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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客朝堂-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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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剑华老来得子,又是嫡子,自然就宠的有点不像个样子。王超虽然是个草包,却一直自命不凡,王家出事,他自认为是王家未来的希望,就算王家的人都死光了,只要自己这个嫡子还活着,王家就还是有希望的,这些庶出的废物,怎么能和他比?所以谢安甚至都不用怎么威胁,他就乖乖的将王家的人全部召集到了王氏的宗庙。

  王超干呕,心里却在庆幸这个活阎王没有回头。谢安骨节分明的长指下正压着茶杯,像是压了场畅快淋漓的恐惧。

  这杯中茶水凉了半晌,也无人敢添。

  谢安就这样看着火再烧,脸上挂着极淡的笑,就像是在看一场精彩绝伦的大戏一般,一直都是兴致盎然的模样。

  王超嘴巴张开了,才惊觉自己已经失了声。他手和脚都在细微微的抖,好容易发出了声,却像是公J嗝了鸣。

  “大、大人。”

  这一声颤抖的让他先惊软了腿,从跪着变成了瘫着。越发抖动着声音道:“这些…………这些………………,这些人,人已伏诛,不不、不如就停、停了这火吧。。。…………。。。”这个的字在舌尖含糊不清的绕了又绕,在谢安轻磕下茶杯的瞬间灰飞烟灭,汗瞬间像是被人一桶浇下一般,湿透了全身。

  一声轻笑。

  谢安衣袖上的皱褶在指尖被抚平,衬的那露出来的一小截手腕白皙冰冷,也衬的这一声轻笑清寒。人依旧是抬着头,没有看王超,只是低低道了声:“王大人。”

  王超慌忙膝行爬近几分。

  “你说这些人死的如何?”

  王超额上冷汗簌簌的往下落,他不敢乱接这话,却更不敢不接,只能硬着头皮结巴道:“王家谋…………………………谋反,死有余辜,死有余辜。”

  王超自己身为王家人,却这样的说自己同族的人。其贪生怕死的丑陋嘴脸,让肖北不禁静静地皱起了眉头,厌恶不已。

  但是,谢安看起来反而还挺高兴的。

  “死有余辜,是死有余辜,你却没答,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火刑,火刑,人,人去得快,不,不用凌迟……………………”

  “那就是死的不好?”

  王超哭腔都被生生*出来了,道:“不、不不是,好,好,死的好。”

  谢安轻轻嘶了一声,指尖的茶杯被随手丢到了地上,骨碌碌的滚摔到王超膝边,道:“死的好,却不是我想的,我虽然放了火,却没有看到他们咽气,这死的不算数啊。”

  “那、那。………………。。。。。”王超急得汗如雨下,不知该如何回他。这个人谈笑间便将这些人都锁在宗庙,一把大火,就是上千条人命,他还能含笑和茶,听着那些凄惨的嘶吼,面不改色。这样的人物,他万万不敢随意用话糊弄。

  “不如这样吧。”谢安笑道:“王大人将他们从这火中拉出来,我们再杀一次。”

  王超浑身一瘫,吓到面容失色,惊声道:“大、大人,他们,他们已经,已经死了,死了……………………怎可……………………怎可再死一次?”

  两侧的黄泉阁杀手不理会王超结结巴巴的辩驳,直接拽拖起他浑圆肥胖的身躯,大步往火中去。他惊的浑身肥膘乱颤,已然鼻涕一把的哭了出来,不管谢安时什么人,只是胡乱的称谓,急促求道:“大、大人!大人说的是!大、大人饶我、饶我。。…………………………。。。。”

  谢安充耳不闻,犹自望着自己干干净净的指尖,叹道:“王超你也是王家的人啊,怎么能少了你呢?”

  “大人饶命!饶命啊!”

