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穷鬼的上下两千年-第5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啪。”
年轻人还没说完,老汉就已经一手打在了年轻人的脸上大骂道:“不肖子!”
“爹,你为何打我?”
老汉拉着年轻人的手:“你给我来!”
说着拖着年轻人向着屋里走去。
后屋,年轻人被老汉扔在地上。
“跪下。”
年轻人看着身前的那些木牌,闭上了嘴巴,他知道自己是说了不能说的话。
老汉指着身前的牌位说道:“你把你刚才的话在这里再说说?”
“你是忘记你叔伯,还有那两个哥哥是怎么死的了?”
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一旁的一根棍子打在了年轻人的背上。
年轻人闷声不吭的受着棍子,直到老人停下,才轻声说道:“爹,我错了。”
老人喘着气,扔下了棍子:“要不是秦国,还有那些个地方,我们会过得这般?”
说着拉开了自己的领口,上面的一条刀疤有些狰狞:“我这刀疤也还是他们砍的!要不是我命大,还会有你?”
“爹,我错了。”
老人不再骂了,只是深深地出了一口气,背着手站在那些牌位面前,手有些颤抖。
“我们是韩人,以后别再说出这些枉对祖宗的话。”
——
阳光带着一些暖意,街道上传来沉闷的脚步声。
一支黑甲军顺着街道,向着城门之外走去。身上的铠甲偶尔碰撞发出生冷的声音,一个身穿白袍的将领骑着黑马走在黑甲军的前面。
一个老将带着一队亲兵走在一旁。还有一个白发的男子带着一男一女跟在后面。
两旁的平民沉默地站在街道的两旁,没人出声,只是把街道让开。
这是那支平叛的秦军,有几个人是见过的。
军伍走着在路上,冰冷的甲面看得人心发寒。
两旁的人中有些人低着头,有些人则是看着军阵捏着拳头。
顾楠看向两旁,没做声,继续向前走着。
一个汉子站在一旁,捏着手捡起了一块石头,向着那走在前面的人砸去一边大喊道:“秦狗!”
石子砸在了白袍人地衣甲上,队伍慢慢地停了下来。
顾楠看向那弹落在一旁的石子,眼神垂下,最后只是回头说道:“继续走。”
那人群中好像是被点燃了什么。
愈来愈多的石子或是别的砸向中间的那支军。
人们叫骂着秦狗。
军阵之中,陷阵军士低着头,默不作声地任由着那些石子烂泥砸在身上,手中紧握着腰间的剑柄。
面甲垂着,看不清他们的神色,只知道他们握着剑的手在发抖。
有几人似乎是实在忍不住,想要冲出去,却被自己身边的人死死拉住。
赤练和白凤复杂地看着那个走在最前面的白袍人,他们被卫庄暗中派遣负责警备。
这一月余,他们几乎每日每夜都看到那人在处理分赐田顷的事务,几乎没有停下来过。
换来的只是这些吗?
内使腾看着四周的平民叹了口气,他知道这时候若是派人去制止,只会让民愤更盛。他能做的也就是什么都不做。
身旁传来马蹄声,顾楠侧过头去,却看到卫庄骑着马走在她的身边,抬起衣袖,不做声地挡下那些石块和杂物,看着前路。
本走在后面的陷阵军阵也加快了一分脚步,将顾楠挡在了中间,向着前路走着。
在一片叫骂声中,在一片乱石中,军阵向着城外走去。
第二百二十三章:世人皆想长生
军阵走出城门,一块石头砸在了卫庄的背上。
他回头看去,那是一个孩子,也一起跟着人群叫骂着。
卫庄看向身边,那个白袍人依旧只是看向前方的路。好像没看到那身边的乱石和听到那谩骂一般。
骑在马上走着,显得有些萧然。
她所求的太平,还有多远呢?
韩人对于秦国多是家仇,而非是国恨。他们没有那故国情怀,但是他们的亲人死在了战场上,所以他们恨,这种恨不是用田顷和粮食可以消磨的去的。
如果在这时候威压的方式平息这场骚乱,只会让两者的关系更加不可调和。
顾楠明白,所以她什么都不能做。
否则,分赐田顷以安抚六国之民之事就是没有了意义。
谩骂声在那支军阵离开之后,才缓缓平息了下来。
顾楠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陷阵军,他们都低着头。
“怎么了,不甘心?”顾楠笑着平静地问道。
军阵走着,一个人回答道:“我们只是替将军不值得。”
顾楠一怔,抬了一下眉毛回过了头:“没什么好不值得的。太平之世,当就是不需要我这般的人了。”
她身上的罪债何其多,只是几句谩骂又是如何?
