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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兵器谱(殷扬)-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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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郑太一口否决:“若我是耶律菩萨,到了晚上,一定会加强防范。说不定,他还等着我们去劫营呢。”

“郑大人说得是,即使要劫营,也不是在今天晚上,而是要等到辽狗松懈去了。”吴骥很赞同郑太的剖析,今晚上去劫营,绝对是找死。

“那我们怎生办?不会硬挨吧?”皇甫嵩有些心惊。

吴骥与郑太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的点头,吴骥道:“只能如此了。有些代价是必须要付出的。我们只能硬挨,挨到辽狗松懈了,再视情形而定。”

耶律菩萨这样的沙场老将,他要是不防范,那是不可能的。眼下劫营是送死,若能挨上一段时间,到辽军松懈之时,再去劫营,或许能成功。

“上百架抛石机,一旦发威,那威力不小。若是辽狗再趁机冲上城来,后果不堪设想呀。”齐大保有些心惊胆跳。

“是呀!”皇甫嵩也是害怕。

“没那么严重。”吴骥否决他们的说法,用刀在地上画着:“抛石机进攻的时候,辽狗就会登上城头。那时候,我们若是上前厮杀,无异地送死。是以,我决心把辽狗放进来打。我们只需要在城里再筑一道城墙,作为依托,再有霹雳弹,就能与辽狗周旋。”

顶着石块与辽军厮杀,四百归信军是不够看的。即使有丁壮,有齐云社的好汉,也会伤亡惨重。

“这是险着,吴指挥有几成成算?”郑太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

把辽军放到城头上来,的确是一着险棋,无异于玩火,一个不好就会自焚。郑太三人打量着吴骥,很是紧张。

“只要霹雳弹不绝,辽狗就破不了城。”霹雳弹方便,可以发给百姓使用,辽军冲入城里,给阻挡的话,城里百姓不分男女老幼,皆可杀敌。只要霹雳弹够,辽军要想破城,非常困难。

“好!有吴指挥这话,就好办了。”郑太是信心大增,语气有些高亢:“本官这就去发民夫,前来筑城。”

“这城很好筑。只需用东西垒起来,再浇上水,就成了,费不了多少时间。”吴骥打量着满城的冰雪,出了一条妙计。

“好主意!”郑太三人齐声赞妙。

郑太一声令下,百姓动员起来,在抛石机威力之外开始筑墙。这是御敌,同仇敌忾,没有建筑材料,百姓就把房屋拆了,把墙推倒,垒在一起,就有了雏形。再劈些冰雪,填在里面,更加象样了。

最后,把水浇在上面,很快冷却下来,就是一道冰墙。有了这道冰城,就有了依托,即使辽军攻上城头,也不用怕。

趁这机会,吴骥从百姓中挑选了一批人,教他们使用霹雳弹,每人发上一些。有了这些百姓,加上归信军、丁壮、齐云社的好汉,能杀敌的人就接近两千之数了。

第55章 司马光

汴京,集英殿。

宋神宗、王安石、王韶、吕公着、吕惠卿都在,宋神宗双眉紧锁,不住踱来踱去,王安石他们同样是心神不宁。

过了老一阵,宋神宗这才停下来,问道:“王韶,前方战事如何?”

“禀官家,形势严峻。”王韶微一沉吟,声音有些沙哑的回答:“耶律洪基此次要在冰天雪地里进攻,就是为了让护城河不能发挥作用,不用带笨重的洞车,多带抛石机和鹅车。耶律明一到雄州,就用抛石机进攻,轰了三天三夜,雄州城毁损严重。”

这消息一出,王安石的眉头拧在一起,很是焦虑。新法推行困难,这些年来,他的日子很不好过,压力极大,眼下战事进展不利,若是雄州失陷,后果难以预料。到那时,反对派就会群起发难,他的日子就更加不好过了,去职罢相都有可能。

对这相位,他倒不是那么看重,可是,他一旦罢相,就意味着变法夭折了。

吕公着的眉头一挑,却是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暗中欢喜。他是反对派的得力干将,在反对派中的声望、地位仅次于在洛阳隐居的那位。边关战事越是不利,对反对派越是有利,他们的反对就会更加有力。