  “停。”

  谢安忽然喊了一声,拖拽的两个人闻声停下了动作,王超自以为得救,吓得像一块破布似的挂在两个黄泉阁的人的手臂上。

  “出卖同族也能这般毫不手软,像你这样的“人才”,丢到火里多可惜。”

  谢安坐着不知想起了什么,回首看向肖北。那凄凄冷的狭眸半挑,唇边倒延出笑,只问他道:“我听闻他的发妻早亡,在哪里?”

  肖北恭了腰,回道:“城外乱葬岗。”

  “乱葬岗?”

  “他以那女子和仆人私通为由,将怀有身孕的她活活打死,为的就是娶现任的夫人过门,他现任的夫人……………………”肖北犹豫了一下,方道:“是谢家的小姐。”

  谢安微微一愣,笑道:“是吗?”

  然后王超就在自己的耳畔听到了这样的一句话。

  “那夫人想必是挺寂寞的,就将他拖过去,埋了,和他的夫人作陪吧。想必,你这么久不见自己的夫人,应该还是蛮想的吧,你可以好生的看看了。”

  顿了顿,谢安看着王超惊骇欲绝的眼睛,脸上的笑未退,眸子里却满是寒光的慢慢地说道:

  “将你欠她的目光,一次性,还干净。”

  这分明就是要将自己活埋啊!

  “我………………………………”

  王超直接被堵住了嘴,堂堂的王氏嫡子,未来的王氏家主竟吓得失禁昏厥,肖北皱着眉挥手,让人赶紧再拖远点,免得刺了自己的眼又碍了谢安的鼻。

  谢安起了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

  “去门口吧,真正的好戏才刚刚上演。”

  忽然,耳畔传来的脚步声唤回了肖北的思绪,冷厉的目光却在扫到晏明修时,微微一滞,随即就缓缓地退去。

  “你怎么…………………………”

  “嘘。”

  晏明修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目光投向远处的谢安。

  “我去看看。”

  说罢,晏明修便缓缓地走向谢安,走到和他差不多并肩的时候,晏明修停住了脚步,不多不少,正好落后谢安半个肩膀的距离。

  “从很久以前,我就在想,我和你之间的这半步距离,究竟何时才可以消失。当我从南征的战场上回来的时候,我以为我已经做到了,可是很快我就发现,其实我还差得远。我记得很清楚,你当初就我母亲时便说过,我们有缘分。我想了很久,我们之间的缘分到底在哪里。现在我想明白了。”

  晏明修侧头看谢安,眸子牢牢盯在他脸上,盯着他冒出了青色胡茬的侧脸,盯着他幽深的双眸,山水般恬淡的眉眼,将他面容看的清清楚楚,唇角终于不明意的露出笑,让人生冷。

  “你是活阎王,我是小阎王,我们有缘分。”

  谢安还是一言不发,晏明修也不指望他回答,自顾自的接着说道。

  “我知道你和王家有仇,我知道你的母亲是被王家的人害死的,假如我的母亲和你一样,我想,我会做和你相同的事情,甚至更过分。像我们这样的人,尚有牵挂。报仇,无非两条路。要么,斩草除根,要么,就干脆*自己忘了。”

  “我来,只是有两件事情问你。第一件,相信我不说,你也能猜得到。至于第二件,你就权当我无聊好了,你为什么要加封楚王?依你的性子,按理不会献这等还未开打便自降士气之计。”

  谢安缓缓地叹了口气,僵硬的动了动脖子,侧头看着晏明修。

  “你知道,这里,是谁的墓吗?”