像是自嘲一般的轻笑着。
呵。我这样的人死后,应该是地狱都容不得吧。
·
回到咸阳的时候是那日离开咸阳的数月之后了,已经入冬,衣甲冻得发冷,肩甲上也因为湿冷凝上了一层白霜。
渭水之上的船影伶仃,偶尔也能见到几个樵夫挑着担子向着城中敢去,这几日的天冷,柴火总能买个好些的价钱。
咸阳城中依旧是穿着各种各样的言语,倒是有一件事让顾楠留意了一下,听闻咸阳城前段时间来了一帮自称为阴阳家的人。
因为秦皇亲召他们入宫,这使得这段时间,这个名字传的很是火热。
顾楠走在街上,听着街边传来的言语,眉头微皱。
阴阳家。
通传了回军令,陷阵军回了军营。
顾楠牵着马走过宫门,却见到李斯远远地站在那里。
笑着走了上去:“没想到是丞相亲自相迎啊。”
“呵呵。”李斯笑着行了个礼:“斯迎将军平叛归来。”
说着也像是松了一口气:“既然将军回来了,那新郑之事,应当是妥善了吧?”
“已经是分赐完全了。”顾楠说道:“韩国各地想来也会陆续有个结果。”
“如此便好。”李斯的手放在身前,点了点头:“亦当可着手剩余的五国之地了。”
“不过。”顾楠又说道,语气严肃了一些:“从这次新郑来看,六国之民对于秦国的旧怨非是一时可去的。要想让他们旧怨淡去,该是一个长年之计了。”
李斯露出了一分无奈地神色,确实,秦国攻侵六国,其民战死流离无数,如今想要将那六国之民融为秦民又谈何容易呢?
“对了。”顾楠牵着马绳向着宫内走去,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李斯问道:“书生,我有一件事正想问你。”
“哦,何事?”李斯随着顾楠身边问道。
“我入城之时听闻最近朝堂之上来了一阴阳家,可是属实?”
李斯的神色一顿,微微地点了一下头:“是,阴阳家确是受陛下召见入宫的。”
“这阴阳家,是为何?”隐约的顾楠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李斯苦笑了一下说道:“听闻此家本是由道家脱离的一脉分支,不过到如今却是已经自成一脉了。其研究阴阳五行,天人极限。而陛下召他们进宫,是,求问长生之道。”
顾楠的神色一怔,半响,才是应道:“长生之道。”
她本以为嬴政不会再走上这条路,终究,他却还是起了长生的心念吗。
李斯知到顾楠在担心什么,说道:“陛下想必会有他的把握,你我不必为此多想。”
·
蕲年宫前,一个宦官在顾楠面前躬身接过顾楠手中的无格:“将军,陛下有请。”
顾楠对着他点了点头,向着宫殿之中走去。
嬴政坐在殿中看到顾楠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些笑意,看得出他此时的心情不错:“顾先生你回来了。”
顾楠看着嬴政低头拜道:“拜见陛下。”
“嗯。”嬴政对着身边的侍者摆了摆手,两旁的侍者将一张坐榻放在了顾楠之前。
“先生请坐。”
“谢陛下。”顾楠行礼入座。
嬴政才问道:“韩国之事不知如何了?”
“回陛下。”顾楠执礼:“新郑之中旧爵已经平定,田顷分赐民。不过民声旧怨,尚难平去。”
“旧怨难平吗?”嬴政的眉头微皱,民声旧怨吗,此事确实是不能从急。
眉头松开:“此次还是有劳先生了。”
他看向顾楠却见顾楠低着头,像是在想着什么,疑惑地问道:“顾先生,是有所虑吗?”
顾楠抬起了头来,顿了一下说道:“陛下,臣有一个问题想问。”
“问题?”嬴政一愣,随后笑着说道:“先生请说。”
“陛下。”顾楠的声音有些轻,但还是问道:“真的想要长生吗?”
殿中安静了数息的时间。
嬴政看着顾楠。
脸上的笑意中带着几分无奈:“是,寡人想要长生。”
说完,他继续说道:“如此,寡人也有一个问题想要问先生。”
“先生,这个世间,真的没有长生吗?”
