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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我是谁-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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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毒?他在这里怎么会中毒?刚才他吃了什么?”沈丘气急败坏地看着几名手下。
  “就喝了一口水。”手下也很委屈。
  “马上送医院。”
  地下党要是死了,名单就没法拿到。也没办法试探陆云泽的异动。
  这个时候先不急追查谁下毒,先将人救活再说。
  沈丘带了几名特务急三火四地去了医院。宋庆慈在办公室大怒,郭鹤翔汇报的时候都不敢抬头,生怕怒火烧到自己身上。前一阵就毒死几个特高课的人,内奸没找到,地下党的人又被毒死了。还真是多事之秋。
  “查!一查到底!所有接触过那名地下党的人都给我控制住。”宋庆慈下了死命令。
  “局座,几名审讯的人已经控制住了。还有就是副座和沈队长。不过沈队长现在去了医院。”郭鹤翔禀报道。
  宋庆慈很想将陆云泽抓起来,但他不能,只能勉强压抑自己的怒火,道:“陆云泽和沈丘也不例外。既然沈丘不在,让陆云泽先不要离开,配合调查。”
  “是,局座。”
  郭鹤翔领了命令,让陆云泽离开办公室,去单独的房间里配合做询问,自己带人将办公室里里外外翻个遍。
  陆云泽的办公室除了几个摆件和使用的水杯,干净得像是狗舔过一样。没档案,没文件,没有个人物品,更别说毒药了,就连一点可疑都没有。
  调查陷入到僵局之中,陆云泽的口供很完整,和几名特务说的一模一样。
  办公室什么都没有,找不到任何可疑之处。几名特务也能互相证明,他们没有下毒的机会。而且给地下党喝的那杯水之前也有别人喝过,别人都没事,就地下党中毒。
  陆云泽给地下党抽烟的细节也让郭鹤翔注意到了,只是烟头被扔进火炉里,已经被烧成灰,无法检验。
  郭鹤翔分析,毒药很可能在烟里,想要进行搜身。宋庆慈让人搜查办公室没问题,反正陆云泽不在,之后尽量恢复,陆云泽就算知道,也说不来什么。搜身就不行了,要是陆云泽不配合,难道还能用强吗?
  宋庆慈让郭鹤翔自己想办法,反正不能强制搜身。
  郭鹤翔回到审讯室,两名特务陪着陆云泽,陆云泽在闭目养神,仿佛不知道郭鹤翔进来。
  郭鹤翔笑道:“副座,这次的事情一看就跟您没关系,局座大惊小怪,一个地下党,死了就死了,没什么了不起的。”
  陆云泽睁开眼睛,看向郭鹤翔,道:“上次就毒死了几名特高课成员,这次又出事,也应该查一查。”
  “副座的觉悟真高。”郭鹤翔摸了摸口袋,道:“副座,能不能赏根烟抽抽?”
