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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兵器谱(殷扬)-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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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猜测多端,难有定论。周威他们早就知道吴骥的打算,打量着众将,听着他们的猜测,不动声色。

姚平仲最不喜这种事了,抓耳挠腮的,一副急切样儿。

姚友仲陷入沉思,一双眼睛忽明忽暗。

童贯也是深思,眼中不时有光芒闪烁。

“大帅,末将妄断,还请大帅不要见怪!”种师道沉思了一阵,眼中光芒一闪,猛的站起身,冲吴骥行礼。

“建中,你知晓了?”种谔这一喜非同小可,他对这个侄子极为看重,素知他足智多谋,说不定他真猜中了。

“建中,你莫要乱说!这前锋非良将不可!”姚古和李宪对种师道之能深知,怕他说对了,夺了前锋,忙着出言阻拦。

吴骥打量着种师道,也有些惊讶。吴骥的用意很深,若种师道真能猜中的话,不愧是未来的大宋军魂:“建中,你说。”

“大帅深谋远虑,看得极是深远,末将佩服!万分佩服!”种师道冲吴骥重重施礼,一脸的钦佩之色:“大帅的用意不外两个,一是若是趁着西夏精锐没有退回国中灭了西夏的话,李宗保、梁熙他们率领下的精锐就会蹿入横山,与大宋为敌,难以收拾。”

“哦!”众将恍然大悟:“有理!有理!”

吴骥拿下夏州之时,正是李宗保他们退入横山之际,若是吴骥灭了西夏,李宗保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在横山中扎下根了。

“其二呢?”吴骥微微点头,对种师道的才智极是赞赏。

“二是在西夏的高山密林里,还有不少党项人,还有不少羌人,若是不把他们除掉,而灭了西夏的话,他们必然在崇山峻岭里与大宋为敌,河西之地难以平定。”种师道越说越是振奋,声调越来越高了。

“妙计!妙计!”种谔、姚古、李宪他们恍然大悟,长声而笑,齐声颂扬道:“大帅深谋远虑,实非我等所能及,佩服!佩服!长策远谋啊!”感慨万端。

吴骥这谋划非常深远,种谔他们都是名将,才智非凡,只需要一提点就能明白过来,哪能不佩服的。

“种建中,你说对了!”吴骥大为赞许:“不愧是将门之后!了得!了得!”

“呵呵!”种谔一听这番夸赞,仰首向天,笑得特别开心,种师道这脸露得太大了,给种家军长脸了。

“不敢当大帅赞扬!”种师道也是欢喜,红光满面。吴骥名重天下,是大宋的英雄,他夸赞过谁来的?能得吴骥一字之褒,远胜华兖。

“哎!”姚古和李宪叹息一声,这先锋落不到他们手里了。

“种建中,你洞悉我所谋,那你说说,我们该当如何应对?”吴骥这是要考校种师道,故意让他说出来。

“这个……”种师道还未虑及此处,不由得一愣。

“不急,你再好好想想!”吴骥对这个未来大宋军魂越发看中了,要给他时间思考。

种师道眉头拧着,抚着下巴,开始思索了。

种谔知道吴骥是在栽培种师道,欢喜无已,比饮了醇酒还要快活。

姚古瞧瞧姚友仲,这个能干儿子怎生又没有想到呢?

“姚友仲,你可想到了?”吴骥对姚友仲这个姚家军的后起之秀也是看中,决心考考他。

“禀大帅,末将还未得计!”姚友仲忙着回答。

“大帅,末将以为,在灭西夏之际,一定要派出大军,切断党项人、羌人的退路,使其不得退走!”种师道突然之间,双手猛击,很是振奋。

“那是必然!不错!不错!你在如此短时间内想到,很不错!还有呢?”吴骥非常欣赏。

“还有,大帅要派出大军,摆出一副立时就要灭西夏的样儿,让李秉常紧张,让李秉常惊惧。只有如此,李秉常才会不途遗力的搜兵简卒,调集兵马!”种师道还没有回答,姚友仲就大声回答了。

