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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女有毒:将军请自控-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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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会长还未出声,马夫子已抢先开了口,他面上神色明显不郁,“按纪同学的说法,还是群斗的意思吧?”

    “是,也不是。”纪子期微微一笑,“是群斗,但不是在学生们之间群斗,而是学生们与对方的夫子斗。”

    此言一出,无涯堂内众人顾不得礼仪,忍不住发出惊叹声,喧哗了起来。

    若不是教养良好,怕是当着自家夫子的面,就开始议论起来了。

    然即使没议论,也知道大家心里共同的想法:这纪小雪同学,疯了吧?

    这里面的人甚至包括了卢夫子门下的田礼等人。

    他们虽从心里认同纪子期的能力,可你一一等术生,居然想连跨三级,挑战一等术师,若不是疯了,他们实在想不出任何的理由。

    场上对此无甚反应的,除了早已知(情qíng)的古夫子与卢夫子外,怕就只剩黎渊一人了。

    当纪子期话音刚落时,他确有一瞬的呆楞,心里的念头不是认为她疯了,而是被她大胆的想法惊到了。

    但很快,这惊异就散去了。不知为何,心底反而觉得就该如此,本该如此。

    只要提出此方法的人是她,一切就都理所当然了。

    黎渊唇边浮起淡淡笑意。

    马夫子却被纪子期激起了脾(性xìng),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不过就是做成了几件事,得到了一些赞誉,真以为自己能上天了吗?

    他冷哼一声,顾不上还未出声的梅会长,不(阴yīn)不阳道:“看来纪同学早有准备,既如此,老夫应下了。

    不知纪同学这斗法可还有什么规则?一并说出来,莫要临时出人意表地提出来。”

    纪子期对他的暗讽毫不在意,微笑道:“没有规则!”

    “没有规则?”马夫子面上肌(肉ròu)跳动,好似痉挛,“纪同学的意思是说,即使老夫出一等术师的题让你解,也没关系吗?”

    纪子期道:“是的,学生正是此意。”

    马夫子怒极而笑,“好,不愧是蒋大师的曾外孙女,黎国术数的未来,有胆量!老夫只希望你的才能能撑得起你的胆量!”

    他哈哈两声怒笑,转而面向梅会长,“梅会长,学生愿意应战!”

    保持中立的人终于忍不住了,开始与旁边的人小声议论:“这一等术生向一等术师挑战的事,可行吗?”

    另一人略一沉思,“严格说来,还真是可行。

    术数界关于斗数的规定,是高等级不可向低等级挑战,没说低等级不可向高等级挑战。

    只是向来斗数之人,大家心知肚明,这术数水平不同武林功夫,没有个标准,只能向高手挑战来证明自己。

    术数晋升每年二次等级考试,若真有这个能力,每年都有两次的机会证明自己。

    所以谁会闲着没事,去跨级挑战自取其辱?

    这纪同学,到底是初入术数界,不知深浅妄处尊大?还是真的是水平深不可测,有必胜的把握?”

    先前那人道:“这个师弟也说不清,咱们拭目以待吧!不管输赢,这纪同学名垂千古是肯定的了。

    单单这份敢于当着众人跨三级挑战的勇气,就值得你我佩服了。”

    那师兄道:“师弟说得在理,特殊时候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种心(性xìng)也值得咱们学习!”

    当然也有人抱着不同的看法:“这纪小雪同学想出名想疯了吧?居然敢用这种方式?”

    “马夫子此举不甚妥当啊,若赢了理所当然,若输了,那可就成为术数界的笑柄了,居然连一个一等术生也比不过!”

    “也不是马夫子一人,还有丰夫子,古夫子和卢夫子。”

    梅会长也有瞬间的惊诧,也不知是针对纪子期提出如此大胆的想法,还是马夫子居然答应了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

    但既然正方反方都同意了,他作为判官,自是应该应(允yǔn)双方的要求。

    梅会长收回惊诧,清清喉咙,做了最后的决定:“既然两方都不反对,就按纪同学所言,由一方的学生接受另一方夫子的考验。

    不限题型,三局两胜。至于谁先出题,不知两位是何意见?”

