥多说什么,转过脸来看着萧月影,叮嘱道:“回去了,先去认个罪吧。怎么说,辽国萧太后也是你的姑母,只不过给你指个婚而已,你就学人家离家出走。把你姑母只怕是气得不轻。你这么大的人了,多少要学着懂事点吧?回去了,好好侍奉她吧!”

萧月影点了点头,瞥了耶律休哥一眼,只见这位年近三十的名将,昂首看着天,脚尖有意无意的踢着地上的薄冰积雪,知道休哥是装着听不见两人说话,微微一笑对谢慕华道:“有句话我一直想对你说!”

“说罢!”谢慕华淡淡的说道。

“宋朝的皇帝,猜忌太重,若是……我是说若是将来有个万一,你可以随时来上京找我。大辽国必然欢迎你的到来。不用你以雁门关相送,也不用你先为契丹立下什么攻劳,只要你来,便是了。我便在上京等着你!”萧月影低声说道,俏丽的脸上满是担忧的神情。她并非是对谢慕华没有信心,只是,一位大臣对抗皇帝,在萧月影的眼中无论怎么看,也是输面大过了赢面。

谢慕华笑道:“放心好了,若是我真的去上京的话,必然是带着千军万马,将上京攻破。怎么可能灰溜溜的带着自己的亲信部下逃亡去了上京?若是我真的这么没本事,你又何必在上京等我呢?”

休哥就算真的是聋子,这时候也忍不住了,扭头瞪着谢慕华,厉声喝道:“好大的口气,上京是你说攻就攻下来的吗?”他手指北方:“不远处,就是斜轸布下的三寨,有本事,你先把三寨拿下,再说什么攻打上京。”

“这些事,将来你自然会知道,我又何必跟你多说?”谢慕华冷冷的瞥了休哥一眼,接着说道:“你是契丹战神,自然以为自己百战百胜,上京就固若金汤。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太早!”

“好!”休哥怒极反笑,拍着腰间空空的刀鞘道:“谢大人,那我便在上京恭候,若是有朝一日,你有本事攻到上京城下。休哥和你决一死战!”

萧月影一看两人越说越僵,急忙在中间打圆场道:“真是不知道你们两个人到底是怎么了。非要说这些打打杀杀的,有意思吗?”

休哥怒气冲冲的瞪了谢慕华一眼,转过身去,背对着两人,气呼呼的不说话。也难怪他,休哥一生之中未尝一败,只是在高句丽,却谢慕华打得大败而归,差点连性命都给丢了,数万辽国精锐就葬送在高句丽的土地上。这件事,休哥一直耿耿于怀,看到谢慕华的时候,说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休哥毕竟是大辽国的战神,在怀里揣把刀子,准备偷袭谢慕华的这种事情,他还是压根就做不出来的。

“那……我便走了!”萧月影低声说道,她那美妙的声线压得极低,却依然能让谢慕华听得清清楚楚,眼睛里却忍不住几点荧光闪现,不知道多少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也不知道她是用多大的毅力,才忍住了眼泪,没有落下来。谢慕华心中一动,牵住萧月影有些冰冷的手,轻声说道:“暂时的别离,只是为了将来的厮守。莫要太过介怀!”

“你……你还记得,你说的什么话吗?”萧月影柔声问道,她把脸颊微微侧到一边,生怕眼泪滚落出来。

谢慕华沉吟道:“我知道,我答应过你,有朝一日,我会让萧太后,亲自送你出阁,让你嫁给我!”

萧月影嗔道:“莫要夸这么大的海口,一个不小心,是我们契丹人活捉了你,我让太后把你赏赐给我,做我的小男人!”

“呵呵!”谢慕华淡淡一笑,并没有接口,看着萧月影那张秀丽的脸,静静的说道:“走吧,不早了!”

“那……”萧月影还想说些什么,却又怕忍不住自己的眼泪,忍痛转身和耶律休哥滨江朝北方走去。

谢慕华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忽然大声唱了起来:“圣峰的冰川像天河的倒挂……”

那两千名宋军,不知道是不是夜里被谢慕华整整教了一夜,听到谢大人那五音不全的歌声,齐声高唱起来:“圣峰的冰川像天河的倒挂,

你听那流冰浮动、轻轻的响

像是姑娘的巧手弹起了东不拉。

她在问那流浪的旅人:

你还要攀过几座冰山?

经历几许风砂?

啦啦——

流浪的旅人呀,

草原的兀鹰也不能终日盘旋不下,

你们尽是走呀,走呀,走呀——

要走到哪年哪月,才肯停下你们的马?

姑娘呀,多谢你的好心好意。

只是我们没有办法回答。

你可曾见过荒漠开花?

你可曾见过冰川融化?

你没有见过?没有见过!呀!

那么流浪的旅人哪,

他也永不会停下!”

