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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金榜]-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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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巧巧拿帕子给她擦了脸,右边脸蛋还摔花了。嬷嬷拿了药膏来,给她抹时一边笑一边倒抽冷气,看的她哭笑不得:“没见过比你还皮的姑娘。”
阿月见娘亲要教训自己,立刻往父亲怀里钻去,讨好的献宝,将盒子递给他:“皇伯伯赏的,阿月要送给爹爹。”
慕韶华感动非常,摸摸她的脑袋,笑道:“圣上赏赐的东西,就是你的,给不得别人。”
“爹爹才不是别人。”阿月嘟囔,将挂在脖子的线拿了出来,钥匙正挂在上头,小心开了盒子。
众人好奇往那看去,只见狭长盒子中,共放了七颗圆润珠子。由小到大,瞧着都是玉,光泽慑人,只是颜色不一。阿月说道:“皇伯伯说,阿月今年七岁,所以赏了七颗。”
慕韶华笑道:“阿月可有谢主隆恩?”
阿月点头:“说了谢谢的。”她苦了脸说道,“如果我是七十岁就好了,那就有七十个漂亮珠子。”
说罢,屋里众人禁不住笑出声“傻姑娘”“这可真是要让人笑话的”。
慕韶华就喜女儿的烂漫无邪,这才是该有的童趣:“好阿月,你好好将珠子收好,圣上赏赐的可不能随意拿出来,更不能弄丢了。”
阿月一听,更是不高兴,这不能吃就算了,还不能拿来玩,那要来何用呀。顿时没了兴致,将东西给了朱嬷嬷回房放好。
老太太这边正烤着炭火,和孔氏唠嗑,秦嬷嬷进来:“老爷从宫里回来了。”
听见儿子赴宴回来,老太太起先没在意,末了问道:“阿月呢?”
“也是一块回府的。”
老太太轻笑:“当真是不懂规矩的,从外头归家竟不先来见见我这老祖宗。”
秦嬷嬷笑道:“方才问了,是老爷让三姑娘回房休息的。”阿月在三个姑娘中排第三,因此府里称她三姑娘。
老太太皱眉,这才没说什么。孔氏见屋里悄然,说道:“在外头领进来的,到底比不得自小就在府里长大的。”
“待会让朱嬷嬷过来,这规矩得好好学学,将本性磨了去,别丢人才好。”老太太喝了一口茶,“倒不如将她养在我身边。”
孔氏心中冷笑,当初自己的女儿出世想往她这塞,养在老太太身边,就算是庶出,吃喝地位都不会差,日后嫁的也好,可老太太不愿。阿月要是真养在这,玉莹还不怨死她。笑了笑道:“阿月比玉莹是好了百倍的,但实在活泼,若像二姑娘那样娴静好读书还好,不会吵了老祖宗,可现在怕会吵了您的清静。还不如让大嫂再好好教教。”
老太太也怕被人烦着,一听觉得有理,没再提。
孔氏顺势说道:“不过依孙媳妇来看……大哥心里头,对我们慕家,还是不乐意的。”
老太太拧眉,斥责:“这话说的可笑,你这是不将你大哥当做慕家人么?胆子未免太大。”
孔氏连忙说道:“孙媳妇哪里是这个意思,只是这意思,也是孙媳妇从大哥房里的画像揣度出来的,觉得实在有必要和老太太说。”
老太太瞅了她一眼,也生了好奇:“有话便说吧,如此拐弯你倒是不嫌累。”
孔氏腹诽几句,这才说道:“今日去向大哥大嫂拜年,谁想刚进书房,就见一张画像悬挂正门方向,十分显眼。问了大嫂,掩饰一番,才说那是大哥的生身母亲。”
老太太的手蓦地一抖:“凤娘?”