  谢安枯站一夜,说话的声音嘶哑难闻,晏明修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个小土包。

  若是谢安不说,任谁也想不到,这个小土包会是一个人的坟。

  “我……………………我并不知道。”

  “这是昔日的京兆尹秦大人,你听说过的,在长安,曾被人称作刚直不阿的再世青天,大贤良,大忠臣,一片忠心日月可鉴却也太直硬。他只忠心于这天下的芸芸百姓,却不愿追随声名高盛的世家大族。王俊说:“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他就没有任何用处了。”那就安个贪赃枉法的罪名吧,拘禁在他曾一手掌管的京城大牢中,连狱卒都是他一手提拔的手下。其实只要点个头就没事了,他依旧做他万民称颂的青天,大理寺的官位都给他留着呢。三轮鞭刑过后,被折断双手双脚的他却倔强得不曾将头颅低下半分,周身皮开R绽,不见一寸完肤。蘸着盐水去他为清理伤口,不见他丝毫动摇,自己的手却颤抖了。至死,他的头颈都是直的,双目圆睁,用尽一切方法都不见效。不敢将他的尸体给他的家人,最后一把火,烧成了灰。”

  谢安说的人,晏明修的确听说过,但是却完全不是谢安说的这般,而是截然相反的因为贪赃枉法,晚节不保,后人唾骂。

  晏明修眼前的景象水波般荡漾起来,周遭的环境不再是凌乱的十里坡,而是一间Y暗狭小的刑室,对面的男人一脸血污看不清模样,一双瞪得滚圆的眼睛却亮得刺眼,他在大声喝骂,脖子伸长得似乎快要将喉头撕裂:“王俊!你丧尽天良!王俊!你不得好死!”

  “……………………”

  

第八十七章 我绝不回头

  “还有更多的人,户部的陈大人,翰林院的李大人,禁卫军的陈都尉,御史台的李大人,他们无不是经受了种种舞蹈的酷刑,刑场上,荒野里,血流成河连天边的太阳都被晕红;还有曹大人、俞大人、高大人……酷刑之下,或是死不瞑目或是低头屈服。这么多的人,倒在和世家对抗的路上。语气说,他们是在追随我的母亲,意图谋反,倒不如说,他们是在追随他们的百姓,追随他们一直以来的理想!”

  谢安语气淡淡的,可是晏明修却敏锐的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他真正的目的,饶是像他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还是倒抽了一口凉气,握紧了拳头。

  “你想要扳倒世家!?”

  “………………………………”

  谢安没有说话,但是那神情分明就是默认了。

  晏明修恍然般的摇摇头,叹道:“我早该猜到的,我早该猜到的。当初你借太子之死入朝,抖出的第一件事情,不就是世家大族的贪污侵地案吗?要不是江州之乱忽然爆…………………………”

  “不是忽然。”

  晏明修闻言难以置信的看着谢安。

  “什么,什么意思?难道…………………………”

  “我只是袖手旁观罢了,我早就知道江州会乱。”

  “也对,江州之乱,受害最大的是那些雄踞一方的世家大族,百姓只是受到牵连罢了,难怪,我一直都很好奇,为什么战争带来的伤害,对百姓,竟会那么小,原来是你在幕后控制。”“可是,你可知道,自东汉末年开始,世家大族就是士大夫阶层的核心,他们与外戚宦官做斗争,社会声誉越来越高,并逐渐变得越来越强大,加上九国之乱,现在早已出现了累世公卿的庞大家族。“王与谢,共天下!”这话是周扶远亲口说过的,换句话来说,你昨日的所作所为,周定乐完全就可以出兵剿灭你,就算他不做,你以为其余的世家会放过你吗?唇亡齿寒,他们一定会不遗余力的用各种手段对付你!他们绝对会要求周定乐出兵,就算周定乐不怕失去他们的支持,拒绝他们,但是,你不会不知道吧,最重要的是,世家大族,世家大族他们本身就是自成一体的******!每一个无疑都是地方豪强,在乡里拥有庞大的庄园田产,拥有独立的武装与乡里号召力,可以利用钱财声望聚集乡众;其次他们是世官,在后汉史书中,“累世二千石”的字样不绝于眼,至今,朝堂上几乎都是他们的人;最后就是名声,也就是以儒学名动天下的名士,为天下所重。除了王谢这般显赫的新近的世家,还有更多的是,累世三公的家族,例如颍川世家的陈氏、韩氏、钟氏、荀氏这样或者以名士显著,或者居于九卿之位的世家大族。但凭着这些,你就已经站在悬崖的边缘了!”

