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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女有毒:将军请自控-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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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希望他:一是对于尸体,不管是人的或是动物的,只要遇到,一定快速处理,最好的方法是集中火化。

    二是严格要求所有人,包括百姓在内,必须饮用烧过的水,绝不可饮用生水。”

    信末当然要写上两句挂念的话,不然那厮定不会罢休!纪子期在心中偷偷道。

    在场的人除了掌珠和朱潜外,对于纪子期的侃侃而谈不足为奇。

    头一次见到的两人,却有些吓着了。

    朱潜心道,果然不愧是两位林大人和蒋大师的后人,真真是不同凡响!

    掌珠从未低估过纪子期,从未见之前起到两人真正的第一次碰面,她似乎早就认定了纪子期是个优秀的女人的这一事实!

    只是心中认定,与亲眼见到她在一群优秀的男子中,镇定自若地讲着自己的见解,全身散发着耀眼光芒的样子,还是有着难以逾越的差距。

    掌珠想,也许她比自己以为的,还要优秀的多得多!

    然后心中一涩:那是不是代表她看上的他,也比自己心中所想的还要优秀得多呢?

    在众人议定好章程,准备散去时,掌珠突然开口道:“皇兄,掌珠亦要修书一封给母后,除了将我的衣衫首饰拿出一半换算成银子外。

    还请她老人家在宫中向各嫔妃及各大臣家眷募捐,尽一点微薄的心意!”

    “多谢掌珠公主!”曹云清激动道谢,若宫中能带头开始募捐,群臣纷纷响应的话,户部的压力会小不少。

    纪子期对她肃然起敬,随随便便就捐一半身家,就算贵为公主,从不为这等身外物操心,但这等魄力也称得上女中豪杰了。

    黎渊对掌珠私自扮成侍从硬要到南秦的这几天里,第一次对她露出了赞同的笑容!

    不愧是黎国的掌珠公主!不愧是他的妹妹!果真是天下女子的典范!

    他望一眼含笑而立的纪子期,对自己妹妹感到骄傲的同时,心中又忍不住叹道:不知妹妹这般举动,是不是为了抢纪子期的风头呢?

    此时的黎渊似乎并未意识到,他已经将纪子期放在了与掌珠相提并论的位置上,一个是天之骄女,另一个只是小小民女而已。

    地位如此悬殊的两人,若是以往,哪用得着用抢这个字眼?

    纪子期心中却未如此想,在她看来,掌珠虽有些被保护得过度的娇气,却并不是肤浅的人。

    在这百姓危急的关头,自会将私人的感情和情绪放在一旁!

    第二天一大早上,除了曹云清留下外,众人顶着风雨上路了。

    今日每人自动的都将蓑衣放在了车上,免得淋湿惹上风寒就麻烦大了。

    雨势时缓时急,比起前一天要好些,却并没有停下的意思,每个人的心中都很沉重,特别是工部的朱潜。

    再这样下下去,只怕引起长江水患,到时候受灾的便不只是南秦一个府的事情了。

    而是整片的中原地带,甚至可能危及京城。

    晚上到达驿站的时候,朱潜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其实他的担忧,何尝不是古夫子和纪子期心中的担忧。

    黎渊曹云清耶月哈几人年岁尚轻,在他们的有生之年,并未遇到甚至听都还未听过长江泛滥的惨状。

    朱潜和古夫子因年岁的关系,虽未亲眼见过,却听上一辈的老人曾提起过七八十年前的一次山洪暴发后引起的大水灾。

    雨点如冰雹,人、房屋、屋内一切物件连同粮食猪、鸡等物,瞬间冲毁,甚至连呼救声都来不及发出,就被卷入了滔天巨浪中,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洪水过后,遍地沼泽,幸存下来的人面无表情,形如枯槁,犹如幽魂一般。

    收拾着已面目全非的家园,以及死去亲人支离破碎的尸身,连哭泣哀嚎都没有了时间。

    毕竟死者已矣,活着的人,再艰难也得活下去。

    当时的场景见者无不触目惊心,比之人间地狱有过这而无不及。

    而纪子期在现代,见过了太多国家水灾地震的悲惨画面,连如此先进的现代,都无法抵抗这种天灾,何况在这落后的古代?

