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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我是谁-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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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藤原直树应声。
  “陆云泽的暗杀行动暂时停了。不要再给我惹出什么麻烦来。”南造次郎吩咐道。
  藤原直树大惊,急问:“是因为井上云子?”
  “不要多问!”南造次郎阴沉着脸,显然这里边有不愿意让藤原直树知道的内情。
  “嗨!” 藤原直树应声。
  “机关长,急电!”佐佐木玲奈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进来。”南造次郎吩咐。
  佐佐木玲奈推门走了进来,将密封的急电递上,转身离开。
  南造次郎从头看了一遍急电,旋即命令藤原直树。
  “刚刚得到情报,成记粮铺是共产党的联络点,你去将所有人都抓起来,不要放跑一个。”
  “嗨!”藤原直树领命离开办公室,迅速去召集特务和士兵集合,前往成记粮铺抓人。
  同一时间,离开特高课的佐佐木玲奈来到一家药铺。
  佐佐木玲奈面色平静地在坐堂大夫的面前坐下,伸出手臂,道:“大夫,我肚子痛。”
  大夫把了脉,说:“你这是肝郁气结,气血瘀滞。我给你开服药,回去喝一次就好。”
  “谢谢大夫,麻烦你快点开药,我疼得受不了。”
  “好。这就给你开药。”大夫一边写完方子,一边对学徒道:“刚才客人定的药赶紧送去,要是晚了,我扒了你的皮。”
  “好嘞!”学徒拎了一包药,飞快地跑出药房。
  大夫亲自给佐佐木玲奈抓药,包好。
  佐佐木玲奈拿起药包,也不道谢,转身离开。
  另一边,药房的学徒拎着药飞快地跑着,结果在拐弯的时候摔了一跤,药包摔破,药撒了出去。学徒爬起来,捡起药包,并飞快地在石头下翻出一张字条,放在药包中。起身走出胡同,快步走进成记粮铺。
  药房的学徒进门没多久,两辆汽车和一辆卡车停在成记粮铺门口,卡车上跳下一群持枪的特务,藤原直树走下车,看了眼成记粮铺的牌匾,挥手道:“将里面的人都给我抓起来。”
  特务们一窝蜂地冲进去,四处找人。成记粮铺内空无一人,特务们搜索个遍,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报告,里面没有人。”
  藤原直树一惊,快步走进成记粮铺,转头四顾,看到柜台上有个茶壶,伸手摸了下,茶壶还带着余温。
  “他们刚走,给我找。”藤原直树快步向门外走去,“留下人埋伏起来,要是有人回来就抓起来。”
  藤原直树猜到人跑了!否则这么大的粮铺怎么可能一个人都没有,就算掌柜的有事,也不可能不留个伙计。
  藤原直树走出粮铺,巡视左右两旁的街道,刚要上车离开,却被一个背影意外吸引了视线。他正疑惑这道背影怎么如此眼熟之时,男子迅速转弯走进胡同,露出了半张侧脸,竟是邵阳。
  “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藤原直树在心中疑惑。
  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什么关联?
  春晖药铺的暗房中,成老板和刚刚给佐佐木玲奈看诊的郎中宋桂山面对面地坐在桌子的两边。
  “要是晚一点,我们成记粮铺的人都得被抓。”成老板的眼中带着庆幸,随即又转为担忧:“只是,我今儿约了邵阳同志见面,也不知道他这会儿怎么样了。”
  “应该不会有事。他见粮铺情况不对,就会立刻离开。”宋桂山道。
  “但愿。”成掌柜仍是担忧,“他可是查清楚日本人屠龙计划的关键人物,千万不能出事。”
  “嗯。”宋桂山也不免担心,“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要不然就先离开上海吧。特高课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
  “好。”成掌柜面色沉重地点点头,说:“请转告孔燕同志,请她务必小心,这次我们虽然获救,但她可能会被人怀疑。”
  “我会转告。”宋桂山应下。
  成老板叹了口气,经营多年的粮铺是彻底回不去了!
