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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经商]良缘-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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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思齐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的手晃了一下,放得更低更近了。
  乐思齐缓缓伸出自己的手,还没碰到他的手,手上一紧,整个人离开地面,竟被他提了起来,坐在他身前。
  乐思齐惊呼一声,忙搂紧他的腰,道:“你想干什么?”
  感觉到纤手触碰到后腰,苏玮浑身僵硬了一下,才若无其事地道:“哪来那么多问题。我带你去领人。”
  西北大营长期驻军,军营是用红砖建的瓦房,并不是帐蓬。
  一间只有几平方的房间里,康文呆呆地坐着。自从被带进这里,无论他怎么叫,怎么央求,门外像标杆似的士兵完全不予理会。喊得嗓子哑了,手也拍疼了,康文只有老实在这间像审讯室的房间里老实坐着。
  门吱的响了一下,康文不知在想什么,像没听到。
  乐思齐见他头发散乱,半天不见恍若变了个人似的,不由心疼地喊他,道:“康大总管,你怎么了?”说话间,泪花就涌了出来。他可是年近花甲的老人,经不起吓的。
  康文听到乐思齐的声音,慢慢抬起头,一个箭步拦在乐思齐身前,对苏玮道:“我家东家无辜的,你别伤害她。”
  乐思齐忍不住泪眼婆娑,轻抱康文的手臂,道:“康伯伯,他没伤害我。我们是来放你出去的。”
  不一样的称呼让康文很不习惯,他回头看了乐思齐一眼,道:“东家快别这么称呼我,尊卑有别。您是我的东家,我本来就不该连累你的。”
  乐思齐扶康文在椅子上坐了,道:“没有。是景福楼连累您。国公爷说,他们在景福楼发现敌国的奸细,为了防止风声泄露,才假装打架生事而把人带走的。您是遭了池鱼之殃。”
  康文的眼睛明亮起来,望向自从进来便沉默不语的苏玮。苏玮点了点头,道:“我晚上还要带几个同僚过去吃饭,你帮我留一个雅座。”
  现在哪里有雅座,除夕夜的席位早在一个月前就订满了。
  可是康文还是点了点头,道:“是。”
  搀扶康文走出西北大营,眼望前路,一片茫茫。乐思齐被苏玮带走,车夫犹豫了一下,才赶来。可是军营前自然不允许停车,车还没停稳就被赶开了。
  乐思齐咬了咬牙,道:“我们慢慢走回去吧。”
  或者能在来路上遇到自己的马车也不一定,要不然走二十公里路,累也累死了。
  身后马蹄声响,一个中年男子道:“乐小姐,国公爷有命,着我们送你俩回去。”
  两乘马站在辕门外,马上的人牵着缰绳走了走来。
  直到景福楼楼前,乐思齐也没遇到自己的马车和韩先等人,心里不由着急起来,一路并没有见有人打斗,也没有马车的踪影,人为什么又不见了呢?
  ………………
 
第69章 着急

   

    韩先和段勇带人驱车驶离军营,在前方拐弯处等候。

    段勇不安地跑到正对军营的大路路中间往辕门方向望,嘴里念叨着:“怎么还不来呢?”

    想到徐国公的诡谲莫测,段勇就担心得不行,如果不是对方手里头掌握着军队,他早就闯上门把人抢回来了。

    韩先却觉得徐国公没有恶意,道:“我们安心在这里等吧,小姐哪里就有危险了呢。”

    段勇嘟嘟囔囔道:“等知道有危险就晚了。”

    可不是。其它护卫一个劲点头。大家可是交过手的,这人手底下可藏龙卧虎啊,偏偏自家小姐手无缚鸡之力。这要不危险,什么才是危险?

