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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经商]良缘-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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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威便黑了脸,侧坐一旁。目视前方。那样子,要不是难得进一趟徐国公府,他早拂袖而去了。
乐思齐暗叹口气,再不劝他。
默默坐了一会儿,还是冬儿劝道:“任公子难得来一趟,小姐也真是的,就不能说些高兴的?”反正他回不回去,与咱们也不相干。
任威赞道:“还是冬儿有见识。”
乐思齐看了冬儿一眼,心道:“还是冬儿现实吧。”
苏玮从宫里才回府。才进门,绿荷便把晌午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了,添油加醋什么的倒没有,就是形容得特别具体。苏玮不动声色听完,问:“你可曾派人去查,枫叶院中真来了男人?”
不知怎的,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听涛轩的人办事效率一向高。绿荷道:“查了。那男人最近天天在大门前求见乐小姐,只是门子没放他进来。今天也不知乐小时从哪得到的消息,竟然让丫鬟带他进来了。”
从哪得来的消息?苏玮唇边闪过一抹嘲笑,肯定是她主动去找的人家。这话,他自然不会对绿荷说,淡淡吩咐道:“没事了,你下去吧。”
自有小厮过来服侍他更衣洗漱。门外却传来一个声音喊:“表哥,表哥。”
苏玮皱眉。
这次,叶黛儿不仅自己来,还带了表哥的乳娘一起闯进来。国公爷已回来,听涛轩的人也就没拦着。
叶黛儿在门口被拦住:“国公爷在更衣,表小姐还是去书房等候吧。”
叶黛儿不去,却也没敢进去。她其实挺想冲进去的,只是碍于未出阁大姑娘的身份,才强行忍住。
就在叶黛儿觉得有一百年那么漫长时,门内一个声音道:“你的意思我知道了,回去吧。”随着话声,一个身着宝蓝色长袍,面如冠玉,目如朗星的少年踱了出来。
“表哥。”叶黛儿扑了过来,道:“你不知乐氏那贱人,她,她……”
“艾军,送表小姐回静幽轩。”
候在门口的艾军应一声“是”,不管叶黛儿愿不愿意,马上把她“请”了回去,跟在她身后的乳娘低着头,看了苏玮一眼,小声道:“夫人让我来的。”
自己这个乳娘一向懦弱,对母亲的话不敢有丝毫违逆。苏玮温声道:“乳娘要是没事的话,再坐一坐也无妨。”
乳娘千恩万谢,果然拉着招呼她的绿荷问个没完,什么国公爷几时歇息,一餐吃多少饭,夏天的衣裳可备好了,等等等。绿荷一一回答,又给她上了热茶。
苏玮带了若水,悄悄而来,在枫叶院门外墙边站了好一会儿,没听到半点声息,不是说两人有说有笑的嘛,难道绿荷所说不实?他心下纳闷,也不再听墙根,一长身,大大方方走进去,人未到,先笑道:“听说任公子来了?”
院子里两人闹别扭,各自静坐生闷气呢。见他进来,都站起身。任威更是长揖道:“见过国公爷。”
苏玮笑道:“免了。”眼光一转,扫了摆满三案几的盘子,道:“好丰盛的菜,我刚好饿了。”
冬儿悄悄吩咐人再备一副碗筷。
乐思齐嘟着嘴道:“凉菜你也吃?”
苏玮一撩袍摆,大马金刀在主位坐了,道:“嘴巴都可以挂油瓶了,不是不欢迎我吧?”
“当然不是,”冬儿递上碗筷,那笑容不知不觉便明亮了几分,道:“小姐劝任公子回永定,任公子却想在京城谋个职……”
这丫头,什么时候成大嘴巴了?乐思齐瞪了她一眼,道:“用得着你多话。”
冬儿扮扮鬼脸,不敢再说。
苏玮挟了一块肉脯放嘴里慢慢嚼着,道:“想在京谋个差事?这个倒不难,你是武将吧?五城兵马司可以吗?要不,锦衣卫?”