  陆云泽将烟拿了出来,刚要抽出一根,郭鹤翔就上前握住烟盒,“副座,我自己来,哪敢让您给我拿烟。”
  郭鹤翔抽出一根,发现没有火,“哎呦,没火,我出去抽。”他说着将烟放进口袋,也没问其他人,迅速走了出去。
  郭鹤翔将烟递给门口守卫的人,道:“这是副座的烟,快拿去交给局座。”
  “好,这个给你。”门口的人将另一包烟交给郭鹤翔。陆云泽喜欢抽哈德门,军统的人都知道,守卫准备的也是哈德门。
  郭鹤翔将烟打开,从里面取出几支扔掉,和之前陆云泽交给自己烟的数目一样,才点了一根,再次走了进去,把烟还给陆云泽。
  “副座,还是您的烟好抽。”郭鹤翔吸着香烟,露出陶醉的神情,仿佛陆云泽买的哈德门就比外边卖的好抽。
  “郭队长喜欢,就留着抽吧。”陆云泽把烟递给他,大方地说。
  陆云泽的烟经过化验,没有毒物,只是普通香烟,没有任何问题。在口供也没有任何疑问的情况下,宋庆慈也不好再软禁陆云泽,只能让他从小屋出来。
  郭鹤翔送陆云泽回办公室的时候,他从口袋中又拿出一盒哈德门,这盒哈德门从外表来看,才是陆云泽之前给郭鹤翔的。
  “副座,这才是您的烟。宋庆慈那老家伙还想让我骗您的烟,我给他拿了一包假的。”郭鹤翔将烟放入口袋中,在外边拿的时候,就已经掉包。反正谁都知道陆云泽抽哈德门,根本不会预备错。
  “谢谢。”陆云泽将烟放入抽屉中。
  “副座,要是烟不太好,最好是扔掉。”郭鹤翔谄媚地笑着道。
  “我知道了。”陆云泽并不理会郭鹤翔的好意。
  郭鹤翔见陆云泽没什么反应,讪讪地离开。一出陆云泽的办公室,郭鹤翔的表情瞬间变了。
  陆云泽是不是毒死地下党的人,郭鹤翔也想知道。他是名合格的汉奸,受到南造次郎的命令,监视陆云泽,看他是否能一心一意为帝国服务。尤其关注他是否和地下党有联系。南造次郎忘不了陆云泽救了地下党,杀死藤原直树的事情。
  郭鹤翔从口袋中翻出一包烟,这包烟里才是陆云泽真正的烟。刚刚还给陆云泽的,盒是没错,只是烟都替换了!他要将烟交给日本人,让太君们化验。至于陆云泽是否和地下党有勾结,帮地下党灭口。南造次郎怎么处理陆云泽,那就是日本人的事情,郭鹤翔只想当好日本人的走狗。
  冷血 五十七章 邵阳约见
  沈丘带人将地下党送到圣玛利医院,圣玛利医院迅速展开急救,邵阳很快赶到。看到急救床上的人时,邵阳一惊。
  陆云泽之前就提出过要灭口,被他拒绝了,他到底还是这么做了?邵阳的心里不免激起了惊涛骇浪。如果陆云泽不能改掉视生命为无物的性情,那他真的不适合加入地下党了。他们辛苦奔走,舍生忘死,为的就是让中国的百姓都好好地活着。绝容不下残害伙伴的事情。
  沈丘一见是邵阳,下意识地排斥。
  “事关重大,还是换一个医生吧。”
  沈丘这话一出,邵阳没说话,一旁的温小玉倒是不乐意了。
  “沈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怀疑一名医生救死扶伤的精神吗?”
  沈丘见她不高兴,急切地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
  邵阳拍了拍温小玉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
  “去叫别的医生来,生死是大,别影响了病人。”邵阳对温小玉道。
  温小玉不满地瞪了沈丘一眼,点点头,快步跑开。
  “邵医生还真是医者仁心。”沈丘半是赞叹,半是讽刺地道。
  “我知道沈队长对我有误会。但在病人的面前,即便他是个汉奸,我也会好好地救活他。”邵阳义正辞严地道。
  温小玉很快找了其他医生来急救,一番检查下来,医生却检查不出患者吃的是什么毒物,有这种剧烈的反应。无法准确对症下药,只能催吐,给中毒的地下党输液,希望吸收的毒素还少,人自己挺过来。
  从目前来看,病情还算是稳定,吃下的也不是剧毒,否则人不等送过来就已经死了!活下来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医生们纷纷离开,只剩下温小玉照顾病人。
  沈丘见医生出来,问道:“怎么样?能救活吗?”
  “他中毒很深,能不能挺过来,只能看他自己的意志力了!”医生摇了摇头,叹道:“其实邵医生留过洋,或许他有办法呢?”
  沈丘闻言,心思沉了沉,不答反问:“我能进去看看吗?”
  “可以。但是人不能多。”
  “我自己进去。”沈丘保证完,自己走进病房。其他特务守在门口。沈丘又不是医生,发现地下党果真没醒,就走了出来。
  为了保证地下党的安全,急救室不允许其他人出入,只有医生和护士能进出。确保不会被人再给杀了!
