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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女有毒:将军请自控-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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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明明有能力展现在众人面前的人,甘愿做那隐藏在黑暗中默默无闻的人?

    在他还没有想明白之前,数据中心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一发现问题,便是足以动摇黎国根本的问题!

    皇帝陛下不由得重新审视起纪子期当初说的那番话!

    而后,他派人唤来了黎渊,两人在御书房交谈了一个时辰,第二天,纪子期被召进了宫。

    第三天,全黎国要建立数据网点的消息传开了!

    这件事的牵头人,是术师协会会长纪大师!

    听说一年前,数据网点已在云城广城湖城三城铺开了,这一次云城的病毒爆发被有效控制住,就是数据网点根据市场药材的异动,发析出原因,提前向朝廷预警,因而避免了一场大灾难!

    而其中的首功,自是云城数据网点的负责人范同!

    于是京城的范府,一下子从无人问津变成了香馍馍!

    范同年后离开范府时,除了范铭烟外,范府一众长辈均极力反对,甚至扬言:若他不按范府意愿留在京城,为范府众人谋出路,以后就别想回范府了!

    范同连想都没想,毅然离开了。

    如今范同立了大功,范府一帮人又开始蠢蠢欲动,而后在范铭烟的严厉阻拦下,才歇了心思。

    毕竟除了范同外,范铭烟所在的林府,是他们唯一的最后倚仗。

    前来术师协会报名,自愿去各城建立数据网点的人络绎不绝,见得人多了,纪子期难免有几分心浮气躁。

    大部分前来的人,不过是冲着那功劳,脑子一时发热,根本未曾想过这是份需要忍受多少寂寞,又需要多大毅力去坚持的事情!

    纪子期索性写了一份关于此份工作的招工要求,并详细写明了可能的成就,以及也许会一辈子默默无闻,成为未来大数据库的一块垫脚石。

    此份要求一出,前来应聘的人果然少了一大半,真正有意向的人,才逐渐浮现了出来。

    而在此期间,原以为自己是被那些头脑发热的人,惹得心烦意乱的纪子期,在某天早上突然恶心呕吐时,才猛地想起,这个月的月事好像迟了五六天了。

    她抚上小腹,想起一个多月前,某日与杜峰单独外出后的缠绵,不知为何,心中十分笃定自己是有了。

    因为月份还小,怕丈夫诊脉有误,纪子期打算过多十天,再找大夫前来诊脉。

    因顾着肚中的小芽,纪子期这几晚拒绝了杜峰的求欢,惹得他郁闷不已。

    直到十日后,大夫笑着道:“恭喜纪大师,是喜脉时!”杜峰才明白过来。

    杜夫人笑得合不拢嘴,杜峰的心里则如同打翻了调味瓶般,五味陈杂。

    先前快一年的和尚生涯,让他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如今,毫无防备之下,他又要开始做和尚了,杜峰幽怨的小眼神惹得纪子期偷笑不已。

    全国的数据网点布局顺利铺开了,纪子期肚子里的宝宝也顺利成长了。

    不同于先前怀着天天凉凉那会,这一胎让纪子期吃尽了苦头。

    从两个月开始一直呕吐到了怀胎六月,抽筋、浮肿,情绪暴躁,好在有杜峰在一旁细心安抚和包容,以及杜夫人和蒋灵的开导,七个月后,纪子期的情绪好了不少。

    元宵后,纪子期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杜悦,小名悦悦。

    收到此消息后的杜老夫人,不顾杜老太爷的意愿,立马打包行李,火速回到了京城,并打算就此长住,亲眼看着她的曾孙女长大。

    杜府期盼了许久的女儿,终于出世了!

    从出生那一刻起,悦悦就成了杜府的焦点,当之无愧的小公主,所有人眼中的心肝宝贝!