顾楠的眼睛低下,落在殿中的地上:“世间,又何来的长生呢?”
“那,先生呢。”嬴政的声音落下,他看着顾楠,那眼神落在顾楠的身上。
顾楠看着嬴政的目光,心中莫名的慌了一下。
“先生,可是长生呢?”
大殿之上再没有声音,顾楠不知道她该如何回答。
很久,才说道:“我不知道。”
嬴政从他的座上站起了身来,慢慢地走到了顾楠的面前。
在她的目光中,伸出手放在了顾楠的面甲上。
顾楠想要退后,却被嬴政拉住了手。
握着那只有些微凉的手,嬴政摘下了顾楠的面甲,露出了下面容。
一张从未老去,如同那时初见的面容。未变的眉目躲闪着他的视线。
“先生,不是从未老去吗?”
嬴政轻笑着看着身前的人,声音却有些苦涩:“先生为什么要骗我呢?”
“臣,先请告退。”
顾楠慌乱地将手从嬴政的手里抽了出来,拿回面甲向着殿外走去。
嬴政站在那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那白袍人离开。
他放下了手,对着身边的一个侍者问道:“你可知道,寡人为什么想要长生?”
一旁的侍者已是满头冷汗,不敢抬头,结巴着说道:“世人,皆想长生。”
“是啊,世人皆想长生。”
嬴政看着那个方向,直到再也看不到那个人。
“其实寡人也不知道为什么。”
第二百二十四章:吃一堑其实应该长一智才是
夜间的武安君府没有半点声音,确实也不负外面的人传的鬼宅的名声。只有瑟瑟的风声,老树在风里微微地摇摆着,使得地上的影子也跟着摇晃。
午间带着黑哥在外散了一圈步,回来的时候它就是休息了。
顾楠一个人坐在房间前,怀中抱着无格,看着庭中如水的月色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冬夜是冷得浸人的,怀中无格的剑柄上也带着淡淡的凉意。
伸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其实她也不知道她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长生,不过她确实未有老去。
握住了无格的剑柄,剑中发出了一阵摩擦的声音,如同一抹薄光的剑身被抽了出来。
将剑横于生前,将自己脸上的甲面摘了下来,放在了自己的身边。
剑身之上接着暗淡的月光映射出了她的面孔。
顾楠将剑身慢慢收起:“嚓。”
随着一声轻响,无格重新回到鞘中。
顾楠坐在房前合上了眼睛。
有些清冷的夜晚慢慢的过去,天边开出第一道日光。随后微暖的暖阳将天色照亮,也将城中的街道照亮。
嬴政站在武安君府的门前,背着手,面色有些犹豫。
他也明白自己昨日是有些唐突了,但是,这时再是上门道歉是合适吗?
背着手在门前来回走了一圈,最后还是伸出手,放在了门上准备把门敲响。
谁知道只是一推,大门就缓缓打开了。
嬴政站在门前愣了半响,看了看四下,向着院中走去。
院中的落叶被风吹得有些散乱,嬴政慢步穿过堂间,却见到后院里,顾楠正坐在房前,手中抱着她的那把黑剑,低着头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嬴政走进院中看着坐在那的顾楠,无奈的笑了一下,怎么坐在那就睡着了。
他看向了顾楠抱在怀里的剑,除了她之外,他是从没见过整日只与剑马衣甲相伴的女子。
她的面甲放在一边,睡着的模样没有平日身着衣甲的那般英气,而是多了几分静美。
“沙。”向前迈了一步,踩在了一片落叶上,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谁?”
一声清淡的声音响起。
像是被什么吹开,地上的落叶一卷。
随后嬴政只感觉自己如坠冰窟一般,手脚一寒,如同针芒在背。
坐在那的人已经醒了过来,手放在了怀中的剑柄上,那黑色的细剑抽出了一角。
眼睛微微睁开,看向站在院中的嬴政。
但等到她看清了院中的人后,杀意一瞬间散了个干净,站起了身来拜道:“拜见陛下。”
嬴政站在院中眨了眨眼睛,苦笑了一下,除了她之外,他也是在没见过有这般杀气的女子。
“先生无需拜礼,此番,我却是为了昨日的事来道歉的。”
顾楠抬起了头看向院中的嬴政:“陛下,是如何进来的?”