    他双目扫过纪子期和马夫子,用眼神询问。

    纪子期微笑望向马夫子,等着他回答,毕竟他是长辈。

    马夫子刚才冲动之下应下了挑战,心中已开始后悔不已。

    无论赢还是输,最大的输家都是他。

    赢了,外人会传理所当然,他一一等术师居然被一一等术生言语相激,应下挑战,定会对他不以为然。

    输了,成为整个术数界甚至黎国最大的笑话,而且在这四位夫子中,目前来说,他的名声最广,威望最大。

    攀得越高,摔得越重,从云端跌下来时,损失最大的自然也是他。

    而对面的纪小雪,无论赢输,都将会是赢家。

    好个有心计的女子!马夫子心中重重哼道。

    这一迟疑,就忘了要回答梅会长刚刚的提问。

    纪子期并不知道他心中对她此举的想法,见他不出声,便对着梅会长道:“学生都可以。”

    一答之下又立见高低,一个面色发青沉默不语,一个神色自若宛如胜券在握。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在此时,作为一等术生的纪子期,在众人看来,已在气度上胜了一筹。

    马夫子立马意识到了气势上的问题,在纪子期答完后,立马补充道:“学生也不愿占便宜,重新再抽签定先后。”

    虽然先出题若对方解不出,能在心理上占据优势,但此时马夫子却顾不上了,他毕竟是名望的人,必须先找回面子再说。

    果然,这话一出,场上氛又有了些变化。

    一等术师不愧是一等术师,自是要有该有的(胸xiōng)襟。

    抽签重新开始,这次马夫子没有之前的好运了,抽到了短签,由古夫子方先向他与丰夫子这边的学生出题。

    解题是由所有学生一起解,出题是由一位夫子单独出。

    古夫子与卢夫子商议后,决定第一题由他出,第二题由卢夫子出,至于第三题,只能看(情qíng)况而定了,反正这点并没有硬(性xìng)规定。

    马夫子方有几个学生确实很有天份,古夫子虽为一等术师,也并不敢掉以轻心。

    题一出,马夫子方以他的学生贾轻为首,围成一圈开始进行讨论。

    这边,田礼悄悄靠近了纪子期,“纪师妹,你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提出向一等术师挑战的要求,师兄们都被吓了一大跳。”

    “对不住啊,田师兄,师妹之前答应两位夫子不能泄露出去,所以未曾知会各位师兄们,还请师兄们谅解。”纪子期小声赔礼道。

    “这点纪师妹不用担心,咱们现在都是一船上的人,不会计较这点小事。”田礼低声道:

    “众位师兄弟只是比较担心,万一咱们到时候答不出题,怎么办?还是说纪师妹你有把握赢?”

    “没关系的,田师兄,咱们尽力就行。”纪子期道:“师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现在这种(情qíng)况下,总得试试!”

    其实纪子期心里何曾不明白此举可能带来的后遗症,她不是没有把握赢。

    她明白这一来,她将会完全地曝光于黎国,甚至整个天下,为自己带来无数的非议。

    可南临之行,西烈墨的行为,让她明白到,她所拥有的才能,早已引起了有心之人的觊觎。

    与其一直藏着,还不如公布于天下。

    反正支持她的人还是会支持她,而反对她的人,既然都反对了,她又何必在乎他们的想法。

    还有关键是,杜峰在天水,随时就会与西羌的投石机面对面对上,而她现在还没有想出有效的解决方案。

    还有苏小年之死,她无形中已被牵扯进其中,一(日rì)不尽快查出幕后之人,纪氏一家和她随时都会有危险。

    如果她出了事,蒋大师出了事,现在黎国的术数还想靠古夫子等人的方法,根本无法扭转局面。

    西羌看中了她的才能,说明术数在西羌也十分盛行和重视,一方重视大力发展,而一方已岌岌可危。

    若不破釜沉舟,不出二十年,黎国危矣。

    所以现在的纪子期,一切只能朝前看,快刀斩断麻,彻底斩断旧有的腐朽。

    她想,若杜峰在,一定也会认同她支持她这么做。

    一想到这,发现自己还真有点想他,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是不是也同样在想着她,还是跟她之前一样,忙到连想念的时间都没有。

    场上答题的时间已到,贾轻等人并未解出。

    支持方暂胜一局。

    场上众人倒没什么反应,这要能解得出才是见了鬼了。

    轮到反对方出题了,这边先出题的是马夫子。

    马夫子自知纪子期有些歪才,出题时更是小心翼翼,斟酌了好久。

    缓缓写下题,又沉思了一会,才递给了纪子期。

    田礼等人以纪子期为中心,迅速聚拢到一起。

    纪子期看完后,便递给了田礼,然后一一往下传。

    田礼搔搔头,呵呵道:“纪师妹,这题以师兄我的水平,可解不出。”

    其余人也跟着摇摇头又点点头,“我也是!”

