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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经商]良缘-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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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纪氏自然不清楚这一节,看着上了满满一大盘海虾,喜不自胜地道:“我最喜食海鲜,尤其喜欢食虾。有一次小儿不知从哪淘来的虾,我亲自下厨,用清水灼了,一个人全吃了,一点也没留给他们。哈哈。”
乐思齐笑着应是,倒了些虾进沸腾的汤底,道:“食海鲜讲究的是个鲜字,这汤底可没加什么佐料,就是清水加盐,夫人尝尝。”
李纪氏拿起筷子,才伸进锅里,猛地缩了回来,道:“可别光顾着吃,把正事给忘了。”放下筷子正色道:“有件事,我想麻烦你。”
乐思齐佯装讶异,道:“夫人说哪里话来,有什么事让人过来吩咐一声就是,怎么敢劳夫人大驾呢。”
破门的知县,灭门的知府,岂是开玩笑的。
李纪氏便把抢劫案两三天没有头绪,李翔急得坐立不安,偏生无计可施的事儿说了,道:“因你是这件事的苦主,还得麻烦你在徐国公面前美言几句,就说我家老爷已在尽办缉凶,可是凶徙狡猾无比,哪有这么容易就捉到呢。还请徐国公宽限几天。”
乐思齐睁大眼睛,“不解”地问:“徐国公限日破案么?”
“那倒没有。”李纪氏道:“只是拖延日久,难免显得我家老爷无能。再说,听说徐国公上阵凶敌杀人如麻,我家老爷生怕不能及时破案,他心中不喜,所以……”
看来苏玮凶名在外。他上阵凶敌不紧着杀敌人,难道等敌人来杀他?这李翔也真是的,难不成内外敌我不分,拿这个说事。
乐思齐原本也没指望李翔能破案。可是景福楼每个月孝敬不断,在他面前又低一等,乐思齐很是不爽,难得有机会扬眉吐气,她自然不会放过。心里想着,面上便露出为难的神色,道:“徐国公的脾气大家都是知道的,现在出了这么一桩事,他很是生气,我一个小小的商人,哪敢老虎头上搔痒?”
李纪氏叹气道:“我原也这么说,可是我家老爷道,你在徐国公面前颇能说得上话,非让我来不可。”压低声音道:“他去西北大营两次,都没能见到徐国公。听说徐国公经常在这儿吃饭,你与他也非常相熟。”
乐思齐暗骂李翔利用起人来眼都不眨一下,脸上的笑容却没减半分,也压低声音道:“夫人有所不知,我开的是酒楼,客人自来吃饭,与我并没有什么交情。徐国公有神鬼莫测之能,我是不知道他来,不知道他去,哪里能与他说得上话?”
李纪氏沉默半晌,道:“话虽如此,你若愿意帮忙,并非无法可想。只需吩咐小二一声,待他来时求见便是了。”
乐思齐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道:“人家来吃饭,我却求人办事,却不知会不会惹得他不高兴?要是适得其反可怎么办?”
锅里的水咕咚咕咚地响着,面对心爱的海鲜,李纪氏也没了动筷的兴致,愁眉苦脸地道:“那可如何是好?”
乐思齐涮了两条大虾放到她碗里,道:“我看徐国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想必李大人忠于职守,勤于政事他是瞧在眼里的。夫人还请放宽心。”
丈夫急得团团转,她怎么能放得下心来?
待她走后,乐思齐问起冬儿:“韩大哥他们还没有任何线索吗?”