“正是。”
那凤娘可谓是老太太心头的一根刺,因她,从未忤逆过自己的儿子变了。因她,儿子待她这亲娘都疏远了。又因她,慕家嫡出血脉差点就一世流落别乡,她倒是狠心,至死也不告诉慕韶华的身世,成心要害她慕家断后。
孔氏瞧老太太默然,又道:“那凤娘已不是慕家人,可画像却堂而皇之挂在那,也不知大哥大嫂是个什么心思。”
“住嘴。”慕老太沉声,“将你大嫂叫过来,老身倒要问问,他们夫妻二人是不是没将我这老太婆放在眼里,没将整个慕家放在眼里。”
☆、应付自如家有贤妻
第十章应付自如家有贤妻
这大年初一的午饭还没吃,方巧巧就被人叫到老太太房里了。问了下人何事,见她眼神躲闪“奴婢也不知”,琢磨着也不是好事了。大宅门的,事儿多。
阿月还没有絮叨完,见娘亲要走,拉了她的手道:“娘什么时候回来,您给我做的小熊,胳膊有点歪了。”
方巧巧笑道:“很快就给阿月做个美美的小熊,你饿的话,就和你爹吃些东西。”
阿月可没好意思告诉娘亲她在宫里吃的可饱了,那里的东西特别好吃,忍不住就撑圆了肚子。
方巧巧到了清心院,老太太已喝了一盏茶。
欠身问安,已觉不对。老太太这两日训话次数是不少,但都免不了都会给她凳子椅子。
老太太问道:“回府后,可住的习惯?”
“老太太遣来的下人伺候的好,自然是习惯的。”人到一个环境中,即使不想变得圆滑,也得做出相应的改变,不变本心就好。方巧巧心里拎得清。
老太太笑意轻轻:“可老身看来,却是过的不舒坦。”
方巧巧一顿,笑道:“祖母这话是何解?”
“行之既然认祖归宗了,非我们慕家的东西,怎能再留。你们那院子的书房连着厅子,去拜访的人无一不会瞧见,进门就是凤娘的画像,阿柔会怎么想?于你们而言,这家说到底,只有一个嫡母。”
阿柔是丁氏的闺名,方巧巧这才知道,原来是那幅画引起老太太的不满了。可老太太昨日不提,今早也没提,这突然说起。立刻想到刚才来拜访的孔氏,怕是她告的状吧。真是想不到自己没去招惹她,她倒是趁机来踩自己。可一时不能确定,便佯装困惑:“祖母指的是哪幅画?进门就瞧见的,孙媳妇可糊涂了,怕是看错了吧。”
老太太提杖敲地,气道:“便是你们挂在屋里凤娘的画像,阿荷亲眼所见,你还想抵赖不成。”
阿荷可不就是孔氏的名字,方巧巧暗暗冷笑,背后捅刀子的人,她最是见不得,掩饰道:“原来是那幅,只因并非是挂在进门便一眼瞧见的地方,一时想岔了。”
老太太不满道:“你速速将画取下来,别让你婆婆瞧见。”
方巧巧可不会答应,那画别说对自己的丈夫重如千金,对自己而言,也是正经八百的婆婆。这连自己的亲娘都“丢”了,那还有什么道义可言:“老太太,这世上什么都能丢,就是恩亲血缘是丢不得的。人当以孝悌忠信礼义廉耻為本,大郎不能为亲生母亲尽孝道,那悬挂其画像悼念,也算是聊表孝心。否则别人拜访,只知大郎嫡母,不知大郎生母,怕要落人话柄,指责大郎回了本家,忘了亲娘,于他名声不好。”
慕老太眸光颇冷,这嘴倒能说,让她挑不出个刺来,横竖就是不愿意取了画像。
秦嬷嬷始终对当年的凤娘颇觉愧疚,也帮腔说道:“凤娘已经过世,您何必动这气。大少奶奶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而且太太也不是个小气之人,就怕强取了画像,要惹的外头非议。再说的难听点,还以为是我们慕家容不得一个已故之人。”
慕老太冷冷瞧了她一眼,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确实是犯不着跟个死人计较。最多她不往聚芳院去就好,眼不见为净,自然也不心烦了。
