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林羽之穿越日常-第7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大罪!诸位还是好好想想可有破局之策?真有良策,不说罗大人,本官第一个给他请功。”
恩威并用,堂上顿时一肃。
“中丞,这事若是想成,少不得用些严酷手段,不过终究会过于严苛,给新政造成瑕疵。”
“不用严厉手段,实难将新政实施下去。”跟风的有之。
反对者同样有之,“酷史弹压终非长法,恐生民怨,都慎用之。”
众人又是据理力争起来,各执己见,意见不一。
太原知府蔡康,看看父亲好友布政使田付光田伯父,一般镇定之态,仿若事不关己一样。抿了抿嘴角,想着弟弟的叮嘱,但终是按捺不住,沉声道“中丞,下官以为,此新政确实对各地士绅豪族造成不小的影响,但此事也不是全无化危为好的可能。”
温忠翰顿时来了精神,好歹有个利好消息,忙问道“蔡太守有何良策?速速道来!”
蔡康也忙起身一礼,这才接着道“下官以为,各地士绅豪族阻饶新政,无非是因为新政致使这部分人利益受损,若是能行一策奖惩,让他们能诚意接受新政,方为万全之策。”
“蔡太守快细细道来!”温忠翰又急言追问。
蔡康很有些志得意满,在这么多官员的注视下侃侃而谈,到还是首次,扫过众人投来的关注目光,这种感觉很特别,让人飘呼呼。
“下官以为,可奏请圣上,为了嘉奖那些协助朝廷推行新政的地方乡绅豪族,可授以协正一职,此协正,乃指协正庶尹。
诸位皆知,我朝开国之来,在前朝的散官之外,又新增了勋官制。分文勋官和武勋官两种。其中武勋官,自然是战场上立过功勋之人。而文勋官则有十类:正一品可称左右柱国;从一品称柱国;正二品称为正治上卿;从二品称正治卿;正三品为资治尹;从三品为资治少尹;正四品为赞治尹;从四品为赞治少尹;正五品为修正庶尹;从五品为协正庶尹。此文勋号一般是封给有建功立业人的,协正庶尹虽为末品勋官,但也是朝廷亲授官职。
这对于那些空有田地的士绅们来说,岂不是天大的幸事?
虽然勋官如同散官,并没有实职差遣,但是从五品的官职做不得假。除了免役的优待外,见到县尊,亦可以免于叩拜之礼。家中若是有人犯事,亦可减刑。虽然不能传子嗣,却也是难以想象的厚待了吧?
更重要的是,只要有勋官在身。家中子嗣就可以通过考试,进入县学。若是入了县学,苦心研读,更是能参加科举的!有朝一日中了进士,跨马游街,怕是连祖坟都要冒出青烟!只是多缴些应缴的税赋,就能换来以上此等好处,怕是这些人都要抢破头皮表现争取了!”
在坐众人听的都楞住了,还能这样操作吗?但不得不说,这比威逼要来的能让人接受,这种利诱可以说很难让人拒绝。
想想只要表现积极卓越,就有机会获得官职,这种好事上哪找去?科举考试层层选拔,犹如独木行走,千人万人同行一木,真正出人头地,高中为官者又有多少?
现在能有此捷径,怕是要先争破脑袋了!
厅内静了几息,又忽然爆发出热烈的讨论之声。相比之前的愁容推委,多了热烈、感慨。
连上首的温忠翰、田付光、罗家成等人都捻须思索,露出赞许喜悦之情。
蔡康这才真正放下心来,镇定的坐回座位上,脸上表情舒缓。二弟所言策略果然不错,且也只有在人前方有此效果,对于二弟所道的幕后向温中丞献策,蔡康到有些不以为然,自己以前就是太实诚了,才能不能为外人知,现在二弟都有了成绩,自己这个做哥哥的,又怎能差得太远了。
温忠翰对于这个以前表现并不优异的下属是有些意外的,若是以此策执行,向上的奏报少不得要据实回禀了,此人之父可是左都御史蔡儒忠,不是可以等闲视之的。
。。。。。。
第三百七十八章山西新政三
“老大,你说说这件事情该怎么办?你弟弟可是没吃过什么苦的,现在被抓进大牢,又不允许探视,这大牢是什么地方?这不是要了你弟弟的命吗?他何曾受过这样的苦!你赶紧想个办法吧!