冬儿禀道:“韩先生和段先生从昨天起就没回来过,估计有什么线索吧,要不然也应该差个人回来跟小姐说一声。”
乐思齐想想也是,又想大过年的,他们也没能好好歇一下,吩咐郑氏给每家加发二十两银子的节礼,着人给他们送家里去。
郑氏答应了,对乐思齐的慷慨不免心痛,只是小姐有命只得照办。
到得晚上,韩先没回来,苏玮却差了艾军拿了日盛银楼开的一千两银票过来。接着韩先段勇带着护卫们也回来。
第75章 撤案
小客栈的掌柜姓谭名荣,已是五旬开外的人。一家子住在小客栈后院最后进的小院子里。过年没什么生意,吃过饭准备洗洗睡了,轮值的小伙计却来敲门,说了这么一件稀奇事。
今天下午有一个不速之客传达了命令,若是发现异常情况须快速禀报,否则会受连坐之罪。连坐什么罪名不知道,来人谭荣无论如何惹不起。
小伙计哈腰低头把五十两白银奉上的时候,谭掌柜已顶着寒风出了门。
同一时间,镇北一家还没打佯的羊肉店里,昏黄的灯光下靠里的座头坐着一个衣着单薄的食客。那食客腿上放着一个包袱,沉甸甸的。
这是一家只有一间门面房的铺面,开店的是韦老四两口子。两夫妻已下了一半门板,这个满脸胡子乱糟糟的汉子还是硬挤了进来,让切两斤羊肉,两斤酒,一个人埋头吃肉喝酒。
韦家娘子在油腻腻的围裙上擦了擦手,不耐烦地低声埋怨丈夫:“你真是笨,就不会跟他说没有肉了吗?这么吃下去,什么时候才完哪。”
谭老四皱眉道:“我早说今天歇一天,你偏不听。你看看,整个镇上,有谁忙了一年,不歇两天的?”
谭家娘子便不言语了,如果不是赚钱艰难,谁会大年初一愿意开门做生意。原想着早点打佯回家吃顿团圆饭,哪里知道先是几个不开眼的闲汉中午喝酒喝到天黑,好不容易这几个闲汉醉熏熏的结帐离去。又来这么一个家伙。上门都是客,总不能拿扫把把人家打出去吧。
两斤白酒下肚,戴冒冻了一天一夜的身子总算暖和了些,再吃了大半盘羊肉,肚子饱饱的,随即通身舒坦起来。
他抹了抹嘴,把放在腿上的包袱提起来放在桌上,伸出油腻腻的十指。却怎么也打不开打的结。
“伙计……结帐。”舌头也大了,他却浑然不觉,还在努力解打的死结。
韦老四心想瘟神可算要走了,吩咐妻子:“把桌子收拾一下。”便走向戴冒:“客官,一共十三文钱。”
韦家娘子见戴冒解了半天,就是解不开结子,这帐当然也结不了,为了能早点把他送走,热情地道:“客官。我来帮你。”
喝得脑子迷糊的戴冒想都没想便点头:“快点。”
韦家娘子爽快地应了一声,麻利地伸出油腻的手,三下两下把打了三层的死结打开。
眼前白花花的一片。把两口子都惊呆了。半晌回不了神。
戴冒还大着舌头道:“结帐——”拿出一绽银子给呆若木鸡的韦老四:“结帐——”
………………
乐思齐接过一千两的银票,不禁有些啼笑皆非,早拿银票不就没有这么多事了嘛。问起对歹徙的处置,艾军轻描淡写地一句:“埋了。”把乐思齐吓了一大跳,想说什么,迎着艾军平静无波的眼睛。又不知从何说起。
待艾军告辞离去,韩先才道:“怪道人说徐国公杀人如麻,我算是见识了。人被擒住后送到他那里,他看都没看一眼,直接让一个护卫处置。”
想是现场太血腥。饶他是江湖中人,也禁受不住。
乐思齐苦笑道:“你们没一人为那两人求情吗?他们再怎么着也不过是贪财而已。罪不至死吧?”
段勇脸色惨白地道:“徐国公问都没问一声就让人处置了。我们捉到那两人,那两人不待我们问,直接就嚷嚷缺银子,想捞两银子使。可是徐国公并没有审问,不知道他们说的是真还是假。”
乐思齐想了一想,道:“以他的耳目,想必是真的吧。或者人没捉到,密探就已经把情况送给他了。”
也正因此,李纪氏托乐思齐求情,乐思齐才推托开。这人,李翔永远找不到了。
父亲在家里急得火上房,李朝也坐不住了,跑来跟乐思齐商量道:“这可怎么办好?”