  “你说的我都明白,但是,“子承母志”,母亲当年没有做到的遗憾,我会为她补全,便是对着这些追随母亲而死的人的面,我也不能后退半步!”

  谢安语气平淡,但是话里的坚定已经是毋庸置疑,晏明修听了却几乎气乐。

  “我原以为,你是不同的!但是我没有想到,其实你也不过如此!俗世里的一俗人罢了!”

  晏明修一步跨到谢安的面前,逼视着他的双眼,冷厉的目光似乎是要看进谢安的灵魂。

  “我就不相信,你会看不出来!这里!”晏明修指了指身后的土包,厉声道:“这里纵使是买了无数的枉死冤骨!他们与你何干?!不要同我说什么,追随,理想!我们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世上是否有人愿意为了理想而牺牲性命?我相信有!但是,这里面的全部都是?我不信!也无需相信!当年你母亲,公然反对世家,开始的时候,掀起的轰轰烈烈的浪潮,你我都知道,一部分,是真心跟着她,被她的人格魅力所折服的。但是更多的,是因为你母亲身后的谢家!与其说当年的大清洗,是世家对这些一心为民的好官的清洗,倒不如说,只是一场失败的世家斗争罢了!从始至终,不管何等惨烈,不过成王败寇四个字,你母亲也只是被当做谢家的一把尖刀罢了!你自我欺骗着,说是要继承遗志,但是以你的智慧,只怕早已看透了这一切,如今只是想要让所有的世家为当年的事情付出代价罢了!”

  晏明修从未动过如此大的肝火,一席话说下来,胸膛起伏的无比剧烈,晏明修话虽然说的难听,但是,话难听,道理却是没有错,最关键的是,晏明修只是想让谢安放弃这个疯狂的想法,世家大族其实组织性极强,以血缘关系为纽带,家族里等级明确,行动力极强,尤其看重传承。其势力渗透在方方面面,杀一个人得罪一大群人,灭一个家族得罪一个地方,这种事再有权力威望再心狠手辣的人也要有所顾忌。不然,世家如此制约皇权,周扶远又怎么会不想除去他们呢?比较著名的世家大族,比如北方的范阳卢氏、清河崔氏、陇西李氏、荥阳郑氏,江南的6氏、张氏、顾氏、周氏,南渡的王谢何庾等等。从汉到宋,上千年门第不衰。一般来说,大族里的名人,背后依托的都有庞大的家族势力,再加上姻亲、故友、门生之类,盘根错节,他们不过是大家族的形象代表,这跟寒门里偶尔冒出来一两个出类拔萃的人完全不同。就算一直不出第一流的人物,甚至出几个臭名昭著的奸臣,仍然不能动摇这些大家族。

  这些世家大族,第一垄断思想学术,形成学阀:一般这些大家族都有家学,时不时还出几个大儒,一则教化本家子弟,再则广授门生,扩大家族的外围组织。就比如周扶风早年外出学艺,其实也是在一个世家大族的族学里。

  第二占据政权官位,形成权阀,世家大族,一般都是在中央或地方累世为官。

  第三占有大量田产,形成财阀;最后在动荡混乱时期组织武装力量,形成军阀,最具代表性的无疑就是现在稳坐天下的周氏,曾经也只是一个江南的世家罢了。

  世家大族,因为集学术、财富、人脉、名望于一身,势力很大。世家大族和平时就兼并土地,偷税漏税,已经把国家的赋税基本上吸干了。何况世家大族互相联姻,盘根错节。世家大族嘴上说着皇帝是天下之主,天下都是皇帝的,所以皇帝不能有私产。要皇帝拿自己的钱补贴国库的不足。可如果皇帝把天下的东西都是皇帝的这句话当真了,要他们拿钱出来,简直是要他们的命。皇帝若想从世家大族身上收税,他们就联合抵抗,让皇帝无从下手。税制改革,就是要收富人的税,可富人的税收不到。只能把赋税都压在穷苦百姓身上。

  世家大族眼里只有自己的利益,只要能保障自己的利益,哪管皇帝姓什么,哪怕是谢安现在告诉晏明修要把周氏的皇族拉下马,晏明修都不会这么上火!