    “纪师妹,这题,”田礼小心打量纪子期面色,“你可有想法?”

    一旁的陈韩拉了拉他,示意他暂时不要出声。

    纪子期正在闭目沉思中,马夫子精心想出的题,又特别针对她,自是比她以往所碰到的任何题都难了许多。

    眼看着时间过了大半,纪子期还在思考中,马夫子面上神色不由渐渐缓和。

    这边的古夫子和卢夫子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一直注视着她的黎渊,面上也忍不住露出些许担忧之色。

    正当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在纪子期(身shēn)上时,她忽然睁开了眼。

    那一瞬,黎渊好似看到了满天星光在她眼里流动,光彩夺目,耀眼得令人窒息。

    他的心脏怦怦剧烈跳了起来。

    时间还未到,田礼见她眼开了眼,小声问道:“纪师妹,可是有了想法?”

    “嗯。”纪子期唇角含笑,轻轻点头。

    “真的?”田礼刚刚也就随意一问,见纪子期点头,大吃一惊后道:“可否给师兄们讲讲?”

    “没问题。”纪子期微笑道:“这题的思路是这样的”

    几人聚在一起,声音有些那边的马夫子等人听得并不真切。

    但马夫子在纪子期睁开眼的一刹那,面色变得异常难看。

    因为他有预感,这题纪子期,解开了。

    那一瞬,他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脑海里一片空白。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那纪小雪只是一个一等术生而已,怎么可能会解出这道题?

    他很想对自己说,也许她根本未解出,也许她解错了。

    可他的直觉却很肯定地让他知道,这局,他输了!

    他即将成为这天下最大的笑话,被世人唾弃!

    马夫子浑(身shēn)的血液开始倒流,呼吸急促。

    不一会又好似被抽光似地,面色煞白。

    只是现在没有人有心思理会他,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嘴巴一张一合同田礼等人解说的纪子期(身shēn)上。

    那嫣红的唇辨,像花朵般芳香(诱yòu)人,黎渊觉得自己浑(身shēn)一(热rè),不自在地避开了眼。

    时间到,纪子期交上了题。

    梅会长接过后看了看,带着万分惊异看向纪子期,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人群中发出了一些轻微的惊呼声。

    事实上,当纪子期同田礼等人讲完后,众人已经从他们惊喜的面色上知晓了结果。

    大白天的,他们真是见鬼了不成?一个一等术生居然解出了一个一等术师出的题!

    那些人看着纪子期的眼神充满了敬畏与不置信。

    于是当梅会长这一点头最后确认后,曾经心存侥幸的一些人,终于忍不住发出惊叹。

    早已预料到结果的马夫子,在确定了最后的结果后,反而定了下来。

    都已经发生的事(情qíng)了,再想也于事无补,不如专心应付接下来的比赛。

    还未到最末路的时候不是吗?还有机会的,不是吗?马夫子心中如此安慰自己。

    第二轮开始了。

    轮到卢夫子出题了,刚才纪子期答出了题,确实让他与古夫子大大松了口气。

    因为如果纪子期解不出,这样不停平局下去,想推行新制度的想法随时可能会泡汤。

    现在虽未最后分出胜负,但好歹领先一局,这心里也安定不少。

    安定归安定,卢夫子出题也丝毫不敢马虎。

    同上题一样,马夫子丰夫子那边的学生仍是未解出。

    这一来,丰夫子整个人压力就非常巨大了。

    若这一题,纪子期又解了出来,则他们直接输了。

    若解不出,还有机会进入第三轮,扳回一局。

    站在他旁边的人,能看到丰夫子拿笔的手轻轻颤抖起来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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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126…:天亮了,他还在她床上

    “皇帝陛下?”纪子期皱眉。

    “没错!”蒋大师点头道:“这一切若要怪,只能怪你太优秀。

    先前在天凉前线立下奇功不说,在这术数大赛上的表现更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太爷,这些早就知道了,您就明说吧!”纪子期瞪他。

    蒋大师道:“术数经过近百年的发展,特别在大力推广的这六十年,确实取得了不俗的成绩,也为黎国的发展及强大贡献了巨大的力量。

    随着术数的地位越来越高,这几十年隐约已压过了经历几百年的科举。

    越来越多的人尊崇术数,仰慕甚至敬畏术数,所以研习术数之人的心,不可抑制的开始膨胀起来了!

