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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兵器谱(殷扬)-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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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杨秀秀竟然惊讶不置,一张小巧的嘴儿张得老大,半天才反应过来,竟然不顾形象的蹦了起来:“我有名字了!我有名字了!”
说到后来,眼圈儿一红,竟然落下了眼泪,一个劲的道:“谢吴郎!谢吴郎!”
吴骥原本是为了二人之间称呼方便,这才给她取个名字,没想到杨秀秀的反应是如此激烈,大是意外。猛然间想起,宋朝普通妇女是没有名字的,对她们的称呼是姓,加上排行,若是成亲的就是某某娘子。诸如《水浒传》里的孙二娘,就是这么来的。
若是没有成亲的,就叫某某小娘子。
在宋朝,能有名字的妇女,属于极少数,那是难得的殊荣。就是梁红玉也没有名字,她这名字是后人给取的,在《宋史》记载中,只是称呼她为“梁氏”。
若能有一个名字,那是很光荣的事儿,是以,吴骥给杨秀秀取名,杨秀秀才有如此激动的表现。这绝对是她这辈子,最为激动的时刻之一了。
如此一来,杨秀秀陡然之间神采飞扬,洗锅刷碗快捷得多了,仿佛多出了四只手似的,只一口气功夫,就做完了。
杨秀秀把手擦擦,抱些柴禾,堆在火堆里,把火升得旺旺的,扶着吴骥坐下,再三叮嘱吴骥,不要出去,不要给冻着了。而她本人,则是带着柴刀、绳子,去打柴了。
屋里就剩下吴骥一个人了,冷清、孤寂、无聊。烘了一阵火,出了屋,山风吹来,很是冰凉,以吴骥这小身板,还真是不太好抵受,终于明白杨秀秀为何再三叮嘱他不要出屋,可谓是用心良苦了。
“营养不良啊!得想办法改善生活,把身板养好!”吴骥走了几步,有些气喘,不由得很是惋惜,这家太穷了,营养跟不上,以致有如此差劲的身板。
改善生活,对于吴骥来说,是当务之急,却只能是个美好的愿望,他如今要力气没力气,要本钱没本钱,一穷二白,谈何容易。
这是一个小山村,叫吴家庄,庄子上的人大多数姓吴。即使不姓吴,也是和吴姓沾亲带故的,总共五十来户,两百来口人。
绝大多数人家是茅草屋,只有极少数几间瓦房。在宋朝,瓦房是身份的象征,只有富裕家庭才能住上瓦房。即使如此,那些茅草屋比起吴骥的家好得多了,至少要大些,要敞亮些。
打量一阵村子,吴骥望着远处,入眼的是起伏的山峦,这是在大山中的小山村,四周全是山。靠山吃山,若是有一把子力气,绝不至于这般穷。
树叶枯黄,正是野兽上膘的时候,这时节正是打猎的季节,每打一头猎物,比起其他时日收获要高得多。
“若我有力气,我一定进山去打猎,改善下生活。别的不说,安几个绳套,也能套住不少猎物吧!”吴骥很是憧憬的想着,可是,他哪来的力气?
连走几步路都是气喘嘘嘘,能进山打猎么?
“呼呼!”
山风吹来,吴骥感到身子一片冰凉,赶紧回到屋里去缩着。虽然茅草屋穿风透雨的,还是要好些。回到屋里,感觉上好多了。
回到火堆边坐着,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发现有人在身边,睁开眼一瞧,只见杨秀秀再拿了一件破衣衫给他往身上披。
“天黑了?”吴骥揉眼睛,打量起来,只见天色昏暗,这一觉睡得真沉。身子骨太差了,真嗜睡,吴骥总结原委。
“刚黑!”杨秀秀怕吴骥多想,变着法子安慰他。
杨秀秀把衣衫给吴骥披好,忙着抱柴禾,又要升火。吴骥知道她打柴很辛苦,忙阻止她:“我坐得久了,得走走。先不要升火,要坐的时候再升。”
“吴郎,你走动走动,我先升起来,备着。”杨秀秀却是无微不至的关怀,把火升得旺旺的。
吴骥坐得太久了,腿脚有些发麻,真的得走动走动,活络一下身子。杨秀秀不放心,陪在他身边。
屋里就那么大,他走了一阵,无处可去,来到堆放杂物的屋间里。这是一个小间,里面堆着农具、柴禾。
最吸引吴骥眼球的是,竟然还有硝石、硫磺,吴骥有些意外:“这有何用?”