    不只杜老夫人和杜夫人深觉此生无憾,就连杜元帅和杜峰,每每看到悦悦娇嫩的小脸,心里软成了一摊水。

    悦悦出生后,天天和凉凉的地位在杜府立马一落千丈。

    两个小家伙开始去到蒋府和林府时,还会委屈地找蒋大师和林太爷寻求安慰。

    待悦悦三个月后,天天凉凉三岁时,偶有一天当悦悦吐着泡泡,对他们露出天使一般的笑容时,两人立马倒戈,成了杜悦以后因为过于调皮捣蛋而被纪子期责罚时的忠实背锅者。

    全国的数据网点开始同步工作后,两年的时间内,京城术师协会的数据中心,通过传回来的数据,成功提前预测了几起重大事件。

    一是湘西南部,某几日出现大量动物集体出动的现象,青蛙、蛇、老鼠、兔子等集体出动,四处逃窜,被引为奇观。

    消息传回京中后,纪子期根据现代的经验,判断其可能要爆发地震,提前示警。

    当地官员为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敢怠慢,火速下令商户百姓撤退,就在当晚,果不其然地发生了地震。

    一瞬间,山崩地裂,地震山摇,轰轰巨响不断,房屋迅速倒塌,转眼便成了一片废墟。

    站在远处的民众,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均生出劫后余生之感。

    原本心里对提供这消息的术师协会,和下达此命令的当地官员有些意见的众人,此时心里充满了无尽的感激。

    另一件事,便是原来推动的四大城建成后,官商勾结的贪污案了。

    虽说官员是皇帝陛下和朝廷层层筛选出来的,原本人品性情都是经过考验,才派去四城的。

    可人心易变,富贵花人眼,长期身处在繁华中,如何能坚守得住本心?

    相互勾结的几人交往十分隐蔽,即便在公众场合,也甚少碰面或交谈,私下更没有传出过任何二人碰面的消息。

    此次发现几人可能有勾结,却是从几人日常经常出入的地点数据中分析而出。

    有一处茶楼和酒楼,一个月总会出现一次,而只要一人出现,过多半天或一天,另外的其他人一定会出现在相同的地点。

    因为术师协会这一信息,暗中查实的密探专门盯住了其中两人,才终于找到了证据,而后顺藤摸瓜,将一伙人全部揪了出来,绳之于法。

    ——

    某一个晚上,刚做完激烈运动的嫉妒夫妇,搂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无意间,纪子期突然想起一件她一直想要告诉杜峰,却一直没找着机会跟他说的事。

    “杜峰,你知道咱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

    “知道!”

    “什么时候?”

    “在离天顺不远的小林子里,当时你被人绑架,我救了你!”

    纪子期惊道:“你怎么会知道?”

    那时的她那么狼狈,面上全是灰,额头淌着血。

    杜峰微笑道:“因为你是我的媳妇儿!认不出谁,也不能认不出你!”

    (完)

    ------题外话------

    正文完结了,长吐一口气,感谢各位几个月来的相伴,还有番外哦,请继续支持。

    番外计划:杜老太爷与杜老夫人、杜元帅与杜夫人(不知道大家对杜家两代的人印象深不深刻,但从写文开始,这两对的番外就在计划之中了,所以,哈哈,一定要写出来)、唐宋与叶小娇、小雨与苏谨言、杜乐与阿玉、杜喜与安安、掌珠与西烈墨(这一对估计会写得比较长一些),长大后的杜天和蒋凉,其他的看情况。如果有亲还有想看谁的番外,可以留言哦~


番外 
番外一、杜雷与卢小婉(上)

