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杀手佛-第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想让他过得好一些罢了。不瞒王爷,为了能使我这个朋友谋个一官半职,小人曾使了卑鄙手段,将他的家人劫至京城。”

三王爷目光闪了一闪,颇有些好奇:“哦?不知贺统领所说的朋友,到底是哪一个?”

“他是个杀手,姓王名佛,江湖人称‘杀手佛’——”贺顶红又端起一碗酒来深深饮尽,声音显得有些激动,“这个名字,想必王爷是知道的。”

“王佛?”三王爷的瞳孔微微一缩,双手十指跟着紧了一紧,“驸马与我提及此人已不止一次,这个名字,我当然知道。听驸马说,他是柳依依的帮凶,柳依依一介女流,不足为道,杀害当朝命官及盗我‘金蚕宝铠’的都是此人。贺统领,王佛的家人既已在手,还等什么?我看杀了算了。”

贺顶红脸色一变,忙道:“王爷不可,王佛的家人万万杀不得。”

三王爷的脸色也是一变,哼了一声,道:“怎么,你想替王佛求情不成?他敢盗我宝铠,死有余辜,这有什么可说的?”

“非是小人替王佛求情,小人还有下情回禀。”贺顶红探了探身子,认真的道,“小人说过,当今慧眼识珠者,非王爷莫属。王爷既识得龙先生这个千里马,便不难看到,杀害朝廷命官及盗甲之事,五件事留的皆是一个名字,不能不令人感到怀疑。”

三王爷道:“以你看来,此事不是王佛所为?”

“不错!”

“你说说,除了他,还会有谁?”

“十之八九,乃是驸马所为,即便他没亲自动手,也必是他幕后主使。”贺顶红笑着起身一揖,“王爷明察秋毫,洞烛千里,还望王爷明鉴。”

三王爷的身子轻轻一震,闭起眼道:“这事儿本王也曾想过,只是……”

“只是王爷苦无证据。”贺顶红接过他的话说道,“且不论有无证据,王爷请想,杀了人,盗了东西,最后还留上自己的名字,这世上有没有这种人。所以这纯属有人载赃,陷害柳依依和王佛。”

“话虽如此,可在事情尚未水落石出之前,柳、王二人终是最大的嫌疑。”

“王爷放心,杀人的凶手是谁,小人还正在想法子找证据。至于何人盗取王爷的宝铠,四天之后,王爷只要去了猛虎堂,证据自见分晓。”

听他说得如此肯定,不但三王爷眼睛亮了一亮,包括龙狂和老妪在内,精神俱为之一振,贺顶红接着说道:“王爷带龙先生前去,少不得会有人找他较量,届时王爷可命龙先生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佯装失手,出剑刺向驸马的胸口。敢问王爷,以龙先生的身手,驸马若无‘金蚕宝铠’护体,又当如何?”

三王爷道:“自不必说,非死无疑。”

“他若是穿了‘金蚕宝铠’呢?”

“应无大碍。此铠乃是至珍至奇之物,本王曾穿着试过,莫说寻常兵刃,只怕如巨阙、湛卢、纯钩、龙渊、太阿和工布等古之名剑,也对它奈何不得。”三王爷说到这里,颇有几分顾虑,“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驸马不是盗甲之人,或者他那天并没有穿着此甲,龙先生一旦要了他的命,又岂是儿戏?”

贺顶红胸有成竹的一笑:“王爷无须多虑,若驸马不是盗甲之人,龙先生失手杀了他,一切罪责小人愿一力承担,决不累及王爷和龙先生。不过,我敢断定,除了驸马,这世上绝没有第二个人敢动王爷的主意。宝铠一旦到手,我敢说,驸马会把它看得比性命还重要,必然随时穿在身上。王爷,请恕小人不恭,此事若真是驸马所为,于王爷和咱这大明江山,都将万万不利,如不除之,必生后患。”

“以你的意思,他还敢造反不成?”

“不错,他若是连王爷的东西也敢偷,难保他不会窃了大明江山。”

三王爷脸色一沉,低声喝道:“贺统领,你这么说,难道便不怕本王告知驸马,治你的罪吗?”