    面对发威的老天爷,如蝼蚁般生活着的百姓们,除了默默承受,还能做什么?

    朱潜和古夫子大约将他们知道的山洪爆发后的情形描述了一遍。

    黎渊听完后,面色愈发凝重。

    下午的时候收到了最新传回来的南秦城情形,非常不乐观,据说至少有五成以上的屋子被全部淹没。

    南秦城中总共约十万人口,也就是说至少有五万的受灾人口。

    关键是,官府对于灾难向来习惯性的往小里说,而且雨势现在还未停,也就是说灾情还在扩大中。

    黎渊大概算了一下,光这一个城,恐怕要消耗掉二成以上的国库。

    若再来多四五个城,国库空虚不说,虎视眈眈的武夷、西楼等国一定会趁机发兵,到时候,整个黎国就岌岌可危了。

    见众人面色暗沉,陷入无限的担忧之中,纪子期道:“有些天灾人祸,是人之力无法避免的!

    咱们现在要做的,首先重点是南秦的救灾赈灾工作。其次便是这沿途的河道问题。”

    “没错,小雪说得对!”古夫子道:“不管如何,先尽我们的努力。现在大雨不停,老夫也担心这一路往南的河道问题。

    大皇子,老夫建议,你们往南,老夫留下来,看看这附近的河道问题,若有隐患的,趁现在还有些时日,先解决一些。”

    黎渊点点头,“夫子和师妹之言极有道理。那请朱大人派两个人协助古夫子,完成此地的河道改善问题,并保持最少两日一次的信息传递!”

    “是!”

    离开京城的第五日午时,纪子期第一次看到了古代的长江。

    因为连日的暴雨,长江水涨了不少,也因为没有堤坊,看起来比现代她所见过的大概宽了二到三倍。

    今日雨虽大,好在无风,浪花一个接一个的翻滚跳跃,像个顽皮小孩子的嬉闹。

    可也能看出若江水再涨,那浪花随时就会变成滔天的巨兽,张着倾盆的大口,能吞噬一切它所经过的地方。

    一行人登上船,在浪花的飘荡中,摇摇晃晃地过了江。

    只小半个时辰,下了船的众人,就吐得不行。

    纪子期还好些,从未吃过苦的掌珠吐得都快虚脱,只能倚着纪子期休息。

    因吐得太过厉害,整个面色惨白,双眼紧闭,仍无损她惊人的美丽。

    纪子期心中叹道,这个女人,哪怕是如此狼狈的时候,仍是如此的美丽,不得不让她赞叹。

    当然,她最佩服的,还是锦衣玉食堆中长大的掌珠公主,遭受着她人生中从未吃过的苦头,却没有过一句抱怨!

    杜峰啊杜峰!你何德何能,让这么高傲的女人,将自己低到尘埃里,只为了让你多看她一眼?

    纪子期如此想着,慨叹的同时,心中竟隐隐生起了一丝妒意!

    大约三日后,马车经过一路的积水和坑洼,摇摇晃晃缓慢行驶中,总算是顺利地到达了南秦。

    一路看到情形非常不乐观,许多村子虽未被淹,但田地却被淹了,此时正是稻子等夏季作物生长的季节。

    纪子期却看不到任何作物的痕迹,应该是都已被浸泡在了水里。

    雨势渐小,却未停歇,连绵不绝地下了约二十天左右,那些作物怕是早已泡烂了吧。

    ------题外话------

    前天那章里,纪子期对范铭烟的称呼错了,应该是“外祖母”才对。

    不过,那章就不改了,怕被驳回,亲们懂的哦~


133、我的男人,你心疼啥?

