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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金榜]-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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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说佘三可算想起来了,今天可不就是八月初二。那方才的茶水……他猛地想通为何方巧巧指定要他今天给许仲之喝,这去了皇宫却……这一想,冷汗涔涔,竭力掩饰心中不安,只盼这事埋一辈子,否则让许仲之知道,自己被打死都有可能。
翰林院一众人早早来到殿外,和文武百官一同跪拜。等到一声吉时到,几百人才浩浩荡荡入内献礼。
翰林官虽然官品不高,但朝中数得上的文臣皆出翰林,因此地位并非一般官员可比。随便挑几日,日后都有可能是重臣。寿宴位置,也不算太后。
慕韶华新进翰林,授任编修国史,修毕,也是前途大好。不过暂未成,也只是当做新科三甲,看不太清前头歌舞,偶食菜肴。
许仲之从入宫后不久,就觉腹内胀痛,起先还能忍,后来愈发疼痛。一手捂肚轻揉,盼能将阵痛压下。旁边一人见状,问道:“可有不适?”
这明显是想净手,可这太后寿宴,膳食都在前头摆着,他若说要方便,只怕以孝为大的圣上听闻,要怒他玷污寿宴喜庆,哪里敢说。强笑挪开手,说道:“无妨。”
歌姬舞毕,群臣敬酒。许仲之强撑起身,肚子猛地咕噜叫出声,颤颤拿起酒杯,一口强咽,上落下泻,终于是忍不住,泻了个痛快。旁人愕然盯来,臭气熏天,惹的众人捂鼻微退,羞的许仲之差点当场来个了断。
因没歌舞,一片寂静。这边稍有声响,就有太监前来询问,随即上去禀报。皇帝一听,眉头拧了又拧,差点当场勃然大怒,忍气让太监送许仲之出宫清理。太后不知发生何事,皇帝也不好张扬,只当做没听见,照旧进行。
等翌日,他便下旨,许仲之对太后不敬,再降三级,几乎成了翰林打杂人。
这罪名下来,众人知晓圣上敬奉孝道,他日后怕再没升迁指望。
许仲之没想到是自家小厮所害,拿了圣旨回到家中,瘫在床上,蓦地想到三年前,想到慕韶华。果然是因果循环,害人不得。想罢,万念俱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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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三本不想去拿方巧巧的钱,他跟随许仲之多年,虽然平日被大呼小喝,但吃喝也不算差。如今见他如落水狗,自己再去拿钱,似乎太不人道。
可这日进赌坊,又输了一大笔银子,还欠了债,这才下了决心,去找方巧巧拿钱。到了约定那日,他鬼鬼祟祟到了客栈厢房,等了好一会,才见方巧巧来。起身说道:“小的已经按照少夫人的吩咐办妥了事。”
方巧巧点点头,笑道:“许仲之没发现是你做的吧?”
“自然没有,若被他发现了,小的已经死了。”佘三只想拿了银子走人,不想多留,“还请慕少夫人给赏银吧。”
方巧巧笑道:“银子?我可不会给你一个铜板。”
佘三一愣,听着不似玩笑话,不由恼了:“你这是什么话?竟不给我钱?你当老子是为了什么才做这事的?!”
方巧巧笑意渐敛,冷冷盯他:“你将当年的事推给你主子,可下药总不可能是他亲自动手。你又说这事别人不知,那就只有他知你知,既然如此,那下药的人,只能是你一个。你非主谋,却是助纣为虐,如今又出卖你主子,你倒好,不将这事藏着,却来用它换钱。”
佘三被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差点没瘫坐在后头椅子上:“我、我要告诉我家爷,揭发你这毒妇所为。”
方巧巧冷声说道:“告诉他?当年此事只有你知许仲之知,这次下毒的事也经过你手,我并没把柄在你手中,他不过是对我怀疑。但对你呢?手握你的卖身契的许仲之,会如何对你?”