乐思齐不知道李翔不仅坐卧不安,而且连吃饭都没了心情,不分日夜只是催着衙役找线索,希望能尽快破案,给徐国公一个交待。
她只好委婉地道:“如果徐国公没有派人过来催促,还是别理这个案子吧。把精力用在别的民生的好。”
人已经被他埋了,他当然不会催促。当日他曾亲口对程笠道,让他不要插手此事。现在又怎么会为这件事去找李翔的麻烦?他一个堂堂国公爷,又是手握重兵,要对付李翔一个小小县令,想必有的是办法。
李朝却不知内情,听乐思齐这么一说,马上跳了起来,嚷道:“那怎么行?等到徐国公发作,我爹的人头怕是落地了。不对,恐怕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的人头都要落地了。”
乐思齐叹了口气,不再言语。待李朝垂头丧气走后,去了日盛银楼,对程笠道:“案是你报的,还得你去销了才是。”
程笠吃惊地道:“案件未破,银子还没追回来,怎么能撤了呢?”
乐思齐不禁暗骂苏玮混蛋,耐着性子道:“听我的没错,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你不记得当日徐国公让你别管这件事吗?要是让他知道你没消案,李大人还在奔波忙着破案,你猜他会怎么做?”
徐国公!程笠一个激灵,二话不说马上让套车,去了县衙。
李翔还在当时被劫的地方打转呢,过了这么多天,就算真有一丝蛛丝马迹也早被来往的路人给踩踏没了。这个地方,他来了很多次,还是一无所获。
衙役知道自家老爷对这件案子有多么重视,听说撤案,一边把程笠留住,一边让同伴去禀报县尊大人。
李翔听说程笠要撤案,忙上轿,让轿夫快点回衙。轿夫在他的不停催促下一路飞奔,惊得路人闪避不及,仪仗又跟不上,乱成了一团。
程笠心里惴惴,面对李翔一连串的追问,只是超来倒去地应道:“请老大人撤了案吧,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别的什么也说不上来。
有徐国公强大的存在,李翔怎么敢撤案?只是道:“你去请徐国公写一张手书来。”
程笠连徐国公的面都见不着,哪里能请来什么手书,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把乐思齐搬出来:“乐东家这么跟我说的。我想听乐东家的想必不错。”
李翔马上赶到景福楼质问乐思齐:“你有什么话不能对我说,为什么要遮遮掩掩?”
乐思齐叫起屈来:“我哪有什么话瞒着老大人?只不过听程掌柜说老大人为此案废寝忘食,才劝程掌柜撤案的。一千两银子数目不少,可是我的护卫都是讲理之人,他们也不忍见老大人这么辛苦,情愿放弃赏金。难道我们一片好心,老大人还不领情么?”
李翔犹疑地道:“你果真好心?你可知道徐国公的报复如雷霆万钧?”