“啪!啪!”吴骥站起身来,不住击掌,大笑道:“你们两人,一人一个计谋,这灭西夏之策就差不多完整了。”

不给李秉常以压力,他是不会把最后一兵一卒纠集起来的,姚友仲所言太有道理了。

“呵呵!”姚古大笑,姚友仲终于露脸了,姚家军有面子啊,他这个做父亲的最有面子。

“好谋划!”众将齐声赞颂,不得不服这两个后起之秀,真有一手的。

“种建中,姚友仲,听令!”吴骥脸一肃,大声下令,道:“命种建中为正先锋,姚友仲为副先锋,你二人率军五万,前去攻打西夏。”

“领命!”二人振奋异常。

“你们要记住,分寸要拿捏好!不能把李秉常吓得逃走了,又要让他心惊胆跳!”吴骥提醒一句。

这种事,关键就在分寸二字上,既要让李秉常惊惧,又不能让他逃走。要不然的话,一切谋划都会落空。

“我估算过了,西夏虽是山高林密,地形复杂,地势险要,道路崎岖难行,毕竟西夏不大,李秉常的旨意传到需要十来天时间。党项人、羌人从山谷深涧中走出来,需要十天半月。”吴骥一双眼中精光暴射,扫视众将,大声下令:“是以,各位做好准备,一个月后,灭西夏!”

第21章 斩来使

自从两军在河西会师以来,西夏的存在就进入了倒计时,其灭亡已经是必然之事。可是,西夏何时灭亡却是未定,如今,吴骥一旦确定了,那么,西夏的灭亡真正的进入了倒计时,这是何等的振奋人心!

“灭西夏!”

众将齐刷刷站起来,高昂着头,挺起胸,大吼起来。不过百来人,却是声震长空,宛若千万人在怒吼似的!

个个激动得眼里泪水滚来滚去!

西夏,一直是宋朝的大患,以弹丸之地与宋朝抗衡数十年,压着宋朝打。宋朝为了打西夏,倾尽全国之力不能得志,这对宋朝来说,那是耻辱!

这种耻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终于要灭亡西夏了,谁能不激动?

不仅众将激动,就是吴骥本人也是激动难已,双拳紧握,眼中精光暴射,他万万没有想到,西夏之亡竟是出自他之手。

对于现代人来说,对西夏是一点也不陌生!那是让无数后人咬碎钢齿的名字,其灭亡出于己手,谁都会激动难已。

“呼呼!”

屋里尽是粗重的喘息声,众将胸膛急剧起伏,呼呼直喘气,激动得红光满面。

“大帅,听说你们发了大财,弄了不少战马,能不能给我们些?”众将好不容易平复心神,种谔乐呵呵的就开口了。

他这话是代表西兵将领说的,一众西兵将领无不是紧张万分,打量着吴骥,生怕他不答应似的。

西兵多步兵,并非没有骑兵,只是骑兵非常少。这主要由两个原因造成,一个是“以步制骑”的策略就是由韩琦在陕州时提出,最后上升为宋朝的国策。陕州是以步制骑的大本营,信奉者特别多,是以,西兵倾尽全力打造步兵,至于骑兵就不太重视了,这就造成了西兵的骑兵不多。

二是因为陕州的地形复杂,地势险要,宜于步兵作战,不适于骑兵冲杀。都知道,骑兵的威力是很大,来去如风,行动神速,机动能力强,冲击力惊人,可是,骑兵的运用需要平坦而开阔的地势,不宜于陕州这种地形复杂的地方。

在陕州这种地形异常复杂之地,步兵比起骑兵更有优势,是以,西兵从实际出发,不得不大量打造步兵,把骑兵降到最低。

二十万西兵,拥有的骑兵还不到一万,由此可见,骑兵在西兵中所占的比例是何等之低。

如今不同了,以步制骑的策略已经给证明是错误的,以骑制骑的策略才是正确的,这就让种谔这些西兵将领心眼儿活了,想拥有骑兵。

再者,西兵进入河西之地,其使命已经发生改变了。由原先的固守陕州,变成了攻灭西夏。而且,灭亡西夏只是第一步,随之而来的还有收服吐蕃,进军西域,没有战马不行。

“大帅,我们西兵的战马很少,你能不能分些给我们?”姚古也想拥有战马,眼睛放光,小心翼翼的问道:“灭了西夏之后,我们西兵不能再靠两条腿赶路了,得学会骑马,才会进军西域呀!”