佘三赔了夫人又折兵,还得愧对许仲之一世,已哭不出来,悔得肠子都青了。这恶毒妇人,从一开始就在下棋,他就是那颗毫不费劲被利用的棋子。
方巧巧见他无话可说,这才带着乔嬷嬷出门。佘三那种贪生怕死又贪财的人,绝对不敢透露半点风声,更不想向她报复。
如今看来,许仲之已无升迁机会,即便新皇登基,他再起东山,那也是几年后的事。就如自己的丈夫,三年后才再有机会进贡院,考功名。
当年你让我夫君失意而归,今日我以同样手段迫你如此,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三年积怨,总算是全数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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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五,秋风送爽。
阿月好不容易等陆泽有空,想拉着哥哥去拜访邻居。慕长青可不会去,躲都躲不及,慕长善准备在家练习射箭,明日得考试,阿月只好自己过去玩。她跟慕紫处的不咸不淡,各有自己的小圈子,并不怎么往来。
她这刚过去,宁如玉就来了。
宁如玉这回没打招呼就过来找阿月——她怕下人先来通报,慕长善就趁机跑了。干脆来个先斩后奏,反正这儿她也熟悉,长辈更不会跟她这小辈计较。
管家说三姑娘去隔壁玩去了,宁如玉听哥哥说过陆泽搬来了,便说“我进去等她吧”。
管家将她领进院子,慕韶华和方巧巧外出赴宴,在亭子里见到慕长青,过去同他说了几句,并没什么好说的,就继续往里走去。总算是见到慕长善了。
远远看去,只见他在拉弓射箭,脊背挺的笔直,姿势顿时英姿飒爽。她悄悄走到后头,不许下人吱声,等箭一离弦,她便轻戳他后脑勺。谁想他猛地转身,一把抓了她的胳膊,脚下一撩,便将她摔倒在地。
宁如玉的脖子才刚刚好,这一摔,差点又摔回“原形”,痛的她眼泪直滚。
慕长善可吓了一大跳:“滚滚你没事吧?”
俯身扶她,就被她没好气的掸开手:“再不要理你,就会欺负我。改天我带我家狗狗来,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我。”
慕长善眉眼一扯:“别人习武的时候你不走远点,还凑上来,现在倒是你有理了。”
宁如玉没想到他还敢说自己,本来要起身,这会干脆又躺了回去:“脖子又疼了。”
慕长善暗想真是伺候不起这祖宗,问道:“上回弄伤的脖子还没完全好么?”
这话问出,谁想她竟然恼了:“你既然知道我受伤了,为什么不来探望,还说我是迷糊蛋。”
慕长善说道:“别人走路都好好的,你却走出个天坑来,不是迷糊蛋是什么。”见她水灵水灵的眼真要瞪出水来,再说她一句,只怕要哭了吧,忙说道,“我一个男的跑去看你像什么话,本来找祖父拿了药酒,可阿月回来说你不喜欢抹药,放了半桌的药不高兴,我就收着了。”
宁如玉瞧他:“当真?”
“真的。你想要的话待会我去拿给你。”
宁如玉哼声:“当然要,下回不许这样摔我。”
慕长善认真道:“那你下次别偷袭我,我正在武学堂练擒拿术呢。”
宁如玉这才好好看他,十天前还是白面小书生,现在脸都变成铜锣色了。翻他手看,裹了几层纱布:“疼吗?”
“再过几天就成了茧子,然后就不疼了。”慕长善见她可怜兮兮的模样,笑开了,“到底是我受伤还是你受伤,怎么一副可怜样子。”
宁如玉又瞪了他一眼,腹诽,你才是真正的迷糊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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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敲敲门,开门的依旧是范大。
范大在阿月心里,可就是随叫随到,即使半夜敲门,出来的也肯定是他。仰头笑道:“我来窜门。”
范大笑道:“蓬荜生辉。”
上回慕宣来拜访过,但也只是像邻人那样走走门,并非正式拜见。阿月这还是第一次来,认真闻闻,还带着新家具的气味,里外花草看得出修剪的迹象,还未生长的圆润。
“陆哥哥说今天他在家的,昨个儿我在外头见到他了。”
范大说道:“老爷夫人今天外出,我领你直接过去。”
阿月听他自称时而小的时而用我,已经习惯。总觉这范叔叔在陆家不是普通的管家,至少看陆常安待他就不像对下人:“范叔叔,你没把卖身契卖给陆伯伯的吧。”
范大好奇问道:“此话怎讲?”