吕惠卿斜了一眼王安石,把王安石那副焦虑样儿看在眼里,喜在心头,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吕惠卿是变法的二号人物,仅次于王安石。不过,此人有野心,早就有心取王安石而代之了。若是王安石罢相,这相位非他莫属了。

“雄州坚城,真守不住了?”这是雄州前所未有的严峻考验,宋神宗信心有些动摇。

这话,没人能回答,就是王韶也不清楚,雄州能不能守得住。一时间,屋里的气氛压抑,很是沉闷。

“禀官家,边关送来战报。”就在这时,邵九快步进来,把战报呈上。

“快,拿来!”宋神宗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去,一把夺过来,手忙脚乱的展开。他太过急切,双手微微抖动。

王安石、吕公着、吕惠卿、王韶,他们的眼睛睁得滚圆,比起牛眼睛还要大,脖子伸得老长,死盯着战报。

“啪!”

宋神宗把战报一看完,右手重重拍在他的额头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完了!”

王安石一颗心直往下沉,宋神宗如此举动,必然是边关战事极为不顺利。

王韶一颗心怦怦跳,雄州丢了,中原就危急了,辽军攻入中原的旧事就会上演。到那时,宋朝即使把辽军打出去,必然是损失惨重。

吕惠卿心头狂喜,这责任一追究起来,必然是王安石倒霉,王安石罢相就是必然之事,他离相位就更近一步了。嗯,得趁这机会,中伤一下王安石。

可惜的是,他还没有行动,吕公着就开始弹劾王安石了,只见吕公着红光满面,很是兴奋,声音颤抖,大声疾呼:“官家,边关战事不利,这都是王安石推行新法,祸国殃民所致。大宋建国百年,民安其业,百姓殷实,何需改变?王安石包藏祸心,以推行新法惑人之心,天怒人怨,天降奇祸,百姓遭难,致使边关防守空虚,辽国入侵。官家,臣奏请罢免王安石,召回司马光,重振朝纲,如此,方可保得华夏无虞。”

他的声音很高亢,尖细刺耳,说到后来,卟嗵一声跪下,一把鼻濞,一把泪,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儿。

“官家,边关战事失利,臣愿担责。”王安石双眼一闭,叹口气,跪在地上请罪。

“官家,王相公殚精竭虑,操持国事,万不可……”王韶跪下来,为王安石求情。

“官家,王相公虽说有些急躁,也是为了大宋,还请官家不要重罚。”吕惠卿字酌句斟,为自己接手相位做准备,抄家灭门这种重罚就不必了,只需要把王安石的相位罢了就成。

然而,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宋神宗把他们打量一阵,突然仰首向天,大笑起来,笑声欢快,极是舒畅。

“这个……官家,你为何发笑?”吕公着隐隐觉得不妙,忙出声相询。

“吕公着,你还真是颗玲珑心,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宋神宗盯着吕公着,一双眼睛中神光四射,吕公着那感觉就象利剑在剜心似的。宋神宗把战报朝他一抛,冷笑道:“吕公着,你自己看看吧。”

吕公着把战报接过,一通打量,双手发抖,嘴巴张大,直接石化了,连话都说不出来,就连战报掉了,都没有发觉。

“哼!”宋神宗冷哼一声,道:“你们都以为边关战事不利,是不是?朕告诉你们,边关战事不是不利,是很顺利,比起你们想象的要顺利得多!”

“顺利?”

王安石他们个个迷糊了,人人不明所以:“官家,此话从何说起?”

“王韶,你好大的忘性。你忘了,朕要周威向吴骥购买斩虏刀一事么?周威买了几千把,辽狗冲上雄州城头,全成了送死,给杀得精光不说,周威还把人头扔到城下,向辽狗示威呢。有斩虏刀在,辽狗是冲一拨,死一拨,城下的人头都堆满了!”宋神宗是越说越兴奋,说到后来,再也抑止不住兴奋的心情,仰首向天,大笑起来:“哈哈!好斩虏刀!好吴骥!”