任威又惊又喜,道:“可以可以,还请国公爷成全。”
苏玮自斟一杯,呷了一口,道:“哪里来的酒,这么难喝。”喊:“若水,去把御赐的贡酒取来。”
陪着国公爷听墙根的若水这时候绝不会跳出来刹风景的,答应一声,吩咐在枫叶院侍候的小厮去取酒,自己依然寸步不离守护着主子。
苏玮这才道:“行,你等两天吧,我跟卫奎说说。对了,你原先什么差事来着?”
任威恭恭敬敬道:“末将千户。”
苏玮点了点头,道:“站着干什么,都过来坐。”
任威陪着小心在下座相陪。乐思齐只好吩咐把热菜再热热。
苏玮对乐思齐道:“行了,你也别不高兴了。不就是想留在京城吗?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一个态度缓和,一个刻意捧承,两个男人相谈甚欢。杜大娘听说国公爷来了,又新做了几样菜。
乐思齐闭上自己的嘴巴,看着眼前两个男人杯觥交错。
叶黛儿被请出听涛轩后,派了小丫鬟远远缀在苏玮身后。她知道苏玮的厉害,特别叮嘱小丫鬟不要跟得太近,以免让他发现。
苏玮在枫叶院与任威喝开了时,小丫鬟也回静幽轩禀报。听说表哥没有她想像中的带了侍卫闯进去,把那对“奸夫淫妇”抓起来浸猪笼,还跟“奸夫”喝酒,叶黛儿的震惊实非笔墨所能形容。
落霞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疼地道:“小姐,会不会那个男人真的跟她没什么啊?或者国公爷认识那人也有可能。”
对啊,两人不知在外面如何结识,或者那个男人表哥认识。她眼前一亮,道:“快帮我梳妆,我去见姑妈。”
叶夫人在会客,兴业侯夫人来访。仆妇们不敢通报,叶黛儿只好干焦急。好不容易等到兴业侯夫人告辞离去,叶黛儿跑到叶夫人眼前,道:“姑妈,你不知道……”
叶夫人揉了揉眉心,道:“你表哥呢?从宫里回来了没有?”
这兴业侯夫人也真是的,平时并没有怎么走动,突然来拜访已经很突兀了,她还一坐老半天,家长里短聊个没完,几次把话题扯到黛儿身上,老问为什么楚国公府的小姐要住到这儿。关她什么事呢。
叶黛儿把表哥回来后的反常表现说了,道:“姑妈,你说她一个女人家,怎么到处抛头露脸跟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沟搭啊。你得拿出婆婆的威风教教训训她才对嘛。”
还教训呢,两次都让人给挡了。费尽精神把儿子调回来,却没想到他带了女人回来,难不成上次他非要回西北大营,就是为了这个女人?叶夫人心念一动,吩咐道:“过府把楚国公请过来。”
她要调查这个女人的底细,若真是不三不四的下贱女人,想进徐国公府的门,“哼哼”,她心里冷笑:“门都没有。”
叶黛儿道:“姑妈,你的表情好可怕。”
第145章 救兵
叶征先是收到女儿派人报信,接着收到妹妹的口信,这才觉得情况严重。
楚国公府已经一代不如不代,在自己手里更是日益艰难,现如今连日常支出也应付困难,几个儿子只会吃喝嫖赌,正经事儿没一项拿得出去,如果没有强援,以后要如何维持?好在女儿自小钟情苏玮这小子,妹妹为娘家着想,也极力掇合的。
唉,如果当初妹妹坚决些就好了,妹婿也不至于跟威武王府结亲。果然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啊。徐国公府人丁单薄,抱上皇室这条大腿确实是好选择。叶征对妹婿理智上理解,心里却难免怨恨,要不是妹婿眼界太高,现在苏玮已是自己女婿。有这样一个女婿,楚国公府怎么会山落河日下?
他递了两次牌子,又找人跟皇上身边的太监搭上话,却到现在还没能见着皇上的机会。这次去徐国公府,可得跟苏玮好好谈谈,要有他一句话,哪怕皇上不肯见自己?