  一个小时后,温小玉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
  沈丘拉住她,焦急地问道:“怎么了?”
  “患者要不行了!我要去找邵医生。”温小玉急切地道:“为了病人的生死,不能再拖了。”
  “你去照顾病人。”沈丘将她推回去,迟疑一下,命令道:“去找邵阳。”
  别的医生已经束手无策,就算再不相信邵阳,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邵阳带着听诊器跑了回来,一头扎进急救室,几分钟后。邵阳走出来,对沈丘摇了摇头,“对不起。我尽力了!”
  沈丘和手下冲进病房,看见病床上的地下党盖着白被单。他快走几步,来到床前,掀开被单,将手放在脖颈处试探脉搏,随后将白被单又盖在地下党的脸上。生气地道:“我们走。”
  好不容易抓到一个地下党,以为能借此将上海的地下党连根拔起,现在到好,掌握名单的人被毒死了!计划完全被破灭。
  宋庆慈收到沈丘的汇报,气得脸色铁青。就算是他再怀疑陆云泽,但是没有证据也没办法。
  “局座,这次的事情虽然没有证据,但我认为是陆云泽做的,既然不能明着抓人,干脆我带几个人将他给……不会有人知道的。”沈丘做了个抹脖的动作。
  “不行。”宋庆慈不想再打草惊蛇,“陆云泽的战斗力很强,特高课几次都没有杀死他,这种人不容易杀死。”
  “他一日不除,对我们来说如鲠在喉呀!就算他再能打,我找保安团的弟兄,用一个排的人也干掉他了!”沈丘极力想要干掉陆云泽,看起来地下党被毒杀的事情让他异常愤怒。
  “就算他被杀,那么多人行动,也会被上头调查出来。我警告你,不许妄动。”宋庆慈担心沈丘自己想办法将陆云泽给干掉。这种人一旦动手,就要确保杀死,否则必受其患。
  宋庆慈会想别的办法来处理陆云泽的事情,不会让他一直留在军统,成为定时炸弹。
  “是。局座。”沈丘不甘心地领命。
  “下去吧。”宋庆慈道。
  “是。”沈丘转身走到门口,刚要开门离开。宋庆慈忽然反应过来什么,连忙道:“等一下。”
  沈丘收回开门的手,转身看向宋庆慈。
  “去看看他们怎么处理地下党的尸体。”宋庆慈命令道。
  “局座是担心他们好好安葬那个地下党?”沈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一个死人有什么用?”宋庆慈眼中的算计又深了深,“我怀疑那个人是诈死。”
  “我当时摸过那个地下党的脉搏,确定他已经死了。”沈丘确定地道。
  “地下党向来以仁义道德标榜自己,他们怎么会毒杀自己的同伴呢?”宋庆慈疑惑地道。
  “也许他们只是说说,为了自保的时候就什么都干得出了。”沈丘分析道:“再不然,副座根本就不是地下党那边的人。”
  “他若不是地下党那边的人,连灭口的必要都没有了。”宋庆慈的脸色沉了沉,命令道:“还不赶紧去?”
  “是,局座。”沈丘不敢耽搁,迅速离开。
  圣玛丽医院,贺飞扮成医护人员,将地下党的尸体放在移动的推车上,盖好白布,推进了太平间。
  邵阳是医院的医生,行动容易被发现,所以把人转移的任务交给了贺飞。
  贺飞向太平间外四处看了看,随即将太平间的门关好,掀起白被单,道:“起来吧。”
  贺飞的声音才一落下,地下党的尸体竟然坐了起来,大口大口急促地呼吸,“可憋死我了!”