    这一年的冬天特别的冷,连续下了几天的大雪,将整个世界装点得一片莹白。

    此刻已是晚上,一片静谧。

    某处乡下一间低矮的青砖黄墙屋里,卢小婉蜷缩在被窝里,哆哆嗦嗦。

    房子不大而且简陋,只有简单的桌椅,和一张床。

    不过对于只住了一个十六岁的小娘子来说,空得有些吓人。

    这个冬天实在太冷了,这几天尤其冷,冷得睡不着的卢小婉,打算烧点热水烫烫脚再睡。

    她提着油灯,裹紧身上的衣裳,不断用嘴呵着手,来到了一处窄小的柴房门外。

    柴房里的柴一半是卢小婉自己砍的,一半是大伯父家送过来的,倒也堆得满满的。

    但对于父母双亡孤身一人的卢小婉来说,能省着点用尽量省着用。

    因而她已经连续两晚,就着煮饭后灶里的余温,将冰冷的水温了一下后,随意地洗漱完便上了床。

    女子大多天生怕冷,卢小婉也不例外。

    今日终于受不住的她,决定奢侈一把,烧点热水来烫脚,好睡个安稳觉。

    卢小婉站在柴房门口,正欲伸手推开,忽然听到里面有奇异的声响。

    莫非进了贼?她眉头微皱。

    然后也不知那霎那心里是如何想的,卢小婉并没有去隔壁叫醒大伯父大堂兄,而是鬼使神差的,转身回到厨房里拿了一把菜刀。

    作为一个年轻的、未曾婚配的单身小娘子,身量不高、外表看起来并不凶狠的卢小婉,身上却有一股子倔劲。

    认定了一件事,便绝不回头。

    比如她说要为爹娘守孝到十七岁,才肯谈婚论嫁,这两年多来,无论有多少媒婆上门,都被拒之门外了。

    比如村里有些个不要脸的无赖汉,见她孤身一人想占便宜的,卢小婉二话不说,直接从厨房里拎出一把菜刀。

    然后用那双黑漆漆的眸子阴森森地盯着他,吓的那些有色心没色胆的,立马掉头就走了。

    于是卢小婉厉害的名声便传了开去,这一来周边的苍蝇是少了不少,上门的媒婆也少了。

    她本人觉得无所谓,但隔壁的大伯父大伯母一家却甚是为她担忧。

    大不了绞了头发做姑子去!卢小婉心中冷哼道。

    此时拿着一把菜刀,站在柴门口的卢小婉,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了柴门。

    门一开,那异常的声音愈发明显,呼哧呼哧,像野兽一般,隐约带着一股血腥味。

    卢小婉心想:莫非是那山里受伤的野兽,不小心跑了进来?

    她两手紧紧握着菜刀,屏住呼吸,慢慢的向那声音处靠近。

    胸腔里的心脏扑通扑通剧烈的跳动,黑暗中她的双眼紧紧的锁住那声音来源处,浑身紧绷。

    倘若下一刻有黑影从那木材堆中冲出,她手上的菜刀便会毫不犹豫的劈下去。

    近了,更近了,血腥味也更浓了。

    卢小婉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材,颤抖着轻轻拨开。

    呼哧呼哧,喘息声越来越大,然后一个黑乎乎又毛茸茸的好似野兽的头,出现在她眼前。

    不会是熊瞎子吧?卢小婉慌忙用手捂住嘴,避免惊呼出声,惊到那头野兽。

    确认有野兽无误后,卢小婉倒退两步,打算去找大伯父和大堂哥来帮忙。

    转身的霎那,突然模模糊糊听到,身后传来嘶哑难听的声音,“水……”

    卢小婉的脚顿时僵在了原地。

    是她耳朵出了问题,还是这柴房里另外还藏着个人?

    “水……”

    陌生难听的声音再次响起时,卢小婉确定这柴房里另有人在。

    她握紧手中的菜刀,转过身。

    外面下着雪,虽然已是深夜,却很光亮。

    那光通过柴房的小窗子射进来,卢小婉能隐约看到那头野兽动了动,柴火从它身边散开,露出半个身形。

    然后她看到一样貌似手的东西,无力抬起又放下,唤“水”的呻吟声又响起了。

    难道竟是个受伤的人?