  晏明修现在只是怕,谢安灭了王家的举动会惊动全天下的世家大族,那样的话,事情就会向着最糟糕的情况下展了。

  “曾经,我就像是你所说的那般。我不过是在给自己找一个鼓励自己活下去的理由罢了。理由越是高远,便越难实现,我就会逼自己获得更长。但是现在,这一切都没有必要了。”

  还没等晏明修彻底反映过来谢安话里的意思,谢安便转身走开。

  “现在,哪怕这里只有一个人是为了真正崇高的理想死去,我都会继续走下去,纵使万人唾骂,纵使死后扬灰,我也,绝不回头!”

  

第八十八章 周楚之争

  王家的事情一处,楚寒歌不知为何,竟然忽然感觉心中一痛,没有来得担忧,扰的她心神不宁了好几日,一连几天练功都差点出了岔子,楚寒歌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前去寻找自己烦扰的根源。

  楚寒歌循着笛声走到了竹林的深处,见王陌一身白衣,枯槁的立在那里,吹出的笛声如泣如诉,令人听着便想要落泪。

  王陌闻言停下了主胜,回头看着楚寒歌,才几个月不见,他整个人就像是老了好几岁一般,眼角竟然连皱纹都要生出来了。

  “你怎么…………………………”

  其实楚寒歌还需要问吗?王陌是王氏家族里唯一一个那一日没有遵从王超诏令前往宗祠的人,也就是真正意义上,王家最后的幸存者。谁全家死光了能开心的?

  王家的事情已经是人尽皆知了,光是这两日在正阳门前跪求周定乐处理下的国子监的学生就已经是晕了一批接着一批了,朝堂上,江湖里更是吵的不可开交。可是周定乐一直还是死死的扛着,就是不愿意正面的回应。

  楚寒歌大抵也觉得自己问的很蠢,于是只好有些尴尬的闭上了嘴。后来想想,他大概不太会想见到自己这个和谢安关系亲密的人,于是准备默默离开。

  “怎么,不愿意和我这个晦气之人待在一处?”

  按理来说,楚寒歌一贯是维护谢安到底的人,无论谢安做什么事情,她都会去支持,本来谢安屠杀王氏满门的事情,楚寒歌并没有多大的感觉,说到底,死的人再多,对于楚寒歌而言不过就是一堆数字,哪里能和谢安在她心目中的地位相提并论?

  可就在此刻,楚寒歌看着王陌落寞悲伤的双眼,心里忽然涌上了一股酸涩,进而竟然开始对谢安的所作所为有了一丝的埋怨。

  “当然不是。只是…………………可能,……………………我觉得,你不会想见我。”

  王陌勾起嘴角,微微点头。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你,他是他。只要你还当我王陌是朋友,就不要刻意避开我,好吗?”

  王陌憔悴哀伤的模样似乎是触动了楚寒歌的心弦,她几乎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就果断的点了头。

  见她点头,王陌便笑了。眼里绽放出了令人炫目的光彩,耳尖微红,像是心里喜欢到了极点,面上却还要硬生生的忍住,楚寒歌察觉到了王陌的欢喜,也注意到了王陌一直盯着她的目光,半晌都没有离开,楚寒歌只得垂头将地上的落叶看了个仔仔细细彻彻底底,还能感觉到他目光没移动过。正当楚寒歌感觉尴尬的快要受不住的时候,王陌说话了。

  “你喜欢听我吹笛,我再为你吹上一曲,好不好?”