你前一段时间一直在京城经营,总是有些门路吧?能不能托托关系,寻门路尽快把你弟弟救出来,要紧要紧啊!”
宁陆坐在下首的位置上,看着父亲喋喋不休地让自己拿主意,救自己那同父异母的兄弟。而旁边的继母一声不吭,但是却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动人,更是勾地父亲急的哀嚎。
“父亲,我在京城经营时日尚短,再说,京城那样的地界,都是高门大户,哪里是我这样的商人就能随便攀扯上的?父亲便是在晋地经营多年,和官府的关系也甚为亲密,难道这点事情都寻不到人帮忙吗?”
宁陆扯出一个很无奈、很无能为的表情,又夹杂着心急痛心,但推诿的话却是说的很清楚。
“老爷,老爷,我可怜的浩儿,被刁奴所害,都是那些刁奴教唆的,不然浩儿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随便去太守府揭告示。个老爷,您可要为浩儿做主呀!”
刘氏嘤嘤哭泣的更厉害了,虽然是三十多岁的年纪,但仍然风韵犹存,有着熟妇的妩媚,而这也恰恰是她被宁老爷宠爱的缘由。
这次浩儿的事情,因牵扯到朝廷新政的实行,浩儿算是撞到枪口上了,谁不知道宁家是太原数一数二的行商大族,家财万贯,又有钱庄票号遍布几省,宅地田亩更是几百顷,这次新政首当其冲被重点关注,现在又出了这件事情,那太原府知府正好借机发作,拿了浩儿也不发落,只是关押着。
目的不过是逼着宁家就范,牵头执行新政,做出表率,那么宁家就是出头的椽子了。这太原知府真个是心机深重。
但如此一来,自己的浩儿岂不要一直在牢里关着?
宁老爷面对妻儿,也知道症结所在,无非是逼迫自己就范,带头支持推行新政。但如此一来,自己岂不成为山西士绅的公敌?这让那些亲朋故友如何看待自己?
宁老爷是越想越觉得此事不妥,但自己托了衙门的许多关系,都不中用!这次的事情有上面的知府关照,下面谁敢松这个口?听说现在又来了什么钦差大人,专门盯着山西推行新政。可见朝廷施行新政的态度还是很坚决的,下面的士绅豪族其实也很难拗过朝廷,但自己不能出这个头!枪打出头鸟这个道理自己怎么会不懂?
本以为这个大儿子在京中呆了这几个月,总是有些门路的,托人多花些银钱到是无碍,只要从这件事情里摆脱出来即可。哪怕是后面大家都实行新政之后,自己也不会逆势而为。
宁老爷子的想法,确乎是晋地多数士绅的心中所虑。
“哎!就让那孽障在牢里多关几天吧!他犯下的事儿也不算大罪,知府也不可能因为这件事情打杀了他。等新政的事情落下帷幕,届时再使力,总能将他救出来的。再观望两日吧!老大也都下去吧!”
刘氏听了这话,那里肯依,又是一顿哭求,只闹得宁老爷心烦不已。
“父亲,儿子也知道您为了家族的利益考虑,不得不让弟弟在牢里多吃几日的苦,儿子也是于心不忍。
儿子在京的时候确实结交到一位新科举人,且此人正是朝中大元左都御史之子,现太原知府之弟,更是此番钦差大人的门生,此人名唤蔡冒,他现在正好游历至太原,在其兄府中。
儿子也已将弟弟的情况告知与他,请求其帮忙通融,但是,不只现在太原知府,乃至巡抚都已知晓此事,弟弟之罪轻易不可赦免,只有将功补过。否则,若是新政不能顺利执行,弟弟恐怕就要罪加一等。
他们无非就是想请父亲牵头,做出表率,积极支持新政,儿子也已请蔡太守通融,只要父亲同意,这从五品协正庶尹的位子便能授予儿子。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勋官,虽然没有实职,但这份体面,于我们府里却是极大的助益。儿子若是有了这个官职,以后在外行走,谁人会管这勋官是从何而来?还不都是看着这个官位,卖几分面子。
我们宁氏一族都是经商的料子,但若想进驻官场,又都于学业上不甚精通,此等大好良机,万不可错过。
父亲只要同意支持新政,儿子和弟弟都可获利,请父亲慎重考虑。”
宁陆看着父亲沉思的样子,眉宇间并未下定决心,遂又补充了一句“说不得,这也是结交蔡府最好的时机,我们宁家票号要发扬壮大,在京中扎根,没有官家支持怎么能行呢?”