嬴政侧了一下头说道:“先生未有关门,我还以为是进了什么贼人。”
只不过语气里带着一些尴尬,是不是真是这样也就未有可知了。
“如此。”顾楠回想了一下,昨夜心情烦乱,好像确实是忘记关门了。
“顾先生。”嬴政出了一口气,躬身说到:“昨日政多有逾越,今日登门至此,是还请先生得谅。”
顾楠淡笑了一下,无奈地摇了摇头:“无事,当是臣下有欺瞒之罪才是。”
“先生也只是不希望我有所执念而已。”嬴政说道,说完又看向顾楠:“先生还未有用饭吧,不若一起去街上吃些如何?”
“不用了,我做些便是。”顾楠叹了口气说道。
世人皆有长生之念,她也不可能强求嬴政不去作想,事已至此,只能希望他真的能有所把握吧。
顾楠站起了身来,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走向后厨准备去做些简单的吃食。
早年她就有自己做些后世的吃食满足一下口腹之欲的想法。
这些年这方面却是一直是有进步的。
至少应该是能做出些能吃的东西了。
嬴政坐在院中,看着身后的老树。
这棵树却是已经长在这里很久了,也不知道已经几岁了。
等到顾楠从后厨出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份食盘摆着几分简单的吃食。
顾楠将食盘摆在了桌案上,嬴政看着食盘上的几份饭菜看着模样还是不错的,笑着说道。
“倒是从未知道先生还会做菜,却是要好好尝尝。”
说着拿起了一份栗米汤,又夹起了一筷子菜送进了嘴里。
菜入嘴中尝了一下,随后动作僵在了那里。
菜是个什么味道他是说不明白,但是应该常人不能接受的味道。
放入嘴中的第一反应是双眼一热,该是被那味道抽的。
“如何?”顾楠有些期待的问道。
“唔!”嬴政强行将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咳嗽了一声喝了一口米汤,万幸的是那米汤还好是正常的味道。
吃完,点了点头:“是很好吃的。”
顾楠轻笑了一下:“能入嘴就好。”
说着在嬴政惊讶的眼神中平静地吃着桌案上的饭菜。
她是已经吃习惯了自己的做的东西了。
阳光是正好,嬴政坐在顾楠的对面喝着米汤,看着身前的人吃着饭。
暖阳照得人有些暖意,让人不免有些慵懒,也好似让这一时的时间都慢了一些。
那光束穿过老树的叶间,正好照在那人的侧脸上,浅浅的暖色似乎是照暖了那一直以来清寡的面庞,让人不自觉的看得有些发呆。
嬴政忽然微微一笑:“我与先生束约三章如何?”
顾楠一愣,将嘴里的饭菜咽了下去:“束约三章?”
“是。”嬴政笑了一下:“寡人不以求长生之事劳秦国之民,误秦国政务,伤秦国财政。”
顾楠笑了,脸色露出一丝欣然,点了点头:“好啊,那我呢?”
嬴政看着顾楠笑的模样,沉默了一下,轻笑着说道:“先生……”
“若是我求得了那长生,先生再答应寡人一件事如何?”
看着嬴政的模样,顾楠笑道:“好啊。”
“那先生,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很抱歉今天更新这么晚,早上表弟在我家玩,电脑给他玩了。流汗)
第二百二十五章:过年了要和家人一起吃年夜饭
浅草间的一只不知名的冬虫鸣叫了几声,随后一阵清幽的琴音拂过草间,该是惊动了它,那冬虫张动了一下背上的翅膀,振翅跳到了一旁。在草丛间隐没了几下最后消失在一片摇晃的草叶之中。
宫墙里的亭中一个身穿着灰色长袍的人坐在那,长琴放在腿上。轻合着眼睛,两手在琴弦之上拂动,随着琴弦的拨动,清寡的琴声响起。
今日的琴声是很是舒缓,像是倾诉着什么一样,也像是一人在这冬日里细语呢喃似的。
亭外。
一个身穿白甲的人躺在小院中的草地上,双手抱在脑后,两眼顺着墙垣,悠然地看向空中的悠悠行云。
一只手伸到了浅草之间,摘起了一根短草。
手放到了嘴边,草叶被叼在了嘴中,草尖随着浅凉的风微微颤动着。
琴声停下,一片行云也已经飘远看不清楚了。躺在地上的白袍人叼着嘴里的草叶坐了起来。
“将军,今日的心情很好?”坐在亭里的人闭着眼睛,微微侧过耳朵,脸上带着浅笑。
“你怎么知道?”顾楠的眼睛看向亭中的琴师,轻叼着嘴中的草叶说道。
“因为将军今日听琴的时候笑了两声。”旷修的手按在琴弦上,感觉着那琴弦微颤。
“从前将军听琴的时候是很少笑的。”
“嗯?”顾楠抬起了嘴角:“我很少笑吗?”