乐思齐笃定地道:“徐国公那里,我会尽量帮老大人周璇,还请老大人放心。”
李翔回衙后,和李纪氏商量:“不知乐氏说的是真是假,你再去探探她的口气。”
第二天,李纪氏再次来到景福楼,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她没有订了雅座,而是一顶小轿,带一个青衣小婢,悄悄求见乐思齐。
乐思齐把她迎进东厢房,道:“夫人还请放宽心,徐国公若是在此用膳,我无论如何也会厚着脸皮求见,为老大人遮掩一二的。”
李纪氏拉着乐思齐的手,再三道谢,又道:“元宵节我家老爷打算在衙内请下属们饮宴,如果乐东家不介意,还请光临。我们女流之辈一块儿说说话,也是好的。”
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县太爷就是土皇帝,多走动走动也没什么坏处。
乐思齐答应了,又问还请什么人。
李纪氏板着手指头一一说来,无非是乡绅之家的太太,衙里小吏的太太,道:“到时候我们也聚聚,乐呵乐呵。”
到这儿半年,一直忙于生计,既没闲功也没机缘进乡绅太太们的圈子。说起来,她与男人们打交道的时候多得多。
乐思齐笑着应好,又虚心请教到时候会有什么活动项目,需要怎么装扮。
李纪氏一点一点认真教了乐思齐,直说了一个多时辰,眼看着到饭点,乐思齐自然留她吃饭,她也没推辞。让她意外的是,摆上来的不是火锅,而是四样清淡的素菜和四样小食,有炸得金黄金黄冒着热气的面食,也有雪白雪白放在蒸笼里的面食。
李纪氏看得瞪大了眼,道:“我还以为景福楼只是火锅出色。”
乐思齐笑微微地道:“景福楼确实主营火锅,这是景福楼的特色。可是我们平常吃饭,总不能餐餐吃火锅吧?那得多上火啊。”
“那是那是,”李纪氏望着金黄金黄丝丝缠绕的面食,咽了口口水。
乐思齐接过冬儿递过来的湿毛巾,擦了手,笑道:“这个用手拈着吃比较有感觉些。”说着果然用手指扳下一条,放进嘴里轻轻嚼着。
李纪氏忙也有样学样,手都来不及擦,也板下一条放进嘴里,只觉满嘴流香。
第76章 说媒
新年的第一场雪来得有点早,才初八,很多人还沉浸在新年的狂欢和元宵花灯的准备中,鹅毛大雪却飘飘扬扬洒了下来。
东厢房里地龙烧得旺旺的,乐思齐坐在太师椅里,下首坐着康文以及刚从小山村过完年赶回来的陈西。
几个月的历练,陈西已从一窍不通的生手迅速成长为一个合格的掌柜。他可以说是康文的徙弟,虽然没有行过拜师之礼,却是康文手把手教出来的。因而他对康文非常尊敬。
这次回家,说媒的人踏破了陈家的门槛。他可是小山村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二十多岁便做到了掌柜,前程远大,收入可观,谁家的闺女嫁过来,便能远离小山村,过上城里人的生活。陈家人口简单,上没有公婆压着,下没有小叔小姑拖累,简直是绝佳家庭。
任凭媒人说得天花乱坠,陈西一问女方没有进过学,便拒绝了,气得好些个媒人赌咒说活该他找不到老婆。
也有些亲戚女眷托到秀英这里。秀英见小叔子比自已儿子抢手,这脸色便拉了下来,找托词推托开。因而忙乱了半天,这亲事还是没有着落。
桂花楼大过年的也只歇业一天。原本陈西是走不开的,还是乐思齐特地准了他的假,他才搁下活计回了一趟家。初七陈西便赶了回来,带着地瓜玉米等土特产。
乐思齐正等着他呢,见他回来,让他歇息一会,初八一大早便召两人开会了。
康文多多少少猜到乐思齐的心思,喝了一口热茶,道:“东家,真想培养一个合格的掌柜以及各级领班,可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他可是多年媳妇熬成婆,八岁便当了学徙的。陈西如果不是在药店当了三年伙计,人又机灵。加上他全心教导。也不可能在短短三两个月内便上手。
乐思齐叹气,道:“或者我太心急了。我们之前不是也有在现有的员工里头实行考察吗?难道没有可造之材?”
陈西还在想着婚姻之事,心静不下来,便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睁大了眼道:“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乐思齐见他从家里回来便不在状态上,关心地问:“是不是回家又被逼婚?”