原来是个大喜讯,众人的焦虑一扫而空,不由得大喜过望,王安石紧拧的眉头散开了。王韶长吁一口气,不由得埋怨起来:“官家,您也太会捉弄臣等了。”

王韶是宋神宗的爱将,性子又直,想到了就说,宋神宗一点也没有怪罪的意思:“王韶,这事大出朕的意料,朕惊奇一下,有错么?谁叫你们自以为是呢!”

“呵呵!”宋神宗话里的满是喜气,众人不由得畅笑起来。

吕公着跪在地上,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最后只得陪着干笑了几声,比哭还要难听。

“吕公着,此等之事,不要再犯!若是有下次,哼,朕不会轻饶!”宋神宗脸一板,语气极为强硬。

“谢官家,谢官家!臣知罪了,知罪了!”吕公着忙认罪,冷汗涔涔而下。

……

河南府,就是现在的洛阳,一座宅院中,有不少房屋,有一个不小的园林,里面种植了不少奇花异卉,虽是寒冬时节,梅花吐蕊,满园梅香。

一个二十来岁的公子哥,一脸的喜色,快步而行。来到一间房屋前,推开门,一步跨进去,大声嚷嚷起来:“爹,喜事,喜事,大喜事!”

声音极高,有些尖细刺耳了,眼睛放光。

这是一间书房,屋里堆满了书,一张书桌上更是厚厚的书籍。一个中年男子,很是英俊,双目明亮清澈,并没有穿绫罗绸缎,而是一袭青衣,简洁朴素,却是一股雍容之气透体而出,不可阻挡。

此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司马光,手里正握着一枝上等狼毫笔,正在纸上挥笔疾书。听了年青人的叫嚷,头也没有抬,而是淡淡的问道:“康儿,何事欢喜?”

“爹,大喜事啊。边关战事不利,雄州难保,辽狗用抛石机对雄州轰了三天三夜,城中的房屋被砸坏者不知凡几,床子弩、抛石机被毁得七七八八了。辽狗若登上城头,雄州是不是能守住,很难说。”这个年青人是司马光的儿子,司马康,声调转高:“边关战事不利,王相公的相位很难保住,新法就要夭折了,爹就有重出的机会了。”

司马光是反对派的领袖,反对新法最是有力。然而,他表面上却是装着一副为国为民的样儿,躲在洛阳家里着《资治通鉴》,以此邀誉。

历史上的司马光,反对新法的力度让人震惊,苏轼曾言,有些新法还是不错的,可以使用。他却不管,只要是王安石推行的,他就一咕脑儿的全给废了。就连王韶夺取熙河这样的战功也给改成耗费钱粮无数,祸国殃民,王韶因此而罢官,最后丢了性命。

“康儿啊,你还是太年轻,太嫩了。”司马光手中的笔停了一下,接着写他的《资治通鉴》,没有了下文。

“爹,雄州重地,一旦雄州有失,中原门户大开,辽国打进来是迟早的事,这不是爹重出的良机么?爹,你要早做准备啊。”司马康有些不服气。

司马光挥笔疾书,没有丝毫停顿:“康儿啊,为父是要出来的,不过,不是这时候……”

“爹,那你要何时重出?”司马康心急,忙问道。

“为父自然是要官家的圣旨一道接一道的下,为父要一次又一次的推辞,直到不得已,这才就官,这叫千呼万唤始出来。”司马光老奸巨猾。

“千呼万唤始出来?”司马康品味着,眼睛越来越明亮,赞道:“爹,还是你高明。”

“王相公么,时间不多了。”司马光笑笑,接着写。

就在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一个家人进来,在司马康耳边嘀咕几句,快步退了出去。司马康的脸色变幻不定,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儿。

“康儿,何时惊慌?”司马光仍是没有抬头。

“爹,吕公着传来讯息,说雄州战况非常顺利,出乎意料的顺利。”司马康吸口气,平复一下心神,忙禀报。

“顺利?耶律洪基都出辣手了,还能顺利?”司马光终于抬起头了,不再书写。

司马康忙道:“爹,事情是这样的。北方最近出了一个人,叫吴骥。此人善于造利器……”司马康把得到的消息说了。

“啪!”