    四五个大汉推一辆上盖蓝绸布的板车从段勇身边走过,段勇只顾着望向辕门的方向,转身之际,肩头和一个大汉撞了一下。大汉一言不发,挥拳便打。韩先瞥眼瞧见,忙出声示警,段先听到呼呼风声,侧身让过,两人当场打了起来。

    两招一过,护卫大奇,怎么一个推车的车把式武功这么好?以段勇的身手,两个人竟斗了个旗鼓相当。

    韩先却看出大汉的武功拳中含搏击,不像华厦国的招式,反而跟传说中的瞒族技艺有些相像。再看这些人的装着,绸面的棉袄,不禁生疑。车把式是最底层的贱民,怎么可能身穿绸缎呢?

    车轮印痕很深,车子上装的一定是十分沉重的物事。

    韩先朝护卫示意了一下。把几个汉子围在核心。

    一个又高又胖,身上比别人多了一件棉褂子的大汉,叽哩咕噜不知说了几句什么,那大打出手的大汉百忙之中也叽哩咕噜还了两句。

    韩先骇得脸都白了,忙用暗语让段勇留心。段勇也瞧出这些人是外族。手底下使出了十分的力,务求把人留下来。

    胖大汉用华厦语高声喊:“误会,都是误会。快停手,快停手。”

    韩先双眼眯了起来,朝他拱了拱手,道:“兄弟这是上哪儿去?”

    四周一片荒凉,除了西北驻军,可没有别的房舍所在。虽说双方驻军时常小有摩擦,却没有真正打起来,这些人大年夜到这里干什么。板车上又是什么物事呢?

    胖大汉也朝韩先拱了拱手,道:“这不是过年了嘛,进些货晚上卖,希望赚点钱过年呢。”

    语音并不纯正。韩先无意中发现这人两只手留了寸余长的指甲。要真的是小商小贩,天天为生计奔波。能养尊处优留长指甲吗?

    韩先装做不知。道:“不如我们一起分开他们。”

    两人约好了,一齐出手,从中拦在自家兄弟身前。段勇眼望韩先,韩先朝他眨了眨眼,却满面笑容对胖大汉道:“我们迷了路,正不知往哪里去,不如让我们帮你们推推车,你们也好帮我们带带路。”

    胖大汉犹豫了一下,见韩先一脸热切,再看他们几人步行。身边还有一辆马车,那马毛色又很一般,一看就是普通老百姓出行的,便点了点头。

    怪不得四五个大汉推着车子还吃力,那板车上堆了满满的货物,确实重得很。韩先趁他们不注意,悄悄掀起一角蓝绸。这一看,吓得脸都白了。

    ……………………

    乐思齐回到景福楼,围观的群众已不见踪影,门口也打扫得干干净净。一问才知,李朝出动衙役持水火棍赶人。大过年,谁也不想触霉头,一见衙役,马上做鸟兽散了。

    李散自觉为景福楼做了贡献,得意洋洋道:“我这效率还可以吧?”

    像个要糖吃的小孩。

    乐思齐夸了他几句,确认韩先他们没有回来,连马车也不见踪影,不由大急,道:“这可怎么办好?”

    要知道他们可是身有高明武功的高手,人数又多,一共有十多人呢,这下子突然从人间消失,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冬天天黑得早,才申时末室内已伸手不见五指。冬儿掌了灯上来,劝道:“小姐且放宽心,韩大哥他们一定是遇上什么事了,要不然肯定早就回来……”

    乐思齐焦灼地截口道:“我就担心他们一定遇上什么大事,要不然也不会耽搁到现在。”

    派了人去寻找,这半天功夫,连派出去的人也没回来。

    梳洗后稍事休息,业已恢复过来的康文进来禀道:“东家,徐国公的席面我安排在甲字雅座。原先预订的客人重新安排在您日常起居的房间。您看可好?”

    甲字雅座装修豪华,乐思齐的办公室除了办公案几和椅子,没什么装饰。这么安排,也是看在苏玮是国公爷的身份上,生怕安排到乐思齐的房间让他有对他不敬之感。

    乐思齐却知他临时让人挪位子,不知说了多少好话做出什么让步,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

    眼看天色已黑,大门口车水马龙,韩先他们还是没来。

    李朝却跑了来,道:“再没有人闹事了吧?”一副别怕我在这里的样子。

    乐思齐把韩先十几人失踪不见的事说了,李朝目瞪口呆,道:“不会是被徐国公派人抓了起来吧?这人也太离谱了,怎么就瞄准你不放呢?”

