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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鬼的上下两千年-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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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医生好像是叫做念……
  她皱起了眉头,那医生的名字,她已经记不清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你在干,干什么?”
  端木晴断断续续地声音从身后传来,顾楠回过了头,拿着手里的剑。
  “没什么,只是看一看这柄剑。”
  说着她将青铜剑归入了墙上的剑鞘之中。
  “这是谁的剑?”顾楠的手从剑上放下问道。
  “这,这是,先人之物。”
  端木晴回答道,她似乎是找齐了药草,一小堆药草被她放进了一个小坛子里,走到小院的角落里披着干柴,像是准备生火。
  “方便说一下吗,那位先人的名字?”
  顾楠继续问道,她想记起那个人的名字,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不想将她活过的事忘去。
  端木晴看了她一眼,慢慢地说道:“是我师祖,念,念端。”
  “听闻,听闻这剑是故人所,所赠的。”
  “念端……”顾楠喃喃地念道着这个名字。
  眼前回忆起了什么。
  当年那小将从马上解下了一柄长剑抛给那要上路离开的医生。
  是让她留着路上防身的。
  故人吗?
  “呵。”顾楠的嘴角微微勾起,笑出了声。
  “你,你,笑什么?”端木晴卷起袖子,披着柴火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顾楠摇了摇头,对着端木晴笑着说道:“只是我曾经也见过她一面。”
  “谁?”
  “念端。”
  端木晴撇了一下嘴巴捡起了一根柴火,劈了起来:“你,你又,又说胡话。”
  顾楠笑了一下,走了上去说道。
  “我来帮你劈吧。”
  ·
  待到霍去病他们上好药已经快要入夜了,端木晴没有让他们离开,而是给他们整出了一间屋子,说是要让他们先住上一晚。
  马贼的刀是有弧度的,这样的刀造成的刀伤都很薄,但是很长,所以如果处理不好后续会有不少问题,还有可能留下暗伤。
  端木晴说晚上会给他们煮好常用的药,明日拿走,每天用药涂抹一次伤口,等到伤口愈合就能痊愈。
  已经是快要入夜,就算此时离开也不可能直接行军,霍去病和士兵道过谢后也就留了下来准备再等一夜。
  端木晴的家里一共也就是两间屋子,一间是用来囤药的,如今被整了出来让霍去病他们住下,而顾楠则是被安排在她的房间里休息,她自己今天晚上估计是没有准备休息了。
  顾楠支着下巴坐在门框边,无格放在身旁。
  端木晴在院中煮着药,火焰在炉子下跳动着,把院中的一个角落照亮,也照亮了炉子前少女的面孔。
  炉上煮着的药坛冒着起,药草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是清淡微苦的味道,说不上来,但是也不算难闻。
  “晴先生,煮药的事就让我来做吧,先生还是早些休息的好。”
  看那少女坐在炉子边有一些打瞌睡的模样,顾楠轻笑着说道。
  在她看来,煮药这种事情也没必要一直守着,煮开不就好了。
  端木晴的眼睛睁开,用手搓了搓回头看向顾楠摇头说道:“不,不行,你会煮坏,坏的。”
  “而且,你,你不用,叫我晴先生。”
  说着又重新专注地看着面前的药坛。
  “那我就叫你晴姑娘便是。”
  顾楠笑看着她,这倒是一个认真的小姑娘。
  大概是过了半个时辰的时间,端木晴煮好的药,将其中一份倒了出来。那里面的药是煮得粘稠,被她倒在了一个小篓里。
  粘稠的药糊落在篓子里,缓慢地从细缝中流下,将一些没有煮烂的杂质留在了上面。
  将一坛倒完,端木晴拿起了另外一坛倒在了一口碗里。
  这一坛里的药倒不是那糊状的模样,而是比较干净的药汁,成淡淡的棕色,带着一股远远就能闻到的药香。


第二百六十章:还差得远呢

  端木晴端着那碗药走到了顾楠的身前:“喝,喝了。”
  “我?”顾楠疑惑地指了一下自己,随后笑着摆手说道:“我没有受伤。”
  “不是,不是受伤。”端木晴端着药,看着顾楠指着自己的喉咙说道:“这,这药对这里有好处,听你的声音,这里应该不太好。喝了,就会,会好很多的。”
  说着,又对着那药吹了一下,将弥漫在碗上的热气吹散。
  “不,不烫的。”
  她是以为顾楠怕烫,她小时候喝药怕烫,师傅总是这么做的。
  顾楠有些愣神地看着端木晴,过了一会儿,笑了一下,接过碗来。
  “多谢了。”
  她说话的时候确实时常能够感觉到喉咙里阵痛,让她不能发出正常的声音。
  不过她没想到自己只是声音沙哑而已,这姑娘却是一直留心着。
  “不,不谢的。”
  端木晴说道,重新坐回了小院中,看着那药篓上正在过滤的药糊。
  那药糊里的杂质很多,滤上一次应当是不够的。
  她看着药,不过还时不时地会张望一下天上,看向那夜里,像是等着什么。
  顾楠端着药喝了一口,清苦的药味在嘴中润开,带着淡淡的草涩的味道。随着那微烫的药水入喉,喉咙之中传来一阵清凉,确实是舒服了许多。
  她看向院子里坐着的端木晴,抬起眉毛笑了一下。
  “晴姑娘,你是在看什么?”