    卢小婉奔到柴房外,取了油灯,大着胆子靠近了那团黑乎乎似人似兽的物体。

    一张满是大胡子的脸显现了油灯下,那人此刻眉头紧锁,双眼紧闭,露出痛苦的神情。

    一手按在左肩上,一手搭在柴堆上,呈半昏迷的状态。

    身上的衣衫颜色偏深,看不到具体的伤口,只能看到凝固在粗壮手指缝间的血块。

    不得不说卢小婉是个胆子颇大的小娘子,她只犹豫了片刻,便去厨房端了一碗水,送到了男子唇边。

    咕噜咕噜,也许是渴得厉害了,那男子半昏迷状态下,一碗水居然很快见了底。

    水是傍晚时分从井里打上来的,现已带着寒凉,在这冬日的夜里喝下去后,那男子浑身抖个不停。

    这么冷的天,要是在这里就这样睡上一夜,明早恐怕就冻死了。

    卢小婉心里叹息一声:算了,好人做到底!

    她回到屋子里,将自己盖的棉被拿了过来,搭在男子身上。

    默默念道:我能力有限,只能帮你到这了,能不能活下来,看你的造化了!

    这一来回折腾,身子暖和了些,卢小婉放弃了烧水的念头,回了屋子里。

    家里总共两张被子,一张垫在木床上,一张便是刚刚拿去给那个男子的,平时她睡觉时盖的被子。

    现在只剩一张了,卢小婉将垫在床上的被子卷起,衣衫也未除,钻了进去。

    虽说现在那男子是受伤状态,卢小婉还是觉得多个心眼好些。

    迷迷糊糊的,竟又睡了一觉。

    早上是被鸡叫声吵醒的,家里养了几只母鸡,一只公鸡,每天很尽责的,一到点就开始啼叫。

    几只母鸡每天还会下几个蛋,卢小婉舍不得吃,攒下来去换几个铜板。

    躺在床上的卢小婉,正在盘算着已经存了多少个鸡蛋时,忽然想起了柴房里受伤的男子。

    她猛的从床上溜下来,奔到了柴房里。

    呼哧呼哧的声音如同昨晚一样响起,卢小婉放下了心。

    看来还活着!

    然后又有些闹心了,那人来路不明,又受了伤,万一是坏人怎么办?

    她该叫醒他让他走吗?

    让他在柴房里呆了一个晚上,给了他水喝,还将自己仅有的棉被让给了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卢小婉走上前,捡了根木材轻轻推动他,“喂,喂!”

    那男子纹丝不动。

    “喂,醒醒!”卢小婉手下加大了力,声音也提高了。

    那男子动了动,好似要醒过来的样子,轻轻嗯了声后,没了反应。

    “喂,你该离去了!”卢小婉大声道。

    那男子终于又动了动,喉咙里发出了难听的声音,“饿,好饿……”

    然后任凭卢小婉手中的木棍怎么推他戳他,再也没有了动静。

    若不是那呼哧呼哧的呼吸声还在,卢小婉真以为他会不会是挂掉了。

    她叉着腰,瞪着那紧闭双眼,也不知是熟睡还是昏迷中的男子许久,最后无奈地转身离去。

    在她离开前顺手掩上柴门的一霎那,躺在柴火堆中的男子突然睁开了眼,看着那门,神情晦暗难明。

    厨房里,卢小婉将几个半硬的窝窝头,用水煮开后放了点盐,端到了柴房里。

    原本熟睡的男子,好似闻到了食物的香味,在卢小婉靠近的时候,喉咙上下滑动,缓缓睁开了眼。

    那盯着卢小婉碗中食物的眼神,绿油油的发着光,像黑暗中的野兽,吓了她一大跳。

    卢小婉犹豫地将碗往前一递,男子快速接过,顾不得烫,三两下倒入了口中。

    卢小婉的嘴,从男子接过碗的那一刻,就没合拢过。

    在她一眨眼的功夫,男子喝光了碗里所有的食物后,更是惊得发不出声音。

    男子喝完后咂巴砸吧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也不说话,直接将碗递给了卢小婉。

    一双眸子黑黝黝的,看着她的神情,有些吓人。

    卢小婉下意识地接过碗,神情还有些呆愣。

    然后感觉对面的男子,满脸的大胡子好像抖动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

    她站起身,声音平静,“这位壮士,小女家中贫寒,没有过多的口粮来招待壮士,壮士歇息过后,就请离去吧。”