他胡思乱想间,马车却已到了,从角门儿直接进上房。
叶夫人没想到大哥这么快就来,诧异地道:“你这是从哪里来?”
还能从哪里来,当然是从府里了。叶征坐了,道:“一听说你有事找我,我当然上紧着过来了。哦,对了,新进的春茶还有吗?”
苏玮深得圣宠,前些天皇上赏了些贡茶。可是今春的新茶,听说是从一株千余年的老茶树上摘的,总共才四斤多。皇上赏了苏玮一斤有余呢。可见皇恩浩荡。叶夫人分一半给胞兄。
现在日子艰难,平时府里喝的,都是一些市面货,这半斤贡茶。叶征如获至宝,上午喝,下午喝,晚上还喝,有时候来了客人少不得拿出来现宝,可不一下子喝完了。
叶夫人翻了翻白眼。现在大哥越来越不要脸了,时不时要开口顺些什么回去。贡茶是没了,让人包了上好的茶叶给他,才道:“你手底有没有得力的人,派两人去顺庆打探那女子的底细呀。”
叶夫人一个妇人,虽然主持中馈,平时也只跟管事婆子们打交道,徐国公府的侍卫全然在儿子手里。这时要对付乐思齐,自然不用找儿子了。
叶征维持楚国公府的场面已经艰难,哪有什么闲钱养斥候死士?这下两手一摊。道:“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还用问吗?”
叶人人低头喝茶,沉默。
叶征道:“你府里不是大把的人?难道你就没几个得用的?或者问一问玮儿带来的人,有了解情况的也未可知。”
这话太幼稚了,儿子手底下的人,是能撬出口风来的吗?叶夫人像看白痴一样看兄长。两哥妹默默相对无言。
已回静幽轩的叶黛儿听说父亲回来了,忙赶了过来,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添油加醋说了,道:“爹,你可得为我作主。那个女人太过份啦。”
名份输给小郡主,情爱输给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女子,以后在徐国公府可怎么呆?叶征疼爱地道:“爹跟玮儿说说,你就别跟那女子斗了,没得掉身价。”
叶黛儿要的就是这句话,请动老爹出马。还怕表哥不服软么?
叶征在上房吃完晚饭,便去听涛轩找苏玮。任威已告辞回家,苏玮在书房伏案写什么呢,绿荷报楚国公到。苏玮头也没抬,道:“就说我外出喝酒。让他去上房。”
府里全是他的人,叶征什么时候来的,说了些什么,他怎么会不知道?难不成明知他要端舅父架子,自己还傻傻凑上去听训?那可不是他的风格。
不在?叶征傻眼了,准备好的一肚子话,过后可是会忘的。他决定在听涛轩等。在请示过苏玮后,大家也就由着他了,反正既已说不在,国公爷是不会出现的。
果然,苏玮写完字,开始读书。虽然不用进试场考状元,但该做的学问还是要做的,不过自去西北大营,先生便也辞了馆,现在只能自己一个人读了。
叶征连喝了六七盅茶,看看已响三更鼓,苏玮还没回来,不由大为不满。这可是他的未来女婿,这个样子怎么行?女儿可不是要天天晚上干等?
“国公爷什么时候回来?”这已是他第n次问了。
小厮只道:“小的不知。”
“不知不知,”叶征怒了,道:“你们是怎么服侍?”
小厮便不言语了,怎么服侍的,也轮不到你这位舅爷指手划脚。
叶征气道:“管事是谁?叫来见我。”平时少到听涛轩,外甥的日常起居由谁照顾,他还真没注意过,也不知有通房丫头没有。
小厮面无表情地道:“管事陪国公爷外出未归。天色已晚。舅爷还是先回去吧,我们国公爷这时候还没回来,估计今晚不会回来了。您还是别等了。”
夜不归宿吗?女儿嫁过来,岂不是要守空房?叶征觉得一刻也不能等了,可得跟妹妹说道说道,让妹妹好好管教管教。
叶夫人才睡下,听说舅爷求见,不由一怔,道:“他还没回去吗?”