  坐在那的端木晴看着天呆呆地说道:“在,在看雪。”
  “看雪?”顾楠奇怪地看向天上,那里什么都没有。
  “哪来的雪?”
  端木晴这才接上自己的话说道:“在等,已经,已经是冬天了,今年,不知道,会,会不会下。”
  说着,她眯起了眼睛,好像是看到了那下雪景象。
  她似乎是很喜欢下雪,微微笑着,对顾楠说道:“下雪的,的时候,很好看。”
  是吗。顾楠侧了一下头,喝着碗中的药,回想起了她曾见过的下雪的样子。
  若说是美的话,雪确实是很美的。
  她忽然对端木晴轻轻地说道:“我曾经见过一场很大的雪。”
  端木晴的眼中露出了一丝向往:“那,那是,什么,什么样子?”
  “天上到处都飞扬着白色的雪花,街道上,树上,巷子里,到处都被那雪覆盖了。到处都是白色,雪落在人们的衣衫上,头发上,呵,像是把人的头发都染白了一样。”
  顾楠轻笑着,用那沙哑的声音慢慢地说道。
  低下头,喝着手中的药,微烫的药水让她腹中暖和了一些。
  “那场雪下得很大,下了很久很久……”
  “那,那一定,一定很好看吧?”端木晴有些期待地问道。
  顾楠只是笑着点头:“嗯,是很好看的。”
  随后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看向端木晴,转开了话题:“今年下雪的话,我们一起看。”
  “嗯,说,说好了。”端木晴笑着点头,朔方几乎每年都会下雪,但是很久没有人陪她一起看雪了。
  夜里就这么安静的过去。
  端木晴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捣药的桌案上睡着了,顾楠把她送回了房间,将她没有滤完的药糊又滤了几遍。
  然后一个人跳上了房顶,抱着剑坐在那里,看着远处的天色。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边的颜色破开了一道晓光,从那云层之中穿了出来,投在了昏暗的天幕里。
  随后那云层如是散开,露出了之后的天光,天幕之中在一刻里被分成了两种颜色。
  一半暗,一半明,那明光在云间破出,将那暗色驱散,直到那暗色尽是散去,天色亮起。
  远远的天侧,初阳升起,顾楠抱着剑坐在房顶上,身后的影子被拉的很长。
  房子下面,一个人推开了房门从侧房里走了出来。
  是霍去病,身上没有穿着铠甲因为一会儿还要上药,身上的衣服上有一些血色是昨日的伤口。不过此时看来伤口恢复的还不错,至少他已经可以简单地活动一下了。
  他身上的伤本来也算不得重。
  霍去病四下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坐在房顶上的顾楠,而顾楠则是已经看到了他。
  以为四下无人,他慢慢伸出了手摆出了一个架势,打起了一套拳路来。
  身上还有一些伤,难免有许多招式施展不开,但是他还是决定活动一下,否则身子都有一些发僵。
  气息翻涌,他手中的拳路带着几分凌厉的味道,虽然受了伤,拳脚之间依旧生风而动。
  一般的旁人若是见了,都少不得叫一声好。
  不过坐在房顶上的顾楠看着霍去病的拳路,却是眼中无奈地摇了摇头。
  在她看来,这着实是有一些不成器的。
  霍去病正演练着拳路,突然听到房顶上有一人说道。
  “第三路拳为什么不用上内息,而是虚招,本当可攻入中门,何必收手转攻上路?”