“是呀!”李宪也是小心翼翼的附和:“大帅,我们得提前做好准备,不是?”

把三人那副小心而又紧张的样儿看在眼里,吴骥大为好笑:“哈哈!瞧你们这紧张样儿,好象小家子气,不给你们似的。我有那么小家子气么?”

“哈哈!”一众西兵将领大喜过望,哈哈大笑起来。吴骥的话里虽不乏埋怨,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了,他们能不欢喜么?

若是拥有了战马,西兵就能象北方的宋军那样,长上四条腿,来去如风,以西兵的精锐,会更加了得,谁能不想?

“这事,即使你们不说,我也要与你们商议。”吴骥站起身,踱起了步,拧着眉头,沉思着道:“我连下三城,除了缴获大量的粮草外,还有大量的战马。这些战马,都是从西夏军队手里缴获来的战马,不用训练,直接就能使用。我们人手一匹战马,是用不上了。你们西兵到来,正好趁这段时间好好训练一下骑术,打造一支骑兵出来。”

“谢大帅!谢大帅!”种谔他们齐声致谢,屁股都是欢喜的。

“我的意思是,先从西兵中挑选一批头脑灵活,身材壮实,身经百战的兄弟们出来,让他们成为骑兵!”吴骥开始安排起来。

“大帅请放心,我们西兵个个都身经百战,这身板自是不用说了,个顶个的棒!至于头脑灵活嘛,个个都比我脑了好使!”姚平仲嚷开了,他的大嗓门一广播,跟打雷似的。

“噗哧!”

笑声响成一片。西兵将领都知道姚平仲是一员虎将,冲锋陷阵难有敌手,可是,就是不爱动脑筋。动脑筋对他来说,很难受的。

“平仲!”姚古忙着喝斥。姚平仲一缩脖子,不敢吱声了。

“西兵在陕州与西夏打了数十年,最大的收获,就是钻山越岭。说到在高山密林里打仗,我想大宋舍西兵莫属!”吴骥眉头一掀,颇有些好笑:“是以,这宝贵的经验也不能丢了,应当保留这么一支队伍下来,让他们专精山地作战。”

“这个……”姚平仲他们有些不太愿意了。

西兵虽然精于山地作战,可是,形势已经发生了变化,山地作战已经派不上用场了。

“你们要这么想。大宋疆域辽阔,拥有不少山地,说不定甚时间就要用到山地作战,是以,这宝贵的经验不能浪费掉了。”吴骥看得很深远。

中国的疆域很广大,拥有不少山地,指不定甚时间就需要山地作战,让精于山地作战的西兵保留一部分下来,太应该了。

“大帅既然如此打算,末将敢不从命!”种谔他们都是名将,给吴骥一提点,立时就明白过来了。

“呵呵!”一众西兵将领笑得特别开心:“从此以后,我们就长了四条腿,跟北方的兄弟们一样,可以来去如风了。”

就在他们欢喜之际,吴骥打击他们道:“你们莫要欢喜得太早了!你们眼下只能学会骑马,陌刀、斩虏刀、霹雳弹却是没有,你们想用也用不了。”

这不是吴骥要难为他们,而是实际情形所限。陌刀、斩虏刀、霹雳弹在北方制造,一时之间难以运到,西兵只能骑马,不可能象北方大军那样作战。

“眼下没有,并不是说将来没有啊!”种谔、姚古、李宪他们齐声欢叫起来。

以西兵的精锐,改造他们是必然,决不可能把西兵裁撤。别的不说,丰富的战阵经验就不是其他的军他比得了的。若是把西兵重新武装起来,那将是一支非常可怕的力量,战力惊人,不比北方军队差。

“禀大帅,西夏遣人前来和谈。”就在这时,吴星大步进来,冲吴骥禀报。

“和谈?”