  藤原直树派人在街上以及粮铺的附近一番搜寻,最终还是没能找到一个嫌疑对象,只能收队,去见南造次郎。
  “报告机关长,等我们赶到成记粮铺的时候,人已经逃走,没有抓到。”藤原直树灰头土脸地汇报。
  “蠢货!废物!你还能做点什么?”南造次郎怒视着藤原直树,气得脸色阴沉。
  “机关长,我询问了附近的人,我们赶到的时候,粮铺的人刚刚逃走,就连茶水都是温的。”藤原直树赶忙解释,说明不是自己无能,而是有人泄露了情报。
  “八嘎!竟然有人是叛徒。”南造次郎在脑中过滤了一下可能是叛徒的人,命令道:“你去查一下,在我向你下达命令后,都有谁离开过。”
  “嗨!”藤原直树领命,却没有离开。
  “还有事吗?”南造次郎问。
  “我在粮铺附近看到了邵阳。”藤原直树说。
  “又是邵阳。”南造次郎眯眸,眼中放射出狠辣的光,“谷巽死的时候,他就在场。”
  “而且邵阳还是谷巽的验尸官。”藤原直树道。
  “谷巽的尸体在哪?”南造次郎的眼中升起算计的光。
  “已经被他的家人领回下葬了。”
  “去尸体挖出来,重新验尸。”南造次郎眼中算计的光芒变得狠辣,好似下一刻就要置邵阳于死地。
  “嗨!”藤原直树领命。
  藤原直树找到门口值勤的日本兵,调出那个时段离开的人员名单。
  很快,名单出来了。人数有十几个人,藤原直树看着名单,看到佐佐木玲奈名字的时候,想起是她送来了急报。
  藤原直树将名单交给南造次郎,南造次郎分析着这些人,从理论上来看,当时自己下达命令的时候,只有藤原直树知道,其他人是没机会知道的。而藤原直树也没有将这次行动的目的告诉任何人,只是让人集合去抓人,到了成记粮铺门口才说明抓人。其他人也没机会知道,如果硬说知道的,也有司机能知道目的地,但司机负责开车,不可能通风报信。
  如果只凭着正常分析,可疑的人只有一个,就是藤原直树,不过藤原直树是南造次郎的心腹,也是他的徒弟。否则藤原直树这么多次办事不力,早就被南造次郎给收拾了!
  南造次郎注意到名单上的一个名字,佐佐木玲奈。


第二十八章 戴笠的对联
  佐佐木玲奈这个机要秘书在特高课有一段时间了!是个台湾人,现在的名字是加入特高课以后改的。她平时的工作能力很强,也有责任感,所以备受器重。
  “给我盯住名单上这些人。”南造次郎命令道。
  “嗨!”藤原直树领命。
  圣玛利医院,温小玉抱着病历夹进入邵阳的办公室。
  “邵大哥,刚刚有人送来一份病例,说是你的病人,让我亲手交给你。”温小玉把用档案袋装着的病例放在邵阳的桌子上。
  邵阳拿起档案袋,见温小玉站在办公桌前没动,他停住动作,问:“还有事吗?”
  “邵大哥,院里的郝医生新婚,要办个舞会。”温小玉小声说。
  邵阳点了点头,说:“你跟他太太关系不错。你去玩吧。”
  温小玉闻言情急,偷偷地打量着邵阳。
  邵阳见她还没有离开,低头攥着衣角,不禁失笑。
  “你帮我准备一套配你礼服的西装。”
  温小玉一愣,随即笑逐颜开。
  “我知道了邵大哥。”
  “还不出去工作。”邵阳看着温小玉的眼神带着宠溺。
  “嗯。”温小玉用力点点头,就差点没宣誓了。欢喜地出了邵阳的办公室。
  见门关上,邵阳才打开档案袋,抽出里边的病例。
  病例是普通的病例,但里边的字按着每夜的特殊记号,留下了暗号。
  大概意思:成记粮铺暴露,切勿前往。
  邵阳思疑,成记粮铺为什么会暴露?这个秘密联络点已经有几年了,从来没有出过问题,陆云泽来沪的时候,就是让他去那里接头,难道问题还是出在那个假的陆云泽身上?看来找时间他要好好地会会他了!