    冬儿快步进来,道:“小姐,徐国公独自前来,请小姐过去相见。”

    一句话没说完,李朝撸了衣袖站起来,嚷道:“在哪里在哪里?”就要出去拼命。

    冬儿扑哧笑出声,道:“李公子,你一介书生,打得过人家么?”

    这不是当面打脸么?李朝一张俊脸涨得通红。

    乐思齐忍着笑,一边训斥冬儿,一边劝道:“打架对你的名声不好,还是我去看看他又有什么事吧。”

    冬儿挨了训,伸了伸小舌头,笑着向李朝福了福,道:“您老大人大量,别跟我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

    李朝哼了一声,才作罢。

    甲字雅座里,苏玮大马金刀地坐着,见乐思齐进来,含笑道:“听说你也是一人在此,不如我们今晚一起守岁如何?”

    他脑子烧坏了吧?乐思齐第一次见他笑,说出来的又是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不由做此感想。

    苏玮示意她在自己下首坐下,对侍候的小二道:“上菜吧。”

    乐思齐不解地问:“你不是要带同僚过来吃饭吗?他们呢?”

    苏玮淡淡道:“他们另有要事。”斟了一杯酒轻轻抿了一口,道:“你的护卫在我那里,可能明天才能回来。”

    乐思齐吃了一惊,霍地一下站了起来,声音都变了:“你扣押他们做什么?”

    难怪她到处找不到人,原来是让他给捉了。这人,又发什么神经?

    苏玮好象没看到乐思齐的反应,摆了摆手,道:“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次他们立了大功,我还要嘉奖他们呢。今晚上他们要协助调查,所以来不了,明天我一定一根毫毛都不少的把他们送回来。”

    乐思齐不明白了,问:“他们怎么立功的?”

    苏玮却不愿多说,只道:“先吃饭。”

    小二们已流水价上了菜,虽是两个人吃饭,这菜肴可不少。

    乐思齐怎么吃得下,只管追问。苏玮被催得没办法,只好道:“他们捉了几个敌国破坏份子,才避免我的部下的伤亡。这件事还是因为他们要去接你才发现的,虽然没有得到你的授意,你的功劳也不小。所以我请你吃饭,你看怎么样?”

    这话说得,真是太直白了。乐思齐才清楚原来自己得到他相邀,还是韩先他们的功劳。确认韩先他们没事,才放下心来。

    窗外烟花升腾而起,绚烂无比。手持筷子的苏玮侧着脸望着天际中的璀璨,若有所思。

    灯光下,他俊朗的脸似有浮光游动。乐思齐不禁想,如果他生在现代,一定是青春偶像派的当红小生。

    苏玮感觉到乐思齐的目光,向她笑了笑,道:“自小,我身边的人都说我长得好看。小时候和皇上打架,每次他都打我的脸,打不着便哭。”

    和皇上打架!乐思齐汗了一下,问:“皇上不是老头吗?你怎么会和他打架?”

    “哈哈哈,”苏玮大笑,道:“你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份吗?现在是元和二年,皇上前年八月才登基呢。”

    “呃……”习惯公历的乐思齐哪里管它现在什么时代,吃饭赚钱才重要,年代能当饭吃吗?听到苏玮的大笑声,她不由愠怒道:“跟我一个老百姓有什么关系?”

    苏玮肆无忌惮笑了一会,才收敛笑声道:“怎么会没有关系呢。要遇到明君,老百姓才能安居乐业,生活才能富足啊。”

    “那当今皇帝是不是明君?”乐思齐冲口而出后马上后悔了,眼前这位,可是皇帝的发小,能说皇帝坏话吗?

    苏玮认真地想了想,道:“当今皇上任用良臣,勤于政事,心系黎民,应该算是一个好皇帝吧。”

    乐思齐“嗯”了一声,问了一个一直藏在心里的问题:“你不是国公吗?国公不是权力很大吗?怎么会跑到前线这么危险的地方?”