    男子垂着头,看不轻清眼里的情绪,许久没有出声。

    就在卢小婉想再次开口赶人的时候,那男子突然道:“伤!”

    然后用手指了指自己左边的肩膀。

    伤口没有包扎,也没有清洗,衣衫破烂处露出了血肉模糊的伤口。

    卢小婉胃中一阵翻腾,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离开了柴房。

    而后在厨房烧开水的卢小婉,暗中责骂自己的心软:冻了几个晚上都舍不得烧开水让自己烫个脚,现在居然要烧来给那个陌生男子清洗伤口!等他包扎好伤口后,一定要让他走!

    卢小婉备好了干净的布、剪刀、还有开水,送到那男子面前后便离去了。

    估摸着约一个时辰左右,卢小婉进了柴房,那男子果然已经一切打理妥当。

    她再次开了口,“这位壮士,小女家中不便久留外客,壮士伤口现已处理妥当,就请离去吧。”

    “累了。”男子闭上眼,躺在柴火上翻个身,背对着卢小婉,就此不再言语。

    卢小婉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意思?累了,所以要休息了?

    问题是这是她家的柴房,他凭什么累了就休息?这是要赖上她的意思吗?

    卢小婉气得胸脯不断起伏,恨不得拿木棍,在那人身上戳两个洞。

    好声好气的跟他说当听不到是吧?让你见见本姑娘的厉害!

    卢小婉转身奔到厨房里,拎起那把菜刀,回到了柴房。

    男子不知何平躺在柴火堆上,胸膛有节奏的起伏,呼哧呼哧的声音平缓了不少,好似已进入了睡眠状态。

    卢小婉拿来菜刀,本来也只是想吓唬吓唬他,让他尽快离开。

    可男子现在一副熟睡的模样,怕是拿菜刀砍在他身上,也没反应的样子,反让卢小婉不知如何是好。

    她盯着他许久,见他一动不动,无奈之下跺跺脚,离开了柴房。

    这一次男子并没有睁开眼,然而面上胡须抖动的幅度,可以判断出他刚刚在微笑。

    他就这样死皮赖脸地留了下来。

    也许是看在他受伤的份上,也许是出于其他的缘故,也许是不想整出更多的麻烦。

    卢小婉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没有将这个男子的事情,告诉自己的大伯父和大堂兄。

    她反而将家里几只母鸡每天下的蛋,匀了一个出来,专门煮给那男子吃,只盼他快些好了之后,尽早离去。

    大约半个月后,有天早上卢小婉推开柴房门的时候,发现那男子已经不在了。

    她暗暗松了口气,将被子抱走拆开,用井水洗了三遍,晾在了院子里。

    没有了那男子在,卢小婉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了不少,为了庆祝,她特意煮了一碗很久没吃过的鸡蛋花。

    鸡蛋的清香在空气中蔓延开来,卢小婉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开动时,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这个时候谁会来找她?难道是隔壁的大伯父一家吗?