宁陆说完这些,随手一揖,转身出了房门。
宁老爷子看着儿子出去的背影,怔怔的有些发呆。
“老爷,老爷,大少爷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把这个勋官让给大少爷?怎么说这样的奖励职位也应该给老爷才是!也是妾身平时教导不严,才让大少爷有此种不慈不孝的行为。”
关于这个从五品协正庶尹的勋职,刘氏哪里能听到动向?这才是刚刚得知,竟然还有这件事情,这可是好事,若是这个勋官能落实到老爷身上,又能救出自己的儿子,这不就是一举两得了吗?
但这样的事情,怎么能便宜老大。这老大被放出去这几个月,明显本事见涨,若是让他得了这个官职,自己儿子恐怕再没有出头之日了。宁家偌大的家业,可不能只白白便宜了老大一房。
见老爷不语,刘氏还想再劝,宁老爷已止住了她,摆了摆手“你也出去吧!让我静静。”
刘氏只张了张嘴就又闭上了,躬身行礼后也退了出去。
宁老爷独坐房中,想着今天大儿子的这一番作态,只是摇头叹息。小儿子自幼聪慧,原想着会是个读书的材料,一直偏宠了些,现在看来,“哎,老了!如此也好。老大如今锋芒外露,尚需磨练呀!”
。。。。。。
第三百七十九章拥田自重
勤政殿
荣景帝平日处理政务,召见群臣之所。勤政殿内,当朝户部尚书陈启正侃侃而谈。
“启奏圣上,新政于山西、河南两省推行,进展顺利,今年两地税赋有望增收三成,若全国推广,赋税增长将更为明显,将大大减轻国库压力。”
然而这样的好消息,却没得到赞赏。御座之上,天子眉峰微皱,“卿可知两省新政得以执行的关窍?”
天子如今三旬有余,眉目俊雅,显得极为年轻。不过当他开口时,没人敢轻忽。那双点漆黑眸,锋锐深邃,洞彻人心。天威浩荡,不能逼视,反倒让人忘了他的容貌。
陈启正声音一顿,忙道“回圣上,山西巡抚温忠翰奏请,对于力推新政有贡献之人可授予从五品协正庶尹勋官,士绅争相竞之,新政阻力尽消。而河南巡抚陶炎,则是推行士绅一体当差,若是遵旨执行赋税新政者可以酌情减免服役当差。
此两法殊途同归,皆有优劣,但推动新政来说,俱是得用良策。”
荣景帝自然也知晓其中关窍,“两策一为施恩,一为严令,但终有不足。”
不得不说,这个问题令陈启正深思,皇上不可能无的放矢。
“皇上的意思是?此两策不足以使新政得以顺利施行?”陈启正试探着说道。
“卿以为如何?”荣景帝冷哼一声。
陈启正听得这一声,立即觉得自己还是想的太简单了,脑中各种念头飞快的转着。
现在朝廷已经减免自由民税赋,停止征收三饷,并将地方的部分税收权力收归中央,由地方督抚直接管理,以防止胡乱摊派以及贪污税收。现在对于士绅豪族的地主庄园进行改革,便是此次的重中之重。
在前朝便因极其不公的税赋制度下,无力负担的农民不得不投靠拥有免税特权的地主,成为在其庄园内耕作劳役的庄奴,而致中晚期这一阶层数量巨大,并且已经完全固化,甚至成为了累世为奴的种性。
若是任由土地兼并愈加严重,稳定社会的耕农越来越少,失去土地的农民分化成了庄奴与流民,前者壮大了士绅阶层的势力,后者则可能会成为颠覆王朝的力量。
“若是任由地方土绅兼并把持土地,势必会壮大士绅等势力,造成隐患!这方是改革的重中之重?”