  “张林同志,你能活着就不容易了。”贺飞拿过一套医生的衣服,“快穿上离开吧。”
  “我从被抓的时候就以为死定了!没想到还能活下来。”张林下了床,开始脱身上脏污的衣服,“没想到你们有这种药,如此简单将我救了出来。”
  “不是我们提供的药,你刚送来的时候我们也以为你被毒死了。这根本不是我们的计划。”贺飞也不知道这到底是陆云泽的营救计划,还是灭口失败,阴差阳错的结果。
  “难道给我吃药的人真想杀我?”张林不解地道:“不过还是要感谢各位同志,冒着生命危险救我们。”
  “张林同志,感谢的话不用说。你恐怕要离开上海。”贺飞提醒。
  “了解,这次被抓,我要是再出现,你们都会有危险。等我离开后,会暂时藏起来,不让人知道我还活着。你们要尽快排查,看看这次我被抓是偶然,还是组织内有叛徒。要不然太危险了。”张林道。
  张林换好了衣服,推开太平间的门,与贺飞一起走出门,两把枪就抵在了两人的头上。
  两名军统特务冷酷地看着他们。
  贺飞和张林一惊,贺飞一脚踢飞左边特务的枪,反手扣住另一名军统特务的手枪,没等他夺下枪,另一把枪又抵在了他的头上,是沈丘。
  “诈死?”沈丘鄙夷地看向张林。
  张林知道落到军统的手里,自己难逃一死,忽然发了疯一样地撞向沈丘。
  沈丘毫无防备,被撞得一趔趄。
  “快跑!”张林大喊着,去捡特务掉下的手枪。
  贺飞趁乱推开身旁的特务,便跑了出去。
  沈丘站稳,对着拿到手枪的张林就是一枪。刚刚捡回一条命的张林倒在了血泊中。而还没跑出去几米远的贺飞再次被前方拦截的军统特务拦住了去路。
  一声枪响,惊动了整间医院。邵阳如围观人群一般,闻讯赶来时,张林的尸体已经被拖走。军统特务正押着贺飞向外走去。
  沈丘看到邵阳,顿住脚步,嘲讽道:“邵医生的医术还优待提高呀。”
  邵阳强忍住冲动,不去看贺飞。
  沈丘撂下话,也不打算再与邵阳多言,旋即满意地收队离开。
  听说医院响起了枪声,有地下党被抓了,各家报社的记者闻讯赶来。谢婉儿也不例外。
  这会儿她正坐在邵阳的办公室里,她看着神情抑郁的邵阳,急切地问:“我听说有地下党被抓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具体是哪里出了问题。”邵阳忽然激动地道:“有件事情,我想请你帮忙。”
  “你说。”谢婉儿也希望自己可以帮上忙。
  “我想见陆云泽,但我最近不适合直接和他碰面,想让你帮我通知他。”他现在必须见见陆云泽。张林牺牲了,又搭进去了贺飞。他必须要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才行。
  “我试一试。”谢婉儿也想见陆云泽,但他现在对她避而不见,她也不确定能不能完成任务。
  “不能是试一试,一定要完成任务。”邵阳安排道:“你明天和他去电影院。若是他不见,你便说是我安排的。”
  邵阳说这话时,心里并没有绝对的信心。如果陆云泽不肯见他,就证明陆云泽还是未能真心地成为他们的伙伴。


第五十八章 上海抗日英雄
  百乐门舞会让梁振宁出了名,英俊潇洒,会变魔术,抗日坚定分子,家世还好。简直是上海众多女孩的白马王子。梁振宁自从上次在舞会出现后,基本每天都去百乐门玩,结交人脉,为67军筹集物资。
  谢婉儿写的新闻见报后,更是将梁振宁的名气推向一个高峰。除了西藏路桥边的棚户区人民在宣传梁振宁外,还有几个地方的人也宣传着梁振宁做过的好事,主要都是对抗日本人,帮助普通百姓。
  梁振宁除了帮助百姓,活跃地参加各种抗日活动中之外,最出名的一件事就是他在追求程琳,也就是化名参加百乐门舞会的井上云子。