贺顶红低下头道:“小人斗胆,王爷不会这么做。因为小人方才所言,句句发自肺腑,全无半点私心。”

“好吧!本王听你一次。”三王爷转向龙狂,笑着问道,“龙先生觉得这个主意可好?”

龙狂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字:“好。”

贺顶红道:“王爷,小人还有个请求,只是不敢说。”

三王爷笑着点头道:“你说。”

“还望王爷恩准,从中周旋,保护王佛的家人。”贺顶红长身站起,垂手后退一步,蓦的撩衣跪倒,“小人与王佛交情一场,往日之欢乐,历历在现。王爷,王佛的性子小人甚是清楚,不该杀的人,他从来不杀,是以杀害朝廷命官之人,断非王佛所为。小人不才,敢以这项上人头担保,所以小人求王爷……”

三王爷令人将他扶起,皱着眉想了想,问道:“王佛的家人现在何处?”

“被关在刑部大牢,而且看管之人,皆是驸马的亲信。其中有两个厉害人物,一个名叫‘鬼难缠’阴朝寺,一个名叫‘气吞神州。追日神剑’钟古楼,都是驸马新近收拢的江湖人物。”

“嗯!这事儿好办,本王命刑部撤了驸马的人便是,重新换做本王的人,不就结了。”三王爷上下打量了一下贺顶红,很是满意,“听说你的武功不错,人称‘蛇妖’,可惜驸马不懂得用人。本王想过了,龙先生还要陪在我身边保护本王,这事儿就交给你了,至于是看管还是保护,你看着办便是。不过你记住,在事情还没查清之前,你不可私自放了他们,否则本王拿你是问。”

“小人知道。”贺顶红端起一碗酒一口气饮尽,放下酒碗,抹了抹嘴,极是畅意的道,“小人多谢王爷。”

“好小子,你很有心计。”三王爷脸上似笑非笑,指着椅子让他坐下,“是人才我都喜欢,你是个人才。”

“承蒙王爷抬爱,为了王爷,小人今后誓死效命,决无二志!”贺顶红拿眼睛瞟了一眼龙狂,接着转向三王爷,“王爷可知,驸马这几天又收了三个人?以小人看,他分明是冲着王爷来的。”

三王爷淡然一笑:“三个人,说说看,是哪三个人?”

“一个是万卷堂的大堂主,人称‘神灯剑魔’的容帝尊;一个是天外楼的楼主,人称‘十二阑干剑。千里独住来’的匡正;还有一人,乃是侠风满堂的少堂主,被称之为‘满堂瑞气满剑光’的满十六。”贺顶红的脸上显得无比凝重,“王爷,提起这三个人来,可都不是等闲之辈。”

三王爷不以为然的一笑:“在武林中,他们的名头很大吗?”

“极负盛誉。”

三王爷又是一笑:“无非三个人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本王一向认为,一些看似有名的人,实则都是名副其实,并没多大的本事。而真正如龙先生这样的世上高人,往往都不图这个虚名。所以本王不再乎他请了谁,别说三个,就是十个,本王也不怕。”

“是是是。”贺顶红一边说着是,一边将目光投向那五个小童,“龙先生的武功,在下佩服的紧。谈笑之间,便败了冷、燕两大侍卫,却不知这五个小友都会什么?”

还没等龙狂在桌子上写字,老妪抢先说道:“他们几个啊,分别叫做阿毛、阿宝、阿才、阿生和阿龙,都是我们夫妇二人所收的孤儿,也都多多少少的会些三脚猫、四门斗的粗把式。”

其中没有残疾的小童霍的站起,紧了紧腰带,脆生生的大声道:“我叫——阿宝!论武功,我一百个捆在一块,也不及贺统领一根手指头,可要说起变个脸啥的,贺统领便未必及得上我。”

龙狂鼻子微微一哼,老妪忙低声喝道:“小孩子没大没小,放肆,怎能对统领大人如此无礼?还不坐下!”

