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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羽之穿越日常-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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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絮絮叨叨的说着。

“缘故!这些事情还用你说!”蔡冒斜了王平一眼,越发不经事了。

“小关村、洪家庄的粮食收了,徐允礼禀了上面,上面知道了,直接接过去了。现在都剥了粒,晾晒好入了私库了。”王平赶紧禀道。

“这个羽之说过,他种了地的,粮种的事我倒也有印象,产量几何?”蔡冒是知道这事的。

“这也是小的震惊的,这粮亩产近六百斤,乖乖,小的听了韩嬷嬷说的时候,确认了好几次的。那边的姑娘在徐大人亲信酒醉时套的话。羽林卫里也有粮种产量的说法。现在京城中有权势的高官怕是都有嗅到信的。

那两处庄子粮食个大,粮高,不是没人发现盯着的。不乏有想等着成熟了下手的,地痞之类不计,忠静亲王下面的家臣可也盯上了。林少爷这次也是好险,再晚两天怕是要出事。”王平有些唏嘘的感慨道。这么高产量的粮食,捅破天的事。

“呵呵,羽之手下人手不少,地痞不算什么,别的嘛,他们想不动声色的下手成事?白捡桃子,哪有那么容易的!他们也未必敢,谈条件倒有可能,直接下手,惊动上面,这罪过可就不一般了!第一个就会有人责问忠静王想干什么?所以他不敢!”

蔡冒也着实有些惊讶,羽之这半年来发展的实在很快,一步步谋划前行。现在连个破败下去的林府都被他拉扯起来了。羽之的过人之处实不在他的外表和学问。

“这事好歹上面接过去了,但这林二老爷也是个鼠目寸光的,意然只为自己求了个升官,啧啧。”王平不屑轻蔑的说道。

“你个不长进的东西!羽之别个都谋划到了,岂会算不到这个!蠢货!”蔡冒冷哼道。

王平摸摸鼻子,这个林少爷为什么这么做呢?看看少爷,又不敢问。还是回事吧,下面的人只管提供消息,至于别的,那是少爷的事。

“林府里别的都是些小事。二太太王氏越来越不正常,也是怪事。林少爷身边丫鬟的身契消了奴籍了。”王平接着说别的。

“羽之是个重义的。”

王平暗道:少爷说话也是怪,为什么是重“义”?不该是重“情”嘛!

“林府里老太太的娘家侄孙女,在林府住着,听说要在京中谋姻缘。”

蔡冒听了冷笑“哼,什么样的,都敢有非分之想!”

“林少爷也快到订婚年纪了。听府里说,太太也在给少爷相看呢。”王平喃喃的说道。

“嗯,这事我会处理。”蔡冒肃然的说。

“另外,那边传话,诗诗姑娘这胎大概会是位小姐。”王平看看少爷的脸色,接着说道。

“小姑娘!好,照顾好了,出一点岔子,唯你们是问!”

“是,少爷。”王平不敢怠慢,立即应道。又回了些别的事情,才退了出去。

蔡冒沉思半晌,起身去了蔡父的外院书房。后面怕是又要不太平了,羽之在其中的作用要淡化,他还不适合摆到面上,时机不到。羽之羽翼初成,还未丰满,还是不宜卷入其中。

京中渐渐的私下里开始有了些风声,只在高层流传。

上位之人谋事,自然不会轻率施为。事件却已开始酝酿。

。。。。。。

午间林羽之、谭宗、蔡冒、何琪、吴太奇、贺禀、于承志等人,宴请国子监董轩等人。

众人算是不打不相识,男人之间的友谊来的时候,可能就是一件小事,一句话,一首诗,几句词。年轻人,又都是读书识理的,气场有相合之处。

吴太奇三人虽然落榜了,但也并不气馁,大家一如往常,聚在一起讨论学问。

。。。。。。

第二百五十一章花魁思思

众人齐聚丰毅楼,这里有地道的京味菜系,符合众人的口味。

道道精品,美酒佳肴,意气风发的一众年轻举子,很快热闹起来。

推杯换盏,你来我往,好在现在没有高度提纯的酒,不然大家早就倒成一片了。

丰毅楼不远处是著名的青楼一条街。随着越喝越多,众人皆微醉稍熏,话题也由学问经济,诗词歌赋转到一些奇闻轶事,风花雪月上。

“知道那条街上最出名的姑娘吗?”国子监的一名举子张亦航神秘的说道。张亦航今科榜上有名,自然喜气洋洋,自得之色,几近爆表。不管是在国子监,还是在家里,地位一下子提升了好几个档次,备受重视瞩目。这几天更是犹如脱缰的野马,肆意放纵。