    卢小婉带着疑惑起身开了门,却见到她以为一大早已离去的大胡子男子,正面色沉沉地站在门外。

    黑黝黝的眸子盯着她,有些不郁。

    卢小婉第一个反应便是想关上门,那男子却已伸出大掌抵在了门上。

    “壮士,你身上伤口既已痊癒,就请离去吧。”

    那男子也不说话,只微微侧开身子,下巴朝院子里一扬。

    卢小婉顺着他下巴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头肥大的野猪正躺在她的院子里,一动也不动。

    “这是什么意思?”卢小婉疑惑道。

    “食宿费。”男子道。

    “以前的还是以后的?”卢小婉反应迅速。

    男子面上胡须又好似抖动了一下,“以前。”

    卢小婉面上微热,一时不知是该说什么。

    短暂的沉默后,男子道:“饿了。”

    然后趁着卢小晚微楞的瞬间,推开门从她身边挤了进去。

    见到桌上盛着鸡蛋汤的碗,嘴角翘起,以为是专门留给他的,当下毫不客气端起来,两三下倒进了肚子里。

    “那是……”我的晚饭几个字还没说出口,那碗鸡蛋汤已不见了踪影。

    再说已无用,卢小婉暗中翻个白眼,闭上了嘴。

    一碗鸡蛋花自然无法满足男子的胃,他转身对着卢小婉道:“还吃。”

    看在那头野猪的份上,卢小婉二话不说,将家里仅剩的面粉取出,和成面做成面条,煮了两大碗。

    她只吃了半碗,剩下的一碗半全进了那男子的肚子。

    “壮士,”卢小婉道:“你盖的那张被子,今日小女以为你已经走了,洗了晾在外面还没干,家里只剩下一张了。”

    对面的男子盯着她看了两眼,突然道:“杜雷!”

    杜雷?卢小婉皱皱眉,干嘛突然告诉她名字,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杜雷说完这两个字后,仍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似乎在说:我告诉了你我的名字,你不是应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卢小婉被他看得心里无端发毛。

    正想着如何让杜雷快点离去时,此时门外突然传来拍门声:“小婉!”

    是大伯母!

    卢小婉猛地一惊,要是被大伯母看到院子里的野猪,还有这个大胡子男人,只怕要糟!

    她连忙起身,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用嘴型道:“我大伯母!”

    小婉啊,原来她叫小婉!杜雷看着面前刚刚吃完面的碗,伸出手指细细摩挲着那碗的边缘,嘴角轻微勾起,似笑非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卢小婉看得心里突突直跳,外面妇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她边应道边走了出去,“大伯母,这么夜了有什么事吗?”

    门外妇人的声音苍老且温和,“有两日未曾过来看看你了。今晚包了饺子,你大伯让我给你送些过来。”

    卢小婉接过饺子,“大伯母,天色不早了,天气又冷,小婉就不留您了。您先回去,小婉明日一早过去看您和大伯。”

    妇人也没多想,道了声早点休息就离开了。

    卢小婉端着饺子回来的时候,发现杜雷已经不在了,桌子上原本刚刚一人一个用来吃面的碗,只剩下了一个。

    这碗难道长了脚不见了?卢小婉疑惑的到处找来找去,确定找不到时,才肯定那碗真的不见了!

    刚刚在这屋子里的除了她,就是那个大胡子杜雷了。

    他居然把她的碗给顺手拿走了?

    卢小婉百思不得其解,一个破碗,他要来干什么?