荣景帝扫了陈启正一眼,终是点了点头,“若不加以约束,地方势力势必会发展成庞然大物,若是处理不妥,立刻会闹得内乱不休,难以收拾。别说武力征服,就连稍稍损害了利益,都可能导致反弹,遗害无穷。”
从前朝末年可见,世家豪族兴起,朝廷的权力被一一分解,任人鲸吞。直到宋氏举兵,匡扶社稷,彻底砸烂了天下,废旧立新。前朝覆灭,其本质上不过是中央糜烂,地方割据达到顶峰,终至覆亡。若是一味放纵,更是会致使地方势力盘根错节,一团乱麻。
这才是最令荣景帝警醒的!
拥有土地,就拥有了更多的资源、资金,而拥有这些,能做的事情就多了!
人常说“拥兵自重”,然拥有更多土地资源,也同样不能轻忽。
唯有加强中央集权统治,荣景帝方才感觉安心。
说到这里,陈启正哪里还有不明白的?皇帝忧虑的是土地兼并,带来的势力影响。
“回皇上,若想打破此格局,应禁止农民卖身与地主成为,世仆庄奴;严禁地主逼迫农民负担苦役;严禁地主虐待农民,改善佃农待遇,改订租佃合约,这样做目的是为了增加自由劳动力,缓解非奴仆类劳动力的不足,继而开垦荒地,增加田亩,稳定民心。
其次,可通过清丈土地以及契约,挖出士绅隐匿的土地,并革除部分大地主等的非法产业,确保耕者有其田,帮助农民自立,方能进一步分化士绅的势力。”
仓促间,陈启正所能想到的,也只是这些。
而荣景帝已经平静下来,缓缓道“我朝定鼎百年,社稷稳定,国泰民安,百年内人口翻了近一倍,若依此速累增,土地收入不足以活人,无粮可供养,失地流民增加,则必有大患,未雨稠谋,方是长久之计。”
陈启正闻言,肃然起敬,自己乃至朝廷官员,想的都是如何维护现有的安定,而皇上所虑则是如何使未来依旧安定,只这份真知灼见,就足令自己汗颜。
陈启正躬身叩拜,很是激动的颤声道“皇上高瞻远瞩,深谋远虑,臣惭愧、汗颜。臣定要制定举措,扼杀此土地兼并之风,为国朝安定尽臣烛火之力。”
“陈卿,仅止这些还不够啊!没有利益驱使,他们怎么肯放弃手中的渔利?”
陈启正忙道“皇上可有了良策?”
“海贸可行,依照盐引制拟吧!这个甜头足够他们趋之若鹜了吧!
票照怎么发?海税怎么征?出航、入港物资如何监管?如何扼制海匪?海上军备如何控制调度?等等问题,你下去和杨铭时、高季文等人再讨论吧,拟个章程出来!容后再议。”
荣景帝将此事交由陈启正牵头去办,至于章程,最终恐怕还要廷议。
“臣领旨!”陈启正再次叩拜后退出了勤政殿。
看着陈启正离开,荣景帝揉揉额角,低头又拿起密探的密报翻阅。虽然不想让密探变得像前朝密探一样恶名昭著,但是身边和下面的这些官僚,可信的不多,都有扯不断的集团。就怕一个不小心,就给你蛀个天大的窟窿来。更要命的是有些世家大族,压根不在乎谁来当这个皇帝。若是危及自身利益了,不管是叛贼还是外族,都能拉下脸来暗通款曲。
这就免不了要时时的敲山震虎,给一些人一个警醒,让他们的手别伸的太长。但是黜落处置官员,就更是要谨慎为之,避免可能导致的朝中人人自危。荣景帝边阅折边摇头,自己这个皇帝做的,不小心不行啊,慎之又慎。
。。。。。。
第三百八十章城门献俘
肉食者鄙,可不仅是句玩笑话。
偏偏这些人,掌握了大量的土地和人力资源,怎能不让人时时忌惮。
“御史台还是要再放些人下去。各方都要有些,让他们多些事做。”荣景帝喃喃低语道。
任何时代的监察部,最大的用处就是成为统治者的耳目和皮鞭,以防官僚徇私舞弊,蒙蔽圣听。御史台更重要的也是可以作为一种武器,让那些利益有纷争的世家,先自己撕咬一番。这手腕是有点弄权,但是对付世家大族,不听使唤的,不玩点心眼简直是自寻死路。
“传钱丰。”
“是!”常全立刻领旨。
钱丰来的并不算慢,荣景帝换了几份密折来回查看。
“奴才钱丰,参见皇上!”