阿宝忙低下头去,看样子竟是十二分的委屈,撅着嘴重新坐下。

贺顶红心里一动,忙笑着摆手:“别别别,阿宝,你说什么变脸,我还真是不懂,接着说下去。”

三王爷也大感兴趣,忙道:“对对对!说说看,什么叫变脸?”

阿宝鼓起腮帮子提了一口气,看了看龙狂的老妪并无阻拦之意,仗着胆子道:“说白了,嗯……就是你们大人所说的易容术呗!”

贺顶红眼珠子轻轻一转,脸上显出兴奋之色:“龙先生,阿宝说的可是当真?”

龙狂点了点头。

贺顶红接着问:“能否以假乱真?”

龙狂依然点了点头。

贺顶红心中大喜,朝向三王爷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幸得阿宝有这手绝技,小人眼下便有一计,可查出杀死四名朝廷命官的真凶及其幕后之人。”

三王爷刚然一怔,贺顶红已然贴在他耳边,笑着耳语了几句。三王爷在他肩上着力一拍,笑着赞许:“好,本王听你的,没想到你小子还真些点子,不如送你去到兵营做个军师,你看如何?”

“小人怎配军师之职,王爷若不嫌弃,顶红愿做王爷府上一名师爷。”

“怎么,莫非你想辞了统领之职?”

“还望王爷恩准。”

“好!本王准了便是。”三王爷跟着一笑,“你既做了我的府上师爷,再住在你的家里,我看多有不便。嗯!这样吧,把你的房子卖了,本府房舍甚多,多一人少一人也不打紧,你不如搬到府上来住,你看如何?”

贺顶红等的便是他这句话,当下喜不自胜,深深一揖道:“多谢王爷,房子我马上卖了,明天就搬过来。”转过身向龙狂一拱手,“王爷和龙先生、龙夫人先吃着,我先告辞。恕罪,恕罪!”

三王爷点手唤过小百灵,哈哈一笑:“百灵,你记住了,今后他的衣食起居,便由你全权服侍,你可愿意?”

小百灵看了一眼贺顶红,脸上一红,慌忙低下头去,飘飘一个万福:“奴婢遵命。”

贺顶红回过头向她打量,心里不觉怦然一动。就见眼前的女子云鬓迭翠,檀口轻盈,星眼儿流波,凌波儿罗袜,直似艳杏盈枝,新荷贴水;只觉自己苦等了多年,眼前之人才是最适合他的女子。

※※※

归天鹤算了算日期,今天不多不少,距离三王爷收留龙狂的日子,正好七天。所以这天他便老早的起了床,命人在猛虎堂的大厅内置了几桌酒席,坐在大厅内,等着三王爷的到来。

坐在他身边的,除了本府大总管“神腿”易水寒及钟、唐、屠、朱、阴、幽等几大高手,连同他新收的容帝尊、匡正和满十六,也一并在内。就连一直住在“佛光阁”的灭灯大师,今天也前来捧场。

这几天来,归天鹤过得很累,因为他在想很多的事情和人,他不但想,而且还在不停的琢磨。练不练十层灭灯大法?他在想。龙狂到底是何须人也?他在想。王佛和柳依依有没有到京城,现在在什么地方?他在想。易水寒的心里在想什么?他在想。贺顶红怎样投在三王爷门下,看管王佛家人的如何换做了三王爷的人?他在想。至于颜如玉心里到底有没有他?他更想。

想想想,他在不停的想……

他也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人不是老死的,而是累死的。他也知道,这种人最大的缺点便是欲望太深,看到什么东西都想拿,拿起的东西往往都不想放,就算拿不下时也舍不得放弃,直至累死。他更知道,人一旦死去,生前的东西都是空的,什么都带不去,也不可能带去。

即使是这样,他仍坚持自己的原则,欲望着欲望,累并快乐着。哪怕是累死,也心甘、也情愿。

辰牌刚过,便听堂外有人高喝:“王爷——驾到——”

归天鹤使了个眼色,忙与众人起身离座,抢步趋迎。到了堂口看时,只见三王爷深衣幅巾,一撒钩绦,与丑老人龙狂并肩走在前面。他的手里,还依然摇着那柄描金的折扇,龙狂果像人们传言的一样,又老又丑。稍有不同的是,此时的龙狂,华服锦带,衣饰鲜明,足下穿着粉底皂靴,一点儿也不见脏破。