  “第六路拳,你试试将内息运于肩肘之上,该是更加迅猛才是。”
  “第七路拳,结合你原先用的第四路拳一齐试试。”
  ·
  房顶上的人连连出声说着,开始霍去病还有一些皱眉,但是随着他试着打上了一遍之后,却发现修改了诸多地方的拳路居然变得更加顺畅迅捷,出招收招也更有了余地。
  “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要知变通。”房顶上的人说完,从房上轻身落了下来。
  霍去病连忙停下对着那人拜道:“多谢前辈指点。”
  从刚才顾楠出声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是顾楠了,毕竟顾楠的声音让人印象深刻。
  他抬起了头来,看向眼前的“前辈”。
  看着她的模样,又将视线移到一边,免得自己失态。
  对于此人,他有诸多疑惑,但是又不好直接相问。
  看模样明明不过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子,可已经有了如此骇人的剑术和武学功底。
  不知为何是那样的一副声音,如此的女子声音却是那般,难免让人觉得有一些可惜。
  而且她的性格还很是古怪。
  “指点称不上。”
  顾楠淡淡地说道,拍了一下霍去病的肩膀:“你小子还差很多,多练练。”
  说完走到了一旁坐下,将怀里的无格抽出了剑鞘,取出一块方布擦拭着。
  霍去病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那柄剑抽出来,院子里都冷了几分。
  额,今天应该是最后一天了,明天最终于是不用到处走了。哎,苦笑。


第二百六十一章:舒服什么

  顾楠坐在那很安静,抱着剑擦拭着,眼里映射着手里的剑。
  霍去病站在一旁,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间,苦笑了一下,相比之下,自己确实要差上很多。
  或许是霍去病的模样被顾楠看到了,她的眼睛看了这小将一眼。
  “你也不必消沉,我比你痴长许多,自然当是比你多知晓些,不足为奇。”
  听了顾楠的话,霍去病笑着叹了口气:“多谢顾前辈开导。”
  眼前的女子或是比自己大些,也大不过一两岁。何况看模样,甚至当比自己小一些才对。
  从来只见过把自己往年少了说的,还从未见过把自己往年老了说去的。
  他只当这是对方对自己的宽慰吧。
  打完了一套拳已经算是活动过了,他身上的伤也不适合再多做什么。便坐了下来,坐在一旁休息着。
  只带着那晴姑娘醒来,取了药就准备离开。
  在此地已经停留了一日左右,也不知晓还能否追上那匈奴的部队了。
  当是无事可做,霍去病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子,随手一抛,那石子顺着屋前的台阶滚落,发出了一阵阵的轻响。
  小院里只坐着他们两个人,跟着霍去病的那个士兵是醒了,但是他的伤比较重不适合乱动。而端木晴,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阳光和煦的照在身上是微微的暖意,让朔方寒冷的天气也舒服了一些。
  该是暖意让晒着的那些药草也舒展了一些,小院里的药香散着,让人的心情不自觉的清和了下来。
  顾楠仔细地将方布从无格的剑刃上抹过,这么多年也就只有它一直还在了。
  在那剑身之中,她好像还是能看到当年的金戈铁马,还有那当年的人影。
  或许是人老了总会更容易多愁善感些,又或许是那旧忆太长,长的她总是不自觉地想起。
  她能做的也只有不去多想,但又或许是因为每次都能再看见些什么,她又经常会擦拭无格。
  等到她清醒了过来,眼前只剩下无格的一鸿剑刃。
  眼睛有些无神落魄地眨了眨,随后默默地将无格收回了剑鞘之中。
  一旁的霍去病没有注意到这些,他也注意不到这些,他只是突然听到顾楠在院子的另一边说道。
  “喂,那边的那个霍家小子,你是为何来了关外?”
  霍去病先是沉默了一下随后,笑道:“还能为何,当是驱除匈奴,卫我汉家之地。”
  “嗯。”顾楠将无格放在了一边,靠坐在墙角边:“还算是有些志气。”
  “你带了多少人?”
  “八百骁骑。”霍去病挑着眉毛,随意地说道。
  在他看来,顾楠定是要笑他的,八百骁骑要追击匈奴,可以说常人只会当做是一个笑话。
  谁知,靠坐在院子角落里的顾楠是笑了,但是笑过之后,缓缓地说道。
  “当年我带三百人,可叫两千人不敢近。你这八百人能做如何?”