荣景帝颔首道“起吧!最近老五动作不少,你怎么看?”
“回皇上,忠静王最近和齐妃一系走得颇近,行事也十分小心谨慎,奴才一直在提防。”钱丰忙将自己探得的消息禀报。
荣景帝听了只冷冷一哼,面上也无甚喜怒,“盯紧了,但不要打草惊蛇。那边现在如何?”
“最近动作收紧了,似有警惕之意,奴才也是让下面按兵不动。”
“好,如此便好,朕的好兄弟怕是快要耐不住了!”
。。。。。。
驿马轮替,昼夜不停。八百里加急,入了京城亦不减速,一路烟尘滚滚,直入宫门。
西北平青军大捷,叛军十万大军全部被擒!
此次平青大将军许中琪成功收复被叛军占领的青海地区六十万平方华里的领土。围歼击溃叛军主力,活捉了叛军亲眷,叛军酋领眷属和其它从属史员。
太子太保、威信公、平青大将军许中琪率军献俘,终于赶在了年前,将叛军酋首亲眷及主要从属人员押解回京。
曾经肆虐青海、甘肃等地的草原叛军已经枭首,此战叛军已被彻底击垮。逃窜至甘肃庄浪卫一带大山之中的叛军余党,在大军压境之下,还能苟延残喘多长时间?
称颂之声,已然响起。百年后,青史之上,这也是浓重的一笔。
随着荣景帝圣旨出了京中,王师大胜,献俘德胜门的消息,让整个京城都沸腾了起来。这是多少年未曾出现的大典了?国朝百姓怎能错过。
荣景帝圣天子,天命所归之声,越传越盛。
在急切又兴奋的期盼中,大军姗姗回返,终于于岁末回返京城。
城中百姓莫不想要一睹亲军兵容,德胜门内外,挤满了百姓,道路两侧水泄不透,几乎无处落足。
“王师凯旋,夹道相迎,气势如虹啊!”站在道边,众人皆是定定望着远处的大军,欢声笑语,丝毫不惧严寒冰冷。
德胜门外大街上,已经能看到军阵。最前方是马队,百来匹战马昂首踏步,蹄声若鼓。其后是披甲锐士,长枪灿灿,旌旗飒飒。
成串的俘虏颈栓白绳,弓腰背负,一个个蓬头垢面,衣不蔽体。这些叛军头领们,哪还有往日威风?