“草市的大夫说,这可以治病。”杨秀秀忙着解释。
“能治病?哦,似乎是可以的。只是,与我的病八竿子也打不着吧?明明是营养不良,缺乏锻炼造成的虚弱病,硝石、硫磺要是能治好就见鬼了。”吴骥若有所悟,腹诽起来:“怪不得白衣天使黑心肠,原来他们的老祖宗如此会坑人!”
吴骥把硝石拿过来一瞧,这不是天然硝石,是经过熬制的,虽然工艺粗糙,杂质不少,在宋朝能有这等成就,很不错了。
再瞧硫磺,也是一样。吴骥抓起一点硫磺,来到火堆旁,扔进火里,发出嗤嗤声,燃烧得特别快,竟然品质不错。
“硝石、硫磺,再加上木炭,就可以配火药了。若是能有工具,造出枪械的话,就可以打猎了。真要那样的话,这打猎一定收获极丰。”吴骥不由得有些想入非非了。
问题是,宋朝不可能有制造枪械必须的车床之类的工具,这枪械就太奢望了。制造爆欧本清头那种枪倒没问题,问题是那玩意只能在极近距离才有威力,若是距离稍远,就威力不足,根本杀不死人,更别说皮粗肉厚的野兽了。
吴骥摇摇头,自嘲一笑,自己太想改善生活了。
活动了一阵,吴骥有些发冷,回到火堆边坐下来,继续取暖打瞌睡的无聊事,杨秀秀去做晚饭。
这晚饭比白天又不同,是用糙米熬的粥。杨秀秀端给吴骥,而她却吃野菜汤。吴骥不愿吃独食,以家主的身份,强迫杨秀秀与他分享糙米粥。
晚饭后,杨秀秀借着火光,做针线活。她穿针引线,极是熟练,做的东西很好。杨秀秀是村子里出了名的针娘,一手针线活儿极得乡亲们的赞赏,若有针线活儿,都要找她。相应的,乡亲们会给些东西,诸如粮食、肉之类的。
吴骥实在无聊,只能靠欣赏灯下青涩少女打发时间,直到眼皮打架,这才不得不爬到床上去睡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吴骥迷迷糊糊的感到身边多了一个人儿,翻过身,把娇小的人儿搂在怀里。杨秀秀一阵发僵,还有些打抖,却是没有抗拒。
闻着杨秀秀身上散发的阵阵体香,吴骥有些心猿意马,心中一个劲的说,这是青涩少女,得养几年才能吃。越是这般想,越是有些心思难耐。
心思还不错,只是,吴骥悲哀的发现,该硬的地方在发软,软得跟面条儿似的!
吴骥很是心虚的想:这是营养不良造成的,还是先天功能不全造成的?
第4章 吴健
这事干系太大,有关人生幸福,还有关传宗接代的大事,吴骥不能不能多花点心思。若是营养不良,只需要改善生活,让小身板长得壮实些就能解决。若是功能不全,麻烦就大了。
只是,在眼下这种情形下,吴骥也不清楚是哪一种原因,只能一个劲的自我安慰,软点好,免得犯罪。杨秀秀不过十四五岁一个小女孩儿,一个青涩少女,好歹也要养几年才能吃。若是眼下就下手,那是犯罪。
吴骥发现杨秀秀身上的被子有问题,用手一摸,很薄,薄薄的一层,盖在身上,跟没盖差不多。她这是怎生挨过来的?
如今已是八月天时,由于是北方的关系,已经很冷了,是打霜的天气,这么一床薄被,哪里能御寒,杨秀秀给冻得不住发抖,却是咬紧牙关强忍着。
吴骥暗叹一声,这时代的女孩儿怎么如此贤慧?能娶上这样的女孩儿,是人生的福气,此生何憾?