“切,我以为是谁呢!她是这条街上的花魁娘子,谁人不知啊!这有什么,搞得神神秘秘的!”这又是国子监的一名举子,叫王金阳的,家里大伯是朝中的三品官,家境十分优沃。

说起来国子监大族官家出身的学者颇多,得益于国子监为国办教学机构,师资水平肯定会更高,有实力有人脉的,自然把家族中有潜力的子弟想办法送进来就读。

这位王金阳也是个风流才子,对这些花街柳巷的小边儿新闻十分熟悉,经常会同三五好友流连一番。

“你既然知道她,可知她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故,哎呀,可惜可惜!”张亦般颇为扼腕的叹息道。

“谁谁,这个她是谁?你们倒是说清楚呀!这云里雾里的,听的人委实难受。”吴太奇是个心宽的,虽然落榜了,但没用多少时间就又满血复活了。更是对怡情馆里的佳人念念不忘。因手头并不宽裕,才一直不能成行。多次撺掇着何琪再去,都因何琪太忙,也没有去成,更是念念不忘心痒不止。

“小吴啊!你是上次没有办成事儿,这次想会会佳人,办成真事不成啊!瞧瞧你那点出息。”何琪调侃着说道。

林羽之于此一道上并没有特别的喜好,谭宗心里早就装着佳人了,更是不关心这个,蔡冒自然和大家一起饮酒聊天闲谈,也不理会他们,董轩直爽,也只笑嘻嘻地听着他们胡闹瞎说,嗯嗯,也不发表看法,李朝桢、江子墨也都是沉稳大气的,偶尔插两句嘴,多是和大家闲谈饮酒。

“老何啊!你现在高中了,得意了,是不是家里的嫂夫人就管不了你了,哈哈!”吴太奇直接怼了回去,打嘴仗谁不会,三言两语还是有的。

“你们两个没见识的,闪一边去,张兄快说,什么事?我怎么没听说。”王金阳催促,他最近忙着应酬,可是有几天没有过来了,这里发生点什么消息,自己还不知道呢!这怎么行!怎么在朋友圈里混!

“昨日,京城富商晋商票号少东家宁陆,要娶这花魁娘子梁思思的消息,这一天可就在这四城八街传遍了,可不是一个大热闹吗!”张亦航颇为得意洋洋地将自己知道的消息说出来,笑嘻嘻地看着众人被勾起了好奇心。

“哎哟不得了!这梁思思可是个清倌,卖艺不卖身。是个琴棋书画无所不精的绝代佳人,我是有幸见过的,那身段婀娜多姿,体态风流,又是言谈举止不俗之人,当得起花魁娘子之名。宁陆是哪一号人!商贾之子,满身铜臭,粗俗不堪,怎可为良配?思思姑娘必是不会答应的。”

王金阳对着圈里的事儿还是知道不少的,说不上如数家珍,但这知名的人物还是知道一些的,更何况这思思姑娘也是极出名的一位。

“早就听说宁陆这厮钟情思思姑娘,但是思思姑娘心高气傲,能看上他吗?”有位略知一二的于海洋插嘴问道。

“这宁陆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可是经常去艳情楼骚扰思思姑娘,思思姑娘定不会同意。况且他家虽然是商贾之家,但能允许他娶一个花魁娘子为妻?别是骗回去做妾吧!这可就太无耻了。”王金阳愤慨的说道。

