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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女有毒:将军请自控-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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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之澈的眉头不自觉跳动了一下,因着这声音,他的脑海中自动地浮现了另一张曾经娇艳跋扈的脸,配着风铃般清脆的娇嫩嗓音,“陈叔叔,陈叔叔……”

    是那般的鲜活,明媚,肆意,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一草一木都有了生命。

    有她在的时候,世界在他眼中,才不会只是一片灰黑,而是阳光雨露,青山绿水。

    只是,一杯毒酒,了却了她的生命,带走了他世界里的色彩。

    既然他的世界无了色彩,那就让害她之人,同他一样,陷入一片永远的灰暗之中吧。

    没有人知道,陈之澈此时的双眸里,是一片诡异的猩红,因为他的面上同往常一般,清润温和。

    他暗中拉回飘远的思绪,直到眼中猩红散去,才缓缓地睁开半阖的眼。

    此时那里面,早已如一片死海般波澜无惊了。

    纪子期的声音又分明了起来,陈之澈的嘴角轻微勾起完美的弧度。

    刺眼的阳光照在他如玉的面上,那神情竟带着透彻心骨的凉薄。

    只可惜,一直专注于与工部侍郎交谈的纪子期,未分神扭头看看,在她身侧不远处的,陈之澈的神情。

    默默关注着周围动向的杜乐,因为陈之澈恰好背对着他,也未曾留意到。

    纪子期问完了所有她想了解的情况后,才想起被她忽略了好久的陈之澈,她抱歉笑笑:“陈大人,实在对不住,下官一时忘形,未曾顾及到大人您,还请原谅下官的怠慢之罪!”

    陈之澈温和道:“陈某前来,本就为向纪使节学习,若要纪使节分心来与陈某寒暄,倒是陈某的不是了。”

    “陈大人,这里的情形下官已了解得差不多了,不知陈大人还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陈之澈眯眼看了一下天色,太阳已开始西沉,“此地离月陵城有半个时辰的路程,天色不早了,纪使节,咱们边走边谈。”

    两人隔着半个身子的距离,并肩向马车所在地走去,陈之澈道:“这工厂场所已选定,纪使节下一步打算如何做?”

    纪子期道:“苍月有三样特产,人参鹿茸和野菇,在下想着还要加多一样,便是人参酒。

    下官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公开招聘擅长制作特产的师傅,以及懂得酿酒的师傅,还有进行人员招聘。”

    “何为公开招聘?”

    “写出招工要求条件,比如年龄,经验,性别等,进行简单面试,符合条件的录取,不符合的不予录取。”

    “纪使节这方法倒是新鲜,坊间商行招人,向来是熟人介绍为多,知根知底的,也不用担心会出岔子。”

    陈之澈微笑道:“纪使节这方法一出,这中间若是出了什么乱子……”

    纪子期回以微笑,“前来面试的每一个人,下官都会安排人先让其填一份表格,除了年龄性别工作经验外,还要写明户牌所在位置,以及里长或县丞的名号。

    确认录取后,该信息会到官府去一一核实,倘若这中间有什么不清楚,而造成的乱子,怕是先要查查官府的户牌管理了。”

    陈之澈面色不变,“纪使节想得甚是周全!”然后一声淡淡惊呼,“小心……”

    原来纪子期与他说话期间,脚下一个不留神踩入一个小坑中,踉跄了一下,她正想说无事,手臂已被人托住。

    纪子期站直身子,眉头微皱,快速地收回了被陈之澈托住的手臂。

    大夏天的,那双手触感居然极凉。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只是很轻微的踉跄了一下,根本无须人扶住便能站稳。

    否则,跟在后面的杜乐,肯定会在她摔倒之前将她稳住。

    纪子期极力忽视手臂处,刚刚与陈之澈接触的不适感,行礼道:“多谢陈大人!”

    “应当的,纪使节不必客气!”在纪子期目光所及之处,陈之澈刚刚扶过纪子期的那双手,竟似回味似的,五指轻轻并拢,慢慢摩挲。

    纪子期的眉头,越皱越深。

    她抬眼望向陈之澈,眼中含着淡淡冷意,陈之澈却对着她莞尔一笑,带着丝丝魅惑,“这里路有些难行,纪使节,可要当心些。”

    纪子期并非无知妇人,陈之澈似有若无的亲昵,和某种动作的暗示,让她心里极度不舒服。

    她沉声道:“陈大人,劳烦您挂心了!路虽有些难行,却并不能难住下官!