方巧巧全身而退,心里头可不痛快——任谁被人捅了脊背也不会高兴。
孔氏一心想知道老太太是怎么教训方巧巧的,可又不敢过去怕被她瞧出来是自己告密。琢磨着时辰差不多了,往清心院走去,这刚到院门,就见她出来,迎面碰上,好不尴尬。
方巧巧心思沉沉,淡笑:“弟妹也过来陪老太太唠嗑呢。”
孔氏也是虚情假意应声,两人说了会话,就散了。教孔氏瞧不出她到底是发生了何事,不过想着自己没暴露,又是暗喜。
方巧巧可不急着反击,才在这里住了几天,根基还没稳当,等她天时地利人和了,再好好收拾她。
还没回到房里,就听见屋里有声响。婢女见了她,小步上前,低声道:“老爷来了,不知为何和大少爷吵了起来。”
慕宣又是为了给慕韶华寻官位一事来的,早上赴宫宴,故交劝告一番,儿子的事哪有自己做主的,听父亲安排就好。这一想,更想给他求个官,也算是对凤娘的补偿。可慕韶华就是不肯,父子俩一争执,就急红了脸。
阿月原本在这休息,睡的迷糊听见吵声,睁眼看去,祖父和爹爹吵的正凶,抱了枕头坐在床边,不知所措。要是平时有人跟爹爹吵架,她早就冲上去丢石头了。可这人是祖父,是比爹爹辈分还大还要更尊敬的人。
她讪讪走到前头,才听清他们在吵什么。
“不过是嗟来之食。”
“这是变通之道,人不能读死书。你已是三十年纪,还一事无成,出门倒不怕人笑话。”
“正是已到而立之年,才更要自立自强,靠着祖辈功绩谋了官,才真成别人笑谈。”
慕宣气的喝声:“管家,拿鞭子来!”
慕韶华也是硬骨头,仍不退让。倒是吓的阿月跑了过来,抓了祖父的衣角求情:“不要打爹爹,君子动口不动手,祖父和爹爹都是斯文人,不动手,不动手。”
慕韶华又气又疼,想将她拉回身边,阿月仍紧抓不放,唇型已吐了四个字。待认出来,更是心疼,只因阿月说的是“爹爹快跑”。这一痛心,也冷静了许多。
方巧巧走进来时,心里还想着,成亲这么久,他极少跟人争的急躁。可一碰到他亲爹,没说两句就要打起来般,说不是父子也没人信了,脾气一模一样,跟火碰着水似的。
阿月见了母亲,终于是瞧见救兵了,泪眼汪汪往娘亲那看,手还抓着慕宣的衣角不敢松开,生怕他突然就拿鞭子打爹爹。
慕宣绝不会在孩子面前折了一个做父亲的尊严,见孙女又怕又紧张的挨着自己,分明是在护着她父亲。如此一对比,更觉自己为人父十分失败。
方巧巧强笑道:“阿月,祖父和你爹正商量事呢,快过来,别碍着人。”
阿月迟疑半晌,还是没过去。方巧巧看着形势不会再闹起来,一个疼孙女一个疼女儿,都不敢吓了她。好不容易唬她过来,将她交给朱嬷嬷带回去。临走前还万分不放心。
方巧巧刚才也听出个七七八八了,等阿月走了,说道:“爹,儿媳记得回慕家前,曾与您约法两章,而您当时也同意了。”
慕韶华皱眉:“什么约法两章?”
慕宣眸色沉冷,他差点就忘了。
方巧巧答道:“一,不许逼迫大郎做不愿意做的事;二,儿女婚姻由我们夫妻做主。”
慕韶华倒不知竟还有这回事,细想,已是恍然,底气都足了:“如今您忘了第一条。”
慕宣无话可说,堂堂将军,话一出已是驷马难追。这才懊悔当时一心要他回家,答应的太快。颇为不满看了一眼方巧巧,拂袖而去。等出了门口,才发现阿月还趴门前偷听。
阿月忙站直了,往远处眺望——她可没有在偷听。
慕宣叹气,大过年的,他这是何苦呢。
见父亲走了,慕韶华已觉酣畅淋漓,浑身舒爽,抱了方巧巧就亲了一口:“家有贤妻。”
方巧巧默了默:“大郎,若这次科举……不幸落榜,那就遵从父亲的意思吧。”
慕韶华诧异:“巧巧……”末了已是痛心,“你为何也不懂我?”