    术师协会内部里面不仅派别林立,个人之间更是对内部排名争得厉害。”

    纪子期不解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这一点也不奇怪。但和我有什么关系?”

    蒋大师道:“你说得不错。人都有私心,协会也好,朝堂也罢,争斗是在所难免的。

    而且某种程度上的好胜之心,反而是促使人努力深研的力量。

    但如果这种程度太过,不仅严重阻碍自身的进步,也会阻碍整个术数的发展。”

    纪子期皱着眉不出声,已严重到这种程度?

    蒋大师继续道:“这事严格说起来,源头还出在我和孟大师身上。

    四十多差不多五十年前,我和孟大师同样以不到二十之龄成为黎国最年轻的三等术师,进入了术师协会。

    从那时起,我二人便被奉为黎国术数未来的希望,被当时所有的人都寄予了厚望。

    初初几年,我二人还可以相互讨论切磋,到后来,两人观念越来越相违背,发生争论是时常的事。

    等到十年过去,随着我二人名声渐盛,术师协会甚至整个术数界,居然一分为二。

    一派支持我,一派支持孟大师。当时我二人知道后,虽甚为惊奇,却并未放在心上。

    毕竟观念不同之事时常发生,不足为奇。

    就这样又过了十多年,直到发生了一件事,我和孟大师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蒋大师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几口,放下后接着道:“那时一等二等术师之间并还未有不许斗数的内部规定。

    有两位分别支持我和孟大师的二等术师,发生了严重的口角,于是二人约定斗数,输者退出术数圈,永不再钻研术数。

    后来支持我的术师赢了支持孟大师的术师,输的那位履行了赌约,离开术师协会回了家乡,至此再无听到此人消息。

    此事一出,当时的皇帝陛下震怒,重罚了参与或怂恿斗数的一干人等。

    要知当时二等术师何其珍贵,那二人皇帝陛下也给予了厚望。

    然因为一些私心,竟然发生了如此严重的事情,枉费朝廷多年的栽培,皇帝陛下愤怒之余,大失所望。

    便有了现在一等二等术师之间不得斗数的内部规定,而我和孟大师也是那时,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纪子期眼皮一抽。

    “我和孟大师二人,一人重理论,认为术数必须严肃对待,一人重实际,认为术数应该与民同乐。

    表面上看来好像大相径庭,实际在对于将术数运用到实际中,造福百姓这一点上,两人从未变过初衷。

    只可惜,外人只看到了我二人表面上的争论,却忽略了我们共同的原则。

    等到我和孟大师意识到时,整个术师协会已不可避免地分裂了。

    原先共同切磋共同进步的氛围早已不存在,刚开始是两派之间,不愿再将自己术数上的突破拿出来与人分享。

    后来慢慢演变成同派之间,也出现了闭门造车独享其成的现象。

    若不是我和孟大师还死命撑着,只怕黎国的术数界早已跨掉了。

    而且整个黎国,已十年未出现新的一等术师了,二等及三等术师的人数增长也比十年前慢了许多。

    再这样下去,术数灭亡是迟早的事!”

    难怪古夫子交代,术师协会里别家夫子的院子,不可以随意去,原来双方间的关系已僵硬如此。

    “但我和孟大师已是半截身子踏进了黄土里的人,还能撑多少?”蒋大师满怀期待地看着纪子期,“术数界的将来,在你们身上了!”

    “陛下和您不会是想我来改变这一切吧?”纪子期不可思议道:“这同当初兵部和户部的矛盾完全不同。

    当初兵部和户部之间的矛盾主要来自于操作上的问题,现在术师协会的问题是人性的问题。

    问题总有方法解决,可人性是根深蒂固,几十年形成的,我如何可能解决?”

    蒋大师摇摇头,“前任陛下和现任陛下,对现在术师协会这帮人早已失去了信心。

    如你说的一般,人性问题想要改变,是不可能的!