  通宝洋行,宋庆慈看着手中的情报,手指轻轻敲击着桌子。
  沈丘站在一旁,道:“情报上显示特高课在陆云泽抵沪当天,派出六名特务行刺。这个情报和圣玛利医院的六具特高课尸体是吻合的,证明情报准确无误,但陆云泽第二天报到后,没有主动说起,就连局座安排他调查死者身份和死亡原因时,他都没有主动说起,显然他在刻意回避这事。”
  “如果火车站的刺杀是冲着他去,他却刻意隐瞒,足以说明他不想我们调查这件事情。”宋庆慈冷冷一笑,“他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陆云泽抵沪的时候,军统派人去接,那名特务回复没有接到人,当时宋庆慈没有多想,目前来看,很可能是陆云泽感觉到有危险,才没有和接他的人碰面。想一想门口的两次袭击,都和陆云泽有关,完全可以解释特高课继续在刺杀他。
  “几次三番发生刺杀的事件,陆云泽不但不寻求我们的庇护,还一再引导我们怀疑秘密基地,显然别有用心。”沈丘推测道。
  “难道他真是冲着基地来的?”宋庆慈的眼中透彻杀意。
  沈丘一惊,道:“局座,要不要我动手除掉他?”
  “暂时不用。”宋庆慈一摆手,“如今的推测只能证明他是为了基地而来,不足以说明他知道什么。如果他真的知道基地的真相,也不用费尽心思地调查了。”
  “局座英明。”沈丘连忙拍马屁,“只是,如此便可以说明,南京政府已经怀疑局座了。”
  宋庆慈的脸色阴冷,道:“到底是南京政府的举动,还是这个陆云泽有问题,可是难说。”
  “局座怀疑陆云泽的身份?”沈丘惊讶地道:“委任状是真的,之前也有电报通知,这一切不可能作伪。”
  “我总觉得这个陆云泽的身上有股子杀气,不像是军校出来的。”宋庆慈疑惑地道。
  “局座怀疑这个陆云泽是假的?”沈丘惊讶地问。
  “到底是李鬼还是李逵,现在下结论还太早。”宋庆慈翻出六具特高课尸体的尸检报告,陷入思绪。
  “从邵医生给的尸检报告来看,死的六个人是被两种子弹击杀。不是一个人带了两把手枪,就是现场有两个人在。但我觉得一般人不会在身上带两把不同的手枪,那样的话子弹不通用,会比较麻烦。所以我怀疑杀人的现场有两个人的可能性更大。”
  “要是其中一个是陆云泽,另一个人是谁呢?”宋庆慈陷入思绪。
  陆云泽到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没说?还是因为在场的另一个人才隐瞒事实?那么另一个人的身份是什么呢?
  “命人发电报,查询陆云泽在上海有没有什么亲朋好友,来往密切的人。”宋庆慈旋即命令道:“无论用尽什么办法,我们这次也要把陆云泽的身份查个彻底。决不能让一只鬼坏我们的好事。”
  “是,局座。”沈丘领命。
  “去命人把陆云泽找来。”宋庆慈命令。
  “是。”沈丘领命退下。
  须臾,陆云泽和沈丘敲响了宋庆慈办公室的门。
  两人进门时,宋庆慈正在写毛笔字,一派闲适自得。
  见他们进门,宋庆慈提起笔,道:“云泽,来看看我写的字怎么样?”
  陆云泽走到办公桌前,看到纸上写着四个字:领袖耳目。
  “好字,笔锋强劲,犹如金钩铁划。”陆云泽赞道。
  宋庆慈写的字有股军人的锐气,功力确实是上层。
  “帮我想想下一句应该写什么。”宋庆慈拿着毛笔,期待地看着陆云泽。
  陆云泽愣了下,把他叫来,就是为了看他写书法吗?