吴骥把自己身上的被子盖在杨秀秀身上,再把杨秀秀的薄被盖在上面。如此一来,就是盖两床被子了,暖和得多了。
只是,杨秀秀一个劲的发抖,当然不是害怕,是紧张的。自从成亲以来,两人就没有如此近距离亲近过。吴骥翻个身,背靠着杨秀秀,杨秀秀的紧张才略有好转。
时间在无声中流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杨秀秀轻轻的饮泣起来,娇小的娇躯不住抽动。成亲以来,她就没有得到如此关爱,心神激荡,吴骥安慰了一阵,困乏上来,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次日,吴骥醒来,发现杨秀秀已经不见了,睁开眼一瞧,黑咕隆冬的,天还没亮。吴骥心想自己的小身板太弱,得多运动运动,趁早晨空气清新,多走动走动,对自己有好处。
穿衣起床,刚到门口,却发现门上有了门板。门板拆了做成棺材了,什么时间又成了门板?杨秀秀什么时间起床的?难道她半夜爬起来的?
瞧这情形,很有可能!
打开门,刚一步迈出去,就听见沉重的脚步声传来,老大一个黑影晃晃悠悠的就过来了,吴骥吓了一大跳,喝问一声:“谁?”
“啊!”传来杨秀秀的尖叫声,紧接着就是杨秀秀的关爱声传来:“吴郎,你怎生起来了?快回屋里去,这里太冷了,莫要冻着了!”
“秀秀,你在哪里?”吴骥眼睛睁得老大,左瞧右瞅,却是不见杨秀秀的人影。
只见一大捆柴晃了过来,原来杨秀秀打柴归来。这捆柴老大一捆,她的身材与之相比,只能叫小不点了,吴骥是以没有发现。
晨曦初上,已经有着微弱的光亮,吴骥发现杨秀秀的脸蛋红通通的,小鼻头上挂着晶莹的汗水,身上白扑扑的,竟然一身的晨霜。很明显,她在外面的时间不短了,要不然,不会有霜在身上。
“快放下来!”吴骥匆忙上前,要来帮忙,却给杨秀秀抢先一步把他推进屋里。
杨秀秀放下柴禾,顾不得喘气,抱了些在手里,快步进屋,就要去给吴骥升火。吴骥一把拉住她,仔细打量起来,娇小的人儿一脸的疲惫,眼圈发黑,一双小手冻得跟冰棍儿似的,不由得心中一疼,把她的小手捂在胸口上,一股冰凉透遍全身,吴骥咬牙忍住。
“吴郎,不行,不行。莫要冻着你了。”杨秀秀急得什么似的,就要把手抽出来。
“莫要乱动!”吴骥很是霸道,问道:“你把门板做好了?”
“没门板,会很冷,吴郎身子骨弱……吴郎,都怨我,太没用。”杨秀秀又开始自责了。
吴骥再也忍不住了,眼泪涌了出来,搂着杨秀秀道:“今儿不用做事,你在家好好歇息歇息。瞧你的样儿,眼圈儿发黑,这么疲惫,要是再这样下去,受得了么?”
“那不行呀!不行呀!”杨秀秀却是急得不得了:“还要翻地。目下不翻地,来年兴许就来不及了。”
坚持劳作,规划来年,杨秀秀很是坚决,吴骥的霸道都没用,熬了些粥吃过,杨秀秀急得眼泪快下来了,吴骥只得同意她去翻地。吴骥原本要跟着她一起去,却给杨秀秀死活不同意,只能呆在家里,享受特殊待遇。
早上的霜很重,一眼望去,白扑扑的,吴骥不敢呆在屋外,只能回到屋里去煨火。
一个人在家,无聊得要死。这个世界,没有电视,没有网络,一个人呆着的日子特别枯燥。吴骥实在呆不下去了,去把吴秀才的书翻了出来,全是儒家经典,四书五经之类的,一看见就头大,恨不得扔到火里烧了。
“骥哥,你在么?”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是吴健?快进来!快进来!”终于有人来了,吴骥精神一振。
门板发出吱呀一声响,进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半大孩子,手里端着一只碗,碗里有干肉,发出阵阵肉香,吴骥不由得直吸香气,猛咽口水。
也不知道以前的吴秀才多少时间没有吃过肉了,害得吴骥一闻到肉香,就恨不得吃到肚里:“真香啊!太香了!”