在二人身后,随着四五十名戎服甲胄的亲兵扈从,个个神采奕奕,气宇昂昂。不用说,这都是三王爷在府上挑了又挑、拣了又拣、拔了又拔,捡了又捡的精兵。

可归天鹤的目光,只盯着一个人看。

——丑老人龙狂。

因为他知道,今天真正的主角,便只有他一个。

归天鹤先与三王爷见了礼,彼此寒喧了几句,笑着携手揽腕步入大厅。三王爷当先坐了首座,龙狂侧陪,归天鹤与易水寒挨着二人对面就座。其他的人也都找了位置纷纷落坐。三王爷看了看桌子上所摆的点心和酒菜,笑道:“驸马,我与龙先生前来,可不是为了吃酒,你干么还这么客气?”

“天鹤舍具菲酌,实是不成敬意。让王爷见笑了。”

三王爷点了点头:“驸马,有几件事没经你许可,你别生本王的气。”

“天鹤怎敢?”

“嗯!那便好。”三王爷闪目光略一巡视,折扇啪的一合,“贺顶红是个人才,本王很欣赏他,眼下在本王府做一名师爷,希望你不要难为于他。”

归天鹤故做兴奋的笑道:“那敢情好,顶红能追随王爷,那是他天大的造化,我替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敢为难于他。”

“这就好,这就好。”三王爷手中不停的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波的一张,“第二,听说刑部关着王佛的家人,此事干系重大,非同小可。为了安全起见,不致于有人劫狱,本王便将刑部撤了你的人,换了本王的人。”说到这轻声一叹,“天鹤,不是本王信不过你,我只是信不过你的手下,他们的武功,本王毕竟还没有见过。”

“王爷所言极是。”归天鹤的眼神里含笑,脸上也含着笑,“天鹤的手下怎及得上王爷您的手下,尤其像龙先生这等奇人,旷古未闻,旷古未闻。”跟着扭向回头,向钟古楼等人问道,“你们说,是也不是?”

还未等众人开口,容帝尊笑着站起身子,捋着胡须说道:“大人所言不虚,除了这位灭灯大师还说得过去,大人先前收的所谓六大高手,嘿嘿——”抬起手来不屑的指了指,摇了摇头,“像他们这些酒襄饭袋,泛泛之辈,实在不配住在这猛虎堂之内。大人把银子花在他们的身上,实在是一种浪费。如果连他们也配是高手的话,我看这天下便都是高手了。”

钟古楼是个看上去很和气的人,此时也依然那么和气,只是笑了笑,却没动。

唐宇也很沉得住气,他到底是个儒雅的人,心里有火,脸上却没带出来。

幽灵早听过容帝尊的名头,知道比自己的父亲名气还大,自觉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明知是羞躁,也乐得接受。

朱、阴二人一个脸更冷,一个脸上更阴,虽见杀气,好像也能忍得住。

只有屠人万一个人忍不住,猛见他霍的站起,重重一拍桌子:“姓容的,你说在下不成?”

容帝尊也没用正眼瞧他,只是傲然一笑:“好像是吧!你若不服气的话,待会儿给老朽过几招便是。嘿嘿……‘横刀三千里。刀下不留头’,老朽想想这个名字,便觉得十分好笑。”

满十六鼓掌笑道:“我看不但好笑,好像还觉得好荒唐,好无聊哩!大伙说是也不是?”

匡正望着屠人万叹了一口气:“屠老弟,你记住,真正的高手是不能轻易动怒的。只此一点,唉!你便不配做个高手。”

屠人万连番受人奚落,一股怒气撞了几撞,忍不住刚要拔刀,归天鹤铁青着脸喝道:“屠人万,你好大胆,王爷在此,岂容你如此无理?坐下——”屠人万看了一眼归天鹤,心里纵然不忿,也不敢违命不遵,只得暗气暗憋,恨恨落座。

归天鹤看了一眼容帝尊、匡正和满十六三人,不知何故,他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听他方才所说的话,好像不是站在自己这边,反而是向着三王爷说话。

但他不希望这是真的,因为他知道这三个人的厉害。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归天鹤笑着一举杯:“王爷,天鹤不才,久慕龙先生的盖世绝学。可否让龙先生一展身手,也让天鹤开开眼界?”