  这次反是霍去病愣住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认可他的行为。就连他的叔父在让他领军出行的时候,都只是和他说别走太远,明显是不报什么希望的。
  过了一会儿,霍去病的嘴角微微勾起。
  “我这八百人,可叫两千人不得去。”
  “呵呵呵。”顾楠的声音有一些低沉地笑着,侧过头看向霍去病说道:“若是有酒,我当和你喝上一杯。”
  霍去病则是看了顾楠一眼,眼中带着一分好奇。
  “前辈为何觉得我能退匈奴?”
  手放在翘着的腿上,顾楠半倚着身子,是没有半点坐相,简单地说了四个字:“兵贵神速。”
  这四个字让霍去病微微眯起了眼睛,他对眼前的女子是愈加看不透了,本以为只是一位剑术的奇才,但凭这四个字,她在兵法一道上恐怕也是通晓。
  如此的女子他是从来也没有见过,这般的女子到底是从何而来的?
  半响,他咧嘴一笑说道。
  “前辈是要在此处学医是吧?”
  “是啊。”顾楠不可置否地点了一下头。
  “那待我得胜归来,我带酒与前辈一同喝如何?”霍去病坐在那笑着说道。
  “呵,好啊。”
  说完,顾楠的眼睛重新落到了霍去病的身上,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然后招了招手说道。
  “霍家小子,你过来。”
  霍去病虽然有一些疑惑但还是走了过去:“前辈,是有何事?”
  “把一只手给我。”顾楠淡淡地说道,坐正了身子,神色之间也稍微认真了一些。
  有些不解地将一只手伸到了顾楠的面前。
  随后,霍去病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只冰凉的手掌轻轻地握住。
  那支手掌有些冷,不过却很柔软,搭住了自己的手背。
  他的脸色一红,脸庞微微发热,小声地问道:“顾前辈,你这是做什么?”
  “别说话,自己运转内息。”
  顾楠的声音传来,接着便是一股霍去病难以形容的浑厚内息从他的手掌之中涌入,呼吸之间就穿过他手臂上的经脉,席卷进了他体内的穴道。
  连忙运转起了内息,那从手掌之中源源不断涌入的内息一连将他原本没有破开的数个大穴冲开,涌进了他的丹田之中。
  一切都在几个呼吸之间,顾楠松开了手,长长地出了一口浊气。她也是第一次做这种替人冲穴的事,难免有些多余的消耗,不过这对于她来说算不得什么,不过是几天的时间就能恢复过来。
  而霍去病依旧站在那里,闭着眼睛运转着内息,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重新睁开了眼睛。
  眼中一片清明,身子都好像轻了很多,呼吸之间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内息翻涌。
  眼里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霍去病握住了拳头对着小院隔空挥出了一拳。
  凭空一股风卷过,将院中的药篓吹得一阵颤动。
  一柄黑甲打在了霍去病的头上。
  “要是打翻了你得给我全部重新捡起来。”
  倒吸了一口凉气,霍去病吃痛地捂着自己的头,看向眼前的人。
  “前,前辈……”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内息在刚才的那一段时间生是增长了数成。
  顾楠抱着无格站起了身来。
  “你到时莫给汉人丢了脸面便是。”
  说完向着屋里走去,都快要到午间了,也该把那晴姑娘叫醒了。
  霍去病站在院中,愣愣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握着姑娘的手,还,挺舒服的。


第二百六十二章:那一日的朔方

  端木晴被顾楠叫醒的时候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她以为那药是要坏了。等她发现药已经被顾楠滤好装了起来后,才是松了一口气。
  取了药,霍去病和士兵也就是要准备离开,他们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已经有些太久了。
  那八百余骑追去了大漠之中,而顾楠则是留了下来,同端木晴学着医术。
  塞外的人烟稀少,平日里都见不到什么人,每日大多都是顾楠和端木晴插科打诨,时常惹得端木晴着急却说不出话来,在那里红着脸憋着,模样总是让顾楠发笑。
  她很喜欢这样安静的日子,没有行阵,没有兵甲,也没有铺天盖地的喊杀声,也没有朝不保夕的日子,也没有四地遍野的哀嚎。