这消息就象水珠砸进滚烫的油锅,立时沸腾了,众将猛的站起身来,恨恨不已的骂起来:“西夏狗想和谈,做梦!大帅,绝不能和谈!”

对于宋人来说,数十年来没有把小小的西夏拿下来,是他们的奇耻大辱。西夏早不和谈,晚不和谈,直到快要灭亡了,这才派人前来和谈,谁能不气愤?

“大帅,西夏狗这是走投无路,要谈早干嘛去了?绝不能谈!”姚平仲嚷得最是起劲。

“没错!姚将军说得对!”

众将这次没有取笑他,而是大声附和,难得一见。

“和谈么,不是不可以,得以我们为主!”吴骥眉头一挑,声音并不大,却是掷地有声:“如今,西夏之存亡握于大宋之手,这事当然得由我们说了算!”

“你们就瞎嚷嚷,还是大帅英明!”种谔他们对吴骥的话大是赞成。

如今,西夏完全是挨打的地位,而宋朝掌握了主动权,和谈得由宋朝说了算。众将一想,也是这理,不再反对。

“叫他进来!”吴骥一挥手,吴星出去带人。

没多大功夫,只见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西夏官员,带着一个随从,在吴星的带领下,走了进来。此人气度还不错,还算镇定,并没有因为吴骥屋中气氛压抑而惊慌。

“见过吴都指挥!”此人冲吴骥施礼。

“叫大帅!”众将齐声喝斥起来,声若雷霆。

“是!见过大帅!”这人重新施礼。

吴骥并没有说话,而是一双眼睛在他身上打量来打量去,问道:“李秉常叫你来和谈,他有些甚条件?”

“皇上说了,只要你们退兵,再向大夏输纳岁币,大夏对此次冒犯可以不予计较!”这人头一昂,胸一挺,一副雄赳赳样儿。

“……”

众将打量着此人,眼中如欲喷出火来,要不是吴骥在这里,他们肯定会扑上去把这人撕成碎片。西夏灭亡就在眼前,竟然开出了如此条件,谁能不气愤?

“来人!”吴骥冷冷的打量这人,猛的大喝一声:“砍了他的狗头!”

“遵令!”姚平仲大步上前,拔出麻扎刀,就要砍这人的人头。

“吴骥,你敢!你好不晓事,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我就不信,你敢杀我!”这人吓了一大跳,转念一想,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还没有听说过宋朝斩杀来使的事情,不由得底气又足了些。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是有这说法。可是,大宋从未承认西夏是一国!西夏是大宋的叛逆,自立为敌,罪大恶极,你是死有余辜!”西夏虽然自立为帝了,造成了既成事实。然而,宋朝并没有承认,一直骂西夏皇帝是逆贼。

“这……”这人这才意识到不妙,却是晚了。

只见姚平仲手中的麻扎刀一挥,一颗人头就搬家了。

第22章 吴骥的条件

说杀便杀,西夏的使者就这样给杀了,一众将领还有些不信。

他们虽然没有机会面对西夏使者,却是听说过多西夏使者的行径。由于在宋夏战争中,西夏一直占着上风,是以西夏使者特别傲慢,压根就不把宋朝放在眼里,说大话那是好的,恐吓、甚至在汴京无视宋朝的律法,横行不法之事也不是没有干过。

如今,西夏的使者在吴骥面前就是待宰的羔羊,任由吴骥处置,这本身就让人欢喜不已。更别说,吴骥说杀便杀,一刀砍了便是,众将只觉扬眉吐气,特别解恨,无不是大喜过望,大声赞道:“杀得好!杀得好!”

“西夏狗就是要这么对付!”

“哼!西夏狗,看你还敢不敢横行无忌!”