“有道理,正经人家,谁会大张旗鼓的娶一位青楼女子,便是个清倌也没甚差别。”吴太奇附和道。

“说不得也有那些痴情的种子,反抗了家里,执意娶这花魁娘子为妻,若是这样,也到能成就一段佳话!”贺禀颇有一些感叹的说道。

林羽之听着贺禀的谈论,只能说他很傻很天真!不谙世事的公子哥性格,自古真正娶花魁为妻的有几人?这是一个需要恪守世俗礼教的时代,这样为家族所不容的事情,是很难实行的。除非这人掌握了家族的绝对话语权、控制权,并是个狠角色,且对这花魁娘子情深意重,能不顾世俗流言蜚语,到也不是不行,年轻时意气风发,干几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也不是没有。林羽之边心中吐槽,边听他们继续说道。

张亦航看大家都注视着他,也不再卖关子,笑呵呵的接着说道“那宁陆在楼里放言,定要娶这思思姑娘为妻。这思思姑娘到没说不同意,只是写下了十二支灯谜,说是只要宁公子能解,就愿洗尽铅华,嫁入宁府为妾……”

大家听到这话俱是一片轰然,七嘴八舌地说道“什么嫁入宁府为妾?不是娶为正妻吗?为什么还说要去做妾?”众人的思维焦点一下子就转移了。

“这宁陆是要娶她为妻的,可是那思思姑娘自称是青楼出身,虽然是卖艺不卖身,但毕竟曾经流落风尘,所以只愿为妾不愿为妻。据说这宁陆也誓要娶她为妻,无论思思姑娘为妻还是为妾,只愿今生相守,不再娶第二个……”张亦接着爆出大料,得意不已。

众人一阵诧异,原来不发言的现在你开始议论纷纷,大家都来了兴致,有些蠢蠢欲动起来,想要去一探究竟,更想见识一番。

自古以来,才子佳人的故事往往能引起这些风流公子的共鸣和喜爱,当即就有人嚷嚷着要去艳情楼见识一番。

。。。。。。。

第二百五十二章灯谜

林羽之觉得这很有些意思,竟有富家公子为一个青楼女子做下如此坚决的决定,只是古往今来,青楼传奇名妓也多不胜数,只是可惜,哪怕是情比金坚,最后仍是落得凄惨下场。

情之一字,自古就是一把双刃利刀,徒增叹息。

“别的到不要紧,只这思思姑娘的十二支灯谜竟要去见识见识,这思思姑娘才情过人,所作灯谜必是风流雅致之佳作,我等不若去解上一解,方不负我们的才子之名!诸位以为如何?”江子墨好奇的是那十二支灯谜,想来必是佳作,才能引得那些狂蜂浪蝶蜂拥而上,大加追捧。

“极是,极是,什么思思不思思的,我们全不管的,只这灯谜必要破他一破。在坐众公俱是才华出众,真名仕也,同往同往!”

大家一阵七嘴八舌,哪里还有心情吃酒,结了账便由张亦、王金阳二人带着徒步前往离此不远的艳情馆。

不是众人不怕张扬,呼喇喇一伙子招摇过市,而是这条街人流穿梭,熙熙攘攘,马车通行不易,众人也没的办法,只好三五人一队,稍作遮掩的,匆匆而行。

林羽之自内袋里取出瓷瓶放着的口香糖,倒了两粒放入嘴里。看看旁边的几位好友瞪眼看着他,恍然大悟,现在都没有这个,自己也是昨天兑了一次,才想起来这一好物。

“羽之自己得了好东西,竟敢偷吃,太不地道了!兄弟们可还看着呢!”何琪直接把瓷瓶拿到手,自己倒了一粒,放到嘴里嚼了几下。

“你也不怕这是羽之吃的丸药,你也敢混拿了吃!”蔡冒皱眉斥道。

“哎哟哟,好爽口的味道,就是甜了点!有嚼劲儿,好吃!”何琪已嚷嚷开了。

“呵呵,这是我偶得的一个方子,自制的清口气的糖丸子,只别咽下去便无妨!”林羽之无奈,这是犯了经验主义,忘了这个在这里是没有的,不是现代那样必备品。

“来来,每人两粒,其余的可就都归我了,你们再要,让羽之再给你们制吧!羽之再多制些,我预定几瓶。清口气的好,只茶水漱口,老觉得还有气味,对着你们这些粗人还罢了,若是对着佳人出口异味,啧啧。”

何琪说的大家汗毛竖起,忙每人拿了两粒,除了不喜吃甜的,俱感味道清新。

“羽之,我也要,给我制些。这里面必是有精品的药材或奇草,必不让羽之破费,我出银子,羽之帮忙出力。”于承志家里是医馆世家,祖父曾为太医院的太医,懂得比别人多些。

“羽之,我的也莫漏了,好兄弟!”谭宗拍了林羽之的肩膀,哼哼道。

“呵呵呵呵,好,好!”林羽之还能说什么,都是一帮子损友!