三王爷极为爽快的一笑,折扇向上一扬:“可以,不知驸马让他怎样一展身手?是他个人单练呢,还是找个人陪他对练?”

“一个人单练么,只怕看不出什么真章来。”归天鹤进一步解释,“天鹤的意思,最好是有人与龙先生搭搭手,那样才瞧着精彩,岂非比单练要好的多。”

三王爷合起折扇在桌子敲了敲,轻轻咳了一声:“可以。”

归天鹤道:“龙先生的意思……”

龙狂跟着在桌子上写道:“愿意奉陪。”

“好好好,龙先生够痛快。”归天鹤笑着端杯在手,缓缓饮尽,放下酒杯,啪的击了一掌,“下面谁先与龙先生切磋一二。”

容帝尊蓦的推杯站起,负着手来到大厅当中,笑着将头向后一仰:“驸马,老朽不才,我先来。只不过动手之前,老朽先要问问,刀剑无情,难免有失手之处,若是老朽偶有失手,又当如何?”

归天鹤忙笑着请示三王爷:“以王爷的意思,怎么看?”

三王爷拿着折扇在掌心拍了拍,用力在桌面上一击:“好!今日难得群雄相聚,切磋技艺,哪一位若真的失了手,也在情理之中,可以不加计较。”

容帝尊踏上一步,向着三王爷躬身一揖:“多谢王爷,老朽与人交手,还一向把持不住。”双手在背上一勾,回手一带,随着铿铿两声龙吟,两柄长剑已掣在手中,刹时大厅内寒意袭人,剑光宛若秋水明月,耀人二目。

尤其他此时的人,剑气加上杀气,杀气加上傲气,便显得特别霸气。其王者之风,令人凛然,令人动容。

两柄绝色的剑。

——水龙吟和如梦令。

一颗疏狂的心。

一个不羁的人。

——独一无二的“神灯剑魔”。

他右手所执之剑向下斜斜一指,左手剑反手挽了一朵剑花,跟着向身后一背,侧着脸道:“屠人万,你给老朽滚出来。”

归天鹤听他先喊的不是龙狂,却是屠人万三个字时,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因为他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到,容帝尊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这样做又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也知道,到了这一步,他已无法阻拦。因为此次的交手,毕竟不曾规定,每个人都必须要与龙狂动手。

但他转念一想,这样做也有一个好处,能让容帝尊除去屠人万反而是一件好事。因为他真的不敢肯定,知道自己秘密的人,到头来会不出卖他?

想到这里,他心里反觉轻松了不少。

 第九章 生死之间

第九章生死之间

屠人万大步来到容帝尊近前,右手按住刀柄,冷冷喝道:“姓容的,别人怕你,我可不怕!”

容帝尊眯着眼笔道:“你怕不怕我没有关系,只要你服了我就成。”

屠人万眼中闪着杀意,猛的大步向前一跨:“是吗?那也得问问我的刀答不答应?它若答应,我没什么意见。”一转身,霍的一声,刀已在手。

这是一柄宽一尺四寸、厚四寸九、长三尺九,上秤称一称足有一百二十斤重的九环金背刀。

这柄刀好像不是用来杀人的,而是用来开山的,因为用这样的刀杀人,实在是一种极大的浪费。

刀的名字很俗,并不好听,但听起来却很吓人。

——“屠刀”。

屠人万横刀在手,高高举过头顶:“姓容的,我的刀如何?”