“我家的下人,没卖身契的,跟有卖身契的,十分不同。”
范大微微笑着,声音平和:“我虽没将卖身契给老爷,但这条命,却已经交到他手上了。”
阿月听不太懂,不过听着似乎是自愿的,虽然听着有些奇怪。
被领进院子,阿月就被前景吓着了。拐进廊道,临边池塘,那池塘栽满荷花,朵朵盛开,粉白相交,因已快至花期,有几株半萎,但总体看去,还是惊艳满眸。
阿月皱眉说道:“不对呀,我记得这宅子没人打理,祖父没说这儿种有荷花。”
范大笑道:“夫人问几位少爷姑娘可要在自己的院子里添东西,七少爷提的是栽上荷花,要菡萏满池。这可苦了我们,要知道如今荷花根茎已深,十分难挖,但所幸藕未生成,请了老农来仔细挖掘栽种。这两日长的还算好,但不知能不能彻底成活。”
阿月小心说道:“一定能的。”否则这么一大片荷花死了,还得清理,陆泽要是因为听了她的提议才种荷花,那她岂非罪过了。不但害死了花,还害这里成了淤泥塘。
范大顿步,指指前头:“七少爷在那边。”
阿月见那是下荷塘的路,正要问他,忽然明白过来,欢快的往那边跑去。小心到了岸边,歪着身子往高耸荷叶遮掩的地方看去,果真看见船头:“陆哥哥。”
水声轻轻哗啦,那荷叶动弹,船也往这挪来。一会就见了陆泽,阿月简直恨不得像蛙那样跳上去,里头一看就很好玩啊。
陆泽俯身伸手:“上来。”
阿月握了那手,步子一跃,人就轻松上去了。蹲在船头见他撑着矮杆,船又离了岸边,哗啦哗啦迎着水声进了荷花林中。瞬间将日头遮掩,只剩一些碎光照入,顿觉凉风阵阵。
“真是新奇。”阿月抱膝坐下,这船还是原来那艘,就是在这小小荷塘看来,有些大,之前在江边还觉得它很小,“夜里在这里点一盏明灯,让画师画下来,一定好看。”
陆泽笑笑:“等荷花成活了,我去弄些鱼来,以后阿月可以来垂钓。”
光是想想就觉开心,但仅限于吃的时候。阿月羞赧说道:“我不喜欢钓鱼,一动不动小半个时辰太难了。所以爹爹每回去钓鱼,我都跟他一块,他负责钓,我负责吃。就是跟朋友一起出门垂钓,爹爹不在身边,比较苦恼。”
陆泽被她的坦诚逗的不行,放下杆子坐在一旁,往下看去,池水还算清澈,没有浮游的东西,果然有些冷清。转念一想,倒是奇了,他这样喜好冷清的人,竟也会觉得清冷:“若我在的话,你同我一块吧。”
阿月脸皮比同龄姑娘是厚些,但听见这话还是觉得面上滚烫,她果然是太不厚道了,连陆大神童也知道她的坏习惯。到底还是点了点头,笑着跟他约定了。
“对了。”陆泽这回总算是记起来了,进里头将个小盒子交给她,“你落下的东西。”
阿月打开一瞧,那猪头红绳还有帕子都在,看的甚是喜感,不由笑笑:“以后东西不见了都来找陆哥哥,一定在。”
陆泽颇觉无奈,东西总是能失而复得,所以下回丢的毫无压力,这毛病定是他惯的。
☆、第45章 多事之秋婚期将 近
第四十五章 多事之秋婚期将近
快到中秋;方巧巧想着中秋更是忙活,许久没去拜访好友宁氏;这日得空,赶忙约她外头喝茶。宁氏早早来到;见她便笑:“你这大忙人,可终于忙活完了。约你几回都不得空,若不是瞧你瘦了一圈,我可要气你了。”
“瘦了?”方巧巧摸摸脸;自己倒没感觉;笑笑;“如果你也责怪我;我可要难过了。”
宁氏起身拉她坐下:“你们府上好事将近,只怕又有好些时日要没空了吧。”
方巧巧稍稍一想;好事?她怎么不记得他们家有什么好事:“妹妹这是指什么?”