方巧巧看他,语气平缓:“大郎,往日我们是五口之家,如今已不是只有我们五人。我们过的好,过的顺心顺意,可还要更多的顾及别人感受。你日后要挑起慕家重担,哪里容得你再苦读三年。”
慕韶华默然片刻:“那样得来的官,又何用。”
“你若在其位,谋其职,做的漂漂亮亮教人挑不出毛病,那有何不可?你如果是进去添个名字而已,我也瞧不起。”
慕韶华隐约有些明白妻子的意思,谋事在天,成事在人。他却进了一个死胡同里,将自己拐的出不来了。要是他能胜任那职位,闲言碎语又能持续多久。这一细想,总算是想通了:“为夫明白了。”
方巧巧轻松一气,又笑的明艳:“但是,今年会试仍要努力,大郎不可掉以轻心。”
慕韶华点头,无论如何前程如何,该努力的,也不会懈怠。
☆、门庭若市门可罗雀
第十一章门庭若市门可罗雀
这大过年的,除了本家旁支的人来往多,同僚也来的不少。而很多人每年来的目的多少都有一个——攀亲。
这攀的不是亲近,而是想求娶个慕家姑娘,早早结下娃娃亲,暗含奇货可居之意。这种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但也习以为常。
慕紫今年八岁,模样生的俊俏,在孩童中一站,一眼就瞧见了她。过年这几天她是不怎么出门的,因为每每到客厅,总要被那些官婶婶左看右看,将她们的儿子拎出来说一通。母亲宋氏千挑万选想给她结门好亲事,因此一直没定娃娃亲。
今年她这院子可冷落多了,虽然不懂成亲到底意味着什么,但门可罗雀,心里不免多想,问了嬷嬷:“怎的这几日没什么人过来坐坐?”
严嬷嬷面露讪色:“这……都往大少奶奶那院子里去了。”
慕紫一顿,又是那家外来人,从他们回来开始,就将他们这聚清院的东西通通夺走了。气的将桌上东西全掸到地上:“都欺负我没爹了,全是狗眼,瞧不起人,凭什么对那些野种好。”
严嬷嬷蹲身收拾东西,不敢搭话。这小小姐平日就是个惹不起的主,让少爷少奶奶宠坏了。起先还心疼她幼年丧父,可下人平白受的气多了,那同情就没了。这还没想完,刚拿回桌的东西,又被她掸落,砸在自己脚上,不由吃痛。
慕紫心情十分阴郁,趴在桌上哭了起来:“欺负我,通通都欺负我!”
宋氏和老太太说完话,回来就听见女儿哭的难过。问了缘故,想到再不比往日,也是眼眸湿润,可踏入房里,就抹了泪,心中更是坚定。人死不能复生,她总要撑起这一房,为女儿多谋划些,嫁个好人家才行。
“阿紫。”
慕紫听见母亲唤声,仍埋头不语。宋氏坐在一旁,摸她的头,“哭什么,大过年的,不吉利。”
“娘。”慕紫微微收泪,哽咽,“我们回姥姥家去,不留在这受气。”
宋氏冷笑:“出息,难道让人抢了东西去,你就眼巴巴看着了?你也别总是将脏话挂在嘴边,那是你正经八百的大伯,不是野……”她叹了一气,“已经入了族谱,就是我们慕家人,娘寻思着一件事,成了,那就能安心在这家过下去了。”
慕紫含泪问:“何事?”