  “………………………………”

  楚寒歌吗,没有说话,王陌便当她是默认了。于是便将笛子放到唇边开始吹奏。

  微风吹着竹林,沙沙作响,拂过楚寒歌的发梢。带着王陌悠长的笛声缓缓地吹进了楚寒歌的心间,一直萦绕在楚寒歌心里的烦扰也随之消失殆尽,说不出的舒适,像是重新找到了自己丢失的重要的东西,满总的让楚寒歌忍不住露出笑容。

  王陌垂着眸,眸中却清明一片,哪里还有刚才半分的温柔眷恋的痕迹?抬眸扫了一眼沉醉在笛声里的楚寒歌,王陌的目光深沉如水,里面隐约闪过探究的**。

  笛声让楚寒歌周身舒畅,下意识的,楚寒歌便想着要习惯性的去触摸自己腰间的玉佩,摸了一个空,这才想起昨日自己在谢安的房间里等谢安回来,于是想起来扔在谢安床上了。想到谢安的床,就得想到谢安。想到谢安,她平稳的呼吸就乱了节奏。愣了半响,突然觉得这笛声虽然好听,但是似乎已然无趣了。

  不如回去?

  不如。。。。。。回去。

  这个念头一清晰,楚寒歌就忽然烦躁起来。睁开双眼,却恰好抓住王陌正在看自己,见她忽然睁眼,王陌一愣,笛声便乱了,脸上极快的涌上一阵嫣红,抬了眼只冲她一派无辜纯良的笑。

  “怎么了?”

  王陌见楚寒歌神情不对,于是停下笛子,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楚寒歌皱起眉头,刚刚消失的那种眷恋的感觉又猛地涌上了心间,这一下,就算楚寒歌再傻也知道这件事情不对劲了,她不理会心底的呼唤,极快的甩了一句。

  “我有事,先走了。”

  然后快步的离开了,不理会王陌在身后伸出的手。楚寒歌这边一离开,王陌这一边脸上的表情就极快的冷了下来。

  “固颜丹用完了,通知西楚的人,我要新的固颜丹!”

  “是!”

  这一边,却说楚寒歌越是深思越是感觉惊恐,每次遇见王陌的时候,自己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总是会做出许多自己平日里根本不可能会做的事情,那不成有一天自己金辉违心的做出伤害谢安的事情?

  一直徘徊到了半夜,楚寒歌这才回到了谢安在建康的沈府。

  见到楚寒歌的身形从池塘边走过,一直在书房里的人将端着的茶搁在了桌上,热气渺渺,那冰凉的指尖滑动在茶盏边缘,盯着池那头,寂静无声。

  西北黄昏。

  于凤致在巡视,这一片驻扎的营分列两方,祁隆的人和于凤致的人颇有水火不容的意味,副将无钺跟在她后边,两人从营地里走到没人的坡上。无钺孩子心性,揪了一根杂草含在嘴里。

  “安排妥当了吗?”

  于凤致忽然出声,无钺瞬间吓一跳直接就把嘴里的草给咽了下去,又不敢出声,只能连声嗯嗯。

  于凤致皱眉回头看着无钺脸长得通红的模样,有些不悦,西楚和西北不知何时就会有一战,无钺还是这样,这是很危险的。

  “你干什么呢!”

  “没有啊!将军吩咐的事情,末将已经全部安排好了,将军放心便是!”

  “最好是!”

  于凤致懒得计较他在后边干了什么,只站在坡上俯望这片营地。“凤”字营的帐篷里灯火通明,他们已经纠结在此五六日了,祁隆只冷笑不合作。西北军最精锐的两支军队好不容易汇集一次,竟还是互相看不顺眼,还差点打起来。于凤致的脸色自打来了,就没有好过!

  “不过…………………………”

  无钺有些犹豫,于凤致直接冲了他一句。

  “有话就说!”