“骥哥,这是点黄獐肉。爹说了,今儿他们上山打猎,吃点肉,有力气,才能猎到熊呢。”这个童子是吴清的小儿子,叫吴健,是吴骥的堂弟:“爹说骥哥需要补身子,这肉你先吃。等爹猎到熊,分一块大的给你。”
“嗯!”吴骥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抓起一块獐肉,胡乱塞在嘴里,猛嚼几下,吞了下去,只觉那个香,非言语所能形容,这是他两世为人,吃得最香的肉了。
又吃了两块,吴骥右手伸出去,又缩了回来,不住咽口水,强迫自己扭转头,不去看肉。他想到了杨秀秀,正在长身体,更需要肉。杨秀秀那么尽心尽力的照顾他,若是吃了独食,就不是人了。
“嘻嘻!”吴健看着吴骥那副馋样儿,忍不住好笑。
“三叔他们猎熊,走了么?”吴骥忙岔开话头,免得嘴馋。
“走了呢!天刚亮就走了!”吴健点头回答。
“吴健,你识字么?不会的话,我来教你。”吴骥可不想一个人呆在屋里,那太无趣了。若有吴健陪他说话,可以解闷,这教他识字,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好啊!好啊!骥哥,我就是要请你教我识字呢。”吴健不听则已,一闻是言,兴奋得蹦起来了:“我要象骥哥那样,多识字,多读书,最好中个秀才,成吴家庄的大人物,走到哪里都有人尊敬我。啊,骥哥,我识得几个字,人字我会写。”
他说得很是兴奋,双眼冒光,好象发现新大陆似的欢喜。读书,在这个时代,是一件奢侈的事儿,要吴健不欢喜都不行。
“你识得人字?我们不用写的,要用摆的,你把人字摆出来。”吴骥决定要看看吴健的反应能力,出了一道小小的难题。
“摆字?”吴健眼里闪过一丝迷茫,紧接着就是奇光一闪,很是兴奋的双腿分开,双手下垂,摆出一个人字:“骥哥,你说这象不象人字?”
“不错,不错!就是这样的!”吴骥对吴健的快捷反应很是赞赏,问道:“你会摆大字么?”
“大字?”吴健沉吟着,愣怔了一会儿,若有所悟,双手平举:“骥哥,这是不是大字?”
“不错,很不错!”吴骥点头赞赏,再问道:“太字,你会么?”
“太字?我记得有一点,这在哪里去找一点呢?”吴健歪着脖子思索起来。
“这一点很好找,你把裤子脱了就有了。”吴骥一时兴起,要小小的捉弄一下吴健。
“裤子脱了?”吴健是个聪明人,愣怔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一脸通红,很是不满的叫嚷起来:“骥哥,你怎生这么坏了?你以前没这么坏!你可是从不说这些的!”
这么形象的教学方式不用,那叫死板?吴骥腹诽一句,脸一肃,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儿:“吴健,入字,你会摆么?”
“入字啊?不会。”吴健很是遗憾。
“偏偏头,就是入字。”入字与人字的差别就在于歪脖子,吴骥这比喻很形象,吴健又是双眼冒光,兴奋得直夸吴骥:“骥哥,你比以前厉害多了。以前,你教我识字,只会写,不会摆。这下好了,我不会再忘记了。”
如此形象的教学方式,若是还能忘了,那记性肯定是给狗吃了。
吴骥接着教,发现吴健记性好,反应快捷,两人一个教得形象,一个学得快,不知道时间流逝。
“快!快!”正教着,村子里传来一阵吆喝声,人数不少。
“爹回来了!”吴健一下子没了读书识字的兴趣,兴奋得蹦起来:“骥哥,我们去分熊肉!”
“好嘞!”吴清许诺给吴骥一大块熊肉,以吴骥在村子里的大人物地位,得到大块熊肉不是问题。吴骥早就在盼着了,欣然应允。
吴健拉着吴骥,直朝村子里跑去。跑了几十步,吴骥就气喘喘嘘嘘了,再瞧吴健,跟没事似的。这还是吴健拉着吴骥,要不然,吴骥早就跑不动了。
“呜呜!”