    这还只是他们经过的这条路上看到的情景,还有许多是他们根本看不到的。

    但已大致能推断出,这次水灾怕是整个南方不少地方都受了灾了。

    所有的大灾难,在任何时代来说,都是沉重且长远的伤痛。

    对于活下来的人来说,这种伤痛会是他们一辈子的阴影,会影响着至少两代人。

    因而灾后的重建工作,更是至关重要。不止是物质上的,更是心理上的。

    整个南秦全部陷在了一片汪洋之中,城中幸存下来的人,以及参加抢救工作的士兵,全部驻在了城外十里外的高处。

    一行人按照杜峰送来的信息上的指示,直接去了临时驻地。

    驻地全是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帐篷,到处是小孩哭闹声,妇人的责骂声,男人的争吵怒吼声,锅碗瓢盆叮叮咚咚的声音。

    纪子期等人到达的时候,正是黄昏,每处帐篷里都冒着煮饭的青烟。

    因为天气潮湿,很难有干的木材,因此整个驻地均是呛人的烟。

    帐篷里,南秦一众大小官员已等候多时,一见到黎渊,齐齐拜倒:“见过大皇子!”

    “不必多礼!”黎渊扫视一下众人,正想询问南秦知府何在时,外面传来侍从的声音,“杜将军到!”

    收到大部队已到消息的杜峰,刚从一个被完全淹没的村子里回来。随他一同来的还有杜康。

    杜峰腹部以下湿漉漉的,浑身都是泥,下巴上有一圈不太明显的胡茬。

    脸颊凹陷,双眼满是血丝,看得出至少有几日未曾好好休息过了。

    见到纪子期的一刹那,那眼里突然亮了一下,看着她担忧的脸,唇角勾起,微微朝她颔首,示意自己没事。

    纪子期有些心疼地看着他,这厮看来几日吃了不少苦,消瘦了不少呢!不过,嗯,还是很帅的,有种别样的颓废魅力!

    她心中甜甜想道,又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去看掌珠,却见她斜飞的凤眼里也露出了一丝心疼的神色。

    忍不住翻个白眼,我的男人,你心疼啥?

    又转向杜康,轻轻一颔首。

    杜峰朝黎渊一拱手,“大皇子,末将此身实在不雅,请给半柱香时间,让末将换身干净衣裳!”

    “杜将军辛苦了!”黎渊拱手回礼,“请吧!”

    杜峰很快就出来了,他径直走到黎渊面前道:“大皇子,时间紧迫,末将就直接先禀告灾情了。

    南秦城十万人,受灾人数约七万人,目前死亡人数三千,重伤三千,轻伤一万。

    南秦附近二十座村子二万人,其中十座村子全部被淹,估计生还者寥寥。

    另外十座村子淹了一半,现正在抢救中,预估死亡人数五百,重伤五百,轻伤一千。”

    听到此数据的黎渊震惊道:“本皇子前来的途中,收到南秦知府送到的最新消息,上面说南秦城受灾人数是五成。

    本皇子心中也知,南秦知府所预估的受灾人数肯定是最低限度。

    但他信中对周边村子被淹一事并未提及,居然有这么严重?到底是何故?”

    他四下环顾,向着此帐中候着的一众南秦官员大声喝道:“南秦知府何在?”

    那些官员互看一眼,无人出声。

    杜峰道:“南秦知府已被末将扣押。”

    黎渊皱眉问道:“何解?”