丫鬟道:“想是没有。说是一直在听涛轩等国公爷呢。”
叶夫人只好起身,由丫鬟服侍着穿衣。
听说儿子外出未归,她狐疑地叫来门子问:“国公爷什么时候外出?”
门子不敢隐瞒,照实禀道:“国公爷自中午回府后并没有外出。”
喝茶喝得肚子咕咕叫的叶征,嘴里塞了满满的食物,闻听此言,口齿不清地道:“听涛轩的人跟我说玮儿外出喝酒……”
脑子转得就是比嘴巴慢啊,这不是明摆着不愿见他吗?他喃喃道:“这小子!”他眼里还有自己这个舅父吗?
这都什么猪脑子,叶夫人看了大哥一眼,道:“走吧,去看看。”
听涛轩里,苏玮练武练到一半。若是平时得报母亲来了,怎么着也会停下来,此时却只淡淡道:“知道了。”
叶夫人一问,儿子在演武厅练武呢,又看了大哥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长,直把叶征看得脸红耳赤,这才道:“我们去看看。”
演武厅在听涛轩后院,才过月亮门,黑暗中一个人影闪出来,抱拳道:“夫人,国公爷练武不能打扰,还请夫人见谅。”
要是肯见,国公爷自会出来迎接,现在这态度,不用说也是不想见的了,艾军是侍卫队长,负有保护职责,必要是帮着挡挡驾,就当是副业了。
叶夫人道:“我们到他房里等他。”走了两步,又问:“那个女人,怎么不出来见我?”
听涛轩的人面面相觑,上房的人却明白叶夫人指的是谁。
苏玮的卧室是三间正房相连,中间一间主卧,外头用屏风隔开,内里一张梨花大床。叶夫人带着叶征里里外外走了个遍,除了屋里服侍的小厮,那里有半个女人的身影。
叶夫人问小厮:“乐氏呢?晚上没在这里过夜吗?”
小厮躬身道:“小的负责服侍国公爷,其余的事一概不知。”
叶夫人当场把手里的茶盅摔了,怒道:“你们眼里只有国公爷,还有我这个主母吗?”
小厮躬身道:“小的不敢。”却也不如何惊慌。
叶夫人喝令身边的婆子:“把这狗奴才拖下去,打四十大棍。”
立时有两个婆子闪身而出,朝小厮走去。小厮是苏玮的心腹,自小跟他,身上也有功夫,等闲五六个大汉难以近身,只是主母有命,不敢抗拒,生生被反剪双手。
廊下侍候的人马上报于苏玮,苏玮接过若水递来的干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大步便走,端盘子的小厮急忙跟上。苏玮并没有回头,一条毛巾稳稳飞到盘子上。
卧房外,廊下行刑的工具已拿来,婆子把小厮绑了,抬到凳子上。
小厮倒也硬气,并没有喊屈,听涛轩的人不敢说什么,却一个个拉下了脸,一道道仇恨的目光箭一样射向准备行刑的婆子。婆子泰然自若,主母吩咐的,你们待怎么样?
“好好儿的,母亲怎么跟一个小厮较真起来?”众人耳中才传来苏玮的声音,小厮已被他扯了起来,对跟在身后的若水道:“松开。”
婆子自是不敢吭声,由着若水把小厮身上手上的绳索解了。
叶夫人摔碎的瓷片茶水已收拾干净,黑压压的一群人请安。苏玮看都没看,冲坐在屏风外罗汉床上的叶夫人行礼:“这么晚了,母亲不早点歇息,跑到我这里动气,这是为什么?”
叶征坐正了身子,等着外甥给他行礼,哪里知道人家眼角看都没看他一眼。他又悄悄矮了矮身,沮丧不已。
“你不是没在府里吗?这又是玩哪样?”叶夫人拉下了脸。
苏玮这才像看到叶征似的,道:“咦,大舅这是什么时候来的?半夜三更,你不回府,留在我们这里干什么?”