司马光手中的毛笔掉在纸上,一个大大的墨团出现。

第56章 血战归信

天亮了,辽军饱餐战饭,号角声响,辽军集结完成。

耶律菩萨骑着高头大马,来到阵前,手中马鞭虚劈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大声训话:“大辽的勇士们:这座小小的归信城,阻挡了大辽勇士的步伐!我命令你们,攻下归信!用弯刀砍下南人的头颅!用利箭射穿南人的胸膛!”

“砍下南人的头颅!”

“射穿南人的胸膛!”

辽军发出振天的吼声。这种事,辽军最喜欢干了,他们不知道干过多少回。

“七梢炮,撒星炮,准备!”

耶律菩萨转过身,面对归信城,大声下令。

宋朝百姓在辽军的驱使下,不得不搬石块,操作抛石机。很快的,抛石机准备完成了。

策马来到一架抛石机旁边,耶律菩萨打量着抛石机,只见石斗里堆满了石块,宋朝百姓在辽军的威逼下,准备操作抛石机,只要他一声令下,抛石机就会发威。

一百架抛石机发威,对于小小的归信城来说,那是毁灭性的打击,归信城那点床子弩和抛石机根本不是对手。

“吴骥,本将要看你能嘴硬到几时?”给吴骥戏耍了,耶律菩萨很是不爽,猛的拔出弯刀,狠狠挥下,一道漂亮的刀光闪现,大吼一声:“打!”

“轰隆隆!”

发机声响成一片,震耳欲聋,只见不计其数的石块给抛在空中,黑压压一片,就象蝗虫一样,朝城头上扑去。

“吴骥,但愿你命大,不要给砸成肉饼!”耶律菩萨打量着飞掠的石块,大是得意。

不计其数的石块砸在城头上,冰雪飞溅,响声若雷,震得城墙都在晃动,城墙上厚厚的冰雪出现一条条裂缝。

不少石块砸到城里,翻滚朝前,砸出一条条深深的沟槽。

“好可怕的利器!”

望着冰雪飞溅的场面,很有震憾力,吴骥不得不惊讶。抛石机的威力与现代的炮火自然是没得比,可是,在古代战争中,却是威力巨大,用来破坏敌人的建筑、杀伤敌人,具有不可估量的威力。

“还是吴指挥英明!”郑太忍不住赞叹:“要是我们的人还在城头上,一定是伤亡巨大。”

如此密集的石块,谁在城头上谁死。正是因为如此,吴骥这才把城头上的人全部撤走。

“可惜,可惜!”郑太一迭连声的叹息:“若是归信城再大些,我们拥有更多的抛石机、床子弩,辽狗安敢如此猖狂。”

归信城太小,放不了多少抛石机和床子弩,面对上百架抛石机,没有一点胜算。

“无妨。”吴骥却是不以为意:“抛石机再多,也要派上用场才行。如眼下这般,耶律菩萨就是有再多的抛石机,也是没有用处,全打在空处了,伤不了我们一个人。”

耶律菩萨费了老大的功夫,石块如雨,却是全砸在空处,毛都没打到一根,白费力气了,众人不由得发笑:“呵呵!这都是吴指挥神机妙算!要不然,我们的伤亡就大了。”

在以往的守城战中,敌人用抛石机进行轰击的时候,城里往往是对轰,比谁的军队多,谁的石块多,谁的抛石机多。象吴骥这般,完全不这样打,把人撤走的事情,还没有发生过。

这是险着,若是辽军趁此机会登上城头的话,会很快就抢占了城头,后果不堪设想。吴骥有霹雳弹,就没有这种顾虑了。

在古代战争中,近战搏杀是最基本的要求,就需要兵士身强力壮,善长搏杀之道。吴骥掌握了霹雳弹,就没有这种要求,只要会用霹雳弹就行。要是辽军敢于上城,不管他们来多少,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石块如雨,不停的倾注,毫无停歇的迹象。