  宋庆慈怀疑程琳是井上云子,可最近一段时间,程琳没去过特高课的秘密据点,也没去过日本领事馆和日本海军陆战队的司令部,除了几名日本高官贪恋程琳的美色,多次邀请她参加各种舞会和吃饭之外,好像她和日本人就没有其他联系了。
  程琳每天都去窦氏影片公司。这家公司是刚刚成立,没有拍摄过任何影片,既没有名气,也没有捧红过任何影星。很多对程琳感兴趣的人都想帮她换个公司,借此和她搭上关系,因为程琳除了礼貌地和人交谈外,还没有和任何男人吃饭、喝茶过。
  上海有三大影片公司。明星影片公司,拍摄过多部成功的影片,让国产片得到观众的广泛认同,并建立多家电影院。天一影片公司,拍摄很多符合国人口味,非常卖座的影片,影片深受香港、南洋地区观众的喜爱。联华影业公司,是罗明佑主持合并华北电影公司、民新影片公司、大中华百合影片公司和上海影戏公司等多家公司而成立的。在日军入侵后,开始拍摄抗日题材影片,其中拍摄的影片甚至在莫斯科国际电影博览会上获得荣誉奖,成为首部在国际上获奖的中国电影。
  这些电影公司都非常大,实力雄厚,也许程琳自己想进公司很费劲,但对富豪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只是程琳并不接受,认准了窦氏影片公司。
  宋庆慈让人调查过窦氏影片公司,影片公司老板是上海知名粮商窦信平的儿子窦元华开的。窦元华在海外留学归来,一直是洋派作风,喜欢电影。本来窦信平想让窦元华接手家族企业,窦元华一边接手家族公司,一边开了这家窦氏影片公司。窦信平不想让儿子开影片公司,认为不务正业,还影响原来的生意,强令阻止,结果窦元华我行我素,窦信平太过生气,硬生生被气死。
  窦信平是老派人物,抗日积极分子,多次捐款捐粮,甚至还帮助过地下党。窦元华对抗日不算积极,但只要找到他头上,也会捐钱,并且他从国外留学归来,和日本人没什么交集。父子两代人和日本都没关系,程琳为什么在这家公司,让宋庆慈怎么也想不明白。窦元华既没有追求程琳的举动,程琳也没有喜欢窦元华的样子。除非他一开始就猜错了。
  程琳虽然对梁振宁一直冷淡,但梁振宁对程琳的追求却越来越热烈,拿出一副追求不到绝不罢手的气势。程琳对梁振宁不厌其烦,数次拒绝都没有任何作用。
  宋庆慈得知这个消息,认为对付陆云泽的机会来了!
  百乐门舞厅,梁振宁正在和一名交际花聊天,宋庆慈坐了下来。
  梁振宁没有因为有人不请自来就坐下而生气,笑着问道:“宋老板大驾降临,真是荣幸之至。”
  他们虽然没有正式打过照面,但就如宋庆慈知道梁振宁一样。梁振宁对宋庆慈也不陌生。
  宋庆慈看了眼交际花。那名交际花也懂事,笑道:“梁公子,我先去那边。”
  “好,一会儿我去找你。”梁振宁拉着交际花的手,依依不舍。
  “听说梁公子在追求程琳小姐?”
  “这等风流韵事,竟是也没能逃过宋老板的情报组织。”梁振宁有些不悦地道。
  “梁公子的痴情,只怕是整个上海都知道了。”宋庆慈的心里有些不屑,这事还用查吗?
  “想不到我在上海倒是有这样的知名度了。”梁振宁有滋有味地道:“宋老板难道是来讨喜酒喝的?”
  宋庆慈面对他的油腔滑调,不甚在意地笑了笑,
  “我看梁公子一直投身于抗日的事业。担心梁公子因为一个女人而身败名裂。”宋庆慈俯身,压低声音说:“程琳小姐很可能是日本特高课特一课的课长井上云子。”
  “你确定吗?”梁振宁皱起眉头。
  “目前没有证据。不过陆云泽和她的关系亲密,一定能够找出证据。”
  “陆云泽,他是做什么的?”