“你们也是,大家都是十分繁忙,还要读书准备春闱,羽之那有这些工夫。”蔡冒看他们越发的不像了,皱眉说道。

“蔡兄,你惯是爱护着羽之,这点子小事也要来阻。”何琪可不想这事黄了。

“行了,小事,这样吧,即然方子可用,我让家里铺子招工人生产一些拿了卖便是了,大家要的话去店里取用。要是我自己做,工序复杂,颇费时间,偶尔为之尚可,多了实在难为。”

林羽之笑着说道,三言两语平息了此事。

众人哈哈大笑,纷纷深以之为友。

。。。。。。

几人谈笑已落在人后,待大家行至艳情楼时,其余众人已进了艳情楼。此楼十分气派,装饰的金碧辉煌。

众人被小童带着进入,一踏进艳情楼,胭脂水粉香扑面而来,伴随浓郁的糜烂酒气充斥神经,女子娇柔劝酒,男子戏言暧昧的嘈杂之声不绝于耳。现在还未及晚上,便已是一片奢糜之气。

林羽之上次与众人一些去的“恬情馆”,那是淡雅清新,风流雅致。现在这里,应该是古代青楼的代表了,古代青楼多是这样的,自然招待的人也是三教九流,鱼龙混杂。

林羽之随众人入内,只见楼内各色容貌女子薄纱露臂,搔首弄姿,妖娆万分的陪客。二楼上更是有数名身着紧身红纱袍的女子,玉足扣银铃,素手环细镯,蛮腰垂着金色蛇锦链,翩翩起舞,春色怏然。而在一片薄红的纱帐内,悠悠的琴声传出,脆若黄莺婉转的歌声浅浅流荡,一抹窈窕清丽的身影朦胧,那便是艳名在传的花魁娘子梁思思了,她端坐抚琴,轻声吟唱。

董轩等人已上到二楼,围着一排十二扇的古木屏风,品评起来,交头接耳,议论开来。

林羽之扭头看看大家,点头向上走去。

二楼上没了一楼的嘈杂,稍微安静了些。

“羽之,谭兄,蔡兄,快来,这灯谜实在有趣,你们来看。”董轩见大家都上来了,也叫了大家来看。

林羽之等人也忙凑上去看。

林羽之等一行人,穿着皆是文人雅士打扮,气质儒雅,卓尔不凡。楼下饮酒作乐的众人慢慢发现了这群举子打扮之人,打听之下,才知道众人身份,又知是来破灯谜的,好事之人也都开始往前凑,看热闹。饮酒行乐何时都可,但这京中才子齐聚,难得的盛况,怎可不一睹。

林羽之等人刚开始细看,就听见旁边有声音传来,“众位举人老爷安!不想小的在此设以灯谜,竟然能引来众位才子雅士齐聚,真乃拋砖引玉也!小生宁陆见过诸位公子,幸会幸会!”

众人扭头看去,只见从旁边房里走出一位身着白色锦袍男子,此人发束金玉冠,身披灰色长裘,面容刚毅沉稳,双眸锐利有神,手中执着一把碧玉扇,整个人看起来可谓是英姿卓越,丰神玉郎,身上有几分商人的深沉,也有书生的儒雅。此即是宁陆了。

林羽之眼底划过一丝暗芒,这宁陆相貌不凡,全然不像会为一个钟情女子而做出此轰动之事的人,这就更有意思了。

“哦,你就是那为红颜放豪言的商贾宁陆了!”