“辽狗要打到何时去了?”齐大保有些心惊的问道。

“他爱打多久就打多久呗!我们又没伤亡,就当看猴儿跳圈圈。”皇甫嵩调侃起来。

的确如此,宋朝没有一个伤亡,耶律菩萨爱打就由他去打。

“你们说,等到耶律菩萨发现,他费了这么大的功夫,我们一个伤亡也没有,他会如何想?他的脸色会不会很精采?”郑太突然来了调侃的兴致。

“那还用说,他一定会憋屈,最好是气死他。”皇甫嵩接着调侃。

一众人畅笑起来。本来,辽军有优势兵力,按理说,这是一场艰苦的守城战,伤亡会很大,没想到,竟是如此的轻松,谁能不高兴?

耶律菩萨全然不知城里的应对之策,正骑在马上,大声吆喝着:“打!打!给我打!给我狠狠的打!”

他吼声如雷,很是高亢,很是刺耳,跟太监的公鸭嗓没多大的差别。声音远远传了开去,刺激得辽狗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莫铭。

如此猛烈的进攻,小小归信城哪里禁受得住,等辽军攻上城头时,归信城必然是轻松攻破。归信城虽小,毕竟是南朝的城池,城里有不少财物,有细皮嫩肉的南朝妇人,还是够他们享用很久。

这轰击整整持续了一个上午。到了饷午,耶律菩萨要兵士饱餐战饭,准备午后攻城。兵士最是喜欢他这道命令,饱餐一顿,眼巴巴的望着城头,随时准备进攻,只等耶律菩萨一声令下了。

饭后歇息了半个时辰,耶律菩萨下令,辽军兵士钻进鹅车,朝城下推去。鹅车一动,声威惊人,好象一座座巨塔在移动。

“架云梯!”耶律菩萨心想,轰了这半天,城上肯定是死伤惨重,用云梯也能攻城了。

于是乎,辽军兵士抬着云梯,朝城下赶去。

“抛石机,停!”

是该让抛石机停下来的时候了,耶律菩萨的命令一传下,抛石机终于不再发威了。

“大辽的勇士们,攻入城里,活捉吴骥!”耶律菩萨猛的拔出弯刀,手腕一振,一个漂亮的刀花出现,大吼起来。一拍马背,意气风发,冲到城下,跳下马来,来到一架云梯旁,手忙脚乱的爬了上去。

“活捉吴骥!”

耶律菩萨亲自攻城,对辽军的士气激励很大,辽军兵士无不是信心百倍,使出十二分的力气朝城上攻去。

耶律菩萨一边朝城上爬去,一边打量城头,没有一点动静,微觉奇怪:“怪了,怎生一点动静也没有?抛石机再厉害,也不会把南人打得死光光,好歹也会留下几个。南人破胆了,嗯,这是好事,得抓住机会攻进去。”

如此一想,不由得扯起嗓子吼起来:“大辽的勇士们,南人吓破了胆,不敢应战了,冲上去,冲上去!”

宋军胆小是出了名的,这话,辽军是信了,士气更高,无不是使出吃奶的力气朝城头冲去。耶律菩萨身手敏捷,率先冲上了城头,放望一瞧,只见好多的石块,把城里都堆满了,裂嘴一笑:“如此凶猛的攻势,任你再多的兵力都不够死的。咦,怎生没有血迹呢?”

“那是因为你这蠢辽狗全打在空处了!”

他的好奇声一落,只见一个大汉突然出现,手里捧着一块数十斤重的石块,对着他就狠狠砸了来。此人正是齐大保。

“砸在空处?”耶律菩萨很是惊奇,那么凶猛的轰击,怎会砸在空处?