谢慕华不在乎那大辽国到底有没有什么冰川和荒漠,这一首歌,毫无疑问是最能唱出他的心意,雄壮的歌声在苍茫的大地上回荡,契丹的骑兵也似乎受到的感染,许多人摸出号角,呜呜的吹动起来,伴随着宋军的歌唱……一时间,一股离愁别绪,飘荡在所有人的心中,只有那一位大宋的少保,静静在站在中央,目送着远方的佳人远去。

忽然间,一骑马儿从辽军队中飞驰出来,朝着宋人的方向,距离谢慕华还有百余步的时候停了下来,马上的佳人,乌黑的长发被冰冷的寒风吹动,身上的大氅,在雪地里显得格外醒目。她举起双手,左右手的两根小拇指,互相勾在一起,用力的扯了扯,然后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鼻子,静静的看着谢慕华。

谢慕华知道,那是自己教她的手势,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他默默的指了指自己的心,静静的朝萧月影挥了挥手。

两行清泪终于止不住的从萧月影白玉无瑕的脸上滚落下来,一提马缰,那匹健马长声嘶鸣,人立而起,调头朝契丹队伍中跑去。

“等我来娶你……”谢慕华忽然大声喊道。马上的佳人身子一震,马儿也似乎停了一停,却还是终于跑进了契丹骑兵的大队之中。

谢慕华黯然的回首,朝自己的队伍走去,那些年轻的官兵看着自己的头儿,都是沉默,都是无语,可那眼神里却充满了——这才是纯爷们,真汉子的意味。

…………………………

且不说谢慕华回到雁门关后的种种,在大宋的开封府里,正同样有一位异族的公主,黯然神伤,守着门口,终于看到自己的夫君归来,急忙迎了过去,将他引到炉火之旁,递上自己温好的暖酒。低声说道:“今日上朝,可是又跟大臣争吵了?”

那男人笑着点了点头:“是啊,吵架而已,你不必担心!”

那女子看了看紧闭着的房门,渐渐提高了声音:“每次都是叫我不要担心,我怎么能不担心,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知道有多危险吗?我不知道你到底看重谢相公什么,就算他是一个天大的好人,值得你为他做这么多事吗?”

“难道不值得?”那男子的脸色凝重了起来:“没有什么是值得或者不值得,我只知道,我跟随他,可以实现我多年以来的抱负。别人,不行!”

“寇老西儿,我从大理远嫁过来,不是想这么天天担心受怕的!”段语灵气呼呼的捏起拳头在寇准的肩头上狠狠的砸了几下,怒道:“要是哪一天,你在朝堂和大臣争吵,官家恼怒,一句话将你们统统拖出去砍头,那可怎么办?”

寇准一把抓住妻子的拳头,笑道:“我知道你在怕什么,好了,官家是不可能真的砍了我们,朝中现在反对立储的大臣加起来一共有二百一十六名。难道官家要把这所有人都杀头了不成?再说了,太祖有遗训,无论如何,我还有科举的身份在这儿呢,官家就算再恼我,也不敢违了这句话,大不了就是把我流放,要是真的流放了我们,难道我们不会脚底抹油,一路跑去雁门关吗?”

“说得轻巧!”段语灵叹息一声,给寇准的酒杯里又添了点酒,低声问道:“今日吵些什么?”

“其实,今天不是吵,是打!”寇准哈哈大笑道:“自从谢相公的老丈人在朝堂开了打人的先例之后,这拳脚的风气就没有停下来过。今日好生有趣,御史台上书,说是立幼不立长,于情于理不服。便有三司的官员站出来说话。两边吵了半晌,忽然苏易简说了一句,吵来吵去,还不如拳脚上见个真章。”

“这不是引火烧身吗?”段语灵紧张的问道。

“是啊!”寇准忍不住笑,拍着大腿道:“老苏是故意的,他一句话出来,果然三司的官员忍不住要跟老苏放对,却惹恼了张咏,三拳两脚,把三司的官儿打得门牙都掉了。官家气得火冒三丈,要杖责张咏,张咏倒也利索,指着三司的官员说,是他们先动的手,满朝文武都看得清清楚楚,要打,也要一起打。自己该打多少板子,三司的官员也得打多少板子!”

段语灵掩口笑道:“张大人还真是无赖,他习武出身,自己挨板子自然没事,可是三司的那群老头子怎么可能吃得消,官家是决不能答应他的。”

“那是自然,官家一听这话,当时脸色就变了,想了半天,还是把张咏和三司的官员都赶了出去,只是……”寇准脸色忧郁了起来:“冬天快要过去了,开春之前,谢相公若是还没有动作,朝廷反倒会有大动作,到时候,只怕我就帮不上他的忙了!”

段语灵一时没有听懂,问道:“朝廷要做什么?”

寇准摇头道:“现在朝中反对的官员虽然是多,可毕竟不是同一派系,一时半会还能团结在一起,可日子久了,总不能这么团结。谢大人,若是再不造些事情出来。我只怕,许多现在墙头草的官儿,支持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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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墙头草,随风倒】

淡淡的清香散布在华丽的宫殿之中,长长的红帏将卧房和前厅格开,宋偓端着一碗热茶,若有所思的看着卧房里走出来的宫装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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