一阵伤心的哭泣声传来。
“是吴强的妹妹。她怎么会哭?”吴健很是惊奇,猎熊回来,大家聚在一起分肉,应该欢喜才对,怎么会哭?
“呜呜!”又有哭声传来,吴骥心头一跳,难道出事了?
吴健也感到不对劲,拉着吴骥加快了步伐。
“什么味?血腥气?”吴骥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越发认定出大事了。
第5章 灾难
远远就看见吴强的茅草屋外面围了老大一堆人,有老有少。都是吴家庄的人,个个脸上带着悲愤之色,不住抹眼泪。
吴骥是吴家庄的大人物,他一到来,这些人纷纷给他让路,吴骥毫无阻碍的进到最里面,一瞧之下,不由得肠胃翻滚,差点呕出来了。
原来是一个由几根老山藤和树枝扎就的担架,上面放着一个人,一个血肉模糊的人。两条胳膊快和膀子分离了,只有不多一点儿皮肉相连。右腿根本不见了,也不知道在哪里。
这简直就是一件残忍的分尸,让人作呕。
“快,把童子带走,不要让他们看。”吴骥猛然间想起了什么,大声吩咐起来。
“哦!骥儿说得对!快把小崽子们带走!”吴清不住抹眼泪,猛然间清醒过来,大是认可吴骥的说法。
大人忙拉着抱着童子离开,更有人捂着童子的眼睛。只是,童子们很是好奇,不住挣扎,无奈斗不过大人,只能不甘的离去。
吴骥强忍着呕吐的冲动,仔细一瞧,尸体的双肩上有爪痕,右腿上有齿印,难道说这是给熊咬死的?
“骥儿,想必你已经看出来了,吴强给熊咬死了。哎!”吴清长叹一声,没有了下文,不停抹眼泪。
“吴强?”吴骥很是震憾,要不是吴清说,他还真是没认出来。不是吴骥眼光不好,是因为这尸体给糟蹋得不成样子了,一张脸稀烂,哪里认得出来。
昨日背自己回家的那个青年,性子跳脱,爱说笑,很对吴骥脾味,吴骥对吴强的印象特别好。哪里想得到,今天,他就给熊活活咬死了。
吴骥的嘴巴张了老半天,却愣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万分不愿相信,却是不得不信。
“三叔,这是怎生的事?”吴骥问询起来。
“哎!”吴清未语先叹息,简要的说起经过。
原来是,他们一大早出发去猎熊,一行人很是欢喜,满以为可以猎到一头熊。这熊,全身都是宝,熊肉可以吃,是大补之物。他们预先研究过脚印,知道这是一头巨熊,熊皮、熊胆一定能卖个好价钱,那样的话,就相当于种好几年地。
尽管他们做了万全准备,仍是没有想到,这头熊太大,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大,比起大牯牛也差不到哪里去,少说也有四五百斤了。
这熊不仅很大,还很狡猾,竟然跟他们兜起圈子。一开始,吴清他们聚在一起,相互之间有个照应,几个圈子下来,人就分散了。吴强一个人在一边,这头熊突然扑上去,把他活活咬死。
吴清他们听到喊叫声,忙赶过来,已是来不及了。事情到了这份上,无心再猎熊,只能扯些山藤,砍些树枝,做个简易的担架,把吴强的尸体抬回来。
“呜呜!”