可是,眼下不是弄明这原委的时候,得赶紧逃命。这么大一块石头砸来,势大力沉,呼呼生风,若是给砸中了,他一定会成为肉泥。

危急之中,耶律菩萨顾不得其他,双手一松,从云梯上直摔下来,砸得身后的兵士跟雨点一搬摔了下去。

耶律菩萨的应变能力非常强,在下坠的过程中,双手齐出,抓住两个兵士,垫在身前,重重砸在地上。两个兵士给砸成了肉泥,血水横流,而他的下坠力道削弱了很多,就势一滚,滚了开去。

刚刚滚开,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他着地处出现一块石头,冰雪飞溅,地上多出一个大坑。要是他反应稍慢,就会给砸成肉泥,饶是如此,他也是惊出了一声冷汗。

他在战场上打了一辈子滚,经历过的生死不知道有多少,就从来没有如眼前这般,离死亡是如此之近。

“不好!上当了!”

耶律菩萨的反应也不慢,念头转动之际,就明白了原委。他费了这么大的力气,竟然没有伤到一个宋军,这是何等的让他难以接受,他有吐血的冲动。

可是,眼下不是吐血的时候,得解除辽军的危机。要想解决这一危机,停止进攻就成。耶律菩萨不是那种胆小之人,相反,他的胆子还很大,大吼起来:“杀!杀!”

辽军象潮水一样,朝城头涌去。然而,迎接他们的不是利箭,就是石块。一百架抛射了半天,城里的石块很多,用来打辽军,再好不过了。

石块,势大力沉,对着云梯砸下去,往往是一砸石头要收割好几个,甚至十数个辽军的性命。而且,给石块砸死的辽军死得很惨,不是筋断骨折,就是给砸成肉饼。

“霹雳弹,准备!鹅车,扔!”

城上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团团火花出现,对着鹅车就飞了过去。

“砰!砰!砰!”

一声接一声的巨响传来,一团接一团的火光出现。

“啊!啊!啊!”

夹杂着辽军的惨叫声,叫得天愁地惨,仿佛发自地狱的凄厉叫声。

“轰隆隆!”

鹅车一架接一架的倒塌,冰雪飞溅,砸死砸伤不少辽军兵士。

这一幕,不久前出现过,眼下,又出现了。

“吴骥欺我太甚!”耶律菩萨怒吼一声,一口鲜备喷出来。

第57章 入城者,死!

上次前来攻打归信城,因为不把小小归信城放在眼里,最终吃了大亏。结果就是他的鹅车给霹雳弹炸毁了,那一幕,耶律菩萨永远也不会忘记。

卷土重来,他带了足够的抛石机、足够的鹅车,要拿下归信城,不是任何问题。为此,他作了精心的准备,先是用抛石机轰击了一个上午,城里应该死伤惨重,辽军发起进攻,可以轻而易举的拿下归信城。

可是,结果却是远远出乎他的意料,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归信城没有损失一兵一卒,他的力气白费了,这本身就够让耶律菩萨气愤的了。

更让他气愤的是,他的鹅车又给霹雳弹炸毁了。这一幕,与上次一模一样,任他的度量再大,也是忍不住有吐血的冲动。

好在,辽军是天下精锐,虽然情势不利,却是没有慌乱,仍是拼命的朝城上攻去。

“辽狗虽然可恨,却不愧是天下劲兵!很坚韧!”

吴骥看着爬云梯的辽军,不由得大是赞叹。即使是敌人,也不能抹煞其优秀之处。

“打!打!给我打!给我狠狠的打!”

吴骥大声下令,右手中的斩虏刀一挥,一颗辽军头颅就搬了家,鲜血喷了吴骥一身,热乎乎的,感觉非常舒适。

把吴骥的吼声听在耳里,耶律菩萨又是一阵气闷,这说法如此的耳熟。好在,耶律菩萨毕竟是久历战场的老将,虽败不乱,大吼大叫,命令辽军攻城。

城上石块、利箭不住招呼,辽军伤亡不小,不一会儿功夫,城下就多了厚厚一层尸体。尽管如此,耶律菩萨仍是命令辽军进攻,辽军没有人退缩,而是吼着,叫着,嚷着,说着他们最喜的话语,诸如杀光南人,夺取宋朝财富,淫辱宋朝女人的之类。

这是一场血战,辽军攻势凶猛,宋军守得铁桶一般,没有丝毫的退却。

吴骥一边指挥宋军迎敌,一边打量战场。宋军虽是居高临下,占有地理,可是,辽军占有兵力优势,可以源源不绝的进攻,就是用人堆,也会把吴骥的四百归信军给累死拖垮。一旦四百归信军垮了,归信城就完了。

目光所及之处,只见李明初、商元他们已经是脸有疲色,尽管他们砍杀依然凶猛,却是坚持不了多久。一定要想办法,让归信军获得足够的休整时间,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城里有丁壮,有齐云社好汉,真正能派上大用处的,还是只有这些归信军了。保存他们是必须的,是第一要务。

问题是,这场血战正酣,要怎样保全他们呢?