宋氏笑意颇轻:“给你要个哥哥。”
慕紫并不懂,宋氏已经敲起了自己的算盘。夫君早去,孤儿寡母的,慕韶华有两个儿子,她去求老太太,让长青或者长善过继他们房。日后养大了,自己有个依靠,慕韶华看在亲儿的份上,也会待他们好些。这种过继的事并不奇怪,就看老太太还疼不疼她们母女了。
人,总要为过好日子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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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坐在花坛边上,专心摇自己的牙,屋里太吵,又没人陪她玩,索性在这待着。可越碰越痒,越摇越疼,恨不得把它拔下来。
听完众长辈赞誉“生的甚是英俊”“日后定是人才”的慕长善出来透气,一出门就见阿月低头坐在花坛,一手抱着暖炉一手揉牙。轻步走了过去,在侧边往她脖子吹了一口气。
阿月差点惊的掉下去,见是兄长,恼了:“二哥不许吓唬我。”末了探头给他看,“你瞧,这颗牙松松的,难道是因为我吃硬果子太多了。”
慕长善可是过来人,阿月已到龆龄,哪里会不知道这是要重新长牙了,偏是爱逗她,佯装惊讶:“阿月,你还记不记得翠蝉家的那个老祖宗?她当时牙也是松的很,然后有一天,就变成没牙老太了。”
阿月大惊,那老祖宗说话可是漏风的,难道她也要变成那样?不由捂了嘴,才见二哥捧腹在笑,拧眉:“二哥你又是骗我对不对?”
慕长善敲了她脑袋一记:“既然知道是‘又’,为何每次还傻乎乎的相信?这样会被人骗走的。”
阿月声音脆生,答的响亮:“因为你是我哥哥呀。”
这话一说,慕长善心头微动,笑笑道:“那二哥答应你,以后再也不骗阿月了。”
阿月点头,悠悠然:“孺子可教也。”
慕长善哭笑不得:“好了,那牙会自己掉的,掉了的牙记得给爹娘。”
“给爹娘干嘛?”
慕长善回想一番:“唔,上牙丢床底,下牙丢屋顶,那样牙齿才会长出来,丢了就不长牙了。”
阿月暗暗惊叹原来一口白牙竟然还有那么多讲究,那她得更加好好的看着这颗松动的牙,免得哪天没注意,它就丢了,从此变成说话漏风的小阿月。
老太太不喜见客,她做媳妇儿媳时要对各种人赔笑脸,这于心高气傲的她来说本就不是件痛快事。后来地位熬出头了,直至今日,都不爱陪人笑脸。这也导致了她年纪越长,就越喜形于色。别人瞧着她院子里冷清,她却是喜欢的。
午歇起来,漱了口,吃了颗梅子,便问秦嬷嬷:“怎的还隐约有吵闹声,那客还没停歇?”
秦嬷嬷笑道:“聚芳院离这近,难免吵着您。刚刚又来了一拨,热闹着呢。”
老太太点头:“阿巧可没出什么纰漏吧?”
秦嬷嬷淡笑:“老奴去瞧过,氛围好着。大少奶奶是个知礼数的人。”
老太太这才觉满意,秦嬷嬷默了默又道:“倒是聚清院那边没什么人过去,老奴问了两处伺候的下人,往年去聚清院求娶的人,今年都属意聚芳院的小少爷和小小姐了。”
“哦?”老太太几乎没怎么在意前话,面上淡漠,几近冷漠,“想做我慕家曾孙媳妇,哪有那么容易。不过若有门当户对的,倒是能给阿月定个亲,日后对她两个哥哥的帮扶也好。”
秦嬷嬷在旁斟了热茶,才道:“倒是也有几家不错的。”
老天太眼微亮:“你且说说,都有哪些适龄的小公子。”
宋氏过来时,老太太正听的在意。这一禀报,就乱了兴致。见了她,更没好气:“你不好好在聚清院陪那些姐妹官太太,跑我这来做什么。”
宋氏忍了气,赔笑道:“扰了老太太清静是孙媳妇不对,只是有件事,实在想同您说说,否则寝食难安。”
老太太蹙眉,她寝食难安总比自己寝食难安好,摆手道:“我这有事,你的可是大事?急事?”