或者再过几年,她也要承受这种非议和压力吧。
大家都很熟,陈西顾不得现在开会议论正事呢,当即大倒苦水。
康文笑道:“你这年纪,要是别的男子。孩子都会打酱油了,确实也应该娶一门亲了。再耽搁下去。你兄嫂就得让人非议了。”
长嫂如母,秀英只考虑自已的儿子,却把小叔子的婚姻大事丢到脑后,要是在城里,怕不被唾沫淹死。小山村里没这么多讲究,自然没什么人指责她,她也没什么压力。
陈西望向乐思齐:“不知齐妹妹有什么好的人家介绍。”
眼前的小美人儿是不敢觊觎了。要是能得她介绍一户不错的人家,能帮着在镇上有根基,那就好了。
乐思齐想了想,手头还真没什么合适的人选。
康文笑道:“东家待字闺中,怎么能帮你做媒呢。还是我帮你留意吧。”
陈西刚要开口道谢,乐思齐想起一个人来,道:“你家房东不是有一个女儿吗?我见过一次,长得还真不错。”
房东的女儿?康文抚掌笑道:“果真如此?我帮你去问问。”
房东的女儿陈西是见过的,十七八岁的样子。身材高挑,人也爽朗,就是不知道说亲了没有。他恨不得让康文现在去提亲,又想乐思齐还有正事吩咐,只好望了望天色,扭了扭身子,依然在椅子上坐了。
乐思齐看在眼里,笑道:“开会完康大总管帮陈大哥问问吧,瞧他急不及耐的样子。”和康文两人都笑起来,又把话题扯回正事:“我观察了两个月,觉得有几个人可以重点培养。只是时间上却来不及,如果人才跟不上的话,分店无论如何是开不了的。”
康文自然点头应是。桂花楼不是嫡系,人自然是不能动的。开的分店是景福楼字号,可不是桂花楼,这一点绝对不能混淆。
三人说了一会,没有什么新意,只得散了。康文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道:“东家准备开分店,有没有问过其它股东的意思?”
景福楼是合资公司,可不是说开分店就开的,总得所有股东全都同意才行。
乐思齐自然明白这个道理,颌首道:“我跟他们说过了,都口头同意。回头你写一份文书,我跟他们签了契约。”
康文这才放下心来。
康文冒雪和陈西去了居住的小院。
那院子的主人孙老汉只生两个女儿,并没有儿子。大女儿早已出嫁,小女儿想留在家中招婿。日子但凡过得去的人家,怎么肯做上门女婿呢?一年又一年,这亲事便耽搁下来了。
眼看着又是新年,女儿又大了一岁,已十九了,孙老丈老两口急得不行,这年,过得没心没情的。
孙家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过年时亲戚来往,少不得问起女儿的婚事,老两口懒得见人,偏又不能不见。今早起来见泼天大雪,不由恼起来,道:“这雪怎的不早下几天?”
要是早几天下雪,也就有了不见亲戚朋友的借口。
老妻往火盆子里添几块炭,道:“今年无论如何都得把芳儿的亲事定下来了。”
哪一年过年的时候不是这样子说呢,哪一年不是两手空空的过年呢。孙老汉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道:“家里有什么吃食?要是没有菜,还不如上景福楼吃去,他家的素菜席面好吃又不贵,比我们在家里自己做火锅还便宜。”
孙妻指了指窗外的大雪,道:“路上难行,还不如在家里将就弄些吃食。”
两人说着,门被拍得嘭嘭响。
孙老汉不耐烦地道:“年都过完了,又是这样的天气,又有哪个不开眼的亲戚过来?”
孙妻去开了门,还没看清来人,眼睛被雪迷了,睁不开。
耳边一个声音道:“是孙老丈家吗?在下姓康名文,景福楼的大总管。”
老两口才探论要不要去景福楼吃饭,咋一听“景福楼”三个字,不由心中打个突,自己跟人家非亲非故的,这大雪天的,有什么事?