  “我军就六万人,有一半还不在营中,万一……………………祁隆将军,要打还真是打不过。”

  于凤致皱眉,她自然也一直在担心无钺说的这个问题,“凤”字营本身就是一只骑兵,虽然凤字营的骑兵素有马上奇兵,马下雄兵,之称,但是比起祁隆训练有素的步兵,一旦没了马匹的冲击优势,人数又少,万一打起来,鹿死谁手真的很难说。何况,西楚眼看就要出兵,在此刻内乱,无异于自寻死路。所以于凤致这些日子,一直严格的约束自己的部下,现在听无钺忽然说起,于凤致便问道:“怎么,这是营里出了乱子。”

  “您也知道,凤字营的选拔标准一直很严格,十不存一,许多落选的人最终进了祁隆将军的“锦”字营,现在在和我们相遇,他们难免会…………………………”见于凤致皱眉不语,无钺知道于凤致这是生气了,但是想到那几个被打的躺在床上下不来的士兵,无钺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我们的将士已经足够忍让了,可是,他们变本加厉。长此以往,不是办法啊!

  ”

  战场上冲杀的骑兵,一旦失去了锐气,那就和拔了牙的老虎没有什么区别了,所以于凤致一直在有意识的培养她麾下将士的那种高傲的气势,大战在即,于凤致却不能让这么长时间的准备毁于一旦。千里之堤毁于蚁X。

  “你说的我已经知道了,我会去看看,真是小人难养。”

  “还有什么事情吗?”

  “将军既然问了,那我就直接说了,听说郡主的伤势刚刚好转,这才醒,基本上所有的事情还是那个世子在管。”

  “听你的口气,好像很不满?”

  “末将不敢,我只不明白一点。”

  “说!”

  “世子的本事,我们都是有目共睹,你看他现在将我们和祁隆的“锦”字营安排到一起,明明这个西北都知道我们“凤”字营和他的关系可是最差的。这不是找事儿吗!”

  “C淡的心。这儿事是归你管吗!?军人就是服从!”

  “将军也奇怪得很,这事明明白白写着不对劲三个字,您还当看不见似的。”

  “你胆子不小啊,连我都敢质问。”

  于凤致语气淡淡的,无钺却立刻跪在了地上。

  “末将不敢!”

  “我只说一遍,你听好,祁隆若是有事,唯有我们“凤”字营才能应对!”

  “……………………明白!”

  “滚回去领罚!”

  “是。”

  无钺的语气里分明带笑

  正当他准备站起来的时候,远处忽然呼啸而来一支箭,箭尖直指于凤致,无钺只来得及猛地推开于凤致,箭矢擦过于凤致的脸侧,牢牢地钉在地上。

  于凤致倒在地上,漫天的箭雨映入她的眼帘。

  “将军!”

  无钺翻身压在于凤致的身上,用自己的身躯将于凤致着的严严实实。

  这一日,西楚突袭西北边境,正式拉开了。大周和西楚的第二次战争,史称周楚之争。

  这一日,西北驻扎在迦南山边境的军队损失惨重。

  而很多年以后,关于这一日,于凤致却只记得,那漫天的箭雨,和夕阳下,那孩子与自己近在咫尺的那一张笑脸,和那声总是徘徊在她耳边的那一声。

  “将军!”

  

第八十九章 严浩杀人

  只说这一日,严浩和宁远到出饮烟山庄十几里地的林子里边打猎。因那严晚照刚醒,宁远需要一些药材来帮助她调理身体,药材比较冷门,饮烟山庄里没有,正巧以后也想为姐姐打点野味儿改善伙食,于是便带着宁远一起出来。

  当然,也有在境边摸索地势的意思。

  “这林子连着野山。”宁远的马停在林子稀稀拉拉的尽头。外边能看见辽阔的草场,随着个起伏隆起座不大不小的山,好似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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