这话摆明是不愿听她说,宋氏真是恨极了这自尊自大的老太太,哪里还敢不识趣,欠身:“倒也不是……”
“那便改日再说罢。”
宋氏吃了闭门羹,只能暗恼告辞,这事她迟早要说,讨个儿子回来。
雪在夜里已停落,挂的满树皆是。
落雪时最是寒冷,雪停,就暖和多了。
方巧巧送完最后一拨客人出门,窝在房里一下午,额头都沁出汗来。阿月见娘亲回来,踩着地上昨夜残留的雪往她跑去。几乎是扑在她怀里,抬头摇动着牙:“娘,阿月要掉牙了。”
方巧巧抿嘴笑笑:“会再长新的,不必怕。”
阿月笑道:“娘亲知道阿月在想什么。”她可不就是怕没了不会再长嘛。
“那是自然,母女连心。”
牵着女儿进了屋里,给她搓手捂暖。长子和慕韶华出门拜客去了,次子也不知跑哪去玩。虽然一日人客未停,但这年,总觉过的不同往年,稍觉落寞。
晚饭是一块吃的,外出的也都回来了。
菜还没上,老太太便开口说道:“今日来的人家中,非富即贵,也是我们慕家的福气了。”
众人顺势应声。
老太太又道:“定远啊。”
慕宣微微起身:“母亲。”
“你可还记得当年与你父亲亲如兄弟的高伯伯?”老太太见他点头应声,这才说道,“今日他的孙媳妇也来了,还说了一件事,娘觉得十分好,明日派人去应了她吧。”
方巧巧的心可打起了锣鼓,人是她接待的,哪有会不知道那孙媳妇说的话。慕宣问道:“所为何事?”
老太太笑着,容光焕发:“你问阿巧吧。”
方巧巧见话题扔到自己身上,也正中下怀,声调平缓:“她想求娶阿月,为她那嫡长孙定个娃娃亲。”
阿月听见自己的名字,问道:“娘,什么是娃娃亲?”
方巧巧淡笑,摸摸她的头:“日后阿月就明白了。”
餐桌上不能多言,阿月也知道,尤其是大家都在的时候,更要少说话,便不再问。
慕宣只觉方巧巧的话虽然是对大家说的,但实则是说给自己听。他答应了慕韶华夫妻,不会干预孙辈婚事。再者,高家门第与慕家确实门当户对,可要他将宝贝孙女早定夫家,谁知日后高家子弟会不会有出息,心里也不乐意:“娘,阿月还小,过几年罢。我们慕家人,难道还会愁娶愁嫁?”
宋氏哪里肯让阿月定下高门大户,那样他们一家的气焰不就更是炽人,也帮腔说道:“这话说的对,早早定下,反而教人猜忌,怕外人想不是有什么毛病才急着定婆家吧。
三言两语下来,本来就只是一时兴起的老太太被动摇的极快,松口道:“那就过几年再说罢。”
话落,众人暗松一气。
阿月可不知自己差点就被“卖”了,一心想着,快开饭吧,填饱肚子才是重要的事呀!
☆、学堂的事和换牙了
第十二章学堂的事和换牙了
大年初八,刚起身的方巧巧就收到请柬。慕韶华瞧见,再看落款,笑道:“竟是宁家女儿。”
方巧巧问道:“宁家是什么来头?”
这几日“恶补”了一番朝中官员名字的慕韶华已是信手拈来:“宁浩源,父为户部尚书。少年得志,入翰林院,充史馆编纂官。后任户部左侍郎,父退,进尚书。与妻生二子一女,女嫁与小侯爷,正是这邀请你的宁氏。而宁氏的哥哥宁宏,如今任礼部郎中,雄辩多才,为官清廉,深得圣上倚重。这宁家,可谓颇得朝廷内外美名。”
方巧巧了然:“听起来,宁氏娘家的名头,倒比她身为侯夫人的名头更为响亮的。”
慕韶华淡笑:“侯门虽然风光,但毕竟是世袭,过了三代四代,能继续风光的并不多。反倒是世代为官的大族,在朝为官,所学所见都要多的多,才能走的更长久荣华……只是……”
方巧巧了然他话里的意思,世家的发展又何尝不是侯爵继承的缩影,高官子弟的起步比寒门士子要高。寒门士子爬到高位或许需要足足奋战二十载,世家子弟却不用费什么力气。也正是如此,才越发导致后世不知祖辈立业艰苦,走上与侯门一样的路。
“言必称陇西李”的李家;“陈郡谢氏”的谢家;“琅琊王氏”的王家,都是赫赫有名的世族大家,高居人上,但最后都销声匿迹。
富不过三代,几乎也是同样的道理。祖辈留下的东西,你若不发扬光大,只是坐吃山空,那迟早有一日会消耗殆尽。
“大郎不必过于悲悯后代,古语有云,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作马牛。大郎做好自己,在有生之年,教好后辈便可。”
慕韶华轻叹一气,多想无益。
方巧巧笑问:“你今日可还要出门?”往日清贫日子他不曾瘦,现如今每顿添着大鱼大肉,反而日渐消瘦,教她看了心疼。
“待会还要与父亲出门。”见妻子眸光微黯,慕韶华不知她心里忧愁的是自己,还以为是芥蒂自己又不得空陪她,“让阿月陪你去,为夫今晚早些回来。”
方巧巧笑笑:“给你备宵夜。”将他养胖些,看着才安心。
侍女过来报了信,让阿月准备出门。一听要出去玩,阿月顿觉高兴。这宅子虽大,但却不能随意跑动。出去后,她就自由了。心里想的美好,和母亲一道出门,见了马车,对这狭小空间生厌:“娘,去的地方很远吗?”