风雪实在是太大了,一路跋涉已经非常艰难,康文可不愿在门外久呆,人家没请他进屋,他反客为主,推开另一扇门板便进了屋。
风夹着雪,一下子把火盆打灭了。
康文解下披风,扫了扫头脸身上的雪,朝孙老汉拱了拱手,道:“冒昧前来,还请老丈勿怪。在下是受人所托,来给令爱做媒的。”
孙老汉脑子轰的一声,赶忙拉住康文的手,结结巴巴问:“你给谁做媒?”
康文吐音清晰地道:“不知令爱千金许人了没有?”
“没有没有,”孙老汉拉着康文的手朝老妻一指:“快沏茶上来。”
这得有多急切啊。康文说起陈西:“……是桂花楼的大掌柜,前程似锦。就是有一个,年纪大了些。房子的事不用担心,我家东家说了,只要亲事能成,给小两口置一个五间的小院子没问题,家具丫鬟一应添置齐全。”
孙老汉祖下留下一个六间房的院子,因自家人丁少,放着浪费,便把一个院子砌成两个,左边的自住,右边的出租。陈西在这儿一住三四年,平时进进出出的,他也常遇到,有时候还搭讪两句。
这小伙子长得还算齐整。孙老汉自是千般万般的愿意。
孙妻沏了茶来便回避了,回房中与女儿一块儿做针线,母女两支了耳朵听厅中两人说话。
康文一见孙老汉的神情,就知这门亲事成了九成,可是孙老汉接下来说的话却是他没有想到的:“……陈掌柜配小女,那是天作之合。只是有一个,我膝下空虚,小女留到现在,就是想招婿上门……”
康文一口茶直喷了出去。赘婿没有地位,让人瞧不起,在人前是会抬不起头来的。但凡家里有一口吃的,谁愿意入赘?就算陈西以前只是一个伙计,估计也是不肯的,何况他现在是桂花楼的掌柜,那也是有社会地位的人了。
送走康文,孙老汉的心情更恶劣了,要是家里有个儿子,女儿就能配给桂花楼的大掌柜了,说出去多有面子啊。
房里,孙芳母女也心情沉重。陈西是住了几年的房客和邻居,可比那不知根不知底的人家好了不知多少。
孙妻一看女儿的表情就知道她是愿意的。陈西这人,女儿也见过几面。
陈西在院子里等着康文呢,见他神色古怪地进来,忙问:“许了人了吗?”
要不是许了人,怎么到这时候还没成亲呢,肯定是男方家有什么事,婚事才拖了下来。
康文边拍打自身的雪,边道:“他家要招婿的,你看……”
陈西呆住。堂堂男子,哪有上门给人入赘,放弃祖宗赐下的姓氏的道理?
两人相对无言半晌,康文劝道:“现在各家忙着过年,待过了年,我再帮你留意,或者到时候千里姻缘一线牵也说不定呢。”
如果没人提头还好,自打乐思齐提起孙家女儿,那个高挑的女孩儿就在脑海里晃荡。陈西竟有些放不下了。
第77章 离去
乐思齐听康文不无惋惜地禀报着,道:“真是可惜。那孙家对陈西也是满意的。”
确实可惜,可是未必没有办法吧?乐思齐想了想,让人把陈西找来。
陈西脚步沉重回到桂花楼时,半身衣衫被雪湿透,屋内暖和,雪化为水,把外面的棉袍内里的毛衣都打湿了,他的小厮拿了替换的衣服来,他还坐着发呆。
听说乐思齐找他,没精打彩地赶了过来,这段路,竟比平时迟了半个时辰。
乐思齐见他失魂落魄的,不由抿嘴笑道:“你若真喜欢了孙家小姐,自然应该想办法促成,光在这儿伤心算什么男子汉嘛。”
陈西霍地抬头,直视乐思齐,道:“齐妹妹有什么办法?”
这可是死局,哪里解得开呢。
乐思齐道:“你不愿入赘,他家又非要招上门女婿,看着是无法可想。可若是约定你们婚后某一个孩子嗣外祖,这样孙家的香火不致断绝,你也不用入赘,岂不是两全其美?”