    天凉前线,你的表现,让陛下、孟大师和我,看到了术数未来的希望!

    所以才有了去年术数大赛的三题,不仅仅是希望你们将术数运用到实际,不拘一格大胆创新。

    更希望你们能成为新一代术生的榜样!

    而你整合四间铺头,带着二十多人在荒野求生,表现出来的这种将个人私欲与得失抛在一边,这种高眼界大格局的胸襟,更是让陛下赞叹不已!

    有能力,又有胸怀,未来的术数界,若在你的带领下,必能踏上一个新的台阶!”

    “太爷,我只是一个弱女子,并没有你们以为中的那么好!”纪子期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小雪,太爷与你相认不久,相处虽不多,也能看出你是一个有抱负的孩子。

    你的世界,绝不可能在闺房之中!你的未来,也绝不可能束缚在后宅之中!

    或许,现在这一切对你来说有些重,但,若有其他人选,陛下、孟大师和我,又如何愿意将这个担子压在你一个弱女子身上?”

    纪子期沉默了。

    “如若不是你今日来问,太爷也不想这么早告诉你的!太爷也想你在太爷还有能力撑得起的情况下,能轻轻松松地过多几年快活日子!”

    蒋大师的语气有些萧索,“可是,小雪,你这么的聪明,不过才几日,就嗅到了这其中的不对劲!太爷是又高兴又难过啊!”

    “太爷!”蒋大师难得流露出的温情和落寞,令纪子期眼眶有些红了。

    “还有大皇子。陛下原本还担心大皇子过于骄傲,容易走入极端,过刚易折。

    然而他在荒野生存中的表现,看出他并不是那种死板固执之人,懂得审时夺势,适时放下身段,令陛下很是欣慰。

    所以这次一并将他送进了术师协会,让他更亲身体验一下现在术师协会的内部矛盾,成为新一代术生的最有力支持者。”

    纪子期听得有些心虚,黎渊之所以会亲自劳作,说来可都是她的“功劳”。

    而且黎渊向来对她不满,陛下和蒋大师想他二人好好合作的愿望,只怕要落空了。

    “太爷,您说的我基本都理解了,至于您期盼的,我还需要时间消化消化。

    不过我有一事要说明,大皇子貌似对我,印象不怎么好,所以陛下的这个安排,只怕是有欠妥当了。”

    “大皇子身为皇族中人,虽有几分傲气,但在大事上向来拎得清,这点你倒不必担心!”

    纪子期好奇问道:“大皇子为何会对我意见?太爷您知道吗?”

    “这个嘛,咳咳,”蒋大师轻咳两声,避开眼,“因是与他的胞妹,掌珠公主有关!”

    “掌珠公主?我也有略有耳闻,听说是黎国第一美人儿,陛下的掌上明珠!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蒋大师继续轻咳,“咳咳,听说皇帝陛下原本有意招杜峰为驸马!”

    呵!原来是杜峰欠下的风流债!好你个杜峰,居然从未跟她提过!纪子期在心中咬牙。

    下次见他,定要他给个说法!

    蒋大师见纪子期面色有些不好,忍不住为杜峰开脱,“这事,其实和杜峰无关,只是皇帝陛下偶起的念头而已!”

    去!无风不起浪!纪子期心里撇嘴。

    蒋大师年岁已大,对这男女之事也不好多说什么,随意拉扯了两句后,便让纪子期离开了书房。

    纪子期回到院子时,蒋灵见她面色有些郁郁,以为被蒋大师训导了两句,安慰道:“你太爷年岁大了。

    有些话若是说得不中听,你左耳进,右耳出就是了,千万莫要同他争执,也不要将他说的放在心上自己难受!

    若是这心里不舒服了,跟娘说,啊!”

    纪子期本想说跟太爷无关,又不知如何说清这心中的郁闷,便点点头当默认了。

    第二日,古夫子看到贾轻送来的帖子,沉默了一阵,便带着纪子期和黎渊去了马夫子的院子。

    马夫子的院子在西北方位,穿过重重的回廊后,几人站在了这院子前。

    黎渊上前敲了敲门,一个三十岁略有些肥胖的人开了门,下巴微抬,神情带着几分高傲。

    斜眼将几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慢悠悠问道:“几位,有帖子吗?”