    而且下官随从武艺超群,倘若真有什么意外,下官相信他,定能及时出手相救,让下官免于尴尬境地。”

    纪子期说完,直直看到陈之澈的双眸,却仍无法从那眸中看到半点情绪变化。

    陈之澈对于她的话,好似听不懂其言外之意,“如此,陈某便放心了。”

    此时已走近了马车所在地,纪子期懒得与他再多费唇舌,淡淡道:“陈大人,下官先上马车了。”

    说完也不看他,径自上了杜乐驾的马车。

    陈之澈对她因恼怒而表现出的无礼,丝毫不在意,浅浅一笑,袖袍一展,亦转身上了宰相府的马车,那动作,优美之极。

    杜乐虽有些粗线条,亦感觉到了自家少夫人的不愉,虽然他并不知道他家少夫人,为何会不高兴。

    纪子期轻道一声“杜乐,走吧”,马便快速地向月陵城跑去。

    进了城后,别馆和宰相府分属两个不同的方向。

    纪子期并未下车,只隔着车帘对着陈之澈清冷道:“陈大人,下官今日走得有些累,乏得厉害,就不下车与大人告别了,请大人见谅!”

    “纪使节可是身子不适?”陈之澈关切道:“需要陈某宣御医去别馆,帮纪使节瞧瞧吗?”

    “不用劳烦陈大人,别馆中有从黎国带来的御医,下官让其诊诊脉便可。”纪子期道:“我家夫君还在等着下官回去,下官先告辞了。”

    陈之澈道:“纪使节慢走,若回别馆看过御医后,身子仍不适,可随时派人通知陈某。”

    “谢陈大人。”纪子期冷冷道:“杜乐,回别馆。”

    ——

    宰相府,陈之澈回到房时,房内一瘦小男子正等着他。

    “大人!”

    陈之澈的声音毫无情绪,“说。”

    “今日别馆中人,去宫中挑了三名小太监,说是陪皇太孙殿下一起到别馆陪同伺候。

    属下打探过,那两人挑选小太监时,曾捏过其筋骨,因此属下猜测,那二人是在挑选合适的练武之才。

    然后加以训练,使其成为皇太孙殿下日后的贴身侍卫。”

    “嗯,”陈之澈接过下人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把脸,淡淡应道。

    “另外,近期月陵多了许多暗中打探大人的人,都是黎国人,需要小的悄悄处理掉吗?”

    “不用。”陈之澈将毛巾递给下人,声音飘忽,“知道了,下去吧。”

    “是!”

    简单洗漱后,下人告退出去了,陈之澈掀开帷帐,走进床边坐下,一双妖娆的玉手从背后绕过来,轻轻停在他胸膛抚摸。

    然后一具娇软的身子贴了上来,一张吐气如兰的红唇贴到了他耳朵边,露出半张带着春意的贤良的俏脸,声音幽幽,“大人~”

    那双手在他胸前游走,那身子在背后颤动,陈之策仿若无睹,平静道:“表妹来了。”

    背后的脸,慢慢地露了出来,却是一张有些熟悉的面孔。

    “大人不想见到妾身吗?”红唇微嘟,声音带着撒娇和埋怨。

    “怎么会?”陈之澈双眸缓缓眨动,好似时光在那一刹那突然变慢了,“只是太子府近日颇多动静,表妹应该好好待在那里才是。”

    “皇太孙今日搬去了别馆,太子如今日日宿在芝兰院,那个新进的美人那里,无人理会妾身,妾身才会过来的。”

    女子声音娇媚,手指从衣襟处伸入,来回挑逗,“几日未见,妾身想大人了呢。”

    指尖下是冰凉的触感,这个男人奇怪的很,一年四季,无论春夏秋冬,身子都带着凉意。

    可她也知道,他的身子有多凉,他在床上的时候就有多热。

    那种极致到绚烂的冰与火,深入骨髓,如上瘾的毒药般,一想起便热血沸腾,身体里开始燥—动起来。

    此时的她便已感受到那份难耐的燥—动,靠着他,忍不住扭—动起来,喉咙里发出诱人的呻—吟。

    那副媚态,足以令所有的男子按捺不住,将她扑倒在床上,死命缠—绵。

    陈之策亦如此做了。

    他的动作很狂—野,像山林中的巨兽,毫不留情地撕扯着被他抓到的猎物。

    身下的女子很快就满面潮—红,星眸迷蒙,红唇张大成夸张的形状,无所顾忌地放声尖叫。

    然而陈之策的表情依然平静,他的眼里,亦看不半眼欲—望,只有黑森森的一片,如死海。

    甚至偶尔还能感觉到他的走神,好似他现在做的只是一样普通之极的运动。

    夸张的叫声,不知道响了多久才停歇下来。

    全身是汗水的女子,嫉妒地看着运动过后,仍冰爽干净的男子一眼,爱娇地抱怨道:“大人,您实在是太让妾身嫉妒了。”

    陈之策默默地穿衣,心中淡淡讥讽:所有女人在上了床之后,就会以为自己变得不一样了,说话间都会忘了自己的本份。

    只是不知今日那女子,是不是也是一样呢?