王金阳已笑呵呵的代为发言,众人默然,由着他去应酬,众人又去转头议论起灯谜来。

。。。。。。

第二百五十三章会真记

王金阳这话仔细说来是有些不客气的。士农工商,举子们看不起商贾出身之人也是常例。

宁陆面上毫无波动,依旧是一派俊容温和、神态儒雅之状,仰慕之色,不见生疏,亲切的与王金阳攀谈起来。

“诸位公子能赏光到这小小的艳情楼破谜,真乃小生三生有幸,得诸位贵人相助,小生此次必能博得佳人点头答应,成就佳话,促成一段姻缘。”宁陆见诸人并不热切,手中碧玉扇柄更是紧紧握着,分外恭敬的说道。到底是新举人老爷,很难结识啊。

林羽之与蔡冒对视一眼,轻笑一声,此人不简单,恐怕设这灯谜别有一番用心吧,如此想着,顿时又感觉索然无趣起来。本希望以为会是一段风流公子窈窕佳人,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成就一段佳话,现在看来,真情可贵啊!

“良缘不良缘的,我们可不管,那是月老和红娘的差事,我们是读圣贤书的,为朝廷效力,为社稷鞠躬。不过偶知此处雅谜,特此一观罢了,宁公子不要误会。”

王金阳是新科举人第一百二十一名,名次上差了些,但中了举就是有功名的老爷,这话说的并不为过。但这一句也露了他爱看杂书的底。

“是,公子教训的是,便是公子们不是为了在下,在下受了益,若是不知感恩,那岂不成了不知好赖的糊涂虫子了!敢问公子怎么称呼?小生也一些精致的故事,倒略有所藏。”

宁陆态度更显谦卑,这倒是令王金阳对他的观感好了些,能知道自己身份,看清自己的身份,那这人就有一分可取之处。“在下王金阳。”

“幸会,今科的举人老爷,国子监才子,小生幸甚。请王公子看谜。”

宁陆也不多絮叨闲扯,识趣的退到旁边。

林羽之边看灯谜,又留了一分的注意,观注着此人,见他一番言谈下来,王金阳的观感已然改善,可想而知此人于商场上应该也十分精到,是个厉害的人物。

“这灯谜贴在屏风上,供人观赏,倒也雅致,羽之、谭兄、蔡兄可看出些什么?”

董轩、李朝桢、江子墨,今科顺天府乡试前六名的才子聚首此处,也算是盛况空前了。想必这段风流韵事明日便会传遍京师,这艳情楼,花魁娘子梁思思必会成为这京中纨绔公子追捧的对象,这艳情楼怕是要财源广进了!宁陆真好成算!

谭宗念道“通塞两不见,波澜各自起。与君相背飞,去去心如此。”

几人俱是眉头微皱,只四句五言律诗,一时之间难有头绪。

林羽之细看,当篇竟然是它。

这梁思思倒确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女,但却从字里行间能看出对世间男子的不信任。在这样的烟花之地,想来也是看破世情的,人情冷暖、爱恨情仇,不知是已然看破,还是尚存一丝希望,以此作为试探?

林羽之也不去猜度她的心思,只看了宁陆一眼问道“宁公子这个总有个彩头吧!”

“这位公子好,彩头自然是有的,乃是黄金百两。不过这黄白之物到是粗俗了些,缺了雅致。小生这里有一前朝海棠式龙泉官窑笔洗,十分珍惜,可否以此为彩头!”宁陆见有人细问,忙上前答道,言辞恳切,又照顾了众人的喜好。才子书生自然更喜爱文房之物,直接表现出喜爱金银的,必遭人嫌弃。

林羽之点点头,考虑的很周到,看来是早有准备。“这个倒还罢了。”

蔡冒看了楼下的王平一眼,与王平视线对上,王平待了一会,离开了艳情楼。众人无人关注。

“羽之可是有计较了?”谭宗忙问道。

“古时愁别泪,滴作分流水。日夜东西流,分流几千里。元稹的分流水,这思思姑娘的谜题猜的是什么?”林羽之说了此诗的前四句。

“思思说是每个灯谜打的都是两个人名字,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却说知她者一睹便知。公子可是猜到了?”宁陆惊喜的说道。