与众将的欢喜不同的是,使者一双眼里全是震惊之色,一脸的难以置信,他压根儿也不信,吴骥说要杀他就杀了他,根本就不把当作西夏的使者对待,他打出了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护身符都没有用。

“……”

使者的嘴巴不住张阖,却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肯定是在问询,吴骥为何要斩杀他这个来使。

吴骥的目光一闪,落在随从身上,并不凌厉,很平静,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然而,这个随从那感觉就象利剑在剜心一般,豆大的汗珠从额脑门上渗了出来,身子打颤,卟嗵一声跪在地上,不住叩头:“吴爷爷,饶命!饶命!”

极是用力,发出“咚咚”的响声,额头上渗出了血水。

“咚!”吴骥没有说话,而是一步迈出去,开始踱步了。吴骥那脚步声并不沉重,可是,随从听在耳里,就象炸雷在耳边轰鸣。

“你回去,把我的条件说给李秉常知晓!”吴骥一连踱了几步,这才缓缓开口。

“呼!”随从给压抑得太过厉害了,一听吴骥说话,不由得松口气,跟应声虫似的,一个劲的道:“请吴爷爷吩咐!请吴爷爷吩咐!小的一定做到!一定做到!”

“我的条件不多,只有两个。”吴骥的声调提高,道:“一,李秉常去帝号称臣,西夏皇室宗亲全部入汴京。少一个都不行!”

在宋太宗年间,处理西夏之事时就是这般处置的。西夏皇室除了李继迁以外,都去了汴京。一入汴京,那是进入不测之渊,后果难以预料,是以李继迁带着一小部分人逃走了。宋太宗不以为意,心想一个小小的李继迁闹不出什么动静了。

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就是这个李继迁遗祸无穷,使得西北不宁,为西夏盘踞。

吴骥这条件不过是宋太宗条件的重新使用,不算难以接受,随从一个劲的道:“一定!一定!”

他一口一个一定,好象他是李秉常似的。

“二,交出李宗保、梁熙,还有入侵陕州的所有西夏兵士和他们的家眷。”吴骥的声调猛的拔高,有些尖细刺耳:“他们是刽子手,屠戮安定五城,安定五城化为废墟,此仇不能不报!我们要杀光他们!要杀光他们的家眷!”

“杀光西夏狗!”

一众将领齐声吼来,声震长空,无尽的怒意蕴含在其中。

安定五城一事,让华夏儿女痛心,只要是华夏儿女,就会气愤填膺。更别说,众将中大部分来自陕州,对安定五城之事更是痛彻心肺,这一吼起来,哪能不怒气勃发的。

“杀光西夏狗!杀光西夏狗!”随从给炸雷似的吼声吓得魂不附体,跟着附和起来,连他是西夏人都忘了。

“若是李秉常不同意,那么,我们将血洗西夏,定叫党项人一个不剩!”吴骥眼中厉芒一闪,冷冷的道:“李秉常休想拖延,在半个月内必须给我答复!若是不答复,我就视为逆天之举,屠尽党项人!”

这话声音并不高,却是杀气腾腾,让人不敢置疑,哪怕是一丝一毫!

“是是是,小的一定,一定……”随从给吓破了胆,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带上这颗狗头,滚吧!”吴骥一挥手,象在驱赶苍蝇。

“谢吴爷爷不杀之恩!谢吴爷爷不杀之恩!”随从向吴骥叩头,手忙脚乱的爬起身,抓着使者的头颅,飞也似的逃走了。

“呵呵!”望着随从的背影,一众将领发出了畅笑声,太让人舒畅了。

吴骥这条件,无疑是最后通牒,西夏的灭亡已经注定了,谁能不欢喜?

“大帅,你不是说一个月后灭亡西夏么?怎生又改成半个月了?”姚平仲摸摸下巴,有些想不明白,立时问了出来。

“平仲,你就不会自个去想想?就知晓问问问!”姚古脸一沉,喝斥起来:“吴大帅这是个高招,你这都想不明白?”

吴骥放眼一扫,只见种谔、姚古、李宪、种师道、姚友仲他们不住点头,大为赞许。除了他们,所有的将领都在沉思,一脸的不明所以,很显然,他们如姚平仲一般,想不明白。

不给他们解释,他们一定会惊奇,吴骥微微一笑道:“有道是‘兵不厌诈’,我这么说,是为了让李秉常恐惧。他误以为我们半个月后就要动手,这半个月里,他还不竭尽所能的搜兵简卒?”