    他想起今日扶住纪子期手臂时那细滑的触感,嘴角翘起形成微笑的弧度,却让床上的女子,以为他对她今日的表现十分满意。

    她不顾赤裸的身子,一手环上陈之策的手臂,将脸贴在上面摩擦,柔媚道:“大人,今晚能让妾身留下来吗?”

    陈之策的表情未变,只是在停顿片刻后,冷了两分,“回去吧。”

    女子不依地扭了扭身子,未得到男子的回应后,咬牙离开了他的手臂,开始穿衣。

    边穿边随口问道:“大人,今日见到那黎国纪使节了吗?觉得如何?妾身听人说她生得甚是貌美,大人是否认同呢?”

    陈之澈双眼微微眯起,回想起纪子期的容貌,觉得似乎用貌美或这世间任何言语,都无法准确形容她的样子。

    女子以为他在回想或判断,等了一阵后,继续追问:“如何?大人!”

    “坊间传闻不足信!”陈之澈静静道。

    独特又如何?越独特越好,这样最后结局越凄惨,他才能越痛快!

    女子闻言,自动将其意思理解为:纪子期样貌并没有坊间传闻的那般美貌!

    这样一来,她就安心多了。

    身边的男人是让人会上瘾的毒药,饮之则上瘾,她知道已有不少达官夫人被他所惑,也不介意再多一个这样的女人。

    但是,皇太孙殿下对纪子期的态度,让身为女人的她,敏感地意识到:那个女子与其他的女人不同!

    仅管她觉得以陈之澈的魅力,栽在纪子期手里的可能性不大,但她连一丝的风险也不愿意去冒。

    如今听说纪子期相貌普通,在认为美貌是女子最大本钱的她的心中,便对纪子期少了不少敌对之心。

    ——

    阿夜在昨晚得知今日要去别馆住的消息后,一晚上兴奋得睡不着觉。

    早上一大早起来,便开始指挥人打包行李。

    其实按他的想法,带两身衣服过去就行了,好像当初在天凉那般。

    不过皇祖父跟他说了,他现在不是那个隐姓埋名、逃亡在外的阿夜,而是苍月尊贵的皇太孙殿下,一切行事都要有皇家风范。

    不得已,阿夜只好老老实实地遵循皇太孙出行的规矩。

    于是,这要带的东西一下子多了起来。连用膳时的碗筷,歇息时的被褥枕头都得带上。

    一忙活下,等去到别馆的时候,纪子期已经同陈之澈出去了。

    失望的阿夜在别馆里等啊等,没等到纪子期,倒等到了那个大胡子和杜康,以及几个面生的小太监。

    他撇撇嘴,想起自己身为主人,礼数倒是要有的,“杜大将军!”

    杜峰朝他微一点头,然后指了指身边,几个看起来有些缩头缩脑的小太监,“皇太孙殿下,以后这几人,就是您的贴身随从了。”

    “什么?”一开口就要换他身边的人?阿夜有些恼了,音量拔高:“是谁的意思?”

    “是你皇祖父和我夫人的意思,”杜峰微笑道:“不过,人是本将军挑的。”

    “就这几个比本殿下还瘦小的小太监?贴身随从?”阿夜冷哼一声,“将军是在跟本殿下开玩笑吗?”

    杜峰道:“殿下觉得本将军是有那闲功夫,同殿下开玩笑的人吗?”

    杜康在一旁猛翻白眼:少爷,您自从成亲后,智商已退化到孩童阶段了,您自个不知道吧?也不知少夫人心中有没有后悔!

    阿夜被他堵得一噎,身后的小罩子更是一副想哭的可怜样:若是皇太孙殿下换了贴身侍从,他就会被送到最苦的杂役房,被那些年纪大的太监欺负,呜呜,小罩子不要!