“哦哦,我也知道了,若说两个人名的话嘛,羽之已说了元稹,这定是《会真记》中的张生和崔莺莺了。”董轩已然会意,笑着说道。

“极是,定是张生和崔莺莺。”

众生附和,这有了方向,就好猜了。梁思思再是有才华,想拼过在列十年寒窗苦读的学子,那根本不可能。众生除了正经的四书五经,其它书籍也多有涉猎,世家大族更是藏书甚广,广闻博会往往是一些才子的特点。

元稹诗中最具特色的是艳诗和悼亡诗,擅写男女爱情,描述细致生动,不同一般艳诗的泛描。悼亡诗为纪念其妻韦丛而作,《遣悲怀三首》流传最广,十分感人。但元稹《会真记》中张生与崔莺莺的爱情故事,却是以悲剧收场。

董轩话落,顿时楼上楼下一片哗然,议论喧哗之声高涨,更有不少文人雅士听到声音都聚集到台下,纷纷猜测对错。

宁陆此时表情也是错愕不已,惊讶的说道,“请思思姑娘。”

梁思思本就在二楼抚琴,也已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见两位公子已说出答案,心里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滋味。

宁陆是宁府的少东家,他现在的热烈追求,又能维持多久呢?至于娶做妻,更是无法当真,为妾也是开恩的体面了。只是自己并未下定最终的选择。

“诸位公子安,小女子梁思思这厢有礼了。”梁思思礼数周全,盈盈下拜。

众人抬眼看来,只见她娇颜似冰肌,朱唇皓齿,柳叶淡眉,自带秋水风情,双眸婉转,顾盼生辉,怡然流连,又是天生风骚骨,摇摇水蛇腰,看着就另人心酥。人群中多看呆了。

何琪已先笑嘻嘻的说道:“久闻思思姑娘才貌双全,今日一见,果当不凡。小生乃岳麓书院何琪,今科举人,姑娘可否考虑在下一二。”何琪已难抵诱惑,翘起了尾巴。

“小娘子,他已有妻室,你休听他胡言。”王金阳已知他的底细,立时叫嚷开来。

。。。。。。

第二百五十四章鱼玄机

“思思姑娘,小生有礼了,小生尚未婚配,可为良配。便是以后正室入门,也必只宠你一个。”张亦航拿出自认为最俊朗的姿态风度,颇以为诱惑的说道。

这就只能说在列的书生确实是只读圣贤书的,还是鲜少来这种青楼妓馆,对这些青楼妓子并不了解。她们每日里迎来送往,不知见过多少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真情假意不说一看便知,但也能看出几分来。

梁思思温柔一笑,声音悦耳婉转,盈盈又是一拜,“思思谢公子们抬爱,愧不敢受。此一题谜底确实张生和崔莺莺。张生本有原形,其名,在第二个灯谜中可猜出。”

众人又去看第二个灯谜。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该诗写久藏心底的不尽情思,因为与情人的曾经相识而自此对其他的女人再也不屑一顾(“取次花丛懒回顾”),此诗语言幻美,意境朦胧,十分脍炙人口,为世人所吟唱。

王金阳一看便嚷开了,“元稹嘛,倒也寻常。”

“并不寻常,这里面却是有故事的。”李朝桢看了微微摇头叹息,看向旁边长身而立,风姿绰约妩媚的佳人,心道可惜。

林羽之有点服气这个花魁了,青楼妓馆里的女子,不学迎和客人的手段,倒是学的个多愁善感的心肠,也是徒增烦恼。常言道: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没有与之匹配的身份、地位、能力,再痴情于此,也是个可怜人。

古来“女子无才便是德”,大环境下是不让女人越过男子的地位的,想寻求男人的长情,便如这悲鸣一般了。

宁陆眉宇黜紧,似有所思,他上前,却又十分诚恳的问道,“是何故事,宁某愚拙,思思姑娘的所出灯谜的用意何在?还望公子们赐教!”话毕又是拱手一揖,十分恭敬。

江子墨微摇摇头,开始说道“书生张生在游蒲州是,居普救寺,巧遇暂住于此的表亲崔家母女。当时蒲州发生兵变,张生救下了崔氏母女。崔夫人设宴答谢,并令女儿出来拜谢张生,张生惊艳其美艳,托丫鬟红娘转赠给崔莺莺《春词》两首以挑逗其心性,莺莺作《明月三五夜》相酬,并暗约张生见面。之后再红娘帮助下,张生抱得佳人归。但最后张生赴京赶考,滞留不归,莺莺虽给张生寄去长书和信物,仍没有挽留住张生,终被抛弃。”