  有的只是看着暖阳东升西落,和风徐徐,斜阳低矮,夜中的繁星点缀暮里。
  还有陪着那说不清话的少女一日又一日地等着朔方的冬雪。
  从前的那般日子或许是让她真的累了,或是说,如果当年没有遇到白起,她可能根本不会习武也不会打仗,更不会有什么太平的宏愿。
  当只是做一介普通人,饿死流离,或避世而居罢了。
  如今的关内安定,没有战事,她也无处可去,想着的不过是在此过完余生。
  白日里和端木晴出门采药,说来也是奇怪,朔方这种荒地里倒是时常能找到关内少见的药材。
  不过顾楠采药多是粗手粗脚的,对于那些药草也不知道小心些,总是将药草弄得七零八落,使得端木晴心疼许久。
  午间或者夜间,端木晴会给她讲解医书,顾楠倒是没有想到端木晴家中的医术是这般渊博深厚。
  传自战国时的医家一脉,从外伤跌打,内伤四脏,到风寒冷热,疫病杂症都有载证和叙说。
  就连端木晴自己都不能说全部学过,要是想将这一些医术全部读透恐怕是需要数十年的时间。
  偶尔,顾楠会随着端木晴到附近的村子里治病看诊,嗯顾楠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充当保镖的作用,以她的水平还是莫要祸害人家的好。
  端木晴的药还是很有效果的,顾楠的声音开始有一些好转的模样。
  不再是当初那般沙哑,虽然还是有一些低沉,但是也算不得是难听了,只是还有些奇怪而已。
  听端木晴说,再吃上几个月的时间,她的声音就会好了。
  一天夜里,顾楠在屋里坐着吃食,突然听到端木晴在屋外大叫,声音里带着兴奋和欣喜。
  顾楠走出屋去,是下雪了,白雪在夜里的朔方里飞着。北方的雪都是干雪,和南方的湿雪不同,很快就会堆积起来,而且很难化去。
  雪片很大,是松白的模样,纷纷地在夜色里落下,被那北风卷得四处飞着。
  端木晴仰着头,脸上也不知道是冻得还是高兴,微微发红,发间带着雪花,眼中映着那漫天白雪。
  顾楠抱着手半倚在门边,浅笑着看着那天色被白雪遮的朦胧,看着那姑娘像是个孩子一般地站在雪里,出声叫到。
  “晴姑娘,吃饭了。”
  小屋之上,炊烟缕缕,在雪夜之中飘散着。
  那屋里的灯火摇晃着,在雪中的夜里晕开。
  ·
  第二天的一早,顾楠还没有睡醒,就被端木晴从被窝里拉了出来,生生是被冻醒了。
  醒来的第一眼就是看到端木晴已经把全身上下都包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来一张兴奋的小脸,期待地看着她。
  “起来,看,看雪去了。”
  披上衣服,抱着无格,往嘴里塞了个饼,顾楠就和端木晴走出了门。
  门外已经是一片白色,一夜之间,雪就已经将这朔方覆盖。
  不见那从前的片片荒原和枯木,只见那雪白反射着阳光晶莹。
  雪片还在落着,这或许确实是朔方一年里最美的时候。
  “你,你不冷,冷吗?”
  端木晴担忧地看着顾楠身上带的薄衫。
  顾楠笑着在她的头上拍了拍,拍去了她头顶的雪花:“不冷,走吧。”
  两人在雪中离开。
  前面的一个人脚步轻快,后面的一个人抱着剑,轻笑着跟着。
  是一处山崖之上,这里能看到大雪下的朔方,是一处很好的看雪的地方。
  这是端木晴找到的地方,她坐在山崖边,认真地看着那雪景:“好大……”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般大的雪,她欣喜地回过了头来,看到那雪中轻笑着看着她的顾楠,不知道为什么眼中愣了愣,看着顾楠发呆。
  “怎么了吗?”顾楠疑惑地问道。
  “没,没什么。”端木晴惊慌地回过头,缩着脖子:“雪,雪好看。”
  “呵呵,是吗?”顾楠抬起头看着那飞雪,任由雪片落在她的肩上,是很好看。
  那一日的雪,让朔方很美。
  ·
  雪原之上,一队骑军踏雪而来,看起来约莫有六百余人左右。
  他们催着身下的马,总算是赶在大雪之前,打完了仗,但是如今大雪封路却是不好走了。
  不过他们倒是不急,从匈奴那边抢来了不少水和吃食,他们也不担心熬不过这一场雪,无非就是这天气太冷了一些。
  索性他们多少都会一些内息,只需要运转上一遍也就没有那么冷了。
  他们的马上都绑着几个袋子,那袋子的上面凝着血渣,是鲜血冻成了冰子。
  袋子里面装着的是他们所破匈奴的战功,他们是得胜而归了。
  骑军之中时不时传来几声说笑声,有的是在吹嘘自己在一战里斩了几个人。
  一旁的人则是抬杠拆台。
  领头的是一个小将,骑在一匹黑马上,远远地他们在飞雪里模糊地看到了一个村子。
  小将笑了一下,抬起了手,队伍停了下来。
  “今日就先赶路至此,就此扎营!”