  “局座,我才疏学浅,就不献丑了!”陆云泽回道。
  “你呀!太谦虚。”宋庆慈笑了笑,将毛笔放下,问道:“这两次袭击的人查清楚了吗?老板很关心这件事。”
  “还在追查。”
  “老板已经震怒。”宋庆慈叹道:“你和沈丘要尽快抓到那群人。否则你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是。”
  “你先出去吧。”
  看着陆云泽离开办公室,宋庆慈在纸上写下四个字,兄弟手足。
  “陆云泽居然连‘领袖耳目,兄弟手足。’这句对联都不知道。他一定有问题。”沈丘肯定地道。
  这是戴笠在洪公祠特训班教室里写下的对联,就挂在教室中。陆云泽的资料显示,他是洪公祠特训班第三期成员,不可能没看过这副对联,看到领袖耳目四个字,不知道下联,明显没去过洪公祠特训班。
  洪公祠特训班是专门训练特务和杀手的组织,戴笠开办的第一个特务训练班,每期半年。对外名称叫“参谋本部特务警员训练班”,因设在洪公祠,才被人称之为“洪公祠特训班”。培训班的课程很多,包括枪械、爆破、毒物、通讯、驾驶、摄影、行动术、侦查学、军事情报学、高等警察学、武装斗争。军统的骨干不是黄埔军校的,就是各种特务训练班出来的,洪公祠特训班更是具有代表性的一个,优秀者会受到委员长和戴笠的接见。陆云泽就是其中的优秀成员,受到过接见和嘉奖。这么优秀的一个人,忘了戴笠老板的对联,不会有任何人相信。
  “局座,要不要我立刻带人把陆云泽抓起来?”沈丘请示道。
  “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他的身份有问题,就先不要打草惊蛇,知道他的目的才最重要。”宋庆慈道
  “是。”
  “切记,不要打草惊蛇。”宋庆慈的眼中充满了算计,“你要配合陆云泽查清楚袭击者的身份。”
  陆云泽毕竟不是普通特务,而是戴笠老板亲自派下来的副站长,没有戴笠老板的命令,直接抓人便是越权。一定要等有了万全的把握,请示了戴笠才能动手。
  “属下明白。”沈丘旋即明白过来,道:“陆副站长刚刚到上海站,对上海还不熟悉,我一定多多配合他,关注好他每天都和谁见面,做了什么。”
  宋庆慈满意地点点头,道:“你去吧。让郭鹤翔过来。”
  宋庆慈可以确定陆云泽是假冒的,只是不知道这个假冒的人是谁,因为特高课不断暗杀,地下党的可能性最大。
  搞情报工作的人员都喜欢放长线钓大鱼,只要陆云泽还留在军统中,想抓他随时都可以,还可以通过他找到更多的地下党,甚至将在上海的所有地下党一网打尽。
  “局座,您找我?”郭鹤翔走进办公室。
  “你马上去南京找戴笠老板,将陆云泽的档案和照片取来,此行目的不要告诉任何人。”
  “局座,为什么要拿副座的档案?”郭鹤翔心中好奇,想知道答案,方便传递给日本人。
  “你不知道军统的规矩吗?去办事。”宋庆慈直接呵斥。
  军统有自己的规矩,无论职位高低,对不属于自身范围的工作,绝对不许看,不准听,不准问,郭鹤翔逾越了!
  傍晚,陆云泽从办公桌后起身,拿起衣帽架上的大衣,穿上身。
  麦雅丽推门走了进来,陆云泽转首问:“有事吗?”
  “郭副站长去南京了。”麦雅丽压低声音道。
  陆云泽整理衣服的手微僵,郭鹤翔去南京了?他的目的是什么?
  他微思量,打量着麦雅丽,眼前的女人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件事情?