    苏玮一怔,好象不知道怎么才能跟乐思齐分析明白似的,就那么看着她。

    乐思齐从他漆黑的眼眸中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影子。

 第70章 夜谈


    一束硕大无比的烟花在苏玮身后的窗外炸开,从乐思齐所处的角度看起来,苏玮就像坐在烟花下,灿烂的烟花衬着他莹泽的肌肤,美得让人目炫。

    乐思齐看得眼都直了。

    苏玮优雅地笑,像是早就习惯被人这么看着。

    乐思齐不禁脸红,太丢人了,怎么这么盯着人家看。可恶的是,她垂下眼睑,苏玮带着笑意的声音却在耳边响起:“没关系,很多人这么看我。”

    就算你长得很帅,就自你自以为是,也不要这么得意嘛。乐思齐有扇一巴掌过去的冲动。

    苏玮心情极好,毕竟被漂亮姑娘盯着看是一件很愉快的事。他殷勤地帮乐思齐布菜,道:“你试试这猴头菇的味道,据说从外地进来的,本地并没有。”

    乐思齐抿了嘴笑,苏玮猛然醒悟,讪讪然道:“虽然是你开的酒楼,你也不可能每天都吃酒楼上的菜吧?”

    乐思齐巧笑嫣然,道:“那是,我现在是创业阶段,一切从俭,还真没尝过这猴头菇的滋味呢。”

    虽然明知她说假话,可是听在耳里却很舒服。苏玮这才回答乐思齐刚才的问题:“国公爷虽然位高权重,但也不是只吃饭不干活呀。再说,勋贵之家也有贵贱之分,我身为家中唯一的儿子,自然应该支应起门庭。”

    乐思齐不明白了:“你们不是生下来便含着金钥匙吗?怎么还要支应门庭呢?”

    苏玮苦笑,道:“我三岁随家中请的老师傅习武,五岁开始启蒙。每天寅时起身,习武读书练骑射。七岁上父亲因急病去世,我不仅得安抚痛失夫婿的母亲,还得安抚痛失爱子的祖母,这样也算含着金钥匙出生?”

    七岁丧父!乐思齐心头一颤。搁在现代。七岁的娃跟母亲上街,还得抱着背着吧?可是他已经得承担起一个男人的责任了。

    “你真了不起。”乐思刘说这话的时候,是真心的。

    苏玮笑笑,道:“再难的事咬咬牙也就挺过去了。现在大家只看到我的风光,哪里知道我当初的徘徊痛苦。”

    乐思齐点头,道:“所以才说你了不起。”

    难怪他跋扈不可理喻,谁要有他这样的遭遇,怕还不如他吧。想起他提起祖母、母亲,不禁问:“你到前线,她们不担心吗?”

    要知道这里可是刀枪无眼。万一战斗之中出了意外,老中两代母亲可怎么办呢?

    苏玮脸上难得的浮起温柔的笑容,声音也柔和了几分,道:“祖母和母亲都不愿意我前来,可是圣旨一下。她们也难违圣命。不过我一切很小心的。”

    火锅的蒸汽升腾而起。在两人之间弥漫,苏玮的眼睛突然直了。以前觉得乐思齐长得不错,却没想到长得这么漂亮。

    乐思齐朝他笑了笑,轻轻呷了口酒。

    室内的气氛一时有些旖旎起来。苏玮不自然地咳了一声,他不习惯这种气氛,有些不适地扭了扭腰肢。

    乐思齐俏皮地笑了笑,突然起了捉弄他的心思,道:“你都这么大了,成亲了没有?”