  “他是我的助手,救过程琳小姐的命,两人经常在一起,关系非常好。”宋庆慈故意刺激梁振宁。
  梁振宁的呼吸加重,明显对陆云泽和井上云子的关系在吃醋。
  “你既然认为程琳是井上云子,为什么还让陆云泽接近她?”
  “要是不让陆云泽迷住她,怎么拿到证据?”
  “程琳是不是特高课的人,我会调查。让那个陆云泽滚蛋。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不希望任何人污蔑她是日本特务。”梁振宁的表情严肃,带有威胁性质。
  “我只是担心梁公子误入歧途,才好心提醒。至于陆云泽那边,我会通知他,但他最近也喜欢上程琳了,不为公事,不知为了私事他还会不会见程琳。”宋庆慈故作为难地道。
  梁振宁眯起眼睛,道:“他最好是听。”
  宋庆慈起身离开,对于梁振宁,他没有丝毫好印象。别看他抗日,但宋庆慈是什么人,清楚知道梁虎倾向共产党,梁振宁虽然没有明显的倾向,但他很可能也倾向共产党。对于这种人,别看是抗日,也一样要处理。何况自己告知他井上云子的身份,要是梁振宁因为井上云子是日本人的身份而收敛,也不会中计。
  梁振宁和陆云泽因为女人相争,不管是谁出事,宋庆慈认为对党国都是好事。反正两人都背景深厚,不会轻易服软,打起来的几率很高。虽然只是上不得台面的小计,但只要两人斗起来,他就可以推波助澜,到时候再找人暗杀陆云泽或梁振宁,他们都会以为是对方所为,煽风点火之下,不死磕才怪。
  梁振宁没有再去找交际花,起身离开,命人去调查陆云泽,看看他和程琳的关系是否如宋庆慈说的那么密切。
  谢婉儿在通宝洋行门口转来转去,迟迟没有进去。陆云泽以有事对她避而不见,她又不能将邵阳的嘱托说给别人。
  但她谢婉儿是什么人啊?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她咬着下唇,仔细思量一番,忽然一个卖气球的小贩走进她的视线。她的眼中闪过光亮,灵机一动,有了办法。
  她把小饭的气球都买了下来,将一张写了字的大白纸绑在气球下边,并接长绳子。准备就绪,像放风筝一样,把气球升了上去。
  写了字的大白纸随着气球一路上升,引起一片哗然。
  陆云泽正在办公室里无聊地摆弄手枪,因为地下党被毒死,他现在是嫌疑犯,自然是什么也做不了。他知道贺飞被抓了,宋庆慈肯定会想尽办法,想从他的口中撬出奸细,并且是有针对性的。这也是他不见谢婉儿的原因。他一旦暴露,就算是谢家坚持对他的身份不知情,也难免宋庆慈不会难为他们。
  他到底不是真的陆云泽,不是高官的儿子,他只是个亡命天涯的杀手,不管多么心动,他都不能把她牵扯进来。因为他,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涉险了。
  窗口忽然升上来的东西吸引了他的视线,他惊住,气球下的大白纸写着:“陆云泽,我想请你看电影。”
  面对她近乎胡闹的行为,他竟失笑。明明他比她强势那么多,却总被她牵着鼻子走。
  他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沈丘走了进来。
  “副座,谢小姐在下边找你。未免引起不必要的围观和骚动,局座希望您尽快下去处理一下。”沈丘道。
  “我知道了。”陆云泽将枪收好,向办公室外走去。
  沈丘看着陆云泽的身影在走廊上消失,才转身快步去了宋庆慈的办公室。
  “局座,谢婉儿来找陆云泽。”沈丘报告道。
  “给我盯住他们。”宋庆慈的眼中闪过怒气,“这次决不能让他这条鱼给我漏网。”
  宋庆慈相信,地下党这个时候是不敢自己来联系陆云泽的。那么谢婉儿肯定是不二的人选。
  “看谢婉儿对陆云泽的反应,他不应该是亲日份子。”沈丘肯定地道:“他一定是地下党。”
  “哼!”宋庆慈不屑地冷哼,“说不准陆云泽打算通吃。”
  “三面间谍?”沈丘惊讶。
  “我的眼里可揉不得沙子。不管他是谁的人,敢坏我的事,我都容不得他。”宋庆慈狠声道:“新抓的地下党审得怎么样了?”