  “副座怀疑我的目的?”麦雅丽妩媚一笑,问出他的心中所想。
  “你觉得呢?”陆云泽不答反问。
  “我如果说,我看副座长得俊,所以才想投靠副座,副座信吗?”麦雅丽对着陆云泽英俊的脸庞吹了一口香风,媚眼勾动,抬手抚上他的脸颊。


第二十九章 创伤后遗症
  陆云泽扣住麦雅丽的手腕,逼近她媚态万千的脸颊,毫不动摇。
  “我信不信你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会因为出卖我的人是女人而放过她。”陆云泽松开她的手,径自向办公室门口走去。
  他的手才一拉上门把手,忽听身后的麦雅丽说:“副座是否信任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副座一定要相信我刚刚说的是真的。”
  陆云泽转头看向她,她正少有认真地看着他。
  他微迟疑,转身拉开门,出了办公室。
  他的直觉告诉他,麦雅丽刚刚说的话不像是假的。但他永远不会用直觉去判断一个人。
  她可以来告诉他,郭鹤翔去了南京。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都足以证明,此事是针对他而来。看来,我要尽快脱离陆云泽这个身份才行。
  陆云泽离开通宝洋行,刚走到门口,沈丘从后面赶了上来,问道:“副座,晚上有安排吗?没有安排的话我请您喝酒。”
  “有安排了!”陆云泽回答的时候,注视着街上的环境。实在是暗杀得太频繁了,一不小心就会被杀死。
  “副座,现在太不安全,我让几个兄弟保护您。”沈丘提议道。
  “不必了。”陆云泽说着快步上了一辆黄包车离开,前往福利院。他和谢婉儿约好了,今天要去探望丫头两姐弟。
  另一边,谢婉儿带着大包小裹的东西,已经到了福利院。将东西分给了孩子们的时候,她只见到了石头在孩子们的中间蹦蹦跳跳,却不见丫头的身影。一番寻找下来,却见丫头正一个人躲在墙角,双手抱着膝盖,蹲坐在角落里。
  谢婉儿找来福利院的老师,才了解到丫头的情况并不好。进了福利院以后,丫头要不然就是躲避人群。再不然就是看到石头有一点危险,就发狂地攻击。而往往这些在丫头眼中的危险,只是石头与小朋友玩耍时的相互嬉闹。
  丫头视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有问题,所以尽量地避开人群。
  原本就阴了的天,忽然开始电闪雷鸣起来。蹲在墙角的丫头不禁瑟缩起来,越发往墙脚缩去。
  还不待谢婉儿多想,大雨已经倾盆而下。
  谢婉儿连忙跑过去拉丫头,丫头却哭喊着,想要挣脱谢婉儿的拉扯。
  “丫头,快走,下雨了。”谢婉儿又用力拉了几下,根本拉不动用了蛮力的丫头,反而被她扯得跌坐在地。
  谢婉儿拉不动她,只能起身抱住她,用自己的身体为丫头遮风挡雨。
  豆大的雨点急促而落,很快谢婉儿便被淋透,寒意沁过皮肤,渗透进她的骨头里。
  就在她冷得瑟缩之时,一把雨伞撑在了她的头顶,挡去冰冷无情的雨水。
  她一喜,以为是陆云泽来了。抬头看去时,见到的却是邵阳温和的面庞。
  在邵阳的帮忙下,谢婉儿这才成功地把丫头带回了房间。
  谢婉儿费了好大的劲,给丫头换了衣服,哄睡了她,才顾得上去见邵阳。
  谢婉儿拿了条毛巾给邵阳,才顾得上问:“邵医生,你怎么来了?”