    纪子期回来的时候,便是见到二人对峙的场面,杜峰一脸淡定,阿夜满脸通红,看来又被气着了。

    “杜峰,我回来了!阿夜,你来了?”

    阿夜一见到纪子期,立马像见到亲人般,连忙控诉大胡子的罪行。

    纪子期笑道:“这几人是杜峰亲自挑选出来,适合练武的人才,在这别馆里,以陪你的名义,暗中接受训练,以后是要贴身保护你的。”

    原来如此!切!是这样不会早说啊,非得拿话挤兑他?这大胡子分明是嫉妒子期对他好!

    这一想,阿夜心里又高兴了,决定暂且放下对杜峰的成见,旁边的小罩子跟着松了口气。

    “阿夜,”纪子期正色道:“我与你皇祖父五叔祖想尽办法,让你来这别馆,是为了你的学业,为了你的将来着想。

    在这里,你定要听从我的安排,你可愿意?”

    阿夜猛点头。

    纪子期从袖中抽出一张纸,递给阿夜,“阿夜,我在苍月的这段日子,你每日的行程是这样的,早上……”

    不是吧?阿夜看着一张纸上简单的一些字,却已将他每天六七个时辰已经全部排满了,还要练功夫?夫子是杜乐?

    阿夜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杜乐,却见杜乐面无表情的盯着前方。

    他很想说可不可以换个人?可纪子期如此安排,说明杜乐是黎国这群人里面功夫最棒的!

    他虽然不相信杜乐,但他相信纪子期!

    “阿夜,明日开始,就按上面的日程开始行事,有没有问题?”纪子期忽略阿夜垮掉的小脸,问道。

    “没问题。”有气无力的声音。

    于是原本以为是跟纪子期一起,过着快乐幸福生活的阿夜,开始了他人生中最苦逼的生活。

    不过,后来慢慢地苦着苦着,也苦出乐趣来了。

    晚膳过后,曹云清和杜安杜喜,以及贾轻,正等着纪子期,汇报这两日各自的工作进度。

    曹云清:“我们户部这边目前分成了两组,一组负责筹款事宜,一组负责了解苍月户部运作,提出建议。

    筹款这块,各大臣自动投资,和借给苍月皇室的银两已经入库,按照纪使节的要求,用上了新记账法,一式四份。

    苍月户部和皇室一份,我手上一份,纪使节手上一份。

    另外民间筹款这块,暂时收到的信息十分踊跃,已有十家商行,提出了具体的意向及愿意投入的金额,只是希望能了解更多的加工厂运作信息;

    另一组了解苍月户部运作的,进度上比较慢一些。感觉户部并不希望外人插手,因而表面态度上十分配合,但实质能问到的要点却很少。”

    纪子期道:“筹款这一块非常好,请曹大人继续关注。关于加工厂的详细运作,我正在起草中,过两日便可出来。

    至于苍月户部运作这一块,我觉得,目前以多看为主,提问为辅。

    苍月皇室在群臣中威望不高,五部权力甚大,当权力受到威胁时,不配合是预料之中的。

    就算是配合了,让我们发现了问题,以目前皇室的能力,只能借我黎国之势勉强推行开来。

    但一旦我们离开了苍月,很可能会旧态复发,反而加深皇室与群臣之间的矛盾。

    所以,我建议,现在看到了什么问题都好,通通只记下来,不发表任何的言论,也不提任何的意见。

    待离开前,将所有问题点及解决方案写出来,呈给苍月皇上,待皇室有足够能力时,再行变革。”

    “是!”曹云清道。

    贾轻道:“奇王爷将自己的一所宅子借了出来,当作术数学院暂时的教学场所。

    术数学院招生的信息已经发了出去,此次的招生人数在一百人之内,不限出身。

    成绩优异者而家庭贫困者,不仅免去全部学费,还可获得相应补助。

    我和几位师兄弟,正在合计一个月后的术数考试题,预估三天左右就会出来,到时请纪使节过目!”

    纪子期点点头:“很好!不过关于考题,我建议可以去月陵的中级学院,了解一下苍月的术数平均水准,防止题过难或过易。

    另外,在了解了其水平后,除了考题,还要按照平均水平,开始准备授课内容,原本从黎国带来的授课教程,未必适合苍月。”

    贾轻道:“是!”

    屋内陷入暂时沉默,贾轻见状,起身道:“纪使节,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各位大人慢聊!”


179、出使苍月(五)

    纪子期微笑道:“好,贾师兄慢走!”