楼上楼下的看客皆是一阵唏嘘,又哄然议论开来。

“小娘子,我可不会负了你,快来,陪爷喝了这杯。”

“美人,娇娇,咱俩不用私会,爷光明正大的来。”

“这张生是个无耻之徒,还不如我们呢,哈哈。”

一时间娇声艳语不绝,陪客的女子也都纷纷露出不屑的表情来。

“哼,便你再是个花魁佳人,得了你去,也不过是个扔货,比别人多什么!”

“都是些个床下君子,见了个佳人也是走不动道的,必要想法得了去,这样的人也算不上什么才子!楼上的公子们才是真正的翩翩公子,我等良人,咯咯……”

“咱们思思姑娘好奇巧的心思,写的这样的灯谜,哄自个玩呢吧!不知这宁大公子是这张生不是?哈哈哈哈。”

妓子之间也是存着竞争关系,谁的身价高,谁的夜资多,谁的疏拢费贵,又要比谁的客人多,谁更受人追捧,谁美谁年轻,谁妩媚谁多情。

今见思思这样的作态,大家早酸上了。谁比谁多了什么,这宁公子怎么偏偏看上了她,还要娶回去做妻,谁不眼馋,也等着看笑话,这大家门户是那么好进的?

“这张生在给朋友谈论此事时,曾斥责莺莺为‘不妖其身,必妖于人’的妖孽,而把张生对莺莺的始乱终弃说成是善补过者,真是有辱斯文,为我辈所不耻啊!”

“金阳兄这话说的中肯,这也就是个禁不住诱惑,又善将过失推于一个弱女子的懦夫,非是真正的读书人,妄读了圣贤之书。”张亦航点头应和。

此时又听有人说道“这个莺莺不守妇道,合该受此一劫,也不足为道。这千金小姐就要像千金小姐的样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配一个真正的才子,方能得以善终。”

这人说的倒也中肯,周围就有人点头称是,极为认可。

“这张生后来如何了?”有人好奇故事后续。

“24岁的元稹后娶了太子少保之女,年芳二十的韦丛,和妻子韦丛的半缘情深,啧啧,韦丛后因病去世,年仅27岁便已香消玉殒。就有了元稹的悼亡诗。就在同年,元稹在江陵府纳了妾,又遇当时的第一才女薛涛,两年后元稹在江陵贬所钠安先嫔为妾,更在三十六岁时,续娶裴淑。”

林羽之看了那思思姑娘一眼,只想套用一问话“姑娘,你这不是啥都知道嘛,那咋还会闷闷不乐呢!”

宁陆此时的面色也更为难看,他薄唇紧抿,一语不发,眉宇更是拧紧,少许后,才无声叹息“众位公子高才,一猜即中,学识广博,小生佩服,请公子再看下一题。”

梁思思侧立一旁,听着众人的七言八语,饶是再沉稳淡定,现在也失了些自信,愁容染上眉头,朱唇微抿,思绪万千。抬眼看宁陆时,见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这些风流才子们,陪笑说话,唇咬的更紧了。

“翠色连荒岸,烟姿入远楼。

影铺秋水面,花落钓人头。

根老藏鱼窟,枝低系客舟。

潇潇风雨夜,惊梦复添愁。”

“鱼玄机的《赋得江边柳》,思思姑娘,也是猜两个人名吗?”张亦航先问起来,看着多愁善感的美娇娘,阵阵异动,更是急于表现。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林羽之轻声吟道。

“哈哈,此乃传说中,五岁诵诗百篇,七岁出口成章,十一二岁诗名远播盛名长安城的女子鱼幼薇所写,此女也就是后世大张艳帜的女道人鱼玄机。”董轩也朗声说道,这些闲书杂史,自然略有涉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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