    苏玮不知怎么的,心便咚的一跳。脸瞬间红得像红绸,口齿有些不清地道:“没……没呢,我才十七……”

    十七岁还没成亲在这个时代可以说已经算晚婚了,可是瞧他不自然的样子,乐思齐忍不住笑出声来,道:“你母亲没有给你订亲吗?你条件这么好,不可能说不上亲事啊。”

    要搁现代,就他这条件,倒追的姑娘怕是得从王府井排到万里长城吧。

    苏玮红了一会脸,才小声道:“自小说的亲……”

    乐思齐的八卦劲儿不可抑制地突突往上冒,嘴里便道:“那怎么不成亲呀?是不是你戍边,人家姑娘不肯嫁过来呀?”脑中灵光一闪,兴奋地道:“你不会跟公主结亲吧?那让皇帝把你调回京就行了,这不是很简单的事么?”

    苏玮脸上的红晕不见了,代之的是担忧:“不是。这门亲事还是父亲在世时订下的。对方是威武王爷的小女儿,比我小一岁。听娘亲说,小时候我们一块儿玩,王爷瞧见了,指着我们说‘既然他们能玩到一块,不如给他们把亲事订下来。他们青梅竹马的一块长大,感情一定比别的夫妻要好。’父亲也没跟娘亲说一声,擅自作主应下来了。”

    威武王爷?乐思齐想起居然山上巍峨的行宫,心里直冒冷气。果然勋贵之家就是不同。

    苏玮不知乐思齐为什么不说话,默默地给她续了酒。

    乐思齐便问起威武王府的事来:“他们家有几位郡主?这么说来,你还是王爷的未来女婿?你身份倒是挺贵重的。”

    苏玮道:“威武王爷嫡出只有两儿一女,庶出有三儿两女。小郡主上头还有两位庶姐。”

    苏玮既是袭爵的嫡长子,配得上他的自然只有嫡出的女儿了。乐思齐到这个时代也有半年,酒楼又是三教九流龙蛇混杂之地,平时到景福楼就餐的,也有一些乡绅太太,因东家是女子,她们好奇之下也会请见,一来二去的,乐思齐倒是认识了不少人。

    嫡庶之分,她虽不以为然,在这个社会的地位,她却是清楚的。

    乐思齐道:“小郡主两位姐姐的夫婿又是哪家勋贵?”

    就算是王爷的庶女,配的也不会是一般人家了。

    苏玮却摇了摇头,道:“还没许人。”

    乐思齐不解,按说小郡主十六了,两位姐姐最少也得十七八吧,怎么还不许人?像她这样年龄还没许人成亲,已经颇为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了,要不是一心盼着能回去,她恐怕也会入乡随俗,找一个可人心意的男子嫁了。

    苏玮似是不愿意说这些八卦,无奈乐思齐一双清澈无邪的眼睛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他右手握拳放在唇边,无声地咳了一下,才道:“听说王爷为此很伤脑筋,好一点的人家要看庶出嫡出,身份相对差一点的人家倒不讲究这个,可是这两位小姐脾气大得很,非要挑一等一的勋贵之家。一来二去的,年华便蹉跎了。”

    也就是高不成低不就。乐思齐不屑地道:“怎么能用门第论高低呢,两情相悦哪能讲这些虚荣的东西。”

    苏玮有些尴尬,眼睛却陡然一亮,随即黯淡下去,点头道:“是。”

    乐思齐忽略了他的异色,一心想多打听威武王爷的事,又挑起话头道:“听说王爷常到居然山打猎,你是不是要随行?”

    苏玮黯然道:“王爷从今春起不会再到居然山了。”

    乐思齐眨着一双大眼睛,不明所以地望着他。苏玮却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的兴致,道:“你怎么想到开一座酒楼呢?这酒楼可不是一般人能开的。”

    开酒肆青楼的,一般都是有靠山或者背景的人,一穷二白的没有一个敢这么贸贸然闯进去的。像乐思齐这样一个愣头青,还真是极品。

    乐思齐两手一摊,笑道:“为了生计呗。我可不像你,一出生就有煊赫的背景。”

    苏玮让人打听过乐思齐的来历,得到的情报只是她来自居然山下一个小山村,那山村小得居然没有一个名字。可是她不仅能快速在顺庆镇开起了酒楼,还能站稳脚跟,这就很让人不可思议了。

    苏玮曾经怀疑过她是不是哪位乡绅的外室,可是派人守在雅居小筑半个月,就没看过一个男人进出过。幸好当时韦哲已经离开,要不然他肯定以为乐思齐是韦哲的外室。

    苏玮唇边闪过一抹讥诮,道:“你是不知道,要在勋贵之家生存,可比在普通老百姓家生存更加艰难。老百姓们为生计奔波,可没有生命危险,比不得勋贵之家。”

    乐思齐想了想,点头道:“那倒是。不过你没有其它兄弟姐妹跟你抢爵位吧?”