    贾轻走后,杜喜道:“少爷,少夫人,曹大人,属下无能。这两日派去查陈之澈的人,因为不熟悉苍月,已经被发现了。”

    “对方可有动手?”杜峰问。

    “没有动手。”杜喜道:“这点我也颇为纳闷。来之前跟杜安商议过,认为对方应该已经知道,是咱们黎国人在查他。不动手则可能是因为,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多生枝节。”

    纪子期想起陈之澈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自言自语道:“又或许,是他根本不在意!”

    杜峰敏锐地接过话头,“期期,你今日和他外出,可是有发现什么?”

    “陈之澈这个人,”纪子期皱皱眉头,思忖着用怎样的字眼来形容他比较合适,“很不好形容!

    若从穿着相貌、谈吐学识来说,均称得上是一等一的人上人,而且确有几分不染红尘的清贵之气。

    但,不知为何,我对他的印象并不好,不知是不是因为先前已对他有了成见。

    所以看他一举一动,便自然带上了固有的思维,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一时间我真说不上来。”

    其实她倒不是说不上来,不过一来她不想杜峰担忧。

    二来陈之澈个人对她的某些举动或言语,目前来看,充其量只能算是私人作风有问题。

    她心里虽反感,但以她一个现代人的观点来说,陈之澈的行为,连职场性骚扰都够不上,最多只是想发展点小暧昧而已!

    这种男人在现代比比皆是,这是男人的劣根性,与其能力与品性倒不能绝对挂上钩。

    “少爷,少夫人,陈之澈现在已经知道了我们在查他,想必在言行上会收敛许多,怕是一时半会也难以查到什么问题。”

    杜安道:“还需要继续派人查吗?”

    “继续!”杜峰和纪子期异口同声。

    纪子期有些话未说明,杜安杜喜曹云清不懂,但杜峰却多少猜到了几分。

    敢对他媳妇怀有不良企图的人,这样的人,怎能不查?“不光要查,还要光明正大地查!”杜峰咬牙道。

    纪子期赞同杜峰的话,“既然他明知咱们在查他而无动于衷,那就继续查下去,我也很想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

    接下来的两天,所有的事情,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贾轻李宗等人先去各学院,了解了一下现在的术数水平,果然同纪子期提醒的那般,低到令他们咋舌的地步。

    几人火速分成两组,一组修改下月初的考题,一组人编写水平更低的术数教材。

    纪子期则在别馆内,编写完成了加工厂的详细运作,即现代的商业计划书。

    里面对特产加工厂目前的市场前景、价位、在黎国的受众度、未来的发展方向,

    以及前期投入的银两、招聘的人数、管理的手段、预期收益等都作了一一详细的说明,并运用了大量的数据,增加了其可信度。

    在同苍月皇室报告此商业计划书时,毫无意外地又让苍月皇帝等人,受到了更强烈的冲击。

    同时也更加坚定了,他们支持纪子期在苍月的所有行动及布署的决心。

    在同苍月皇帝确认无误后,纪子期将此计划书交给曹云清,让其在两日后同苍月坊间各意向商行,进行解读及宣传。

    另一方面,纪子期从黎国来的户部官员中,抽出一人,协同苍奇进行此次的公开招聘。

    苍奇曾问:“这加工厂既然皇室占了大头,何不直接由皇兄,指定几人进行管理,何必要从民间挑选?难道说民间中人,比得上朝中官员?”

    纪子期道:“奇王爷,所谓做一行才熟一行,朝中官员会做官,未必会做生意,反之则亦然!这叫用专业之人,做专业之事!”

    苍奇又问:“这等挑选加工厂负责人,及各类师傅的事情,也需要皇室出面吗?本王怕这么一来,会损了王室在百姓心目中的威严。”

    商人在苍月的地位不如黎国,与平民无异,故苍奇有此一问。

    “除了主要负责人和师傅,自是不需要王爷亲自出面,但王爷必须派出最信任之人进行此事。”

    纪子期道:“因为加工厂是皇室的,因而皇室必须将其牢牢抓在手中,而王爷最后亲自召见,不但不会降低威望,反而有助于那些人对皇室的死心塌地。”