  沈丘下意识地低下头去,回道:“不肯招。”
  “身体上攻不破,就从精神上攻破。”宋庆慈的眼中闪过算计,似已经有了办法。


第五十九章 新线索
  陆云泽下楼时,谢婉儿还坐在街边放气球。惬意的模样,仿佛坐在草地上放风筝晒太阳一样。
  看他出现,谢婉儿指了指上边的大字报,问道:“我的字写得还行吗?”
  “把东西收了。”陆云泽冷着脸说。
  谢婉儿也不闹脾气,乖乖地收起大字报。手上一松,一把五彩的气球飞上了天空。
  “你回去吧。”陆云泽依旧冷着脸,“我今儿有事要忙。”
  谢婉儿也不气馁,直接抱住他的胳膊。
  人好不容易弄下来,她哪里能轻易放过他?再说了,这是革命任务,为了入党,她绝不能轻易放弃。
  看,一有了高大上的理由,做事理直气壮多了。
  与陆云泽够接近了,她才小声地说:“邵阳想见你。”
  “他怎么让你来了?”陆云泽不悦。
  “你担心我?”谢婉儿欢喜地打量着他,问道。
  陆云泽被问得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小声问:“在哪里见?”
  “大光明电影院?”
  “几点的电影?”
  “五点。”
  “有人知道你来找我看电影吗?”
  “我谁也没告诉。”
  “想清楚再回答。不管是直接告诉,还是间接可能让人怀疑或是猜测。”
  “没有,我从他那直接过来,连电影票都没有买。”
  “那好。走吧!”
  谢婉儿惊讶地道:“现在才两点,还有三个小时呢!”
  “走吧。”陆云泽不跟她多说,揽住她的细腰,向黄包车走去。
  两人坐上一辆黄包车,前往四行仓库。
  “我们去四行仓库干什么?”谢婉儿不理解,难道要取什么东西?还是见什么人?
  “从现在开始,不要说话,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一是不方便跟她解释,二是他并不想她知道太多。他不想她加入地下党。那是一份需要舍生忘死的工作。他更希望她可以好好地活着。
  他不让问,她也不想多问,能和他坐在一起也好。
  他的话向来不多,这会儿又有车在,也实在不方便多聊。她百无聊赖,从包里翻出一个小瓶子,自顾自地打开。对着瓶盖细杆上的小圈吹了一口气,几个泡泡就飞了出来。迎着阳光,透明的泡泡变成了七彩的,如梦似幻。
  谢婉儿看着七彩的泡泡,笑得开心。
  陆云泽看着她甜美无邪的笑容,更加坚定了,不想让她参与一切的念头。这一刻,他做了一个决定,就是加入邵阳他们。就像是她说的,为了自己的家人和子孙后代不再受到日本人的欺凌,可以有尊严的活着,他必须要这么做。
  陆云泽在黄包车快到四行仓库的时候,又让车夫前往南京西路的大光明电影院。
  “老板,到了!”黄包车车夫将车子停在大光明电影院门口。
  “谢谢。”陆云泽下车。
  谢婉儿跟着下车,刚想向售票点走去,陆云泽拉起她的手臂,再次坐上另一辆黄包车,道:“去茂名南路,赶时间,走最近的路。”
  “好嘞!”车夫激昂地应声。
  车夫拉着两人走街串巷,专门挑近路走。
  谢婉儿是在上海长大的,却很少这样看过风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一刻的风景真的很美。
  陆云泽问道:“有镜子吗?”
  “给你。”谢婉儿从手包中拿出镜子,不解地放在陆云泽的手中。
  陆云泽拿着镜子整理头发,借此查看车后的情况,等到车子被拉到一个卖糖人的摊子前,陆云泽喊道:“停车。”
  车夫麻利的停车,陆云泽来到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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