    “当日南秦送消息出去的时候,确实只有城中五成人受灾。

    南秦知府在灾情发生后,只略略安排了手下人将活下来的城中人转移出去,并派出了士兵进行抢险。

    可知府本人却忙着转移自家外家及所有亲朋友戚友的财产,无暇亲自坐阵,指导救灾工作,对于将士们在救灾中发现的情况和问题也不及时处理。

    在救灾的过程中,已有将士报告西边的水坝怕是有决堤的现象。

    请知府大人派人过去查看,若有异,必须及时疏散那水坝附近的十村中人。

    南秦知府并未及时做出处理,水坝果然在两天后决堤,淹没了那十个村子。”

    杜峰语气沉痛,“末将等人赶来的前两日,在救人的过程中听到不少人的哭诉后,才知道了此事,便立马扣押了准备潜逃的南秦知府。

    南秦知府一心为着自己的私事打算,下面负责抢险的人,自然不会尽力,这也是灾情如此严重的原因之一。

    末将这几日虽加强了监管,只是人心早散一直不能聚拢,效果不太显著。

    大皇子来的正是时候,那七千军力加入后,相信不出五日,便能完成全部的打捞工作。”

    黎渊听到南秦知府竟然在此时不顾他治下的百姓安危,而只顾着自己的财产安全,气得脸都绿了,身上迸射出骇人的威严,“抓得好!竖子该杀!”

    他铁青着脸扫过帐内的大小南秦官员,厉声道:“尔等之罪责原本应该立马判决,念在灾情严重的份上,准许尔等将功补过!

    全力配合杜将军进行最后的打捞工作,若还有失职或不尽职,立斩不怠!”

    那群人立马战战噤噤地应道:“是!”

    纪子期心疼地看着杜峰。

    自古文将与武将之间便有着天然的隔阂,他是武将,职位虽不低,却难以调动文官。

    想必来这里的几日,定是给南秦各文官的阳奉阴违给气得不轻。

    以他的手段,想要收服这群人不是难事,可时间紧逼,根本没有时间让他来收服这群人。

    百姓的生命危在旦夕,这群文官还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小九九,可以想像杜峰这几日的心里是多么地煎熬!

    纪子期这一刻心里生出若这帐中只有他二人在该多好的念头,若如此,她定会将他搂在怀中好好安抚一番。

    许是感受到了她的注视,杜峰微转过头看向她的方向,两人视线相汇。

    已心意想通的二人,一切无须言语,尽在不言中!

    杜峰顿时觉得这几日积累下来的戾气又消散了不少。

    默默立在黎渊背后的掌珠,心中刺痛不已。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和她在一起的画面,两人的互动是那样的熟稔自然,好似已在一起了万年,对彼此的一举一动都了若指掌。

    他的眼中除了她,其他的人,怕是都没法占据一点儿位置了吧。

    连她来了想必都不知道,或者说,哪怕来了也不在意!

    掌珠第一次对自己前来南秦的举动,产生了后悔之意。

    她明着对纪子期说,自己还要争一争,实际上心里知道,她只是想让自己真的死心而已。

    可当真地看到让她死心的画面时,她感受到的,居然是比心死还要痛苦的撕心裂肺!

    她默默地垂下了眼睑。

    因为帐篷有限,纪子期和掌珠被安排在了一个帐篷里。

    此时此地,两人很默契地没有发表意见。

    到了分到的帐篷,两人小歇了片刻后,同黎渊等人一起去附近一处小坡上,查看一下受灾的情况。

    四周全是水,他们目前所身处的这片陆地,就像是海中的小岛一般,与外界隔开了来。

    水中都是援救的小竹筏和小船,从此高处看去,全是一个个的黑点,上面的人模糊不清。

    偶有看到竹筏或船摇摇晃晃,好似撞到了某物,又好似是被水中无数的手拉扯着,看得纪子期等人心惊不已。

    杜峰沉声解释道:“水太深,原来的村镇均被淹在了底下,竹筏和船在行驶的过程中,必须异常小心。

    因为不知道这一杆子下去下面碰到的会是什么,有时候会碰到一些巨大的石块撞翻,有时候是被拼命挣扎的人扯住杆子而拉翻。

    更有甚者,是因为那地方等待救助的人太多,好不容易碰到去援救的竹筏和船,所有人都抢着往上挤,而导致翻船。

    将士们面对凶狠的敌人不怕,面对明晃晃的大刀敢用身子去挡!