  小将的声音在队伍之间回荡,队伍停了下来。
  虽然疑惑为何将军总喜欢在这里扎营。
  但是既然是军命,自然也没有人说什么,这要赶进关中还需要数日的时间,在这里休息一下也好。
  而且这附近有一片枯木林子,也好烤个火什么的。
  士兵开始从自己的行军囊里取出了帐篷五六人一组开始扎营。
  小将从自己的行囊里取出了一壶酒水,这算是他私藏的。
  看着手里的酒,抛了一下,他拉着身下马匹的缰绳对着士兵说道:“你等先在此处,我去一趟村子里。”
  说完,便驾着马向着那村里走去。


第二百六十三章:遗世之人所留

  “沙。”
  一个人走在雪地里,衣甲之后的披风在路旁的雪上划过,发出了轻微的摩擦声,将地上的积雪翻起了一些。
  带着甲片的靴子踩进雪地里,在雪地上陷了下去,雪没到了脚踝的位置,地上的积雪是已经有一些厚了。
  一匹马跟在后面走着,马铃微摇,在夜里作响,马蹄在雪地上留下了一排足迹。
  身后的村子渐远。
  霍去病牵着马,远远地看到那两间小屋,拍了一下肩上的雪花,看着自己的身上。
  他身上的衣甲沾染着血迹,这是在战阵之间冲杀留下的,一直来却是没有时间去洗,或是说这般的天气也没有水能让他洗的。
  他从地上抓起了一些雪,随手在自己的甲胄上擦了两把,将一些血迹擦去。
  看着是有一些刺眼,莫要吓着她们才好。
  莫名地他又拉起自己背后的披风放在鼻前闻了一下。
  应当是不臭吧……
  转念一想,他又放下了自己的披风,自嘲地笑了一下。
  在意这些做什么,拘泥小节何成大事。
  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握着的酒,又看了看那屋子,慢慢走了过去。
  说是得胜归来,与她一同喝酒,也不知道那位顾姑娘还在不在。
  外面的天是快要黑了,端木晴在外面走了一天,该是累了,早早地就回床里休息了。
  桌案上点着一盏灯火,灯盏中的火焰散发着微黄的光,将房间照亮,床榻上传来端木晴平缓的呼吸声。
  顾楠没有打扰她,一人坐在桌前,翻看着竹简。手里握着一支笔,桌案上还放着一份空简。
  桌前传来竹木翻动的轻响,灯火下,一个人影摇晃。
  时不时的,她还会提起笔在那份空简上写下一些什么。
  在此地住下之后,顾楠每每有空闲的时候都会写一些什么。
  端木晴曾经看过顾楠写的东西,但是上面写的尽是一些她看不懂的奇怪的符号,虽然有那些符号的讲解和注释,但是她也看不明白,后来也就不再看了。
  用顾楠的话说,她是在写一本书。
  其实很早以前顾楠就有这样的想法,把她前世所学的现代知识进行规整,写出几本书,先是基础,随后逐渐深入,将这些知识传之世人,从而提高整体的社会水平。
  但是那时还是秦国,那时的秦国根基不稳,每日所想的都是如何稳固基业。而且没有足够的教学条件,根本没法做到讲这些知识传于世人。
  而且这些知识对于当时的人来说跨度太大,想要能他们能够接受必须写的尽可详细,这需要很多的时间和精力。
  当时的顾楠不是在外处理六国旧贵,就是在护卫秦王巡游,处理宫廷所卫事务。根本没有这个时间和能力去写这些东西。
  她本想着,再等几年,等到秦国安定,世间安定,到了那时再推行教育的时候,逐渐将现代的知识融入其中。
  不过可惜,她终是没有等到那般的光景。
  灯影微晃,顾楠从愣神之间醒来,低头看向竹简上是长久没有落笔,墨从笔上滴了下来,落在了上面。
  苦笑着摇了一下头继续写着,她前世也不过就是个二流大学的毕业生,学的也是商务设计专业,所记着的数理化这些知识也是不多。
  对于她来说也只是能记得多少就先写下来多少吧,也许,对于后世有用。
  当然除了现代的知识以外,她也是希望能整合她之所学,还有那百家之说。
  她所学的是为兵家如今在学医家,而百家学说,恐怕需要日后她离开此地的时候,才能去整合了。
  够整合多少,又需要多少时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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