“哦!”众将恍然大悟。

“若是种建中、姚友仲他们再去敲打敲打,效果会更好!”吴骥打量着种师道和姚友仲。

“大帅,末将告退!”种师道和姚友仲很清楚,吴骥已经创造了最好的条件,只需要他们去加把火,保证西夏这油锅就沸腾了,大是振奋。

……

山峪关,地处横山西段的关隘,有三百多西夏兵士守卫。

三百多西夏兵士懒懒散散的聚在一起,正在议论纷纷。

“胆小的宋人打来了,来到西夏之境了。宋人好狂妄,口口声声要灭亡大夏,他们做梦!大夏是那么容易灭的么?”

“赵匡义一心想灭亡大夏,到头来还不是给大夏压着打了数十年!哼,想灭亡大夏,凭胆小的宋人想都别想!”

“宋人也真够怪的,以前,他们胆小如鼠,见了我们的影子就要逃走。如今,他们竟然打败契丹人,打到大夏境内来了。”

“打来了又能怎生了?就是前朝,那般能打,能拿我们如何?我们不是契丹人,打不过,难道还不会逃?我们往高山密林里一钻,任凭宋人长着翅膀,也是拿我们无可奈何。”

“对!契丹人打败了,有绝种的危险,而我们大夏却是没有这种危机。打不过,我们还可以逃啊!大夏别的不多,就是高山密林多,多得很,随便找个山头一钻,宋人就没辙了。”

“我们就在大山里与宋人耗!耗到宋人精疲力竭了,我们再出来追杀宋人,还不是照样打宋人?我们大夏是不会亡的!让宋人做梦去吧!”

兵士们说得兴起,口水乱溅,兴奋不已。

“不好了!宋人打来了!”

就在他们议论之际,只听一个尖叫声响起,很是惶急。

“哈哈!”一众兵士发出一阵畅笑声:“宋人打来了?好笑!好笑!很好的说笑!”

“这是山峪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宋人怎生打来?”

“要是宋人敢来,我们准叫他们有来无回!”

山峪关的地势非常险要,易守难攻,可以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要让西夏兵士相信宋军打来了,不是一般的难,是很难,很难!

“杀!杀光西夏狗!”

就在一众兵士把军情当笑话听的时候,只听一个大嗓门大吼一声。

“杀!杀光西夏狗!”

紧接着,就是惊天动地的吼声传来。

“宋人真的来了!真的来了!”西夏人无论如何不会骂自己为西夏狗的,只有宋军才会说出辱骂西夏人的话语,西夏兵士不敢不信了。

“他们怎生攻上来了?”

“这可是天险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难道宋人长了翅膀会飞,飞上来的?”

一众西夏兵士马上就惊奇不已了,想破脑袋也是想不明白,宋军是如何攻上来的。

可是,眼下哪是探讨这问题的时间,只见数百宋军挥着斩虏刀,好象下山猛虎似的,嗷嗷叫着,冲了上来,手里的斩虏刀朝西夏兵士身上狠狠招呼着。

变起仓猝,西夏兵士哪里抵挡得住,只有抱头鼠蹿的份,没过多久,就给宋军攻了进来,把他们或杀或擒。

三百多西夏兵士有一半给当场杀死,还有一半做了俘虏,给宋军团团围住。

此时的西夏兵士再也没了适才的嚣张气,有的只有丧气,个个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颤颤兢兢的,真个是吓破了胆。

“我知道,你们很好奇,我们是怎生上来的,是不是?”种师道在一众宋军的簇拥下,大步而来。

他这话说到西夏兵士的心坎里去了,西夏兵士到眼下都没有想明白,宋军是怎生攻上来的,无不是抬起头,打量着种师道,静等他给出答案。

“你们想知晓,我就告诉你们。随我们来吧!”种师道非常好说话,很痛快的答应要告知西夏兵士。

种师道并没有杀气毕露,也不凶狠,相反,还很亲切,西夏兵士的畏惧之心稍却,在宋军的押解下,随着种师道前来。

来到一处悬崖前,种师道朝崖下一指,道:“看见没?这里并不是如你们所想的那样,没法攀登。我挑选了一批精锐,就爬了上来。”