    可面对一张张求生的脸,同家中亲人一样的脸,怎么也下不了手,因为而死去的将士已有一十二人。

    末将不得已下了军令,遇人多者,先救老人妇孺,若有不遵循规则的灾民,杀一儆百!这才减少了将士的伤亡。”

    正说话间,忽有一小船好似撞到了底下的礁石一般,左右摇摇晃晃两下,船上两人站立不稳,齐齐掉入了水中。

    众人屏息看着这一切,不一会,有个小黑点冒了出来,好似左右环顾了一下,又猛地扎进了水里。

    “他在干什么?”有一人惊呼道。

    “他想救一同掉水的将士,”杜峰声音沉重,带着悲凉,“京城来的士兵大多不识水性,末将安排每船或每竹筏上,一南秦士兵配一京城士兵。

    若再过小半盏茶时间还找不到人,这位南秦士兵就会自行离去了。”

    “为什么?”刚刚惊呼那人问道。

    杜峰痛声道:“因为一个人若沉在水底小半盏茶时间还找不到,已经凶多吉少了!再耗下去无意义!

    还有更多有机会活着的人,等着他们去营救!”

    所有人都屏息看着远处那一切,心中默默祈祷着。

    很不幸的是,那南秦士兵沉沉浮浮几次,都未找到人,只见他立在水中静默一会,好似在为逝去的京城士兵默哀。

    然后扶正翻倒的船手脚并用爬了上去,站起身子后,将手中的长杆,一杆子慢慢探下去,继续向前驶去。

    亲眼目睹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的那种无力感,非常难受。

    在场的一众人,心情十分沉痛,好似有块大石压在了他们胸口,难受得无法呼吸。

    “若是用绳子绑住呢?”纪子期突然开声道。

    “绑在船上,还是将两人绑在一起?”一怔之后,有人问。

    纪子期道:“不是,是用足够长的绳索绑在大树上。”

    刚说完,杜峰立马道:“我马上安排下去!”

    两人眼神一交汇后,杜峰点点头,招手唤来杜康交待了两句后,然后同黎渊道:“大皇子,末将先下去安排!”

    黎渊点头表示同意。

    那边杜峰指挥着众士兵进行着最后的抢险打捞工作,这边纪子期等人则开始巡查各帐篷的情况。

    居住条件简陋,天气闷热潮湿,蚊虫又多,极易造成疫症。

    之前虽纪子期提醒过杜峰,严令众人必须喝煮开的水,但在人手不足的情况下,这种事哪能百分百监督到位。

    于是纪子期便向黎渊提议,趁粮食和药材还未到,先进行一番排查,将身体有异常状况如发烧上吐下泄的单独隔离开来。

    晚上用完膳后,纪子期决定先到驻地转一圈,刚出帐篷没多远,就看到一个瘦小的老妇人拎着桶水,颤颤微微从她面前经过。

    “婆婆,小心!”纪子期看着那老妇人脚下一个踉跄,惊呼出声提醒。

    那老妇人踉跄两下后站稳,抬头朝纪子期的方向看来,张开无牙的嘴笑道:“谢谢你啊,小哥!”

    纪子期小跑两步,来到老妇人身边,“婆婆,您住在哪儿?我送您回去吧!”

    “不用麻烦你了,小哥。”老妇人慌忙拒绝,“老妇家就在前面,很快就到了!”

    “没关系,婆婆,我正好也没事。”纪子期一把抢过老妇人手中的木桶,桶里的水不是太多,拎起来不是太吃力。

    然后笑着对老妇人道:“婆婆,是那家吗?”

    “是,是的,”老妇人不停搓着手,带着几分惶恐不安,“哎,小哥,真是太麻烦你了,你真是个大好人!”