“将军在听琴的时候,是很少笑的。”旷修说着,又侧耳细听了一阵,和声一笑:“呵,将军又笑了。”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真的瞎了。”顾楠看了他一眼,视线重新看向半空。
小院之中安静了下来,她好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当时你和我说,你或许会告诉我你来这宫中是做什么,怎么样,准备告诉我了吗?”
旷修的眼睛睁开,眼中的瞳孔晦涩,没有焦距,也看不出落在了那里。
他过了半响才说道:“还是不说了,修,届时,当归则归。”
“也好。”顾楠点了一下头,旷修不是平常人,他有着内息的修为,她是很早就知道的。
“宫中不是你这般的人该待的地方,当归则归,也好。”
“将军呢?”旷修低下头,手捧着长琴,将长琴放在了桌案上:“将军其实也不像是这宫中之人。将军,不曾想过归去吗?”
顾楠看着半空之中的天光透过舒卷的层云,伸出手遮在眼前,光穿过指间落在眼前,她眯着眼睛:“我不知道,也许有一天会吧。”
话音落下,她看向了旷修:“琴师,在弹一曲,或许,久不能听到了。”
“好。”旷修笑道,双手落在琴弦上轻拢。
“当……”
琴音渺渺。
——
城市的街道上本该是车水马龙,但是若是偏僻的地方反倒是安静的异常。
就像是这条街道上,少见到会有几个人路人会从窗前走过,道路上人影稀疏。
酒馆的角落里有些破旧的留声机里传来的歌声颇有年代感,留声机虽然有些旧了,但是那传出的歌声却是依旧能让人有种静下心来的感觉。
酒馆里只坐着两个人,一个是站在吧台里的老婆婆,正拿着手里的香烟抽着,女士香烟的味道是一点点的烟草的味道夹杂着一些闻不清楚的清香。
烟雾虽然飘散在酒馆里,但是倒也不算很难闻。
第二个人是坐在窗边的服务生,那是一个很容易让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少女,有着一头干净的中短碎发,长相也说不清楚俊秀还是柔媚,像是把两种感觉糅合在了一起。
此时的她正静静地坐在桌前,手中拿着一杯温茶,头轻靠在窗户上,看着远处的街景。
窗户外的街道上红绿灯亮着的红灯变成了绿色,斑马线上的行人脚步有些匆匆地穿过街道。
很少有人愿意在这条街道上久留的。
服务生看着街道发着呆,也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不干活的时候她通常都是这样,这一点这家店的客人或是老板老婆婆其实都已经习惯了。
只不过这样的少女带着那副木头一般的表情的时候,总会让人莫名的觉得有些惋惜。
酒馆中的两人都没有讲话,大概是过了几分钟的时间,站在吧台里的老婆婆才扭头看向靠在窗边服务生。
“喂,你有家吗?”老婆婆的声音是有一些沙哑还带着一点点的尖锐。
服务生回过了头却没有回话。
老婆婆继续说道:“如果有,快要过年了,我给你放个年假,你也好回家去看看。”
服务生好像这才反映过来那老婆婆是在和她说话,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我没有家。”
酒馆里难得的说话声又静默了下去,老婆婆抽着她的烟,时不时在吧台上弹几下烟灰。
服务生握着手里的茶杯,继续看着街道上的红绿灯从红色变成绿色,再从绿色变成红色。
“那,过年的时候就留在这里吧,陪我这个老婆子吃年夜饭。你不介意吧。”站在吧台里的老婆婆说道。
服务生一怔,看向那老婆婆,半响,笑了一下:“谢谢。”
老婆婆瞥了一下嘴巴:“谢什么,说谢谢还不如好好干活,别总是给我摆着那副死人脸,招待客人的时候多笑笑。”
说着看着服务生的样子:“你笑起来还是有一些好看的,说不定还能多招揽一些客人。”
“嗯。”
“当啷。”门框上的风铃响起,走进来了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身后各背着一个背包。
两人的年纪都是二十岁左右的模样,看模样应该还是学生的样子。
那男生倒是确实是店里的常客,经常带着一本漫画书来店里吃炒饭,记得是附近大学的学生,学的是历史专业。今天倒是难得的带着一个女生来,而不是他的漫画书。