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儿,扑在吴强尸身上哭得特别伤心。她是吴强的妹妹,吴小娘子,皮肤白净,颇有几分姿色,是吴家庄难得的美人儿。
吴强的父亲死得早,母亲改嫁,就余下两兄妹相依为命。如今,吴强死了,吴小娘子失去了依靠,哭得几欲晕去。
“骥儿,你说该怎生做?三叔乱了方寸,没有主张了。”吴清手足无措,不得不向吴骥讨主意了。
“三叔,这熊的窝在哪里?”吴骥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问询起来。
“熊窝?离这里不远,若是不把这熊除去,一定会为害村里。这熊太大了,太狡猾了,要怎生才除得去?”吴清一脸的担忧。
吴骥担心的就是这点,若这熊窝离村子太近的话,迟早会来伤害人畜。吴骥再问了一些有关熊的事情,基本上明了,却是没有办法猎熊。
“若是有枪械,不,只需要有制造枪械的车床,我就能造出枪来,把熊除去。可是,眼下哪来的工具?徒自有火药而已。”吴骥很是惋惜,若是有车床,以吴骥掌握的武器知识,完全可以制造出步枪。真要有步枪,熊再大,也不过是菜。问题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吴骥空自掌握了那么多的武器知识。
“三叔,我们目下得做两件事。”吴骥开始出主意了:“一件是给吴强办后事。”
“嗯!这事是要办的。第二件呢?”吴清问道。
“第二件事,就是向归信县禀报,请求知县大人派人前来猎熊。”吴骥接着出主意。
在当时,野兽很多,虎、豹、熊,时不时就会进入村庄,咬伤人畜,若是猎户无法应付,可以向官府禀报,请求官府帮助。一般来说,出现这种情形,官府都会派人前来猎熊的,这事报到归信县,知县一定会派兵前来。
“是了,是了,是该这么办!”吴清对这主意很是赞成:“郑知县是个好官,为民着想,我们报上去,他肯定会派兵前来的。骥儿,这里你主张,我带几个人,这就进城,晚些时间就回来了。”
吴强的后事要办,吴家庄的人畜安全也是重要,分头行事最好。吴清是吴家庄的族长,他说话很有份量,立即点起三个青年,赶去归信县。
“其实,要猎熊不一定非要枪械,用炸弹也行。可是,这引爆方式最麻烦了。”吴骥送走吴清他们,不由得把心思又转回到猎熊这事上了。
要做炸弹并不难,有了火药,做土炸弹没问题,难就难在如何炸熊上。熊是活的,会跑动,即使用现代的手榴弹也炸不死熊,除非找到一种巧妙的引爆方式。现代的遥控引爆技术不错,问题是这根本是可望不及之事,连车床都没有,更别谈遥控引爆这样的技术。
吴骥是大人物,他的话没人敢违抗,只有照办的份。在吴骥的指挥下,吴强的后事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出了这事,杨秀秀也没有再去干活,而是回来帮着张罗。
到了天快黑的时候,吴清他们回来了,随他们来的还有二十个宋军,领头的是一个十将,叫罗援声。
十将,相当于现在的班长,管理十个人,所以叫十将。
“这个郑县令的效率挺高嘛,今天去禀报,今天就派人来了。”吴骥不得不赞赏这个郑县令的办事效率。
弓箭、麻扎刀、长枪、铠甲,带有帽沿的头盔,这就是宋军的装备。吴骥一打量这些装备,有些惊讶,质量不算好,尺寸更是长短不齐。
军队的装备应该是制式装备,就是标准化的,尺寸上相差不大。可是,宋军的枪有长有短,差距很明显。
更让吴骥惊讶的是,二十人,有五个弓箭手,五个枪手,十个刀手。他们的装备很单一,弓箭手除了弓箭再没有别的装备,枪手只有枪,刀手只有麻扎刀。
战场上,情况瞬息万变,万一敌人冲到近前,若是有刀的话,在弓箭不能用的情形下,还可以搏杀。弓箭手除了弓箭,再无的装备,那不是找死?
枪手、刀手若是有弓箭的话,在敌人没有冲到近前,还可以放几箭,多些杀伤敌人的机会。他们除了刀枪,没有弓箭,平白浪费机会。
“你就是吴小娘子?你兄长给熊咬死了,你莫要伤心,我为你报仇。”罗援声一双眼睛放着邪光,不住在吴小娘子身上打量来打量去,走将上来,直往吴小娘子身边凑。
“你们有鸡有酒么?拿出来,给我们吃喝。我们吃饱了,喝足了,才有力气猎熊。”一个兵士开始勒索了,一副大剌剌的样儿。
“有没有漂亮的小姐?我们出钱,图快活!”又一个兵士嘴里不干不净了,一双眼睛不住在吴家庄妇人身上溜来溜去。
宋朝的小姐,就是娼妓,他这话是在问有没有做皮肉生意的。
这是侮辱!天大的侮辱!