叶征胸口的火腾的一升三丈高,折腾到现在,还不是你小子闹的。
小厮搬过椅子来,苏玮坐了,道:“我虽然没出府,不过并没有在听涛轩,小厮们不知情也是有的。徐国公府一向待下人深厚,为着这么点事,母亲便责打小厮,传出去徐国公府没得让人说嘴。万一传到皇上耳里,儿子以后也不敢见驾了。”
第146章 围观
这会儿把皇上搬出来了。叶夫人气得咬牙,道:“既是跟着你的人,自应懂得进退。不懂得进退的,怎么能留在你身边?”喝令管家:“明天叫人牙子来,把他卖了。”
管家看了看苏玮,迟疑一下,才应:“是。”
“母亲,”苏玮笑了笑,道:“这可是在听涛轩呢,不是在别处。母亲还是省省心,早点歇息的好。”
这话说得云淡风轻,叶征听着却是眉心一跳。这是在听涛轩,我的地界,由不得你作主。
“真是不孝子!”叶夫人掀掉了面前的案几,道:“有这样跟母亲说话的吗?”
“母亲幼读诗书,应该知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古训,现在父亲已经不在了,母亲自应听儿子的安排,不要人云亦云。外人那有儿子亲呢。”苏玮说着,眼睛还时不时瞟一眼叶征,瞎子都看出来了,他这“外人”纯粹指舅父。
叶夫人没有一口血喷出来,身体直接向后便仰,当场晕死过去。
丫鬟们惊呼:“夫人!夫人!”
“妹妹!”叶征起身就要上前,却被苏玮拦在身后。他探了探母亲的鼻息,翻了翻她的眼皮,道:“请华太医。”
里头一叠声传下去,自有人套车,忙忙地去了。
叶征指着苏玮怒道:“能把母亲气死过去,你,真真不孝。”他已忘了要外甥递话的想法了。这人连生身之母都不放在眼里,真是大逆不孝之至。
苏玮道:“一时气血上逆,气怒交心。闭过气去罢了,哪里有什么大事。天色已晚,舅父也该回去了。”
叶征好歹是娘家人,这时怎么肯走开,他袍袖一拂,板着脸道:“我走开,你娘还不知如何被你折磨死呢。”
“那随便你。”已有小厮抬了软榻过来。苏玮抱起母亲,放在软榻上。抬回上房。叶征自然跟着,苏玮也不理他。
很快,华青过来,诊了脉后说的果然跟苏玮一样,下了针,叶夫人已悠悠醒转,睁开眼见到儿子站在床边。抓起颈下的枕头便掷了过去。
苏玮侧身避开。
华青才移身要去外间开药方,陡然见到这一幕,愕然看苏玮,眼神里全是问号。
苏玮脸皮也真厚,都这样了,还面不改色,束手道:“华太医。请。”
带着满满的疑问,华太医开了调养的方子,告辞时犹豫再三,走到门口才折返道:“夫人一向身体康健,这是为何?”
华太医医术高明,怎么诊不出叶夫人是被气晕的?问题是,以徐国公府的显赫,叶夫人的身份,又有谁能把她气成这样?直接一个大招,就晕过去了。
屋子里的丫鬟们巴不得头垂到地底下去。以掩饰脸上异样的神情。
苏玮道:“这个,可得问太医了。”
华青一呆,这事与我何干?
苏玮道:“不是请太医诊脉吗?为何还请太医告知。”
华青差点没倒仰,你不肯说就不肯说,用得着这么栽赃陷害吗?
“太医请。”苏玮脸色沉沉,见的人一定会以为他忧心母亲病情,束手送华青到上房院子门口,由管家代送出府。
芮老夫人虽然天天念经。却也不是对府内的事全然的冷漠,府里上了年岁的老人可是她的人。上房这里闹翻了天,她还是很快收到风。
她早歇下,老年人觉少。已过了睡劲,天色还早,也就没有起床。听得外间有人低声说话,接着有人小心地问侍候起夜的丫鬟:“老夫人可醒了?”