    “不用客气的,婆婆,顺手而已,”纪子期边走边聊,“婆婆,家里就您一个人住吗?”

    “不是,还有老头子,老妇小孙儿和小孙媳妇,”见她问起,老妇人很高兴地将家里情况一股脑说给了纪子期听,“老妇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女儿们嫁到外地去了。

    有三个孙儿,都成了家。儿媳妇是外地人,上月她爹七十大寿,儿子儿媳和两个孙儿孙媳妇几家子,过去祝寿了。

    小孙媳妇那几天身子不适,老妇儿子不放心家里只留下老妇和老头两人,将小孙子和小孙媳妇留了下来。

    这不,哎,就遇到了这等事!我儿一大家子怕是不知道有多担心呢,这消息也送不出去。

    老头子受了伤,小孙儿小孙媳妇也受了伤,不过好在都是轻伤,性命无忧,过几日就好了。”

    老妇人继续唠唠叨叨道:“说起这事儿还真是得感谢杜将军,若不是他一来就抓了那个狗官,又立马派兵去村子里搜救,老妇家这几口人就算不被淹死,也会被饿死了。

    就算有人说他冷血无情,老妇也支持他多谢他!”

    纪子期装作无意问道:“为何会有人说他冷血无情?到底发生过何事?”

    老夫人叹口气:“说起来都是这水灾的错,哪能怪得了杜将军?老妇被救的那一日,是杜将军亲自带的人去的。

    当时杜将军命人大声喊道,要被困的人排好队,老幼妇孺先走,分批运走!

    结果没有人理会,大家都想活命,争先恐后,拼命挤过去,不少人因此受伤!

    老妇家三人为了护着老妇,被疯狂拥挤的人群踩伤了。

    杜将军见劝说了许多次都无效,直接命人将挤在最前面的一个粗鲁的大汉扔到了水里。

    那大汉的两个兄弟不依不饶,大声叫唤:‘士兵杀人啦!士兵杀人啦!’

    杜将军本来站在船头,听到此话,一声不吭,直接飞起,左右各一脚,将两人踢到了水里。

    所有的人立马被镇住了,不敢再吭气,那些个先前挤得凶狠的汉子,老老实实地自动排到了后面。

    当时好多人拍手叫好,不少妇人悄悄道,‘哎哟,这将军长得这么俊又威武,不知道说媳妇了没?’

    那些妇人本来是在开玩笑,没想到杜将军应了一句,‘说了!’

    然后妇人们就八卦起来,‘将军这么俊,媳妇一定长得很美吧!’

    那杜将军竟然傻笑起来:‘嗯,很美!’把大家伙啊,乐得不行!”

    老妇人边回忆当时场景,边笑了起来。

    纪子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想像着杜峰当时的傻样,心里甜丝丝的。

    老妇人自言自语道:“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娘子,这么好福气,嫁给了杜将军为妻。”

    纪子期呵呵笑着不出声,将老妇人送到帐篷,放下水桶便离去了。

    临行前跟老妇人道:“我明晚有时间,再过来帮您拎水。”

    老夫人忙不迭道:“小哥不用了!驻地里的大夫说,我儿明天就可以做点小活了,太重的活计干不了,慢慢拎点水还是可以的。”

    纪子期见老妇人坚决推辞,便应下了。

    时候还早,纪子期继续往前走,遇到需要帮忙的,便搭个手,再与人闲聊两句。

    大概地了解到了南秦的一些风俗习惯,听得最多的却是对杜峰的赞誉。

    这厮看来还算深得人心!纪子期面带微笑的回到了帐篷里。

    第二天早上,纪子期同一名姓于的三十来岁,一脸耿直的御医,以及一名南秦士兵组成了排察人员中的一组。任务主要是检查一下各个帐篷里的卫生情况,入住百姓的身体情况,并再次叮嘱,需饮用煮开的水,每天用膳的碗筷,尽量用开水煮一次。

    大部分的人都比较配合,比较配合的基本都是身体无恙的百姓,真正碰到身体出现异常的,反而对这种询问非常排斥。

    好比纪子期几人现在遇到的一位妇人,她六岁的幼儿已连续呕吐了两天,仍坚持称孩子无事。

    “我的孩儿只是吃多了东西,导致肠胃不适,过一两天就会好了。无需劳烦各位大人!”