吴家庄的人,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哪会做这种事?这话激得吴家庄人怒火上腾,男人更是紧握拳头,青筋暴跳,妇人唯有向男人背后躲的份,生怕给这些兵痞发现。
第6章 打压
“你们,你们……”原本对宋军抱有厚望,以为他们一到,熊就会给杀掉,吴家庄的人畜就万全了。万未想到,还没猎熊,兵士就胡作非为起来了,吴清气愤难已。
“吴族长,我们是来救你们的,给我们好吃好喝,弄几个漂亮的妇人侍候着,不正应该么?”一个兵士皮笑肉不笑,干脆扔掉最后一层遮羞布了。
“贼配军,你敢!”罗援声凑到吴小娘子身边,一双大手伸出,就要向吴小娘子的腰肢搂去,吓得小女孩儿尖叫起来,花容失色,怒目而视。
“真够辣的,越辣越够劲!”罗援声笑得更欢了:“小娘子,莫要抗拒,你侍候得将爷舒服了,你兄长的仇就有希望了。”
吴家庄的人面面相觑,齐齐前来阻止,却给兵士挡在外面,唯有干瞪眼的份。
“够了!”吴骥上前一步,大声喝斥起来。声音不大,吴骥这是挟怒而发,却是自有一股威势。
“你是谁?竟敢喝斥本将爷!”罗援声很是不屑的裂裂嘴角,打量着吴骥:“你这样差劲的身子骨,本将爷一拳打十个。”
他虽然够狂,却说的有道理,以吴骥这身板,就是十个也不是他的对手。不过,吴骥当然不会与他放对,而是冷冷的道:“本秀才是谁,你可听好了:本秀才姓吴,名骥,归信县最年轻的秀才,你若是再敢胡作,本秀才少不得要向郑大人参你等一本。”
“秀才?”罗援声脸有惊惧之色。
宋朝奉行重文轻武的国策,读书人的身份平空高人一等,就算是一文一武两个品秩一样的官员呆在一起,受人尊敬的必然是文官,至于武官,只配当配角,只能讨好。
吴骥这一亮出秀才的身份,还真有威慑力,一众兵士有些拿捏不定。
“哼!你年纪不大,胆儿倒不小,竟敢冒充秀才,你可知罪?”一个兵士有些不信。
一个小小的初中生,用得着去冒充么?吴骥有些没好气,脸上却是一脸的怒气,痛斥起来:“本秀才名声远播,你等见了本秀才,不仅不见礼,还如此冲撞,你等是不愿吃军饷了?拿笔墨来,本秀才这就参你等一本。”
吴清他们有些发懵,还没有反应过来,杨秀秀就反应过来了,忙应一声,就要去张罗。
夫妻二人这一配合,还真有几分威慑力,罗援声有些发愣:“你真是秀才?”
“那还有假!”吴骥头一昂,摆出一副傲然姿态:“本秀才七岁读诗书,八岁作诗,十岁文章传乡里,十六岁中秀才。若不是身子骨弱,早就进京赶考了。”
吴骥不过是随口胡诌,杨秀秀却是一脸的幸福,能嫁得如此了得的丈夫,那是她最大的幸福。
“是呀!是呀!骥儿所言一点不虚!”吴清也反应过来了,忙着附和。
如此一来,一众兵士不得不信了。他们根本就没有把吴家庄的人放在眼里,想多捞些好处,没想到,竟然冲撞了秀才,这可不是他们小小兵士能惹得起的,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还不见礼?哼!”吴骥抓住机会,冷哼一声,似乎很恼怒。
“见过吴秀才!”罗援声他们不敢不见礼,齐齐谢罪:“我等不识吴秀才金面,多有冲撞,还请吴秀才大人大量,恕小的罪过。”
小的一语,在宋朝非常谦卑,等闲情况下不会使用。可是,小小的十将,比起秀才,差了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尽管罗援声他们不甘心,却是不得不放下身段,讨好吴骥了。
“你等冲撞本秀才一事,本秀才大人大量,不予计较。”吴骥的话一出口,罗援声他们长出一口气。可是,他们一口气还没有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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