  “我一般会定期来给福利院的孩子做身体检查,今天过来是因为听说丫头的情况不太好。”邵阳接过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水,回道。
  “丫头这是怎么了?”谢婉儿不免担心地问。
  “我在外国留学的时候,有个导师专门研究心理创伤。丫头和石头亲眼看到父母的死亡,可能对他们造成了严重的心理创伤,这种创伤对小孩子的影响很大,可能会让他们不断地出现梦魇,高度警惕,不愿与人交往和易怒等状态,最严重的话还可能出现攻击性行为、自伤或自杀。”邵阳沉重地解释道。
  “日本人真是可恶。”谢婉儿想起那日丫头父母惨死的模样,恨得咬牙切齿。
  “可怜的孩子,日本人一日不从华夏大地被赶出去,每天都会有很多可怜的孩子。”邵阳的语气愤怒。
  谢婉儿握着拳头,大声道:“我们要唤醒更多的中国人,团结起来抗日。让腐败的国民政府知道一味的退让只能助长日本人的狼子野心,将日本人赶出中国。”
  邵阳无比认真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她明明被大雨浇得一身狼狈,却因这会儿的一身正气而圣洁非常。这样的她,让他忍不住定定地注视着愣了神。
  谢婉儿被看得有些不知所措,这时,福利院的老师走了进来。
  “邵医生,谢小姐,我给你们煮了点姜汤,免得感冒。”
  福利院的老师将汤碗放下,走出房间。
  谢婉儿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连忙走过去端姜汤。
  “我有点冷,先喝汤。”谢婉儿尴尬地笑着说。
  “诶!热!”邵阳来不得提醒,谢婉儿的手已经摸上了汤碗,烫得她旋即收回手。
  邵阳快走几步,拉住谢婉儿被烫的手,见只是微红,才松了口气,道:“还好没烫伤。”
  谢婉儿看着他担忧的脸庞,心思纷乱。
  对邵阳,她曾经很是崇拜。他几乎是她少女梦幻世界的英雄。可是,如今靠近这个梦幻中的男人,她的脑中却忽然闪现出了陆云泽的样子。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陆云泽冷冷的声音忽然响起。
  谢婉儿一愣,差点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旋即反应过来,寻声看去。看到陆云泽那张阴恻恻的脸时,下意识地抽回被邵阳握住的手,讨好地笑了笑。
  “那个,邵医生是来给丫头看病的。”谢婉儿情不自禁地解释了一句,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自己干嘛跟他解释。
  邵阳倒是脸不红不白地道:“想不到陆副局长如此有爱心,也会来福利院这种地方。”
  “我未婚妻在这里,我来这里奇怪吗?”陆云泽冷冷一笑,反驳道:“倒是邵医生,既然是来给丫头看病的,还是待在病人的身边,多关注病人的状况才好。”
  谢婉儿埋怨地瞪着陆云泽,这人就非要对人这么没礼貌了。
  “那就不打扰陆局长了。”邵阳冲着尴尬的谢婉儿温和地笑笑,抬步向门口走去,在经过陆云泽的身边时,他微顿脚步,在他的耳边小声地说:“戏早晚有结束的时候,别入戏太深。”
  陆云泽转头阴冷地盯视着笑意盈盈的邵阳,大有下一瞬就出手干掉邵阳的意思。
  谢婉儿自然误会了陆云泽的反应,赶忙跑到两人的中间。
  “陆云泽,你别不识好人心。”
  陆云泽微愣,看向谢婉儿。她才意识到自己视乎有些说错话了。她连忙转身对邵阳道:“邵医生,你先走吧。”
  邵阳与她对视一眼,见她的表情为难,到底还是不忍地转身离开。
  看着邵阳离开,谢婉儿才不满地看向陆云泽。
  “你干嘛总是凶巴巴地对别人?”谢婉儿不免叹息,小声嘟囔道:“明明不是个坏人,却非要凶神恶煞的。”
  陆云泽愣住,她的话在他的心里掀起了波澜。如果她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她还会这么认为吗?
  “你为什么又跟邵阳在一起?”
  邵阳知道他的身份,他不得不怀疑邵阳接近谢婉儿是有目的的。
  谢婉儿被问得有些惊讶,脱口问道:“你别告诉我,你是在吃醋!”
  陆云泽的表情一僵,下意识地否认:“胡说什么?”
  “不是吃醋最好,反正我们早晚要解除婚约的。”谢婉儿不满地道:“你也别总看着谁都像是坏人。邵医生是来给丫头看病的。”
  “丫头怎么了?”陆云泽拧眉问。难道真的是他误会邵阳了?