宁氏笑道:“你竟不知?慕家二少爷做事果真稳妥。”见她满目困惑,当真是不知道的,这才说道,“近日去郡王府走动,听了件事,荆南王想将云罗县主下嫁你二弟,也不知答应没答应。”
方巧巧急忙问了个清楚,心里稍稍一算,慕立成与荆南王开始相交的时日竟与孔氏被休时相差无几,她可算是想明白慕立成打的鬼主意了。休贫娶贵,他算计的十分精准。她这一进门,慕立成的地位可就跟着高涨了。而且他为荆南王“解决”嫁女之愁,又听闻两人忘年交,日后不容小觑。
从茶楼回来,她仍在想着这事。想坏了这门板上钉钉的亲事并不容易,更何况县主毕竟是皇亲,万一败露,自己遭殃,全家牵连。正想的入神,马车急停,身体往前一冲又后仰,后脑勺磕出大声响。
她一手揉着,一手撩了帘子问道:“不是有孩童横冲吧?赶慢些,不急。”
车夫颇为尴尬,回头说道:“大少奶奶……是……”
方巧巧微愣,忽然一只干瘦的手抓在车壁上,吓了她一跳。随后一个蓬头垢面的脑袋露出,直勾勾盯来“这马车是我的,你是谁,怎么可以坐我的车”。
发乱面脏,一瞬方巧巧都认不出来,直至听见声音,诧异:“二少夫人。”
这人正是孔氏,因慕家夫人乘坐的马车基本相似,便跑来拦车,要将这车“夺”回来“贱丨人,你是谁,给我下来,我才是名正言顺的慕家二少奶奶,你给我滚”!
方巧巧哪里会下去,满心震撼,往日孔氏将自己收拾的妥妥当当,连一根乱发都要用发腊将它梳理整齐。如今却已然成了疯妇,她何其可悲,慕立成何其可恨!
乔嬷嬷领着下人将她从车旁拽走,引了一众人驻足停看“那疯妇又来了”“这回拦车,下回不会做其他出格的事吧”“定是做了什么恶事,才如此模样”。一会孔府家丁追来,将她重新抓了回去。
方巧巧轻轻捂住心口,在这古代,妇人被休回家,娘家人也不会待见,漫天指责定会不少,否则孔氏又怎会那个模样。孔氏心头放不下这羞辱,疯了,似乎也并不意外。
今日见了她那样落败的模样,较之于之前的嫌恶,方巧巧心中所想已全被可悲代替。为男子而活,古今皆有,付出所有,哪怕共育儿女,最后却被抛弃的糟糠也并不少。哪怕是因为对方道德低下而休妻,女子也要承受四面八方的世间舆论,男子却多数能置身事外。
而同样为女子,于被休的妇人,许多人也会加以嘲讽说些恶意轻飘飘不负责的揣测。
方巧巧叹气,为那可悲的孔氏、奇怪的世俗叹气。
回到家中,朱嬷嬷正往前院走,四处张望,见了方巧巧,欠身问安。方巧巧问道:“怎么不陪在三姑娘身边,嬷嬷丢东西了?”