    纪子期明白这妇人的担忧,她生怕她的孩子,被当成是已染上疫症的患者,而被强迫带走,最后生死不知。

    她看着面色青白,因不舒适而发出呻吟的小男童,轻声道:“大娘,现在天气潮湿,小孩子身体脆弱。

    肠胃不适时间久了,也很容易酿成大病!他最近可有吃过或喝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

    “没有!”妇人皱眉道:“我问过他几次了,他都答没有!”

    纪子期问道:“那让我来问问可以吗?”

    妇人一脸不愿意,看着立在一旁的南秦士兵,是点了点头。

    纪子期取下口罩,一手抚上那男童的脸,露出温柔的笑容,“乖孩子,告诉哥哥,最近有去哪里玩过?”

    小孩看了一眼妇人,见她未出声,答道:“前和隔壁的几个哥哥姐姐们,去了那边的山上玩。”

    “那边山上有什么好玩的呢?说给哥哥听听!”

    “那里没什么好玩的,后来我们就在那里捉迷藏。”

    纪子期微笑道:“那你有没有被找到?”

    小男童面上露出一丝稚气的笑容“没有,他们都好笨,我藏在一个地方藏了好久,他们都没找着我!”

    “哦,那你在那地方呆久了,肚子饿不饿?口渴不渴?”

    “当然饿啦,又饿又渴!”

    纪子期继续问道:“那你怎么办的呢?”

    小男童道:“我看那地上有水,就喝了两口!”

    纪子期还未出声,那妇人尖叫道:“你为何没告诉阿娘?”

    许是那声音过于尖锐,床上的男童一下子吓哭了。

    夫人既心疼又生气,忙不迭哄他:“路儿乖,娘不是有意大声的!”

    那路儿哭着哭着,竟然开始呕吐起来,吐出的呕吐物居然是略带黑色的。

    于姓御医朝纪子期轻轻点点头,意思是有问题,必须带走了!

    纪子期戴上口罩,对那妇人道:“大娘,情况你已经知道了,您的孩儿怕是喝了不洁净的脏水,引起肠胃出现了问题。

    是否会传染暂时不得知,但我们必须将他带回去。”

    妇人眼眶迅速蓄满了泪,边哭边抹眼泪,边骂道:“你个死孩子,娘都跟你说过好多次了,不可以喝外面的脏水。

    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现在好了,染上了病,受罪的是你,心疼的是娘!呜呜…”

    那路儿见他娘哭了,也跟着大哭了起来。

    妇人帮他收拾了两件衣服,抱着他不肯松手,最后哀求道:“几位大人,我家孩儿年岁太小,晚上没娘在身边,会哭闹个不休!

    可否让我一道去,也好有个照应?我保证绝不给大人们添麻烦!”

    纪子期用眼神询问了一下于御医的意见,见他点头,便同妇人道:“那大娘您就一起去吧,但在未治愈前,您不可随意离开!”

    妇人欢喜地点点头,不住道谢:“谢谢几位大人,请稍等片刻,我去同隔壁乡亲说一声。

    等我相公带着大儿回来,告诉我家相公我去了衙门,让他们不必担心!”

    像这种情形的,已经算是非常配合的患者了,还有一些,几人都还未到,就开始拿着扫帚赶人了。

    患病的是位快六十的老者,于御医费尽唇舌,同那家人说明如果真是疫症,会传染的极快。

    不止会威胁全家人的安危,左邻右舍也会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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