容帝尊充满讥讽的一笑:“以老朽看,并不怎么样,只有屠夫才使用这一种刀。”

他刚说完这句话,屠人万已一刀劈出。

烈烈如风起云涌的刀风,直袭容帝尊面门。

有人说,一眨眼的时间很快,这一刀却比一眨眼还要快上三倍。

令屠人万想不到的是,容帝尊的身子却比一眨眼还要快上十倍,猝然间鬼魅般的一闪,屠人万一刀过处,容帝尊已然站在了他的背后。看容帝尊的姿势,仍是一手背剑,一手执剑斜指,就像是原本没动过一样。

屠人万一愣,脸上的狂气立时转为怒气。他一动怒,刹时怒发冲天,怒火满胸,跟着身子如狂飙怒起,凌空直纵而起。而容帝尊仍站在那里,连头也没抬一下,仍是一手背剑,一手执剑斜指。屠人万一声大吼,陡如天神下降,连人带刀一个千斤力坠,一刀向着容帝尊顶门劈落。

这一刀乘雷霆、邀骇浪、御长风,怒到了极点。屠人万自忖,这一刀的速度,可以追杀一头正在疾奔的豹子;这一刀的力度,可以把一块五百斤重的花岗石劈做十六瓣。厅堂内所有的人看到这里,也都觉得他这一刀够快!够猛!!够劲!!!

然而容帝尊仍是一闪,屠人万的依然一刀走空,站在他背后的容帝尊仍是一手背剑,一手执剑斜指,方才什么姿势,现在还是什么姿势。

屠人万索性刀走连环,“锦散花开”、“明月入怀”、“雁起雪云”、“龙吟烟水”、“曹衣出水”、“吴带当风”、“风拂红莲”、“春透梅花”、“梅开半面”,一口气狂攻了九刀。

然而九刀过后,容帝尊仍站在他的背后。

此时此刻,容、屠二人虽还不曾溅血,实事上伯仲已分。堂上众人一一瞧得清楚,容帝尊谈笑闪转,就像是在指挥着一个小孩子跳舞。毫无疑问,屠人万就仿佛那个跟着跳舞的小孩子。

“你这口刀要是用来杀猪宰牛,还多少说得过去,实在不配用来杀人。”容帝尊站在屠人万身后,一字字的道,“可我听说,你不但用它杀人,而且还杀了不少人。”

屠人万道:“不错,整整四十个。”

容帝尊接道:“听说这些人当中有多数不会武功,不但死的惨,而且死的冤。”

屠人万道:“更没错,拿他们的血练我的刀,这世上弱肉强食,原本就是这么简单。”

“很好,老朽便替他们出一口气,杀了你!”容帝尊说完这一句话,身子已站在了屠人万眼前,“背后杀人,我所不齿。你记住,十招之内,老朽必取你性命。便是多上一剑,老朽也将‘容’字扣掉。”

话一出口,容帝尊右手一送,当胸便是三剑,刺向屠人万身前的三十六处穴道。

他一出手,别人就很少有还手的机会。

屠人万也不例外,所以便只有挡,一边挡、一边退,连挡了三剑,同时连退了三步。

容帝尊左手一翻,跟着又是三剑,刺向屠人万身上的七十二处穴位。

屠人万横刀封架,连环遮拦,又好不容易挡了这三剑,同时又退了三步。

屠人万每退一步,容帝尊便跟着逼上一步。屠人万退到六步之时,容帝尊右手剑斜刺里连闪了三闪,又是连环三剑。他每刺出一剑,剑身上便红了一层,多了一种绝色的凄艳和惊艳。所以九剑过处,容帝尊手中双剑已如在炉火中煅红的炼铁,红通通的炽人二目。

看容帝尊的剑势和剑意,每一招都好似王者一旨,金口玉言,剑剑令人臣服。霸气的人,绝色的剑,使的却是一路霸道的剑法,三者之间看似矛盾,实则相得益彰。因为只有极其霸道的剑法,才能体现王者的霸气,才可以驾奴绝色的剑。

他的剑法还有个最大的特点,一招就是一剑,不像有些人故意卖俏,一招之内还要分出许多名堂。他不是,一招内决不含第二剑,绝不会浪费第二剑的气力。

这路剑法也不是什么名师所授,而是由他自己所悟,别人剑法的名称顶多也就是六个字,他这路剑法的名称却有八个字。

——“唯我独尊·律令九章”,每章九招,九九八十一剑。

眼见得又是三剑,屠人万横拍推挂,连挡了三剑,又退了三步。他算了算,容帝尊还有一剑,他清楚容帝尊的为人,一向说一不二,说十剑便是十剑。十剑一过,你就是求他杀你,他也懒得动手。