接下来说的什么,她便没有听清。她不管府里的事十多年,每天都是清静而过,什么时候会出现这种半夜敲门的情况了?不过她还是假寝,直到一刻钟后,丫鬟轻声在床边唤:“老夫人,您醒了吗?”
“小丫头,”芮夫人笑,道:“你们这么一闹,我不醒也醒了。说吧,什么事?”
丫鬟知道老夫人一向慈祥,也笑了,不过很快敛了笑容,道:“国公爷……”把母亲气晕,这话实在不好说啊,丫鬟小心想着措辞。
芮夫人已一挺腰坐了起来,因为坐得急了,扭到了腰,“哎哟”了一声。
丫鬟吃了一惊,忙掀开帐子,关切地问:“老夫人,您怎么啦?”
芮夫人气道:“快说,国公爷怎么了?”事关大孙子,那可是要了她的老命了,这半夜三更的,是谁想对她的宝贝孙子不利?芮夫人只等丫鬟说出名字,拼了老命把那人撕成碎片。
丫鬟不敢耽搁,只好快言快语把刚听到的事儿说了。
叶夫人去听涛轩,带着好些人,这事,在上等丫鬟间已不是秘密。待到苏玮送走华太医,着人煎药,这才约束上房的人不得乱说。可是话已传到芮老夫人那里了。
大孙子把那个女人气晕过去?芮老夫人怔忡了好一会,才问:“国公爷现在在哪儿?”
丫鬟道:“在夫人榻前服侍尽孝呢。”
芮老夫人嘴角浮起一抹笑,道:“派个人去问安吧。”
恐怕她醒过来,想见的不是这个把自己气晕的人吧。她也有这一天。芮老夫人只觉心情舒畅,喃喃道:“不愧是我们苏家的子孙,果然有志气。”
自古婆媳是天敌,别家的儿媳妇陪着小心再小心,也不一定能在婆婆跟前讨得了好,何况叶夫人个性要强,极有主见,落在婆婆眼里,那便是自作主张,嚣张跋扈,目无尊长。苏玮还没出生,婆媳已不和,只是顾着徐国公府的脸面,芮老夫人避其锋头而已。
苏艺正因为知道母亲的委屈,对妻子更是不满。可怜叶夫人太以自我为中心,竟是没看清这一点,只觉得婆婆老实,丈夫不体贴,更希望让丈夫看到她的能力,更努力的表现。而苏艺的心却越走越远,以楚国公府一落千丈的情况,如果苏艺不英年早逝,迟早会纳妾。
现在好了,孙子有作为,能治得了她。芮老夫人自言自语:“徐国公府后继有人了。”
丫鬟给她按摩着腰,接口道:“国公爷年少有为,人人夸奖呢。老夫人您就放心吧。”
芮老夫人笑道:“你这小妮子每次看到他,总是眼睛亮亮的。你看上他了吧?”
丫鬟仗着一向得主子宠爱,撒娇道:“老夫人就会乱说,哪有啊。”
芮老夫人哈哈大笑,道:“我眼没花呢。不过,让他把你收房,还得再等两年,待他成了亲再说吧,也不知小郡主的性情变得如何,若是跟那女人一样,我看你还是死了心吧,没好果子吃哪。”
丫鬟红晕上脸,眼睛放出异彩,嘴上却不依道:“老夫人……”
很快,派去上房的人回来禀道:“夫人已醒了,赶国公爷出来呢。”
芮老夫人笑吟吟地问:“国公爷现在哪里?”