    既然选择了相信纪子期,苍奇心中虽有无数问题,却仍然会按照她的意愿去行事。

    皇室此次的招聘对比坊间,所出月薪银两多出了一倍有多,不光每半月有两日,可回这家中与家人团聚,年底根据成效,亦会有额外的赏银。

    额外的赏银有没有,他们不敢奢望,但光月薪与沐休这两样,已足够让不少人心动了。

    苍月皇室虽对群臣来说,是废物般的存在,然而在普通百姓心中,依然是天之骄子。

    如今皇室派人亲自招聘,又有黎国天才纪子期在背后谋划,条件又这么好,不少人心动了。

    苍奇负责此事的进行,虽不会直接出面,但仍会时不时换上便装,到集市巡查一番。

    排着队等报名的工人很多,各类师傅和纪子期所说的管理人员,类似于大掌柜的,以及账房先生亦不少。

    听那些人自报来历,不少竟是在苍月颇有名气的商行中人。

    苍奇到的时候,正听一中年人侃侃而谈,“管理之道,首先要有赏罚分明的制度,如同朝廷律例,一言一行皆有章法可行。

    其次,作为管理者,其言行要以身作则,品性要正直公道,心胸要开阔豁达,却又不能流于死板。

    因为一个管理者,不仅要面对数百工人,还要同官府各方势力打交道,与同行竞争者周旋。

    若一味正直清高,必会吃暗亏,可若一味拍须逢迎,亦会让人看扁,因此把握这其间的度,是最重要的……”

    苍奇站在那,足足听那人滔滔不绝讲了小半个时辰,边听边连连点头。心想着这人倒与纪子期某些言论有些符合。

    而且他的这些言论,即使放在为官之道里,亦非常适用。

    苍奇此时才相信,这民间商人,以往确实是被低估了!

    他默默看了那人一眼,将其面容记下了。

    苍月皇室这边,除了苍奇负责招聘之事外,亦派了不少人,外出采购制造土特产的原材料,并与之签订长期供应合同。

    ——

    隔日,陈之澈亲自来了别馆。

    这一次,纪子期带着杜峰一起拜见了他。

    陈之澈仍是上一次那副装扮,仍是灰白麻衣,只是样式略有些变化。

    见到陈之澈的杜峰,心里不得不承认,上次纪子期所言“无法形容”之说十分贴切。

    这确实是一个让人无法形容的男子,若随意一看,似世外高人般不染尘世。

    仔细看他的双眸,里面平静得诡异万分,好似不知何时便会掀起惊天巨浪,吞噬一切。

    若看他的神情,似近非近,似远非远,偶尔疏离,偶尔魅惑,好似谜一般猜不透。

    普通女子见了,只怕轻易便会陷入他这种极度矛盾的特质中。

    而若他想将某个女子网住,只要轻轻编织一张网,便会有无数女子如飞蛾般,扑向他的怀抱。

    杜峰对他与纪子期的感情十分有信心,但还是忍不住抬眼看了一眼她面上神色。

    只见她微头轻微皱起,小嘴微抿,那是不欢喜时的神情。

    杜峰心中轻轻吐了一口气,转而又唾弃自己起来,他的媳妇儿怎么会那般肤浅之人?

    “纪使节,请恕在下冒昧打扰!”陈之澈笑容清润,“想必这位就是尊夫杜大将军吧,久仰久仰!”

    “黎国威远大将军杜峰,见过宰相陈大人!”杜峰不卑不亢道。

    “呵呵,杜大将军不必多礼。”陈之澈笑得甚是开怀,“陈某久仰杜大将军之威名,今日终于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陈大人过奖!”杜峰淡淡道。

    “杜大将军来苍月可有到处到逛逛,看看我苍月景致?我苍月虽比不上黎国,亦有不少得天独厚的美景。

    纪使节每日忙着苍月之事,可能会忽略了杜大将军,杜大将军要是不嫌弃的话,陈某可以介绍几个熟知苍月各有趣场所的人。

    趁杜大将军离开苍月前,带杜大将军到处游玩一番,不知杜大将军意下如何?”

    陈之澈仍是带着那般迷人的笑,继续问道:“或许杜大将军同尊夫人纪使节商议商议后,再派人通知陈某亦可!”

    呵!纪子期心中冷笑一声。

    这个陈之澈,倒真真有趣得很!跑来挑拨他们夫妇二人的关系?让外人以为杜峰被她压制着生活?让杜峰心里不痛快?

    或者说带杜峰去一些不入流的场所,如青楼等地,让她心里不痛快?

    杜峰面上神色一变不变,“多谢陈大人!只是本将军不日便要前往东林,需要养精蓄锐。这别馆甚是清静,本将军很是欢喜。

    我家夫人是这天下少有的奇女子,本将军能娶得她,是本将军几世修来的福气,一切行事,自是以夫人马首是瞻!

    夫人不愿本将军去的地方,本将军自是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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