朱嬷嬷答道:“丢的可不就是三姑娘,练了小半个时辰的琴,她说要去解手,结果一去不复返。”
这几日阿月开始习琴,放堂回来练一个时辰。方巧巧有听女儿抱怨过不愿学,没想到今天她竟然直接躲起来。女儿这日子随心惯了,越来越皮。问了门口下人,才知她跑去陆家了。
哪都不跑,偏是跑去陆家,方巧巧真觉得手里的明月要圆到隔壁家去了。想到自上回茶楼小聚,跟程氏也没再好好聊过,去抓女儿的同时,顺道去拜访吧。
阿月此时正窝书船上,瞅着外头的荷花。生的十分好,看样子是成活了。回头往船篷里看,陆泽正半躺着在里面看书,安安静静的,自有一股书生清气,不知是处的久了,知他为人,还是真的没了初见时的清冷:“陆哥哥,荷花一谢,就有莲蓬了,还有莲藕,不过摘藕特别难,胖叔摘藕很棒。我一直觉得莲是好东西,好看又好吃,生生不息。就是冬日比较萧瑟,一片落败,但等到来年就好看了。”
听着阿月絮叨,陆泽笑笑,还是一如既往的话唠。问道:“你不是说这个时辰要弹琴么,怎么过来了。”
阿月伸了手指给他瞧:“都伤了。伤了是其次,但要坐着学一个时辰一点也不好玩。我不学,嬷嬷就打我手板,连女先生都没打过我。”她的功课做的好,又从不迟到闹学堂,女先生还是挺喜欢她的。但朱嬷嬷她素来带着敬畏,虽然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
陆泽看了看,从药箱里翻了瓶药给她抹上:“名门闺秀琴棋书画必然要学,这件事想必你家人不会随你心意了。”他一直觉得阿月爹娘的管教非常随意,随意中却并不是万事不管,很有分寸。别人家都是父母为上,阿月爹娘却待孩子如友,跟他之前见过的人都不同。阿月能养成这样的性子,完全是随了她爹娘吧。
“不想学。”阿月使劲摇头,盘算着要怎么躲过这一劫。
“世间有许多事不能自己决定。”深谙此理的陆泽倒不认为她能脱离,“唯有自己强大到能随心所欲,才能如愿世间。”他一直希望有一日能变成那样的人,再没有束缚,再不用在别人的庇佑下过活。
阿月听着这话心里略不是滋味,她还是喜欢看他运筹帷幄的模样:“阿月相信陆哥哥会成为那样的人。”
陆泽笑笑,听多了夸赞,本以为早就没感觉了,听见这话心头微暖,诚恳的话听来总是令人愉悦:“阿月要学琴吗?”
“不。”阿月还是摇头,末了小声道,“等我再抗争一下下,要是不成功,我再学。就这么屈服太不开心了。”
陆泽笑不能语,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有些执拗:“那祝阿月如愿。”虽然很想再劝一番,让她不要徒劳,但想着也并无妨,让她死心也好。不这么抗拒一回,估计她以后还会再跑。
方巧巧在前堂和程氏说完话,一起来这院子找阿月。见着满满荷花,连她也惊异了,这得是挖空了一个荷塘吧。两人还在栏杆上未下去,就听见两个孩子的说话声。阿月是活泼性子,整日嘻嘻哈哈的,方巧巧倒没觉有异。倒是程氏,听着儿子的声调,哪里是平日不苟言笑的老学究,很是诧异。
见方巧巧要唤人,程氏微拉她的手,轻声淡笑:“孩子玩的那样高兴,看在我的面子上,让他们玩去吧。”
方巧巧不好驳她面子,想着也不是急事,就离开了。
直至夕阳沉落,阿月才意犹未尽的离开陆家,走时程氏还给了她一包糖,说是圣上御赐的。见她蹦蹦跳跳离开,甚是欢喜,看的程氏也满眼是笑,回了书房便和陆常安说:“回头去讨了阿月来做老七的媳妇吧。”
陆常安手拿书卷微顿:“日后谈婚论嫁时再说,男女婚事不宜早,谁知日后会不会长成歪苗子。”
“有那样的爹娘,阿月定不会。”程氏坐他一旁,将书拿开,给他揉手,轻轻笑着,“老七就该找个阿月那样的媳妇,太娴静的我还不喜欢。”
陆常安难得重见妻子柔情似水,不好驳她兴致:“如今确实不好提,为夫答应你,要是慕家有意将阿月许给别人家,我立刻去为老七求娶。若是慕家迟疑,我就进宫求圣旨。”
虽然不全然如意,但也算是他让步了。丈夫做事有自己的考虑,程氏也不好固执,便点了头。看来她得多去慕家走动,方巧巧这朋友得深交,让她知道,自己是能做好婆婆的。日后有亲娘说话,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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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家,晚食。
方巧巧时而看看女儿,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胆子真是越发肥了。用过晚饭,领孩子回去时,让慕长青和慕长善回房。阿月一见母亲要单独带走自己,终于害怕了,可怜巴巴的看着兄长求救。
慕长善全然不觉,径直回了房。慕长青顿步,见母亲摇头,只好冲她笑笑,妹妹,自求多福吧。
阿月见兄长丢下自己,不死心问道:“娘,爹爹呢?”