    然后想到院子里的那头大野猪,头痛明日该如何同大伯父与大堂兄解释,便将碗被偷的事抛在了脑后。

    时间一晃又过去了一月,此时已是春节过后,也是卢小婉十七岁可以开始说婆家的时候。

    隔避的大伯母开始找媒婆,帮她物色合适的人选。

    ——

    杜雷是个沉默少言的十八岁小伙,他的寡言是因为他爹独自一个带他到四岁的缘故。

    杜雷的娘在生杜雷的时候,大出血去世了,那时候的杜老爹是个千夫长,人生得十分健壮吓人,又不喜言谈。

    有好心人可怜他一个大老爷们,带着个奶娃子,怕他不小心把奶娃子给捏死了。

    于是在杜雷娘刚去世的那几个月,帮杜老爹物色了不少乡下壮实的姑娘。

    可那些姑娘家一看杜老爹的个子和长相,个个吓得不敢靠近,而后就不了了之了。

    本就少言的杜老爹愈发沉默,连带着跟着他的杜雷,直到三岁多的时候才学会了喊爹。

    有一段时间不需要打仗,杜老爹带着杜雷在附近的地方搭了窝,落了脚。

    无意间救了一个被婆家小叔子上门欺负的寡妇宁氏,宁氏模样生得不错,性情耿直。

    当年因为她怀着五个月身孕时,相公突然去世,悲伤之下流了产,伤了身子,大夫说再也不能生育了。

    她婆家将她赶出了门,宁氏也抱着终身不嫁的念头。

    只是寡妇门前是非多,宁氏年轻又有几分姿色,不少二流子之类的,经常上门骚扰,包括她死鬼相公那不成器的弟弟。

    宁氏对那些人打骂得多了之后,心里也厌烦了,想着找个老实本份有孩子的,就这样过完一生就完事了。

    杜老爹只是不喜说话,样子生得吓人,实则是个完全本份的男人。

    宁氏因着他的相帮之恩,暗中观察这个男人的品性,再加上还有个软萌萌的小包子杜雷勾起了她心中的母爱,便厚着脸皮主动问明了杜老爹的意思。

    杜老爹见有女子愿意主动嫁他,样子不错性情也不扭捏,与他先前去世的动不动就哭哭啼啼又不说话的媳妇相比,让他满意太多,立马点头同意了。

    他先头的媳妇死于产后,这让他对妇人生产一事有了阴影,宁氏不能生孩子,对其他男人而言或许是缺失,对他而言,确是再好不过了。

    于是很快的,杜雷就有了娘。

    宁氏自己不能生孩子,对杜雷很好,将他当成亲生一般的疼爱。

    杜雷从小没有娘,他爹是个闷葫芦,难得有人疼爱他,自是十二分的回报,也将宁氏当成自己的亲娘,只是寡言的习惯却是怎么也改不过来。

    宁氏想着,杜雷身为男子,少言有时会被人看成是稳重,算不得大毛病,因而纠正无效后,便放弃了。

    一个光棍带着个小奶娃,再加入了一个女人后,终于成了一个家。

    一家人和和美美地过了好多年。

    随着杜雷年岁渐长,宁氏心里开始为他将来娶媳妇的事担忧起来。

    杜雷个子也很高,不过也许有部分遗传他亲娘,没有杜老爹那么粗矿吓人,样貌也比杜老爹柔和许多。

    但,他也遗传了杜老爹身为男人的那方面的特长。

    宁氏刚嫁过来那几日,被许久没沾过女人的杜老爹给整得几日下不了床。

    宁氏是个寡妇,早就懂得男女之事,鱼水之欢,但面对杜老爹,毫无招架的能力。

    刚开始,宁氏还有些不好意思直说,后来过了几日,宁氏终于忍不住对杜老爹在房事上提了要求。

    比如不要只懂得横冲直撞,要顾忌她的感受等等。

    慢慢地,杜老爹在她的调教下,也让她享受了许多快乐。

    宁氏性子直,在房事上放得开,又是寡妇,因而才能应付得了杜老爹的同时,也不让自己受委屈。

    但杜老爹先前的媳妇,听说性子比较软弱,从来不敢大声说话,想必在这方面吃足了苦头,又不敢说,将这一切埋在心底,积郁成疾。

    因而才会在杜雷出生的时候大出血,一命呜呼。

    不过也因为如此,最后便宜了她这个寡妇。

    以前的事宁氏不是想追究,只是想到若杜雷将来娶媳妇,必定不能娶像他亲娘那种性子的。

    可男人对女人的喜好,有时候很难说清。

    宁氏想着,必须在他对女人还没有意识前,有意识地培养他,将来要找的媳妇哪种为上上选。

    于是,在宁氏的刻意暗示下,杜雷的心目中认定了屁股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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