    他七岁袭爵,要是有竞争者,一个七岁小孩怎么是人家的对手?

    苏玮若有所思地道:“父亲在世时,与母亲琴瑟和鸣,并没有纳妾。徐国公府情况简单,倒没有兄弟阅墙之祸。不过这也只是在徐国公府,在别的勋贵之家可就不是如此了。”

    小二进来续汤料,在乐思齐身边禀道:“东家,去找韩先生的人回来了。韩先生他们还是没找到。”

    乐思齐点了点头,道:“跟康大总管说一声,好好安置他们。”

    小二行了礼退下,苏玮笑道:“你倒是一个好东家。”

    夜渐渐深了,窗外的烟花已渐渐少了,鞭炮声也越来越稀。冬儿买了一大堆鞭炮烟花,等到上下眼皮打架,也没把乐思齐等出来,又不敢进来打扰,央了小二:“好哥哥,你进去添菜的时候代我问小姐一声。”

    小二吞吞吐吐转达了冬儿的话,乐思齐还没说话,苏玮已经道:“有鞭炮?怎么不早说。”让小二:“快拿出来,我们到大街上放去。”

    大街上寒风卷着鞭炮屑飞舞,却没有什么人。

    景福楼的食客也早已离去,小二们已清洁了地方,本来打算吃团圆饭,因东家被徐国公拉着一起吃饭,小二们没有离去,还在静静等候。

 第71章 大年夜

    苏玮一出房间,身边立刻簇拥了一大群护卫。乐思齐这才知道刚才两人谈话,屋顶屋子四周站满了人,谈话的内容并不是出得你口,入得我耳,不由有些愠怒地瞪了苏玮一眼。

    苏玮又恢复冷淡,看着景福楼的杂役们把一捆捆的烟花鞭炮搬出来,对护卫们道:“很长时间没放烟花了,这次我可要自己放。”

    艾烟躬身应是,指挥护卫们在四周警戒。

    苏玮手持火种,亲手点燃了烟花,随着声音炸开绚烂。乐思齐从他漆黑的眼眸里看到烟花,再抬头望向漆黑的天际,只觉他的眼睛比烟花还亮,比天空还黑。

    乐思齐的人完全被排斥在外,她也成了观众,看着场中的苏玮表演烟花大会。

    三更鼓响时,街上陆陆续续多了几个人,艾军立即率人围了上去,低声喝问:“干什么?”

    走在前头那人吓了一跳,哆哆嗦嗦道:“我只是出来看烟花……”

    艾军不客气地道:“去别的地方看。”

    现在半夜三更,别人家的烟花早放完了,上哪看啊。乐思齐忍不住嘴角上翘,再看向场中,烟花已放了一大半,也不知冬儿到底买了多少,这可都是在烧钱啊。乐思齐不禁肉痛,朝冬儿看了一眼。

    冬儿嘟着不嘴不情不愿地看着苏玮堂堂一个男人夺了她的快乐,垂头丧气走到乐思齐身边,委委屈屈叫了声:“小姐。”

    乐思齐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道:“我们能在这里看已是幸运。”朝被拦在外面的邻居瞥了一眼。

    冬儿会意,狠狠瞪了苏玮一眼,才站到乐思齐后去。

    苏玮玩得兴起,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时辰。让护卫拿了竹竿,把鞭炮一串串挂起来,挨着个地点。一时间,爆竹声惊天动地,方圆五里的人都被惊动了,在守岁的人们慌慌张张跑了出来。