其中一书生打扮的青年目光停在了阵中,欣然一笑,“面对大雍神兵,再怎么强的敌人,也要变作土鸡瓦狗了。”
他说的斩钉截铁,笃定无比,就像亲眼所见,一派与有荣焉。
大雍兵士有这么厉害吗?更多的人忍不住踮起了脚尖,努力向军列处看去。
阵列正中,一位大将军策马而行。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剑眉下一双璀璨如寒星的双眸,千军万马,如臂使指。就算前后皆是猛士,亦无人能挡那人雄姿。
“娘,我也要当大将军!”人群中有孩童抓紧了母亲的手,低声叫道。
那妇人笑了,面庞慈和,伸手抚了抚儿子发顶,鼓励道“孩子,只要你勤练武艺,总有一日能报效天子,能成为那高头大马上的大将军一样的人……”
天子仪仗设于德胜门,浩浩荡荡,直铺到德胜门外。鸣钟,鸣金鼓,奏铙歌,天子登御楼,鼓乐大作。
阿尔布坦温布和他的妻子长马儿、青黄台吉兄弟两人,吉吉扎布台吉等部众,颈上皆以绳索束缚,踉踉跄跄迈着脚步,被牵到了城下。无需呵斥,他们就主动跪在了光洁的御道上。
平青大将军许中琪进前一步,向着御座上的荣景帝叩拜,朗声说道“奉旨平定青海,所获俘囚,谨献陛下,请旨。”
这声音,就像厉鞭,狠狠抽在了阿尔布坦温布等人身上。往夕的威仪,无尽的权势,早已灰飞烟灭。如今的他,只能佝偻身躯,尽量缩起肩膀,期盼高高在上的大雍皇帝陛下,能饶他一条狗命。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身体抖的更厉害了。年迈和疲惫,让他脑中嗡嗡作响。德胜门上遥遥传来的圣旨,也变得时断时续。
隐约中,他听到了许中琪的名字。听到了青海,听到了甘肃,听到了那些被自己忘在脑后的东西。典礼官高亢的声音中,寒意森森,威慑迫人。阿尔布坦温布的面孔扭曲,便是在这三九严寒之中,也是汗如雨下,只觉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不算长的诏书读到了尽头。没有赦免,没有圣恩,战俘交由刑部。刑部尚书出列,再次请旨。
御座上,天子开了金口,“侵我城府,屠我百姓,谋逆犯上,其罪难饶。杀无赦。”
高台之上,一人的声音能传多远?然而最后三字落定时,天子身侧礼官高声重复:“杀无赦!”
御座前后,四名近侍齐声呼喝:“杀无赦!”
一传二,二传四,四传八……呼喝一层一层叠加,直到德胜门城头,三百六十羽林亲军大喊出声。
“杀无赦!”
吼声震天,如携风雷!
。。。。。。
城楼上,荣景帝冷眼看着那些垂死挣扎的身影。
不甘的人群挣扎起来,想要高喊一番,求个恩典。可惜,身旁人哪会让他放肆?扼住脖颈,堵住口舌,兵士们昂首挺胸,牵起绳索,把这些钦定的死囚拖向刑场。
谋逆作乱,纵掠城池,洗劫为祸一方,多少无辜性命,死在这些人刀弓之下?
。。。。。。
第三百八十一章过年
“皇上,当封赏诸将了。”宣礼官低声进言。
荣景帝深吸了口气,平复心口的激荡,挥手让仪式继续。加官进爵,论功行赏,这是为国尽忠的将士们,应得的奖赏。
经此一战,西北草原将再次陷入群龙无首的纷争之中,分而治之,定能一一克复。
许中琪甲胄加身,也未曾影响矫健身姿。跪倒在阶前,向天子行礼。
德胜门外,群臣百姓的注视下,荣景帝长身而起,来到许中琪面前。对于爱将下一步的安排,荣景帝心中也已有成算,忠臣良将,自当戎边卫国,建功立业,方不辱没。
“爱卿此战劳苦功高,快快平身。”
“臣幸不辱命!”
荣景帝微笑颔首,君臣相得,不也是佳话吗?
。。。。。。
城门献俘的热闹景象,林羽之是无缘得见了,方讲师对他们管束极严,考校不断。便是对林羽之不在书院居住苦读都颇有微词,更是不会放他出去了。
加之,对于武将这一套,讲师并不甚感冒,文人的娇傲尊严。
林羽之自然也不敢懈怠,每日刻苦读书,于其他事务上也彻底收了心,下面能做主的,自然由他们直接拿主意。府里事务更是有顾瑾看顾,到是万事顺遂,一点也不令自己分心。
但应下娇妻,别庄赏梅,终是未能成行,略感遗憾。
期间到是偶然之间,与谭师兄结识了现任九门提督的赵书玉。以谨恩侯府现今的权势、人脉、圣宠,此人却并不显傲慢,亲自围追宵小之徒,到是英武不凡。
言谈举止十分平易谦和,教养极佳,绝非一般的纨绔公子可比,到是可交之人。可见谨恩侯府的老侯爷确有独到之处,能力、手腕都自是不缺,教育儿子也是十分成功。
对于他在后宫的贵人娘娘情况如何,就不是外人可以窥探、猜测的了。
是以,便是这位“赵国舅”大人再是平易近人,林羽之也始终保持着一份清醒的认识。身份地位悬殊,不敢僭越处之。
而好友蔡冒,也在年前自山西赶了回来,重新返回书院读书。
关于山西之行情况如何,林羽之便是不问,这些消息也是传的人尽皆知了。
山西、河南新政,虽以不同的态度和手段处置,不过结果短期之内是好的。就要再看,依照朝廷的手段,新政能走多远,起多大效用吧!