方巧巧又气又觉好笑:“在外头赴宴。别想着找你爹做避风港,你爹在也帮不了你。”
还肯和自己说话说明没气到头上,阿月眼里漾了笑:“娘,阿月没乱跑,出门的时候跟守门的下人说了,我去隔壁找陆哥哥玩。”
方巧巧低头看她:“不好好学琴,还骗嬷嬷跑了的事呢?”
阿月立刻蔫了。
进了屋里,方巧巧将她抱上凳子才坐下,见女儿又胆怯又委屈,说道:“骗人是不对的,你告诉下人你外出了,但嬷嬷还一直在等你,她心急如焚的在院子里找,找遍府里,最后找到门前,才知你出去了。结果重要,但过程也十分重要。嬷嬷受了惊吓,这是不是你的错?”
阿月这一听,才觉自己确实做错了:“待会阿月同嬷嬷道歉去。”
方巧巧摸摸她的脑袋,问道:“阿月不喜钓鱼,娘可曾逼你要学?”
“没有。”
“那阿月想想为何古琴一定要让你学?”
事情放一块说,阿月才觉确实有蹊跷:“想不通。”
方巧巧轻叹:“因为即便你不会垂钓,于你日后也无影响,无论是在家、婆家、外游,都无妨。但若你不会古琴,琴棋书画少一种,就有话柄在别人手中,说你出身名门,爹娘却没教好,纵容你,定不是好姑娘。娘不逼你精通,但要学。至少别人说起,你还能讨论一二。阿月,这就是你日后的圈子,不能融入这圈子,就少一条路。一时的屈服,是为了日后的康庄大道。”
阿月想了好一会,问道:“可以不精通,可以不跟其他姑娘争高下,只是到了能讨论一二的地步就可以了吗?可是嬷嬷说,全都要学好,学精,做状元。”
方巧巧笑道:“放眼京城,哪个姑娘能做到四样皆是状元?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阿月的棋不是下的很好么,那就将棋下好,以它为主,其他为辅。什么四样皆精,阿月不喜,也不必强求,只精通一种,已是了不起。”
阿月这才欢喜,不用学个彻底,懂个皮毛就好。皮毛嘛,不是难事,她可是聪明人。
方巧巧还想再跟女儿聊聊心事,老太太忽然让人来让她过去,说是慕立成过来了。听见这名字,她心里就不舒坦,想到他过来自己这做大嫂的却要亲自出去,已将事情猜了个大概——许是来和他们说他和云罗县主婚事,让老太太“做主”的吧。
想着可笑,见阿月想跟出去,看不想让女儿在那伪君子面前晃悠,就打发她回屋去了,自己去了前厅。
阿月从廊道拐出来,见地上投着一条颀长影子,探头看去。
慕长青见了她,笑道:“可挨骂了?”
三人都是怕母亲的,自然明白这单独叫去说话定不是什么好事。阿月问道:“哥哥在等阿月吗?”
慕长青笑着:“看来是没事了。”
还是大哥好,阿月心里暖洋洋的。这才想起小包里还揣了一包糖,将它拿出递给他:“可好吃了,哥哥吃。”
慕长青拿了一颗,说道:“再晚点不许吃,娘说会蛀牙的,记得待会要漱口。”
“嗯嗯。”阿月也吃了一颗,“真甜,程姨说这是皇伯伯御赐的。”
慕长青自然知道她口中的程姨就是陆泽的母亲,这糖的味道顿时微妙起来,看着妹妹欢喜,忍不住说道:“你是姑娘家,不好总是往隔壁家跑,还总是跟陆七公子一起。”
“陆哥哥人很好啊,而且爹娘都说没关系,祖父还叫我多去玩呢。”
见妹妹不听自己的话,慕长青气道:“你倒成了别人家的妹妹了。”
阿月吓了一跳,不知兄长为何生气:“哥哥你怎么了?”她忽然想陆泽跟哥哥是一个学堂的,但是两人却从来不来往,小心问道,“难道你们俩有过节?”