“这家店还真的很安静啊。”女生是第一次来打量着店里的陈设笑着说道。
“嗯。”男生的语气有一些生疏,看样子和女生还不是很熟悉:“我经常来这里。”
两人走进了店中,站在吧台的老婆婆看了一眼顾楠:“别休息了,起来招待客人。”
“嗯,好。”服务生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第二百二十六章:我应该是要比你熟悉这东西才对的
“婆婆,您也在啊。”男生看到了站在吧台里的老婆婆。
说完,看了一眼她手夹着的香烟,笑着说道:“您还是少抽些烟吧。”
“毛头小子。”老婆婆的眉毛一挑,又抽了一口烟:“你还不懂老人身上的重担之前就不要乱讲话。”
“呵呵。”男生讪笑了一下,这间酒馆的老婆婆还是像以前一样总是讲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男生和女生坐在吧台前坐了下来。
“需要些什么?”淡淡地声音在一旁问道。
男生回过了头,看到走过来的服务生,微微一笑:“楠姐。”
随后又指了指身边的女生说道:“这是我同学。”
坐在他旁边的女生悻然地将视线从那个有些吓人的老婆婆身上移开。
也落在了那个服务生的身上,眼中露出了几分惊叹。
“嗯。”服务生应了一声算是打过了招呼,继续问道:“需要一些什么?”
男生伸出了一根手指说道:“一份炒饭。”
女生看着服务生,不自觉的有些紧张,也说道:“我也要一份炒饭。”
“嗯。”服务生点了点头,卷起了自己的袖子,向着后厨走去。
女生小心地凑到了一旁的男生旁边说道:“刚才的服务生好帅气啊。”
“嗯。”男生也点头肯定道:“确实是一个很帅气的女生。”
但是他很快又想起了今天要做的正事提醒道:“我们还是看一下教授留下来的课题吧。”
“对对对。”女生也反应了过来,连连点头,从自己的放下了背包,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几张照片。
“诺,这就是教授留下来的课题。”女生说着,将照片递到了男生的面前。
男生接过照片扶了一下眼镜看着照片上的东西。
他们是附近大学考古系的学生,最近他们的教授参与了一个渭河边缘古代遗址的发掘,目前还没有对外公开消息。
虽然不清楚是一个什么样的古代遗迹,但是教授在发掘的过程中拍摄了其中一件保存还算完好而且非常具有代表性的一件物品的几张照片留给他们作为课题。
他们需要根据这些照片判断出这件物品的年代,所属,出自何处等等越是详细越好。
两人一组,他们两个是被分成了一组的。
而对于这次课题所做最好的一组,教授就会带他们一起参与遗址的发掘工作。
可以说这一次非常难得的机会,如果抓住的了话对于自己的学业和日后都是极为有帮助的。
男生看着手中的照片皱起了眉头。
照片上是一柄断裂的长矛,从长矛上的锈迹来看应当是由铁质的。全长应当是两米左右,更让人惊讶的是整柄长矛的似乎全部是由铁材打造。
上面的纹路已经因为锈迹有些看得不是很清楚了,看是从轮廓上看有些难以分清是那个朝代的纹样。
“两米长的一体铁器,能够有这样的锻造工艺的话应该是可以排除唐之前的朝代。”
“对,这个,我也想到了。”女生说着指着照片上的那柄长矛:“如果是全由铁材制作的话,这样的长矛不可能是制式装备了,应该是将领所用的。”
“我已经查过了在历史上多有人善用铁制枪矛,其中就有一条记载:魁杰沈勇,多力善战,所用枪矢,皆以纯铁锻就,枪重三十馀斤,摧锋突阵,率以此胜。”
说完,女生做出一副睿智的模样继续说道。
“根据我的推断,既然教授让我们只是根据这几张照片做出一定的判断的话,这柄长矛很可能是在历史上是有所记载的,或者有迹可循。否则的话他也不会要求到说需要说明所属。你说对不对?”
这是根据照片看出来的吗?
男生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但是仔细想想好像也不是不可能:“也许吧……”
“二位的炒饭。”随着一个声音,两人转过了头。
却看到服务生已经端着两份盘子从后房走了出来的。
盘子上面装着两份金黄的炒饭,虽然很简单但是闻上去却是非常诱人。
“咕嘟。”女生咽了一口口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