对于当今皇上之强势,掌控欲之强,林羽之到是有了更深的认识。
士绅豪强这股力量若是拧成一股绳,其能量之强悍,无法估量。能先一步解决或缓解隐患,附和皇帝中长期的利益。便是用时长一些,手段多一些,也是十分值得的。
而只要此法彻底得到执行,一方式弱,另一方做为劣势的劳苦大众便是得力的一方。而这部分越是受到重视,越能创造更多社会价值,推动社会稳定发展。
令林羽之关注的法华寺事件,穆七也已经全身而退。
高层斗法,尽力保全一些无辜之人,再多的干预也是不能的。
腊月二十四这日,林羽之在茶楼见了林大老爷及大哥林慕之。二人气象姿态较之以往改变了不少。
年终红利二千两银子,在林羽之看来真不算多,也就是刚够自己兑添加剂的。但于此事上到并不想争什么,一点子好处,买个方便。
言谈间说到有人荐林慕之官职,乃是永平总兵下辖的小官,此事到是令林羽之警惕。
林大嫂子管着的胭脂铺子,年前也进行了一轮“赔钱”大促销,难得的五折优惠不限量。不得不说,任何时侯,女人都是舍得在脸上花钱的。
一轮促销,既赚足了银子,又得了口碑,一举两得。
自然,林大嫂子和铺子里的管事、伙计也得了可观的年终奖金,皆大欢喜。
更不论林羽之手下这些弟兄们了。该休沐的休沐,该发奖金的发奖金,只这毫不吝啬一条,又收拢了不知多少人心。
是以,林羽之再是想静下心来,也是诸事烦忧,这就是过年。
。。。。。。
现下已是腊月,眼看就要过年了,顾瑾看着夫君自返回书院后,日益繁忙,自己也不得不担下更多的府务,开始着手筹备过年的一应事务。
着人收拾打扫,采买用品,储备物资,给下面的管事下人分发过年福利、红包,忙忙碌碌。
这日,顾瑾正在理铺子上的年终总账,丫头夏竹捧了一茶盘押岁锞子进来,回说“少奶奶,前儿那一包碎金子共是一百两六钱,里头成色不等,外院牛管事共总筹了一百六十六个锞子。”说着递上去。顾瑾看了看,只见也有梅花式的,也有海棠式的,也有笔锭如意的,各色各样,到也十分精巧,笑着道“好,交给花婆婆收起来吧。”夏竹笑呵呵的答应着出去了。
又忙着拢账,又忙着备年下的礼,又忙着预备林羽之同窗好友的年礼,又要忙着着人回永安伯府收拾院落,着实忙碌。
到了腊月二十九日上,林羽之书院里也休沐了。二人收拾停当,就忙忙的往永安伯府赶。
而此时的永安伯府,也已各色齐备,府中都换了门神,联对,挂牌,新油了桃符,阖府焕然一新。由大门,仪门,大厅,暖阁,内厅,内三门,内仪门并内塞门,直到正堂,一路正门大开,两边阶下一色朱红大高照。一应布置妥当。
次日,由林母有诰封者,皆按品级着朝服,先坐轿,带领着众人进宫朝贺,行礼领宴毕回来。其余子弟有未随入朝者,皆在府门前排班伺侯,然后引入宗祠。
祖祠是五间大堂,上悬一块匾,写着是“林氏宗祠“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