陈西一呆,还可以这样么?让孩子继承香火?
一旁的康文用力拍大腿:“还是东家有办法,我这就上孙家说去。”
乐思齐喊住他,让他套了自己的马车去:“路上难行,大总管这样来回奔波,身子骨恐怕吃不消呢。”
孙家的气氛压抑,孙妻没心思做饭,孙老汉也提不起兴致去景福楼吃饭,眼看午时将过,三人也不觉得肚子饿,只是呆呆坐着。
门再次被拍响。孙老汉木然过去看门。可是门扉外站着一人,让他恍然如梦。
听康文说了来龙去脉,孙老汉喜不自胜,道:“成亲后不拘男女。留一个姓孙,继承我家的香火?那敢情好,那敢情好。”
迈步就要去屋内告诉老妻女儿,母女两在屋内也听到了,孙妻顾不得避嫌,迎了出来,道:“这个办法好。”
婚事就这样定下来,约定二月下聘迎娶。
孙老汉解决一桩大事,屁颠屁颠的坐了康文的马车。去向乐思齐道谢。
乐思齐抿着嘴微微一笑,前世,姑妈家的表姐就是这么办的啊。
………………
元宵赏灯一般从十四开始。十六结束,一共三天不夜天。这时,从京城到边陲,从皇帝王公大臣到普通老百姓,都乐在其中。普通人家也会自己扎些花灯,或让小孩子拿着玩,或吊在家门口图一年平安顺遂。
官宦人家更不用说了,那花灯,也是炫富的手段。
正月十四一大早,顺庆镇便红彤彤的一片。各色花灯在迎风摇曳。争奇斗艳。
景福楼也入乡随俗。特地请了永定府有名的师傅制作了一枝高三丈的莲花灯,花瓣足有两枝油纸伞大。引得无数路人驻足观看。
到得晚间,莲花灯点了小儿手臂粗的蜡烛,柔和的光芒远远照射开去,更是好看。
前世对花灯不屑一顾,没想到竟是这般好看。乐思齐站在东厢房里望着自家的花灯,只觉兴趣盎然。
到得十五,自然又有一番热闹,景福楼依然客满为患,一更鼓响时,楼下有两桌食客不知为着什么事,先是口角,接着大打出手,直到护卫出面制止才收敛。
十六下午,便是李纪氏举办宴席的日子了,午后县衙门口车马不断。
乐思齐稍做打扮,如约赴宴。
后院暖阁里坐了十几个衣着光鲜的妇人,见乐思齐迈步进来,一个个瞪圆了眼死盯着她,很是没礼貌。
这些人大多去过景福楼,以富绅之家自居。她们或者听说过乐思齐的大名,或者见过她本人,只是自重身份,没有什么来往而已。
对她们来说,一个女子抛头露脸开酒楼,实在是有失体脸,却没去想她们家,或者耕读传家,或者各式店铺,要没有这些进取,哪来的银钱供她们吃穿用度呢。
乐思齐笑微微和迎出来的李纪氏见礼,李纪氏笑着一把拉过她的手,带到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妇人面前,介绍道:“这位就是景福楼的乐东家。这位是韦阁老家的老夫人。”
韦阁老,前朝阁老,很久以前致仕回归乡里。这位阁老已经变成一坯黄土了,不过发妻还在世。顺庆镇文教不盛,韦阁老是镇上曾经官做得最大的一人个人了。他的府第在北街,整条街呢。乐思齐倒曾经路过那里。
韦文氏傲慢地颌了颌首,目光越过乐思齐,不知看向何处。
乐思齐也朝她颌了颌首,转身走开,找了一个位子坐下来。
所有的人侧目。在顺庆镇,谁敢对韦阁老一家无礼?宰相门子七品官,更不要说宰相的未亡人,曾经的一品诰命夫人了。
李纪氏笑容僵在脸上,心里深深后悔邀请乐思齐前来做客。
暖阁里本来说得挺热闹,现在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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