“哦!”西夏兵士恍然大悟。

“我们爬上来了,你们就爬下去!”种师道手一挥,西夏兵士就给宋军丢了下去。

一百多西夏兵士象下饺子似的坠下崖去,尖叫声响成一片。

第23章 狼狈为奸(上)

兴庆府,西夏皇宫,李秉常正与一众大臣闷坐。

没错,是闷坐,绝对的闷坐!

君臣一起,少说也有百多两百人,却是个个成了闷声葫芦,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谁也没有说话,殿上的气氛极为压抑,仿佛天塌似的,让人连腰都直不起来。

一众君臣个个低垂着头颅,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儿。

昔日里的趾高气扬荡然无存,有的只是愁容。

就连李宗保和梁熙这两员重臣重将也是愁眉深锁,愁得不成样儿了。经过几日的调理,二人的精气神好多了,却是感受到更大的压抑。

他们愁的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退却宋朝大军。虽说李宗保和梁熙二人献计,一面调集举国之兵,与宋军决一死战,一面派人与吴骥和谈,拖延时间。

可是,他们仍是没有底。他们与那些只知道冲冲冲的西夏兵士不同,西夏兵士不管那些,打不过还可以钻山沟,躲到山里去,宋朝奈何他们不得,照样逍遥快活。

李秉常、李宗保、梁熙他们的地位、身份与普通西夏兵士不样,他们能钻山沟吗?一旦被逼钻进山沟里去做山大王,那就意味着西夏完蛋了,李秉常这个皇帝就失去了帝位,不能再颐指气使,不能再维持他的威权,他甘心么?

绝对不会甘心。

李宗保、梁熙这些大臣也是一样,他们舍不得他们的地位、财富、权力。

他们很清楚,即使调集西夏的举国之兵,也不见得能打得过宋军。在他们的印象中,他们深知恢复血性的汉人有多么的勇猛、凶悍。唐朝大军横行西北,谁是对手?谁与唐朝作对,谁就要吃败仗。

吐蕃、吐谷浑、回鹘、大食,哪一个不是很强横?哪一个的实力都超过了眼下的西夏,其结果却是给唐朝打败了,吐蕃和大食虽然没有给唐朝灭掉,却是吃了大亏。吐谷浑、回鹘更是给唐朝一度灭掉。

还有,横行欧亚大陆,号称“七国之主”、“世界的主人”的突厥,也给唐朝灭了。

若是宋军恢复了血性,那么,宋军的战力将是极为强悍,非常可怕。而眼下的事实却是证明,宋军的血性给激发出来了,西夏举国之兵也不见得是对手啊。

是以,他们最想的事情莫过于说退宋军,哪怕是付出一些代价。李宗保和梁熙二人之所以要和谈,真正的目的就在这里,只是出自西夏人的脸面,这才说成是拖延。

和谈的确有其诱人的地方,成功了,可以免除刀兵之灾。不能成功,还可以达到拖延时间的目的。

问题是,吴骥并非无能之辈,相反的,种种迹象表明吴骥精明过人,肯定能识破西夏的用意,是以,西夏君臣能不愁么?

“你们说,吴骥他会和谈么?”李秉常终于忍不住了,再次出声相问。

“皇上啊,这话你都问了上百遍。吴骥会不会答应,我们怎生知晓呢?这得等使者回来就知晓了啊。”李宗保在心里埋怨,不敢说出来,一颗头颅垂得更低了。

吴骥会不会和谈是关键,只要吴骥同意和谈,哪怕付出高昂的代价,李秉常也愿意。可是,他很清楚,他这奢望能不能实现谁也说不清,因为吴骥占了上风,掌握了主动权,与其和谈,不如把西夏给灭了。

可是,从自身的愿望来说,李秉常仍是奢望吴骥给同意和谈。只要吴骥同意谈,那就是一个不错的开端,一切好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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