容帝尊龙行虎步,随势跟进,果然左手一抖,只刺了一剑。

屠人“手挥五弦”提刀横扫,叮的一声,尽全力荡开剑尖,身子踉跄一晃,退了一步。容帝尊长剑一缩,蓦的飞身后纵,双剑十字插花背于身后,望着屠人万晒然一笑:“不错,正好十招。老朽说话算话,你我二人就此做罢。”

其实就算屠人万不在心里默数,容帝尊嘴里不说出来,凡是有耳朵的人都听得出来。二人刀剑相击,一共叮叮叮叮响了十下,响得虽较快捷,却还听得清清楚。悦耳的声音,就好像摆动的风铃响了十下。

屠人万哈哈笑道:“姓容的,十招已过,你还有何话可说?”

容帝尊很好笑的看着他,口气中流露出几分无奈:“我不说,因为我有的是时间,你不妨多说几句,免得我不给你时间留下几句遗言。”

屠人万脸色一变,还想要说些什么,突然觉得喉结处先是一凉,像是进了气,继之感到一痛,像是流了血。于是他一低头,已看到脖子里的血顺着胸口、小腹和双腿,一直流到了脚面上。

每个人都不相信方才自己还好好的,转眼间便会走向死亡,更何况如生龙活虎般的屠人万,他更不相信这会是真的。他不明白,自己的脖子比石头还硬,二十年前可以顶弯三杆花枪,撑折三根白蜡竿子,怎么一转眼就流了血?

鲜红的血、欢快的血、充满激情的血,随着他喉结处的剑痕无限释放。屠人万这时除了脖子又凉又痛之外,整个身子已觉得似冻过的冰,又僵又硬。

当啷一响,屠人万五指一松,刀先落地。跟着身子向后一仰,犹如挺直的僵尸,硬生生躺倒在地。血尽、人亡,这是无情的真理,更是冷酷的现实,任谁也改变不了这种永恒的规律。

容帝尊由出剑到收手,时间绝不算太长,凡是厅堂内眨过眼的人都很清楚,他们只眨了三次眼。

这就是容帝尊的剑和容帝尊的人。

他杀人,就这么快。

就连灭灯看到这里,眼皮也跳了一跳。

※※※

容帝尊笑着转向“雪人魔”幽灵,很温和的道:“老贤侄,你与老朽怎么个比法?”

幽灵慌忙站起,来到容帝尊近前一揖到地:“前辈何必说笑,晚辈的口气再大,又怎敢在前辈面前班门弄斧?”

“嗯!”容帝尊一直盯着他脸上的表情,听他说得如此客气,遂点了一下头,“如此说来,你不承认自己是高手喽?”

“那是自然,高手之名,晚辈岂敢自居?”

“那么老朽的意思,你还听不出来吗?”

“是是是,晚辈不配住在这猛虎堂内,这便走人。”幽灵看了一眼归天鹤,又向容帝尊深深揖了一礼,“晚辈告辞——”

容帝尊仰着脸笑道:“老贤侄,别忘了,回到‘地狱幽家’之后,代老朽向令尊‘幽冥王’问一声好。”

“一定一定。”幽灵说罢这四个字,向前迈了一步,然而就在一转身的当口,右手已多了一柄长剑,剑光一闪,直刺容帝尊颈下的“大椎穴”。

“幽冥剑法”素以诡异见长,更何况幽灵暗中发难,当真迅雷不及掩耳,防不胜防。

尤其这一剑,致命的一剑。

可他遇上的却是容帝尊,剑光一闪,容帝尊已蓦的将双剑并于右手,腾出左手向横里一拂,犹如王者雄睥天下,随手一指点了出去。他一指点出,竟自看也不看,好像连想都不用想。

这一指超以象外,得在环中,令人只可想像它的空,而无法形容它的灵。这一指千变万化,不知神而知神,同他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