那人回道:“国公爷回听涛轩去了,只吩咐上房的人小心侍候。”
“瞧瞧,”芮老夫人对丫鬟道:“如何?我的孙儿可是奇男子。”
丫鬟笑着应是,手上按摩的力道更大了,芮老人道:“力气小些,我这把老骨头禁不住你这么捏呢。”
乐思齐两天后才知道这事,秋菊悄悄告诉她,问:“小姐要不要过去看看。”
住在人家家里,问候一下总是要的。
叶夫人本来没什么大碍,只是气得狠了才会晕过去。现在虽然卧病,精神气倒好。
徐国公府乃是勋贵第一家,传出她生病,贵妇们已一拨一拨过来探望。
苏玮请了假,皇上特地派内侍传口谕道:“好好照顾你母亲,朕准你长假,在榻前尽孝。”
此言一出,勋贵们都说皇上皇恩浩荡,对徐国公府那是好得没话说。走动的人家不免更多了些。叶夫人在病中,芮老夫人不理事,府中没有主持中馈的人,出来应酬接待贵妇们的,只能是内院管事。她一个仆妇,在贵妇们自然不够看,自身不免尴尬,好在贵妇们大多知道徐国公府的情况,也没计较。
便有人劝叶夫人:“小郡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寻到,不如给徐国公纳几房如夫人,也好替你分忧,若是出了庶长子,徐国公府也是后继有人了。”
替儿子纳妾,叶夫人不是不想,可是真纳了妾,叶黛儿的地位更岌岌可危了,总得把她的名份争到手,才能着手其他,娶她过门再替儿子纳妾也不迟嘛。
叶夫人道:“是啊是啊,我也在这么想呢。”
劝她的贵妇好心地道:“这事,还得快,要是等小郡主过门,人家金枝玉叶的身份,指不定不许徐国公纳妾呢。”
那可是皇上堂妹,岂是等闲人家的女子。驸马可是不准纳妾的,要是小郡主要跟堂姐妹们看齐,徐国公岂不是一辈子只能守着她过?可是在她进门前纳几房妾侍就不一样了,人都已经进门,名份摆在那儿,小郡主再蛮横,为名声着想,也只好吃了这个哑巴亏了。贵妇们跟小妾斗争的经验无比丰富,哪有不懂这个道理的。
一旁的叶黛儿听这话,心里又急又气又担心,表哥现带了一个女人呢,再纳几房妾,还有她的位置吗?
就在这时,丫鬟禀道:“乐小姐来探望夫人。”
屋子里的谈话嘎然而止,贵妇们脸露诧异,这乐小姐又是何许人?
第147章 寻机
叶夫人强捺心中的怒气,脸上肌肉突突地跳,冷冷道:“让她在院子中站着,不许进来。”
贵妇们更好奇了,罚站,又是为哪般?
乐思齐没想到门都没让进,便喝令她在院中罚站。上学军训,一站半天,倒也没什么。可是,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罚站,这算什么?
传完话的丫鬟同仇敌忾等着看乐思齐的笑话,见她听完脸不改色,心里还在得意,心想:“国公爷宠你,又怎么样,内宅还不是夫人说了算。”哪知道念头没转完,眼前这位转身便走,身后的丫鬟马上跟着。
“喂,你去哪儿?”丫鬟喊。
乐思齐理都没理她,一气儿出了院子。
丫鬟一禀报,屋子里的贵妇们眼睛都瞪得滚圆,从来没听说过被罚的人敢擅自不听教训的。叶夫人只觉心脏承受能力实在到了极限,要不是一屋子的勋贵等着看她笑话,她强自坚持,只怕会再次晕了过去。
“哦,她那人,”叶夫人最终笑笑道:“脾气实在古怪。”
贵妇们更诧异了,徐国公府是什么地方,叶夫人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容忍一个脾气古怪的人留在徐国公府里?
还是身边侍候的丫鬟机灵,道:“夫人坐了这半天,还是躺下歇歇吧。”
可不是,人家还在病中。贵妇们识趣地告辞。一路上窃窃私语,对那位敢不把叶夫人放在眼里的乐小姐自然各种好奇。
乐思齐回到枫叶院,把段勇叫来,问:“住处找得怎么样了?”
段勇这些天几乎天天外出,找了几个院子。乐思齐去看了,不是太旧她不满意,便是价格太贵,犹豫着没有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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