方巧巧说道:“确实有些远。”
阿月顿了顿,那就还是坐马车吧,她知道娘亲是走不了远路的,胖婶还常说娘亲是小姐身。想到那和蔼大嗓门的隔壁婶婶,阿月无比挂念,上了车说道:“娘,我想胖婶婶了,还有翠蝉。”
方巧巧摸摸她的头,她还小,时日一久会忘的,但如今想起,还是有思念在里头。别说女儿,自己又何尝不想呢。只是想归想,已不能改变,面前的路,才是关乎一世的:“等有机会了,我们就去看胖婶,看翠蝉。”
阿月当即点头,愉快的应了一声。
到了侯府,递了请柬,下人立刻领路。
阿月见这大宅子和自家的也没什么大区别,人也多,但同样不苟言笑。进了院子,已见许多人坐在大小亭子里,围炉笑谈。这几日都没下雪,雪化而去,春意萌动,绿意似海,尤其是远处那一步一梅的廊道,更觉能通天路。
方巧巧也难得出来,见了这耳目一新的景致,一时看的入神,脚踏了积水也不知,脚下一滑,人往侧翻。心头一惊,身子将要倒地,忽然被人扶住。这力道一扯,寒冬关节最是脆弱,两人都吃痛一声。
这边随行下人叫着“大少奶奶”,那边唤的是“夫人”。方巧巧顾不得脚伤,急忙看去,只见是个美妇人,衣着华贵,头上的一支金孔雀步摇震的有些歪斜。她忙问道:“受伤了吗?赶紧让大夫来瞧瞧,抱歉,都怪我一心看那景致,没看脚下路。”
美妇人的手腕扯动,略疼,揉了揉,笑道:“这儿的景色好瞧么?”
方巧巧微觉奇怪,这什么不问,倒是关心这的风景:“十分好看,在这冰天雪地的京城,终于在这见了一番绿意春景,那梅花更是好看。”
美妇人笑笑:“梅花先占天下春,历经腊月彻骨之劫,终来报春,夫人也是个懂花之人。”
方巧巧确实喜欢梅花所蕴含的意境和节气,不然刚才也不会看的入迷。一会有人拿了药酒过来,并未说是跟这家主人借的,这才想明白。除了主家夫人,能如此大方接了药酒么,微微欠身:“妾身方巧巧,慕将军府上,见过夫人。”
这人正是宁氏,笑道:“见过慕少夫人。”
两人倒没想到对方都是可亲之人,都没那想象中的粗鄙和骄傲,这一说,相视笑笑,初次相见的印象颇好。
宁氏说道:“你脚伤了,我手也伤了,不如一同进屋擦了药再出来。”
想着大庭广众也不能抡裤管,方巧巧并不矫情,道了谢和她入屋去。宁氏瞧见阿月,生的白净,眸眼明彻,看着讨喜:“这可是慕少夫人的千金?”
方巧巧笑道:“是我的小女儿,名唤阿月,七岁了。”
宁氏说道:“我侄女阿玉也是七岁,三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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