    黎渊将马夫子送过来的帖子递了过去,那人面色一变,身形一缩,立马唯诺起来,“原来是古夫子,学生立马去禀告夫子,请稍等片刻!”

    等待的片刻,纪子期闲得无聊,眼光瞅向了挨着马夫子院子的另一座院子。

    要说这术师协会里的十位夫子所在的十个院子,向来都是紧闭,挨着马夫子的那座院子同样是大门紧闭,与其他院子没什么两样。

    可纪子期看得时间久了,无端觉得有些阴森。

    同样是朱红漆成的厚重木门,不知是阳光照射的缘故,还是怎的,那朱红色的门看起来竟有种鲜血般的诡异,让人心头发麻。

    纪子期浑身一颤,感觉一阵寒风吹过似的起了一身鸡皮。

    “古夫子,两位术生,请随学生进来,夫子正等着几位!”

    纪子期从刚才的魔怔中回过神来,甩甩头,眨眨眼,在看向那扇门时,发觉与其他院子的大门并无二致。

    便压下那奇怪的感觉,当自己被昨日蒋大师的话影响,大白天地胡思乱想,然后随着几人进了院子。

    马夫子院子里的人不少,除了昨日见过的贾轻外,还有十位左右二十到四十不等的术生。

    小厮也不少,纪子期看着来来往往,借故打量三人的人,心中默数了一下,最少也有十人。

    比起古夫子院子里,只有她和黎渊两个术生,容若和范同两个小厮,这派头上就高出了不少级别。

    三人坐定后,马夫子才姗姗走了出来。

    马夫子相当精瘦,面色红润,许是养尊处优的关系,看起来比古夫子要年轻许多,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用根碧玉簪子固定住。

    那簪子发着浅浅的绿光,剔透温润,似有水意流动其中,只一眼看过去,就让人浑身透凉。

    纪子期对玉石完全不在行,但也能感觉这簪子绝非凡品。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左手腕上的红玉镯子,心中暗自比较,不知这碧玉簪子与红玉镯子,哪个更值钱?

    马夫子一见到黎渊,立马恭声行礼道:“一等术师马尚舟见过大皇子!”

    黎渊虚扶一把,“马夫子不必多礼,在这术师协会,我是学生杨成!马夫子直呼学生杨成即可!”

    马夫子想是也知道此事,略一行礼后,便转向了古夫子。

    像遇到久别重逢的亲人一般,面露激动神色,语气激荡,“古兄,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啊!

    这么多年了,也不派人捎个信给小弟,让小弟心中甚是挂念啊!”

    古夫子笑着起身回礼,“古某虽不在京城久矣,但马兄这些年的声名遍传黎国。

    古某久居乡野,也时常听闻坊间对马兄的赞誉,古某与有荣焉!请接受古某这迟来的恭喜,祝贺你啊,马兄!”

    “哈哈!”马夫子脸上的笑意带着几分止不住的张狂和得意,“古兄过奖了,若是古兄在京城,这名声自是属于古兄,哪轮得到小弟身上?”

    古夫子道:“马兄不必过谦,这术数界的各位前辈眼睛是雪亮的,而且这术数又不是能取巧之事。

    马兄有如此成就,靠的自是马兄自身过硬的本事!”

    “哈哈!”马夫子笑得越发得意,伸手抚抚下巴上的灰白胡须,让几人坐下,自己坐回了主位上。

    然后将眼光放在了纪子期身上,“这位便是蒋大师的曾外孙女,本届术数大赛的优秀学生纪小雪同学吧。

    纤纤弱质,不输男儿,实乃女子典范。今日一见,果然不负蒋大师之名,有蒋大师之风范。

    老夫要是有如此后辈,真是死而后已了。”

    “谢马夫子夸奖!学生惭愧!侥幸而已!”纪子期起身恭敬回礼,心中却道,这老儿话里有话啊!

    句句不离蒋大师,莫非认为此次术数大赛,她之所以取得如此成绩,是因为她太爷蒋大师的关系吗?

    暗中呵呵两声后,坐回了座位上。

    寒暄两句后,马夫子进入了正题,“这次请古兄师徒三人过来,一来是这么久未见,想与古兄叙叙旧。

    二来呢,小弟之前在学生们面前时常提起古兄大名,因而学生们对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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