  “创伤后遗症。”谢婉儿想起丫头的症状,不免又有些愤怒,“如果不是日本人的禽兽行为,丫头也不会如此。”
  谢婉儿的话,让陆云泽一时间沉默了。让谢婉儿误以为他将她的话听见去了,不再敌视邵阳了。
  “邵医生虽然不像你们一样是军人,但他也有一颗爱国的心。他帮助穷人,忧国忧民,他是个大好人。”
  陆云泽阴沉着脸,没有回话。
  “怎么了?” 谢婉儿不解地问。
  谢婉儿刚刚淋了雨,这会儿室内的温度又不高,不免瑟缩一下,打了个喷嚏。
  陆云泽这才回神,脱下身上的衣服,披在她的肩头。
  谢婉儿因他难得温柔的举动愣住,呆呆地看着他。他回视她,两人四目相对,他向来没有波澜的目光竟荡漾起了温柔。
  他眼中的温柔让谢婉儿不免心慌,忽然升起的温柔烧红了她的脸颊。
  她总觉得应该说点什么,来掩饰自己的心慌。
  “陆云泽,我知道你虽然不爱说话,但你和我们一样痛恨日本人,你一定会抓到六号,不让他再害人的,是不是?”她的眼中满满地都是信任。
  陆云泽的身体一僵,脱口问道:“你就那么恨六号?你确定他一定是十恶不赦的人?”
  “我不是恨六号,我只是想把日本人赶出我们的国土。而像六号一样助纣为虐的人,残害自己同胞的人,你不觉得跟日本人一样可恨吗?”谢婉儿不免激动,“他们今天能杀害丫头的家人,明天就能杀害我们的家人,所以我们不能沉默。”


第三十章 中计
  “如果陆云泽……”陆云泽止住话,顿了顿,才艰涩地问:“如果我被日本人杀了,你会想为我报仇吗?”
  “会。”谢婉儿用力点了点头,无比地认真。她想到他会死,心里甚至涌起了一些疼痛。
  陆云泽抬手,将她腮边的一缕发丝别到她的耳后。耳边却再次响起邵阳离开时说的话,“戏早晚有结束的时候,别入戏太深。”
  “我去看看石头。”陆云泽冷冷地说,在谢婉儿惊诧的目光中,快步走了出去。
  谢婉儿不免郁闷,她说什么了?
  她恼怒地想要去追问他,动作时身上的西装掉落。她只能收住脚步,蹲下身去捡地上的西装。西装上还有残存的体温,主人却已经翻脸离开。
  陆云泽找到石头时,石头正在活动室里和其他小朋友玩耍。一见他来了,放下手里的玩具,开心地跑了过来。
  “大哥哥,你来看我了。”石头抱住他的大腿,欢喜地问。
  这个孩子的贴近,让陆云泽有些不适应。他抽出被他抱住的大腿,蹲下身。
  “石头,我有点事情想问你。”陆云泽低声说。
  “大哥哥还有问题需要问我吗?”石头懵懂地问。在他的眼中,陆云泽的形象高大,无所不能,怎么会有不知道的问题问她呢?
  陆云泽认真地点点头,问道:“你家附近,有没有发生过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石头仔细地想了想,忽然说:“有怪物算不算?”
  “算!有什么怪物?”陆云泽刻意引导石头。
  “我听我爸说,附近不远处有个村子的人都被怪物抓走给吃了。”石头压低,神秘兮兮地说。
  “一个村子的人都被吃了?”陆云泽惊讶不已,“有人看到他们被吃了吗?”
  “没有。”石头摇了摇头,说:“但是有一天我在附近迷路了,我爸去找我时,我们听到了好多乒乒乓乓的声音,还有轰隆的声音。我爸说是下雨打雷了。但明明没有打雷。”
  陆云泽在心里思量,乒乒乓乓的声音应该是枪声,还有像是打雷一样的轰隆声,难道是手榴弹?
  如果枪炮声是假基地被剿灭那天,那些消失的村民呢?是否与这件事情有必然的联系?
  “石头,你答应我,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陆云泽连忙嘱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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