    乐思齐也吃了一惊,眼前像踩中一片地雷,火花四溅。

    冬儿更是把头埋进乐思齐怀里,只觉脚下的地面不停地颤动。

    乐思齐忙捂住她的耳朵,紧紧搂着她。

    李翔一家在内院守岁闲谈。难得地温馨。话题不知不觉说到明年春的乡试:“我们这里文风不盛。只要你能认认真真破卷,断没有答不好题的。到时候考个……”

    底下的话李朝没听到,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把李翔的话淹没了。

    李翔张大了口。紧接着跳了起来,赤着一双脚,挥舞双手不顾地面如冰的冷,跑出来找人,指手划脚地要小厮去召集衙役,立刻出发,半分也不能耽搁。

    小厮好不容易看明白他的手势,却犯起了愁,衙门封印,差人休沐。上哪找人去?何况现在半夜三更的,更没办法。

    好在还没容他想明白,爆炸声已经停了。

    李朝紧跟老爹跑了出来,出院门就见不远处有火光闪烁,他脑海里电光火石闪过一个念头,来不及再想第二遍,回屋披了件披风马上跑了出去。

    李翔担心边境有敌情,爆炸声虽然歇了,他心里越发不安,连声催小厮去找人,道:“不知道军有没有接到消息,怎么敌人进来也没人通知一声?”

    李翔负责当地行政,是行政长官,并没有军事指挥权,手里也没有兵。要不然一声令下大军集结,哪里用得着这么焦急。

    好在李纪氏刚才听了半夜烟花声,站在廊下又隐隐闻到石硝的味道,不由犹疑地道:“不会是谁在放鞭炮吧?”喊小厮:“去外面看看是不是有人在放鞭炮。”

    小厮答应一声扭头就跑,心想着可算摆脱自家老爷的纠缠了。

    不一会儿回来禀报:“夫人,景福楼门口在放鞭炮,公子已经过去了。”

    他也是见清风追着李朝而去才明白事情来龙去脉。

    李纪氏啼笑皆非地斜乜着李翔。

    李翔下不来台,吼道:“三更半夜的放什么鞭炮!”叫小厮:“去,传我的话,让乐东家过来见我。”

    李纪氏白了丈夫一眼,嗔道:“人家要是个大男人也就罢了,这个时辰,你让人家一个姑娘家过来,传出去,像什么话?儿子不是过去了嘛,自然会替你训斥她的,你不用担心,快进屋歇着吧。”

    李翔这时才感觉到脚板像站在千年寒冰上似的,冻得生疼,二话不说,立刻往暖阁里跑。

    李朝急冲冲赶了过来,鞭炮已放完,只余下一地的纸屑。苏玮正和乐思齐话别:“多谢乐小姐招待,现在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扰了。”示意艾军放下菜钱。

    艾军捧上五十两雪花银,乐思齐也不客气,谢过之后让康大总管收下。

    大红灯笼发出的桔红色的光照在苏玮那张没有瑕疵的脸上,李朝心头一股无名火莫名地往上窜,当场大喝一声:“哪个狂徙在此滋事?”

    不用苏玮有所表示,护卫们已经把李朝拿下,反剪双手。

    乐思齐定睛一看,原来是他,忙帮他求情::“这是我朋友。可能是听到鞭炮声过来看情况的,一场误会而已,还请把他放了吧。”

    苏玮微微举了一下手,两个护卫松开了手,李朝才得自由。他揉着发疼的手臂还想说两句场面话,苏玮已翻身上马,一行人瞬息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街上只剩下景福楼的人,以及远远看热闹的领居们。

    乐思齐过去问道:“你怎么来了?没事吧?”指了指他的手臂。

    李朝从暖阁跑来的,就算加了件披风,夜风刺骨也忍受不住,还没来得及答乐思齐的话,已连着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

    乐思齐只好邀他进内,又让康文去拿衣裳,:“康大总管的衣服你将就着穿吧。”

    还没歇下的大厨只好再次生火给他煮了碗姜汤,捶着忙碌了一天酸得直不起来的腰,嘀嘀咕咕道:“这叫什么事啊,大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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