“吴指挥,这样不行呀,得让弟兄们歇息。”皇甫嵩一身是血,喘着粗气儿,提醒吴骥:“辽狗太多了,我们即使有斩虏刀,也会给累死拖垮呀。”

“吴指挥,你得快想想办法。归信军眼看着快累垮了,我们齐云社的好汉也疲惫了。”齐大保忙赶了过来,大声求助:“得想办法喘口气。”

“吴指挥,这样不是办法,不能把归信军和齐云社好汉累垮了。”郑太一身的汗水,血水,很难分开,整个人成了血人,快步赶来,气喘如牛,呼呼生风:“吴指挥,你带着弟兄们去歇息,我率领丁壮守城,给你们争取喘息的时间。”

他这是大无畏的牺牲精神了。丁壮虽说身材壮实,却是远远不如辽军,若是没有归信军,没有齐云社的好汉,他们根本不是辽军的对手,很快就会给辽军屠杀一空。

“郑大人,这可不行。”皇甫嵩马上就反对了:“丁壮打不过辽狗,我们一退下去,你们不知道要死多少。”

“是呀,这不行。”齐大保也表示反对。

“哎呀!这都甚时间了。”郑太很是焦虑,声调有些高:“我们即使死了,也能为你们争取到喘息的时间,你们多杀辽狗,为我们报仇就成。要是不如此,我们累死了,也杀不了多少辽狗。反正是一死,不如多杀些辽狗再死。”

若能给归信军和齐云社好汉争取到喘息的时间,比全给累死拖垮要强,要强得多,可以杀更多的辽军,这笔账的确划算,皇甫嵩和齐大保无言可答,一脸的悲壮。

“吴指挥,就这么说定了。你快率兄弟们退下去,我去抵挡辽狗。”郑太手中的斩虏刀一紧,就要离去。

却给吴骥一把拉住了:“郑大人,事情还没到那一步。我有一个办法,既可以干掉辽狗,还可以给我们争取到时间。”

“真的?”三人齐声问道,言来极是兴奋,眼中冒出了小星星。

仗打到眼下这份上,对宋军极为不利了,他们都认为绝望了,要拼命了,没想到,吴骥还有办法,无不是大喜过望。

“快说,快快说。”三人同声催促起来,脸上泛着兴奋之色。

“我的办法很简单,就是把辽狗放到城里来收拾。”吴骥打量着城里情形,说出了想法。

“放到城里来?”三人感到不可思议,一脸的震惊。

“吴指挥,放到城里,无异于自杀呀,还不如打开城门让辽狗进来呢。”皇甫嵩不由得埋怨起来了。

“那也未尝不可。”吴骥的回答让他差点蹦起来了。

不容三人说话,吴骥指着那道冰墙,道:“我们修这道墙,不正是为这种时候准备的么?与其在这里死守,多付出伤亡,还不如把敌人放进城里来打。霹雳弹的最好效果,就是让辽狗集中,才能发挥到最大。”

“有理!有理!”三人给吴骥提醒了,不由得容光焕发,大是欢喜。

“我们这就撤退。”皇甫嵩很是急切。

“不能这么撤退,我们给辽狗一点小小的礼物。”吴骥眼中厉芒一闪。

归信军、丁壮、齐云社的好汉,在吴骥的指挥下,放弃城头,开始撤退。他们撤退的时候,却是大吼起来:“辽狗听着:入城者,死!”

“入城者,死”,好似惊雷,远远传了开去,辽军听在耳里,却是不服在心头,大吼大叫起来,讥刺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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