慕长青不想再吓她,摇摇头:“没有,快回房歇着吧。”说罢,心思沉沉回了自己房里。
阿月思来想去不对,两人肯定有过节,否则以大哥的温和脾气,不会无缘无故发火。可哥哥不说,她又不好跑到陆泽面前问。哥哥她要,陆哥哥也她不想割席而坐,这事儿,她得想办法打听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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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巧巧到了前厅,还没见到人,已有人客客气气喊了她声“大嫂”。方巧巧这才看见,回以一笑:“二弟。”
慕立成要做正人君子,方巧巧就陪他玩。当他是大好人,被蠢媳妇、被笨蛋女儿拖累,完全不知情的好父亲。
“大哥定是忙于公务,这个时辰还未回家。”
方巧巧笑看他,坐在丁氏一旁:“二弟快坐吧。”
宋氏知晓慕立成为人,笑的颇为僵硬,见方巧巧笑的可亲,暗叹自己的定力果真不如她。
老太太难得从屋里出来,笑道:“今日你二弟过来,是要说一件喜事。”
方巧巧顺她意思问道:“是何喜事?”
“你二弟有意求娶荆南王家的姑娘,荆南王也有意这门亲事,就等着提亲了。”
方巧巧笑道:“那要恭喜二弟了。”
宋氏见她丝毫不阻拦,倒想不通,忍不住朝她使眼色,却全被无视。
老太太心里欢喜,家里世代出武将,如今一个孙子进了翰林,一个孙子要娶皇亲,慕家是越来越有面子了。就是听闻那县主腿脚不好,还是庶出,略为不满。不过有这开头,日后她的曾孙,定会娶到更好的姑娘:“你要仔细行六礼,不可马虎,不要丢了我们慕家脸面。”
慕立成起身作揖:“请祖母放心。孙儿今日来,也想为此事求母亲、大嫂、弟妹帮忙,我实在不太懂这些。”
丁氏笑道:“你且放心,媒婆我会替你寻个最好的。只是……慕平和玉莹可知道这事?”
慕立成说道:“已经知道,只是心里仍旧有些割舍不下他们的母亲。”
老太太蹙眉:“早些忘了吧,迎娶县主进门后,让县主将他们带在身边,皇族礼仪总归是好的,别让好好的苗子跟他们那恶毒亲娘一样长歪了。”
又简单商议,才各自散了。
方巧巧和宋氏一起回院子,等和其他人散了,宋氏正要开口,却被她轻嘘一声,当即识趣不语。
进了屋里,方巧巧说道:“再商议商议二弟的事吧。”
宋氏答道:“听嫂子的。”
关了房门,往里屋走了几步,方巧巧才悄声说道:“你想问我方才为何不拦着,反而尽心帮忙?”
宋氏虽然知道她有缘故,但仍是有些急:“对,嫂子为何不拦着他,让他攀上这门亲事,我们还有立足之地?只怕会被算计的更可怕。”
方巧巧摇头:“狗急了会跳墙,他如今对我们和颜悦色,不过是因为我们假装不知他为人,只当是孔荷和慕玉莹所为。若是让他知道我们清楚他底细,你以为他会按兵不动?为了他的名声,设计将我们除去都有可能。”
宋氏一愣,冷汗直落脊背,她倒是忘了这一层,慕立成何其狠心,孔氏被逼疯的消息她略有耳闻,就不信慕立成没有听见,但却在这当头要和别的女人成亲,可见他的心思有多歹毒。不甘心问道:“难道要坐以待毙?”
方巧巧笑意轻轻:“你忘了一点,他也姓慕。他那样聪明,不会不知道大家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我们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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